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云没同诚亲王客气,承认他会将皇陵的事情上奏皇上。

皇陵四周的将士挖渠通渠,热火朝天的抢夺着倾天之功。

诚亲王知晓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机会,他不想在诸葛云面前失去仅有的尊严,“如此,本王等待父皇圣谕罢。”

他转身进了屋子,一身的狼狈的他在诸葛云面前像是同辉月争锋的荧火虫。

诸葛云见诚亲王负气而走,转身看向坍塌的帝陵,好在只是坍塌了当今皇帝尚未修建完成的帝陵,其余皇族的祖坟算是保住了,诸葛云略有遗憾的想到,老天也挺眷顾诚亲王的嘛。

如果祖坟渗水,诚亲王不死也得脱层皮。

诸葛云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动歪脑筋,虽然可惜老天眷顾诚亲王,但他看到诚亲王落魄狼狈的样子还是挺解气的,如果小柔也在就好了!

书画双绝的小子,你是不是能给我画下来?

没空,我要睡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诸葛云已经能同原主的灵魂交流了,不过占据这具身体的人并非原主,而是他诸葛疯子!

睡觉…

诸葛云暗自运气内力,不消一会功夫,原主受不住内力,好啦,好啦,我帮你画就是了。

“表哥…”

“你是哪位?”

诸葛云斜睨了阿琬一眼,“我的表妹中好像没有你!”

阿琬咬着嘴唇,很痛苦的抹去眼泪,“表哥一定要这么说么?我…难道表哥忘记了我?”

“我的母亲是名门贵女,没有做侍妾的外甥女。”

诸葛云冷笑道:“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别让诚亲王误会了你,做侍妾的若是犯了淫!荡,会被直接打死,再提醒你一点,皇上的命令你可别忘了,安平侯府是否平安可指望着你呢。”

阿琬吓得倒退了两步,诸葛云转身离去。

只要一人认出了商琬,皇上就会杀安平侯府的人。

“诸葛云,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最狠抄袭的人!”

诸葛云抬高了声音,“你所写的诗词有几首是你做的?”

阿琬身体晃了晃,追问了一句:“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抄袭的?莫非你也同我一样?”

诸葛云头都没回,“你慢慢猜罢,别以为旁人都不如你!你抄袭的诗词,旁人未必做不出。”

在屋子里的诚亲王关上了窗户,沉默的坐在书案之后,他们的对话诚亲王听到了,抄袭?阿琬的诗词是抄袭的么?前生他根本没听过阿琬所做的诗词…还有火药…

诚亲王铺开了折子,他只能抢先一步给父皇上折子,并且提一提赈灾的好办法,以此来降低父皇对他的厌恶之情,实在不行…他也只能将j□j交给父皇了。

如果不能保住王位,他便是手中握有j□j也没用。、

可是如果火药暴漏了,玉河河堤突然决口的事儿,父皇会不查么?

一旦被父皇找到蛛丝马迹,他就是死罪啊。

诚亲王沉了沉心思,提笔写着奏折,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抢在诸葛云之前,请罪也好,解释也罢,诚亲王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皇陵这边的动向,皇帝是时时刻刻注意的,接到诚亲王的折子后,长出了一口气,庆幸只有他的陵寝倒塌了,万一诸葛云去的慢一点,祖宗的陵寝不都得渗水坍塌?

“查,给朕查清楚,到底是谁迷魂了诚亲王?”

“遵旨。”

等到御书房只剩下皇帝和定国公后,皇帝看了一眼平静喝茶的定国公,“柳斐,你怎么看?玉河河堤为何突然决口?皇陵为何处处惊险?诸葛云每一次都赶对了时候…莫非他是天命所归?”

看似平静的定国公,内心深处一点都不平静,虽然他不知详情,但那群死士是他给诸葛云的,定国公惊讶于诸葛云的胆子,想不明白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皇上的问话,不能不回答。

定国公说道:“我记得皇上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臣以为把天命所归用在诸葛云身上太重了,只能说老天是眷顾他的,眷顾大金朝的,如果天命不在皇上这边,玉河河堤又怎会在他赶到时决口?皇陵又怎会平安无恙?其实臣以为…诚亲王只是少些运气罢了。”

“一提到诸葛云,柳斐你就很多话说,你百般护着他,由不得朕不多想。”

“您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诚亲王的事儿罢,他不是您看重的皇子?”

“你说朕该怎么处置小六?”皇帝嘴角勾起,垂询定国公,“柳斐,在皇子中,你不觉得小六最像朕当年?”

“诚亲王可没您当年的好运气,至于您怎么处置他…左右他是您的皇子,臣不便多言。”

“朕再问你,你说朕该怎么封赏诸葛云?”

“左右他是您的臣子,臣不便多言。”

皇帝手臂扶着御案,身体前倾,饶有兴致的看着定国公,“这也不说,那也不说,朕将你留在身边真是多余…朕指望着你帮朕选出太子,柳斐,朕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

“臣有罪。”

定国公躬身认罪,“臣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臣天性愚钝,皇子们一个个风神俊秀,伟岸不凡,臣不知谁适合为太子,您还是自己考校皇子为好。”

“柳斐…”

“臣不敢耽搁陛下,臣告退。”

皇帝眼看着定国公走出御书房,他靠在龙椅上,低沉的一笑:“柳斐…只要他在,你跑得开?”

"传朕口谕,命诸葛云缉拿诚亲王回京。”

“遵旨。”

“诸葛云先保玉河河堤,救民于水火,后维护皇陵祖坟,朕以功加封他为永宁侯,着他统领两镇兵马。”

“遵旨。”

皇帝将诚亲王的折子重新看了一遍,“赈灾事宜,按照诚亲王上奏之策办理,朕的六皇子有过,但亦有功,他所奏的赈灾四法,让朕刮目相看…只是他欠缺了点运气。”

诸葛云最不缺运气,可惜他不能做皇帝!

如果他当时留下诸葛云…皇帝摇了摇头,在他身边的诸葛云长不大,便是长大了,诸葛云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争气,朝局…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的平稳。

皇帝的几道圣旨弄得满朝大臣一头雾水,封赏诸葛云不意外,除了皇上对诸葛云的看重外,诸葛云保住了皇陵,便是直接封公也说的过去。

让朝臣们弄不明白得是,皇上对诚亲王态度,若是不喜欢诚亲王,又怎么会在圣旨上点名是诚亲王献上的赈灾四策?若是看重诚亲王…皇上怎么会让诸葛云缉拿他?

大臣们摸不到头脑,皇子们也分不清皇上的真实态度。

皇子们不敢轻易对诚亲王落井下石,只有等到有确实的消息后,他们才敢在夺嫡的队伍中踢走六皇子诚亲王。

深宫中的淑妃听了消息后,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小六总算可以回到京城了。

在皇上的眼前,小六就有解释清楚的机会…淑妃也有几分的遗憾,小六怎么就没把握住保住皇陵的机会呢?

“他的性子还是有些急躁,不够沉稳。”

淑妃慢慢的拧紧了眉头,小六就算是再急躁,他也不会看不到守住皇陵的功劳,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了他?虽然皇上没有将诚亲王辩解的折子公开,但淑妃已经想到了背后有人捣鬼了。

京城中,唯一平静的人就是曾柔,她在王府安心的养胎,时不时的折腾府里的侧妃何侍妾,她日子过得很悠闲。

夏侧妃将儿子当成性命一般的护着,生怕曾柔抢走了儿子…至于诚亲王的侍妾被曾柔折腾得没了脾气。

诸葛云给她的书信先抵达京城,曾柔打开书信,取出一张画纸,画上的诚亲王是那么的落魄可怜…画画人的将诚亲王的不甘,幽怨,嫉妒,绝望等情绪表现得很清晰,曾柔知道诸葛云画不出来。

曾柔在笑过之后,更多得想怎么再在诚亲王身上踩一脚,以皇上的态度看,诚亲王是被皇上看重的皇子之一,一切顺利的话,撑诚亲王不是没有机会继承皇位,可惜诚亲王碰到了她和诸葛云,这辈子别想着继承皇位了。

第一百零一章 宅斗

既然想再给诚亲王来一下子,曾柔让李妈妈将朝廷颁发下的邸报拿给自己,并且曾柔派出身边的人收集关于赈灾的消息。

朝廷邸报上对玉河河道的灾情大写特写,其中用优美的语句把诸葛云领兵保护堤坝写成了神兵天将,最后对诸葛云勇救皇陵更是大书特书,这篇邸报一出,对舆论具有明显的导向作用。

是皇上,还是定国公,或者是纸糊御史,

旁人可以忽略纸糊御史诸葛大人,然曾柔却从没小看过这位在御史本职工作上毁誉参半的纸糊御史。

他每年只弹劾三人,每本奏折必倒一位朝廷大员。

朝廷的官是皇上委任的,也只有皇上能定罪…每年犯错的官员只有三人,显然不是,从诸葛御史百分之百的弹劾成功率来看,他是揣摩帝心的高手!

不是谁都有眼力在犯错的官员中间找到被皇上舍弃的大鱼的。

所以纸糊御史虽然名声不大好听,但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远在都察院众多御史之上,最让曾柔佩服得一点是诸葛御史还没大得罪人,是朝野上下公认的厚道老实人!

他有什么事儿的话,很多人都愿意卖他个面子。

“扮猪吃老虎的最高境界…诸葛御史。”

曾柔更相信这篇邸报出自诸葛御史的授意,专门撰写邸报的人好像受过某人的恩惠…皇上既然认定诸葛云有功,封赏他永宁侯便不会怕大臣们非议,皇上可以因为一首诗封诸葛云为文国公,皇上还怕封诸葛云为侯?

定国公应该不屑于此,相比较众人来说,定国公是最怕诸葛云大出风头的一人。

“诸葛御史是不是回家去了”

“是,据说诸葛御史经常没事早退。”

曾柔唇边勾起笑容,诸葛御史果然是一位妙人,诸葛云曾经说过,他们仿佛知晓他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血,但他们对诸葛云比亲生儿子还好,若说诸葛夫妻怕皇上,敬着养着诸葛云也就是了,他们却把自己当作诸葛云的亲生父母,一心为他好。

如果不是他们太过热情,诸葛疯子也不会被他们的热情所困扰。

曾柔只在邸报的边角处,找到了诚亲王献上的赈灾四策,仔细看了一会,其中三策问题不大,一策说鼓励民间捐款,可以抵罪,减轻赋税…

诚亲王太急了,也太相信百姓的淳朴善良。

皇上的表彰颇有免罪金牌的效果,大金朝就没不良的富商么?

曾柔想了一会,提笔写了一封书信,递给李妈妈,“给我兄长送去。”

“是。主子。“

给曾小强的书信,不用李妈妈亲自去,她交给了信得过的小斯,李妈妈回到曾柔身边,”王妃心里得有数,王爷可是快回来了。“

“是啊,平静的日子只怕是一去不复返了呢。”

曾柔起身在屋子转悠起来,外面太阳太烈不适合三步,好在王妃的屋舍很大,来回走上几圈全当做散步安胎了,曾柔得储蓄体力才好平安生产,这个时代可没刨腹产一说。

若是夕阳去去院子散步的话,曾柔又担心夏侧妃不安好心,虽然她已经将王府后院攥在手中,但夏侧妃每次看曾柔都带着一抹的怨恨,曾柔明知道有人千方百计的想害她,自然会避免给害她人的机会。

能少一事儿就少一事儿。

同诚亲王一起回来的人还有阿琬,曾柔抿了抿发鬓,看出李妈妈的不安来,低笑道:“一个侍妾而已,王爷回京城后必然会自顾不暇,你还当王爷会护着她?”

不是曾柔看不起她,她两辈子加起来就没活明白过,阿琬时不时的会显现出穿越女的骄傲来,哪怕是她并没意识到。说真的,一个普通人穿越不一定能玩过本土的女子。

曾柔宅斗指数也不是破表的,她唯一的优势是不在意男人,没想过勾引他让他情根深种,曾柔更多得在别的渠道取胜,宅斗…她基本上是看戏的。

“既然李妈妈你担心,那你让人转告夏侧妃她们,多说说王爷受得委屈和苦楚。”

“您是何意?”

“王爷是男人,再权柄赫赫的男人也有失落的时候,女子的柔情似水不是男子的最好的慰祭?夏侧妃若是连这点都想不到,我会请淑妃娘娘再给王爷指侧妃的,总有一个能抗得住她。”

“夏侧妃不知她是谁…只怕不会将她当回事儿。”

“你就说这个女子是皇上赏给诚亲王的美人,一直陪伴着诚亲王,在王爷凄苦清贫的守灵日子里,她是王爷唯一的精神寄托,是王爷眼中的明月,唯有她能让王爷展露柔情…同时你也可以告诉夏侧妃,阿琬姑娘的肚子我是极为看重的,若是我这胎不是儿子…我没准会将阿琬的儿子抱过来抚养哦。”

“奴婢明明白白的告诉夏侧妃?”

李妈妈脑袋有点不够用了,王妃说得这些到是后宅夫人常用的手段,可哪个后宅女主人会这么明晃晃的告诉妾侍?

“王爷在她们看来就是一块唐僧肉,明知道我挖坑无数,夏侧妃他们依然会跳进去的。不凑进王爷就等着被阿琬踩下去,老死在后宅罢,不是谁都能淡然的接受枯井一般的日子,在王府后院没王爷的宠爱,又是个做妾的,想吃点好的都做不到,看旁人得宠,她们的心态就会失衡…争宠是必然的。”

曾柔微微笑道:“这一点做正妃的我就好很多,只要我不给王爷休掉我的机会就好。至于王爷…谁稀罕谁领走。”

她眼下要想出休掉诚亲王的办法!

皇上下圣旨,让诸葛云将诚亲王押解回京。

诸葛云自然不会同诚亲王客气了,他虽然没给诚亲王上沉重的枷锁,但也将诚亲王困在了马车里,每日三餐给诚亲王清淡的用,米粥,咸菜,馒头…诚亲王甚至没有办法下车出恭,吃喝拉撒睡都在马车上。

马车上的气味可以预见是很糟糕的。

诸葛云偏偏放慢了行进的速度,明显是想多折磨诚亲王几天。

旁边的两镇都督悄声问诸葛云:“他是不是得罪了您?王爷好歹是皇子呀。”

“我已经很给他优待了,皇上说得是押解回京!”

诸葛云理直气壮的说道:“没饿着他,也没亏待他呀。”

两镇的都督不敢多说了,诸葛云都不怕诚亲王将来的报复,他们怕什么?反正有诸葛云在前面顶着,让他们纳闷的是,被这么亏待的诚亲王并没耍皇子的脾气,一直闷在马车里,不是有诚亲王的随从进进出出的,他们还以为诚亲王被诸葛云气昏厥了呢。

诸葛云到是没限制阿琬的自由,可诚亲王自从进了马车后,没有再见阿琬一次,无论阿琬在马车外怎么苦求,威胁,耍性子,诚亲王都没见她。

抵达京城后,诚亲王首次撩开了帘栊,他比在皇陵的时候又瘦了两圈,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只是他那双眸子依然深邃有神,看向坐在马背上的诸葛云,带着难解的恨意。

他声音沙哑低沉,充满了沧桑感,“永宁侯,本王记下你了。”

诸葛云甩了甩马鞭,催马来到车窗前,扬眉低笑:“王爷这是在威胁我?”

这一路上的委屈痛苦,诚亲王会记一辈子。

两辈子加起来,他就没受过这样的罪,困在马车十几日,他的身子提不起力气来,整日的陷入负面情绪中,其中有几次他差一点崩溃。

这一切不都是诸葛云故意捉弄他?

诚亲王见诸葛云倨傲的模样,心中更为不爽,在他堂堂皇子面前显摆?诸葛云胆子也太大了,唇边噙着一抹的阴冷:“你是不是认为本王再也翻不过身?”

到底是谁威胁谁?

诚亲王怎么有种被诸葛云威胁的感觉呢。

“您是不是能翻身,在下不知。”诸葛云目光看向了巍峨的皇宫方向,“您别忘了,我爹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我师傅是定国公,我手中掌握着两镇的雄兵…您虽是龙种皇子,却不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如今您又是待参的命儿…您拿什么同我比?您信不信咱们同时站在朝堂上,我比您更值得拉拢?”

“威胁我?您还是想想怎么善后罢。”

“你什么意思?”

“我这人天生敏感,在堤坝上我仿佛闻到了特别的气味儿,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只要皇上相信就行。”

诸葛云向诚亲王拱了拱手,“回见,诚亲王殿下!我得去宫中复命。”

皇上召见了诸葛云,却让被押解回京的诚亲王回王府思过,诚亲王只能在宫门口谢恩,并眼看着诸葛云走进皇宫。

诚亲王心底泣血,诸葛云太嚣张了。

诸葛云做过皇帝,又做过威压过皇帝的权臣,诚亲王这点道行实在是不够看!

回到府邸,诚亲王见到了领着妾侍来迎接自己的曾柔。

比他在京城时,曾柔胖了,肤色更好,眉宇间洋溢着舒心自信,她宁静安详的眸子满是看好戏的戏虐,他再也看不到曾柔痴恋自己的目光,曾柔越来越像记忆中的摄政太后,诚亲王拽过阿琬,“她是本王心爱的女子,你要好好的照顾她。”

夏侧妃比曾柔更快的接近诚亲王,强忍住诚亲王身上散发的酸臭,含泪道:“王爷受苦了。”

“阿琬妹妹?我是王爷的侧妃,你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说,我…我得多谢你照料陪伴王爷。”

夏侧妃亲切的握住阿琬的手臂,亲切关爱的同她说话,她的儿子,也是诚亲王唯一的儿子跪在诚亲王面前:“见过父王。”

夏侧妃领着儿子环绕着诚亲王,他们站在一起,到像是一家人。

不过此时诚亲王胡子邋遢,脸色病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相反夏侧妃确是保养得极好,美艳妩媚,诚亲王同夏侧妃在一处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

他快走几步,避开夏侧妃,看向曾柔:“你管好她们,若是你连后宅都管不好,本王岂会再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