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雨刚刚行至走廊,就见一人慌慌张张的向这里跑过来,一见到她,就惶恐的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四、四公主,一个、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带着、带着辰王殿下闯进了、闯进了府里来了!”

轮椅上的少年,北辰雨原本红光满面的脸上划过深深的怨毒,整个北都除了那个落羽坐着轮椅,还有什么人?竟然带着北辰文昕一起过来了,那正好,省得她麻烦!

“臣落羽参见四公主!”端坐在轮椅上,落羽只是嘴上说着恭敬的话,可是却根本就不见她的脸上有任何的恭维之态。

“落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未经通报,擅闯本公主的府邸。你该当何罪!”北辰雨的脸上布满了愤怒,看着落羽一派从容淡定的姿态,北辰雨满肚子的怒火,阴冷的瞪着她。

“本少今日来要回本少的侍女,四公主是否应该放人了!”深不见底的寒眸冷冷的看着她,冷漠淡然的绝世容颜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就是这样才会令北辰雨更加的心惊。

记忆中被她可以遗忘的那一幕倏的浮上脑海,那个在大街上不顾她的身份掐着她脖子的少年,那个如修罗般的眼神历历在目!但是又想到现在是在她的公主府,北辰文昕也在这里,上次就是他救了她,他定然不会允许她再像上次那般对她!想到这里,北辰雨的心安了安!

“落大人在胡说什么?本公主这里怎么会有你的人?呵呵…。莫不是大人还没睡醒!”娇声一笑,北辰雨媚眼如丝的望着轮椅上的少年!要不是她得罪她在先,这样的绝世美男子若是能收进怀中,那可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一想到被她那不满情欲的双眼注视着,她就感觉到很深酥了一般!

北辰文昕看着北辰雨那双明显带着淫欲的眼睛紧紧的盯在落羽的身上,明明知道她无法对她做什么,但是却依旧觉得碍眼!温和的脸色越来越沉,身上的杀气也越来越重!

阿羽是他的,即使是女人也绝对不允许她窥伺!

“公主府的地牢位于荷塘边的假山后面,只是不知道里面到底关押了多少的人了呢?”慢慢的转动轮椅来到北辰雨的身边,落羽眼中的风暴已经酝酿到了顶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敢跟她装傻,看起来她已经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她也有必要好好的提醒她一下!

“竹!”轻轻额唤了一声,竹‘嗖’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你、你让他去哪了?”北辰雨紧张的环顾四周,那个男人看起来容貌也属上等,就是冷了点,就是不知道床上的功夫如何了!看着刚刚的身手,北辰雨天生淫荡的血液又开始沸腾了。

“只是让她去你的地牢接人而已!”淡淡的,落羽似乎并没有看到她的眼神,遥望着竹消失的方向,眼底漾着一丝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担忧。

北辰雨闻言,脸色倏的一变,眼底渐渐的升起一丝恼怒,还有一丝恐惧,但是依旧呛声喝到:“落羽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本公主的命令,你不但擅闯公主府,竟然还敢搜本公主的府邸,你还将不将我北辰的皇上放在眼底?”

“桃夭…”北辰雨的话音刚落,竹已经抱着伤痕累累的桃夭回来了。

看着竹怀中奄奄一息的桃夭,那满身的伤痕刺痛了她的双眼!为何她身边的人总是要代替她受伤害,为什么?

“北辰雨!”牙缝中挤出来的三个字,带着恐怖的风暴袭向依旧不知死活叫嚣的北辰雨。

金丝犹如灵蛇一般缠上北辰雨纤细的脖子,手指刚一动,北辰雨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血丝!

落羽停下手中得动作,阴郁的看着北辰文昕,声音如寒冰一般:“让开——”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挡住她的路,为了他,她做了那么多,他却处处阻挠她的事情。

“阿羽…我说了你不能杀她们,无论是北辰敏还是北辰雨,你哪个都不能杀!”北辰文昕伸出右手,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落羽的劲道,也防止了北辰雨的脑袋与脖子分家。

无论北辰雨犯了多大的罪,就算要杀她业不是这种方式!

“北辰文昕,你今天就是一定要阻止本少了?好好好,很好!”看着那被金丝勒的掌心的鲜血直流的北辰文昕,落羽脸上的怒火愈发的强盛,好啊,很好,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僵持了还半晌,落羽挑在金丝上的食指慢慢的松了下来,北辰文昕知道她已经放弃了杀北辰雨,他的手也慢慢的从金丝上松开。

金丝回袖,不知何时落羽的之间夹着四根泛着寒光的银针,在众人皆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抬手飞射进北辰雨的身体中。

北辰雨的脸上一阵扭曲,最后慢慢的瘫软在了地上!

“阿羽…你…”北辰文昕一惊,望着摊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北辰雨,他的心渐渐被不安所笼罩。阿羽终究不愿意放过她,难道她杀了她吗?北辰星与林岚绝对不会放过她的,阿羽…

“辰王殿下请放心,本少刚刚没有杀了她,现在也不会杀她,只是让她从今以后不再出来害人而已!”她可不是那种慈悲的人,北辰雨犯了她的大忌,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之所以不杀她,是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比杀了她还要好的办法!生在皇家,像北辰雨这样的人,定是得罪了不少的人,若是死了的话,那反而是一种解脱。所以,她要她活着,等她醒过来之后,就让她尝尝必死还要痛苦的是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落羽的保证,北辰文昕暗自的松了口气,没有杀她,那么即使阿羽犯下再大的罪,他也定会护她周全!

伤她之人,她必百倍还之!桃夭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若是没有皇后在身后支撑,北辰雨何来那么大的胆子!

林岚…

凤栖宫中,林岚哭的撕心裂肺的跪伏在地上,对着皇上哭诉:“皇上,你一定要为雨儿做主啊,她今年才刚刚二十二岁,还是大好的年纪,却变成了那个样子,这让她以后该怎么活啊!皇上!”

昨天晚上,北辰雨公主府中的侍从匆匆进宫,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她连夜赶至公主府,见到的却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嘴角歪着,口水直流的难堪之景。除了一双眼睛显示她的神智清醒,其他的一切都不能自理!她从那些奴才的口中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但是她却不敢去找她,她只能祈求皇上能治了她!

“朕一来你就哭哭啼啼,事情不说明白,朕怎么为你做主?”北辰星不耐烦的看了眼毫无形象的林岚一眼,眼底厌恶之色怎么也掩不住。同样是林家的女子,怎么林眉就那么妩媚诱人?林岚却是年老色衰?

“皇上,落羽带着一群人擅闯公主府,甚至还将前来阻拦的护卫全部打伤,然后雨儿与她发生了争执,她…她竟然就心狠手辣的将雨儿变成了痴儿!皇上,皇上雨儿是您宠爱的女儿啊,您要为她做主啊!皇上!”林岚夸大其词的将事情的所有责任全部推到了落羽的身上,甚至将神志清醒的北辰雨直接就说成了痴儿!

从开始到现在,林岚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过要请御医为北辰雨诊治,一直说的就是让北辰星处置落羽。在她的心中,北辰雨成了这个样子,刚好是一个可以用来打击落羽的机会,相较于女儿的健康,很显然这个较为重要。

“什么?落羽竟然如此大胆?皇后你说的可是真的?”北辰星惊讶狂怒的大声质问,好你个落羽,他看在她的容貌酷似她的份上,一直以来都对她宽宏以待,她竟然敢如此恃宠而骄,实在不将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皇上,臣妾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召雨儿府上的人来对峙!”林岚的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冷笑,很快又被凄楚悲伤所覆盖!终于可以除了这个祸害了,即使这件事情与她无关,她也要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安放到她的身上!谋害皇族,这可是杀头的死罪,落羽,本宫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能躲过去!没想到牺牲一个女儿,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实在是太值了!

“来人,将落羽谋害四公主,暂押天牢,等候发落!”北辰星甚至不曾深入调查,就轻易的判了落羽的罪,装似痛心疾首,其实心里却深深的松了口气。他一直还在想办法如何处置了这个不受控制的落羽,没想到他的皇后比他的动作还要快,了却了他心头的隐患,实在快哉!

“主子…主子不好了…主子!”福全慌张的以他罕见的速度向北辰文昕这边跑来。

“怎么,你还想去天明湖捕鱼吗?”阴森森的声音中,北辰文昕含笑的看着他。心里却是万分恼火,每次只要他与阿羽独处的时候,这个福全总是有那么多的事情,是他这个主子做的太过去了吗?

落羽转过身看向喘着气说不出话了的福全,看来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跑的如此之喘!

“主子…不、不好了!皇上…皇上下旨将…将落羽公子打入天牢!”平复了跳到嗓子眼的心跳,福全终于完整的将话给说了出来:“御林军已经带着圣旨到了府门前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父皇都没有传阿羽去一问,就这样的将阿羽打入天牢吗?”北辰文昕含笑的面具倏的崩裂,脸上带着不敢置信,还有深深的担忧。

“北辰星早就想对付本少,现在不正是一个很合理的机会?他又如何能轻易放过?”没有惊慌,也没有失措,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的那种淡然,落羽冷冷的说道。

“阿羽…”北辰文昕紧紧的抿着薄唇,双手紧紧的攥成拳,脸色阴沉。天牢是什么样的地方,怎么能让阿羽去那种地方?

“不必如此!”落羽冰凉的小手轻轻的覆上北辰文昕缠绕着白纱的右手,他刚刚的力量,让原本止住了的血再次染红了雪白的纱布。也许刚刚开始,满肚子的怒火与杀机,让她无法感受到他的用意,甚至怪他;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却也深深的松了口气,虽然她并不在意杀了北辰雨和北辰敏会给她带来怎么的事情,但是一旦事情发生的话,北辰文昕也难逃罪责,那么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全部白费了。

现在这样也很好,和她预料的差不多,也算是一次历练!

“北辰星想要用我来对付你,我在天牢期间,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不要插手!”轻轻的解开鲜血淋漓的纱布,示意一旁的福全递上新的纱布,一圈一圈细致为他重新缠上,落羽淡然的说道:“我一旦入狱,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了我的身上,而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将我们之前布置好的事情去办了!记住——无论天牢中传出什么样的消息,你都不得插手,最好不要去收取天牢中的事情!”

他与她都心知肚明,她在这段时间中的敌人树了多少,一旦入狱的话,那她就真正的任人宰割了!到时候不知道她会受到怎么的折磨!

在落羽的心中,三年前的那场屈辱是此生最为难熬的记忆,但是她还不是一样都挺过来了?这次难道还会比三年前还屈辱吗?

谈话间,大批的御林军已经来到了跟前!

“圣旨到——落羽接旨!”御林军统领一脸严肃的带着一群御林军步伐整齐的走了过来,手中明黄的圣旨一展:“落羽涉嫌谋害皇室公主一案,现收押天牢,听候发落!钦此!”

“落大人,得罪了!”

第四十九章 狱中shou刑

北辰星帝三十七年三月初十,隶属于帝王管制的枢密使,曾经的第一军事落羽,因怀疑参与谋害四公主北辰雨,暂押天牢等候发落!

星帝朝堂之上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间接的害了自己的女儿,并昭告天下,定会查明真相!

“五殿下,落公子被打入了天牢!”朝晖殿中,一身素白锦服的淡雅男子,正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书籍。听到这样的消息,手一顿,却没有做出任何失措的表现。

华林不解的看着泰然处之的北辰文乐,主子不是一向很留心那个落羽的事情的吗?怎么她现在下狱了,反而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

“我早已提醒过她,她定已有所悟!”白皙修长的手指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眼也不曾抬一下。落羽是师父三年前新收弟子,据说聪明绝顶。既然上次他已经按照师父的命令提醒过她,相信以她的能力应该早有准备。能帮着不受重视的六皇弟做到今天这样的地位,他相信她绝对不是那种没有头脑之人。

况且,师父只是要他在她困难的时候稍稍施以援手,若是她真的无法摆脱这样的困境,那她就死在里面也好!

北辰文乐生性淡泊,对待任何的事情都是那种淡漠冷静,从来不会投放多余的感情。对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师妹,他也没有任何的惊讶,或者好奇,所以的人在他的眼里,都只是一个过客,除了师父天机子之外!

“可是,落公子在朝中树敌良多,华林怕那些人会趁机对她不利!”跟在自己的主子身边十多年,华林很了解北辰文乐淡泊到无情的性子,除了对天机子唯命是从之外,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他同样也知道,北辰文乐之所以对落羽如此关心的缘故,还是因为天机子的交代。

“那是她的事情,我只有保证让她能够活着从天牢中出来,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将手中的书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北辰文乐终于抬起头来,淡淡的瞥了一眼华林,漠然道。

华林看着这样无情无欲的北辰文乐,忽然觉得,也许这样的人才是最残忍的吧!

辰王府中,自落羽被带走之后,北辰文昕的俊颜就森冷的吓人!

他竟然让人将她就这样的从他的跟前被带走,他明明知道天牢是什么样的地方,她怎能忍受得了那样肮脏的地方?为了他,她在朝中树敌良多,以前是仗着她有皇帝的庇护,现在被打入天牢,就已经可以说是前路晦暗了!可想而知,那些她曾经得罪的人,现在定会趁着这次的机会一泄心头之恨。

所以,她在被带走前,才会对他说那样的话:

无论天牢之中传出关于我的任何消息,你都不要理会!

最好不要去听关于天牢中的任何消息!

你只需要将你的事情做好,那我就能平安回来!

他会将她安排的事情全部做好,到时候亲自去接她出来!

“福全,去请徐安大将军!”平复了心中翻腾的忧思,北辰文昕深深的吸了口气,猛地一拍桌子道。

黑眸中忽然燃起疯狂的戾气,既然他们如此的容不得他们,拿他就将所有的事情提前进行,到时候,他倒是要看看,是他这个昏君强,还是他这个整整布置了十多年,加上落羽的之前的布置,北辰…他志在必得!

“徐安参见辰王殿下!”徐安跨着虎步,单膝跪地恭敬道。

“将军快起,本王想将军应该已经知道本王找你来的目的了吧!”单手将徐安扶起来,北辰文昕面上严肃,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在落羽从他眼前被带走之后,彻底的卸下了,取而代之是从内至外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多谢殿下!”徐安慌忙低下头,刚刚那样的气势,竟让他这个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大将军产生了窒息的感觉。这才是北辰文昕的真实一面吧,看来无忧公子的眼光确实不俗。想到落羽,徐安的心中泛起不安的感觉,她被关进天牢,不知道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本王今日请将军来,是有要事相商!将军也知道,父皇这种时候将落羽以谋害皇族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关进天牢,这根本就是敲山震虎!他想借由落羽的事情打压我们,所有的人皆知道,落羽与你我两个手握重兵的人相交甚好,若是本王猜测的不错的话,父皇定会在明日早朝上,以此为理由,让你我交出兵权!”北辰文昕的脸上浮起似有似无的笑意,却只限于脸上,眼底的寒光犹如寒冰一般。

“这个…老夫自是知道,只是若是皇上以此为借口的话,王爷与老夫也无话可说,毕竟他是君,我等为臣!君要臣死才不得不死!即使老夫如何的为北辰尽忠,可惜皇上依旧不放心!”徐安深深的叹了口气,一瞬间似乎苍老很十岁!他奉献一生所尽忠的君主,竟然在这样的国家稍稍安定之时,想要他的命,这怎么不令他寒心呐!

“将军可知,若是你讲手中的军权一旦交出去的话,那你就真的没命了!父皇是什么样的人,本王想,以将军的心智,定然不可能会想不到!难道将军甘心在为北辰精忠职守一辈子,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吗?”落羽曾经说过,徐安虽然站在他们这一边,但是他对于国家的忠诚,远远胜于任何一件A虑椤H羰遣荒芙闹卸员背叫堑牟宦舳街粮叩愕幕埃彀簿圆换嵩敢獍镏牵?

一个为了这个国家出生入死一辈子的大将军,怎么可能会愿意自己拼尽一生所守护的国家,最后却因他而名不聊生?若蔆不能真正的得到他的帮助的话,那么他们必将失去最大的助力,后面的事情也将没有那么容易进行!毕竟七十万大军,不能真正意义的出动,但是气势上也挺吓人的!

“本王知道将军的顾虑,但是将军可曾想过,若是父皇再如此下去的话,整个北辰会变成什么样子?将军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整个北辰考虑吗?”北辰文昕满脸的诚意,声音低沉沉痛:“还是说将军想看到北辰内乱,让他国趁机而入?”

最后这句话,北辰文昕明显下了一剂猛药!此话一出,饶是徐安心中有再多的犹豫,也不得不认清事实,北辰中的皇子,只有眼前的北辰文昕有志国之才,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落羽那个心思缜密的幕僚!

“辰王殿下有什么吩咐就只管说,老夫虽说是一介武夫,但是事情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

“本王并没有其他的吩咐,只是要将军从现在开始称病在家,无论父皇以什么样的旨意传召,将军皆以身子不适推脱掉!另外,能否借将军手中的兵符一用?事情过后,本王必当将兵符完璧归赵!”北辰文昕重新坐回椅子,摩擦着右手掌心的纱布,眼中点点寒光!阿羽,他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将她接出来!

“老夫明白!这是七十万大军的调令符,请辰王殿下收好!所有将士只认兵符,不认人,若是丢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自怀中将那只青铜虎符取了出来,徐安那张平凡的国字脸上满是严肃之意。他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赌在了北辰文昕的身上了,自是不希望出现差错!北辰星既然不愿意相信他,那他就真正的顺了他的怀疑!

“多谢将军!”接过虎符,北辰文昕竟然一瞬间单膝跪在了地上。让徐安下了一大跳,连忙也跪了下来,但是心中却愈发的佩服这个辰王,所谓能屈能伸,才能担当大任。这样的人不为人上人,何为人上人?

“辰王殿下快请起,您这是折煞老夫了!”

“将军也快起!将军理应受得起本王的这一礼!”北辰文昕与徐安相互搀着对方站起来,北辰文昕笑道。他知道,徐安这个人是真正的不会再有二心了!徐安为官数载,军中将领相较于忠于那个看不见的皇帝,他们更加的忠于徐安。得了徐安,就等于将朝中的一大半的武将收入囊中了!

“辰王殿下!”桃夭稍稍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王爷还有事情,老夫就先行告退了!”徐安眼见有人找北辰文昕,知道他定然还有事情要安排,就决定回去了。他既然决定帮着北辰文昕的话,那以他一己之力自是不行,朝中与他交好的一些人,皆是可以一试才是!想到此,徐安真所谓归心似箭。

“将军慢走!”

“桃夭?你家公子临行前有交代你要好生休息!”北辰文昕看着门前被菊儿搀扶着的桃夭,淡淡的说道。除了落羽,他的眼里根本就容不下任何的人,桃夭这个时候来见他,除了问落羽的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

“辰王殿下,公子被关进天牢是不是因为我?”挣脱菊儿搀扶的手,桃夭脆弱的质问。她问了菊儿问了竹,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告诉她。可是即使他们不说,她也知道,若不是为了她,公子她也不会被关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天牢环境潮湿阴冷,公子的身子怎么受的了?

“那是阿羽自愿进去的,与你无关!你也不必多想,若是阿羽知道的话,也该不高兴了!”示意菊儿重新上前搀扶她,北辰文昕实话实说。本来就是这样,她从最开始就打算以自己为饵,将所有人注意力,不管明的还是暗的全部引到她的身上,让他可以借机行动。这也是她想出来的计划,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事情有变,差点就酿成了大祸!

“可是…”桃夭还想再继续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菊儿不耐烦的打断:“好了啦,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若是公子没有完全的把握,谁能将她带走?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先将你的身子养好,否则的话,若是公子哪一天回来的话看到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的话,不知道要给我吃多少冷眼呢!”菊儿嘴上安慰着桃夭,其实她的心里也没有底,但是她的主学就是医毒两术,权谋什么的,她还真是很不在行!可是她知道,只要她能将公子以及公子身边的人照顾好的话,那就是对公子最大的帮助了!

“菊儿说的是,桃夭你现在就回去好好的养好身子,阿羽回来的话,定是希望看到活蹦乱跳的桃夭,而不是连走路都要人搀着,说话有气无力的桃夭!”北辰文昕点点头,赞赏的看了眼菊儿,果然不愧为阿羽身边的人,很清楚阿羽的脾性呢!

“辰王殿下保证,一定不会让公子受到伤害!”全身的重量全部靠在菊儿的身上,桃夭最后确定的问道。

“本王发誓!”若是谁要伤害了阿羽的话,他绝对会让他们付出百倍的代价!北辰文昕在心底暗暗的立誓,眼中闪着坚定而嗜血的精光。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即使是他自己也不允许!

“那就劳烦辰王记住自己的话!哼!”菊儿冷哼一声,她可没有忘记昨天他是怎么的护着那两个公主的,惹得公子如此不快,这样的人呢说的话,能信吗?带着满脸的质疑,菊儿抚着桃夭缓慢的离开了。

北辰文昕苦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他发现,阿羽身边的人总是对他抱有很深的敌意,桃夭最开始是这样,后来终于好了点!现在又来了个竹,还有这个菊儿,两人对他的敌意表现的可是很明显呢!

不过,这些与他又有何关系?他所在意的只有阿羽,他们现在是阿羽身边的人,但是若是以后做了威胁到阿羽的事情,就算阿羽不允,他也会杀了他们!

阿羽现在在天牢中也不知怎么样了!

那些人最好有些脑子,不要去动阿羽,否则的话…

天牢中每天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人不断的在这种非人的折磨着中,承受不住身心的双重压力,惨死在那些狱卒的手中!

可以说,一关进天牢,根本就是个有进无出的的地方!

落羽被关在最里间的牢房中,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的,她正好面对着外面的各种刑罚。进来两天,每天都有许多的人被拖到这里大刑伺候,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若是普通人,见到如此残忍的一幕,定会吓晕过去!可是落羽是谁?她前世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比这还惨的一幕不知见到多少,想以这点小儿就想吓到她,呵、他们也太小看她了吧?

冷冷的如看戏一般的看着外面的一幕,落羽绝世的容颜上依旧面无表情,连眼都不眨一下!

“落羽,老夫倒是不知道你竟然有此胆量!”正看在劲头上,王怀那不坏好意的声音就隔着牢门传了进来。

来了呢!稍稍的敛敛眉,眼中泛起一丝冷光。再抬起头的时候,冷冷的看了得意的王怀一眼,淡淡的说道:“王太师竟然想起来来看望本少,实在是稀客!”

“老夫确实是来看望看望我朝的七驸马,皇上的枢密使!哎呀,你瞧老夫这记性,现在你哪是什么枢密使?是个谋害皇族的罪犯!”王怀瞪着绿豆大的眼睛,抖着脸上的肥肉,一脸阴毒的看着她。明明已经是阶下囚了,却依旧能保持着如此优雅迫人的气势,这样的感知让王怀非常的不悦。这样的感觉,让他以为他才是阶下囚,而她则是要审问他的官员。

“来人,请七驸马出来!”说道‘七驸马’三个字的时候,王怀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深深的讥讽。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是个假凤而已。

“不必了,本少自己会出来!”挥推旁边的凶神恶煞的狱卒,落羽冷着脸自己转动轮椅出了牢房。

“落羽前些日子可曾想到会有今天?落到老夫的手上,是不是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王怀讥讽道,宫门前的羞辱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而他儿子的事情也是他心中的大恨。对这个落羽,他早已经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了!这次真是老天都站在他的身边,以前他是顾着他的身份,现在是他自己狂妄自大,竟然敢谋害四公主,真是找死。这个绝佳的机会他不懂得把握的话,还等何时?反正进了天牢就不可能会活着出去,只要留着她的半条命在的话,皇上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皇上那里不是还有个皇后吗?

“本少确实后悔了!”散漫的靠在轮椅上,落羽的神情有着看不出的诡异,嘴角微微挑起:“本少当初就应该割了你的舌头,省得本少做个牢都坐不安!”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你…你…好、好、好!老夫看你的嘴满硬的嘛!来人——将她给老夫吊在木桩上!”王怀怒了,这个家伙竟然在这个时候依旧不将他放在眼里,还出言挑衅!这么多的人面前再次失了面子的王怀,新账老账全部打算一次算清。

这些天牢中的狱卒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只要是在外面得罪人的官员,在这种进入这里之后,总会受到外面那些人的各种陷害!对于每天这样的事情,这些人早已经麻木了,甚至还带着嗜血的期待。

被粗鲁的从轮椅上拽了下来,连个人驾着她的胳膊将她绑在了十字木桩上。

大概是因为她的双腿无法站立,他们甚至在她的双腿上绑了好几圈的麻绳,用来固定她的身子,防止她话落下来。

落羽除了一开始被那粗鲁大力拽起的时候,因为两臂传来的剧痛,眉尖微蹙了下之外,自始至终全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她一早就知道这次的牢狱之灾将是异常艰辛,可是她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落羽,老夫知道的医术超群,也知道你有着无忧公子这样的名号,你只要将我儿的…病治好,老夫就可以既往不咎!”手里拿着一根长满倒刺的黑鞭,王怀一边以在手上敲击着,一边说道。毕竟这个儿子是他从小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而且又是独子,有什么事情能大的过王家的香火?只要落羽愿意治好他,他今天就会绕了她,一切等治好之后,在算也不迟!

王怀的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落羽的眼睛,看着那双小眼中一闪而逝的阴冷,落羽垂下如蝶翼般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冷笑,道:“王太师说笑了,本少的医术再如何的高明,这断了的根…本少又怎能接的上?”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上去给老夫狠狠的抽,老夫倒是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老夫的鞭子硬!”将手中的鞭子扔给身后的一个狱卒,他自己则摇晃着圆桶一样的身子,走到了一旁,满脸恶狠狠的看着落羽!

那个长满倒刺的黑鞭可是他为她亲自定做的,一鞭抽下去的话,每带起就会掀开身上的一处血肉!他倒是要看看,她的骨子到底有多硬!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

落羽冷眼看着那布满骇人的倒刺的长鞭,依旧面无表情!

“呃…。”就如三年前的那样,即使遭受再大的刑罚,除了刚刚开始的那一声之外,她根本就吝啬发出任何代表着示弱的呻吟。

当初十指连心那样的剧痛她都挺过来了,现在她也一样可以挺过去!南国的仇恨还没有结束,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轻易就倒下呢?

不过落羽显然小看了这种鞭子所带来的痛苦了!这种痛苦比十指之刑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鞭下去都会带出一丝血珠出来,甚至勾起身上的皮肉。

紧紧的咬着苍白的嘴唇,至始至终都不曾发出任何的声音,落羽的一双寒眸紧紧的盯在王怀身上!

王怀!

他若是杀了她就算了,若是让她出去的话,她绝对会将这个全部还回他的身上。

额上冷汗顺着脸颊滴落身上的红衣!她忽然觉得她真的很有先见之明,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鲜血从身上渗出来也是一样的颜色,倒是看不真切了。

一鞭接着一鞭,不知抽了多少鞭,令所有人心惊的是,这个看似娇弱的少年除了第一鞭的时候闷哼一声之外,一直到她全身已经血肉模糊,也不见她在发出一个声音。这让人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她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但是那鲜血淋漓的嘴唇,以及满头的冷汗却在告诉所有的人,不是她不知道疼痛,而是她的意志力实在太过可怕!

王怀也有些坐不住了!从开始到现在,落羽在受刑的时候,一双眼睛就不曾离开过他的身上,一双寒潭似的眸子中,有着令他胆寒的戾光,让他的灵魂都感到颤抖。

“停、停下来!”捂着因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脏,王怀尖锐的喊道。心里还在不断的安慰着自己,他这不是怕她,而是她现在是皇上的要犯,若是死在他的手上的话,他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而且现在他手中的权力就已经引得皇上产生忌惮了,若是落羽真的死了的话,那不是正好乘了皇上的心了吗?嗯,一定就是这样,王怀在心底不断的说着。

“将她丢进去!”王怀的一双绿豆眼闪着恐惧的光芒,将话说完就慌慌张张的向外面跑去,好像身后有恶鬼追赶一般!

两名狱卒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将落羽从十字木桩上放了下来,将人猛地丢了进去!

“唔…”身上带着遍体的伤痕,又被那些人狠狠的扔在地上,落羽满头冷汗的放开紧咬着的嘴唇。

“嘿,你瞧这个轮椅要是拿出去卖的话,一定值不少钱吧!”

“你不要命了,她的轮椅出去定是很多人都认识,你想找死就直说!”

“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个要死了的人吗?你难道还以为有谁在外面等着给她伸冤?进了天牢来,就只能死在这里。”

“兄弟,不是我没提醒你,这个轮椅你拿不得!”

“得了得了,有了这个轮椅,以后我还需要呆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吗?你不干就算了,老子自己去!”

“哎…”

落羽看着陪伴她近四年的轮椅被这几个人就这么的推了出去,冷眼看了那两个人一眼,便撇开了视线。这个轮椅做工精致,又含有很纯的黄金,出去卖的话,确实很值钱!只是得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命出去卖才是。她的东西,其实别人能轻易碰触的?

“今日…咳咳咳,今日之事,本少…本少不希望被你家主子知晓!你跟在他…他身边这么多年,应…应该比本少还要…还要了解他才对!”落羽将视线收了回来,突然低声对空气中说道。她知道,从她被御林军押走的时候开始,北辰文昕就将他身边的影卫派在她的身边,可以说是保护,也可以说是变相的监视。

刚刚她在受刑的时候,他原本是打算出手的,但是被她的一个眼神制止!若是他现在出来的话,确实是救了她,但是后面的计划必将全部被打乱,她讨厌自作主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