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内,又陷入了沉默。翠竹失望地叹口气,此时霍白安站起身:“既然她出不来,那么就只好我们去看她了。”

“什么?”翠竹再次惊诧。

“带一个大夫偷偷溜进风府,给风珏茗诊治,这是唯一的法子了。”不等翠竹说什么,霍白安已经做出了决定:“而且这大夫不仅要人品可靠,还要医术了得,最好是精通解毒的。”

说罢,便带着阿福与翠竹朝风府而去。在找大夫前,必须先研究好偷偷溜进风府的路进,以防被人发现了。

翠竹一路忐忐忑忑,霍白安让她先回府做好接应,他自己则与阿福绕到风府后院墙角。风府后院是一个清静的幽里,平日很少有人来往。昔日风珏茗翻墙出府就是从这里翻出,此刻霍白安看着那超出两人高的院墙,不禁深深叹息——当初他怎么就没有学轻功呢?

阿福也有些着急:“少爷,不如我去找梯子?”

霍白安白了他一眼:“我们是要偷溜进府,放个梯子在这里不是很惹眼吗?再说了,整个宁州城好像也没有那个大夫会轻功。如何进出风府,得想个两全之策。”正苦思冥想,忽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渐渐走近。

霍白安心一沉——怎么会是他?

“霍兄,真是巧啊,在这儿遇到了!”说着,箫长风打量了一下四周。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家这都是闲的出毛了?一个个的都往风府后院聚集?

霍白安一笑,倒是神色坦然:“可不是巧了吗。”又看了一眼箫长风,“萧兄怎么逛到这里了?” 

两个男人嘴角均噙着笑意,笑的一旁的阿福一阵毛骨悚然。连忙打着哈哈:“萧大侠,回来得好早啊。听大少爷说,您好像是要去外地办点事?”

“办完了不就回来了。”不等霍白安开口,一个箭步冲他身前,拉到一旁,低声道,“大家目的都一样。”

霍白安一愣,狐疑地看着他。箫长风退后几步,笑道:“霍兄弟,你一个大男人的确应该好好练练武了,这么堵小小的矮墙都翻不过去?”

霍白安脸色更加难看了。自这个箫长风出现后,他就对他没什么好感。不过话说回来,这厮和风珏茗还真有点像——专门喜欢踩着别人的痛脚说!

箫长风倒不介意霍白安那副扭曲地神情,摇摇头,又叹口气,直接让阿福找个隐蔽的角落守在外面。霍白安见他又朝自己走来,立刻浑身戒备。突然肩膀猛然一紧,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站在风府墙内。箫长风戏谑地冲他一笑,不等霍白安说话,耳边风声猎猎作响,早春的寒风割着面颊,阵阵生疼。恍惚中,箫长风停下步子,霍白安惊愕地看着风珏茗正瞪着大眼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

“我…我…我还活着?”

惊魂未定,又听到噗嗤一笑,却是风珏茗发出来的。霍白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风珏茗立刻收起了笑容,继续躺在床上当病人。

“哎哎,霍兄,你吓一个小姑娘作甚!”箫长风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糖人,风珏茗欢天喜地地接了过去。

“呵,你倒是挺有一套的。”霍白安冷笑一声。此时翠竹走进,看见两个大男人兀然出现在屋子里差点吓得叫出声。

箫长风道明来意,翠竹愣愣地点头,猛然惊道:“我去让她们守好门!”

一通准备后,箫长风搭起风珏茗的脉象,收起了之前的玩笑之意,神色严肃。半响,翠竹紧张问:“怎么样了?”

“的确是中毒了。”

霍白安叹口气:“可有解法?”

见箫长风微蹙着眉头,大家的心也跟着提起。沉默半响——

“有。”

话音落,众人均舒了一口气。

“不过…”

众人心又被提起。霍白安终于不耐烦地低吼道:“你把一句话说完了会死吗?”

箫长风静静道:“有些麻烦。五小姐所中的毒比较特别。”

“什么意思?”

“翠竹,你们煎药熬药时可有疏忽?”

翠竹连忙道:“之前霍公子也问过,并没有疏忽。”说着,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原来是婢女将今天喝的药送来。接过药,翠竹立刻关上门。箫长风嗅了嗅,又仔细将孙大夫所开的药方看了一遍。

“之前霍兄说,曾将药方让全城的其他大夫都辨别过。这张药方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药是翠竹按照药方抓的,所以药材也没有问题。熬药的时候婢女们守在一旁,所以毒也不是熬药时下的。”说着,顿了顿,继续道,“这毒到底是怎么下的先放一旁,当务之急是先将毒给解了为好。”

此次之后,箫长风便每隔两天便会潜进风府一次,而且每一次都会捎上霍白安。霍白安不止一次直言,自己不会武功也不懂医术,带他来只是平添一个负担。但神出鬼没的萧大侠丝毫不在意。

箫长风言明下毒之人十分谨慎小心,因此每次下毒的剂量并不大。但这种毒很霸道,长期以往会让中毒之人日渐嗜睡,最后在睡梦中死去,死状与突然猝死无疑,很容易便逃过普通大夫和仵作的眼睛。不过也幸亏剂量不大,所以解起来也不是特别麻烦。

风珏茗身上的毒渐渐清除,但为了掩人耳目,箫长风嘱咐翠竹还是如以前一样,不要对下毒之人掉以轻心。

对于箫长风这人,霍白安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就像此刻,他与翠竹在外屋交谈,好像是故意将他留在这里陪风珏茗。

床上之人,倚在靠枕上,正神色专注地玩着箫长风带来的九连环。霍白安看了会儿,觉得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没有人知道风珏茗喜欢吃甜食,没有人知道她有时会比小女孩儿更喜欢那些小玩意…霍白安一直以为,风珏茗这些小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而现在,突然多出了一个箫长风,对风珏茗的各种喜好了如指掌,这种感觉…好像原本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被人抢了去!

以前明明对那些恶意诋毁她的人很是厌恶,有时候还会劝她让收敛一下性子,未出阁的大姑娘让人这般说道并不好。可为什么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理解风珏茗的人,他自己却又不愿意让他继续了解她呢?而现在,一种神使鬼差的念头经常占据霍白安的脑海——这世上真正了解风珏茗的人只要一个就够了…

“风珏茗。”

听得霍白安唤她,风珏茗连忙放下手中之物,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霍白安垂着眼眸——背后说人是非的确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像个女人一样疑神疑鬼也不是潇洒公子哥该有的行为。可那个箫长风对风珏茗的态度就像个疙瘩一样堵在他心里。

“你和箫长风以前是不是认识?”

这个问题,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果然,风珏茗还是如以往一样摇头:“不认识。”

许是看到霍白安脸色有些抑郁,风珏茗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道:“不认识。不过…”

“嗯?”霍白安有些紧张。

风珏茗嘿嘿傻笑:“我喜欢你啊。”

这是哪跟哪啊,霍白安别过头,继续发呆。

时辰差不多了,风珏茗恋恋不舍地目送霍白安离去。

夜半,整个风府一片寂静。躺在床上闭目安睡的风珏茗突然睁眼坐起身,一颗夜明珠散着微微光芒,照着来人的脸庞。

箫长风倚墙上,环臂抱胸,低声笑道:“如果让霍兄知道我不仅早上来,还会晚上来,你说他会不会更加吃醋?”

风珏茗垂眸:“你欺负他。”

箫长风打趣道:“小五啊,他会吃醋证明心里有你。像霍兄这样善良正值年轻有为的公子,真是很少遇上了。我现在终于能理解你以前为何总喜欢找他麻烦了,不欺负他真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风珏茗有些慌张,有些委屈:“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脑袋里的淤血还没好,虽然能分辨哪些人对她好,哪些人要害她,但思维上依旧如同稚儿一般善良。

“等你好了,还想待在这里吗?”

箫长风静静地问着,风珏茗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回答。

箫长风眯起双眸:“怕是走不了吧,你还记挂着你姐姐。如果南宫世荣死了,你姐改嫁一个好人家,我想这里的事情就应该可以了了。”

屋内一阵沉默,好半响只听得箫长风轻声的笑道:“哎…霍兄一直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喜好。”

奇怪,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些了,风珏茗疑惑地看着他。

箫长风柔声道:“你睡吧。”

“南宫…”

“放心,我不会动他。杀了他虽然一了百了,但事后会惹出许多麻烦,暂且留他狗命几日,然后再将你姐姐接回来。不过,至于霍兄弟嘛…”说着,斩铁截钉道:“媒人这活就包在我身上了!”话音落,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一道黑影落在屋顶,脚尖轻点,身形拔空,优雅流畅。一块半月形的玉佩握在手中,想着霍白安近日看自己那种扭曲的神情,箫长风心情很不错。他并不知道风珏茗喜欢什么,只是凭着直觉买而已。正想着,月色下,一个人影立在不远处的巷子口。

“糟糕!”箫长风大呼不妙!

正欲逃走,为时已晚。那人已经发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改名了噢~之前那个被说太文艺QAQ

由《一等风流》改成《嫡女宅斗指南》

其实我看着首章那悲惨的点击,我特别想改成:《千万别点进来!》《本文18X,非诚勿点!》…玩笑玩笑,囧~~~~

再次附上霍白安内心独白:

她以前认识他?不认识?认识?不认识?认识?不认识?认识?不认识?认识?不认识?认识?不认识?认识?不认识?啊啊啊啊,特么我为什么又要纠结这个问题啊啊啊啊啊啊!!!!

十五章 相好

风吹暗香浮动,那人黑纱蒙面,一双狭长的双眼如漆黑的夜,神秘危险却又蛊惑人心。略略走近,还能闻到她身上那缕若有似无的茶香。

“玩够了?”

女子冷清清的声音,却意外的好听。

箫长风没心没肺地轻笑:“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再不来你的魂岂不是都要丢了?”

“呵呵…呵呵…”箫长风继续干笑着,“之前不是说好了,再一个月我就回去吗?”

“那是之前!”黑衣女子严肃着面容:“现在出了些岔子,你是当家的,出事了你能袖手旁观?”

箫长风也跟着她一起扳起面容,故作严肃:“嗯,是应该管。你说我怎么管,我都听你的。那几个老家伙是杀了还是刮了,一句话的事。”

说完,却不见眼前之人接话。箫长风别过头,发现她正黑着脸地看自己。半晌,黑衣女子终究是无可奈何的摆摆手:“你啊…怎么天大的事到你这里就正经不起来呢?”

“天又没塌下来,急什么。”说着,又笑道,“就算天塌下来,砸的也是我,我比你高一些。”

黑衣女子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环着手臂围着他走来走去。

“果然是不能跟你废话,否则迟早被你给气死!”顿了顿,又道,“我就是个传信的。老皇帝看太子不顺眼,朝里的那几个皇子又开始蠢蠢欲动。咱家里的几个老家伙被不同的皇子拉拢,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黑衣女子正欲离开,听得身后之人喊她,又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我听说几年前太子和齐王曾经因为一个青楼女子闹的很大?”

黑衣女子点头,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事了?”

箫长风沉吟片刻:“后来是怎么平息的?”

黑衣女子蹙着眉头,抱怨道:“真不知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这么重大的事情你都可以忘了。那件事闹的非常大,当时皇帝就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可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平息了。说是和齐王争青楼女子的人不是太子,而是一个和太子长的很像的人。皇帝后来派人去查,得到的结果便是如此。太子算是烧了高香,总算是逃过一劫。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箫长风不语,半响,突然意识到眼前之人还在等他回话,连忙道:“没什么。只是听你说皇帝现在又想要废掉太子,便想到了这件事。那个和太子长的相似的人又是?”

黑衣女子沉吟片刻,蹙着眉头:“不清楚,总之这件事情请起的莫名其妙,压下去也是莫名其妙。”

既然连眼前女子都不清楚□,箫长风也不多问,当即道:“行了,七日之后我便会回去。”

“是。”

黑衣女子不再多留,脚尖轻点,兔起鹘落,消失在茫茫夜幕下。

想着刚才的事情,箫长风握着玉佩的手不禁牢牢抓紧,又渐渐松开,将玉佩悬在眼前,久久凝望着。

那是一块半月型通体透亮的白玉,月色下隐隐泛着冷辉。常年噙在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箫长风轻轻的叹道:“只要不他,谁都可以!”

*

风珏茗所中之毒终于清干净了,虽然继续装着,但终究是瞒不过风无双。她不止一次地派人暗中盯着南柯小园,可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至于风珏茗的毒为什么突然就解了,她也十分匪夷所思!

孙大夫曾经说过,此毒整个宁州城无人可医。哪怕是皇宫里的御医来了,也只会说风珏茗是因为撞伤脑部,因淤血导致身体不适,根本就不会怀疑是否中毒这一说。但风珏茗身上的毒的确是没了,知道这个事实后,风无双手下的古琴琴弦断了三根。

“小姐,要不…咱们算了吧…”傲雪轻声安慰着,“反正五小姐都那样了,她也不可能会造成什么威胁。”

“什么算了?!”风无双猛地站起身,“她现在的确是傻了,如果有一天她又清醒了呢?她要是知道我曾经对她下毒,你觉得她会放过我?!”风无双愤恨地握起拳:“你还记得三年前的咱们派过去的丫鬟荷香吧!那次幸亏咱们及时销毁了所有痕迹,所以风珏茗不能拿我怎么样,但她竟然用带着倒刺的铁鞭将荷香打的血肉模糊。呵,我知道,她那是对我示威呢!”

傲雪站在一旁,不敢接话。荷香的例子她从不曾忘记,也因为那一次,她真正见识到了风珏茗雷厉风行的手段。

风无双走到窗前,朝着南柯小园的方向望去。

“她可不是咱们那位菩萨大小姐。你我都要明白,一旦和风珏茗为敌,就必须要赢,输的人下场会比死还要难看!所以,一定要在她清醒之前除掉她,她必须死!只有死人,才不会报复。也只有死人,才会令活着的人彻底放心!本以为这毒会下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想到竟然功亏一篑!呵,风珏茗,你果然很有两下子嘛。”说着,突然眼神一凛,“可你活的过初一,活不过十五!你且悠哉的再活几天吧,姐姐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上路!”

傲雪默默站在一旁,见风无双走向画桌,连忙将画笔纸张铺好,便静静的站在一旁。风无双执笔作画,只有这个时候她的心才是最静的。

虽然风珏茗的毒已清,但霍白安依旧觉得这毒中的实在是太蹊跷,因为依旧带着阿福暗中走访宁州城的各大药堂。

“少爷,五小姐的毒都解了,咱们何苦还要跑药堂?”

霍白安掸了掸身上的薄灰:“问那么多话作甚,跟着来就是了。下面一家是哪儿了?”

阿福拿着标出城中药堂的地图:“再就是仁安堂了。”

“走吧。”

“是。”阿福点头,又有些犹豫:“少爷,那家仁安堂的位置…”

“怎么了?”

“难道您忘了,仁安堂附近就是秋月春花楼啊。”

霍白安还真差点把这茬给忘了。秋月春花楼是城中最大的一家青楼,一些风流文人还在那里留下了墨宝——“秋月浓浓照街肆,氤氲袅袅绕春楼”。

“少爷,大小姐和大少爷可嘱咐过,您怎么闹怎么玩都行,但绝对不能和青楼这种地方沾边!”

霍白安一脸黑线,咬牙道:“谁说我往那边走就是去青楼了?!”阿福吐吐舌头,跟着霍白安往仁安堂走去。

仁安堂并不是什么有名的药堂,但他家有两种药特别有名——避子药与安胎药。究其原因,众人心照不宣——这不是靠着秋月春花楼在么。

刚进门,就听见里面一阵莺莺燕燕,惊得霍白安折扇唰的打开,将脸遮住大半。

“少爷…咱们还进去吗?”阿福低声问道。

霍白安想了想,觉得今天还是算了,刚欲离开听到里面传来些许碎语。

“姐姐好福气,要是嫁进了南宫世家,可别忘了咱们姐妹啊…”

南宫家?南宫家只有一子,那就是南宫世荣,三个月前才娶了风珏茗的姐姐风朗玥。

阿福回过头,见自家少爷神神叨叨地往仁安堂里面走。正是纳闷,就见着霍白安示意他别声张,阿福自动地站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当背景去了。

“行了,你们就别开我的玩笑了。”说话女子声音慵懒,听的人只觉得骨头有些酥麻,“他有了风朗玥,还会在乎我么?”

“哎哟,咱们姐妹谁没看出南宫公子对姐姐你的喜爱啊。要是风朗玥能抓住他的心,他还会三天两头往姐姐你这跑么?不是妹妹们说,那些个宅子里的小姐有什么好,有不知情又不知趣的,死板又呆滞。也就是出生好点罢了。”

“你可别这么说,那宅子里的小姐也有比咱们还厉害的。且说那个风珏茗,当众就和男子搂搂抱抱,咱们咱再风流也不敢在街上就摆台子啊…”

说罢,众人一阵窃笑,听得霍白安十分刺耳。

“月柔姐,下次来就是买安胎药了吧,只要您能怀上孩子,南宫家还能不认自己的子嗣吗?他们家可是一脉单传,到时候若是男孩,怕是不仅嫁进南宫府,当上正房夫人也不是不可能哦。”

众女子说说笑笑,丝毫没有发现堂内有一个男子。霍白安见她们走来,连忙侧身,装作看墙壁上的字画。

“少爷,这些女人真是…”阿福愤愤不平,却发现霍白安的扇子已经收了起来,嘴角处渐渐勾起公子哥的痞笑:“走,咱们逛窑子去!”

“啊?”阿福惊得合不拢嘴,“少少少…爷,你别破罐而破摔啊!大小姐和大少爷总是说,虽然您不学无术,但比起别家公子哥那就是还懂得一点洁身自好,您可千万别…”

霍白安额头青筋直冒:“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是那么糟糕?”

阿福赔笑:“嘿嘿,这话说的…我就是…”

“行了,去看看!”霍白安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往秋月春花楼走去。

阿福硬着头皮跟着霍白安刚走进秋月春花楼,就被里面的胭脂香气惹得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