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拍了拍她的脑袋,就朝赵王拱手:“三哥一路顺风!”

兄弟这样一聚,下次就不知道是在何时何地了,赵王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道:“你也是!”

顾满看的有些吃惊,她没料到赵王跟陈王的关系原来还是不错的。

上一世对这些王爷的事情其实她知道的也很有限,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这些王爷各自的下场,只知道周王跟周王妃都老死在封地上,再也没回过盛京。

想起这些她就忍不住叹气。

沛音见她有些恹恹的,还以为是为了被堵住的原因,就劝她:“姑娘莫心急,这些人都是来为赵王、周王他们送行的,很快就会散去。”

咸宁见他们大人说话,全然不理会她,就气愤的抓住谢庭:“庭哥哥,你跟我们们一起走!我带你一起去辽北!”

赵王侧着身子听陈王说话,并没注意到咸宁跟谢庭。

谢远被咸宁折腾的没了任何耐心,见她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给自己添乱,就纵身上马直奔谢庭这边而来,等马到了咸宁旁边,他就猛地勒住缰绳。

因为拉的太急,马儿被惊得往前滑行了好几步方才刹住了脚,就吃疼的扬起蹄子嘶鸣。

咸宁被谢远再次捞上了马,高头大马扬起蹄子,恰好对着谢庭就要落下。

这可不是开玩笑!

顾昭惊讶的啊了一声,全然没料到谢远敢当众这样做!

他是傻子吗,这样的情况下,他这么做,就算谢庭死了,他也没有任何好处的,相反还得背上弑兄的骂名啊。

这个谢远是真的被宠坏了,被宠的连脑子都没了吧!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她条件反射的去看谢庭,觉得心脏好像忽然被揪紧了。

她还没因为竟会失态的事跟他道谢呢。

因为谢远来的太突然,且众人都还以为他只是来抓咸宁的,没料到他的马失控冲向谢庭,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这个谢远可真是个狠角色,明明是他故意的,拉缰绳拉的那么死,否则根本就不至于如此!

赵王妃隔着人墙远远的看着,就觉得心好像要跳出嗓子眼。

那马上可是坐着自己的儿子跟女儿啊!

如果从马上摔下来

谢庭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马蹄已经就要从半空摔下来了,他几乎是本能的弯下腰就地打了好几个滚,才勉强躲过了被踩死的危险。

谢陵从短暂的失神里回过了神之后,就不管不顾的从马腹底下将谢庭拉了出来,指着马上的谢远道:“你这是做什么?!”

赵王有些尴尬,看了一眼额角明显被蹭破了皮的谢庭,淡淡的问:“如何?可有受伤?”

手腕好像在擦地的时候脱臼了,谢庭用左手握着右手手腕,也波澜不惊的摇头,道:“看看妹妹有没有受伤吧。”

都一句话不提谢远。

八十七 用心

咸宁没事,她哭喊着拿拳头去砸谢远,骂他:“你个混蛋!你是坏人,庭哥哥摔倒了,庭哥哥因为你摔倒了!”

谢远并没有耐心应付她,听见她哭喊个不停就厌烦的将她一把扔在地上的奶娘怀里,沉声道:“你够了!再闹就滚回去,别回辽北了!”

也许是他表现的实在太过疾言厉色,咸宁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就极委屈的瘪瘪嘴,埋头在赵王妃怀里大哭。

赵王妃也没料到前几天才谈过心,跟他说了一大堆骨肉同胞他还是这个样子,就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到底是在这样多人面前,又害怕赵王真的迁怒他,只好柔声哄依旧哭个不停的咸宁。

陈王的脸色变了变,看了一眼握着右手的谢庭,再看看在马上仍旧还满脸怒色的谢远,越发的觉得赵王实在太过偏心。

赵王也察觉到周围人的眼色,心中暗骂谢远不会看时候,就遥遥的冲谢庭道:“没事就回去罢,我们们这就动身了。”

顾昭看的分明,随手放下了帘子,叹道:“赵王对世子也太过严苛了。”

顾博齐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天底下啊,多的是不负责任的父亲。

顾满往窗外看了一眼,谢庭脸上淡淡的,低头间眼里却全是讽刺的笑意。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比自己更惨的,上辈子再怎么不好,至少自己有机会重来。

而谢庭,他似乎生来就注定了失败,估计从来没有过过好日子吧。

至少自己还有母亲,而他,什么都没有,还要背负着那样重的包袱小心翼翼的过日子。

她觉得自己虽然有了还算硬的心肠,却还是避免不了的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既视感。

谢庭觉得有很多目光落到了身上。抬头不自觉的往左一偏,不知道为什么就看见了挂着定远侯府牌子的马车上,一闪而过的目光。

居然是顾满,他有些惊讶,随即就想起静慧师太带来的消息,说是王氏喜得贵子,想必是因为这个去还愿的罢。

已经决定不剑走偏锋,他却仍旧没有放弃顾满这个希望。

两世为人,他很明白顾满对于王家的重量,也很明白越到了关键时刻。王家能发挥出来的能量。

说实话,他很想不择手段的用尽一切办法来让王家帮助自己。

至少,这一辈子,不能死的那么冤枉了啊。

大街上仍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痛哭声,离别对于哪个家庭都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顾昭让沛音放下帘子,有些不耐烦的伸了个懒腰问顾满:“何时才能进去啊。”

茶桌上的茶盏散发出一阵阵的幽香,有丝丝缕缕的雾气升腾起来。

顾满在发呆,她有一瞬间觉得在谢庭身上看见了上一世的自己,像一条落水狗被人痛打还不能还手。求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自己。

顾昭隔着桌子拿秋扇打她,毛茸茸的触感在脸庞划过,痒痒的,像极了许久许久以前的某日。顾烟的波斯猫趾高气扬的睡在她的榻上,扬爪抓向她的脸,她心有所感,本能的大力拂开团扇。唰的一下坐起身来打翻了茶桌。

顾昭被她的样子吓住,就问她:“怎么了?”

还没等顾满想个像样点的理由来搪塞,外边忽然传来阵阵疾驰的马蹄声。带起的风将厚厚的帘子都吹的飞飘起来,过不多久,顾昭顾满就听见外边传来阵阵尖叫声。

有妇人惊慌失措的哭声、有男人们的吼声。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有些奇怪,紧跟着就察觉自己的马车‘蹬’‘蹬’两声巨响,紧跟着居然塌陷了下去。

顾昭吓得尖叫,顾满伸手扯住她,将她往自己这个方向拉,才勉强在马车内壁站住脚。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马车头顶就又传来重物锤击的重响。

这可是在藩王赴封地的时候,难道也有人敢来捣乱吗?

她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很快事实就告诉她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马车车顶连续的被重创以后,几乎就要被掀开。

她们这才发现,外边的人,好像是专门冲着自己的马车来的。

居然有这回事?

还有人敢公然的行刺吗?

顾满跟顾昭正觉得莫名其妙又不可思议的时候,外边传来带队的林成着急忙慌的声音:“三姑娘!九姑娘,你们没事罢?”

正在这时候,外边的敲击声好像也停歇了,马车又从摇摇晃晃状态下勉强稳定下来。

顾满稳住了声音答他:“我们们没事,不过马车坏了!外边出什么事了?”

林成家的不敢多问,就回她:“小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刚才有队黑衣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飞马就朝着咱们的马车来,将咱们随行的家丁踩伤了一大半,还想掀咱们的马车,幸亏小爵爷在,带着人将他们都抓了。”

又从哪里冒出来什么莫名其妙的小爵爷?

她的声音放低了一些,问他:“既是这般,不知道我们们现在该如何回去?”

林成见车内没半点动静,就试探着问道:“小爵爷现已将这帮人抓住,九姑娘冰雪聪明,不知道是不是亲自审问审问?再者,也该好好谢谢小爵爷。”

还没等他说完,顾昭就先呵斥他:“混账!说的是什么话!纵然是小爵爷帮了咱们,该谢,难道就让我们们出去抛头露面吗?还有没有规矩!她一个小姑娘,难道比官老爷聪明?你将人押到应天府去吧!”

这番大动静早就吸引了众人注意,几个王爷的护卫也早已纷纷拔刀将他们团团围住。

谢庭冷眼看着,诧异的发现那就是顾满的马车。

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公然在这样的场合袭击侯府的马车,不要命了?

谢陵见他愣愣的出神,就伸手将他拽到自己旁边,轻声道:“想什么呢?”

没想到他会伸手将自己拉到安全地带,谢庭有些吃惊,片刻的迟疑过后就道:“我好像看见熟人了。”

赵王跟陈王短暂的出神后,就对视了一眼,招来人问:“那是谁家的马车?”

定远侯府的标志早就不知道被弄到哪里了,下人看了一圈后回来,才道:“是定远侯府的马车,听说里面坐着的是顾家两位姑娘。”

赵王就皱了皱眉,问他:“难道是顾行人的两位明珠?”

谢陵听见是顾家的马车,就碰了碰谢庭:“你可知道定远侯要回京了?”

谢庭摇头,心里有一丝疑惑一闪而过,转头就看见刚才看见的熟人等在侯府的马车旁,脸上带着笑意在跟车内的人分说什么。

谢陵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边,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有些奇怪的问他:“那个是不是许知远?”

是啊,许知远。

车里的顾昭看了一眼顾满,就朝林成道:“替我跟那位小爵爷说这回仓促,下次一定重谢,咱们回府罢。”

连顾昭也觉得这次的事出的莫名其妙吧?

还有赶得这样巧来灭火的所谓的小爵爷,真真是好笑得很。

车外久没传来林成的答话,过了一会儿,反倒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传进来:“在下建宁侯许知远,两位姑娘的马车已经坏了,纵然马没跑,到现在想必也套不上了,不如换乘许某的马车如何?许某也正好护送二位姑娘回府。”

真是藏也藏不住的心机。

顾满听的反感至极,就冷冷的道:“不劳烦了,我们们就在此地等着家人再派车来,索性离得也不远。多谢小爵爷搭救,我们们两个实在不方便现身道谢,改日家父定当登门拜谢小爵爷盛情。”

言罢就厉声吩咐林成:“快马加鞭往府里报信!若是嫌远就往我外祖府里去,想必他们不会不舍得借辆马车!”

没料到一个小姑娘居然这样厉害,许知远眯了眯眼睛,就冲林成使了个眼色。

林成却知道顾满的脾气,也知道顾满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还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会儿,就听见顾满的声音又从里头传来:“来人!”

后头立马就涌上来几名家丁,顾满就点名:“既然林管家不去,牛四你去!也别往府里去了,去学士府走一趟,其余的事也不用你管了!”

许知远心中不耐烦,没料到一个小姑娘这么不好糊弄,就耐着性子柔声哄道:“许某与顾世伯是忘年交,今日本来也是往醉仙居去赴世伯的约,想着既然帮人就帮到底,这才唐突了二位姑娘。二位姑娘不必紧张,若我是坏人,也就不会出手相救了”

真是越描越黑。

顾昭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就抬头道:“我听舅舅说过,建宁侯与宝庆庄的付老板很熟,咱们父亲最近跟他们都走的很近,这回咱们出来还愿,除了家里人没什么人知道,又怎么会有人特特的来行刺咱们的马车?”

宝庆庄?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顾满有些意外的问她:“你是觉得这个所谓的行刺,是有人安排的?”

“喏”顾昭将帘子掀开极小极小的一条缝,露出个弓着背的背影来,道:“这个奴才的反应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八十八 面目

顾满没料到顾昭看的如此明白,有些诧异的问她:“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这个小爵爷之所以会来,而且赶得这么巧,都是有人提前告知他的?”

顾昭牵起唇角冷笑两声,就直截了当的告诉顾满:“就在前不久,母亲跟我提过有人上门提亲,她要去跟祖母还有父亲商量商量。在这个关头,父亲想拿我换几两银子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说起这话来,还是有缘由的。

前些日子顾博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再不往妓院青楼跑,倒是一个劲的出入宝庆庄,回来就跟王氏添油加醋的诉苦,言外之意就是缺钱,想让王氏给钱花。

王氏也变了性子,再不对他百依百顺,加上家里又多了个小弟弟,王氏不耐烦应酬他,很是坚决的跟他说没钱。

顾博齐自此就对她们母女没了好脸色,听说这阵子在盛京到处借钱,也不知道预备做什么。

顾昭对他已经寒了心,也不把他当做长辈,因此几乎想把这天底下最恶毒最恶心的词通通都用在他身上,加上因为顾博齐这样凉薄,她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也顾不得避讳妹妹,又嘲讽道:“可惜他打错了算盘!我身上不仅流着他的血,还有一半血脉是王家的呢!哪里是他想卖就能卖的!”

顾满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一段曲折,冷笑道:“原来咱们父亲不仅人坏,最近还长本事了。这主意都打到自己女儿身上了。”

她就着顾昭的手往外边一瞧,就瞧见附耳在马车壁上偷听的林成的背,她心中恼怒,加上恨这个奴才在这样多人面前害她们姐妹出丑丢人,就招手唤来沛音,将她头上的绣花针一拔,对准林成青灰色的衣裳就狠狠的栓了下去。

顾满可没留情。林成正费尽心机的偷听她们二人说话,冷不防背上被这样一狠刺,惊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伸手拼命去够伤口。

沛音有些咂舌,看着顾满怡然自得的将绣花针重新插回她脑袋上,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许知远正等着她们姐妹二人出来,谁知等了半天没等到,反而被林成的鬼哭狼嚎吓了一大跳,心中不免有些生气,就地踹了他一脚。怒道:“鬼叫什么?狗奴才!”

林成又惊又痛,对着许知远又不敢放肆,只好死命的伸手往背后掏。

许知远等的不耐烦,自觉已经好话说尽,就冲马车拱拱手,语气有些生硬的道:“二位姑娘莫非怕在下吃了你们不成?我虽是个粗人,好歹也学过几分文墨,做不出那等粗俗之事,二位姑娘快跟我走罢!”

这番话说的着实不伦不类。顾满顾昭对视一眼,都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个许知远顾满着实不甚了解,上辈子也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顾昭就让花颜:“告诉他我们们等自家马车来接,不劳烦他。”

许知远却跟块牛皮糖似地。怎么也甩不掉,听了花颜的话还不甘心,居然试图去掀马车上的帘子:“二位姑娘实在顾虑太多了,事急从权。顾世伯也不会怪罪的!”

她们在这边僵持,周围多得是看好戏看的肚子都笑疼了的人。

谢陵也忍不住笑,皱眉道:“许知远这人的脸皮真的比城墙还厚。”

许知远的脸皮么谢庭耸了耸眉毛。他早就知道他的脸皮无敌的厚。

不过,许知远除了脸皮厚,还有个特点就是出了名的暴戾。

听闻他在一次宴会上,就因为主人家的丫头送草纸时掩了鼻子,他就蹦起来将她的鼻子割掉,并且将她的头摁在粪坑里。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忽然跟顾家扯得上关系?

而且又怎么会忽然死皮赖脸的扒着顾家姐妹不放?

他有些好奇。

谢远也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伸长了脖子一望,见是许知远在那边,又听说是顾家姐妹的车马,就没了多大兴趣。

倒是赵王若有所思的朝许知远望了一眼,然后眯着眼让人将谢远给唤到身边来。

许知远觉得自己被这么多人围着看猴子耍把式似地,血都直往脑门上冲,眼睁睁的盯着马车帘,指望顾满跟顾昭下一刻就能掀开帘子出来。

他觉得两只手都没了地方放,眉头也越皱越紧,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林成看出他面色不对,心里有些着慌,背后不知道被什么刺了一下跟马蜂蜇了似地,又痒又疼,他一边伸手沾了唾沫使劲的想去涂在伤口上,一边小心翼翼的瞧着许知远的脸色慢慢往后退。

谁知他也是不长眼,只顾着看一边,余光却没瞥见暴躁得不行而背起手准备踱步的许知远换了个方向,这一不小心,他就在许知远白色的靴子上踩了一脚。

许知远的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又因为顾昭跟顾满的拒绝憋了一肚子的气,于是格外的暴躁起来,伸腿就重重的踹了他一脚,压低声音道:“滚开!”

林成也免不了觉得有些委屈起来,他也难做啊,又不敢彻底得罪两个姑娘,又不敢违背出门时老爷的交代,还不敢得罪眼前这位主,真是哪头都冒烟。

许知远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大踏步上前抢过自己车夫手里的马鞭,狠狠的一鞭子抽在马车帘子上,顿时将厚厚的帘子抽破了一条缝,从里面冒出许多白色的棉絮来,在空气里纷纷扬扬的散开。

顾满反应快,忙拉着顾昭往另一边躲闪开来,完全搞不明白这个许知远究竟想做什么。

按理来说,他前面那样费尽心机的接近并且扮演英雄救美的好戏,应该是想取得姐妹二人的好感才是,可他这一动手,可就前功尽弃了,他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知道吗?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能跟顾博齐混在一起的人,对他也实在不能要求太多啊。

顾昭恼怒不已,冷声喝道:“小爵爷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们脸不要脸!”许知远额头上的青筋都全部凸显出来,整个人如同一头将毛发都竖起来的暴怒的狮子,扬着下巴出言不逊:“叫你们几声姑娘,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吗?!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许知远在这盛京究竟是什么来头!连你们那个爹也得死乞白赖的求我借银子,你们俩又装什么清高仕女!给我滚出来!”

他这几句话可谓字字诛心,顾昭不必说,脸早已紫涨得如同剥了皮的柿子,顾满这个穿越又重生的人也不免觉得他嘴贱得很。

一时气性下来,顾满也顾不得许多人在看,冷笑道:“我们们何必装什么清高仕女,我们们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女子罢了,比不得小爵爷这般高贵典雅出口成章!小爵爷出言不逊在先,举止无礼在后,威逼不成现在想要动起手来了么?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我相信这盛京天子脚下,总有王法!无端端的让未嫁女眷抛头露面,难道就是规矩了吗!”

这闹得也太过了!

赵王跟陈王都不悦的皱眉,阵阵惊呼终于惊动了马车里的周王妃,她问清了婢女事情经过之后就冲周王道:“许知远越来越不要脸了!当街调戏人家侯府姑娘,就不怕遭言官弹劾吗?!这闹得太不像了,以后两个姑娘怎么做人?鸣凤,快去阻止他!”

周王见她态度坚决,本来本着赴封地不欲多事的打算也只好作罢,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赵王冷哼了一声,叫过谢远来,道:“刚刚你不是很厉害么?现在,我让你去将那疯子给教训一顿!快去!”

谢远有些犹豫,许知远是魏金轩的好友,间接也是他的朋友

谢庭知道赵王的打算,无疑是想来个黄雀在后,借机跟王伯雍修好关系罢了。

他没忘记方才顾家下人跑去学士府通风报信。

见谢远迟迟没有反应,赵王不由有些恼怒:“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吗?既然我让你去,你还在顾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