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笑回:“奴婢是公主身边的第三红人,第二是赵嬷嬷。”

“好啦,什么第二第三的,我问你,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是不是故意虚晃一招,然后杀个回马枪,又回宫去?”看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回京的路,可回宫了,我们这样两个大活人,哪里藏得住?难道不住玉芙殿,在宫里找个老鼠洞窝着?

“这个,奴婢不知道耶,反正上面的命令,只叫奴婢跟着侍候公主。”

我不吭声了,既然怕泄露行踪,连我事先都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弄琴也不可能知道了。

静静地坐了一会,厘清了一下思路,我大概猜到回哪里了。

果不其然,我们的马车在城门外换成了另一辆更不起眼的,我和弄琴也换上了普通的女装,然后,马车驶进了公主府旁边的巷子,也就是俗称的公主巷,再拣个两头没人的空当,闪身进了公主府。

公主府里早就做了安排,从侧门走到我住的院落,没有遇上一个下人,诺大的府邸静悄悄的,除了鸟雀的鸣叫和池塘里鸭子的嘎嘎,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一转眼就到了春暖花开时,鸭子都出来了,海棠花也早就开过了吧,忽然想起我和祁云海之间的约定,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辜负了他,难得他至今还不离不弃,一直在身边守护着。

就这样,我离开了皇宫,去了一趟漪澜别苑,在那儿住了一夜,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了京城,在自己的公主府里隐居起来。太后会选择公主府作为我的疗养之所,其实也在情理之中,这里离皇宫不远,又有一条秘道直通宫里,住在这里,既安全,又不会误事。

此时距离原定的大婚日子仅有三天了。

这三天,我每天都和弄琴关在屋里啃指甲,为避免被现,除了送饭的老太监,再没人出现过,连祁云海都没露面,府里的下人也极少出府,我们得不到外面的任何消息,只能被动的等待。

整整三天的与世隔绝,像三年一样漫长。我的腿倒是好了很多,纱布都拆了,就是心里跟蚂蚁爬似的。

到第三天晚上,还是没有任何人来告诉我任何消息,我再也坐不住了,明天就是大婚之期,新娘是不是我还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外面到底生了什么事?太后和皇上可安好?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日暮独彷徨(二)

弄琴,你出去打听一下,老坐在这里乱想也不是办看着一天又快过完了,我越来越烦躁不安,不停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弄琴为难地说:“公主,太后让我寸步不离守着您,外面天塌下来,也能丢下公主一个人不管。”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这里除了我们俩,鬼都见不到一个,守不守有什么区别?你快去啦,前院肯定有人的。”

弄琴还是不动弹,反过来劝我:“您也别太着急,真出了什么事肯定会有人通知的,没消息,有时候就是好消息。”

我垮下脸说:“算了,你不去打听,我自己去”。

“公主”,弄琴跪在门前恳求,“您再忍耐一下,最迟明天早上一定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我站住了,“你怎么知道明天早上一定会有人来?”

弄琴回答说:“是太后交代的,她让我们在这里等,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我急得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用命令的口吻说:“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主子,就给我让开!不然,你立刻给我走,我也不要你侍候了。”

“公主”,弄琴索性扑过来抱住我的腿,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正僵持不下。静得像世外荒漠地院子里总算传来了脚步声。

没人地时候心急。真来了人又心慌。我和弄琴警惕地站在门后倾听。不敢轻易动问。直到一个声音说:“公主。微臣崔得福求见。”

崔得福是谁?我和弄琴互相看了一眼。更不敢吱声了。

外面地人继续表明身份:“微臣是皇上派来接公主进宫地。微臣有皇上地手谕。”

我想起来了。崔得福是崔总管地干儿子之一。只是崔总管干儿子众多。这个又不在春熙宫当差。只是在前殿偶尔见过听人喊他小福子。所以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也是说。他倒真是在皇上身边当差地。还是个小管事。问题是。皇上怎么会派一个我不熟悉地人来接我呢?至于手谕。琰亲王掌朝那么久。弄个以假乱真地并不难。

“公主,快进密室。”弄琴突然小小声催我。

我一时没了主意,弄琴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我就往后面跑,边跑边说:“这人奴婢都不认识,怎么敢把公主交给他?再说太后明明交代的是她会派人来接,怎么又变成皇上派人来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先躲起来,看看形势再说。”

密室里有个小孔可以观察外面的情况,我也觉得弄琴说得在理,遂跟着她跑进了密室。

这密室其实就是墙后的小夹层,里面储备了干粮和水,躲一个月都不会死。但密室后面的墙还有机关,可以开启秘道,这个是弄琴不知道的。上回我和皇上通过秘道回宫,只有小安子跟着,其他人都先打发走了。这是通向太后寝室的秘道,不是最信任的亲随不会告知的。

崔得富在外面通报了半天,见里面毫无动静,终于破门而入,领着一群人冲进了内室。

“福公公,你看这里。”有人指着一扇大开地窗子给崔得福看,那是弄琴在进密室之前故意推开的,她还撕破了自己地一片裙角挂在窗子上。

现在那片裙角作为“证物”呈给了崔得福,他接过去看了看,然后烂着脸下令:“追!”

这个“追”字彻底暴露了他的身份,若真是皇上派来接我的,他应该毕恭毕敬才对,怎么敢大摇大摆地跑到内寝搜查,还摆出追缉逃犯的架势。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很快人就走光了,室内恢复了宁静,却静得让人心里发毛,总觉得暗处还有许多不怀好意地眼睛。

半晌之后,弄琴附耳低问:“公主,我们现在是出去,还是继续在这儿待着?”

我回答说:“出去怕中埋伏。”

弄琴睁大眼:“你是说,他们假装出去追人,实际上躲在哪里等我们现身?”

你觉得不可能吗?”我分析道:“他们既然带人来捉定不只前面有人,只怕院子四方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我们从哪边的窗子跳出去都逃不脱地,只可能躲在屋子里,他们搜不到,就想引我们出去。”

“可是我们也不能总躲在这里呀,错过了吉时怎么办?”弄琴的语气比我还急。

“吉时是明天,又不是今天。”

“新娘子要时间准备,不说别的,光梳妆打扮都得半天,难道就穿成这样皇上拜堂?”

皇上的婚礼大典上有没有拜堂这一项我不知道,但弄琴的急切却让我起了疑心,如果连皇上身边的太监都可以被>亲王地人收买,领着人带着“皇上的手谕”来抓我,我身边地人又靠得住吗?弄琴跟我的时间又不长,远未建立起最真挚地主仆情。

按说,她能当机立断拉我进密室,让我避免了被来历不明的太监带走地命运,我应该完全信任她才对,可是在外面强敌环伺,风声鹤唳,一切都暧昧不明的时候,还是多长点心眼比较好。

于是我说:“就算他们真走了,我们出去也没办法回宫啊。”

弄琴道:“让府里的下人派个车就行了。”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到底是装傻还是以为我傻呀,“府里的下人要是还在,怎么会容许他们随便闯进我的院子,甚至闯到我的卧室。”

弄琴咬住嘴唇,眼里露出了惧怕之色:“公主的意思是,府里的下人全都已经…都已经…”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见弄琴还要问什么,伸手捂住她的嘴说:“如果他们就埋伏在窗外的话,我们说话再小声,他们也可能听得见,然后循声找到我们的。”

室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光线渐渐黯淡下来,我跟弄琴本来轮流通过观察孔看着外面的,到这会儿也都累了,两个人疲惫地靠墙壁坐着。

夜色降临,什么也看不清了,外面还是没什么动静,弄琴又忍不住附耳低问:“我们今晚在这里过?”

“不然能去哪里呢,那边有被子,你去铺开吧。”密室里没有床,但靠墙放着厚厚的草荐和被褥,晚上睡的地方还是有的。

黑暗的密室里,根本看不清弄琴的动作,只凭感觉和一点点轻微的声响知道她在干什么。我闭目凝神,心里不停地琢磨:这女孩到底值不值得信赖?她似乎对我们一直躲在密室的行为不以为然,认为应该趁机出府,再找辆车子回宫。为什么她就没想过留我在密室里,自己一个人出去探一下情况呢?真的只是谨守太后的懿旨,不让我一个人待着那么简单吗?

铺好了床,我们和衣躺了上去,只是这种情况下,谁又真的睡得着,密室里的干粮也没人动,完全没有食欲。

漫长的一夜。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耳畔才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弄琴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我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她彻底睡沉了之后,才悄悄按下机关,迅速钻进墙后的秘道里。

潮湿的秘道里散发着一股子霉味,有的地方还发出响声,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个人身处在黑暗的地底下,那种恐惧,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从怀里摸出火折子,从出宫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揣着这个,就是怕有这一天,要是秘道里没有照明,我还没摸回宫就已经吓死了。

手抖得厉害,老半天才点燃了墙上的壁灯,走一路,点一盏,里里外外几层衣裳都被冷汗浸透了,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腿软到几乎走不动道,只能扶着墙壁一步步向前挪。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总算看到了一扇门,这扇门后也是一间密室,密室外面就是太后的寝宫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逢乱避远郊

在密室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

这太不寻常了,太后的寝宫是什么地方?平时太监宫女们走动都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今天居然大声喧嚷,弄得像菜市场一样。

我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却在听到一句话的时候疯狂了,那句话是:“还没办喜事,先得办丧事。”

我什么也顾不得了,一下子冲出去问:“谁的丧事?”

“琰…琰亲王的丧事,公…公主,您怎么在这儿?”回话的小宫女吓得都有点大舌头了。

密室的出口在床帐后,床与墙之间留了一点地方,放着一只带盖的镀金马桶。在小宫女看来,我是突然从床帐后面冒出来的。

我的心稍微定了一点,拍了拍小宫女的手开玩笑说:“别怕,我是人。”

不拍还好,就这一下,小宫女吓得面无人色,狂叫一声跑了出去,我这才意识到,我流了太多冷汗,手冰凉冰凉的,跟阿飘有得拼。

其余几个见小宫女跑掉,也花容失色的后退,我不得不再次承认,在秘道里跌跌撞撞蹭了一身灰且脸色苍白头蓬乱的我,现在连形象也接近阿飘了。

我也懒得跟她们解释,只是问:“太后在哪里?”

“去了琰亲王府。”

“皇上也去了吗?”

“不…不知道。”

我拉下脸说:“太后不在宫里。你们就造反了不成?一点规矩都没有!”

几个人连忙跪下一个小太监回道:“外面在准备今晚地大典。比较忙乱。太后又不在。所以就…”

我诧异道:“今晚还有大典吗?”

本来准备打着冲喜的旗号办喜事,现在>亲王都宣布死讯了,还冲什么喜啊。>亲王可真是皇上的克星,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凑热闹。真死也就算了,如果是假死的话,那就太可怕了,这说明他对太后和皇上的计划了如指掌,所以先制人。

屋里的人茫然地看着我,好像我的话很难理解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嬷嬷才躬身道:“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大典肯定要举行地。”

既然这么肯定,我这个新娘子——如果我还是新娘子的话——怎么接都没人去接,差点被琰亲王的人捉了去的?现在我回来了,也没人带我去梳洗打扮,大家好像看到凭空而降的怪物一样,对我不理不睬。

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突然,一个领悟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我,如果昨晚那帮人是琰亲王派去骗我上当的,今天这个死去的人又是谁?大清早就公布死讯,说明昨晚已经是弥留状态了,一个弥留状态的人还能下令去绑架我?

想到这些,我猛地住一个太监的衣领问:“太后的车驾走了多久?”

他回道:“没,没多久?”

我指着门外说:“快,不管用什么方法,用最快地速度把太后的车驾追回来”,又对另一个太监下令:“你快去皇上那儿,让他到春熙宫来,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那太监却站着不动,告诉我说:“皇上一大清早就去了天坛,听说祭天之后还要去太庙,然后去乾陵,然后去…”

“去>亲王府拜祭?”

他垂手道:“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皇上出宫的时候琰亲王府的闻可能还没传进宫来。”

我略作思索就做出了决定:“你们去给我备车,越快越好,我回玉芙殿换件衣服就出,我们绕近路去太庙。

这里离天坛有两、三里路,皇上出行随员众多,仪仗俨然,走得慢腾腾的,还要焚香祭天,至少得一个时辰,我们快马加鞭,应该赶得及在太庙跟皇上的队伍会合。

天坛和太庙都是很神圣的地方,琰亲王也是皇室子孙,多少会有所顾忌,应该不至于在这两个地方动手。而从他骄狂自负地性格判断,安葬先帝的乾陵也是最好的下手地点,在他嫉恨的亡兄陵寝前杀掉他的儿子,多解恨啊。

想到“解恨”,我又想到了成都王兄弟,他们对先帝的恨比琰亲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场酝酿已久的政变中,他们会扮演什么角色呢?

匆匆打理了一下后,我坐上马车朝太庙奔去。

皇上的銮驾比我们还晚到一会,看到我站在庙门前,他吃惊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忙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果然,他并没有派人去接我,崔得福所说地“手谕”是伪造的,或根本就没有手谕,只是故意那样说好哄我开门。

就因为情势变得越来越复杂,皇上和太后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根本不让我出现在大典上。

这样做,风险倒是避开了,但有个问题是,“如果我不出现在大典上,穿着凤冠霞披跟你一起接受群臣朝拜的又是谁呢?”

皇上用安抚的语气说:“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太后和我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我们唯一没想到的是,你藏在公主府的消息居然走漏了,害你差点被抓走,幸亏你自己机灵,有惊无险。”

我提醒道:“我身边有内奸,你身边也是,崔得福能做琰亲王地走狗,崔总管也靠不住。”

皇上很镇定地笑了笑说:“谁也没真信他啊,太后会一直留他在身边,只不过有些消息需要通过他的口传出去罢了。”

他胸有成绣,我却急得不行,拉着他的衣袖说:“琰亲王根本就没死,他故意装死,让你放松警惕,今天这种场合,他肯定有大动作,你怎么好像毫不在乎啊。”

皇上道:“朕就等着他的大动作!他不整点事出来,朕怎么除掉他?无缘无故杀一个瘫痪在床的叔父,天下百姓不服,朕只愁他不闹事,闹得越大越好。”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你就早知道他装死”,亏我还急成这样,真是地,也不跟我说实话,让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那,“太后知道吗?”

“你说呢?”皇上朝我眨了眨眼。

“知道还去吊。”

“不去吊,怎么陪朕的王叔演这场戏?好了,时辰到了,朕要进去祭祖了,公主府不安全,朕会另外给你找个安全地地方,你耐下性子在那里住几天,只要几天就好了。等这边的事情办妥了,朕会亲自去接你,用最高地礼仪接你进宫。”

我还能说什么呢?祭祖是多严肃的事,多少大臣在庙门前列班等待,鼓乐齐鸣,时辰一点儿也错不得,我只好满头雾水地坐车走了。

这回我住地地方是一座普通的庄园,为安全起见,我身边又换了一批伺侯的人,以前宫里的全没用,这批人甚至不知道我是公主,只以为我是某家的小姐。

这里是京城远郊,以前好歹还离皇宫近,身边还有宫里的人,这回,我彻底跟皇宫以及皇宫里的一切断了联系。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无奈壁上观

估计错了,以前住在公主府时,里里外外刻意封锁消么都不知道,这回住在外面,反而能听到许多传闻,不过多数都是道听途说,需要挤出水分才能得出一些还算靠谱的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预料中的:皇上在乾陵拜祭先帝时,被数万叛军围困,但皇上的军队早就布防好了,把叛军杀得丢盔弃甲,死伤一大批,其余全部活捉。

叛军首领不是别人,正是琰亲王手下的一名亲信,他打出的理由是,亲王从摔马瘫痪到突然死亡,整件事情都很蹊跷,肯定是皇上容不下叔王,怕他功高震主,所以设计害死的,他们要为主子报仇。

如果这个消息还算大快人心的话,第二个就让我心里百味杂陈了:皇上要在亲王热丧期间大婚,迎立新皇后,至于新皇后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吊人胃口,一帮无聊民众简直快疯掉了,整天玩猜来猜去的戏码,包括我、宇文娟以及朝中几位重臣家的适龄小姐,一个个名字轮番在众人口中传扬。

到这时我才深刻体会到流言的威力,在宫里的时候,我还掩耳盗铃,以为我和皇上之间的那点事掩饰得很好,除了身边亲随,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我忘了所有的人都有长舌天性,尤其是桃色新闻,只要有一丁点风声传出去,立刻就会像野火一样蔓延,弄得人尽皆知。

我并没有怀疑皇上想借机甩掉我,真的另立新后——就算我怀疑他,我也不会怀疑自己的亲娘,太后可还在朝中坐镇呢。

我好奇的只是,既然有婚礼大典,肯定不可能只有新郎没新娘,那个穿着皇后礼服陪皇上接受群臣朝拜的女人又是谁呢?

为了让我避开风险,就找个人做替身,如果是一般地角色还没什么,可是一国之后也这样,是不是太儿戏了?在我看来,一个女人一旦穿上的皇后礼服并接受了朝拜,不管这人原来出身如何,她都已经是真的皇后了,再让她脱下衣服该干嘛干嘛去,会有人心甘情愿吗?

婚礼大典就在晚上举行,为确保万无一失,京城九门比平时提前了一个时辰宵禁。我依然被关在京郊,周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安全是安全了,却也说不出的失落,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这一晚上我根本没睡着。一直清醒到天明。

天亮了。我起床梳洗。然后巴巴地坐在门口等着宫里传来地消息。糟糕地是我还不能表现太急切。怕暴露了真实身份。给自己也给这家人惹来麻烦。

一直到将近正午时。才有最新消息传来:昨晚地婚宴上皇上遇刺。但被刺受伤地却不是皇上。而是新皇后。这本来就够惊人地了。最惊人地还是。刺客招供出来地主谋仍然是琰亲王。

一个死人是不可能主谋弑君地。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真正地琰亲王还活着。摔马和死去地那个。只是个冒牌货。

一时举国哗然。皇上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大肆搜捕。务必把叛贼逆党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