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先是瞪了京兆府尹一眼,京兆府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完了,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他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了曾柔?杨毅…我同你没完,有杨毅你这么陷害同窗同僚的么?

“京兆府尹量刑过重的错处,本官自会同内阁回奏。”

“大人,我以为他还有动用私刑,罔顾人命的过错,他滥用皇上给他的权利凌虐尚未审判定刑的人,他此举的影响太恶劣了!皇上本一片拳拳爱民之心,可让他弄得民怨沸腾,在他手中造成了多少冤假错案?将来是不是但凡家里是官宦的人家才打得起官司?寻常百姓即便被冤枉了也得认命?”

曾柔正义凛然的说道:“长此以往,大隋律例何用?朝廷再多几个京兆府尹这样的昏庸之辈岂不是会动摇大隋的江山社稷?孟子有言,民为贵,君为轻!枉他熟读圣贤书!”

京兆府尹双腿发软,让曾柔这么一说,他岂不是罪大恶极?可朝廷上像他这样的官员很多,很多呀。

刑部尚书道;“你所言本官自会承禀皇上,本官以为还是先说曾天成伤人一事,他虽然受刑不过才认罪的,但他伤了赵公子证据确凿,此案的人证也在。”

“大人,我正好有几个问题想问证人。”

“你问!”

大理寺卿抢先于刑部尚书道:”本官看看你能否问出不同的答案!”

曾柔今日的表现让大理寺卿太过意外,她也很欣赏曾柔,不管曾柔背后是不是有高人,光以曾柔在大堂上的表现足以让大理寺卿惊叹,他希望曾柔给他更多的意外。

“多谢大人。”

曾柔因为穿着儒衫,弯腰鞠躬表示对大人的尊重不像穿女装衣裙时别扭,她虽然弯腰,但也仅仅是表示尊重,并非认输,大理寺卿眼睛一亮,同身边的都察院纠察道:“她这样,实在是难得,难得。”

刑部尚书本就有心和稀泥,但凡冒犯徐次辅的事情都由大理寺卿顶上去,颔首道:“当得上是奇女子。”

这一点,看过今日曾柔表现的人都得承认!哪怕是徐次辅在,他们也敢这么说!

都说徐次辅的庶女徐丹娘艳若牡丹,性情贞烈,有牡丹的芳华国色,可除了她做过几首诗词外,再没听过她做过了不起的大事…她同曾柔根本没法比。

他们自然把管家理财的事情给忽略了,在男人们眼中但凡女子都会主持中馈,徐丹娘哪有曾柔的作所作为震撼?

“你们从赌坊出来,我想问一下,你们可曾饮酒?”

“没有。”

证人众口一词,“刚从赌坊出门,没空去喝酒。”

曾柔眸光闪烁出寒芒,证人们也在一旁看到曾柔把京兆府尹逼得差一点崩溃,对曾柔更为忌惮,曾柔要得就是他们的忌惮,要不然她也不会同京兆府尹纠缠那么久了。

“我问你们问题,你们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没用多余的话,不必说!”

如果他们解释太多,曾柔怎么在话语里设套?“简单明了的是还是不是,你们听明白了?”

“明白。”证人没觉得曾柔的问话有什么问题,点头说是。

曾柔又问道:“这么说你们是清醒的,没有去喝酒了?”

“是。”

“你们在街上碰见了伤者赵公子?”

“是。”

“当时只有赵公子一个人么?”

“不是。”

“跟着赵公子的人都是男人么?”

“不是。”

“如此说来在赵公子身边的人是女子?是不是?”

曾柔逼问了一句,证人不知觉的陈诉真相,“是!”

京兆府尹差一点跳起来高喊反对,反对!

曾柔又问道:“赵公子同她站得很近,还是很远?”

证人们这才反应过来,眼睛瞄向了京兆府尹,怎么回答?当时他们在京兆府衙门可从没回答过这样的问题,女子都没有提过。旁边的赵公子开口道:“我同她…”

“赵公子,我还没垂问你,你最好不要妨碍我盘问证人,你若是再敢同证人说话,我便向大人陈诉你妨碍律法公正,意图影响证人做证!”

曾柔横跨一步,站在了证人和京兆府尹中间,她漆黑的眸子似能吸人魂魄,“方才你们亲口说,你们没有喝酒,难道你们几人都看不清楚赵公子离着女子是进还是远?”

“我们…”

证人哆嗦了,耳边传来曾柔厉声的问话:“是近,还是远?回答我!“

“近。”

曾柔转头问赵公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同一个女子在街上离的那么近是做什么呢?你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同一女子纠缠不休,所为何事?”

“我…我…”赵公子哑口无言。”你不会是想说你同她素不平生吧。”曾柔小小的刨了一个坑,没再逼问赵公子,反而语气放缓,退了一步。

“我确实不认识她…”

曾柔在心底挥了一下拳头,欧耶,等得就是这一句,曾柔立刻面向主审,”大人,您都听到了?赵公子不认识站在他身边的女子,男女拉扯站的那么近只有一个可能,赵公子在行禽兽不如的事,我的当事…我哥哥只是路边见不平,见义勇为喝止了赵公子,大人,遇见这种情况,任何有理智,有道德,有品德的人都会阻止赵公子的兽性,保护那名女子的贞洁,我哥哥有什么错?”

作者有话要说:考据党们请不要同桃子辩驳法律问题,这是个架空的时代,桃子不是学法律的,所有灵感来源于电视剧,的确有漏洞,但大家看的爽就好,再有一点,古代人真没见过曾柔这样的,这就是穿越的优势,泪,桃子本打算这个故事写宅斗的,看样子像是野马一去不复返了。

第六十四章 逆转

“若是惩恶扬善的人被判有罪,那么将来谁还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长期以往,哪个女子敢出门?”

曾柔用的是排比句,一句比一句气势足,一句比一句拷问听众的内心,曾柔手臂无意一般挥拳,

“曾天成若是被重罚,天理何在?若是人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旁人有为难之时不肯伸出援助之手,那么将来你落难了,需要旁人帮助之时,又怎能指望别人帮你?”

“谁又敢说这一辈子不需要要任何人帮忙?谁又敢说这一辈子不求旁人?”

“谁?”

曾柔挺直了腰杆,她的问话直接击打在众人的胸口上,仿佛她一锤子敲碎了众人的坚持和对曾天成的偏见,“谁能做到,站出来,或者请举手!”

刑部大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曾柔,所有人都被她问得热血喷张,所有人都一个念头曾柔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会聪明到这个地步?

此时已经没人去想曾柔背后是不是有高人指点了,她就是奇女子!公认的奇女子!

大理寺卿气息沉重,似强压下了心胸的激昂,审问了一辈子的案子,今日才算见识到什么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刑部尚书同样大受影响,虽然不像大理寺卿一样,但他对曾柔也是刮目相看的。

至于京兆府尹已经在椅子上堆成一团了,腰杆子再也直不起来,完了,全完了。

曾柔满意取得的效果,但这远远不够,远远不够震撼。

稍微平静了一会,她再一次开口:“当今圣上会以牌坊表彰忠孝节义的善人,曾天成敢挺身而出护住女子名节,我以为他够的资格奏请皇上给予他褒奖。他在危急关头救人,是为义,在街上怒斥赵公子,是为勇,他没有独善其身,辜负圣人的教训是为孝,他今日可以为一莫不相识的女子出头,明日他就可以为皇上的命令赴死,他此举是为忠。”

“大人,如此忠勇双全的人不应该表彰么?”

“大人,曾天成是一位出自民间的英雄!恳求大人莫要让英雄含冤莫白!”

“今日树起一个曾天成,来日会有千千万万个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的曾天成!”

“皇上委任官员教化万民,皇上是希望见到百姓知礼仪,希望大人们培养百姓的善良,正直,热诚,若是牢房里无一个犯人,世上再没作奸犯科之辈,那么皇上治理下的大隋才是天朝上邦,皇上也可以名垂千秋,直逼尧舜禹汤等圣主!”

怎么回?

怎么判?

三位主审大人愣是被曾柔弄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曾柔处处抬出皇上,看似言语空洞无物,不如方才盘问证人时落在实处,可就是因为抬着皇上,抬着圣人,抬着尧舜禹汤…他们才不敢多说一句,找到曾柔话语里的漏洞还好,一旦被伶牙俐齿的曾柔抓住把柄,没准他们三人就是下一个京兆府尹!

他们也看出来了,刑部大堂根本吓不倒曾柔,他们的官威在曾柔眼里不算什么。便是将曾柔放到金銮殿上,她一样敢说敢做!没准在皇上和百官面前,曾柔表现的会更好。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无法给曾柔一个交代,那么曾柔极有可能登上风鼓楼面君鸣冤!

三位主审怕了,彼此对视一眼,刑部尚书道:”此事本官会酌情上报皇上,一切恭候皇上圣才。“

“大人英明!”

曾柔微微躬身行礼,这一波的辩论过去了,没有对手律师,曾柔这官司打的没劲儿。

赵公子眼见着伤了自己的曾天成还要被皇上表彰,那他岂不是白受伤了?

赵家也得了京兆府尹的保证,由此才死咬着曾天成不放,说实话赵公子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捅瞎了自己,上面的人让他指正是曾天成作为,他不敢说别人,假话说上一百遍同真话也没什么区别了,赵公子把曾天成当作了仇人,盼着曾天成人头落地,如此也好让自己出气,可谁知道明明都判刑了,偏偏杀出来一个鸣冤的…曾天成成了英雄?

赵公子实在是无法适应这样的转变,曾天成什么样子,他还能不清楚?

他同曾天成一起嫖过娼,喝过酒,上过赌场…曾天成成了见义勇为的英雄,他却成了独眼龙,他想问一问天理何在?

“大人,大人,我只是同一个小娘子多说了两句话,曾天成就像是疯狗一样冲过过来,大人,曾天成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他是嫉妒…”

“嫉妒你可以调戏良家女子?”

曾柔飞快的接上了一句,“大人,他已经亲口承认了,他拉着陌生的女子在街上说话,他还敢说不是调戏良家子?”

赵公子额头满是冷汗,对曾柔怒道;“你哥哥就是一只狗熊,你当他能做英雄?哪次打架他敢冲到前面?哪次看见不平的事情他敢管?”

曾柔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知大人有没有听见赵公子所言?”

京兆府尹一捂脑袋,实在是没见过像赵公子这么蠢的人!

其实如果聪明点伶俐点的人又怎么会同曾天成打架?最重要的一点还打输了,被曾天成一伙伤了眼睛!

赵公子同曾天成是半斤对八两、

刑部尚书道:“你所言?”

曾柔并没回到刑部尚书的问话,转而问赵公子,“你方才说曾天成是狗熊,且每次打架都不敢冲到最前面,用身边的帮手顶住敌人的攻势,是不是?”

赵公子上次的话语中并没有用身边的打手这句,曾柔再一次夹带了些许的私活,赵公子痛快的点头道:“没错!他就是一只胆小懦弱的狗熊,根本就不是什么平民英雄!他是羡慕嫉妒我可以找小娘子说话,他才过来…”

“大人,您这回应该听见赵公子是如何看待曾天成的了,试问寻常时候总是躲在打手身后的人这次怎么会冲锋陷阵呢?这次按曾天成的性格应该是喊一嗓子就跑的,为何这次他直接冲上去捅瞎了赵公子的眼睛?”

大理寺卿问道:“曾氏,若是曾天成不冲上去,你方才所言可就白费了。”

他指得是曾柔将曾天成塑造成平民英雄的事情。

曾柔嘴角微微的翘起,露出了一抹极淡极为自信的笑容,”大人此言差异,曾天成即便没有第一个冲上去,可他敢于阻止赵公子的暴行,他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见义勇为的平民英雄,况且我以为见义勇为也应该量力而行,救人不等于伤到旁人,勇为不等于不顾自己的性命和大隋律法!总不能打着见义勇为的旗号,以武犯禁,做替天行道的侠盗我是不赞成的,替天行道的只有…“

曾柔没法说是法律,这里是人治最高峰的封建社会,权利都集中在君主手中…她冷静的说道:“没有人可以代替天子!天意如何只看皇上。“

真聪明!主审们赞叹的看着曾柔,这种机智是教不会的,这是曾柔的天赋,若不是晓得她是女子,主审们都觉得曾柔是官场的老油条了。

曾柔回头对赵公子说:“至于你所说曾天成平时懦弱卑劣,不会见义勇为,我以为这话欠妥,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平时如何暂且不论,为何他不能阻止你的暴行?只要有良心的人都会阻止你坏女子名节,阻止你的暴行表明曾天成良心未泯。赵公子,你应该做得是反思认罪,而不是羡慕嫉妒曾天成见义勇为的举动,你最最不应该因为羡慕嫉妒就冤枉曾天成。”

“赵公子,你冤枉曾天成伤了你,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居心?你先触犯大隋律法,又要冤枉良民么?”

“说!你是不是嫉妒才会行此不忠不孝之举?”

赵公子一身是汗,瞠目结舌,舌头像是喝醉酒似的麻木了起来,”我没有,我没有冤枉他,我真没有!大人,您们不能听一个刁妇胡说,她同曾天成是一伙的,大人…”

“我帮曾天成辩护,自然同他站在一起。”曾柔缓缓的说道:“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明白,赵公子我真真是佩服你的脑袋,难道还想让我为你开脱?你辱骂我是刁妇?你可知我身上有朝廷册封的二品诰命,你骂我便是不忠于陛下,连陛下都不在意,难怪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不忠不孝,嫉妒惹事的赵公子,还不向大人认罪?”

“我…我…“

赵公子又急又气,本来他的伤就没全好,赵公子想到了装晕这一点,独眼一翻,赵公子没用的晕倒在刑部大堂。

京兆府尹暗自摇了摇了头,他的前程被没用的蠢货给毁了,曾柔说了这么多,即便曾天成确实伤了赵公子,也没有人敢判平民英雄!曾柔给曾天成身上盖了一件护身符!

守在眼门口的状师看得如痴如醉,恨不得冲进去拜曾柔做老师,旁边的普通百姓也是兴高采烈的看得过瘾,他们比过年显得还要欢快。

大理寺卿见曾柔依然冷静的站立着,她丝毫没有因为取得的优势而志得意满,他问道;”曾氏,你又怎么证明不是曾天成伤了赵公子?按照你所言,曾天成可以一改平时的卑鄙行径而见义勇,那他一样可以一改平时的打架偷跑的作风而冲到赵公子面前,失手伤了他?“

曾柔听了这番话已经明白这个案子已经翻案了,曾柔哪怕现在说是曾天成伤了赵公子,曾天成也不会死,更不会被流放。

如果曾柔用失手错伤的借口,又怎能对得起她熬夜分析案情?

口才辩才是一回事,可事实的真相是应该公诸于众的,曾柔不希望人情冷漠,但同样不希望百姓因为见义勇为而伤人性命。”大人,曾天成没有伤害赵公子。“

“可是人证,物证俱全。”

曾柔看衙役将昏迷的赵公子抬起来,道:“你们先别忙带赵公子下去,他留在此处还有用,我会帮他找到真正伤害他的人!”

“你们是这桩案子的证人,你们亲眼看到曾天成伤了赵公子,是不是?”

证人们点头:“是。”

“那在当时,你们在做什么?曾天成是你们的头头,经常请你们喝酒,有事不都是你们冲上前的?”

“我们…“

其中一个个细高的人道:“我们阻挡着赵公子的爪牙。”

曾柔又问道:”你们是否擅长打架?“

证人们领教过曾柔的厉害,他们不敢轻易回答,支支吾吾的反而惹人怀疑,曾柔见状顺势道:“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让你们犹豫不决,擅长就说擅长,不擅长就说不擅长,像个汉子成不?”

曾天成在一旁道:“他们不会打架,要不能同你哥哥我混到一起?”

曾柔皱了皱眉头,曾天成!该怎么说他什么好?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提醒众人他是自己的兄长么?曾柔冷着脸道:“我没问你,你先闭嘴!”

证人讪讪的道:”不太擅长。”

“那我再问你们,赵公子的爪牙有几人?我看卷宗上记在赵公子有十人,而你们这一边只有八人?”

证人点头道:“所以我们才没来得急拉开曾天成和赵公子。”

“你们不擅长打架,人数上也处于劣势,在打斗当时你们还有心思看赵公子和曾天成的争执?你们一边溜号一边打斗,不怕死么?况且两方人数加起来有将尽二十人混战,两方人混战在一起,你们怎能在混乱的状态下看清楚曾天成亲手捅伤了赵公子?”

证人们傻眼了,”我们就是…就是看见了。”

曾柔又问道:“是亲眼所见?事到如今,你们还敢欺骗大人么?记住,我问得是亲眼?”

证人们支支吾吾起来,其中细高的证人道:“我离着最近,看得最清楚,是曾天成伤了赵公。”

曾柔又问其他证人,“你们呢?是不是听离得最近的他喊了一句曾天成伤了赵公子?回答是还是不是?藐视公堂,欺瞒主审可是要棒责的!”

“是,是啦。”证人纷纷称是,“我们是有听到。”

“那么就不是亲眼所见了?”

“…是…”

曾柔回头看向纪录案情的主簿道:“这一点要记上,证人改了口供,并非亲眼所见曾天成伤害赵公子。”

刑部尚书道:“可还有一个证人能证明曾天成伤人。”

“大人,他在曾天成身边,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也在赵公子身边?赵公子面前有两个人,一是曾天成,二是这位李强,我这么说没有错的。”

主审们点头道:“没错!”

“既然只有他们三人在场,李强的口供不足以取证,曾天成还可以说是李强伤的赵公子,李强为了脱罪将凶器交给曾天成也是可能的。”

“我没有,我没有伤害赵公子。”

李强突然抢白道:“大人明鉴,我真的没有伤赵公子!你不能想为你哥哥翻案就冤枉我?大人,你要给小的做主呀。”

曾天成也糊涂了,当时一片混乱,有人递过来一个棍子,然后他就拿住了,后来才知道赵公子眼睛被棍子捅了,曾天成根本就不知道是谁递过来的棍子,但现在他不敢乱说话。

“我并非冤枉你,我能证明是你伤了赵公子。”

曾柔道:“请拿凶器来。”

差役得主审的暗示将棍子承上,曾柔指着棍子上的血迹到:“此处有血迹,尖端也有血迹,经过证实尖端的血迹是赵公子,而这处距离兼尖端两寸地方的血是曾天成的,那日正好棍子划破了曾天成的手,所以这个棍子也被认为是铁证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