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苍梧方才那样的焦急,表现的那么殷勤,绝对没有好事。

现在自己的身份还有利用价值吧,攀上了自己,对他那个爹想必也是很好的助力。

原谅她这样恶意的揣度才十几岁的邱苍梧的心思,心理阴暗的人就是那样,向你示好除了想利用想得到好处,绝对没有其他可能。

她有些困难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屋子里已经围了一圈的人,王氏正坐在床前关心的看着她,见她醒来,就忙道:“总算是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一边又忙伸手探她的额头。

她摇摇头,有些困惑的看向自己屋子里的人,不解的眨眨眼。

魏氏看出她的疑惑,就忙道:“阿满,方才王爷已经责骂过他们几个了。听阿远说,是世子一时不小心,才将你拉落河中的?”

魏氏问的有些小心翼翼。顾满抬头看她一眼,又慢慢的垂了头。

她明明在昏迷之前还跟魏氏说过的。是那些人推她下的河,而那个少年救了自己。

魏氏既然明明知道。现在却还是要再来问一遍是想得到什么不一样的答案吧?

可是,为什么呢?

上一世自己跟王府jiē触的虽然不算少,但是对这个舅母一直不是特别了解,只知道她无论出身还是脾性都是无可挑剔的,而这一世看样子,魏氏跟赵王府的关系出乎意料的好,甚至,跟赵王府的人都很熟的样子。

她还没打定主意要怎么回答,就见一个俊俏的丫头掀了帘子进门来。笑道:“顾姑娘醒了?我们们王爷有几句话要问您,还要劳烦您跟我走一趟。”

魏氏就慌忙道:“她才刚醒,还是让她先喝口茶罢!”

那丫头也是个识趣的,脆生生的唉了一声,就道:“那我去外间等着。”

顾满还是满肚子的疑惑,但是她也不是傻子,到了这个地步,自然知道魏氏的意思了。

于是她就装作疑惑的抬头问她:“舅母,阿远是谁?世子又是谁?”

魏氏愣了一会儿。就有些焦急的道:“好孩子,先别问这么多,你暂且按照舅母说的做罢!”

王氏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顺着魏氏的话劝她:“既是你舅母都说了。你照实说就是了。”

顾满不置可否,反而先问王氏:“抱玉怎么样了?”

王氏就道:“她并没大事,喝了热茶换了干净衣裳就被王妃带出去了。说是赵王传去的。”

顾满就看了一眼魏氏,微微点头出门。

一进正院的门。顾满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

院子中央直直的站了一排人,从高倒矮。个个都跟霜打了似地茄子,蔫蔫的站着。

见她来,那些人就齐刷刷的都看过来。

其他人都像是斗败的公鸡,唯有邱苍梧跟另一个少年,脸上都没多少惊慌之色。

邱苍梧有些兴奋,见她来就忙着介绍:“顾姑娘!是我啊,我本来准备去救你的!你记得吗”

顾满目不斜视,直直的穿过他,看也没看他一眼。

一旁的少年们都有些幸灾乐祸,不少人斜睨着他。邱苍梧有些挫败,心中就想,果然父母说的还是对的,这个顾满,跟她那个姐姐一样,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

赵王在正厅上首坐着,王庭然跟顾博齐也在,见她来,顾博齐就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的问她:“可好些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何况还有外人,顾满恭恭敬敬的给赵王和他们二人都行了礼,才回:“多谢父亲关心,女儿没事。”

顾博齐摸着山羊胡子,嗯了一声,就抱怨道:“又让这么多人为你一个人操心!你怎么这么能惹事?”

顾满脸不红心不跳的认错:“爹爹责怪的是,若是我不来做客,他们也不会把我推进河里了。都是女儿的错。”

赵王卷起手放在唇边咳嗽一声,就问她:“顾姑娘,方才我问过你的丫头了,她说当时她并未看见是谁将你推下河的,你自己可知道究竟是谁?”

顾满想起魏氏的交代,就摇头:“回王爷的话,我并没看见究竟是谁推的我。”

赵王面上的神色就有些轻松之意,偏头冲王庭然道:“看来的确是他们小孩子玩闹,不小心所致。”

“我不知道是谁把我推下河的,但是,”顾满有些困惑似地,接着道:“但是我有个问题不明白。”

赵王就说:“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王爷,还有个跟我一起掉下河的人,他是谁啊?”

赵王就叹气:“你说景行啊?这小子不懂事,等他醒了,我就狠狠的罚他。”一边又急着叫下人:“去!去看看大爷醒了没有,醒了就把他给我架过来!”

大爷,世子,景行

原来那个少年,居然是赵王世子,谢庭。

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堂堂一个世子会被这么对待了。

上一世的赵王就敢绑子上殿,而且传闻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顾满觉得心里微微发凉,她有些难过,为那样漂亮而倔强的少年。

就算被推进河,那个少年也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求饶的话,有那样干净眼神,又愿意在自己都漂流不定的情况下伸手拉住自己,真的会是上一世天下人唾骂的不忠不孝的叛贼吗?

然后她迅速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赵王道:“王爷为什么说他不懂事啊?若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掉进河里的。”

赵王有些惊愕,在中年人里面,其实他算是个很有精气神的人,站在那里就比顾博齐多出几分精神来,他有些疑惑的道:“可是我听阿远说,是他”

“王爷误会了。”顾满落落大方的朝他微笑,极坦然的道:“那个时候他们打闹中不小心把我推进河里,是世子最先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就跳下来了呢。那样冷的河水,世子真是个好人。”

顾博齐就忙站起身来,道:“还不早说!若是再晚一会儿,王爷就要罚世子了。”

赵王摇摇头,点头道:“既是这么说,这个兔崽子倒还没坏的无可救药。”

顾博齐有些尴尬,他本来还要好好夸赵王世子一顿的,谁知道赵王却好像不甚待见这个儿子的样子,他刚要说出口的话就那样堵了回去。

王庭然面对这一切的反应却平静得很,他看了一眼顾满,就起身冲赵王道:“王爷,事情弄清楚了就好。”停了一停,他又道:“我们们阿满也该去见见世子,亲自跟他道谢的。”

赵王点点头,站起身有些愧疚的拍了拍他的肩,道:“没想到闹出这样的事,大过年的,真是不好意思。”

王庭然就摇头:“阿满不是说了么,是世子救的她。虽说受了些惊吓,到底没出大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博齐觉得被忽略了,想想顾满也没什么事,就撂开手潇洒走了。

王庭然经过院子时,就冲那个穿着月白衣裳的少年道:“王念远,回家自己去七叔那儿领二十个板子。”

王念远顾满心中一动,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才转头跟着赵王跟王庭然往谢庭的院落去。

他们到的时候,谢庭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脸上的伤口也都涂了药,见他们都来了,谢庭就站起来行礼,面上的表情恭敬。

王庭然亲手将他扶起来,然后看着有些诧异的谢庭,道:“景行啊,真是要多谢你救了我们们阿满。”

谢庭有些惊讶,他顺着王庭然的目光看去,顾满正几不可见的朝他点头。

与此同时,正在偏厅坐着等消息的赵王妃也松了口气,忍不住冲身旁的王采薇道:“真的是要多谢你母亲了。”

王采薇面上现出些不自然,却又很快掩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阿满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王妃放心罢。”

哪里有那么简单?

赵王这次可是有大事要求王太傅的,这回请王庭然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若是在这个关头出了问题,别说谢远,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正说着,就见赵王妃的贴身丫头碧荷进来禀报:“王妃,王爷带王侍郎跟顾姑娘往世子那里去了,让我跟王妃说,替他好好招待各位贵客。”

这个时候去,总不会是什么好事,赵王妃心总算落了地,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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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阴谋(求订阅)

马姨娘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顾烟了,她看着正悠闲的在窗边描花样的顾烟,有些急躁的问她:“姑娘,二老爷说要带您去赵王府,您为什么不去?这是多好的机会呀,您这”

顾烟手上的动作不停,眼里却有些微的不耐烦。

过了一会儿,她见马姨娘还有喋喋不休的架势,就揉了揉眼睛,道:“姨娘的事情都做完了吗?怎么这样有空?”

马姨娘刚要说出口的话就全部说不出来,只好闷闷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姑娘瞧不上我,我没什么能耐,也帮不了姑娘。”她面上有些哀伤,接着道:“可我是真心为着姑娘好的呀!姑娘做事越来越”

顾烟都知道,不然她也不会这样扶持马姨娘。

可是她现在心中仍旧烦躁无比,顾满的态度这样奇怪,而且次次都有惊无险的躲开危险。

她又不是傻子,才不会相信次次都只是巧合。

更何况,她听说,秋兰这丫头被顾老太太发卖了,可是一放出去,就不见了踪影。

众人都说秋兰是逃了,她却知道并没这么简单。

眼睛又涩又疼,她闭上眼睛转动了一会儿眼珠,才觉得头脑清醒了一些。

静了一会儿,她忽然睁开眼睛问马姨娘:“姨娘,哥哥此次是不是就留在京城读书了?”

顾承宇此前跟着大房的二少爷顾承先去江浙游学,年前才回。提起顾承宇,马姨娘的脸上就多了笑容。忙道:“正是呢,二老爷已经说要去帮他找先生。”

顾烟就蹙眉。

找先生有什么用?

进的了国子监。那才是本事。

可是她也只是稍微一想,就道:“哥哥既然回来了就好。他也该在功课上多用些心。”

这一双子女都是有主见也不用自己操心的人,顾承宇更是二老爷到现在唯一的儿子,马姨娘难免觉得面上有光。

可是转念一想,现在王氏跟刘姨娘都怀了身孕,她就又笑不出来。

王氏是正室,若是这一胎真生了个儿子,那可就是堂堂正正的嫡子,就算顾承宇到时候再优秀也没用。

顾烟跟她想到了一处,想起怀孕的王氏。她就有些烦躁的将手里的针线都摔到了桌上。

王氏的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

她盯着自己绣了一半的牡丹花,忽然拿起一旁的剪刀唰的一下剪了下去。

马姨娘被她吓了一跳,好半响才敢出声问她:“这是怎么了?”

顾烟觉得说不出的心烦,她仰头看着头上的雕梁画栋,好一会儿才忽然吐出一句:“这孩子不能留!”

马姨娘跟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本能的往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之后连声音也有些发抖,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是有野心,曾经也想过主母若是不在了自己能得些好处。可是后来的事实让她越来越清楚,怎么样也轮不到自己这个妾。

大周朝对官员妻妾这一点管的极为严格,仁武帝那会儿,有个二品官宠妾灭妻被言官弹劾。结果直接就被革除官职。

到了现在这一朝,虽然比那时候要好些,但是宠妾灭妻仍然是忌讳。顾博齐才不会为了自己去犯忌讳。

何况现在,顾承宇是顾博齐唯一的儿子。顾博齐自小就疼他,她相信就算到时候我王氏生了孩子。跟顾承宇相差近乎十几岁也没什么大用处。

顾烟见她一脸的惊慌跟不满,就先冷笑道:“姨娘在我面前摆出这幅姿态有意思么?还是说姨娘当真是想安分守己一辈子当个姨娘了?”

马姨娘有些招架不住顾烟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顾烟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是却对自己没一丝感情也就罢了,偏偏还极有主意,根本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对顾烟,隐隐是有些害怕的。

见马姨娘沉默着不说话了,顾烟就收了脸上的冷笑,道:“姨娘,一次是做,两次也是做,不如你再帮我一次吧,如何?”

马姨娘觉得心里有些忐忑,犹豫了一会儿,就道:“你要我做什么?”

“这一次可不能过家家似地了。”顾烟握紧了手中的剪子,思量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道:“母亲身份那样高贵,若不是跟别人苟合,父亲又怎么狠得下心休了她?!”

“什什么?!”马姨娘这回是真有些愣怔,半日也没能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顾烟已经站起身立在了窗前,她慌忙扑上去劝她:“姑娘要三思啊!这可不是小事,上一次四姑娘的下场您没看见吗?!”

“所以这一次我必须赢!”顾烟说的斩钉截铁,半点犹豫也没有就道:“姨娘愿意帮的话就帮,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二人正僵持着,就听见楚琴在屋外道:“姑娘,刘妈妈来了。”

刘妈妈!

马姨娘的心咯噔一下,跳了半天也没能缓和下来,她可没忘记这个放了火最后却又能置身事外的刘妈妈。

还是顾烟先反应过来,让楚琴带她进来,自己转身在炕上坐了喝茶。

刘妈妈还是原来那副样子,两鬓间有些许白丝,整张脸布满了皱纹,她就像完全不记得十天前发生了的事似地上前给顾烟请安。

顾烟特意盯着她看了两眼,才若有所思的绽出一个微笑来:“妈妈不是回乡探亲了么?怎的回来的这般早。”

“走到一半,遇见大雪封山,不得不又折回来了。”刘妈妈脸不红气不喘,就开门见山的问顾烟:“十一姑娘,上回的事情不成。我们们姑娘让我来问。您可甘心?”

来的真是时候,难道会掐算人心不成?马姨娘心里有些嘀咕。

顾烟却有些惊讶似地啊了一声。吃惊道:“妈妈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刘妈妈洗的发白的青布衫因为乍一jiē触这暖房里的暖气发出些摩擦声来,她仍旧笑着点点头。道:“姑娘的意思是,不信我们们了?”

顾烟就盯着她看。

这个刘妈妈不简单,她一早就知道了,上回顾清派她去纵火,她转头就假传命令吩咐了墨棋去做,且让墨棋安安分分到最后也不敢供出她来,手段可见一斑。

更何况,她早前亲眼见过她袖子里钻出过一条蛇来,这可不是普通妇人可以做到的事。

微微炸了眨眼,她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就笑道:“妈妈既然这么问,定然是有了万全之策了?”

刘妈妈满脸的皱纹笑成了菊花,就直接问道:“我们们姑娘问,不知道若是太太妇德有亏,可还能坐的稳这个位子?”

果然想到了一起,也不是什么善类,顾烟不紧不慢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轻声道:“那不知道,妈妈是想我做什么呢?”

“姑娘是个聪明人。”刘妈妈抬起头看她:“我们们奶奶是进不了太太院里的门了,但是姑娘可多的是机会呀。”

大宅院里害人的招数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招,顾烟迅速明白了刘姨娘跟刘妈妈的意思。就道:“姨娘她的胃口真大,我一个小小的庶女,怕是不能帮她。”

刘妈妈听见这回答倒也不急。她皮笑肉不笑的抬头:“姑娘是怕落得四姑娘的下场罢?”

顾烟不置可否,微笑道:“妈妈若是愿意这么理解也可以。”顿了顿。她又接着道:“我不过是个毛丫头,让我做这样关键的事怕是做不来。但是。若是只需我放几样该放的东西,我想我还是做得到的。”

果然是个狡猾的丫头。

刘妈妈抬头瞧她一眼,就低头道:“奴婢知道了,既是如此,我先回去禀报我家姑娘。晚上再给姑娘答复罢。”

等楚琴送刘妈妈出了门,马姨娘才从屏风那头出来:“姑娘忘记四姑娘的教训了吗?怎么还敢答应她?!”

“答应她?”顾烟就惊讶的说道:“我答应了她什么?我可什么也没答应,她们怎么做是她们的事,与我何干?”

人总算都送走了,赵王妃转身回了院子,进门就问:“三爷呢?三爷在哪里?”

很快就有人来回:“三爷才从王爷书房里出来,正往王妃这里来呢。”

赵王妃冷哼一声,由着碧荷给自己换了见客的大衣裳,换了家常穿的藕粉对襟上衣,系了条雨过天青色裙子,就见谢远有些瑟缩的上来请安。

看见他那个样子赵王妃心里就来气,忍不住喝到:“畏畏缩缩的像个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天家贵胄的风范!”

谢远本来胆子就不大,平时也最怕这个母亲,当下就忍不住倒退了好些步。

赵王妃瞪她一眼,冷声喝退想要求情的人,开口就问:“我问你,我早说过只要惹起那魏瑾然的火就走,你为什么还呆在那里?若是你早些走,哪里会牵扯进顾姑娘落河的事,哪里又会让你大哥抢了风头!”

“来不及走开那个顾姑娘已经掉进河里了。”谢远觉得有些委屈。

赵王妃沉吟了一阵,就张口问他:“真是你推那顾姑娘下的河么?”

“不是我!”谢远激动道:“绝对不是我,当时我只站的远远的,就算大哥掉下去也不是我动的手,何况那个什么姑娘。我恍然看见,看见大哥伸手拉了她一把,她才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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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错综

赵王妃漂亮的丹凤眼就微微上挑,迸射出凌厉的光来,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头看了一眼茶盏里沉浮的茶叶,冷笑道:“是么?”

这样看来,谢景行这个小子果然跟父亲说的一样,少小老成奸诈啊。

在那样危急的时刻把顾姑娘拉下水,再当好人救她一命,任谁也罚不了他,甚至还得对他感谢几分吧?

她冷笑了几声,就讥诮的将手里的茶盏放置在桌上,招手叫过谢远来,抚摸着他的头意味深长的教导:“所以啊,你这下可知为何外祖父跟母亲都不喜欢你哥哥了?你瞧他的为人跟城府,你这个傻小子可比得上?”

谢远心中有些不服,但是想起谢庭掉下河时那冰凉又嘲讽的眸子,就觉得心里微微的发寒,他转了转眼珠子,就乖巧的点点头。

赵王妃这才欣慰的笑了笑,垂头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掩去眼里的那一抹厉色。

谢景行,姜还是老的辣,你躲得过一次,可不代表次次都有贵人愿意帮你。

你就,慢慢等死吧。

王庭然携着魏氏将顾满送上马车,在魏氏转头去跟王氏道别之时,就眼疾手快的敲了敲顾满的头,取笑道:“你这丫头,白白害你舅舅欠了个人情。”

顾满灿烂一笑,有些讨好的逢迎他:“那也是因为舅舅疼我啊,我才敢。话说回来,舅舅,为何赵王世子的境况这样不好?”

王庭然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你一个小丫头不知道这些也罢。这回你也算是帮了他了。不然赵王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顾满就下意识的往王府的门前看去,少年谢庭正站在廊下注视着自己。目光清冷而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