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心疼

“王爷醒了!”

月婵才吃了一口菜,就听到环儿惊喜的叫声。

她赶紧放下筷子,几步挪到高子轩榻前,就见高子轩已经睁开眼睛,正四处瞧呢。

月婵摸摸他额头,入手一片冰凉,心情也好了几分笑问:“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好受,我这就让人叫张太医过来。”

她转身要去叫人,谁知道高子轩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先别去,我没事,先陪我说会儿话。”

高子轩还记得他拔箭时候的情形,月婵为了陪他,把手让他咬住,虽然,高子轩硬撑着没咬,他也舍不得咬,可到底心里还是感动的,如今醒了,他也瞧清楚了,月婵为了陪他,生生的瘦了一圈,遂心疼的不行。

“好!”月婵笑了起来:“我陪你。”

她拉着高子轩的手又问:“你睡了那么长时间,可是饿了,要不要吃些东西,我让环儿给你熬粥喝如何?”

高子轩点点头:“成,我想喝莲子银耳粥,莲子熬的烂些好嚼用。”

“嗯!”月婵应了一声,看向站在一旁的环儿:“环儿,你去厨房瞧着,熬些莲子银耳粥,让他们煮烂些,另外,少放些糖,王爷才醒来,吃的太甜嗓子不好受。”

环儿笑着答应了,转身出去,屋里就剩下月婵和高子轩两个人,高子轩伸手摸摸月婵脸颊:“这几天倒是累到你了。”

“说这些干嘛,咱们是夫妻,自当同甘共苦的,妾身累些不算什么,倒是王爷受了这般大的苦楚,又…”月婵笑着给高子轩盖了盖被子:“王爷这伤要好好将养着,你只管躺着,要用什么吃什么,就和妾身讲,妾身让人给你弄去。”

这话说的极动听,高子轩也笑了起来。

月婵陪他说了会儿话,想起一事来,笑道:“妾身还有一事要和王爷讲一声呢,王爷昏睡这几日,府里好几位妹妹都想来探望,妾身想着王爷要清静些,便没让她们过来,这会儿王爷醒了,可是要叫妹妹们来?”

这几天,府里几位姨娘闹腾了一场,说月婵苛待她们,不许她们见高子轩,月婵为此发落了好几个人,把那几个闹腾的太厉害的拘了起来,又让几个厉害的嬷嬷守着,很是用了些手段折磨她们,几天下来,那几个姨娘身子骨差点被整垮了。

虽然这件事情月婵做的也不错,她是当家主母,小妾们不守规矩,自然打得罚得,可月婵还是要向高子轩说一声的,她也怕高子轩哪天好了,有人在他跟前告状,挑拨离间一回,到时候,她做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高子轩听了月婵这话,脸上就显出几分怒意来:“必是她们闹腾你了,要我说,你也太好性了些,她们不好,便发落了,或打杀或卖掉都由得你,还留她们作甚。”

月婵见他发了火,赶紧按住他:“王爷息怒,你如今身子骨还没好,哪里受得住这火气,你觉得不好,妾身自去打发了她们,值得你这般不顾自己身子么。”

“罢了,那些人随你处置吧,你只留下几个没心计又老实的就成,本王也不想这府里再进新人了。”高子轩躺好了,喘了口气,看月婵的眼中满是温柔宠溺。

月婵被他看的怔住,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妾身都听王爷的,等妾身得了空,就把她们叫过来,有愿意走的给她们些银子让她们回家团圆便是。”

“你倒是好心。”高子轩没好气的白了月婵一眼。

说话间,环儿端了粥过来,月婵接过碗来先尝了一口,这粥做好之后,怕是放在凉水里冰过,尝起来温温的不烫嘴,喝着正好。

她拿了勺子一勺勺喂高子轩喝了,又接过帕子给他擦净嘴角。

这时候,高子轩只一脸笑意的躺着,由着月婵服侍,倒是满脸享受。

看高子轩没事了,月婵喂他吃完饭之后就退了出来,带着环儿几个回房休息一会儿,就让黄莺把给月婷添妆的东西拿了过来。

她细瞧了,这里面有一整套红宝石的头面,还有好些妆花缎子,另有几匹各色的官锦,外加好大一座红珊瑚盆景,这些东西都是瞧着好看又贵重的,拿出去月婷脸上也有光彩。

月婵看了点头,夸赞了黄莺一番,她和月婷姐妹不合,可到底出嫁这样的大事,确是不能落了颜面的。

一笔写不出两个孟字来,月婷那里脸上没了光彩,她的名声也不好。

再者说,那般多人都眼睁睁瞧着呢,高子轩伤成这样,她要再不争气,只和月婷计较的话,不定多少人要找磋呢,她再和月婷不和,也要大面上过得去,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叫黄莺带人拿了东西送到孟家,月婵便紧着把王府里的琐事处置一番,之后亲自下厨做了些开胃的粥菜来让人端了给高子轩送去。

之后几天月婵也没有轻闲了,每日除了在书房伺侯高子轩,或给他做些可口的饭食,或读书给他听,便是处理府务,再者,还要打听长安城里权贵人家的消息。

如此忙碌了几天,很快就到了月婷出嫁的时候。

月婵一大早起来,先看过高子轩,又梳洗了一番,挑了件葱黄绣岁寒三友的衫子,又穿了件水红的百折裙,腰系杏黄绦子,又戴了压裙角的梅花玉佩,并香囊荷包等物。

一头长发盘了个同心髻,在正中央戴了金玉镂空凤尾钗,凤头部分正好点在月婵额中央,那里垂下一信水滴状的红宝石来,更衬的月婵肌肤欺寒赛雪,妙不可言。

收捡妥当,月婵带了从孟家跟来的四个丫头坐了王府的马车便去了孟府。

她去的早,去的时候宾客不显,迎宾的人一报上月婵的名字,老太太就带着刘梅和纪婉容迎了出来,月婵笑着扶着老太太进了屋,却见月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两个人笑着见了礼,就听月娥道:“我只听人说九王爷受伤了,可真是吓了我好大一跳,原想着去你府上瞧瞧的,可惜太子府事务太多,我又要照看自己院里的事情,又要服侍太子爷,却也是错了时间,如今九王爷怎么样了?”

月婵笑着坐了:“劳妹妹挂心了,王爷无事。”

她这般一说,老太太先念起佛来:“阿弥陀佛,真真是佛祖保佑,幸好无事啊。”

纪婉容倒是一脸关心的样子:“妹妹可是瘦了,倒也是,你这几日定是操劳坏了,那么大一座王府,什么事情都要你照管,原是忙的,王爷一受伤,你更是忙上加忙,照我说,你很该多歇歇的,月婷不是别人,你就是晚来一会儿,她也说不得别的。”

她这是暗讽月娥呢。

月娥只说抽不出时间去瞧月婵,她一个太子侧妃,又不用照管太子府的事情,哪里就忙了?看月婵,九王爷受伤,她又要伺侯照管,又要管理府里的事情,还能抽出时间来早早的到了,这么一比较,可不是忙闲的事情,只看有心没心了。

果然,婉容这话一出口,月娥脸上就有些不好,刘梅也有些尴尬神色。

老太太咳了一声:“也罢了,先不说这些,刘梅啊,你去给月婷上妆吧,估计一会儿傅家就要来接人了。”

刘梅赶紧站起来应了一声,带着月娥便出去了。

等这娘俩一走,婉容就活泛了,她挪到月婵身旁,捏捏月婵脸颊:“越发显瘦了,我瞧着,你倒是忙坏了,今儿来自己家里,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只管说,嫂子服侍你一场。”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可不就是这话么,月婵丫头这样,我只瞧着心疼,月婵啊,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和我说,我虽然老了,可一把老骨头还是能顶几分事的,你想要什么,我就是上天入地的,也得给你找出来。”

月婵勉强笑笑,靠在老太太肩上:“老太太只管说这些,小心嫂子听了不依,她嘴里不说,心里怕是记恨我哄您东西呢。”

一句话逗的老太太乐了,拍了拍月婵的手:“我知道你是好的。”

又看了纪婉容一眼:“你一会儿开库房,把那支百年老参拿出来,让月婵带回去,给她们两口子补补身子。”

婉容笑着应了,月婵也赶紧站起来谢过老太太。

那里月婷已经梳妆完毕,过来拜见老太太,月婵几个赶紧站了,看着月婷恭恭敬敬的嗑了头,又见老太太嘱咐她一番,瞧着月婷眼圈红红的出去,月婵也有几分感慨。

她这里才要跟出去送送月婷,却见一个小丫头匆匆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嗑头:“大小姐,九王府来人,说是王爷又烧了起来,让您赶紧回去呢。”

月婵一听,身子打个晃,一把扶住身旁的环儿,连声问:“怎么回事?”

老太太和婉容也是一脸的焦急:“不是说好了么,这是怎么的?”

若不是今儿月婷成亲,怕老太太得当场哭出来,她对月婵抱了极大希望的,如今看九王爷三灾八难的,也不知道月婵能不能撑得下去,这一刻,老太太倒是真的心疼起月婵来。

婉容赶紧安抚老太太:“想来是下人照顾不周吧,妹妹且赶紧回去瞧瞧,你也安心了,我们也不记挂。”

第220章 吐露

月婵匆匆出了门,就听到外边喜乐连天,她心里焦急,也不去计较,只带着一群婆子丫头出了二门,直奔门外停的车子而去。

不想,她人还没有走到门外,就见月婷穿了一身红衣,盖着盖头被孟皓宇背出。

许是才拜别了孟之文吧,月婷虽然蒙着头看不到脸,可看那情形,似是才哭过的,月婵对孟皓宇点点头,瞧见孟皓宇眼中的担心,她笑了笑做了个不要紧的手势。

孟皓宇背着月婷紧走几步,月婵不想和月婷撞到一起,就退到一旁等着这些人过去,她才匆匆走到门口。

月婷已经上了轿子,月婵站在门内,想着等月婷喜轿走后她再上车,却是没有料到,轿旁一转出现一人,是许多时候没见的傅文彬,傅文彬一身的红衣,照例的宽袍大袖,头戴束发金冠,显出几分意气风发来。

傅文彬也看到了月婵,直愣愣的盯着瞧了好一会儿,直到孟皓宇过来催他,他才回过神来。

孟皓宇催着傅文彬上了马,又让人抬了月婷的轿子,之后便是那许多抬的嫁妆,和送亲的队伍,等这些人走了,孟皓宇几步走到月婵跟前:“妹妹要小心些,那些人能伤了九王爷,岂知不能伤了你?”

月婵点头:“哥哥费心了,家中有事,我先去了,待改日得闲的时候我再和哥哥嫂子叙话。”

说着话,月婵就在孟皓宇担忧的目光下登了马车,让人赶紧赶车,飞速的朝九王府驶去。

她这里才走,孟皓宇就进了门,先去书房寻了孟之文,两人进了正房见老太太,就见老太太脸上有些焦虑,怕是在担心月婵。

见儿孙进门,老太太赶紧收拾起焦虑神情,换了一脸笑容:“你们怎的进来了,月婷可是走了?”

孟皓宇点头:“月婷妹妹已经上轿走了,孙儿瞧着,傅家也是重视的,迎亲的队伍人数真真不少,都是大家大族的嫡系人物,跟随的媒人也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官媒,傅三少爷进门之后也是守礼的。”

老太太听了冷笑一声:“他们家可不重视么,月婷的姐姐嫁的都是什么人物,月婷金尊玉贵的人给了他们家,他们要是还敢冷落,可不就只是打咱们家的脸了。”

孟之文点头,心里有些酸楚,先前月婵和月娥婚事未定的时候,傅家是怎么一种德性,当时他去谈亲事时,傅家可没少刁难人,后来等月婵做了王妃,月娥也嫁到太子妃做了侧妃,傅家就变了脸色,上赶着巴结,催着月婷嫁过去,他怎么就瞧不出来傅家那几分小心思?

“可惜了,那个傅三少倒是不错的,父母族人却是那样的。”孟皓宇有些叹惜,他和傅文彬是打小的情谊,不是说变就变的。

老太太这时候叹了口气:“算了,莫说人家了,月婷也不是那般好的,我只盼着她嫁过去能少生些事,咱们少受气就已经是千好万好的了。”

孟皓宇点头,月婷那性格,真不好说呢。

孟之文在一旁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水,又瞧了孟皓宇一眼:“你过几日让你媳妇去九王府瞧瞧,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先前咱们没去,那是因为几位王爷都没去,又因着月婷婚事的关系,如今不用避嫌了,家里也能腾出功夫来,让你媳妇去陪陪月婵,让她千万莫着急,九王爷福大命大,必是会好的。”

孟皓宇点头:“儿子省得了,父亲,这会儿怕宾客已经盈门,儿子先带着纪氏出去迎客了。”

“你去吧!”老太太摆了摆手打发孟皓宇出门,又看了孟之文一眼:“文儿也去吧。”

父子俩行了礼退出去,却没瞧到老太太眼中精光一闪,盯着刚才刘梅用过的茶杯看了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水晶…”

水晶应声站了出来,这时候屋里就她和老太太两个人,老太太抓了水晶的手:“我听说梅儿近些日子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为了月婷劳累的吧,不知道婉容丫头有没有去伺侯?”

水晶低头,心里冷笑了一声,嘴上却道:“大少奶奶真真不错,太太生病那几日,不但要准备三小姐的婚嫁事宜,每日还到太太跟前立规矩伺侯着,不过,太太却不领情,不欢喜大少奶奶,不然,也不会病的越发厉害了,今儿可是硬撑着起来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更是欢喜非常,指了指桌上一个茶杯:“我瞧着,太太也是太过操劳了,如今月婷也嫁了,她也能好好歇歇了,她啊,就是心太急了,总是不能平心静气,也罢了,我带着她念几日佛吧,但愿佛法无边,能感化了她。”

老太太说的极慈爱,听在水晶心里却是一片冰冷,她赶紧压下心神一笑:“老太太最爱护小辈的,我想来,太太礼佛的时候,老太太和大少奶奶定会为了太太的身子,寻不少好物件给她。”

这话老太太相当爱听,她也笑了起来:“这就好啊,婉容丫头最听话不过,有了好东西,一定会好好的供给太太。”

说着话,老太太让水晶给她揉了会儿肩膀,就让水晶下去了。

水晶一出门,头上就冒了汗,心里害怕之极,她是个心思灵透的人物,知道这大宅门里要保命,就是少听少看少说,可她伺侯着老太太,被老太太提拔了上来,有好些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这府里的机密也没有背过她,她心下惴惴,深怕哪一日老太太处决了她。

看起来,她该好好谋个退路了,水晶捏捏拳头,但愿老太太看在她伺侯多年的份上,能够让她一家老小赎身出去,只要父母兄嫂出去了,她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先不说孟家如何,只说月婵匆匆赶了回去,马车一进得府门,她就扶着小丫头的手下了车,还没有走几步,迎头碰上和顺。

月婵见和顺哭丧着脸,便急问:“王爷如何了?我早起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怎的又烧了?”

和顺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妃,都是奴婢们的错,您一走,王爷就嫌屋里气闷,非要让人开了窗户,说是要爽利爽利,奴婢们劝不过,为怕惹王爷生气,便由了王爷去,谁知道,吹了没一会儿的冷风,王爷就…”

月婵一听这话,满心的怒气和郁闷,心说高子轩不是小孩子了,怎的还如此任性,他的伤势才好一些就吹冷风,真真不想活命了。

“先起吧!”月婵冷冷说了一句,也不理会和顺,迈开大步就往书房走去。

和顺紧赶慢赶的追着:“王妃,奴婢已经让人请了张太医来,也开了药喂王爷吃了,只王爷烧还没有退下来,直唤着您,没奈何只好请您回来。”

“我知道了。”月婵应了一声,很快走到书房门口,她心里有怒气,为怕波及到高子轩,深吸了几口气,硬把火气压了下去,一挑那天青色的官缎门帘,低头进了屋。

一进得屋内,就觉得四周一片冷意,想是开的窗户吹了冷风,如今屋里还没暖和过来呢。

她皱了皱眉,走到榻边,就见高子轩玉白的脸上透着两片红晕,就是眼角眉梢处也深了红色,本来就红艳的唇这时候更成了深红的色彩,一瞧就知道这烧还没有退下去。

伸手摸摸高子轩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月婵高声道:“和顺,去端盆冷水,拿几条帕子来。”

和顺应了一声,一会儿的功夫就端了冷水过来,冷水里泡了好几条帕子。

月婵看了看,挥挥手让众人下去,屋内就她和烧的糊涂的高子轩。

她先过去把那暖炉的火挑的更旺了,等了好一会儿,觉得屋里暖和了起来,就脱了外边的大衣裳,只着内里杏黄小袄,又把高子轩身上盖的厚被子揭开,先拿了他的手揉措了一会儿,又把高子轩脚上袜子脱去,在他脚心按压揉措一会儿。

这一番动作,月婵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她胡乱擦了一下,把水盆里泡的冰凉的帕子捞了出来,拿了给高子轩放到额头上,然后又开始替他揉措手脚。

许是月婵这么一弄,高子轩舒服了些,他嘴里胡乱说了几句话,翻了个身。

高子轩身材高大,这么一翻身,差点没把月婵哄个跟头,就见他侧了身子,被子也滑落一旁,露出身上穿的白色里衣。

大概烧还没退,他也难受的关系,高子轩腿脚蜷了起来,浓黑眉毛紧皱在一起,薄透红艳的嘴唇也嘟了起来,他本就生的艳丽妖邪,这么一番动作,竟生出许多诱惑之意来。

高子轩双眼紧闭,长长睫毛动了几下,鼻子也抽了抽,去了平日的邪魅来,生出几分纯真、无辜带着三分的任性,只看的月婵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总泛着些微微的痛苦意味。

“月婵…”

高子轩轻唤,月婵赶紧应了一声,抓了他的手蹲在榻边:“妾身在这儿呢,王爷可有哪不舒服?”

她只当高子轩醒了,却哪知道,高子轩根本没醒,高子轩抓了月婵的手,把脸颊在她手心噌了噌:“月婵,你不要走,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月婵,府里的那些女人你根本不用在意…”

又是这样的话,月婵无奈,笑了笑:“王爷,妾身听着呢,妾身不走。”

高子轩手上用力,紧抓着月婵,滚烫的脸颊只在她手心里噌:“你胡说,本王心里明白,你心里根本没有本王。”

月婵怔住,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红氏的孩子不是本王的,本王心里也难受…月婵,本王只有你,那些女人本王一个都没有碰过…”

这一句话如九天惊雷,震的月婵差点跌倒。

第221章 震惊

“什么?”

月婵震惊过度,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她压低了声音询问:“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惜,高子轩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胡乱扯着衣裳:“月婵,本王好热…”

月婵心下着急,可了不能不顾忌高子轩,赶紧抓了他的手:“王爷,妾身知道王爷不舒服,妾身陪着王爷,王爷要躺好,否则扯到伤口又要难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嚣张到极点的高子轩这会儿却是分外的乖巧,很是配合月婵。

他身上力气放松了,很快躺好,一动都不动。

月婵叹了口气,却是没想到高子轩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月婵,你一定要陪着本王…”

“好!”月婵笑着点头:“妾身陪着王爷。”

“一生一世?”

“嗯!”月婵答应:“一生一世…”

很快,高子轩安静了下来,许是真的睡安稳了。

月婵松了一口气,她刚刚真是吓到了,高子轩竟然说王府里那许多的美人,他一个都没有碰过,月婵真真不敢相信。

要是高子轩有什么毛病的话也好解释,可是月婵亲身经历了,高子轩是个很正常的男人,身上一点毛病都没有,并且,他非但正常,对于男女情事上面,比平常人还要…更能索取。

月婵思及新婚之夜高子轩的狂猛,脸上红了几分,又想,这样一个人,长到这般大的年纪,宫中又有那么多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他竟然没有碰过,当真不可思议。

月婵原先还猜不透高子轩新婚之夜的时候,为什么表现的虽然很…可到底显的生疏,又似是要不够的样子,她原先不明白,如今似乎是明白了一些,原来,高子轩竟然未碰过女人,所以,才会那般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月婵思量透了,心里竟然涌现出了阵阵惊喜甜蜜。

她呆呆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了多少事情,等醒过神来的时候,看高子轩睡的分外香甜,也松了一口气,就坐在榻边握了他的手,也有些迷糊起来。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月婵觉得手上一紧,睁眼看时,发现高子轩又翻了身,身子又蜷在了一起,她只好走到另一侧,把他的手臂拉开,以防他自己不小心碰到伤口。

这会儿,月婵强打起精神来看着高子轩,怕他乱动伤到自己。

过了一会儿看高子轩没动,月婵起身到暖炉旁把炉火烧旺了些,她回身时,就听到高子轩又开始胡乱说话。

“母后…”

这怕是在叫已经故去的孔皇后吧,听说孔皇后容德兼备,是个很温柔大度的女子。

“父皇…”

月婵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高子轩的额头,烧是退下去了一点,按理说不应该再说胡话的呀。

“父皇,儿臣没有,都是别人污赖儿臣的…母后,儿臣没有不敬,儿臣没有强暴您宫里的人,父皇明查…”

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婵惊在一旁,竟是听傻了。

“母后,您故去才几日,儿臣伤痛都来不及,哪里能够寻欢作乐,儿臣…儿臣是敬重您宫里宫娥的…怎会做出这般畜牲行径,母后…”

高子轩越说声音越高,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月婵从来没有见过高子轩这么伤痛的表情,心里也跟着揪紧了,她也顾不得多想,几步过去,温柔的摸了摸高子轩的脸颊:“妾身知道,王爷最是孝敬不过的,不会对孔皇后不敬的,孔皇后疼爱王爷,也相信王爷,不会怪罪您的。”

月婵柔声说着,一遍遍重复着,直说的声音都哑了,高子轩才不再哭喊,显的安稳起来。

月婵松了一口气,这次,再不敢离开高子轩片刻了。

过了午时,月婵就听到门外有轻声响动,听到环儿小声道:“王妃,可是要用些饭?”

月婵看看紧握她手的高子轩,无奈摇头苦笑:“你们留个人守门,剩下的都去用饭吧,我不饿,饭菜先放着吧。”

过了一会儿,又听环儿道:“王妃珍重,您要照顾王爷,还是用些饭菜吧。”

月婵哪里是不饿,她早就饿透了,可看高子轩紧抓她手的样子,她哪里敢松手去吃饭,只好咬牙道:“你先去吧,我饿了自会让人送饭过来。”

环儿应了一声,门外就恢复了平静。

月婵看了高子轩一眼,咬了咬唇:“你这个磨人的东西,等你醒了,看我如何与你计较。”

屋里再没别人,又因为高子轩睡实了,月婵也不敢动,只好坐着思量起来。

她越想,越是心惊,心里越是震荡不已。

月婵心思灵透,是个一点即通的,通过高子轩只言片语,她就猜测到一些事情。

许是事情发生在孔皇后才去世不久的时候吧,月婵还记得她第一次见高子轩时,那时候孔皇后病重,高子轩到慈恩寺里祈福,当时纵马过街,撞到了平民孩子,他那时候是怎样的神情?

那么的高高在上,骄傲尊贵非凡,那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是被守着护着不沾一点肮脏的样子。

后来呢?高子轩似乎是变了,虽然还是又自大又骄傲,可眼神里总是有些让人看不懂的神情。

变故,大概就发生在孔皇后过世的日子里吧。

月婵推测,孔皇后过世,高子轩应该是守孝的,就在守孝的这几天里,宫里的另外一些人按捺不住想要打垮他,或者,是想要打垮三王爷。

然后,应该是在高子轩饮用的茶水或者吃的食物里放了药,迷晕了他,又威逼利诱,或者药迷了孔皇后宫中的美貌宫女,许是一个,许是多个,把这些宫女送上了高子轩的床。

月婵又想了一会儿,高子轩当时才十二三岁,按理说,那些人应该不会用这个法子陷害他的,他到底岁数小,便是…人们也不会多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