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夏候彻离开丰都的第二天,凤婧衣就已经离开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没有告诉沁芳,也没有告诉萧昱。

——

今天是买二送一的节奏。

瑞瑞:为了让我娘娘早点肥来,请把月票给狼外婆。

熙熙:为了我不再被虐,请把月票给狼外婆。

皇桑:为了媳妇儿早点肥家,请把月票给黑心后妈。

一生一次一心动15

一向冷清的宫里,因为两个孩子的到来变得热闹了起来。

瑞瑞很快和熙熙混得熟了,老是跟在熙熙后面打转,屋子里追着玩得累了就直接坐到了地上,夏候彻怕地上凉了,让宫人将素雪园和皇极屋的屋里都铺上了地毯,由着两人玩累了在地上打滚。

大约是因为一举得了两个儿子,一向面色沉郁严肃的夏候彻眉眼间都是笑意飞扬,一下了早朝便道,“朕先去素雪园看看。”

“是。”孙平笑着应道。

昨个晚上不都看到两个小皇子都睡了才回来的,这一早起来就念叨,还真是一会儿就放心不下畛。

夏候彻只带了孙平和几个宫人过来,还带了些让人一早从宫外买回来的新鲜玩意儿,一进了园子熙熙正乖乖坐在桌边吃饭。

“瑞儿呢?”夏候彻道。

苏妙风无奈笑了笑,道,“还在床上呢。钕”

夏候彻皱着眉头进了内室,屋子一团乱,床上的小家伙光着膀子在床上又是蹦又是滚的,就是不肯让紫苏穿衣服,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臭小子,你给我出来!”紫苏捡起被他扔下床的衣服,朝着钻进被子,躲在床角的人叫道。

小家伙探出头来咯咯直笑,就是不肯听她的话。

夏候彻走近床边站着,朝紫苏道,“罢了,朕给他穿吧。”

说罢,坐上床长臂一伸就把藏在床角落里的小家伙给拎了出来,瑞瑞被人抓住就立即咯咯地笑出声来。

他接过紫苏递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给他穿上,小家伙又要往床上爬,却总是被人抓着爬不过去。

紫苏可是气坏了,瞪着他便训道,“你个臭小子太坏了,在你娘跟前就撒娇,在我们跟前就知道耍赖。”

夏候彻手上的动作微滞,漫不经心出口问道,“他很听她的话?”

“那当然,在他娘面前可乖了,起床自己就爬起来了,睡觉只要他娘在跟前,一点都不吵的,可一到别人带着了,什么毛病都出来了。”紫苏喋喋不休地数落道。

一想到昨天夜里又哭着叫他娘,一两个时辰都闹着不肯睡觉,可是把她们给折腾惨了。

夏候彻没有说话,只是薄唇无声的扬了起来。

好不容易给他穿好了,小家伙伸着小手望着紫苏,叫道,“秋,秋…”

夏候彻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是在说什么。

紫苏走到一旁,给他将一个小圆球拿了过来,“给你。”

小家伙接过就欢喜地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的样子。

夏候彻给他穿好了鞋,小家伙自己下了地就抱着球出去了,夏候彻跟了出去,抱着他在桌边坐下,紫苏让宫人把他的早膳给送了过来。

苏妙风抱着熙熙,瞅了一眼他的饭失笑道,“他还真是喜欢圆东西。”

紫苏给瑞瑞擦了手,才把剥好的鸡蛋黄递给他,然后坐在边上给他吹着饭团子,吹凉了些才放到他面前的空盘子里。

饭团子不大不小,小家伙一伸刚好能抓住,自己拿着就往嘴里送了,根本不需要别人喂。

“他就这怪脾气,刚过周岁的时候能吃米饭了,怎么都不好好吃,公主就教我们做了饭团子,调了味,把萝卜切了煮熟了拌在一起捏成团子,他就肯吃了。”紫苏一边说一边不由好笑。

熙熙觉得好奇,直愣愣地盯着啃饭团子的瑞瑞,眼睛都不眨一眼。

瑞瑞啃完了手里,接过紫苏递来的第二个,送到了嘴边又没吃,伸着手递向熙熙,熙熙愣了愣就伸着手去接,只可惜手太短了隔着桌子拿不到。

苏妙风抱着他起身,他这才从瑞瑞手里把饭团子接了过去。

瑞瑞手一空,伸着小手便冲着紫苏道,“饭饭,饭饭…”

夏候彻一低头看着他脸上沾的饭粒,无奈笑了笑,伸手给他拿掉了,小家伙抓着饭团子不一会儿又沾了粘了一脸的米饭。

熙熙看他吃得香,也抓着啃了一口,兄弟两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起吃饭,画面着实有趣至极。

两个小家伙吃完了,就自己下地玩了,熙熙很好奇瑞瑞一直抱着的球,好几次伸手问他要,小家伙就是舍不得撒手。

紫苏一向心疼熙熙,蹲下身劝道,“瑞瑞,把球给哥哥玩一会儿好不好?”

瑞瑞自己抱着,道,“娘娘的…”

紫苏知道他的怪脾气,只要是他娘给他的东西,就不喜欢给别人,于是抱着瑞瑞道,“没关系,一会儿咱们做个新的。”

说着,带着他去拿了夏候彻刚拿过来的新玩意儿。

瑞瑞伸着脖子看着这边,似乎也有些想玩,抱着球又跑了过来。

熙熙看了他,把自己手里的东西给了他,瑞瑞接过去也把自己的球借给他玩了,一派和乐融融的画面。

“嘿,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紫苏笑道。

熙熙在夏候彻脚边拿着球滚来滚去,玩得很是高兴,球一下滚远了,瑞瑞也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去追,一边追一边笑。

夏候彻坐了一阵,便起身回皇极殿,冲熙熙招了招手,“懿儿,跟父皇去外面玩。”

熙熙倒也听话,自己就跑过来了。

紫苏收拾了东西,准备抱瑞瑞一块儿过去,谁知小家伙仰头看着熙熙被夏候彻抱得高高,伸着小手也要一起玩,不肯让她抱了。

夏候彻只得蹲下身,左手把另一个也一并抱起了。

“走喽!”

瑞瑞欢喜地咯咯直笑,抱着他的脖子。

“下午他两就在皇极殿了,等晚上朕再送过来。”夏候彻一边说着,一边抱着两个小家伙出了门。

紫苏长长松了口气,虽然带着他们很有意思,可是要照看两个,还真是累得不行,想来夏侯彻是想跟孩子多培养感情,这样也好,她能也稍微歇一会儿。

“若是有事,奴才再过来通知你们。”孙平说完,方才带着宫人跟了出去。

外面下着小雪,熙熙伸着小手在接雪花,瑞瑞却是仰着脖子张着嘴去接着吃,夏候彻腾不开手,叫他也不肯听。

孙平小跑着过来挡了雪,“我的小祖宗,这哪是能吃的东西。”

熙熙接了雪花,伸着小手要给瑞瑞,可是在手里一儿就化了。

瑞瑞也学着他伸着小手去接,接住了就伸着手喂到了夏候彻嘴边要他吃,让跟在边上的孙平哭笑不得。

夏候彻无奈低头,往他小手上凑了一下,唇上一片冰凉。

他这么一干了,熙熙也跟着有样学样,接着了也要他吃雪。

好在,皇极殿已经到了,夏侯彻将两人放下来,瑞瑞拉着熙熙就要往雪地里跑,夏候彻追上去拉住了熙熙,走在前面的小家伙已经扑到了雪地里,欢喜地又是爬又是滚的。

他看他玩得开心,又不忍拉他回来,又担心一会儿冻着了。

“孙平,让他玩一会儿就抱进来。”

说罢,先拉着熙熙进了屋内,他身子弱,哪能跟那一个样的去雪地里打滚了。

瑞瑞穿得圆滚滚的,爬起来走了两步就滑倒了,把孙平着实吓了一跳,跑过去却是看到他倒在雪地里咯咯直笑,好玩得不得了。

可是,身上穿得太厚了,想要再起来费了好一番力气也没爬起来,孙平上前扶着他起来了,他又故意自己倒下去。

好不容易把他扶着站起来了,他却手里抓着一把雪就要往嘴里送。

“这个可不能吃…”孙平连忙将手扳开,把雪给他拍掉了。

屋里,熙熙在暖榻那里,趴在窗口看着外面雪地里嬉戏的人,小脸绽起笑意。

夏候彻坐了一会儿,看他还趴在窗口看,起身过来瞧了一眼,看到外面在雪地里疯跑的小家伙,不由在想她娘那么怕冷,也算是性子喜静的人,他也没这德行,怎么这家伙就没一刻消停的时候。

雪越下越大,他冲着外面的人叫道,“带他回来。”

孙平听到声音,这才拍去了瑞瑞一声的雪,抱着她往暖阁去。

小家伙进了门万着小短腿跑到了夏候彻跟前,笑嘻嘻地拉他的袖子,夏候彻蹲下身看着,“怎么了?”

瑞瑞笑着一伸手,竟是抓了一把雪回来递到了他嘴边要他吃,他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看着他冻得通红的小手,将他手里的雪接了过去搁到桌上,给他呵着气揉了揉。

他直到看着他们兄弟两个凑在一块儿玩了,这才起身回书案边去批阅折子,不昨抬头看一看暖榻上玩耍的两个小家伙,只是总不时的想着,如果她也能在这里,该有多好。

午膳的时辰,紫苏给他们做好了吃的送了过来,熙熙吃饭倒是乖巧安份,瑞瑞却是吃一口又跑开了,然后好半天了又跑回来吃一口,怎么叫都叫不听。

孙平只能一回又一回地将他拉回到桌边吃饭,结果他又钻到了桌子上面不出来,夏候彻伸手将他从下面拎了出来,结果刚喂着吃了两口,他又要下地去跑。

“你还真是没完了?”紫苏瞪了他一眼,念叨道,“从娘胎里就不安份,出来了更不让人省心。”

夏候彻目光微震,沉吟了片刻问道,“孩子出生前,你在南唐?”

紫苏一边喂着熙熙吃饭,一边说道,“我没在,后来听沁芳姐说的,说这家伙在娘胎里就闹腾,天天晚上不肯觉,扰得她娘也睡不下,原以为是只有他一个的,哪知道先生出来的却是熙熙。”

这世上双生子并不多见,所以她见了他们才这么喜欢。

夏候彻短暂的喜悦过后,眼底却泛起落寞之色,虽然这两个孩子已经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他错过了他们太多重要的时刻,这样的遗憾,他这一生也难以再弥补给他们。

“我听说,六七个月的时候,公主老是半夜跟个老鼠一样到厨房里翻吃的,肯定都是这臭小子害的。”紫苏笑着说道,瞥了他一眼。

夏候彻抿唇失笑,很难想象她那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这臭小子会走了,就老是捡些奇怪的东西回来,给他养了只小兔子,他去喂兔子吃草,都能自己坐在一块也拿着草吃。”紫苏越说,越是兴奋,继续道,“还喜欢把红红黄黄的树叶子捡回去给他娘,凤凰台有个果园,一到秋天他就特别喜欢去那里,也就是从那里喜欢甜葡萄的,所以刚开口说话,到现在就学了三句,娘娘,果果,饭饭…”

瑞瑞一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才喂他吃完,紫苏将个食盒留了下来,有已经剥好的甜葡萄,还有刚做的小糕点。

“这些留着,等过一两个时辰再让他们吃,这个小糕点入口即化的,公主和沁芳专门做出来给瑞瑞吃的。”紫苏说着,将食盒交给了孙平收着。

“难为紫苏姑娘,如此细心准备了。”孙平道。

紫苏望了望又凑在一块儿玩的兄弟两,说道,“记得给他们喝水,我回去睡觉了,昨天被那臭小子闹腾得大半夜才睡。”

“行,你路上慢点。”孙平将人送了出去,一进了回来就看到里面父子三个就不由好笑。

熙熙趴在夏候彻背上玩,瑞瑞则站在边上一直拉扯着他腰间的玉佩玩,拉了一会儿扯不下来,也跟着要往龙椅上爬,夏候彻顺手把他拎了上去,结果两个小家伙都在他背上爬着玩。

孙来端着水过来,喂着两个人喝了水,道,“皇上,两个小皇子该午睡了。”

夏候彻搁下手头的事,拉着还玩闹不休的两个小家伙准备哄他两睡觉,结果一个也没哄下,不由头疼地抚了抚额。

“对了,紫苏姑娘留了什么故事书,说读给他们听的。”孙平想起方才紫苏和食盒一起交给他的书,连忙去拿了过来。

夏候彻接了过去,书面上写着,宝贝的故事书。

那笔记,是他再熟不过的。

他翻开瞧了瞧,里面也都是她的笔迹一字一字写出来的,故事简单温馨又充满童趣。

瑞瑞瞧见他拿的书,伸着手就要拿,“娘娘的…”

夏候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乖乖坐好了,我们就讲。”

熙熙乖乖地在他边上坐着了,倚在他的身上,兴奋地等着。

瑞瑞睁着圆圆地大眼睛望了望他手里的书,又望了望他,然后一屁股坐就在了他脚边的地上…

夏候彻笑了笑,翻开书声音温和地给两个小家伙念着,熙熙听着听着就渐渐靠在他身上睡着了,瑞瑞却坚持着听完了。

他心情复杂地合上书,低头一看坐在脚边的小家伙,也抱着他的腿睡着了。

他将熙熙扶着躺下来,这才弯腰将坐在地上的小家伙给抱了起来放在宽敞的龙椅上,接过孙平递来的毯子给两人盖好了,看着两个孩子香甜的睡颜,伸手拿过搁在桌上的故事书。

她在孩子被送走孤身去寻他们回来,她给瑞瑞做布球,给他做饭团子,给他一字一句地写这故事书,从紫苏偶尔的话语中也知道,她是有多么疼爱这个孩子…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因为那样的原因生下他们,怎么可能不喜爱他们。

他怎么就忘了,她就是那样的人,真正想说的话从来不会说出口,而说出口的话也从来不是她心中真正所想…

可是一直以来,他一直只看到她的无情冷硬,却根本不曾想过自己的一意孤行,让她的处境是多么艰难。

一生一次一心动16

两个孩子一睡下,原本喧闹的皇极殿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孙平到书桌边换茶,侧头瞅了一眼夏候彻边上还睡着的两个孩子,笑着说道,“这仔细看,大皇子倒是像娘些,小皇子那眉眼简直跟皇上快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夏候彻闻声也侧头看了看,薄唇勾起微微的笑意,在见到他们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两个儿子。

一个像他,一个像她。

只可惜,孩子回到了他的身边,她却又不在畛。

从很久以前,他一直想要有一个他自己的家,有他心爱的女人,有他们的孩子。

只是后来,他君临天下,知道自己不该有那样的奢望,对着六宫众人也不再存那样的心思,直到遇到了她,他们互相猜疑又互相试探,可他却又因为她,而再一次生出这样的想法,且随着时间一天比一天强烈。

然而,她却嫁给了别人,无论他怎么求,怎么争,她也不愿再回头看他一眼钕。

瑞瑞翻了身,踢开了盖着的毯子,手脚都搭在了熙熙身上。

夏候彻回过神来,伸手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脚放回去,以免压在熙熙身上会让他睡不安稳,好不容易才将他手脚拉开了。

他也趁着他两还睡着,赶忙处理积压的政务,免得等到他们醒了,自己又没有空闲了。

“原泓去了好些天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许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也没让人送信回来。”孙平低声回道。

夏候彻没有再询问,低头忙起了自己的事,唯恐瑞瑞再踢了毯子,不时回头去看一眼。

这几日,看着这两个孩子,他似乎突然之间想明白了很多事,自己口口声声说着爱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他却还未真正懂她。

他爱她,他要她离开南唐,离开她的亲人故土,离开她原本的一切跟他在一起。

也许那些人,那些东西在他眼中都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对她而言却是难以舍弃的,而他要她舍弃这一切,根本就是给她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若是她真能舍下那一切,那她也就不是她了。

因为那一切她奋起反击做了南唐长公主,也因为那一切她来到了他身边,还是因为那一切她又离开了他,可见那些人和事对她是多么重要的,那要重要的东西她又如何会为了一个不过相识三年的他而抛却不顾。

他恨她的无情冷漠,可她却一直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坚持着自己所能坚持的责任与信念,纵然他恨透了她那样与他背道而驰的坚持。

他总是忿恨着那三年自己倾心相付,她却无情无义,他希望那三年,她是如他深爱她这般深爱着自己,可是又何曾去想过,如果那时候她真的对自己动了心,那三年她过得又时何等的痛苦?

即便是他自己,若是早知道身边的人是他一直要杀之而后快的仇人,他也绝不可能爱上她,而那个时候,她一直都知道他是谁,一直都知道他日日夜夜地在盘算把她找出来杀死,天天面对着这样的他,她又怎么敢动心,怎么敢爱他?

可是如今他知道,她有动过心的,可也是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摧毁了她萌动的心意,就在他一次又一次要杀了南唐长公主时,就在他一次又一次要把她身边的人赶尽杀绝的时候…

他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可是那个时候,他又如何会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这么喜欢她,喜欢上自己一直要置于死地的仇敌。

瑞瑞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着坐在边上的他愣了愣,然后小嘴一扁,眼中缓缓就涌出泪花,“娘娘…”

夏候彻搁下手头的事,连忙将他抱了起来,看了看还在睡着的熙熙,嘱咐了孙平一句,抱着他快出去了。

瑞瑞来了这里好几日了,可是每次要是睡觉前,或是睡觉醒来看不到他娘就会大哭…

他哄了半晌还是没哄住,看到外面的雪停了,便将他抱了出去,一边拍着他的背安抚,一边念叨的,“再等等,父皇一定给你把你娘找回来…”

他认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他认定了的人也一定要得到。

父子两在雪地里走了好一阵,不知不觉就到了碧花亭附近,瑞瑞哭得没那么厉害了,只是还趴在他肩头不停的抽噎着。

夏候彻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珠子,带着他绕着湖边一圈一圈地走着,就如当年他背着她在这里走过一样…

瑞瑞渐渐安静下来了,没有哭闹,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宫人冒着雪跑来,禀报道,“皇上,原大人回来了。”

夏候彻抱着瑞瑞往回走,快步进了皇极殿暖阁,原泓坐在暖榻上逗着刚醒的熙熙,抬头一看抱着孩子进来的人,总有些忍不住发笑。

一直以来,这个人手里拿刀拿剑都觉得挺顺眼,猛一看他抱着个孩子,这画面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也好在怀里那小家伙长得像他些,细细一看也没那么差劲。

“信送过去了?她有说什么?”夏侯彻急切地问道。

原泓从袖子里将信掏出来,递给她道,“她不在丰都,你从北汉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连姓萧的也没告诉一声。”

“走了?”夏候彻剑眉一沉。

“嗯。”原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沐烟说大约是追查冥王教的事了,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孩子还活着的事,只怕是找傅家的人报仇去了,也可能是去帮姓萧的找另一半解药去了,她带回去的解药只解了那人身上一半的毒,说是能给他保命半年,半年之内要是拿不到解药,也一样会死。”

夏候彻紧紧攥着手中的信,全然没想到,她已经离开了丰都。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原泓望了望他,直言问道。

相识多年,他很清楚,以他的脾气,知道了这些不可能还在这里待得住。

其实到了这一步,他再阻止他与凤婧衣也没什么意义了,索性便也不再做些那余的事了。

再者,冥王教一天不除,这两个孩子只怕还是有危险的。

不管是报仇也好,对付冥王教也罢,这样的事总不该只让一个女人家去办,所以他就算现在就走,他也懒得劝了。

夏候彻沉默了好久,似是在凝神思量着什么,直到许久之后道,“如果,我将这两个孩子托付给你,你能让他们毫发无伤直到朕回来吗?”

虽然他舍不下两个孩子,可是他更希望在他遇到困境的时候,在她身边的人是他,而不是萧昱。

也许以前是他,但以后只能是他夏候彻。

“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我就能让他们毫发无伤。”原泓望向他,神色认真而坚定。

说起来,这两个孩子几番遇险,他和姓容的都有责任,如今保护他们也是应当的。

只是他更担心,冥王教的势力太过庞大,而他们也了解不多,冒然前去,无疑是艰险重重,纵然是一向无往不胜的他,他也忍不住担忧。

他不反对他去,可要是他有命去没命回来,可就真的给他丢了个烂摊子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夏候彻沉声道。

原泓顺手接过他怀里的瑞瑞,念叨道,“来吧,两个可怜的家伙,爹不疼娘不爱的,一个个都丢下你们跑了,还是跟着干爹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