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代替夫子教教你这坑人不动手的法子。”他笑,眸间芳华四月,极是好看。

萧红荛笑着点头,脑子里哪里还记得刚才的波澜,一股脑想的都是,诱拐良家美人的七十二计。

“凤歌儿,前几日你差人给我做的金豆子,我用光了。”萧家姑娘一本正经地找了个一本正经的话题。

萧凤歌接得理所当然:“忠亲王府还有些。”说完,俊脸骤变,“谁说珠子是小爷特意给你做的?”

“十三啊。”

萧红荛毫不犹豫地叛变了。

似乎咬牙,眸子却还是花开潋滟,他道:“回去,小爷便让澄碧去椒兰殿提亲,等娶回了王府再好生管教管教。”

远在椒兰殿的十三,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不过后来,这十三真进了忠亲王的门,这谁管教谁的问题,就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了。

扯远了。

萧红荛这金豆子的幌子打得不错,之后,她便顺带去忠亲王府捎‘南疆进贡’的金豆子,顺带蹭了忠亲王府的床。

这一蹭,蹭到了萧红荛十三岁的生辰。

天圣四十二年七月初二,萧容帝行临昭公主生辰之礼,赐住长乐宫。

自那日起,萧红荛便被勒令了蹭床行径。

也是自那时,临昭公主讳乱皇族的谣言铺天盖地。

------题外话------

番外未完待续。推荐:

《让我做个安静的死妃》

没那么简单,坑爹的穿,死得真凄惨不要悲观,就算还要被烧成炭,总是被杀,只好强悍。谁看了我不点赞?没那么简单,当个死妃,别的全不管。一心反穿,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就爱孤单,皇子王爷靠边站。不用担心谁,朝政是不是乱成团。

《豪门之莫少的掌上妻》

她,私生女,父辈一手遮天,她却“软弱无能”

人前她忍让讨好、人后她肆意不羁。

他,身份神秘,商界帝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人前他谪仙优雅,人后他霸道凶残,仿若魔鬼。

她是他的劫,她以蛮横的姿态闯入他的世界,却想拍拍屁股跟他撇得一干二净?他笑的危险,女人,进了我的房间,就想这么容易逃脱吗?

第八章:凤歌儿番外2

天圣四十二年七月初二,萧容帝行临昭公主生辰之礼,赐住长乐宫。

自那日起,萧红荛便被勒令了蹭床行径。也是自那时,临昭公主讳乱皇族的谣言铺天盖地。

一纸诏书下,临昭公主入住长乐宫,次日,萧红荛卷了铺盖,走人。

宫门外,倩影窈窕,女子着了一袭艳红的襦裙,长发高束毫无坠饰,嘴里叼了片叶子,哼着小调一步三跳的好不惬意。

脚步一顿,女子回首,吐了嘴里的叶子,一声河东狮吼:“都给老子出来!”

后面,杂草里,枝桠上,城墙后冒出一个两个三四个黑衣男子,皆一脸苦相。

“殿下。”这为首的,可不正是楚夜大统领嘛,挠挠头讪讪干笑,诶,任凭铁衣卫来无影去无踪,奈何不过临昭魔女火眼金睛。

这女子,正是临昭公主萧红荛,用忠亲王老人家的话说,十三四岁的年纪,出落越发妖孽了,尤其是那眼睛,八分邪气,两分濯清,那一挑一敛,哎哟喂,勾人啊。

只是那眼要是一眯:“不许跟着我!”

危险!

临昭公主耐心不好,喜欢动手不怎么动嘴,这是谁都知道,所以,她让你往东别寻思着往西。

这不,铁衣卫大哥这脚就往前探了一小步——

“讨打!”

弹弓出,一阵子弹雨,随即一片哀嚎。

向天发誓,绝对不是铁衣卫大哥作死,真是临昭那一手弹弓出神入化了,那速度,那力道,那阴险……说打你小腹绝不打你裤裆,说打你裤裆没准连你小腹一块打,总之就一个字:绝。

知道风清天朝什么武器让人屁滚尿流吗?萧容皇后的银针,还有临昭公主的金弹弓。

这不,十几位骁勇善战铁骨铮铮的铁衣卫,被这金弹弓一瞄准……全都焉了,软了。

那小祖宗揉揉骨节,说:“回去和我美人爹爹说,老子要离家出走!”

随即,一转身,三跳五蹦,走人。

离家出走啊,这都这个月第多少回了,真是苦了铁衣卫大哥们。

“统领,不跟上去吗?”

“跟上去?”楚林揉揉小腹,“讨打?”还好金弹珠打的不是裤裆,不然雄风何存啊!

小哥一想,是啊,跟上去又要吃一顿弹珠了,想着骨头就疼,就问:“那回去?”

楚林脸一垮:“也是讨打。”

一炷香后,椒兰殿里,哀嚎声一波高过一波,一屋子铁衣卫大哥上蹿下跳。

果真,回来也是讨打,这对母女,是亲生的。

“躲,还敢躲!”说着,容浅念捏了一把水晶葡萄扔出去。

躲,哪里还敢。

一颗颗水晶葡萄,砸了铁衣卫一脸。

这西域的葡萄,都作践了,不过还好是葡萄,要这位主子吃的是核桃,依这力道,那还了得。

楚林抹了一把眼皮上的葡萄汁,苦不堪言:“娘娘恕罪。”

容浅念一盘子扔过去:“去忠亲王府蹲坑,不然,都给老娘去如厕。”

楚林叼住盘子,夹着尾巴灰溜溜遁了。

去忠亲王府蹲点,哦,不,蹲坑去。

诶,就没点新鲜的,小的那个一离家出走就落脚忠亲王府,大的这个一恼火就罚人如厕,没个三四五六天不许出来。

萧殁从殿外进来,扫了一眼满地的葡萄,上前,把闷在软榻里的女子抱在怀里:“乖,莫气了。”

容浅念环住他的腰,蹭着:“逸遥,那丫头,我该怎么办?”勾着萧殁的脖子,她看他,眸光痴缠,“她啊,看着凤歌儿的时候就像我现在看你一样。”

满眼都是一个人的影子,深沉痴迷得都找不到自己了。

萧殁拂了拂她的脸:“荛儿,太像你了。”

那双眼像了九分,昭明如何躲得过。

“逸遥,若是有朝一日,她讳乱皇族,你怎么办?”

萧殁轻拂她紧蹙的眉:“若是她愿如此,便由着她吧,我护着。”

容浅念笑着:“你这么惯着,她如何能不无法无天。”

萧殁不语,俯身含着她的唇,痴缠着。

此时,忠亲王府正是不太平。

“那么多女人,就没一个入你的眼!?”老王爷吹胡子瞪眼。

萧凤歌抿了一口茶,不冷不热:“是你送回去,还是我扔出去?”

送回去?扔出去?那后院的女子,是忠亲王六十大寿时文武百官送来的,哪一个不是权贵哪一个不是闺秀。

忠亲王府火大:“老子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你要断了老子的香火吗?”

说来,昭明世子已过了而立之年,只是这府里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一个,这其中原因谁都知道。

忠亲王每每想到都恨铁不成钢,然后,百官家送来的女子就照单全收了。

萧凤歌扫了一眼脸红脖子粗的忠亲王,无关痛痒的语气:“嗯,我也不介意你再给我添个兄弟姐妹的,你便都收了吧。”

忠亲王一口气下不去,脸都黑了。

那一波一波的女子送进王府,从来,昭明都是不看一眼。

忠亲王重重跌坐:“凤歌儿,十六年,够久了,就算为了我这个老头子,你就退一步。”

十六年,天下多少男子能为了一个女人苦守这般漫长的寂寥,为了一个人,再看不到世间繁华。

“你让我怎么办?”他抬头,苍凉的眸子,确实云淡风轻的语气,“她们都不是小九。”

她们都不是她,所以,替不了……

“咚。”

门口,没有人影,只留地上滚落的金色弹珠。

萧凤歌轻念:“十四。”

多年来,昭明世子痴迷萧容皇后的传闻从未停息,萧红荛听了不少,每每听见,她都会用弹珠打得那嘴碎之人再也说不出话,这是第一次,由他来说。

萧凤歌找到萧红荛时,已是近黄昏,她坐在王府那棵樟树下,出神。

那棵树,是她三岁那时种的,树干里,她刻了萧凤歌的名字。

他俯身,蹲在她脚边:“那些女人呢?”

萧红荛眸子微微抬起,不瘟不火:“眼睛像我娘亲的,我就剜了眼睛,鼻子像的,我就削了鼻子。”

她撒了谎,她才没有那么残暴,顶多就是打一顿,丢进魈魂窟。

只是,他居然信了,对她大吼:“萧十四!”

眼前,女子蹙眉,眸光徐徐,精致的脸还未褪去稚气。

她才十三岁,终究是个孩子。

樟树都开出了花,萧凤歌的荛儿,还是儿时模样,生气的时候会任性,听不进谁的话,除非他哄。

她问他,有些咄咄逼人:“为什么生气?舍不得吗?因为她们长得像我娘亲所以舍不得吗?”

萧凤歌拂在她额间的手顿住,微颤了一下。

他想,他的红荛,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何时懂了尘世,懂了痴男怨女的俗世。

手缓缓垂下,萧凤歌失了言语。

“凤歌儿。”她一如以往那样喊他的名字,眼,微微有些红,那样专注地看他,“这世间最像容九的是我,就算要替代,那也应该是我。”

如此倔强,那丹凤的眼,是近乎逼人的决然……

像极了容九。

萧凤歌仓惶后退,眸子敛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转身,他带着狼狈,逃离。

当年种下樟树的姑娘,不再是孩子了,她懂了情爱,那潋滟清光的眸子里,多了些深沉。

他不再敢看,生怕一个恍惚,从那双眼里看出另一个倒影。

终究,他是懦弱的,如此逃窜。

身后,她在呢喃:“我的心思,谁都知道,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声音,微微有些哭腔,没了往日的恣意。

脚步微顿了须臾,萧凤歌还是走出了樟树的暗影下。

是啊,普天之下还有谁不知道临昭公主对昭明世子痴缠入迷,只是,不敢想,不能说。

彼时,萧红荛十三岁生辰过了两日。

刚入夜,魈魂窟里热闹着。

“大殿下怎么来了?”

寻花瞅着这位小主子,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来看花魁拍卖。”萧红荛随口回了句就往里走。

寻花跟着,不解:“哪来的花魁?”

前头女子脚步一顿,转身,素手指着自己:“本宫。”

半个时辰后,魈魂窟里花魁竞拍,帝都各家的公子哥闻着讯都赶来了,欢声笑语,轻音靡靡。

同是一轮满月,此时,忠亲王府里,却有些冷寂,绯色帐里,女子衣襟半敞,风撩起流苏,脚步临近,一双桃花眼骤冷,望向床榻:“谁?”

声音,冷得彻骨。

床榻间,女子半裸香肩,抬眸,风情妩媚:“世子爷,王爷让奴家来的。”

月光漏下,男子站在绯色流苏里,棱角冷峻,薄唇轻启:“滚。”

女子微微颤了一下,片刻,掀开锦被,妖娆的身体在纱裙下勾出若隐若现的轮廓:“爷,奴家会好生伺候爷的。”女子伸手,拂向萧凤歌,游离,慢挑。

月光微亮,照着女子的脸,丹凤的眼,薄唇,英气的眉眼。

骤然,他抓住那女子的手:“这张脸,”另一只手,端着女子的下巴,他细细看着,“很像。”

手指一转,扼住女子咽喉,那丹凤眼,再也未睁开。剔透的手指拂着那女子毫无生气的脸,唇角笑得冷魅:“只有她可以像她。”

夜已深,椒兰殿中,人未寝。

“谁拍下了?”容浅念眯着眼,打盹。

十三回:“东城季家大少。”

眼皮一掀,容浅念笑了:“哟,那色胚子胆子不小呢。”

可不是,东城季家大少,远近闻名的色胚子,胆大包天,这次更要不得,拍下了临昭公主,真是没有看见棺材不知道珍惜眼泪。

当然,容浅念不关心这些。

“价钱多少?”

这位主子就惦记这茬。

十三汗颜:“一万三千两。”

容浅念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元帅大臣:“靠!老娘的种就卖了这个价?!”

这是关键吗?是重点吗?

十三一头黑线,继续汗颜:“小姐,你就不担心?那季家大少可不是善茬。”

虽说魔女大殿下不是一般二般人,只是闺女掉进狼窝,这做娘亲的不应该象征性地担忧一下吗?再不济,担忧一下魈魂窟的场子也好,谈银子,多伤人!

容浅念想了想:“担心得紧啊。”揉揉眉心,作状担忧,“万一那丫头手下没轻没重断了人家命根子,到时季家老头势必要闹上一闹,啧啧啧,头疼啊。”

头疼啊……

“啊!”

“啊——啊——啊!”

魈魂窟里,惨叫惊天,直叫闻者打哆嗦。

诶,叫椒兰殿里那位料准了,某小主子没轻没重,断人命根子。

又是一弹珠过去——

“啊!”

厢房里,地上男子捂着裤裆打滚。

寻花扭着小蛮腰上前,娃娃脸都抽了:“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您手下悠着点啊。”

悠着点?又是一珠子下去,惨叫跌宕起伏得很有层次。

“人来了没有?”

这人,还能有谁,自是昭明世子萧凤歌。

小姑奶奶语气很冲,眼神很厉,显然是不爽。

每每遇着这姑奶奶耍性子,也就忠亲王府里那位能治治。

寻花苦着脸:“没、没有。”

往日里,这位有个风吹草动的,忠亲王府那位是比宫里还草木皆兵,这会儿摆明着闹给他看的,倒是不见了人影。

真是急死个人哟。

脸色又是一变,一掌翻了茶杯:“忠亲王府那几个女人,都给本宫弄去接客。”

果然,这两位闹上了,苦了一干人:“殿下,不可啊,那几位姑娘都是朝中大臣家的小姐。”丢了魈魂窟吓唬吓唬就行了,真要接客……不得了啊,寻花苦劝,“殿下,三思啊。”

萧红荛翘着二郎腿,冷笑:“觊觎我家凤歌儿,就是天皇老子也别想安然无事。”

话说,茶杯一斜,一杯滚烫的茶水沿着季家大少的裤裆奔流——

“啊!”

惨叫过后,两眼一翻,瘫软在地。

“不好意思,本宫手滑。”

手滑?寻花看着一眼地上的季家大少,那裤裆……这手一滑,子孙宝贝全没了,寻花不忍直视直拍大腿:“诶呦喂。”

萧大爷又发话了,那是豪气冲天:“拿酒来,把人拖下去,关门。”

这还没完没了了这……寻花抹了一把汗,摆摆手,随即,送酒的送酒,拖人的拖人,关门的关门。

啪嗒——

关上门,任里面那位闹。

“大殿下是怎么了?”

小倌儿贴着门听耳根子,只觉得门窗震了三震:“除了凤歌儿,就算老子喝死了,谁也不准放进来。”

娘哟,这阵仗。

寻花摇摇头:“去忠亲王府传信。”

小倌儿掏掏耳朵:“早就传了,也不见昭明世子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以往只要这小祖宗有个风吹草动那位就坐不住的。”

也是,想必这楼里一举一动宫里与忠亲王府都盯着呢,就看哪边先坐不住。

寻花冥思苦想一番:“快,把离人醉送进去。”

小倌儿愣了,离人醉?

寻花又吩咐:“然后再去王府传信。”

哦,这料下得猛。小倌儿撒腿就去了。

半个时辰后……

“萧凤歌,你丫的混人。”

一声河东狮吼从魈魂窟的天字厢房里,传去数里外。

楼里一瞬安静,只听见楼上那女子清凌凌的嗓音吼着:“老娘要扒了你绑在城墙上,让整个风清城的女人去围观,去意淫,去邪恶死你。”

扒了谁啊?这法子,够毒!

楼上楼下恩客姑娘都竖起了耳朵。

那女子又喊道:“不准看不准看,谁也不准看,老子还没看过呢。”

那到底绑不绑?给不给看?

一阵酒瓶子哐哐声,女子又闹上了:“那绑在老子床边,老子把你画进春宫册里,和元帅那只胖狗画在一起,看你还敢对老子作威作福。”

一只狗,一个人,在春宫册里……

没法愉快地想象了,太重口味了。

厢房里,萧红荛一碗离人醉下去,猛的摇头:“不准不准,胖狗,老子要饿死你。”

“凤歌儿是我的,是我的。”

“就算小九也不许抢。”

“……”

厢房外,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这都是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