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他只能找到诸葛钰,请他拿拿主意:“世子爷喂,大姐夫喂!我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哄也哄了,骂也骂了,甚至连刀都驾到她脖子上了,她却仍不退步,她在村子里的声望过高,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村名们一定会发生暴动的!”

他为官数十年,眼看就要到了退休的时刻,可不能一辈子光芒万丈,最终跌入屎坑。

诸葛钰翻了翻手里的日历,十月底了,他还是没能回京城,不知那个小女人过得好不好,想他了没有。

摸了摸鼻梁,他正色道:“从总督府到白马村需要多久?”

江总督黯淡的眼底光彩重聚:“快马加鞭一日便到!”

“即刻动身。”

水玲珑又撕了一页日历,十月的最后一天结束,某个人还没回呀…

枝繁打了帘子进屋:“大小姐,流珠的嘴巴子紧得很,琥珀探不到什么口风,只知那日吴夫人是与二夫人商议安郡王和乔小姐的亲事的。”

吴夫人做这行是明码标价的,议亲前交定金,成亲后一并结算,中途甄氏明明送了吴夫人一份重礼,难道仅仅是为了给吴夫人的辛苦费?

水玲珑按了按眉心,凝眸道:“琥珀可说了肃成侯府有什么动静?”

枝繁顿了顿,答道:“哦,今天大公主去看大姑奶奶了!”

水玲珑凝思了片刻,隐约觉着大公主从不上姚家今儿却破例一回有些古怪,她缓缓地眨了眨眼:“把我给小侄儿做的衣衫收好,我去一趟姚府。”

诸葛汐挺着大肚子靠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孕妇怕热,她呆在屋子里总感觉闷,便命人在后院摆了椅子和桌子,连带着大公主也陪她一道吹冷风。

大公主紧了紧身上的批帛,微倾过身子凑近诸葛汐,一把夺了诸葛汐正要送入嘴里的葡萄,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安郡王是不是在喀什庆成过亲?”

诸葛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矢口否认:“你问我一百遍我还是这个回答,没有!”真不知她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明明族里下了封口令的。

大公主似信非信地哼了哼,把葡萄塞进了自己嘴里。

诸葛汐又拿了一颗,大公主又抢了过来。

诸葛汐火了,杏眼一瞪:“云欣你吃饱了没事干跑来和我一孕妇抢葡萄,你丢不丢人?”

大公主再度凑近她,一双招子放得贼亮,忽闪忽闪,满是期许:“咱俩谁和谁呀,你就告诉我呗,安郡王到底有没有成过亲!我保证不往外说,我吧也就是好奇而已!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得了吧你,乔旭一忽悠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哪儿会记得自己发过的誓?

诸葛汐阖上眸子,缓缓地摇起了藤椅:“我告诉你了你自己不信,浪费口舌,懒得理你!”

这事儿大公主忒委屈,公公婆婆不知怎么地突然听说安郡王成过亲,偏吴夫人一再保证那是谣传,公公婆婆将信将疑,便央了她来姚府找诸葛汐求证。肃成侯府和姚府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她坐马车肠子都快颠断了,却探不到任何八卦,唉!真没劲儿!

大公主抱起一整盘的葡萄,睨了诸葛汐一眼:“辛苦费!”

诸葛汐气得咬牙,这葡萄是二叔命人专程从喀什庆运来给她的,统共也才十来串,大公主倒好,一下子顺走两串!

诸葛汐伸手去拿:“吃得了这么多么你?”

大公主站起身,避开她的爪子,笑了笑,道:“我和驸马一起吃!”

诸葛汐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大公主乐悠悠地抱着葡萄离开了,刚跨过二进门,便和水玲珑撞了个正着,二人打过招呼后,大公主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神神秘秘地笑道:“世子妃,我问你一件事儿。”

“嗯?”水玲珑睁大亮晶晶的眼眸,一派天真烂漫。

大公主心里偷乐,诸葛妖精我斗不过你,还忽悠不了你这粉嫩嫩的小弟妹?

敛起眼眸里不经意间闪过的亮光,大公主亲和地笑道:“你大姐刚刚告诉我安郡王在喀什庆成过亲,她是开玩笑的吧?”

如果水玲珑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大公主便能推断诸葛汐在撒谎!

偏偏水玲珑当真没提过半点儿这方面的风声,闻言当即便无比诧异地睁大了眸子:“啊?我没听说过哦!”

大公主失望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行了,我和你开个玩笑呢,你别往心里去啊!”

水玲珑想起大家在一起谈论安郡王和乔慧的亲事时,冷幽茹曾说“这回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当时她便怀疑安郡王在喀什庆是有过婚约的。

而今听了大公主的话,再结合甄氏贿赂吴夫人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了计量:安郡王在喀什庆成过亲不假,但消息被封死了也真。肃成侯府的人却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想要找诸葛家的人问个明白,甄氏贿赂吴夫人应当是希望吴夫人充当她的说客。

而甄氏之所以突然怨上她——大抵是甄氏以为她也知晓这个内幕,并且故意走漏了风声?!

府里的主子那么多,甄氏为何偏偏怀疑她?

带着心里的疑惑,水玲珑将婴儿衣物交给诸葛汐,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回了王府。

一路上,水玲珑都在思索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谁这么了解喀什庆的内幕,又能成功误导甄氏怀疑到她的头上?简言之,谁希望她和甄氏斗个你死我活?

答案…似乎…很明显。

回到墨荷院时正值晚膳时分,枝繁食盒里的饭菜取出,一盘玉米虾仁、一盘红烧排骨、一碗栗子焖鸡、一份清炒小白菜,外加一小碟辣味的卤水拼盘。

水玲珑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卤水拼盘上,辣的,每顿都有的,专门为她做的…

“听小汐和钰儿说你喜欢吃辣,从今儿起我会吩咐厨房每顿给你加一道菜。”

“多谢母妃。”

“钰儿吃不惯辣的,偶尔迁就你,你也别当了真。”

“是,母妃,我记住了。”

水玲珑放下筷子,眸色一点一点变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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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玲珑晓真相,献宝救子

次日,墨荷院多了一条通体雪白的小狗,六个月大,名唤多多。

水玲珑把盘子里的辣牛肉一口一口地喂给多多,多多起初吃不惯,水玲珑饿了它两天,它便不再挑食了。

水玲珑放下筷子,举起多多左看右看,眯眼问道:“多多吃饱了没?”

多多“汪汪”了两声,水玲珑把它递到枝繁的手里,脸上没了笑容,细瞧隐约还有一丝嫌弃,是的,她不喜欢宠物,尤其这种有毛的!

枝繁倒是喜欢得紧,笑眯眯地抱了多多去院子里玩。

柳绿将饭菜端到丫鬟用膳的偏厅,同为一等丫鬟的红珠也在,红珠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小盘子,眼神微闪道:“世子妃真爱吃辣呀!每顿不剩的!”

柳绿并不知晓辣菜全部进了多多的肚子,她也以为是水玲珑吃掉了,她冷笑着道:“你也想吃么?想吃的话自个儿掏钱让膳房的人做啊!”

红珠勾起右唇角,眼底闪过一丝嘲弄,真当是好东西么?给她她也不吃!一群蠢货!

柳绿拿起筷子,摘了些菜用碗装好,这是留给枝繁的,尔后才招呼钟妈妈和叶茂一起吃。

入夜时分,水玲珑练了会儿字,又看了会儿话本,算算时辰,甄氏应当从天安居回去了,这才放下手头的事去往了湘兰院。

这段日子,甄氏几乎是想着法儿地给她添堵,总拿湘兰院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动用她院子里的人,枝繁、柳绿和叶茂不止一次被叫去做苦力,叶茂憨厚老实,并未生出旁的想法,枝繁和柳绿则是气得脸都绿了!

偏甄氏又都请示了冷幽茹,冷幽茹乐见其成,自然不说半个“不”字,婆婆默许,水玲珑做媳妇儿的便只有听之由之的份儿。

甄氏的心思水玲珑明白,就是想闹得她没心情继续祸害安郡王和乔慧的亲事,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在向府里所有人彰显她自己的地位,好让大家明白,她水玲珑再正也仅仅是个晚辈,没有不敬重长辈的道理。

说白了,甄氏的行为就是“虚张声势”,短期内效果显著,而一旦诸葛钰继承王位,甄氏便只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缩回自个儿的地盘了。

所以,水玲珑并不介意甄氏欢脱地蹦跶一阵子,这就好比当初水玲珑掌家时秦芳仪也丝毫不放在心上一般,反正水玲珑迟早要出嫁,老夫人也终有一天会死掉,只要水航歌不与她离心,偌大的尚书府就一定会是她的!

水玲珑而今处在这个位置,才总算明白了秦芳仪那时的心态,原来,秦芳仪不是没法子和她较劲儿,而是根本不想和她较劲儿。

当然,二者的情况并不完全相同,她掌家是出于本意,甄氏蹦跶却是受了撺掇,眼看着乔慧便要嫁入王府,而甄氏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届时甄氏若再联合肃成侯府和她分庭抗礼,事态便不容乐观了。所以,她决定点醒甄氏。

湘兰院的明厅内,甄氏端坐于主位上,穿一件豆绿色对襟掐花上裳、一条素白曳地罗裙,墨发挽了个华丽的抛家髻,双侧簪小圆形珍珠头饰若干,一身珠光宝气,直直将烛火的光辉都比了下去。

水玲珑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二婶。”

甄氏敛起心底的厌恶,皮笑肉不笑地道:“坐吧,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儿?”

水玲珑依言在旁边的冒椅上坐好,流珠奉上一杯茶,她爱喝音韵,阖府上下都知晓她的口味,流珠奉的却是一杯龙井,便是甄氏自己也不爱喝龙井的。

水玲珑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仿佛没看懂甄氏的刻意怠慢,淡淡一笑:“我来是想和二婶推心置腹地交谈一番,化解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的。”

甄氏的瞳仁一缩,显然没料到水玲珑会这样直白,她冷冷一笑,道:“世子妃说什么呢?我听不大明白!我和世子妃之间有误会么?难不成世子妃认为我用了你院子里的几个丫鬟是在故意折腾你?”

“难道不是吗?”水玲珑毫不客气地反问了回去。

甄氏一愣,水玲珑不应该说“哪里哪里,二婶是长辈,您用我的丫鬟是应该的,我断没认为您是在故意折腾”?虽然其实她就是故意折腾,而水玲珑也心知肚明!

水玲珑的直白实在令她无所适从,见惯了绕来绕去的女眷,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等不绕弯子的人。

甄氏的睫毛颤出了一个不规律的节奏,拔高了音量道:“你若是不喜,我今后不用便是了!何必寻个借口来排揎我?难道你嫌我吃了王府的闲饭?”

水玲珑不为她的怒火所摄,幽幽冉冉,语气平静如一泓无波无澜的湖水,道:“心中有魔,众人皆魔;心中有佛,众人皆佛。我嫌没嫌弃二婶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婶嫌不嫌弃自己。”

甄氏的眸光一厉,握着帕子的手有些紧了…

水玲珑又道:“我想告诉二婶的是,我相公将来要世袭王位,要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地,很需要安郡王的支持,所以我和相公都非常赞成安郡王和肃成侯府的亲事,安郡王日益强大,将来对相公的用处便越大。我不是那种眼皮子浅见不得兄弟妯娌好过的人,但愿二婶明白我的心意。如果我曾经有什么令二婶误会的地方,请二婶不吝赐教,我也好及时改正。”

甄氏先是一怔,尔后眼珠子动了动,细细打量起水玲珑,似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

水玲珑问心无愧地迎上了愧地迎上了甄氏探究的目光,正色道:“二婶这段日子做的事到底合不合理二婶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我忍着二婶并非是怕了二婶,而是不喜欢弄得家宅不宁,传出去有损相公和安郡王的名声。京城这个地方可不是诸葛姓氏一家独大,为官者最忌讳传出内宅丑闻,不齐家何以治天下?二婶在不在意安郡王的前程我不管,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坏了我相公的仕途!二婶如果执意误会于我,并和我水火不容,我便以今日为期,决不再姑息养奸!”

这话有些夸大其词,以镇北王府的利用价值,哪怕真传出内宅丑闻也影响不到诸葛钰的仕途,但水玲珑不给甄氏一个重大的理由,甄氏难以相信她的决心。

果然,甄氏听完水玲珑言辞凿凿的一番话,脸色就变了,过惯了喀什庆一家独大的日子,她的确不懂京城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但她联想了一下儿子奔波于各个权贵之间的繁忙样子,又觉得水玲珑的警告不无道理,京城…不好混!

甄氏的眼底渐渐泛起了一层浓浓的疑惑,她晃了晃手里的茶杯,神色凝重地问道:“真不是你走漏了安郡王…的风声?”

“二婶指的是安郡王在喀什庆成过亲的事吗?实不相瞒,这事儿还是我去姚府探望大姐时,大公主告诉我的。”水玲珑神色坦荡地说道。

甄氏大骇:“钰儿…没告诉你?”

水玲珑摇头:“喀什庆的事,相公极少和我谈起。”

“可安平…”欲言又止。

“安平?”水玲珑这回是真的诧异了,安平是诸葛钰留下来协助她的人,如果这事和安平扯上了关系,就难怪甄氏会怀疑到她的头上了。

甄氏把吴夫人在黄记酒楼听到的谣言阐述了一遍:“…吴夫人说是俩年轻人,安平那日也去了黄记酒楼,而且回来时鬼鬼

祟祟的,你敢保证不是你指使安平去散播的消息?”

水玲珑的心底泛起惊涛骇浪,连带着面色也变了又变,但很快她压下了所有情绪,挤出一个淡淡的口吻:“能使唤安平的…就只有我一个吗?”

到底是不是安平泄露的消息还不好说,保不准对方只是用了一招障眼法而已。

甄氏不说话了。

水玲珑看着甄氏忽而沉默的样子,眸子微眯了一下,错开视线,似嘲似讥地说道:“还是…二婶你其实猜到了幕后主使是谁,却情愿遂了她的意刁难我,也不想、或者不敢戳破她的阴谋与她对上?”

甄氏的眼神一闪,握着帕子的手捏得指节发白。

水玲珑原本只是随意试探,可瞧甄氏这副遮都遮不住的慌乱神色,她应当是误打误撞猜对了!甄氏也许一开始怀疑的人是她,但想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后甄氏未必没怀疑到冷幽茹的头上,只是甄氏自欺欺人不肯直面内心的猜测罢了!

“二婶,我可不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捏的!”冷声说完,水玲珑倏然站起身,将茶杯搁在桌上,尔后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去。

谁料,刚走到门口,甄氏冲着她的背影,颤声道:“玲珑啊,如果你母妃做了什么…令你难以接受的事,你别怪她,这都是诸葛家欠她的!”

这话听起来和前面好不搭调,但细细品味又何尝不是在告诉她幕后主使是谁?

水玲珑停住叫住,回头望向甄氏,也不点破破,只狐疑地道:“二婶…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妃在诸葛家过得不好么?”

甄氏的长睫颤了颤,很是为难的样子:“你想想她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再有生育…”

水玲珑歪了歪脑袋:“王妃被下了绝子药?”

甄氏失望一叹。

水玲珑继续猜:“生完头胎坏了根本,再也无法受孕?”

甄氏不语。

水玲珑的瞳仁动了动,又道:“是诸葛家做的?”

甄氏撇过脸,怎么可能?诸葛家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甄氏的表情水玲珑读懂了,王妃没了生养,但不是诸葛家害的,那么,甄氏口中的“诸葛家欠她的”又从何说起?

水玲珑又想到了诸葛琰的死因,难道说诸葛家把药给了诸葛钰便是对不起王妃了?诸葛钰不也是王妃的孩子么?

一念至此,水玲珑的脑海里暮然闪过一个极荒诞的猜测,她再看向甄氏,发现甄氏一脸期盼,似乎在等待她讲出这个猜测,她的眼底划过一丝冷光:“诸葛钰…不是王妃的孩子?”

甄氏的眼神儿一亮,很快又闪过极易察觉的飘忽,她拽紧了帕子,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很无所适从的样子:“这…这…你…不要胡说…”

水玲珑深深地看了甄氏一眼,这个女人远比她想象中的聪明太多!

水玲珑走后,流珠从纱橱后面出来,望了望晃动的珠帘,蹙眉道:“夫人,您可是当着女娲娘娘的神像发过毒誓不说出当年的秘辛的…万一女娲娘娘怪罪下来,您会遭到惩罚的!”

甄氏不复先前的惊慌,一脸泰然自若:“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出秘辛了?”

流珠狠狠一怔,对呀,一直都是世子妃在猜,夫人什么话也没说,连点头或摇头都不曾有过!但夫人成功地引导世子妃猜出了当年的真相…

流珠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从前总觉着夫人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经常得罪人而不自知,今日一看,她方才明白自己小瞧了这位喀什庆史上唯一一个被扶正的姨娘。

甄氏冷笑,没错,她的确怀疑过王妃才是幕后主使,但诚如水玲珑所言,她不想也不敢和王妃对着干,加上自己刺了水玲珑几回,水玲珑都忍气吞声,她便以为水玲珑好欺负,反正装装样子刁难水玲珑,水玲珑又不会少块肉,她就这么继续做了!但现在水玲珑和她摊了牌,她才终于意识到水玲珑并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揉搓的面团。

她既不敢得罪王妃,又不愿真和水玲珑斗起来,索性把心一横,让水玲珑知晓真相,和王妃斗去!

皓月当空,繁星无数,似银河般的光,若烈日般的辉,灿灿的耀在头顶,水玲珑举眸相望,思绪一点一点飘远。

诸葛钰…竟然不是冷幽茹的孩子!

这么诧异的消息,擂鼓般震撼着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她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开始拼命回想各种和诸葛钰有关的事,许多当初匪夷所思的地方而今在脑海里渐渐有了答案。

一连克死三人未婚妻,那些无辜的女子是冷幽茹派人杀的吧,其目的就是要诸葛钰背负克妻之名,直至京城再没谁敢把女儿下嫁于他。

她为何能幸免?她一度认为幕后黑手是镇北王府的某个敌对势力,而对方并不将她这个尚书府的小小庶女放在眼里。

“你是爷的人,谁杀你爷杀他全家!”

其实,保住她这条命的是诸葛钰的这句话。

相亲那天,栗夫人和薛娟应该都是冷幽茹安排的,包括薛娟的前夫也在冷幽茹的算计之内。冷幽茹知道诸葛钰最憎恨抛夫弃子之人,算准他撞破薛娟的秘密之后一定会杀了薛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