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现实,不争即是死,李氏,确实考虑不周全,犯了大错的。

笑笑,月婵看着气氛不好,便笑着对站在一旁一直不出声的宸瑜说道:“你去把承润叫进来。”

如今三王府后宅的女人大多数都在这里,也是该让承润见见了,三王爷登基,承润是他的儿子,肯定是要进宫的,三王爷有了能力保护承润,怎么都不可能让亲生儿子再在外边,让承润先认识一下他以后的母后母妃,也算是先给他铺路了。

宸瑜出去,不一会儿进来了,跟在她身后一身枣红袍子,锦带束发的便是承润。

“娘亲!”承润一进来,就朝月婵身上扑过去。

月婵把脸一板:“给各位娘娘请安,急急匆匆的像什么样子。”

承润住了脚步,苹果似的小脸红了红,很有礼貌的给从李氏到何侧妃几个有名分的女人请了安,这才窝进月婵怀里。

月婵抚抚他的头顶:“承润这孩子也让我惯的有些不像样了,和我们宸瑜一样,很是能折腾。”

“哪里!”曹氏掩口轻笑:“我瞧着承润倒是好的,瞧瞧,荣王妃确实会养人,看这小脸养的,让人恨不能掐上一把。”

承润听了她这话,鼓了鼓腮帮子,似乎有点不高兴。

月婵只拉着承润的手:“是这孩子长的好罢了。”

李氏有些僵硬的转头,眼中妒意一闪而过:“可不是长的好,也不看是谁家的孩子,照我说,弟妹也该当把孩子还回来了吧,你养了六年了,也该给这孩子的正经爹娘养了吧。”

又瞧了承润一眼,李氏有些挑剔:“只不知道长这么大了,还能不能养的熟。”

一句话,不单月婵脸上难看,就是承润和宸瑜也气的握紧了小拳头,真的很想过去和李氏大打一架。

幸好月婵还有理智在,硬拉住了两个孩子,一脸的笑容:“嫂子这话可不对了,承润这孩子可是再好不过的,又孝顺又知礼,只可惜和嫂子没有什么母子缘份,着实让人可惜了,我瞧着,嫂子年纪也不算大,还能老蚌生珠呢,再生一个,甭管丫头小子,嫂子也算终身有靠了,到底自己生的,又从小养着,怎么着也能养得熟。”

她连笑带讽的刺了李氏几句,又拉着承润和曹氏说话,甭管怎么说,这曹氏心思有,可也能认清楚形式,是个聪明的,和曹氏结交,比和李氏说话轻松多了。

说了一时话,月婵摸了摸承润的头:“你是小子,在这里憋着也不是个事,不若出去玩吧,见了承泽说一句,别让他总没事看书,该玩的还得玩。”

承润答应了,又行了礼转身想走,宸瑜在这里呆的也早有结发霉,就和承润结伴出去。

曹氏一脸的羡慕:“荣王妃真是好福气,养的儿女都是好的。”

她有低头,一脸的难过:“我但凡也有这么一个好儿女,也不枉费了这一生…”

看起来,曹氏是看中了承润的,月婵低头暗想着,曹氏是个没儿女命的,前些年也怀了胎,也不知道被哪个害了,竟是掉了,后来太医诊脉,说她这一世都难有儿女。

当时,曹氏还大哭了一场,等哭够了,收拾起来更加奉承三王爷,只希望抓住三王爷的心,将来后半辈子也不至于难过。

她这么急着想反李氏坑下去,其实和没儿女是有关系的,只要她做了正宫皇后,不管将来哪个皇子上位,她都是嫡母,都是皇太后,为了天下人的嘴和孝义,以后的皇帝也不能给她没脸,还得好好的供着她。

她要只是妃子的话,以后可就难说了。

如今曹氏怕也是晓得承润必须进宫的,再看李氏得罪了承润,她就想捡个便宜,把承润抱到她膝下养着,甭管怎么说,承润还不算很大,说不得还能养得熟。

月婵知晓曹氏的想法,想着曹氏是个机灵有能力的,比李氏强的多,要是承润选择和她合作,当不得以后在宫里也有了保障,她不能生,自然对承润千好万好,这应该是对承润最好的选择了吧。

这么想着,月婵一笑:“我瞧着承润和你倒是亲近。”

接下来,月婵就住了嘴,不过,曹氏一脸的喜意,她怎么听不出来月婵这话里的意思,这是已经做了选择呢。

要是承润抱到她膝下养着,就是说荣亲王府一脉的资源以后也最了她,想想,荣亲王和月婵养承润这么大,自然对他有感情,还有承泽,据说和承润亲如兄弟,承泽是以后的荣亲王,若是以后承润和人夺位,承泽是一定站在承润这里的。

曹氏是个明白人,立马乐开了怀,拉着月婵又是一通说道。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到鞭炮声响,还有静鞭的声音,另有鼓乐之声,就知道登基仪式开始了。

听得外边热闹了好久,屋子里却是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

三王爷的妻妾们都担着心呢,只是想着她们能得到什么样的封号,她们不说话,别人自然也不能插言。

又一时,月婵饿的肚子都有些疼的时候,总归是登基仪式举行完毕了。

紧接着,就听得外边传来脚步声,一位大太监带着好些小太监快跑过来,还没进门呢,就听得大太监在外边喊着:“各位娘娘听旨了。”

立时,李氏和曹氏带头站了起来,带着一群女人往外走去。

跪地接旨,太监手里捧着好些旨意,听得他们念了一通,念的人头晕眼花,不过,意思倒是很明白,只说李氏册封为皇后,择日举行封后大典,曹氏是为皇贵妃,何氏封人贤妃,剩下的几个侍妾不是嫔就是美人。

总归三王府后院的女人不多,放到后宫里,各等位置上都不满,显的孤伶了许多。

念完了旨,李氏接旨的时候,脸上很不好看。

月婵轻笑,曹氏是皇贵妃,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副后呢,一般情况下,也只有皇后快死,或者皇贵妃快死的时候才会册封,若不然,就是宫里没有皇后,又要有人打理,才会册封皇贵妃,帮着打理后宫。

皇上这旨意真真有意思,这明显的是厌恶李氏,想着李氏快死呢。

月婵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悲哀,女人便是如此,得了男人的厌,甭管你多真心相对,人家都不念你的好,甚至想着你快死。

李氏的事情也不妨碍月婵什么,月婵起了身,又在后宫吃了宴席,坐的腰都硬了,那些菜也没吃几口,饿的有些受不了的时候,才得了信,可以出宫了。

带着找来的宸瑜,月婵快步到了宫门口,却见高子轩只带了承泽一人,月婵有些发愣。

“咳!”高子轩咳了一声:“皇上留下承润叙话了。”

月婵就知道,新皇要和承润培养父子感情,不会让承润在住进荣亲王府了。

把承润从那么一点点养大,简直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如今承润进了宫,她一时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承润…”月婵叹了口气,眼中有泪花闪烁:“这孩子从小没有离开过我身边,也不知道在宫里能不能适应得了,冷了可知添衣裳,饿了那些下人怠慢可又怎样。”

她一说话,承泽和宸瑜都有些难过。

高子轩看身边一大两小这个样子,忍不住有些头疼,把两个孩子抱着,又叫了月婵坐上马车,这才揉着额头道:“承润进宫是为了他好,到底,他是三哥的孩子,若是不进宫的话,说不得以后他那些兄弟们得了势容不下他。”

第345章 抄斩

“王妃,王妃…”

环儿一脸急色进门。

月婵把手里的书扔下,瞪她一眼:“急急蜇蜇像什么样子?”

“是!”环儿松了一口气,小心打量月婵一眼:“刚从宫里得的消息,承润少爷养在皇贵妃膝下了。”

月婵听了,脸上露出笑模样来:“倒是不错,幸好没有养在皇后那里,否则…”

她底下的话没有说完,不过,环儿却是明白的,承润要是养在李氏那里,恐怕是没好的。

主仆俩正说着话,却听外边小丫头喊着:“王爷回来了!”

环儿赶紧恭敬的站起来,走到门边打起帘子,笑道:“给王爷见礼。”

高子轩心情似是不错,对环儿一点头:“打帘子的事情给小丫头们做吧,你也是王妃身边的老人了,往后,该有些尊重体面的。”

难得高子轩对她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环儿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去。

荣亲王爷对除了自家王妃以外的任何女人都不曾有过什么好脸,丫头们更是能不让近身就不让近身,环儿跟着月婵来王府这么多年,能和高子轩说上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好些都是被训斥的,难得了这次…

环儿想着,怕是有什么好事让王爷这般高兴吧。

就见高子轩进了门,月婵赶紧迎上去,帮他把外边的大衣裳脱了,笑道:“可是有什么好事,我刚可是听到了,你还能给环儿些尊重体面,真真不简单。”

高子轩笑着拧了一下她的脸,其中竟有些调情的味道:“自然是好事的。”

说话间,他在躺椅上坐下,头靠在软枕上,说不出来的惬意:“给本王上好茶来,本王便告诉你。”

月婵白了他一眼,转身沏了杯热茶端上来,没好气的递到高子轩手上:“这下总成了吧。”

高子轩一笑,坐正,极优雅的喝了两口茶才道:“才刚在朝上,三哥治了老五的罪,历数了二十多条罪名,夺了爵位,逐出宗室,连同府上大大小小所有妻妾儿女,一起圈了起来。”

月婵瞪他一眼:“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新皇登基,这些人自然是要治罪的。”

“不是这事。”高子轩一摇头:“凡是帮着太子和老五犯上作乱的,新皇一律不留情面,全部抄家,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这些人遇赦不赦,一辈子也就完了,你知道皇上让我抄哪一家么?”

月婵摇头表示不知。

高子轩一脸的兴奋:“我得了旨意,明天带人去抄傅家。”

总归,月婵是知晓高子轩为什么这般高兴了,傅文彬能带人围困王府,高子轩就一直想法子报复回去,如今得了机会抄查傅家,他怎么可能不在里边作怪,说不得,他要挟私报复,把傅家搞的鸡犬不宁,也让傅文彬知晓一下心痛的滋味。

“这也便罢了。”月婵握一下高子轩的手:“只是,你总归记着,月婷到底还是父亲的女儿,能留些情面还是留些的好。”

“那么个东西!”高子轩才要说些什么,见到月婵满脸的不赞同便住了口,不过嘴里还是嘟囔着:“岳父大人太过心软了,要是我有这么个女儿,早掐死了。”

月婵啐他一口:“说这话也不嫌臊,你自己把孩子宠的翻了天去,也不见你说些什么,你看看宸瑜,自从你回来,哪里还肯乖乖呆着,没闯出天大的祸事来已经万幸了,怎的不见你骂上一句,我要说,还总拦着,如今,也不知道以已推人,父亲便是担忧些也是应该的,到底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说能舍就舍的。”

高子轩一笑,有些尴尬:“宸瑜是个好的,她有分寸。”

“分寸?”月婵冷笑一声:“你也不去问问,前儿才在街上和吏部尚书家的儿子大打了一架,打的人家哭着回去了,昨儿没人管束,又偷跑出去,竟是把户部侍郎家的三公子揍了一顿,人家要不是看着咱们王府的面子,哪里容得了她,亏了你回来不说训斥,还拼命叫好,让人真真没话说,我算是明白了,我这辈子碰到你们父女甭想有好,我还真就不明白了,承泽偏就那么文静,宸瑜一个女孩子偏霸道的紧,两人人换换该多好。”

高子轩陪笑,伸手搂了月婵:“这是我的不是了,宸瑜这孩子像本王,倒是承泽,脾气性格像是像你,就是爱看书的样子,也和你一样。”

月婵只不过发发牢骚,见高子轩认错陪礼,也不会再不饶人,推了推高子轩就不再说话。

她虽然诸多抱怨,可私心底还是觉得宸瑜这样也是不错的,起码够强势,总归是不会受欺负的。

高子轩见把月婵哄了过来,轻笑道:“岳父大人今天也上了折子,说是太子的遗孤在孟家,问三哥要如何处置,还向三哥请罪,说自己不该包容逃犯。”

“哦?”月婵一听紧张起来:“皇上如何说的?”

高子轩摇头:“皇上虽然要抄斩那些叛乱之徒,可朝中忠心的大臣却是不受牵连的,到底如今才登基,为了求稳也要安抚老臣,只说让岳父大人不必忧心,说太子府上死的死亡的亡,罪不至此,月娥的罪就免了,赐了一所二进的小宅子和一些金银等物,让月娥带着女儿搬进去住,至于岳父先前的隐瞒,皇上象征性的罚了些奉银也就是了。”

月婵这才松了口气,她出了这个主意,心里还有些不安的,万一以新皇冷面的程度,一点情面都不讲,那孟家可就遭殃了。

“你甭担心。”高子轩拍拍她的肩:“还有我呢,不管怎样,总能保着岳父一家平安。”

两个人又说一时话,高子轩也有些累了,抱着月婵睡了一觉,眼瞅着天黑了,叫过两个孩子吃了饭,又和孩子们玩笑一时,这才各自睡去。

到了第二日,高子轩一早起身,领了旨,到兵部点齐兵马,大摇大摆的朝傅家而去。

一路上,碰到好几拨抄家的队伍,又见要去黄家抄家的四王爷,高子轩在马上朝他抱了抱拳,两个人相视一笑,越马而过,错开这后,各自朝目的地进发。

高子轩带人到了傅家门口,就见门庭冷落,一片萧条之象,和之前的宾客盈门差了不知道多少去。

又见有兵士包围傅家,高子轩又添了些人,把傅府从正门到角门,几乎所有的门都把守住,就是几处容易翻墙的地方,也有重兵把守,意图不放过傅家一人去。

几个气势汹汹的将领早带着人把傅家的门给撞开了,高子轩抬头看看,傅家门口的匾额真是碍眼,他一不顺心,让人一箭射了下来,下马之后,又在上面踩踏了几脚,这才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带了人进到屋里,高子轩冷笑一声:“你们什么都不必担心,给本王可着劲的搜,傅家能谋反,说不得家里还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又一挥手,高子轩道:“除了傅家三奶奶,别的事情本王是不管的,能搜出什么来,那是你们的本事。”

这话说的,后面群情激涌啊!

抄家这种事情是肥差啊,尤其是抄那种百年世家的宅院,可是有大油水的,抄一次家不定能得多少金银珠宝,更何况,这傅家可是几百年的大世家,长安傅家又是嫡枝嫡脉,这宅子里藏的珍宝更是多了去了。

荣亲王的话又那么明显,让人可着劲的抄,不管弄出什么动静来他都是不管的,就是在里边奸杀个把人,恐怕也是没问题的。

就算是在傅家弄出多少人命来,自然有荣亲王这个大红人给兜着。

看荣亲王的意思,已经记恨上傅家了,他们要是折腾的不够,恐怕荣亲王还不满意呢。

这些士兵也是通透人,立刻眼冒绿光的朝傅家后宅扑去,后宅那边可是多美女又有金银的,去晚了,还不定便宜了哪一个。

高子轩见许多人去了后宅,心里明白恐怕傅家女眷逃不了这一劫了,他是冷心冷面,一点都不可怜这些人的,就是那些士兵不占些便宜,傅家的女眷也是要官卖的,卖到什么地方可就没准了,说不定会卖到楼子里去,即是那样,还不如拿来犒尝一下跟自己出生入死过的这些人呢。

傅家女眷最后的利用价值也不过是他拿来收买人心用的。

高子轩轻笑一声,自带了心腹之人在前院或书房等地转了一圈,不一时,就见有人从书房抬出许多古董字画来。

高子轩也不要古董金银等物,只管让人搬了椅子,在一堆书前坐定,慢慢挑捡着。

傅家也是豪族,古书珍本真是不少,高子轩淘出许多,心道,这些书带回去月婵定是欢喜的。

至于什么上交国库之类的规定,高子轩是不理会的,不过几本书,就是三哥知道了,也不会怎么着,再有,让他和老四抄家,还不是摆明了要便宜他们的,高子轩心里明镜似的。

又一时,就见成箱成箱的金银往外抬,高子轩抬眼一瞧,身后一个心腹抱拳道:“王爷,这些人查抄到了傅家的金库。”

原来如此,高子轩一抬手,把帐房先生叫了过来:“甭愣着了,赶紧登记造册去,干完了这一票,本王亏待不了你们,所有的人,晚上都去翡翠楼。”

这王爷,满嘴说的什么,帐房先生擦了擦汗,讷讷应着,陪着笑脸坐在士兵搬来的桌子后面开始记录查出来的东西。

又一时,就见两个士兵押着一个女人过来。

那女人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银蓝的衣衫,衣衫倒是齐整,看起来没有遭到虐待。

走近了,就听那女人满嘴嚷着:“放开我,我是荣亲王妃的妹妹,我要见荣亲王,放开我,放开我…”

“把她的嘴堵了!”高子轩怒呵了一声:“满嘴嚷的是什么,还不赶紧堵了嘴,让本王清静一会儿。”

第346章 戳尸

“呜…”

月婷还要说话,结果嘴被堵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高子轩不屑的看她一眼:“先关起来,如何处置等本王请示了再说。”

至于要请示哪一个,可都没准了。

几个兵士把月婷压了下去,紧接着,许多古董字画、金银珠宝陆续的搬了出来,帐房先生忙着记录,一会儿就出了一头的汗。

高子轩看的无聊,就随意寻了间屋子,让心腹把床给收拾出来,他高卧而眠,外边怎么忙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月婷被关在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里,虽然没有被绑,可早就吓的不敢动了,她瞪着无神的眼睛,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听到外边有人打砸的声音,月婷更是抱了头,想要哭,又怕被打,只能忍着。

前些日子,当一群兵如狼似虎的来了家里,把家中贴上封条,任何人都不能如入时,月婷虽然害怕,可还是强忍着,为自己盘算后路。

可是,她也不过一个后宅妇人,再盘算又能怎么样,外边消息不通,她的信儿也送不出去,只能守着,呆着,希望父亲还能念父女之情接济她一把。

谁晓得,盼了多日,就盼来抄家的人,而且,这抄家的人还是荣亲王。

荣亲王的狠辣可是出了名的,月婷怎么能不知道,她更知道,她是月婵的妹妹,在娘家的时候就和月婵不对付,说是姐妹,其实和仇人也差不了多少。

月婷害怕,害怕月婵心胸狭窄挟私报复,更害怕荣亲王为了讨好月婵而虐待她。

所以,当两个士兵找到她屋里,拉着她往外走的时候,月婷才会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她要喊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月婵的妹妹,她要看看这时候荣亲王还有什么脸面对她不好。

结果,她真的赌对了,荣亲王并没有苛虐她,而是把她单独关了起来,虽然她不知道后路如何,可现在至少比别的女眷要好的多。

月婷不敢闭眼,只要一闭眼,她就能看到院子里但凡长的好的丫头都被士兵按在地上给强暴的样子。

傅家大奶奶屋里的姨娘就是因为长的好,被好几个粗壮的男人轮流…那模样真是惨不忍睹,恐怕傅家的奶奶太太们也得不了好,傅家太太要面子,娶的媳妇模样都是顶顶好的,原先带出去被人夸赞,还得意洋洋,现如今,这般好模样倒成了催命符。

想了好一会儿,月婷冷笑起来,红叶那个贱人,哼,如今怕不定被人怎么玩弄呢,那贱人的模样可是真好呢。

又听得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月婷更缩起了身子,她要忍着,绝对不能崩溃,她还要见爹爹,见月娥,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高子轩睡了一觉,就被一阵阵惨叫吵醒了,坐起身,不由厌恶的皱起眉头。

他倒不是同情那些女子,而是正睡的好被人吵醒,心里烦燥罢了,推门出去,高子轩大声道:“一个个的一点心眼都不长,于成,你去告诉他们,找乐子成,先把人的嘴给堵上,那些女子声音大的吵翻了天,让街上的人听了,还以为咱们怎么凌虐呢。”

于成是高子轩的心腹,在北狄五年征战,他跟着高子轩左突右杀,最是忠心不过的,等班师回朝,高子轩得了抄家的美差,自然也不会忘了于成,那些来抄家的士兵,也都是于成挑选出来的,所以,高子轩自然要告戒于成一番。

于成脸红了红,认为自己没有考虑周全,给王爷寻麻烦了,赶紧转身去警告手下的士兵。

至于高子轩说的那什么凌虐的话,于成全当没听到,他们本来就是凌虐那些女子了,这是事实,便是别人听到说出来又能如何,犯官家眷从来都是这个下场。

一时,高子轩耳边确实安生了,不过,他也没了睡觉的兴致,到大院里一看,又堆了一堆的东西,傅家几百年攒下来的家底可谓丰厚。

高子轩很不厚道的想着,抄了傅家和黄家几个大家族,说不得,国库里的银子要堆满的,三哥倒是不用再为朝庭缺银而发愁了。

看着帐房有些记不过来的样子,高子轩摆手叫来一人,让他骑马到户部再寻一个记帐的来。

他自己蹲下身,在一堆的古物里又寻了几本珍本书籍,小心的擦干净上面的灰尘,和原先寻的书籍放到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又有几个帐房过来帮忙,记帐的工作顺利了好多。

从早上起,一至到晚间,傅家才大致查抄完,至少明面上的东西搬的差不多了,至于还有什么暗室暗帐之类的就不得而知。

高子轩叫来于成,又把几个帐房叫过来,让他们报上得所的东西。

那几个帐房抹着汗过来,躬身行礼,当先一个笑道:“王爷,傅家当真是富可敌国了。”

说着话,这个帐房开始报帐,高子轩只听着他大声道:“查抄出现银十八万两,黄金三万两,各钱庄银票一百三十九万两,金票三十万两,还有古籍名画若干,价值…”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至于那些士兵私藏的就又是另一个数字了,高子轩自然是不会计较的。

帐房一脸的笑容:“王爷要不要把帐面再做一次,王爷也分点金银去。”

“不必了!”高子轩冷笑一声:“这点东西本王还看不上,这是给皇上的,本王不想有任何闪失,你们明白吗?”

这些人都是吃饱喝足了的,自然会意,万事都得有个度量,他们已经得了若大的好处,再要贪下去,那吃相太难看了,恐怕也没了下场。

“于成,把你们得的东西分给几位帐房一些,今儿太晚了,先抄到这里,把女眷、孩子和成年男子分开关起来,着重兵把守,不得放跑一人,也不得人探视,明儿咱们再继续抄着。”

于成笑着答应下来,他们得了好处,如何不愿意,明天再抄下去,恐怕还有好东西拿。

高子轩站起来,把捡出来的一些书寻了个箱子放好,着人送到荣亲王府,他自己怀揣帐册到宫里交旨去了。

可巧,他进宫的时候,天辰帝和新皇,如今已经有了新的年号,新皇称康成帝,两个人正在讨论事情。

天辰帝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康成帝很担心,可也阻止不了天辰帝下床找事情做,没奈何,只好小心陪着。

高子轩进了永辰宫,先行了礼,把帐册一交,笑道:“臣挑了几本孤本给月婵看,先和父皇还有三哥说一声,省的将来有人埋汰。”

康成帝一摆手:“几本书还用得着上报,阿九也太小心了。”

天辰帝咳了一声:“小心无大错。”

高子轩看两个人的神情都不好,就笑着凑了过去:“父皇和三哥商量什么事情,这般神秘。”

他一问,康成帝更是拉下了脸:“能有什么事情,黄贵妃那个毒妇,朕先前只说母后死的急了些,不过一想到母后身子骨一直不好,也并没有多想,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那个毒妇做出来的,下作的东西,竟然敢毒杀母后。”

天辰帝也是一脸的痛苦之色:“都是朕的错,不小心让玉儿…是朕没有守好玉儿,将来九泉之下,朕也没脸见她。”

这话说的,高子轩倒是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

康成帝细细讲来,高子轩才明白了,原来,当年孔皇后过世之后,她宫里一个贴身侍女太过悲伤,在屋里哭孔皇后,一时没注意听到外边有人进来,她怕是有什么人来偷东西的,赶紧躲到了柜子里,想看看是什么人这般大胆。

结果,竟瞧到黄贵妃进来,黄贵妃一脸的尖酸刻薄,先痛骂了孔皇后一顿,又大笑着说出孔皇后的死因。

原来,孔皇后心善,见黄贵妃和她交好,一心对黄贵妃,并没有防备她,哪知道黄贵妃最是面软心辣的,在孔皇后宫里埋了钉子,熏香里下了让人身体虚弱,最后弱病而死的药,这才一点点耗尽了孔皇后的生机,害死了孔皇后。

黄贵妃发泄出去,那个侍女却是听的瘫了去。

她知道这是后宫阴私事情,最是忌讳不过的,想要找皇上告密,可一想她空口白话,又没有证据,皇上恐怕也不会信的,她这般做,不但不能替孔皇后报仇,反而会把自己牵连进去,以黄贵妃的狠辣,她也一定会死于非命。

这侍女也是个机灵坚韧的性子,又是最忠心不过,自此之后,就沉默下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收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