北堂灵潇眸光一凝,“你有什么好主意?”

“咱们成亲,三天后,”钟离冷月说起此事,毫无羞涩之意,“你向皇上要恩典,让太子殿下出面,为我们两个主婚,看皇上怎么说,冥子真一定沉不住气,不允我一个妖女入皇室族谱,到时他一定出面搅和,咱们就布置一切,与他来个了断!”

“不止是冥子真,皇上也绝不希望看到你嫁给我,”北堂灵潇挑了挑眉,“不过任何人都别想阻止我娶你。冷月,咱可说好了,定此计是为了逼出冥子真,做个了断是不错,可成亲也是真的,待解决完所有事情,咱们可是要洞房花烛的,你不能反悔。”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可来到西夜国后,太后又病重,这婚事一拖再拖,好在现在太后服了钟离冷月的药,人已经大好,冥子真只顾着对付这边的人,没再对太后动手,太后也赞成他们两个尽快成亲,再等下去的,是傻瓜。

钟离冷月“腾”一下红了脸,“咱们在商议大事,你怎么尽想这些无聊的事!”

秋萍和幻容在一旁忍笑,王爷一本正经调戏王妃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看了。

楚绝则站在门外,抱剑倚着墙壁,闻言淡然一笑,又露出担忧的表情。

自打从蒲犁国回来,他就没能见到太子,原本想硬闯天牢,燕王和王妃又不准他打草惊蛇,再弄出事端,他只好忍耐。

好在天牢也有燕王的人,太子虽然受了刑,到底于性命无忧,他只能再耐着性子等着。

“这怎么能是无聊的事?”北堂灵潇不以为然,“这才是正经大事,除冥子真,是顺便。”

钟离冷月等人,“…”

既然是顺便,为什么直到现在还除不了他?

某王,你顺便一个给我们看看。

“好了,说正事,”钟离冷月哭笑不得,“到时冥子真如果不出现,咱们就再另想他法,如果他出现,极有可能会带着死士来,咱们就当场揭穿他的真面目,两下里肯定是要打起来的,王爷,你手上有多少人可以调动?”

北堂灵潇手上有虎符,可调动十万兵马是不假,可那些都驻扎在他的封地,是不能随便进京的,否则等同谋反。

“一万。”北堂灵潇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人足够用。再者,到时只要揭破冥子真的真面目,皇兄必会不再信任他,京城兵马,皇兄必会调动。”

“那就太好了!”钟离冷月一拍掌,“这次咱们准备充足,必能成事!”

“我没有意见,”北堂灵潇点头,“我会让人转告穆将军和宁苍,让他们做好准备。”

“好,至于太子殿下和皇后,”钟离冷月转目看了看秋萍和幻容,道,“到时候楚绝负责救太子,秋萍去救皇后,就算宫禁森严,暂时救不出,也要确保他们安全。”

楚绝等几人立刻应了。

“好。”

事情这么定下来,北堂灵潇让人分别给几个信任之人送信,并进宫见崇明帝,说要成亲之事。

一名侍卫从外头进来,“王爷,蒲犁国暗卫密报。”

北堂灵潇接过,打开看了看,脸色一变,“难怪冥子真不见了人影,原来是回了蒲犁国,去见昭华帝!”

估计是才回来,知道钟离冷月在皇宫,就给她下了杀人的指令。

“看来是觉得时机差不多,想跟昭华帝里应外合,灭了西夜国,”钟离冷月不屑冷笑,“他想的真是简单!话说回来,以往他肯定也去见过昭华帝,怎么没见暗卫禀报?”

“他行事必定分外小心,再者,之前冥子真除了皇上,谁都不见,我又没想到他跟昭华帝早有密谋,那边的暗卫不认得他,自然不会禀报。”

而自从知道冥子真别有图谋,又是蒲犁国人后,北堂灵潇才让人将他的画像秘密送往蒲犁国,让暗卫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结果很快就有了回信,之前是他太大意了。

“原来如此。”

“还有,蒲犁国几位皇子忽然自相残杀,有一个还伤了昭华帝,皇室一片大乱。”北堂灵潇沉声道。

“有这事?”钟离冷月想想那几个皇子,虽然确实都有夺位之心,可应该不至于这么鲁莽,难道发生了可怕的事?

北堂灵潇略一思索,心中灵光一闪,“此事必定跟冥子真有关!别忘了,他的‘摄魂’…”

“不错!”钟离冷月咬牙道,“冥子真真是害人不浅,再不除他,天理不容!”

“会的,三天后,就是他的死期!”北堂灵潇松手,那密信化作星星点点的纸屑,缓缓从他指缝,落了下去。

北堂灵潇离开后,钟离冷月即躺到榻上去歇息。

一切都已安排好,成败就在三天后,不管怎样,都要放手一搏,跟冥子真做个了断!

珂儿,你在天有灵,一定要好生看着,我必将为你报仇雪恨!

太极殿。

消失许多天的冥子真突然出现,崇明帝都有些接受不能,“国师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朕一直要找你,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消失这么多天?”

冥子真道一声“恕罪”,“皇上有所不知,贫道是看皇上的仙丹就快用完,贫道手上又缺几味药材,故去深山采药,耽误了些时日。”

崇明帝顿时高兴了不少,“原来如此,国师辛苦了,那药可采到了?”

“已采齐,今晚就可开始煤炼仙丹,”冥子真顿了顿,才道,“皇上,贫道发觉这宫中气氛不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事实上这宫里有他的眼线,他才一回宫,就已经知道了所有事,不由他不暗暗高兴。

本来他就不喜太子,如今太子成了野种,苑皇后也失了宠,只要再除掉皇上,这西夜国的江山,很快就要落到他手里了!

至于越王、周王,一个有勇无谋,一个心无城府,不足为惧。

、第182章 你们不能成亲

当初他肯效命于蒲犁国的昭华帝,也不过是为了让其欠他一个人情,待到他要夺位时,让昭华帝出兵,助他一臂之力。

上次他给昭华帝去了密信,让他到时出兵,却没有收到昭华帝的回信,他不放心,才亲自跑了一趟。

却不料昭华帝却不肯见他,说是龙体违和,需要静养。

这一来不由他不又惊又怒,他为昭华帝做了那么多,明明昭华帝也想要一统天下,他正是利用了这蠢皇帝的这心思,才想着到时蒲犁国出兵,帮他夺位的。

在这关键时候,昭华帝居然背信弃义,不肯相帮,更不念以往的旧情,把他给的,不由分说,给昭华帝的几个儿子都下了“摄魂”之术,让他们自相残杀,内讧个够。

北堂灵潇很聪明,猜的丝毫不差。

冥子真就是如此行事,只要不按他的意愿,他必会毁之。

蒲犁国这一番大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稳下来了。

“还不是皇后那贱人!”崇明帝脱口而出,又觉得这丑事还是不要再提的好,恨恨道,“无事,国师不必管这些事,还是赶紧去炼仙丹吧,朕这几天身体极度不适,还曾担心…”

“皇上洪福齐天,寿与天齐,怎会有事?”他不说,冥子真还非要问个短长,“恕贫道多嘴,是皇后娘娘有失妇德吧?”

“国师已经知道了?果然未卜先知!”崇明帝又气又敬佩他,“不错,那贱人简直就该死,还不肯说出那奸夫是谁,朕若不问出,绝不轻饶!”

“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并非皇上骨肉?”冥子真极力压抑着,才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来。

这正是冥子真的痛处,一提起就恨的他牙痒痒,“那个野种…”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太子?”冥子真火上浇油,“既然不是皇上血脉,自然不能继承西夜国江山,否则岂不惹人笑话,皇上一生心血,也就白费了!”

“朕只想杀了那野种!”崇明帝猛地挥了一下手,仿佛手上有把刀一样,“可朕并未将那贱人做的好事说出去,否则朕也是脸上无光,可若那贱人没有错处,那野种又一向得朝臣之心,若无缘无故杀之或者废之,必有动荡,这又如何是好?”

冥子真巴不得越乱越好呢,他才能趁乱收拾掉所有人,登上皇位,不过当着崇明帝的面,还得表现出一副为其出谋划策的样子,“皇上的担忧不无道理,那苑皇后呢,皇上打处如何处置?”

“那贱人必须死!”崇明帝想也不想地大叫一句,接着又道,“不过必须等朕问出那男人是谁,否则朕死不瞑目!”

“皇上言重,”冥子真假装思索一会,道,“贫道倒有个法子,可保两全。”

“国师且说来听听。”崇明帝立刻一副洗耳恭听样。

“据贫道所知,苑皇后如今病倒在床,皇上可对外宣称,皇后病重,需到庙中常年静修,太子仁义孝敬,愿让出储君之位,亲到庙中服侍皇后,至于私下里皇上要如何审问皇后,外人也不会知道。”

崇明帝喜道,“不错,这方法也算不错了。朕稍候就下旨,废了那野种,另立灵墨为太子。”

冥子真眼里闪过奸诈的光,“皇上,贫道斗胆问一句,越王殿下和周王殿,是皇上亲生骨肉吗?”

这话犹如当头一击,打的崇明帝面无血色,羞辱不堪,“不错,朕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多亏国师提醒,朕…那个贱人,到底骗了朕多少!”

贱人始终没有说出那个男人,说不定一直跟那人暗中苟且,太子既然不是他的骨肉,灵墨和灵璧就都有可能非他所出,若真是那样,他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皇上还是确定了比较好,否则若两位殿下也非皇上骨肉,那这皇位传给太子和传给他们,又有何不同?”冥子真继续道。

“不错,朕必要与他二人滴血认亲,才能安心!”崇明帝忽又皱眉,“可此事若是闹大…”

“贫道有办法,”冥子真就等他这句话呢,还不打蛇随棍上,“贫道可以对两位殿下说,炼制皇上所服仙丹,需要两位殿下的血做药引,如何?”

崇明帝感激地道,“还是国师有办法,好,就依国师所说。”

“是,皇上。”冥子真好不得意。

到了他手里,他想让越王周王是皇子,他们就是皇子,想让他们是野种,他们就必被皇上碎尸万段!

“燕王到!”

北堂灵潇快步进来,目光一扫冥子真,瞬间闪过的浓烈杀机,让后者忍不住打个寒颤,仿佛心中所想都被看穿了一样。

“参见皇上。”北堂灵潇行了礼,平静如常。

“何事?”因他与太子亲近的缘故,崇明帝如今看他,是越发不顺眼了。

“回皇上,臣三天后与冷月成亲,想请太子哥哥为臣主婚,请皇上恩准。”北堂灵潇露出幸福满足的表情来。

然而这话对于崇明帝来说,却不啻晴天霹雳,“什么,成亲?为什么!”

冷月早晚要成为他的女人,怎么能嫁给别人!

北堂灵潇暗暗冷笑,面上却不解,“皇上这话何意?臣与冷月本来就要成亲的,是因太后身体不适,才延了期,如今太后身子安好,臣也该与冷月成亲,给她一个名分。臣已请示过太后,太后同意了,三天后就是黄道吉日。”

“朕绝不同意!你们不能成亲!”崇明帝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叫。

北堂灵潇眸光渐冷,“皇上为何不同意?”

“…”崇明帝剧烈喘息,脸涨的通红。

他哪有什么理由,就是不想钟离冷月嫁给别人。

“冷月是臣从蒲犁国迎回,皇上也同意的,她的名字也早上了皇室族谱,如今缺的,不过是一个拜堂的仪式,皇上为什么要反对?”北堂灵潇竟已露出杀机来。

崇明帝被逼问的无法,只好胡说,“朕…朕身体不适,不宜婚嫁。”

“臣与冷月成亲,是桩喜事,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皇上也该高兴。”

崇明帝气的差点吐血。

朕要是能高高兴兴看着你们成亲,又何必费这么多心思!

冥子真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想不出怎么回事,从旁道,“王爷三思,燕王妃是狐妖同伙,王爷真要娶她为妃吗?”

“对对,”崇明帝顿时有了说辞,“此事还没有查清楚,你不能与冷月成亲!”

“冥子真,别再让本王听到这些话,否则本王不会客气!”北堂灵潇抬手一指冥子真,“你分明是居心叵测,说这个是妖孽,那个要谋反,其实你才是心怀不轨,你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没有人知道?”

“你——”冥子真惊怒莫名,“王爷这话何意?贫道、贫道做过什么?”

北堂灵潇冷笑,“做过国师啊,你做国师如此得心应手,不管在哪里,都能哄的一国之君团团转,任你为所欲为,你这瞒天过海的本事,本王佩服。”

冥子真登时脸色惨青。

燕王肯定知道什么,否则断不会说出这些话。

可他若真的知道,为何又不向皇上揭穿他?

对了,一定是他还没有证据,又知道皇上不会轻易相信他,所以才隐而不发。

燕王果然难对付,他不能坐以待毙,要尽快动手,奋力一搏才行,否则就白白谋划这么久了!

再说了,燕王再厉害,那十万皇马也在燕国,而他手下却有一大批死士,到时只要掌控了皇上和皇宫,燕王也只能望洋兴叹。

崇明帝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北堂灵潇,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

“皇上恕罪,臣说的并不是皇上,皇上误会。”北堂灵潇当然是故意刺激冥子真,这妖道越是心虚,判断就越容易出现失误,行事就越会露出破绽。

崇明帝一愣,“你说什么?那你说谁?”

北堂灵潇故意看了冥子真一眼,“国师心中有数。”

冥子真差点跳起来,“贫道、贫道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是在挑拨离间!王爷如此急切与燕王妃成亲,到底有何居心?”

“冥子真,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跟本王说话?”北堂灵潇一副被激怒的模样,厉声道,“本王与冷月原本就是夫妻,成亲顺理成章,有何不可?本王与她成了亲,才能让某些人死心,你却一再阻拦,是想达到什么目的,嗯?还是说我西夜国与蒲犁国结成同盟,对你有何不利?”

事实上蒲犁国如今陷入皇室内讧,别国是还不知道,若是知道,趁机出兵攻打,蒲犁国会乱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北堂灵潇故意这样说,当然是在提醒冥子真,他的底细,自己全知道。

这话说的越来越过分,崇明帝就算再信任冥子真,也听出了不对,“灵潇,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国师什么事?”

冥子真此时已经镇定下来,“皇上这是在怀疑贫道吗?贫道对皇上忠心耿耿,为皇上做过什么,皇上也知道,贫道若要背叛皇上,又怎会等到今天?燕王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皇上不可上当!”

、第183章 忘了自己是谁

崇明帝想想也是,越发觉得北堂灵潇目的不正,冷声道,“灵潇,你不必如此,朕不同意你跟冷月成亲,无关其他,是觉得冷月的身份,还需要详细查明…”

“冷月是臣的妻子,臣要与她成亲,任人都没有权利阻止,”北堂灵潇施了一礼,“三天后臣会与冷月拜堂,还请皇上恩准,由太子哥哥为臣主婚,臣先行告退。”

说罢转身离去,根本不听崇明帝说什么。

“反了反了!”崇明帝暴跳如雷,“居然连朕的话都不听!他、他有什么资格跟冷月成亲,朕不准,不准!”

冥子真暗暗得意,“皇上,方才燕王再三要求,成亲时由太子为其主婚,到底是何居心,皇上还没明白吗?”

崇明帝一惊,“是何居心?”

“燕王分明是不想太子被废!”冥子真冷笑,“燕王成亲,若由太子主婚,则说明太子储君之位并未动摇,也不会受到任何威胁,而燕王明明知道,太子非皇上骨肉,将来太子使其,必定名不正言不顺,燕王再以此为借口,取而代之,到时候…”

崇明帝大惊失色,怒道,“原来如此,朕怎么就没有想到!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成亲!”

“不,”冥子真却反对,“皇上就让燕王跟燕王妃拜堂,让太子为他们主婚,到时候…”

他凑近崇明帝耳边,如此这般一说。

崇明帝残忍而笑,“好,好!就将他们一网打尽,冷月就是朕的了,哈哈!还是国师为朕着想!”

冥子真谦逊几句,表情不屑。

这愚蠢的老不死,在他的仙丹作用之下,脑子总算是越来越糊涂,不会逃出他的掌控了。

既然燕王已经察觉了他的身份和计划,那就更不能再拖,三天后,是铲除所有人的好机会!

包括越王和周王,都别想活!

太极殿屋脊上,原本应该离去的北堂灵潇正伏在那里,虽说最后冥子真说了什么,他听不到,可他果然要皇上答应,三天后由得他和冷月成亲,这就等于落入了他们的天罗地网,这一切,该有个了断了!

——

苑皇后是在极端痛苦的恶梦当中醒来的。

不知是受的刺激太甚,还是她自欺欺人地不愿意面对这一切,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痴痴呆呆,不知今夕何夕。

“娘娘醒了?”桃叶端着托盘进来,“娘娘是否要用膳?伤口可疼的厉害吗,是否要请太医?”

“你是谁?”苑皇后只觉得脑子里疼的厉害,什么都想不起来。

“娘娘还是记不起来?”桃叶无奈又心疼,眼泪哗哗地流。

司嬷嬷死了,太子殿下又被抓进天牢,越王殿下不知道在忙什么,周王殿下整天忙着给皇后娘娘配药,这偌大的栖凤宫里,竟没个可以陪陪皇后娘娘的人。

“先前的事吗?什么事啊,我不记得了啊,我是谁,你又是谁?”苑皇后痛苦地直摇头。

桃叶怔怔看着她,无从解释。

娘娘这一下寻短见虽然没有死成,却撞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都快两天了,不管是御医,还是周王殿下,都治不了皇后,这可怎么办?

“娘娘莫急,慢慢想一想,一定会想起来的,奴婢是桃叶,服侍娘娘三年了,娘娘一点不记得吗?”桃叶擦擦泪,耐心地提醒。

“你?”苑皇后眼睛瞪大了点,盯着桃叶左看了右看,最终还是很难过地摇了摇头,“不认得呢,你是谁?我的头为什么这么疼?”说着话她摸了一把,接着惊叫,“啊,有血!”

“娘娘别动!”桃叶赶紧扶住她,“娘娘头上受了伤,要过一阵才能好起来。”

苑皇后十分委屈,抽泣了几声。

幸好这时,钟离冷月与北堂灵璧一道进来,双双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