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像被点了一把火,又酥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便感觉到三爷有反应了,他也不似初在一起那般想要避开她,知道这样会难为情,自个也不好意思。现在反刻意与她紧贴在一块,马车的哒哒的跑着,那种震动,实在让人一言难尽。

尽管是隔了衣裳,但那种地方在一块磨擦着,酥麻的感觉让人腿都要软了下来。

“三爷,别这样。”她咕哝着,整个人坐在他怀里虽是动弹不得,嘴都被他亲得发麻了,他不听,她只好挥着拳头往他身上打。

打了一会,苏长离到底是不再亲她了,但却也没有放开她,倒是把人往怀里一紧。

胀得生疼,那种想捅破她身体的念想忍了几忍,给压了回去。

顾今笙羞耻不已,每每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挣扎着想从他怀里逃出去。虽然三爷不是第一次这样子,她可是一点不习惯,还没成亲呢,她一点不想在成亲前被他破了身。

过了一会,苏长离的手臂松动了一些,算是打算放她离开了。

顾今笙得了空隙,忙移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坐了过去,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裳,衣裳都被她揉成什么样了,胸口都疼了。

再看三爷,他平静的坐在那儿,应该是恢复过来了,刚才气息都重了起来。

今笙知道应该是安全了,完事了,便满意嫌弃的朝他说:“三爷,我记得你以前还挺矜持的,现在你老这样子,都不会不好意思么,还是次数多了习惯了,脸皮也厚了。”

冷不丁的,没想到她会说这话,苏长离立刻挑了眉:“不得了你,现在和爷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是吧,你信不信,惹毛了爷,立刻剥光你,就地办了。”也不用忍得这么辛苦,胀得这么难受了。

“…”今笙立刻闭嘴了,她忽然有些相信,三爷是能做出这等事情的。

和三爷斗嘴,她也是捞不到什么便宜的。

她默默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也不看他了。

太欺负人了。

苏长离瞧她一眼,她还委屈了。

“爷刚才说的话,你别不往心里去,重华宫不许再去。”

今笙没啃声,她刚才已经答应不去了,他还不信。

“长耳朵了没。”

今笙抬了眼皮,看他一眼:“三爷,你说话的语气,真像我爹。”前世的时候,她爹常被她气得,用这样的话说过她。

长耳朵没,长记性没,长脑子没。

这一世,她在父亲面前努力做一个乖巧懂事样样出类拔萃的女儿,父亲便再没说过了,却冷不丁从三爷嘴里冒出来了。

苏长离瞧着她,看她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

女儿…

他反被气笑了。

马车哒哒的往回而返,停在了国安候府。

三爷也就是送到她府门口而已,今笙跳下马车,大步流得的往府里走。

苏长离人在马车里挑了帘子看她,她真的是没心没肺。

扭身从他面前出去后,她立刻像个没事人似的…

她的性情,看似温柔,实在刚硬且泼辣,还有些凉薄。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有情之人,但对她,却是真心呵护了。

他默默瞧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血已经凝固了,但牙印还在。

他也并非铜墙铁壁,自然会有痛意。

但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牙印在日后也成为一道不可抹灭的印记。

马车哒哒的往回而返,他慢慢闭了眼。

你是在惧内么?

太子瀚先前的话忽然就闯到脑子里来了。

他倒不是惧内,他惧什么内,她一个柔弱的女子…

他只是想护着她,帮着她,看她高高兴兴的,就觉甚好,但她三番五次的在皇甫羡面前晃悠,虽然她的本意是因为顾云溪,还是让他不太舒服,刚才才会又略示警告一番,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往心里去。

她现在是越来越胆肥了,变着法的和他耍心眼,以找太子妃为名,跑去找人家。

他琢磨着,这笙儿无非也就是想看看顾云溪的笑话,她若过得不好,她便是安心了。

他却是没有想到,她不只想看她过得不好,还想她死。

他更不知道,他一直想要顾今笙回避的那个人,在不久的将来,还是和他有了正面的交锋,他想护着的人,被他霸着不放手。

第128章 俗不可耐

顾湘君在圆木桌上趴了一会,双手托着下巴,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等着太子。

她还有事情要和太子瀚说,关于皇后要把锦瑟塞给他的事情。

她一个人发了半天的呆,便唤了自己的婢女:扣儿,去看看太子在作甚么,让他早点歇息,就问问他还回来歇息吗。

“是。”她的婢女扣儿应了声,跑去喊人。

下午苏大人带笙小姐走后,太子殿下在书房待着了。

现在都入夜了,该是歇息的时候了,太子殿下还不过来,身为太子妃,就该去关心一下了。

扣儿跑到书房外喊人。

“殿下,太子妃请您回去歇息。”

里面的人没有回声,扣儿又喊了一声:“殿下,太子妃让问问,您今个还回去歇息吗?”

这话刚落,门就呼啦一声开了,太子瀚大步走了出来。

他不回去歇息,难不成要睡书房?

看见殿下终于出来了,扣儿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这太子殿下呀,整日都板着一张脸,对谁都不见笑过,也就晚上能从他们房里听出点动静,到了白天,对谁都不冷不热的。

他大步流星的回去了,正等他多时的顾湘君也就起了身,迎过来,含了笑:“殿下,您回来啦。”

“我回来不正常吗?”

“正常,正常,妾身就是和您说说话。”

“殿下,您今个还在沐浴吗?”

“你说呢?”

“天这么冷,其实不用天天沐浴的,殿下您身上已经很干净了。”

“你这女人怎么会如此邋遢?”

“我没有邋遢,我也天天有沐浴的。”

“有哪次是你自觉沐浴的?”

“我…”

“你还敢犟嘴。”

她没犟嘴,她只是解释一下。

罢了,立刻喊婢女:“扣儿,水准备好了吗?”

“太子妃,水就好了。”

“殿下,水好了,您先去沐浴吧。”

他伸了臂膀,顾湘君忙把他外面的衣裳脱了。

次间有个净身房,沐浴过便直接可以回房睡觉了。

他转身去了次间沐浴,湘君把他的衣裳一件件放好了,想了想,也只能冷笑一声了。

寒冬腊月的,又不是夏季,至于天天洗吗?

他就是天天搓,天天洗,身上还是会有泥的。

不但他要洗,她也得跟着天天洗。

真不是她邋遢,谁会大冬天还天天沐浴,隔个二天不成吗?

心里虽是满肚子怨言,她只能默默的认了,谁叫人家是太子,她是太子妃呢。

默默的叹口气,她捧着脸又坐了一会,出了会神,酝酿着一会要如何和太子开口说锦瑟的事情。

约莫要柱香的功夫,太子瀚也就出来了。

刚沐浴的男人,被一件裘袍包裹着,腰上的玉带系得随意。

他直接回到榻上,随意的靠了下来,从一旁抽了本书,看书。

顾湘君起身走了过去,爬上床准备拉开被子给他盖一些。

“记不住我的话?不沐浴,别靠床。”

“我怕你冷,想给你盖一些。”

“我不冷。”

好心没好报!

“我先去沐浴了。”顾湘君只得扭身去沐浴。

太子瀚继续看书,看的是老子这书。

两页还没翻过去,就见他这位太子妃出来了。

她一个女人沐浴,竟比他用的时间还短,是进去与水打个招呼就出来了吧。

“我洗好了。”见他眼皮也没有抬,她一边故作轻松,一边往床上爬了上来。

不管他白天怎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但晚上钻他被窝里,他是不会反对的了,难不成还把她赶出去睡。

“殿下。”她往他边上靠了靠。

“别打扰我,一边去。”

“殿下,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他没吭声,她便继续说,注意着他的表情:“今天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皇后和我说,让我和你说说,把锦瑟放在你房里。”

“你同意了?”他没什么表情,声音淡漠。

“我能不同意吗?不然不一个妒妇之罪就要安我头上了。”

“就照你自己的意思做吧。”

“…”他这意思,是同意把锦瑟放在他放里了?

做了他的太子妃,她早就有准备着这一天的,准备着与人分享他这个人。

虽然,她并不乐意与人分享他,但这一切,却必须要忍受。

她默默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瀚长得心好看,虽然五官瞧起来比较冷,但五官不论是组合起来,还是分开来看,又或是侧颜看,都漂亮得无可挑剔。

做他的太子妃,她是从不曾敢想过的。

初见他之时,是跟着笙妹妹。

那个时候,他坐在那里,燕京大哥引着她与笙妹妹到他面前行礼。

那个场景,她至今记忆犹新。

他坐在那里,惊为天人,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是旁人永远只能仰望的,他却摆了摆手,不让行礼,瞧起来有几分的随意,乍一看去,也不像是个难以亲近之人。

那个时候,今笙妹妹与苏大人说着话,她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也悄悄的打量过他,不想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立刻垂了眸,把尴尬掩藏起来。

后来,她分明也觉察到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扫了好几回,她知道这人身份尊贵,不是她能攀附的,也就越发的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了。

后来的后来,传出了参选太子妃的事情。

父亲母亲立刻为她筹办这事,把她送入了宫中,那个时候,她也不觉得自己就能被选中,毕竟,优秀又好看的女子那么多,怎么可能就选中她呢,谁知道,皇上还真的选中了他。

她是皇上亲自挑选出来的儿媳妇,但皇后中意的却是她的侄女锦瑟,她也由此成了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在宫中的那几个月,她常在宫中学习各种礼仪,那时候也时不时会看到太子瀚,他却是冷漠得不再看她一眼,仿若从来都不认识她一般。

她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除了皇上,没有人中意她,但她为了活着,却必须周旋,讨好皇后,迎合她。

在这个宫里,没有人为她撑腰,而皇后,又掌管后宫。

她常常默默的注视着他,他也从来不与她多说一句话,即使迎面而过,她朝他行礼请安,他也好像没有看见,冷冷淡淡。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要入宫,要与他成亲。

无力反抗,更无力去逃这命中的注定。

这段时间,他们是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让她几乎以为,他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了。

现在,她是终于清楚了,他不喜欢她,他嫌弃她的一切。

“你一直盯着我瞧什么。”太子瀚的声音把她从往事中拉了回来。

她眸色微动,忽然就冷不防的打了个阿嚏,压都压不住。

穿着亵衣坐在这儿一会,虽然身下是热的,烧着炕,但身上有了些凉意。

太子瀚微微蹙了眉,女人要这么大声打喷嚏?

“冷就不会躺下来?你这笨,将来怎么掌管后宫母仪天下。”

他话里带着讽刺,她莫名的觉得太子是关心她,怕她受凉了,但随之也只能暗自嘲笑自己,是她妄想了,太子哪里会真的关心她?

即使和她睡在一块,他贪恋的,也不过是她的身体。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什么地方吸引到他了?竟是令他夜夜与她放纵。可到了白天,他又变了脸,完全不给她好脸看。

她坐着没动,鼻子微酸。

她不该委屈的,真的不该觉得委屈。

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女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何况是太子。

明知道不该委屈,不该嫉妒,但控制不住的就嫉妒了。

日后太子若是与别的女子也那样欢好,缠绵,她恐怕要有好长一段时间夜夜以泪洗面了吧,光是想想,就嫉妒得发狂,但这样的嫉妒,却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无从诉说。

说了,她就是妒妇了,就是心胸狭小了。

猛然,她的脑袋被蒙住了。

丢了魂似的,自己冻着了还坐在这儿发呆。

太子瀚只好把被子朝她脑袋上盖过来了,她整个人被蒙住,回过神来,忙把被子往外拉,直叫:“殿下,你干什么呀。”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你发什么呆。”

发呆也不行?

她微微撇了嘴,咽下心里的委屈,躺了下来,闭了眼,轻声说:“殿下,我要睡觉了。”

她是真的觉得有些累了,不只身体累,心里也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这就睡了?

她以往几时这么早就乖乖的上床睡觉过?哪次不是想法设法的来撩他。

睡就睡吧,他继续看了一会手里的书。

身边的人也渐渐转过了身,把背给他了。

夜渐渐深了,身边的人再无动静。

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太子瀚也轻轻放下手中的书,默默躺了下来,闭了眼,却毫无睡意。

一些画面涌入脑子里,竟是令他怎么也无法入睡。

这个妖精就躺在身边,竟还真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