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但没有逃过前世的命运,甚至,还提前逝了…

难道,真的逃不过前世的命运?

不…

她匆匆的起了身,拉开门,紫衣、袭人、薄叶还有奶娘都已经在匆忙间起了床跑了过来。

“给我更衣。”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同寻常。

袭人紫衣上前忙给她更衣、梳发。

待今笙匆匆赶到母亲那边的时候,人还未到,就听里面传来奴婢们的哭声,她匆忙走了进去,就见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合着,一动不动。

她扑通就跪了下去,喊了一声:母亲,笙儿无能,救不了您的命。

话落,眼泪便啪啪的往下掉落。

她是真恨,恨自己的无能,无能为力。

旁边跟着的奴婢都跟着跪了下来,抽泣着,抹眼泪。

柳嬷嬷这时红着眼睛说:“小姐,夫人去了,都是被周姨娘活活气死的…”

这屋里的几个奴婢都是侍候夫人的大丫环,没有外人,柳嬷嬷也就敢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也不能再隐瞒实情,夫人不在了,小姐是真的该长大懂了,她应该学着独挡一面了。

夫人临去之前,最怕的就是小姐它日又被周姨娘哄了去,她必须让小姐明白,夫人的死是周姨娘害的。

“嬷嬷,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您尽管说吧。”

柳嬷嬷看了一眼身边的奴婢,说:“你们全都到外面侍候着。”

跪在地上的奴婢起了身,退到外面去,连今笙的奶娘也自觉的退到外面去了。

柳嬷嬷见四下无人了,这才把那日顾才华来过一事说了,并把他说夫人的话都学了一遍,若不是他那日前来数落夫人,冤枉夫人,夫人也不会气得吐血咳血,后来周姨娘也来了,和夫人说了几句话,两个人这一前一后的都来说话,夫人越想越气,气火攻心,咳得更严重了,到了半夜,一口气没上来,便去逝了。

夫人忽然就这样走了,任谁都没有想到。

说完这些事情,柳嬷嬷抹了把眼泪说:“小姐,您要记住,夫人是被周姨娘给害死的。”

今笙点头:“嬷嬷,我记住了。”但是,母亲的身子骨这些天来明显的是有好转的样子,怎么会让人一气反而气死了?她一时半会没发梳理这些事情,便又问她:“有请人叫过父亲吗?他怎么到现在还不曾过来?”

正说着这话,就见顾燕京匆匆跑了进来,他一瞧床上的母亲,便失了声扑过来:“娘,娘。”说到底,他也只有十八岁的年纪,甚至还没到弱冠之年。

不久后,候才华也匆匆赶来了。

大半夜的有奴婢跑去说什么夫人去逝了,他都不太相信的,但过了一会缓过神来,才匆忙赶来,一进来瞧见一双儿女都在此,再看床上死去的夫人,才确信这是真的了。

夫人去逝的消息,在天亮的时候才算是在府里传开了,通知了各房姨娘。

周姨娘一大早得了夫人去死的消息,心里一乐,这么快便死了?

夫人去逝了,那后事还得她操持呢,她得去张罗张罗,她甚至顾不上去吃口饭,立刻领着身边的奴婢过去了。

此时,夫人的灵堂也已经设在了大厅里。

今笙和哥哥燕京跪在母亲的灵堂前,默默的烧着纸。

母亲忽然去逝,兄妹俩人一夜未合眼,燕京是真伤心,一个大男人,竟然眼睛都哭红了。反观今笙,反是冷静了许多。

她默默的陪在哥哥的身边,前世的一幕幕重现,整个晚上,她想了许多许多。

母亲去了,前世的轨迹如果不能改变,要不几年,她们所有的人,都得跟着死。

想了一夜,她最终默默的起身,走了出去,喊了袭人。

袭人忙跟着她来到外面,走到外面的梅花树下。

夫人生前极爱梅花,所以她的院子里到处都是盛开的梅花,走到她的院子里便有清香扑鼻而来。

“你仔细想一想,昨个你给母亲送燕窝粥的前后,包括在厨房,有没有遇着什么人,或者有没有离开锅上片刻。”

思前想后,她总觉得母亲的死,不仅仅是被气死的那么简单。

这些年来,让母亲生气的事情还少吗?她受的委屈还少吗?几年前她被推下太湖那件事情,父亲便不肯信她…

她总觉得,母亲总不至于因为被父亲气了,或者被周姨娘气了,就气急攻心,给活活气死了。

袭人心里一愣,没想到小姐叫她过来是问这事,她顿时觉得这事非同小可,便忙仔细的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她是遇着周姨娘了,但周姨娘并没有碰过碗,这事回去后她便和小姐交代了。

但是…

她心里有点不敢相信,还是忙小声说:“小姐,在厨房的时候,霞光来过一趟,说她要做个荷包,只是刚好差点线,便不值当的买了,奴婢当时喝了她一杯茶,她说是小姐去年赏她龙井茶,很贵的,一直不舍得喝,让我尝一尝,挺好喝的,奴婢喝过不久后,肚子便有点不舒服,就去了趟茅房,让她帮看了一下锅上。”

提到这事,袭人忽然就更觉心惊,慌忙解释:“奴婢昨个没提这事,是因为觉得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值一提,是奴婢的疏忽,请小姐责罚。”

“这事不怪你,我该早点提醒你的,那丫头靠不住,她是周姨娘的人,这事你先不要声张,这几天,你好好盯着霞光。”

袭人应了一声。

今笙揉了一下眉心,都是自己的疏忽,才让别人有机可趁。虽然还没看到什么有力的证据,她心里也已经有了几分注意。

连父亲都怀疑是母亲的挑唆,何况是周姨娘呢。

这段日子她不与云溪交好,云溪又在她手里连连败下,周姨娘怀疑是母亲在背后出注意,便忍不住了,朝母亲出手了,她以为除了母亲,便能控制她了。

前世的时候,霞光和明目在母亲去逝不久后就被云溪要了过去。

这两个势利的奴婢,前世跟着云溪的时候没少作恶,几时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过。

她本想着,留着这个霞光还有用,却没想到,反而令她害了自己的母亲。

她匆匆回去,就见周姨娘谢姨娘都跟着父亲一块来到灵堂前了。

周姨娘一到灵前便跪下来哽咽着抽泣说:“夫人呐,您怎么会忽然去了呢,您不是说等身体好些了再和我好好聊一聊的吗!”

今笙忍下心里的一腔恨意,有些事情,在她还没有搞清楚之前,她必须再忍一忍,也必须让周姨娘继续在这里装腔作势的演一回。

眼下,还要处理母亲的后事。

第29章 计谋

那几日,人来人往,前来吊唁。

身为子女,都要披麻戴孝,云溪便也出来了,一起跪在灵堂前哭。

就在这一日,候夫人刚刚下葬后的头一夜,国安候府便发生了一件怪异之事。

夜深人静之时,笙小姐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啼哭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听着竟是令人毛骨悚然。

由于是笙小姐身边的大丫环,她们住的房屋相对来说都是比二等奴婢还要高一级,紫衣和袭人是姐妹,便住在了一个房间,霞光原先是和明目住的,明目死后霞光便一个人住了一个屋,后来夫人的丧事办完后,她院里的奴婢都打发了,柳嬷嬷照着夫人生前的遗愿,留了下来侍候笙小姐,便和奶娘住一块了。

这一声接一声的哭声仿若就徘徊在自己门口,黑暗之中霞光便吓得立刻把被子拉了上来,蒙住了脑袋。

那声音仿若就在耳边,吓得她魂不附体,颤抖不已,几乎要哭出来,却是连逃的勇气都没有,在被窝里颤抖着小声哀求:“夫人,不是我干的,不管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都是周姨娘让我干的,你要找就找周姨娘算帐去吧,不管我的事,呜呜…”

夫人才刚刚下葬,忽然就发生这等诡异的事情,她到底年纪不大,哪里受得了,便吓得小声哭了起来。

后来那哭声便渐渐远去,没了。

次日,待到天亮之时,霞光精神不振的走了出来,瞅见袭人和紫衣的时候忙上前叫住她们,小声的说:“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哭。”

袭人一脸疑惑:“昨晚有人哭吗?没有呀?紫衣你听见了吗?”

“没有呀,霞光你听见谁哭了?”

俩个人都没有听见?就她自个听见了?霞光有些不死心,恰看见奶娘、柳嬷嬷和薄叶也走了出来,便忙跑过去叫她们,小声的问:“嬷嬷,奶娘,薄叶,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哭啊?”

薄叶一脸茫然:“没有人哭啊?你听见谁哭了?”

奶娘漫不经心的说:“哪来的什么哭声,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惊扰了小姐的清静。”

柳嬷嬷有几分阴阳怪气的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霞光脸色苍白,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听见有人在哭?真的是夫人来找她了?

不!一定是幻觉,那不是真的。

霞光苍白着脸匆忙跑开,心里却是怕得要死。

薄叶瞧她跑开的身影,悄悄跟了上去。

那厢,今笙起床洗漱了一番,刚刚发生的事情袭人已经和她说过一遍了后说:“薄叶倒真是个机灵的,已经尾随她去了。”

提到这薄叶,今笙心里也确实觉得她不错,让她学母亲的哭声,她都能学得惟妙惟肖。

但是,想到母亲的死,她心里还是很压抑,很难受,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前世的命运,只说:“静观其变吧。”

对付霞光比对付周姨娘容易得多,毕竟霞光是她院子里的人,吓她一吓,旁人也瞧不出什么端倪,但若用同样的手段去周姨娘,潜入她的院子里,便不太容易了,搞不好事情很容易败露。

母亲都已经让人害死了,为了日后的行动,有些事情她还是要朝身边的几个奴婢说的,她也知道这些个奴婢都是信得过的人。

在得知霞光竟然合伙周姨娘谋害夫人后,几个人是气得恨不得扒了这霞光的皮,但小姐要的是她主动供出周姨娘,便出此下策,吓她一吓,也只能暂且留着她的小命了。

奶娘在一旁叹了口气,夫人的去逝令她很是伤心,她是跟了夫人一辈子的人了。

这世上,就没有人不怕鬼的,越是作恶多端的人,越是怕。

果然,霞光被吓了一次后立刻心神不宁的去找周姨娘了。

她不能直接找周姨娘,但她跟云溪的奴婢秋蝉冬草都有交情,以往云溪和笙小姐玩得好,找笙小姐的时候都会带上这两个奴婢过来。

她一溜烟的偷偷摸摸的去找云溪,冬草一见是她立刻把她领进院子里去了。

乍见霞光来了,云溪便黑了脸:“你这个时候来找我作甚至?”

霞光忙跪了下来,慌张的说:“小姐,昨天晚上,候夫人的鬼魂来找我了,我不能再府里待下去了,你给我一笔银子,送我出府吧。”

云溪吓了一跳,立刻怒:“你胡说八道什么。”鬼魂一说,她多少也是有些信的,她也听人说过,谁家的人死后,便附到旁人的身上说话,自己是谁谁谁,家里的事情,都能说得一清二楚。

这事玄乎得很,可没想到有一日就真的让霞光给碰上了。

霞光都快要哭出来了,说:“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府里我是待不下去了,您给我些银子,送我出府即可,周姨娘让我对夫人下砒霜的事情,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云溪心里烦燥,这没用的东西,胆子也太小了。

送她出府,她现在还是今笙的奴婢,她一个大活人,她如何把她偷偷摸摸的送出府?她要是不见了今笙会不找她?这事她还得请示周姨娘,便声色俱厉的和她说:“这事我会和周姨娘说的,你自己切忌不要在人前露出了马脚,我不找你,你最好不要再主动找我,不然露出了马脚,到时候有你受的,明目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了。”

霞光连连声是,这才匆匆退了出去。

不久之后,云溪也立刻前去把这事和周姨娘说了一遍,周姨娘一听这事顿时气得抓紧了手中的帕子骂:“哪有什么鬼神之说,一准是笙小姐身边的几个嬷嬷想出来的鬼主意,让笙小姐搞出来的鬼,这个小贱蹄子也太禁不住吓了,留下她早晚坏事,秦嬷嬷,你想个法子,先稳住她,别让这小贱蹄子坏了事。”

秦嬷嬷小声说:“姨娘,老奴倒是有一个法子。”她小声和周姨娘咐耳几句,周姨娘点了头,说:“你去做吧,做干净点。”

秦嬷嬷应下。

在大户人家,想悄悄弄死一个奴婢,有的是法子。

也正如周姨娘所言,闹鬼一事就是柳嬷嬷和奶娘一块想出来的法子。

候夫人去逝后,柳嬷嬷照着夫人生前的遗言,过来照顾小姐,别的奴婢因为年纪也大些了,就放出府了。

那时,柳嬷嬷正领着湘君小姐一边进院子一边说:“夫人刚刚过逝,笙小姐这几日正伤心着,小姐您来得正是时候,您陪笙小姐多说说话吧。”湘君小姐一瞧便是那种人美心善之人,又是笙小姐同姓的堂妹姐,血统上自然是亲的,打心眼里,柳嬷嬷是想这位小姐能与自家小姐交好的,只是笙小姐以往与云溪小姐交好,便少与湘君小姐往来。

候夫人去逝了,那是自己的亲伯母,湘君是来吊过唁的,只是那日人来人往,她没能与今笙说上过话,现在丧事过去了,她便想来瞧瞧这位小自己一岁的堂妹妹。

湘君被引进屋内,今笙人正坐在厅里听薄叶汇报霞光的事情,听完了便交代薄叶:“你继续留意着她的举动,有什么事情立刻汇报。”

薄叶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奴婢挑开帘子,湘君这时候便被引了进来,今笙也就起身迎了过去。

前世的时候,湘君是嫁与太子的,太子的成败关乎着很多人的命运。

她得好好想想,如何能够帮助太子瀚渡过被废的劫数,但她一个深闺女子,平日里又哪里能与太子说上半句话,所以,还是得由湘君下手。

不知道,上次一别后,湘君与太子瀚有没有下文了。

她迎过去,定睛看着湘君,已经十五岁的湘君出落得像画中的美人一样。

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今笙妹妹。”湘君来到她面前,忽然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安慰她。

十四岁便丧了母亲,也许,什么话对她来说都起不到安慰的作用。

两个相视,一时之间今笙竟也找不出话来说。稍顿片刻,湘君拉了她的手说:今笙妹妹,日后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和我说说,若是能帮得上你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今笙问她:“你在可怜我?”

湘君一怔,立刻摇头:“不是的,我不这个意思。”

今笙忽然就噗的笑了,说:“你别紧张,来,我还真的有事要求你呢,我知道你的才艺,也知道你画作得好,我这些日子无聊,也在学习作画,但总是画不好,你日后若能常来教教我就好了。”

她灵光一现,机智的想到了可以让湘君常来陪她的办法了。

湘君见她虽是笑着,假装无恙,但目中哀愁难掩,心里更为她难过,又哪里会驳了她的意愿,便允了她:“你若是不嫌弃我唠叨,我以后就教你作画。”

“能有湘君做老师,我可是求之不得,袭人,去把笔墨准备好了。”

今笙拽着湘君去了自己的琴房,她写字,抚琴,都在这儿,自然,作画也该搬到此处。

前世的时候,母亲有心把她培养成一个才华横溢之人,那时候她不愿意,总是偷懒,母亲病卧在床,拿她也是无可奈何,想要教育她,都是有心无力,最后去逝,也是满满的遗憾。今世,她想学了,把前世母亲所有的愿望都达成了,母亲却再也看不见了,她还来不及和母亲重续今生的缘母女之缘,她便走了,走得满心是伤。

如果母亲在天有灵,看见她这一世的努力,看见她有一天亲手为她报了仇,是否会心满意足,含笑九泉呢。

第30章 受惊

走进今笙的琴房,湘君也难免要打量一番。

两家人只有一墙之隔,她是清楚自己的这位今笙妹妹的,她自幼厌烦读书写字,更不要说作画这等费神之事了。

“今笙,你在弹梅花三弄吗。”湘君心里有些惊讶,旁边摆了好几个曲谱,还都是难弹的名曲。

今笙眉眼微弯,说:“我原本也不会弹的,是哥哥为我请了琴师,你见过的,那天太子殿下不是也在吗?”

湘君了然,说:“我听明兰哥哥说,苏大人可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现在还是内阁举足轻重的人物,还陪太子殿下读过书的呢,是被皇上钦点的大人物,由苏大人做你的老师指点你,真是羡慕死旁人了。”

苏大人,的确是个人物,刚柔并进的一个人,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敌还是友呢。

今笙含笑,问她:“湘君,太子殿下今年有多大了,是不是还没有太子妃呀?”

忽然问到太子殿下的私下,湘君脸上微微一红,说:“太子殿下也才十九岁,还没有太子妃呢。”

今笙掩唇偷笑:“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湘君红了脸,立刻辩解:“我听明兰哥哥说的。”

今笙点头:“我没说是太子殿下告诉你的呀。”湘君看着她干瞪眼,感觉自己好像被她给绕进去了,这今笙妹妹的小嘴还真能说啊!

再过一年,湘君就及笄了,之后就会嫁给太子瀚。如果没有办法避免太子瀚被废一事,至少,在被废之前,湘君能不嫁给太子瀚,兴许还能保住一命。

她一个闺阁女子,根本没办法插手皇家的事情。

“要是做太子妃,这胸襟该得有多大啊!太子殿下到时纳妾恐怕更多,有得哭了,我们这府里的事就多得够令人头疼了,何况是皇家的事,哎,恐怕要整天有忙不完的勾心斗角了。”

湘君听这话认同:“这倒也是,我爹那几个姨娘,天天都在府里斗来斗去,斗了一辈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想想都累。”

今笙叹了口气,说:“还不都一个样。”

两位小姐在琴前嘀咕了一些长短后,来到桌前坐下,湘君小姐让她先作一幅画给她瞧,今笙也就静下心来,气定神闲的作了一副画。

她画的是眼前的湘君,但以她的作画功底,是没有办法把湘君的神韵给画出来的,能把人整像就不错了,最后也就画出了个头像。

湘君看了看,指点了她一二,两个人一边说一边画,时间便也渐渐的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今笙非要留下湘君,她推辞不过,也就留下与她一块吃了午饭,吃饱喝足,她才起身告了辞,回家去了。

送走了湘君,今笙也在自己榻上靠了下来。

之前她有意试探了湘君一番,猜测着太子殿下与她私下里有没有别的交集。

前世,她大多数时候是被罚在屋里闭门思过的,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也不清楚湘君究竟是如何成了太子妃的。她仔细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隐约觉得应该是选秀使然,毕竟是往事了,又无关她的事情,她实在是记不清楚了。前世的时候她一门心思在二皇子身上,哪里会关心别人的事情,她又是闺阁女子,还常年被罚在院里不许走动,知道的消息实在有限。

今笙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这一世,母亲还是去逝了,虽是沿了前世的轨迹,可母亲的去逝提前了。

她猜测着,是不是因为她的一些行为上的改变,周姨娘急了眼,对母亲动了手脚。

太子殿下被废一事,她并不能做什么,是不是就不会因此提前呢。

但是,她要如何告诉太子殿下,他会被废一事呢。

这种事情,她能借着哥哥的口来传话吗?无凭无据,太子殿下怎么会信。

拿不出一个可信的理由,恐怕,连哥哥都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