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所有人的人就全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顾满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咬牙道:“你再跟我说一遍!”

秋兰怯怯的低着头看也不敢抬头看她,总觉得这个九姑娘没有主子们说的那么好对付,但是她转念一想家里还要讨媳妇的傻哥哥跟刻薄的娘,就咬咬牙接着说道:“您还是快些去救救太太吧!恐怕,恐怕现在太太已经做下错事了!”

顾满忍得牙都疼,两只眼睛却亮的出奇,她盯着秋兰,又再次问道:“你跟我说,太太想不开,深夜派人去老太太那儿纵火了?”

“是啊是啊!”秋兰以为她信了,心中雀跃,忙要接着再继续煽风点火,就见顾满猛地一转身,顺手抄起旁边案上摆着的大观窑的梅瓶,没头没脑的朝自己砸来。

她顿时觉得肩头火辣辣的疼,经不住“啊”的尖叫了一声,才茫然失措的捧着自己的伤口,哭道:“姑娘!”

顾满不理她,只是冷冷的盯着她瞧,目不转睛。

好恐怖!秋兰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上下都跟有蚂蚁在爬似地,全身不自在,为什么九姑娘的目光看起来就好像是小时候闯进家里来,为了偷鸡而咬狗的狼一样,看起来渗的人头皮发麻?

梅瓶碎了一地,地毯上到处都有碎裂的碎片,顾满手里还剩的半截染着血的瓶口仍然架在秋兰的脖子上,似乎随时都能刺进去。

屋子里顿时安静的连根针也听得见,沛音早自觉的肃了容色,轻声出去吩咐刘妈妈守好门户,又吩咐执画:“你对这府里处处都熟得很,快出去探听些消息。”

执画应了,转身要出去,却又忽然回过头来,轻声在顾满耳边说了些什么。

顾满就盯着秋兰发笑,目光冷淡。

“你听好了,我只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就告诉我,究竟是谁指使你的?!”她将手里的瓶口威胁性的在秋兰面前晃了晃,又冷笑道:“你今年也不满十岁吧?过两年也该是提等的时候了,你真要这样死在我的房里吗?!”

九姑娘不是在开玩笑!秋兰缩起脖子,小心翼翼的避开顾满手里的凶器,这才理顺了舌头,抖抖索索的说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这个九姑娘太奇怪了,她比自己还小啊,居然就敢拿着东西杀人!难道就是因为仗着自己是主子吗?

顾满眸子里的淡漠越加的明显,“哐啷”一声,她将手里的半截瓶子狠狠的砸在一旁的博古架上,顿时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好多珍贵的摆件,看的秋兰的心脏一阵阵收缩,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顾满却还不罢休,她伸手将自己梳妆台上摆放着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又从中捡起几盒东西,冷冷的冲沛琴道:“沛琴,将这些东西都塞到她身上。”

秋兰更加猜不透她要做什么,只觉得连呼吸也有些困难,一紧张,居然两眼一翻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顾满却忽然抬腿狠狠的踹在她的腹部,见她理智尚还清醒,才扯开一抹笑,凑在她耳边道:“你手里缺钱对吧?我听说你家里为了给你哥哥娶媳妇,已经穷到要卖女儿的地步了?既然你这样缺钱,那为了钱,来小主人这里偷窃被发现,就恼羞成怒的挟持伤了主子,也很合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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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逼死

“你确定这招有用?”顾清的脸被屋子里的熏笼熏得红通通的,看起来格外可爱。

“若不能一击必杀,当心后患无穷。”静默了半日,她又忽然闷闷的吐出一句,然后抬眼看着屋子中央站的笔直的人。

是个女人,大概三十左右的样子,脊背挺得直直的,脸上的皱纹却格外的多,抬头就有大片的皱纹布在额头上。

那女人近乎麻木的抬起脸,恭敬答道:“姑娘放心,九姑娘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听见母亲受苦,哪有不去救的道理?何况,她跟二太太的关系那样好。”

“那就好。”顾清点了点头,想起顾满惊慌失措奔去救她母亲,却刚好坐实二太太纵火的罪名,就觉得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

执画匆匆忙忙的推开了门,见顾满背对着自己立在秋兰身前,就道:“姑娘!老太太叫人呢!说要让人把太太送回娘家去!”

顾满心上一疼,本能的就伸手按住左胸的位置,然后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逼迫感来,慢慢的逼近秋兰,冷淡道:“我数三下,要么告诉我背后指使的人是谁。要么,我母亲回了娘家之后,你跟你家所有人,都死在这里!”

王氏可以走,这个狼窝呆着也没有意思。

但是绝对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若是现在被送回王府,那么就算王氏跳进了黄河怕也洗不清身上的污点了,这简直是不给她活路,要把她往死理逼!

既然看不得她们好过。那阻拦她们的人就全都去死!

偷窃,袭主全都是重中又重的罪名!更何况。更何况九姑娘的外祖父是太傅啊!

四姑娘身边的那个大嫂不是说,九姑娘一定会上当吗?可是为什么九姑娘眼皮也不眨的就识破了自己。还这样逼迫?!

她正纠结忐忑,就听见顾满咬字清脆的道:“一!”

心脏猛地一跳,她抬眼看去,却只望见一汪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半点情绪波动也没有,空洞的令人害怕。

“二!”

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顾满又轻轻吐出第二句话,炸的她几乎要跳起来。

顾满绝对有能力让她死在这里,这不是骗人。她甚至不用为杀死自己担上任何坏名声——自己怀里有这样多的东西,到时候怎么说也说不清楚了!

“三!”

“我说!”再也经不住这样恐怖压抑的气氛,她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道:“我说!”

顾老太太最后盯了王氏一眼,就道:“我对你可谓已经仁至义尽,事已至此,侯府你是留不得了!”

王氏心中闷闷的疼起来,像是有人拿了没有开刃的刀捅她的心,钝钝的疼。

她不能走!

不说她嫁给顾博齐时老侯爷跟父亲的约定。不说她爱了顾博齐这将近十五年,她还有顾满,还有顾昭,还有这即将出声的新生命。何况是以这样不光彩的罪名被休弃!她只觉得全身的血脉都凝结了,半响后才找到了自己声音:“老太太!您不能这样对我,我什么也没有做过啊!”

顾老太太恼怒。厉声指着徐嬷嬷道:“还不快给我拦住她!”

徐嬷嬷忙就小跑过去劝王氏:“二太太,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呢。什么都听不进去。您还是先顺着她,等过几日她气消了。再慢慢跟她解释吧?”

顾筠没料到老太太居然会真的要将王氏扫地出门,面上不自然的现出些犹豫来:若是王氏在这个节骨眼被赶走了,那赵王的帖子究竟是算王府的,还是算侯府的?

她正要说话,就听见顾老太太怒道:“我给你留脸你不要,那好,那就让你丈夫过来!看他是怎么说!”

顾博齐?

他跟本靠不住啊,王氏几欲崩溃,正无计可施之际,就听见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响起来:“老太太,九姑娘来了。”

“她来做什么?嫌这儿还不够乱吗?”顾老太太沉着脸,呵斥道:“让她回她自己屋子去,我这儿用不上她来操心!”

那小丫头哆哆嗦嗦的应了,正要出去,就见顾满自己掀了帘子进来,顿时回头看了一眼顾老太太,才伸手拦她:“九姑娘,请回去罢!”

顾满看也不看她,闪身避过她的手,就朝顾老太太道:“祖母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生这样大的气?”

“怎么了?”顾老太太才转头,就见她披头散发的站在不远处,顿时怒从心中起:“你这是什么样子?这是来见长辈该做的形容吗?!”

顾满却不慌不忙的跪下身去,波澜不惊的依旧发问:“孙女儿正是来回禀这件事情的。刚刚听说祖母要请父亲来,难道祖母是已经知晓这件事情了?”

“什么事?”顾老太太见她说的奇怪,就忍不住问道:“你父亲那儿又怎么了?”

顾满正要说话,王氏忽然挣开徐嬷嬷的手,疾步跑过去抱住她,又朝顾老太太求情:“阿满什么也不知道,她还小,老太太,老太太别对她说!”

顾老太太狠狠的啐了她一口,冷笑道:“现在知道要脸了,你做那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想想你女儿还小?!有爹生没娘教的混账老婆!”

王氏自幼失母,未曾得母亲教养长大,这一直让她自卑得很,现在听顾老太太这样说话,顿时一个趔趄,连站也站不稳,脸色苍白得可怕。

顾满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顾老太太,纵然是久经风霜人事,但是被一个小孩子以这样诡异的眼神盯着,顾老太太也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才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顾满沉默的冲王氏摇摇头,就从她怀里挣脱出来疾走几步到顾老太太跟前,淡淡的道:“刚刚祖母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顾老太太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忍不住恼羞成怒道:“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

“我娘教我要守孝悌,教我要孝顺长辈,友爱手足啊。”顾满冷笑道:“倒是父亲,从小到大什么也没教过我。祖母,我真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对不对?”

“混账!”顾老太太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差点要一口痰噎死,顺了半天的气才缓过来,指着顾满道:“你敢诅咒你父亲?!”

“不是我诅咒!”顾满就忿忿的从地上站起来,瞧着顾老太太一字一句道:“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父亲没有教养过我们们兄弟姐妹中的任何一人,我难道说错了吗?!祖母怕是还不知道吧?父亲此刻就在府中,不仅在,而且还软玉温香在怀,有了情人忘了娘呢!您的德安居起火这样大的事,我母亲派人去三催四请的,也没能把他请过来,难道父亲就是这样的教养吗,这样当我们们的榜样吗?!他这又是谁教养的结果?!”

什么?顾老太太被她噎的说不出话,一下子倒退了好几步,等反应过来才伸手给了顾满一耳光,怒斥道:“满嘴胡言!”

顾满却不闪也不躲,挨了一巴掌也没露出什么恼色,她只是嘲讽的勾起嘴角,以一个九岁孩子不可能有的淡然跟语气,讥诮道:“我胡言?祖母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缀月阁走一趟,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顾满,是吃了豹子胆了吗?!

众人都诧异的看着她,半响也回不过神来。

场上众人心思各异,有巴不得顾满再多说几句激怒顾老太太的,有希望顾满好好的骂这偏心的老太太一顿的,也有作壁上观的,却都没人敢在这关口说话——煽风点火也不能,看这小丫头这架势,好像是来拼命似地。

“祖母说我母亲纵火是吧?”顾满不等顾老太太接着说话,就连珠炮似地冷笑:“祖母怕是要失望了,这纵火的人,可不是我的母亲。我将清江院的人都带来了,一屋子上上下下二十多个人,个个都可以为我母亲作证,证明她并不曾离开过清江院。若是这些还不够,我还叫人将这府里巡夜的婆子们也都叫来了,她们的话老太太总信吧?说来还真真是好笑呢,她们没看见我母亲,却看见了另一个人,祖母你猜猜,是谁?”

“谁?”顾老太太被她的话牵着走,顺口就问。

顾满就把屋子里的人都看了一遍,才张口道:“正要禀告祖母,老太太房里失火不久,她们就看见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四姐的院子。还有人说,曾见那女人在您的德安居外边徘徊了许久呢!”

是顾清?“是小四?”顾老太太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小九!你别血口喷人!”大太太一听闻跟自己女儿有关,忙沉声道,一边还紧盯着她,满含威胁。

对于一个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儿子的女儿尚且还有几分信任,为什么对自己母亲却没半点呢?顾满不知道心内是愤怒还是悲哀,毫不客气的还击道:“怎么不可能?!我有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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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成谜

顾满的神色一直很平静,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大太太却惊慌的发懵,忍不住抛了一贯的温文,怒骂道:“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来?纵然小四之前有得罪过你的地方,你也不该这样污蔑她!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心眼这样多?”

能逼得大太太发怒,这倒是另一重惊喜呢,顾满冷眼看她一眼,正要回答,就见顾筠满脸讥讽的道:“她你还不知道?她的心思要是不多,怎么我的翰轩也吃了她的苦头?”

顾老太太却仍是满脸的惊疑不定。

刚刚盛怒之下,她倒是真的有把王氏休弃回家的念头,但是现在听顾满这样一说,想起王氏这么些年尚算安分守己,她就有些犹豫起来。

若是最后查明不是王氏,而自己又这样不给她脸面,那就算王太傅跟老侯爷再要好,怕是也不会甘愿吃这个暗亏。

何况王氏还有个当兵部侍郎的哥哥呢。

见顾老太太不说话,四太太迟疑了一会儿,就尖锐的笑了几声,翻着一双三白眼斜瞪了顾满一眼,阴阳怪气的笑道:“咱们小九呀,到底是王太傅的外孙女儿,这样的能干。嗯,看这嘴皮子利索的,真真是说的人哑口无言呢,黑的也能给她说成白的去。二嫂,你究竟是怎么教出这等八面玲珑的妙人儿的?叫我好生羡慕呢。”

“原来四婶这样羡慕我娘。”顾满不去看顾筠,转身盯上了方氏,冷笑道:“我娘倒是大方不藏私的。但是四婶就算要学,也得有地方教去不是?哦。难道四婶是想学了,让那丁香姨娘交给十四去?”

王氏嫁给顾博齐这么些年。虽然未曾生育男丁,却好歹给顾家添了两个女儿,但是方氏却不然,从嫁进来,就没下过蛋,就因为这个,顾老太太向来不待见她。

股满这样毫不客气的往她最疼的地方扎针,她顿时暴怒,等要怎样。却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怎样,她说的句句都是对的,毕竟自己没儿没女的,难道说的不对?

顾老太太冷哼了一声,问顾满:“好了!还嫌不够乱么,你说的证人呢?”

顾满大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范氏,就朝身后的沛音挥手,沛音点头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个身量不高的小丫头子进来。

王氏一见那小丫头。就先吃了一惊:“秋兰?”

秋兰见了王氏这等形容,又瞥了顾满一眼,只觉得腿肚子都在发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人不知道秋兰这等小丫头。但是范氏却知道,这小丫头还是自己房里的浣洗婆子领进来的,后来才被分去了二房。

见了这秋兰。她先就心中一突,暗暗捏了把汗。方才她还以为是顾满信口开河,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秋兰还真可能是顾清使唤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顾满冷冷的冲秋兰道:“还不给老太太跪下?!”

秋兰听了这句话,更加觉得肝胆俱裂,忙双膝一软,立马跪在了地上,不断的朝顾老太太磕头求饶。

顾老太太就冷眼盯着她瞧,道:“你要我饶你,饶你什么?”

秋兰就哆哆嗦嗦的道:“求老太太饶命!其实其实太太的耳坠子是我给偷出来的,也是我交给四姑娘的啊老太太,老太太饶了我吧!”

范氏的脸就陡然黑下来,她阴沉着脸,稳定了心神去呵斥秋兰:“你敢污蔑主子?!”

秋兰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当初能答应顾清来陷害王氏,也看准了自己不过是跑个腿偷个东西,以为顾满好糊弄,后来被顾满半点不犹豫的识破,又被顾满整治了一番,已经要吓破了胆,如今听范氏这么说,倒是已经有些麻木了,只不断的以头碰地,求顾老太太饶恕。

顾老太太此刻却格外的清醒,她冷冷的盯了一眼范氏,淡淡的道:“你急什么,我这不还没定罪呢么?是不是真的,把小四叫过来当面对质一番,不就清楚了?”

说着就让人去传顾清。

“你说什么?”顾清本来悠哉的在等着消息,谁知最后等到的不是自己认为的好消息,却是顾老太太传自己过去对质的消息,她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呆在原地几乎忘记了动弹。

前来传话的是老太太身边服侍的秋鹤,见顾清这个模样,就恭敬道:“老太太说让四姑娘过去一趟。”

顾清心里就更加忐忑起来,一双眼骨碌碌的转着,本能的就想起刚刚那个女人来,扯着嗓子喊她:“刘妈妈!刘妈妈!”

她的丫头很快就跑进来,奇怪的问她:“姑娘叫的是哪个刘妈妈?”

顾清的动作一滞,发现自己居然回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的模样和具体的姓名,只知道她叫刘妈妈而已,心里就有些发慌。

她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了心情,才对那丫头道:“去找十一姑娘,越快越好!”

一边却跟着秋鹤出了门,穿过回廊进了范氏的院子。

一进门就发现家中的人几乎都来个齐全,见她进门,众人的都眼神就都定在她身上,让她如同芒刺在背。

还是范氏先开口:“小四,你九妹说是你纵的火,还让人诬陷你,你快点跟老太太说,说不是你做的!”

怎么可能?

她自认为做的隐秘,怎么可能会这样就被顾满发现?

而且,顾满怎么就避过了秋兰?

顾满究竟是怎么知道是自己纵火的?她想的有些头疼,直觉性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却怎么想也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等她想明白,顾老太太就先开口了:“小四,你房里的人都好好呆着么?”

顾清有些想不明白这句话,然后等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她才察觉到了老太太的用意——问她是不是她派人去纵的火。

她禁不住心中窃喜,以为自己能过了这一关——那个女人可是从二房的刘姨娘身边找来的,就算到时候被人认出来是那个女人纵的火,但是她又不是自己的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她就干脆的摇摇头:“回老太太的话,孙女儿今晚歇得早,房里的人也早就睡了,并没人出外乱走。”

顾老太太没说话,顾满就冷淡的笑了几声,质问她:“四姐确定自己没乱走,房里的人也没乱走?”顿了一顿,就又道:“可是,却有人看见四姐的贴身丫头鬼鬼祟祟的大半夜在老太太屋子外头晃呢。”

“你胡说八道!”顾清大怒:“你别信口雌黄的污蔑我,我的贴身丫头也就墨棋墨画,今晚是墨画值夜,一整晚她都好好的呆着,哪里又能去老太太那儿?”

顾清心中有些小得意,幸亏没用自己的人去纵火,河阳就算出了事,就算秋兰这丫头反口,自己也能撇干净。

顾满却一点不急,她淡淡的问她:“那墨棋人呢?”

墨棋?

顾清绞尽脑汁的想了许久,也想不通墨棋究竟去了哪儿。

因为今日事情特殊的缘故,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贴身的两个丫头,生怕她们会去自己母亲那里透露自己的计划,想想今天一天,好像墨棋都没有出现。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秋兰就尖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墨棋姐姐吩咐我去偷的耳坠,想必也是她去老太太那里点的火!她一定是被四姑娘送走了!”

墨棋!范氏心里有些发慌,她在前两个时辰还看见过她,那个时候她慌慌张张的从后花园那边怪进来,还被自己骂了一通。

难道真的是墨棋?

顾老太太把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敲,就怒道:“来人!把那个墨棋给找过来!”

很快就有人去找,墨棋灰头土脸出现在大厅里抖抖索索的话都说不完整的时候,顾清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然后墨棋竟然就真的指着她跟顾老太太哭:“老太太!老太太饶命啊,一切都是四姑娘指使我去做的,我也不想,我是被逼的,老太太饶命!”

“好!好!”顾老太太是真气,这么些年她对顾清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都是真真正正称得上好的,她没有料到顾清居然敢派人来烧她的屋子。

就算她的本意或许不是为了烧死自己,而是要嫁祸其他人,也不可饶恕!

四太太看谁都不顺眼,谁倒霉都跟她没关系,因而见事情急转直下,就马上冲着顾清横眉冷目:“小四也太大胆了,这样的事情也能随便做的吗?”

范氏却一下子扑了上去,搂着顾清心肝儿肉的大哭起来,好像顾清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一边又不断的求老太太网开一面——要是这件事情被坐实了,那顾清的将来基本就完了。

顾满没说话,她在看热闹,也准备冷眼看顾清的下场。

顾老太太宠她不错,但是像这种富贵了一辈子而越发惜命的人,最重视的还是自己,顾清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在所有人都还在沉默的时候,顾清却猛然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范氏的衣袖,忽然大哭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分明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吩咐过墨棋去做这种事啊,我没有!明明就是那个刘妈妈,明明是那个刘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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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章 连环

“刘妈妈?”范氏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忙问她:“是哪个刘妈妈?”

顾清也激动起来,她不是不怕的,顾老太太真发起狠来,说不定就要因此把她送去家庙青灯古佛的过完这辈子了,她可不想落得这个下场。

“是刘姨娘房里的!是刘姨娘房里的刘妈妈!”顾老太太的脸色已经很不耐烦了,顾清见状,再也顾不得犹豫,慌忙就把刘妈妈给招供了出来。

刘姨娘?

顾老太太的瞥了一眼王氏,冷笑道:“是哪个刘姨娘?”

顾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王氏也目瞪口呆的看向了自己,慌忙就道:“是是二叔房里的刘姨娘,新进来的那位。”

“糊涂!”不等顾老太太做出反应,范氏先就恨铁不成钢的当众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直把顾清扇的一个趔趄,两眼泪汪汪的才罢休,打完了这巴掌,自己才又转身抹了把泪,朝顾老太太直直的跪了下来:“老太太,是儿媳教导不善,才会让我们们小四搀和进了二房妻妾之间的争斗去。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小四犯错不假,但是她又哪里真有那个胆子,敢谋害一向疼爱她的老太太您?还请老太太把那刘姨娘带过来,以还我们们小四一个清白啊!”

顾老太太只觉得头上的抹额勒的头生疼,目光阴沉沉的看了一眼顾清,才又去看一直呆着的王氏,冲她道:“看你惹出的这一大摊事!”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不忘记刻薄刻薄王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