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总在最后一刻又狠不下那个心肠,他怕她会死,他怕她死了之后,自己再也寻不到这样一个人。

他恨她,却更爱她。

只是,她却只一心想要回南唐,想和萧昱双宿双飞。

所以,便是她不爱他,他也断不会让萧昱得到她。

为什么,爱情来的时候那样温柔而美好,到了最后却这般悲凉入骨。

他只是想她能永远在他身边,她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她,可是她一心想要的却永远离开他的身边…

凤婧衣被他一语戳破了意图,他不杀她,就连在这地牢之中除却他在这里的时候,其它时候外面总会有人换着盯着她,就连饮食的器皿也从瓷器换成了木制的,以防她会做出自尽之举。

夏候彻微微眯起眸子打量着她光裸的身子,她的肌肤一向光滑如玉,也让如今遍布交错的鞭伤显得格外刺目,可纵是如此,这具身体于他而言总还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他缓缓伸出手搭上她瘦削的肩头一寸一寸的摩挲着,沿着如玉横陈的锁骨辗转而下,穿过腋下抚上她的背脊将她重重往怀里带了带,薄唇吐字如冰,“宽衣。”

凤婧衣抬眼望着他,缓缓伸手摸到他的衣带,一层一层褪下他身上的龙袍露出男子精壮的身躯,夏候彻手还游走在她的身上,与其说是抚摸,却更似是亵玩,玩弄一件称心的玩物。

只是,几次的交锋也学乖了,反抗只会换来更暴虐的对待,这对于还要受刑的她,身体实在有些扛不住,既然躲不过索性随了她去,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夏候彻也跟着挤上了床,火热的唇落在伤口处,细小的伤口沁出血来,他低垂的眼帘瞳孔微缩,低头便舔去了血迹。

细细麻麻的痛让她颤了颤,不觉在想下午伤口上的药不知道能不能毒死人。

他的心抚上她的大腿内侧,微微喘息着沉声令道,“腿张开点!”

凤婧衣拧眉瞪着他,明显有些恼火,“你…”

“把腿张开!”

她咬了咬唇,实在不想再跟她硬碰硬,别开头屈辱的张开了腿,任由他的手肆意作乱,撩拨出涟涟春潮。

她恨透了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恨透了这样屈辱的欢爱,可是却又无从躲避。

他看到她咬着唇别开头不甘愿的样子,无情的,一手的抬着她的腿环在他的腰际,抵在湿润处的火热深深撞入她的体内,满意地听到她一声愉悦的闷哼。

他一手扳过她的脸,不容她抗拒吻上了她紧咬的唇,却被她恼怒地咬破了唇,唇舌交缠间渐渐蔓延出了血腥味…

半晌,他构开快要喘息不及的她,抬手拭了拭唇上溢出的鲜血,带血的薄唇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朕从来不知道,你牙齿还这么利。”

身为上官素的她虽然有任性跟她斗气的时候,但多数时候是性子柔顺的,可是凤婧衣却是天生反骨,她总是知道说什么样的话,做出什么样的事掀起他的怒火。

即便一次次受教训,却还是死不悔改。

凤婧衣眼前突地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才发现夏候彻躺了去,而自己去跨坐在了他的身上,一手捂着她的丰润,一手托着她的臀带着她上下移动。

她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体内像是燃了一把火,只得随着他的节奏带给自己越来越疯狂的愉悦。

夏候彻突地撑起上半身,吻上她的脖颈,辗转而下咬住丰润上挺立的红樱,她痛地弓起背脊,他却双手紧掐着她的腰际,愈发放肆的在她的体内冲刺…

当他终于餍足地释放,她已然溃不成军,瘫软地靠在他的肩上,迷迷糊糊感觉到他的薄唇亲昵地吻在她的脸上…

她闭着眼睛没有去看此刻的夏候彻,只是鼻尖却有些莫名的酸涩。

夏候彻松开环在她身上的手,侧头望着似乎已经累得睡去的人,眸中所有的冷冽都化为沉痛的温柔,为什么他们要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只有在他占有她的身体之时,才能感觉她还是属于他的。

其实,只要她乖一点,愿意为他留在大夏,他不会如此伤她。

可是,她只要回去南唐,回去那个该死的男人身边。

半晌,他起身下床沉默地穿回了衣衫,悄然离开了阴暗的地牢。

凤婧衣听到寒铁门关上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躺在她身边的人已经离去,只留一室欢爱过的暧昧气息。

他在想什么,她又如何不知道。

可是,他要她放弃的人和事,是她这一生至死也无法放弃的东西。

楚王府,公子宸等人几番周折终于赶到了盛京城,但去了原先留给青湮等人的落脚名居却并没有等到她们。

如今黑衣卫又在城里城外大肆搜捕人,她也不好轻易让人传递消息寻人,以免惊动了夏候彻的人,误了将来的营救计划。

等了几个时辰之后,让星辰留下继续等,自己则趁夜赶去了楚王府。

夏候渊有早晚颂经的习惯,用了晚膳一如往常去了佛堂颂经半个时辰,沐烟听到里面传出阵阵木鱼声,烦燥地捂了捂耳朵。

“他一天肚子里装得坏水比谁都多,还拜什么佛颂什么经,佛祖要能保佑他宰了夏候彻,他现在早坐在皇极殿里了。”

青湮目光微冷地瞥了她一眼,道,“别乱说话。”

沐烟心直口快,但现在毕竟是在楚王府,他们要救人还要倚仗这个人的相助,不是得罪他的时候。

沐烟撇了撇嘴,便没有再说楚王了,只是嘀咕道,“按脚程,金陵那边应该也已经有人来盛京了,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话音刚落,便有声音道,“沐烟美人是想念在下了?”

沐烟和青湮闻声望去,果真看到一人摇着金折扇翩然而至。

沐烟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他是喜欢男人,但她喜欢真男人,不喜欢这种女扮男妆的假男人。

“你什么时候到的?”青湮问道。

“下午到的,在你们落脚的地方没等到你们,便先来楚王府看看,没想到这么巧。”公子宸一合扇子,笑着说道。

“现在城里找我们的人太多,那个地方之前待了太久,我们担心不安全就没有再回去,这几日在镜心婆婆安排的地方,今晚是来找楚王殿下商量事情的。”青湮坦言说道。

公子宸院石桌边坐下,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她怎么样了?”

青湮抿了抿辰,自然知道她问的是凤婧。

“夏候彻倒没有杀她,但把人关在了宗人府地牢里,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想必是受了不少苦。”

“你带了多少人?”沐烟直接问道。

“除了星辰,还有三个。”公子宸道。

“三个?你开什么玩笑?”沐烟柳眉一挑道。

“人太多会惹人起疑,剩下的人过两天会陆续过来。”公子说着望向青湮,问道,“如果从宗人府地牢救人出来,有多大的胜算?”

青湮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没有进去过,但楚王的人过去查探了说守卫的都是夏候彻的身旁的亲信侍卫,个个都是身手不一般的,更棘手的是宗人府地牢每一道门都是机关和钥匙两道开关,尤其关押公主的那间牢房更是寒铁所制,机关的设置几乎每天都在变动,我们要想冲进去救人又不惊动承天门那里,根本不可能做到。”

公子宸拧了拧眉,沉声叹道,“这确实是不容易。”

“除非她从里面出来,不然我们下手根本没有胜算。”青湮道。

“出来?”沐烟听了哼了哼,道,“那鬼皇帝把她关进去了,怎么可能还会让她出来。”

公子宸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拍着手心,喃喃说道,“除非京中暴发一场大乱,让夏候彻的人无暇再顾及宗人府,我们才会有下手的机会。”

她这么一说,青湮和沐烟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不远处的佛堂,现在有本事能在盛京造反做乱的,除了里面那个人哪里还有第二个。

佛堂里的木鱼声停了下来,夏候渊打开门从里面出来,一边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一边说道,“一直以来,本王给你们提供的方便已经够多了,可本王该拿到的却一样都还没拿到,再在还想本王替你们送死?”

“王爷说的是什么话,现在边关大乱,夏候彻的多数亲信兵马也都在外面,正是下手的好时机。”沐烟连忙笑眯眯地劝说道。

夏候渊不急不徐地落坐,侧头望了望她说道,“这么好的机会啊,那你去?”

夏候彻越是在这样混乱的时候,他越是警觉非同一般,又岂会是什么好时机。

“我要是有人马,现在早杀到皇极殿去了。”沐烟恶狠狠地道。

公子宸拿着扇子敲了敲她的额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而后望向楚王道,“王爷的人能不能混进到宗人府去?”

“那里都是夏候彻的亲信,换防都要互相对过当天的暗语,没有皇帝首肯接近那里都是格杀勿论,别说我的人混进去,连只虫子想进去都难。”夏候渊坦然言道。

夏候彻敛目沉默,望向青湮道,“镜心婆婆地边有没有可能?”

他们的人毕竟都是在盛京多年的,门路当然会她多些。

青湮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我已经问过她了,原先宗人府是有靳老夫人的人,可现在已经被夏候彻全都换了,插不上手。”

“所以,还是直接宰了那鬼皇帝,什么麻烦都解决了。”沐烟插嘴说道。

“就算咱们几个人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么多高手护卫?”青湮平静地说道。

先前与夏候彻交手,他并没有尽全力,她们就已经不敌,当初若非是有那个人的巧妙配合,只怕那时候她就有了性命之忧。

“天下怎么会有那么不是人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宰了他吗?”沐烟哀嚎道。

难不成,他就真的天下无敌了。

“有啊。”公子宸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我请了你们的师傅,不过她会不会来我就不知道了。”

当世之间,除了昔日的冥王教四大护教长老,如今也只有白笑离和鸿宣太子能与他力敌,可是萧昱现在要坐阵北汉来不了,她便只好尽力去请另一个了。

“对哦,也只有她那么变态的身手才能去宰掉那鬼皇帝。”沐烟恍然大悟,而后继续道,“要是能找到冥王教的人一起帮忙,一定能让那夏猴子吃不了兜着走。”

“沐烟!”公子宸声音沉冷了几分,一字一顿警告道,“不管是什么,不要去跟冥王教扯上关系,只会引狼入室。”

沐烟看她一脸认真的神色,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乱说话。

不过,不就一个冥王教吗?

干嘛连提都提不得,她只是很羡慕冥王教的高手众多,只可惜她到现在也一个都没有见到过,白笑离那老婆子又一再警告青城山的弟子不许跟冥王教的人沾边。

可是,她们不想招惹,现在好像也已经惹上来,之前从她们手里救走傅锦凰的人就是冥王教的人。

这要让白笑离知道了,不会真废了她们武功,再砍她们的手吧,那也不是她们想惹上的啊。

一提到冥王教,青湮想到白笑离先前的一再交待,不由苦恼地皱了皱眉。

“现在想从宗人府里面将人救出来,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里面的人能出来。”夏候渊望了望几人,沉声说道,“长公主现在就该已经想到你们会救她,她应该也会想办法从宗人府里面出来。”

“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青湮叹道。

这盛京城能把她从宗人府地牢带出来的只有夏候彻,可她现在已经被揭穿了身份,他势必处处防范,想要让他把她带出来,谈何容易。

“也不尽然,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要看她自己。”夏候渊深深地笑了笑,有些诡谲的寒意。

他看得出来,即便到了这个地步,夏候彻依然旧情难舍,只要她能适当利用这份旧情,要从宗人府出来也不无可能。

公子宸望了望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却是道,“总不能寄希望这样等下去,还要另寻办法才好。”

以她对那个人的了解,只怕她没有从宗人府出来,反而是自己在宗人府的地牢自尽,以免让她们再冒险去救她。

“要么夏候彻御驾亲征离京,要么她自己设法从里面出来,否则要想进宗人府救人,你们根本就是送死。”夏候渊提醒道。

公子宸拧了拧眉,她不是不曾这样设想过,可是这样干等下去,她真的很怕宗人府牢里的那个人出事。

“以楚王殿下的估算,夏候彻可会御驾亲征?”青湮追问道。

夏候渊沉默地拨动着手中的佛珠,沉吟了半晌道,“会。”

夏候彻是沙场纵横的皇帝,这是他登基以来大夏军队受到最大的打击,加之现在因为粮草紧缺军心渐渐不稳,他势必会圣驾亲临边关,以安定军心。

“这个简单,让小凤景他们再打得狠些,再让他吃两场败仗,他肯定就坐不住了。”沐烟道。

“只要他御驾亲征离京,咱们就一定会有下手的机会。”青湮说着,眼底掠过一丝森然的杀意。

公子宸却意味深长地望向了望一旁的夏候渊,微笑说道,“圣驾离京,盛京无主,正是王爷起事的好时候。”

“是吗?”夏候渊冷冷笑了笑,道,“到时候你们救了人拍拍屁股救人,就让本王给你们背黑锅?”

沐烟一听便有些鄙视,道,“你就是太畏首畏尾,所以才这么多年被夏候彻压着。”

夏候渊倒也没有生气,面上依旧笑意缓缓,大拇指拨动佛珠的动作却重了几分。

“本王现在确实还不如他,即便我占了盛京,等他再挥军回京,我一样不是他的对手,既是如此又何必自找死路。”

沐烟有些奇怪,他现在不如他,难道他将来就能如了他去,就他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只怕争一辈子,也不一定能争过夏候彻去。

公子宸却眸光倏地一沉,她总感觉楚王是在等一个时机,她原以为会是她们和南唐所制造的时机,如今这个时机已经到来,他却还是没有动手。

他好似是在等更重要的一个时机,一个可以一击成攻将夏候彻置于死地的时机,这个人的耐心和冷静还真是惊人的可怕。

如果,她早能预料到将来这个天下和自己的人生都因为这个人而天翻地覆的局面,那么她永远也不会接近这个人与之合作。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运行在了命运的轨道,该到来的,不该来的,都终将到来。

“你们可以在王府藏身,本王也可以出谋划策,但动手救人的事本王爱莫能助。”夏候渊说罢,起身离去。

不管怎么样,夏候彻是不会下手杀凤婧衣,至于救人是他们的事,她将来是在大夏也好,在南唐也罢,最后终究也会到他的手里。

之后,一连数日,大夏边关的紧急战报接连入京,虽再没有城池失守之事,但将士却是折损颇大。

于是,皇帝果真颁下圣旨要御驾亲征,可是与那同时的另一则消息却着实让公子宸等人有些始料不及。

夏候彻派了使臣向南唐提出,要以南唐长公主换取大夏军队所需粮草,并亲自送往玉霞关交易。

他提出这样的条件,凤景那边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公子宸听完星辰的汇报,侧头望了望王府正座之上的夏候渊,道,“此事,王爷怎么看?”

只要他将人从宗人府里带出来,那她们就有下手的机会,可又隐隐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鬼皇帝现在是让人给逼急了,用一个自己的仇人去换回粮草,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咱们就等到他到了玉霞关了,前后夹击将人给救出来。”沐烟激动地说道。

“依本王看,换粮草是假,要引出你帮这人救人,要对付鸿宣太子,那才是他的真正意图。”夏候渊平静地说道。

夏候彻旧情难舍,那么恨不得杀了她的时候也没能下手杀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把她放回南唐,所以这件事必然另有蹊跷。

公子宸闻言默然点了点头,道,“夏候彻一向心思狡猾,是得小心些。”

不过,他真敢去玉霞关,他们这么多人再加上一个鸿宣太子,她就不信还不能把人救出来。

“那要他真的是想拿人换粮草呢?”青湮问道。

“总之,人要救,粮草也不能给他。”她们筹谋了近三年才把大夏搅到了现在的局面,若是给了他粮草,等他喘过气肯定反扑南唐。

到时候,这三年来隐月楼和那个人苦心筹划的一切都会付诸流水,那是她绝对不容许发生的事。

“他要为什么不给,给啊,下了毒了多送点给他,吃死他们去。”沐烟瞅了瞅几人,说道。

公子宸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我花那么多时间和银两买回去的,不是给人下毒玩的。”

沐烟撇了撇嘴,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索性闭上了嘴巴。

“夏候彻什么时候起程?”公子宸朝星辰问道。

“大约是十天之后起驾。”星辰回道。

公子宸沉默了良久,道,“好,那我们就再等十天,但愿中间千万不要再什么茬子。”

她只担心,这十天之间宗人府里的那个人能安然无恙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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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爱恨一寸痴10

因为大夏皇帝欲以南唐长公主从南唐手中换取粮草的消息,盛京城暗中一片局势紧张,夏候彻的人马在积极防范,公子宸的人在悄然准备一路尾随到合适的地方出手营救。

可是,这一切的纷争,身在宗人府地牢中的凤婧衣却是全然不知情的。

她通常只能从夏候彻的话语中推算外面大致发生了什么,若夏候彻不提及外面,地牢里的狱卒也甚少跟她说话,她自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她发愁要怎么从地牢出去与公子宸的人联系上,一向只在夜里出现在宗人府的夏候彻破天荒的晚上没有过来,反而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过来了。

凤婧衣睡眼惺忪地坐起身,看着负手出现在门口的人,她记得早上这个时辰他是应该坐在皇极殿早朝的焘。

夏候彻一向公私分明,不管后宫和个人有什么事都不会让其影响到朝堂大事,可这个时辰不在皇极殿早朝却跑到她这里来,总不可能是来补上昨晚没来干的好事。

只是,一时之间她还猜测不出到底是什么变故,让他放下早朝来到这宗人府来找她。

“起来。兮”

凤婧衣慢吞吞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近冷声问道,“有何贵干?”

夏候彻转身先出了牢门,只是道,“出来。”

凤婧衣抿了抿唇,举步跟了出去,心中猜测着他不是一时发疯想来亲自行刑把她鞭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可他若真要那般做,她现在又哪里反抗得了。

可是,走在前面的人带着她走过了行刑的刑房却并没有停下,反而是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凤婧衣狐疑地跟在后面,一时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夏候彻在一间牢房门停下,冷声道,“进去。”

凤婧衣行至门口,径自举步走了进去,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放在这宗人府地牢里就有点怪异了。

这是间浴房,里面的浴涌里已经装满了热水,屋里有些热气缭绕。

她怔了怔,抬起袖子闻了闻,难不成他是嫌她身上脏了难闻,地牢沐浴不便,加之她的伤口又不能沾水,但她待遇还算不错的,每隔一天狱卒会伺候她擦一次身上。

就算身上有气味,也都是药味。

“洗干净再出来。”夏候彻道。

凤婧衣回头望向他,嘲弄地笑道,“皇帝陛下一大早不早朝,就是为了过来催促我沐浴?”

“自己动手,还是朕替你动手。”夏候彻并不理会她的话。

她转过身望着他,并没有打算依他的意思,“我伤口不能沾水。”

“沾了也死不了。”夏候彻冷然道。

凤婧衣咬了咬牙,针锋相对道,“那可否请皇帝陛下回避一二。”

夏候彻抱臂倚在门边站着,冷哼道,“你浑身上下哪处朕没看过,朕需要回避吗?”

凤婧衣反驳不过,实在不想在他面前做出宽衣解带的事,索性连衣服都没有脱便直接跨进了浴桶里坐着,然后在水里慢吞吞的将湿衣服脱了扔出来,而后以背对着门口的人。

因着身上有伤不愈,不敢在水里泡得太久,洗好了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准备的衣服还放在几步之外的桌子上,而她要去拿衣服穿上就得一丝不挂地从浴桶里出来走到那边去。

夏候彻饶有兴致地等着,开口催促道,“该起来了。”

凤婧衣侧头望了望不远处放着的干净衣服,还是没有从里面起来。

夏候彻等得有些不耐烦,转过身站在了门外,“快点。”

她这才从浴桶里出来,快步过去拿了毯子将自己裹住擦掉一身的水,看到放置的衣物边上放置的伤药便拿着自己上了药,虽然在这里日日受鞭笞之刑,但狱卒唯恐打死了她下手都是很轻,只是伤破皮肉,唯一较重的伤便是那是在他手里心口被刺了一剑和握剑之时手上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