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彻倒也不恼,伸手拉了拉她,道,“又闹什么脾气?”

凤婧衣闻言望向他的眼睛,道,“不用派什么医女,也不用调养身体,我更不想再有孩子。”

“素素?”夏候彻不悦地皱起眉头。

“你是嫌那个孩子死得不够惨吗?”凤婧衣目光悲痛地望向他,一字一句说道,“靳兰轩,皇太后,这宫里的每一个人,有谁会容得下我的孩子出生?”

这后宫之中没人会让她生下夏候彻的孩子,包括…她自己。

夏候彻深深叹了叹气,挨着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道,“朕总是要有子嗣,朕更希望这个孩子是你生下的。”

凤婧衣沉默着,没有言语。

“若是真再有了,朕不会再大意,一定护佑平平安安出生,快快乐乐长大,任何人也休想伤害他。”夏候彻信誓旦旦地说道。

凤婧衣默然,他再想要这个孩子,也架不住她不要这个决心。

她很清楚,她与这个人之间的是终立场,绝对不能再将一个无辜的孩子卷入其中…

靳兰轩的转变

夜深人静,凌波殿暖阁一场云雨初歇。

夏候彻渐渐睡沉了,凤婧衣侧头望了望,轻手轻脚地披衣下床,沁芳送了茶进来便退下了。

她端着茶一手推开窗,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如轻纱一样笼罩在她身上,只是出宫一走半年,如今回来又是转凉的秋季了。

但愿,今年的冬天别再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她现在这破败身子可禁不起去年那样的折腾了。

今日她晋升为容华的旨意传到了清宁宫,想必一早又是一唇枪舌剑了,她是需要皇帝的专宠,但这要的专宠也注定会引来麻烦辂。

不过,这些麻烦比起夏候彻这个超级大麻烦,便也是小菜一碟了。

夏候彻睡得迷迷糊糊动了动,这才发觉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不知何时不见了,披衣掀帐而出,寻到外室才发现不知在窗前已经站了多久的人,轻步上前自身后将她整个人拥住,问道,“怎么起来了?”

“有些睡不着。”凤婧衣淡笑回道妲。

“说说看,想什么了,睡不着?”夏候彻吻了吻她的侧脸,漫不经心地问道。

凤婧衣静静望了望外面随风飒飒而落的枯叶,道,“又到秋天了,再不就又到中秋了。”

去年,南唐国破,她来到盛京也是这个时候,转眼便已经过去了一年时光。

“是啊,朕都认识你一年了。”夏候彻薄唇微扬说道。

半年相聚,半年别离。

那个时候,自己又哪里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对这个女子这般割舍不下。

“盛京的天气又要冷了。”凤婧衣叹道。

她最讨厌的冬天又要来了。

“不然等入冬天你搬到汀兰苑那边住,那里会暖和些。”夏候彻道。

“不是不让去吗?”凤婧衣侧头望了望他,去年她就提过要搬过去,他没答应。

夏候彻叹叹气,在她耳边呢喃道,“朕不让你去,是朕过去看你不方便,再者你在静华宫还能与静芳仪为伴,若是过去了就一个人,而且来往去清宁宫也比较远。”

虽然他一再说过,到了冬日里可以免了她到清宁宫去请安,可她那执拗性子非得每天都去,一分也不愿失礼于皇后。

不过这也是他所喜欢的,宫中的妃嫔得了宠的难免恃宠而骄,一直盛宠在身,却从未做出任何失礼之事,倒是难得。

“不过你住过去好好养着身体也好,若是那里太冷清了,朕就下旨让静芳仪迁过去住着,你们也好做个伴。”夏候彻温声道。

她那孱弱的身子,入了冬只怕又是大病小病不断,先住到汀兰苑那边去也好,等春天再搬回静华宫便是。

“好。”凤婧衣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别在这风口上站着了,回头再吹出个好歹来。”夏候彻说着,松开手牵着她回房就寝。

次日早上再起一,夏候彻已经上朝去了,凤婧衣睡到时辰了起来去清宁宫给皇后请安,正遇上同时产来的胡昭仪和郑贵嫔,连忙上前见了礼。

“嫔妾给昭仪娘娘,贵嫔娘娘请安。”

“我们哪里当得起,不定再过些日子,就该是我们向你请安了。”胡昭仪冷哼道。

一介降臣之女,竟然短短一年之内就已经晋升为容华,这一年以来皇帝恩宠基本都全在她身上了,这让她们这些妃嫔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郑贵嫔含笑扶起她,道,“恭喜钰妹妹晋为容华了。”

胡昭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带着宫人先进了清宁宫去,凤婧衣和郑贵嫔也随后跟了进去,方婉仪和静芳仪苏妙风已经在里面做着了。

凤婧衣二人还未入诊,皇贵妃傅锦凰也随之来了,众嫔妃起身见礼,“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傅锦凰扶着秋月的手入座,眉眼淡淡道。“都起吧。”

凤婧衣纳闷儿,傅锦凰似乎最近到清宁宫来得过于勤快了些。

正想着,墨嫣扶着皇后从内殿出来了,“你们都来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

“罢了,都入座吧。”皇后落座,望向凤婧衣道,“还没恭喜钰容华呢,这一番连晋两级,可是难得的尊荣,往后可得更加尽心尽力服侍皇上才是。”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教诲。”凤婧衣欠身道。

“可不是难得了,一年之内就已经晋为容华了,这日子再一长,指不定会到什么位置上去呢。”胡昭仪淡笑着说道。

这一句意有所指,在座之人又何尝不明白,皇后和傅锦凰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短短一年之内她就已经晋为容华,皇上如今这般将她放在心上,再假以时日不定还会成为贵妃,皇贵妃,甚至…皇后。

皇后沉默着,接过茶盏低眉浅浅地抿了一口,这么多年宫里恩宠的女人多了去了,但恩宠归恩宠,不过一代新人换旧人罢了。

可是,皇上对这个钰容华明显是不同的,这种不同甚至在兰妃之上,若是如此下去,皇帝动了心思要把她扶上后位,那她…该怎么办?

这六宫之中,她仅有的也只有这一个皇后之位而已,所以…容不得任何威胁。

苏妙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扫了一眼在座几人,转移话题说道,“靳容华一向都来得早,今日怎么倒最后一个了,这会儿还没有动。”

皇后抬眼看了看,并没有多大反应。

靳兰慧虽也是靳家人,但一直与靳兰轩不合,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故而这些年来她对这个靳容也算是宽容,没使什么手段去对付她。

正说着,靳容华已经进来了,更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从来不向皇后请安的兰妃竟然也一起来了。

靳容华上前见礼道,“嫔妾给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各位娘娘请安。”

皇后与众人一般,目光都落在了站在靳容华身旁的兰妃身上,摸不准她是要来干什么?

“靳容华,起吧。”

“谢皇后娘娘。”靳容华起身到自己的位子落座。

“兰妃怎么得空到本宫这里来,有何贵干?”皇后笑语问道。

靳兰平静地笑了笑,上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请安,以往兰轩若有让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为难之处,还请见谅。”

她这一礼,可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要知道,自她回宫之后,就从来没有将皇后和皇贵妃两人放在眼中,一向仗着皇帝和皇后骄纵行事,今日一下子这么守规矩了,让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凤婧衣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看来这半年以来这靳兰轩是在太后的调教下开了窍了,知道以前那些手段心计根本不会打击到对手,现在竟可以学会隐忍了。

这皇宫之中,向来是个磨砺人的地方,再怎么天真纯善的人也会慢慢学会勾心斗角,更何况还有靳太后点拔的兰妃。

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个女人以后只会更难对付。

半晌,皇后和傅锦凰没叫她起,她便一直保持着行礼的样子,竟连一丝的不耐烦都没有。

“免礼。”皇后意味高深地笑了笑,道,“墨嫣,给兰妃看座。”

“谢皇后娘娘。”靳兰轩谢恩之后,方才起身去落座。

她的位置就在凤婧衣对面,入座之后,笑语道,“听说钰嫔已经晋升为容华了,真是可喜可驾,当日在皇陵的后山上,本宫一时失手没有拉住你,害你流落宫外半年,所幸你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了。”

凤婧衣淡淡地笑了笑,“兰妃娘娘言重了。”

“说到底也是本宫害了你,还请你不要再介意本宫以往的骄纵之处,听说钰容华冬日畏寒,本宫特地请候府中人寻了上好的补身药材,回头就送到凌波殿去了,权当本宫向你赔罪了。”

靳兰轩谦和有礼地说道,与半年前的兰妃简直判若两人。

凤婧衣轻在一笑,“那便谢过兰妃娘娘了。”

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索性接了下来,回头扔了不用便是。

皇后默然瞧着两人的一番对话,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了,看来有些也不会需要她再去动手了嘛,现在的兰妃已经变聪明了许多了…

宠妃不好当

自清宁宫回到凌波殿,漪兰殿的宫人果真将东西送来了,沁芳一将人送走立即召来了医女检查,她才不相信那个女人会真的那么好心。

医女将所有的东西一一检查了一遍,回道,“都是上好的补身药材,没有任何不妥。”

沁芳拿起东西看了看,皱着眉道,“你确定检查好了吗,她没有在里面掺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吗?”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靳兰轩了,不会再拿这么笨拙的手段来对付我。”凤婧衣淡淡笑道。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沁芳问,难道真要用靳兰轩送来的东西吗/辂?

凤婧衣淡淡瞥了一眼,道,“拿去烧了吧,别让人瞧见就行。”

“是。”沁芳连忙把堆了一桌子的东西都拿了下去,以免再留下来碍眼。

青湮担忧地望了望面色平静的人,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尻”

凤婧衣慢悠悠地翻着手中的书卷,漫不经心道,“陪她玩玩,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靳兰轩纵然可以一时之间改变成这个样子,但只要有刺激到她的事情,一样能让她方寸大乱。

很不巧,她就是最能刺激到她的存在。

只要一牵扯到南唐长公主凤婧衣,靳太后都坐不住,更何况她靳兰轩。

皇后竟然还想借靳兰轩的手来对付她,也未免太小看她凤婧衣了,南唐那些个狼子野心的皇叔老狐狸都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又何惧她一个邵清姿。

她在她手上吃过一次亏,就断不会再有第二回。

沁芳刚刚把东西都烧了,便看到进门来的孙平,连忙上前道,“孙公公,你怎么来了?”

“咱家是奉皇上旨意过来的,你家娘娘可在?”孙平笑着道。

“在暖阁里看书呢。”沁芳说着,带着人进了门,道,“主子,孙公公过来了。”

凤婧衣搁下手中书卷,望向来人,笑问,“有事?”

“这不已经秋天了,皇上今个儿说让奴才把汀兰苑那里重新收拾一下,以便容华娘娘你入冬了过去养病,奴才特地带了内务府的人过来问一问娘娘,有什么其它的吩咐的没有,比如园子里种什么花草,屋里要特别置办些什么的?”如今皇上可是把钰容华宠在了心尖儿上,他哪里敢有半个闪失。

凤婧衣想了想,说道,“能把那里改个名字吗?”

汀兰苑,带着那么一个字的地方,她都心里犯赌。

孙平微怔,还是问道,“娘娘想改什么名字?”

“素雪园怎么样?”凤婧衣说着,望了望沁芳和青湮,似是征求她们的意见。

“那里是温泉湖上,就是冬天也没什么雪,为什么要叫素雪园?”沁芳不解道。

“冬天被雪包围的园子,就叫素雪园。”凤婧衣笑语道。

孙平听了笑了笑,想来她是不喜欢汀兰苑那中间一个字,横竖一个园名而已,便道,“那便按妇娘的吩咐,回头就改为素雪园,娘娘还有别的吩咐吗?”

凤婧衣手指敲着桌子想了半晌,道,“没别的了,你去安排吧。”

“对了,皇上还让奴才传话,请娘娘下午游园。”孙平说道。

凤婧衣微微皱了皱眉,宫里的园子都走过些回的,还有什么好游的,真是麻烦。

“我会准时过去的。”

“那奴才便先告退了。”孙平带着人朝她跪安,离开。

凤婧衣顺手拿起书,道,“沁芳,准备午膳吧,有些饿了。”

游园是个体内活,还是吃饱了再去为好。

早早用了午膳,小睡了一个时辰,她方才前往皇极殿去,进门的时候夏候彻还埋头批着折子,听到脚步声开口道,“先在边上等一会儿,朕很快就好了。”

凤婧衣没有出声,径自找了地方坐下打发时间。

半晌,夏候彻搁下朱笔起身走了过来,微扬着薄唇,“等得急了?”

“没有。”凤婧衣搁下手中的棋子,摇了摇头道。

“可用过午膳了?”夏候彻坐在她边上,习惯性的拉着她的手牵着。

“用过了。”凤婧衣道。

夏候彻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她起身道,“那就走吧,陪你两个时辰,朕再回来。”

“你可以不用陪我。”凤婧衣道。

谁想天天看着他,有事忙就别来找她麻烦啊。

夏候彻瞪了她一眼,一边拉着她往外走,一边哼道,“不知好歹。”

别的妃嫔求还求不来的好事,她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自己真是中了什么邪,竟会看上她这样的女人。

两人拉着手在前面走着,内侍们不好太近打扰帝妃二人,只得远远地跟着侍候着。

“过了中秋便到今年秋猎了,要不要出宫去?”夏候彻一边走,一边问道。

凤婧衣闻言不由一笑,去年这个时候自己才刚刚来到盛京,还是静华宫里的宫婢,暗中设计了苏妙风与傅锦凰相争,得到了伴驾出宫的机会。

如今,这样的机会竟落到了她的身上。

“怎么了,不愿去?”夏候彻挑眉瞅了瞅她问道。

“没有。”凤婧衣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去年进宫的时候,听说以前伴驾出宫的都是皇贵妃娘娘,去年换成了静嫔娘娘,今年这好事竟又落到了嫔妾头上,有些受宠若惊,就是不知道明年会落在谁头上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酸?”夏候彻低笑,松开她的手改为揽住她肩头,道,“明年,以后的每年,自然都是你。”

凤婧衣笑了笑,这话怕也在前年对傅锦凰说过,去年对苏妙风说过,今年又对着她说了。

两人正走着,与同来游园的太后不期而遇,侍奉在侧的自然还有兰妃靳兰轩和靳容华靳兰慧。

“儿臣见过母后。”夏候彻上前请安道。

凤婧衣也随之见礼,道,“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给兰妃娘娘请安。”

“都起吧。”太后说着,扶着靳兰轩的手到就近的亭子里坐下,“皇上这个时候不是该在皇极殿处理政务吗,怎么还有空闲跑来游园了?”

凤婧衣低眉敛目地站在,知道靳太后是暗指自己媚惑圣心,皇帝因美色而忘国事。

“看折子看久了,眼睛不太舒服,出来走一走,随后就要回去了。”夏候彻说着,也在亭中坐了下来。

靳太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钰容华,本宫差人送去的东西,你可收到了?”靳兰轩笑着问道。

“送什么了?”夏候彻知她二人不合,便追问道。

“兰轩听说钰容华身体一向不好,又因为半年前那事心有愧疚,特地让候府里寻了最好的补身药材送给钰迷容华,当是赔罪。”太后说道。

夏候彻薄唇抿,望了望凤婧衣,又望向靳兰轩,似是在思量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东西已经收到了,谢兰妃娘娘。”凤婧衣含笑回道。

夏候彻淡淡地笑了笑,望了望靳兰轩,他如何看不出,她这样的转变,并不是什么好事。

“本就是本宫的过错,钰容华何以言谢,若是不够再差人支会本宫一声。”靳兰轩笑容极尽纯善之意,看在夏候彻心中却只觉阵阵心寒。

“同是一宫妃嫔,何必争来斗去的,看到你们能华干戈为玉帛,哀家和皇上便也放心了。”

太后笑着叹道。

放心/?

凤婧衣暗自冷笑,只怕是更不让人放心才是。

以往吧,以靳兰轩的性子和手段,要对付她都是明着来,以后这暗地里的小把戏可就少不了了,还有一个心计过人的靳容华,再加强一个虎视眈眈的邵皇后,这以后她的日子想必更加难过了。

果然,宠妃不好当啊!

几人坐在亭子里说着话,气氛好不欢快和谐,若不是自己清醒着,凤婧衣都以为自己真的跟靳太后这一伙化敌为友了。

在她看来,敌人永远是敌人,唯有你死我活,永远也不可能有放下仇恨,握手言和的一天。

一如她与靳家,与…夏候彻。

宠妃不好当2

第125章

自那日之后,靳兰轩对凌波殿这边照顾得简直无微不至,恨不得要跟凤婧衣是一个妈生出来的一般,一开始夏候彻也心存怀疑,但渐渐便也放了戒心,想来她是真的解了心结,看得开了才会如此。

凤婧衣不喜欢这些虚情假意,但每每靳兰轩都是挑着夏候彻在的时候过来,她再怎么心里不爽快,也不好当面给对方难堪,倒是夏候彻看到靳兰轩的转变,似乎很是喜悦。

因为,自她上次小产之后,夏候彻对靳兰轩和漪兰殿都没什么好的脸色,现在的态度也随着靳兰轩对她的转变而发生了变化,关心询问的越来越多。

不过,也只是言语上的关切,即使漪兰殿与皇极殿隔得最近,他也从来都是过门不入,从未踏足其中。

不过,凤婧衣不得不承认,靳兰轩现在是聪明了一些,知道自己越来害她,夏候彻会越厌恶她,知道了利用对她好来再接近他。

果然,夏候彻差人来请她下午去素雪园收拾得如何了,路上又与游园的靳兰轩不期而遇,最近似乎她似乎特别爱好游园。

“四哥。”靳兰轩站在茶花树下,微风中落英纷飞,人比花更娇。

夏候彻牵着凤婧衣站在长廊,望了望园子里的人,“怎么在这里?”

“园子里的茶花开的正好,无事便过来看看。”靳兰轩笑着说道。

夏候彻抿了抿唇,道,“朕和素素去素雪园瞧瞧,无事的话便一起过去看看。”

靳兰轩自然等得就是这样的话,微微欠了欠身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