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后见墨曜如此有礼,心情便大好起来,指着大殿中央的花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赏花吃酒,吟吟诗作作对,大家不醉无归。”

“是,母后。”

公主们忙低头开始思索,吴皇后素来举办什么赏花宴、风月宴,都会出题让大家作诗,或者玩些即兴猜谜的游戏。

如果能在游戏中脱颖而出,便能得到吴皇后的赏识,还会有一份特别的大礼。

果然,才思忖完,上座的吴皇后便开口了,“各位,今天大殿中有一株素心腊梅,本宫就以‘腊梅’二字出题,由大家吟诗作对,今日评出北齐第一才女,大家觉得本宫的提议如何?”

评北齐第一才女?

皇后此举,不会是想把自己女儿墨筝捧上位?先让她捞了个四大美女的称号,现在又弄赏花宴,给她安个第一才女的称号。

第一才女,墨筝受得起吗?皇后这样做,不过想把自己的女儿捧高点,希望她将来能择一个好夫婿。

可是,这里由皇后说了算,大家就是心有异议,也不敢表露出来。

“母后这个提议很好,今日所有公主都在场,而且许多名门千金、世家公子都在,还有静王、沁阳王坐镇。小姐们个个学识渊博,一定能选出北齐第一才女。”

“第一才女一定要有真凭实学,这样才令大家信服,如果选出来的才女令众人信服,大家都没异议。”

吴皇后满意的扫了扫众人,点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现在就开始。本宫先抛砖引玉,献丑了:迎春故早发,独自不疑寒。畏落众花后,无人别意看。”

皇后不紧不慢的说完,下首众人立即投给她敬仰的目光,个个皆拍手叫好。

皇后吟完,便抬眸看向下面的千金公主们,笑道:“本宫已经抛砖,现在该你们一展风采。”

皇后才说完,刚才那名叫婷婷的公主立即起身,如同一只骄傲的花孔雀般道:“华发寻春喜见梅,一株临路雪倍堆。凤城南陌他年忆,香杳难随驿使来。”

皇后听后,淡然点了点头,示意还不错。

没得到皇后的夸赞,婷婷有些颓然的坐到位置上,要知道,皇后很少夸赞别人。

如果作得一般的,她就点点头;如果作得好的,她就说句,还行或者还不错;如果作得特别她的,她会拍掌,连声叫好。

对于作诗这块,皇后倒是挺公正的,因为她比较喜欢诗词歌赋。

接着,公主千金们全都思索后起身,一个接一个的将满腹才华显示出来,只是她们作的诗,均只得到皇后漠然的回应。

皇后要求还真高,不光诗要押韵,还得有意义,不光有意义,还得词藻华丽,诗意盎然,所以许多作得好的诗都被她刷刷挥了下去。

约摸大半个时辰后,王后仍旧不满意的摇头,不一会儿,该轮到皇后身侧的墨筝。

从头到尾,墨筝都一直朝上座的沁阳王抛媚眼,可人家就像没看见她似的,犀利的双眸一直朝墨玉处看去。

墨筝心里很不服气,沁阳王凭什么老看那个草包,要是他看别的美人也就罢了,他竟然看那个草包,这算什么意思?

难道在他心中,她墨筝还不如一个草包?

不行,她必须在宴会上一展风采,这样才能将沁阳王的目光吸引过来,将墨玉狠狠比下去。

墨玉算个什么东西,狗屁不通,什么都不会,也敢和她比?

想到这里,墨筝冷冷扬头,自信满满的站起身,看了身侧的沁阳王一眼,大方的道:“梅蕊腊前破,梅花年后多。绝知春意好,最奈客愁何?雪树元同色,江风亦自波。故园不可见,巫岫郁嵯峨。”

此诗一出,台下众人皆惊叹一片,全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果然是皇后培养出来的才女,功底可见一斑。

所有人都赞赏的看向墨筝,墨筝眼底带笑,朝大家微微拂身,以示感谢。

皇后听了这诗,便略微点头,淡然笑道:“梅蕊、春意、雪树,将冬天与春天联系到一起,墨筝的表现还不错。”

一句还不错,已经够称赞的了,其他人只得了个嗯字。

墨筝一听皇后的夸奖,忙又拂了拂礼,正准备就坐时,她突然瞧见坐在下首人堆里的墨玉。

见墨玉正无所事事的拿着两只玉杯,把玉杯里的酒倒来倒去,摇摇晃晃的把玩着。而身侧男子,也一直朝她看去。

她作了诗,出了采,本以为沁阳王会朝她投来惊慕的目光,没想到人家却在看那个草包。

想到这里,墨筝眸光微闪,心里暗生一计,抬眸朝皇后道:“母后,这里大多数人都作完诗了,就差红玉妹妹,儿臣斗胆请求,母后能否让红玉妹妹作一首,第一才女她也有份。”

谁不知道墨玉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墨筝叫她作诗,那不是摆明想让她出丑?

这个第一才女她也有份只是个晃子,羞辱墨玉才是真的。

这是墨筝的主意,应该与皇后想法差不多。

想到这里,底下的公主们全都起身进言。

“母后,就让红玉给大家作一首,虽然她平素不爱读书,但是也有竞技第一才女的资格。”

皇后一听众人的话,微微打量墨玉一下,见墨玉仍旧一副无辜的模样,便轻声道:“红玉,你也是皇家的女儿,也有资格竞争第一才女,你就作一首给大家听听。”

璃月转了转眼珠,将手中的玉杯放下,这么多人都盯着自己,难道都盼着自己出丑?

思及此,她不动声色的扫了扫众人,遂起身道:“回母后,儿臣…不会作诗。”

璃月的声音有多没底气,就有多没底气,听起来像在逃避。

可是,她越是逃避,大家就越想让她出丑。

果然,底下的小姐们已经大声劝了起来。

“公主何必谦逊,听说你打人一流,耍流氓二流,追美男三流,难道还怕作诗?”

“公主的大名早传到我西凉去,人们一听红玉公主,都知道公主的光荣事迹。只是作个诗而已,我相信公主一定可以。”

“要不这样,如果公主能作一首诗,我将母后赠的琥珀殷绿玉镯送给公主。”

“哪怕公主能作两句像模像样的,我这条玛瑙项链也归公主了。”

墨筝见众人都将自己的宝贝拿出来打赌,她不免得意洋洋的抬眸道:“如果红玉你能做出十首押韵漂亮的好诗,我把我的嫁妆全部给你。”

“哇,墨筝公主的嫁妆!”众人一听,全都有些激动的看向墨筝,墨筝的话可算这场赏花宴的高潮。

要知道,墨筝公主最得皇上皇后欢心,她的嫁妆从小就开始准备了,小时候皇后就开始给她张罗金银珠宝,这么多年间,墨筝公主的金银珠宝足足有十大箱子,箱箱价值连城。

不仅如此,皇上还将北齐以北的三座城池奖赏给墨筝公主,以作为她将来出嫁的陪嫁。这些数目加起来,恐怕连算都算不清。

璃月听完后,也蓦地瞪大眼睛,这墨筝公主的嫁妆真多,如果运到沁阳,起码可以多招好几万将士。

而且那几个城池,还可以用来作秘密基地,不错。

想到这里,她故意有些害怕的摆了摆手,“皇姐,玉儿真不会作诗。而且,咱们打这些赌都是口头之约,没律法效力,皇姐不是用这么多嫁妆来消谴我吧?”

“怎么可能没效力?来人,上笔墨纸砚。”墨筝豪气的一挥手,立即就有宫女将早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端了上来。

所有人一看,登时吓得眼瞪鼓起,这么多嫁妆,这墨筝也真的敢赌。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墨玉是个空壳子,什么都不会,今天这个赌约,她输定了。

墨筝脸上带笑,与皇后得意的对视一眼,继续道:“不过,我还有个条件,如果妹妹做不出十首好诗,就得跪着绕殿爬十圈,学狗叫,然后跪着爬出大殿。”

“哈哈。”墨筝一说完,有些人当场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似乎早预见到一会儿的情形。

这个赌要是墨玉打了,那不就是自取其辱,摆明了要当狗?

璃月一听,立即有些气恼的挥了挥手,装着气鼓鼓的大声道:“好,我和你们赌,愿意赌的都把赌约写上。”

才说完,她便赌气似的坐下,一副委屈得不能再委屈的样子,好像这个赌约是大家逼她一样。

众人一听,全都乐了,只有上座的墨曜和沁惊羽,两人眼底竟然不约而同的浮起一缕笑意。

那墨筝见墨玉被气得差点摔桌子,脸上愈发高兴起来,高兴之余,她一抬眸,便发现沁阳王正温柔的看着她,且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是叫她加油的意思。

这个眼神和动作,那不就是挺她吗?

想到这里,墨筝心里溢起一抹激动,看来,沁阳王真的开始注意她了。想到这里,她得意的一挥手,刷刷几笔将赌约写上,并盖了自己的玉印。

盖上玉印,她立即感动的回男子一个温柔的眼神。

此时,其他人见墨筝得到沁阳王的赞赏,也全都纷纷效仿,跑上来将赌约写下。

不一会儿,宣纸就堆了一尺高。

璃月见状,双眸狠狠瞪了瞪众人,气愤走上去,将自己的大名签到每一张纸上。因为墨玉没有玉印,所以她不用盖印,只需要按手印就行。

这手印可是宝,有了这手印,看谁赖得掉。

风风火火弄了一阵,便有执事太监过来将赌约保管好,众人都退回自己的座位。

那些打赌的,有叫墨玉磕头的,有叫墨玉舔脚趾的,有叫墨玉打滚的,总之,个个都想尽办法整她,巴不得看她的笑话。

皇后本来也想参与,但看已经这么多赌约,用不着她墨玉的下场都会很惨,她又何必淌这趟浑水。

不过再看墨曜,他似乎很不以为意,根本没将这些赌约放在眼里,而且有些蔑视的看向墨玉。

对,蔑视,墨曜这个表情被她抓得牢牢的。

既然这样,那说明墨曜也跟众人一样,讨厌墨玉这个惹祸精和草包公主。她就知道,墨曜和墨玉多年未见,哪能一见面就这么有情义的?

两个人多年不见,感情早生疏了,而且墨玉现在是个花痴加草包,人人喊打,墨曜乃一介皇子,即将成为太子,一定不屑再与她结交。

璃月将所有人的得意都看在眼里,其中,她对沁惊羽的鄙夷和墨曜的蔑视尤为感谢,这两人的表演功夫都很好,故意装作讨厌她、喜欢墨筝的样子,这种演技可以夺影帝了。

实际上,两人在帮着自己套墨筝的嫁妆,她们三人真是狼狈为奸啊!

此时,座上的墨筝似乎有些沉不住气,想提早看墨玉出丑,便冷声道:“赌约已经写好,该红玉你作诗了,切记,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还规定了时间?

璃月就知道,这墨筝的嫁妆没这么容易得,要是这么轻易就给别人了,她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就算是皇后,要在一柱香时间内作十首美诗,也十分吃力。不止皇后,就是那些大文豪都很吃力。

很明显,这个任务天下很少有人能完成,如果草包墨玉能完成,那就是奇迹,或者她换了灵魂。

此时,大殿已经安静下来,而那柱香,已缭缭的升起。

璃月有些怯弱的看了看众人,慢慢站起身,慢慢的道:“一首诗都吃力,别说十首了。不过,既然公主千金们下了这么多赌注,我要是不努力点,岂不要变成狗熊了?”

才说完,墨曜与沁惊羽同时给她一记厌恶的眼神。

皇后和墨筝见此,脸上的笑意更浓,毕竟墨玉也是公主,皇后便将声音放缓,轻声道:“墨玉,不管结果如何,你也要努努力,不要让别人看扁!”

“是,母后。”璃月大声答完,然后慢慢踱到大殿中央。

微微抬眸,白衣翩翩的她,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微微的光芒,不知道是众人看花眼了,还是怎么回事。

总之,她们都觉得这个墨玉身上突然有一股不同于以往的气质。

璃月不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将双眸直视花中那株腊梅,脑子里则微微思索起来。

如果光是背陆游、李白、李商隐等文坛大师的诗,一柱香她应该能背上百首,要知道她可是著名C小毕业的,那里培养的都是精英,唐诗宋词对她们来说,小学三年级就能背得滚瓜烂熟。

想到这里,璃月眼里浮现一抹沉稳淡然的笑,抬了抬手,略微思索一下,轻声道:“第一首:尘劳回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

璃月从开始念到念完,下首众人都蓦地瞪大眼睛,所有人都不解的看向皇后,皇后也是一脸的惊愕,再看墨筝,已经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瞪大眼睛盯着璃月。

皇后则是摇了摇头,希望自己没听错,可那句“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已经深深的印到她脑子里。

这是什么诗?这句诗,简直太不一般,可以说诗的水平已经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璃月心里则朝此诗的原作者黄蘖微微鞠了一躬,黄老先生,抱歉了。

“好一个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上座玉椅上的男子凤眸清浅,红唇淡然的轻启道。

“好诗!”下面不知道哪位公主,忍不住脱口而出夸了句好诗,把皇后和墨筝气得快吐血。

她们可是打了赌的,如果墨玉能做十首诗,赌约上的宝物都归她。

现在,人家轻轻松松就做出一诗,那接下来的九诗,还不是信手拈来?

皇后的脑子此时已经快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墨玉怎么会作出这么好的诗来。难不成,她找别人帮忙,或者面具下的人根本不是她?

墨筝气得稳稳捏紧拳头,她真不希望自己那价值连城的嫁妆全部归墨玉,要是真被墨玉抢了去,她就以死相逼,一定不让她得到。

璃月冷冷睨了众人一眼,这群人真是输不起的家伙,有种赌,没种输。

她才不理会,她现在要做的是,将她们的好宝贝全部赢过来,而且赢得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发不乱。

“第二首,我给它起个标题,《卜算子·咏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此诗一出,台下又是一片哗然,有的人已经呆愣在原地;有的则在细细品味诗的意境;有的在抠诗的句子,企图抠点漏洞;有的则赶紧用笔抄了下来,因为这诗实在是太好了,她要抄回家细细品味。

不等众人反应,璃月继续脱口而出:“第三首,《雪梅》。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朗朗诵完,璃月心里已经溢起一缕缕暗爽,看着这群女人像吞了鸡蛋的表情,她心里越爽快。

“第四首:疏技横玉瘦,小萼点珠光。一朵忽先发,百花皆后春。欲传春信息,不怕雪埋藏。玉笛休三弄,东君正主张。”

“第五首,来首愁绪点的。莫向霜晨怨未开,白头朝夕自相摧。斩新一朵含风露,恰似西厢待月来。”

璃月说得很轻松,可听的那些人,全都慢慢的站起身来,原本有些在打磕睡的,磕睡虫早被璃月的诗给刺激死。

已经五首了,才一丁点香的时间,就得了五首,此时的墨筝脸色早由粉红变成苍白,心里一口闷气狠狠的堵着。

她那价值连城的嫁妆,难道就要以这种荒唐的赌约输给墨玉?

“第六首: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璃月将第六首不紧不慢的说完,突然仰了仰头,轻声道:“哎,口渴了,中场休息喝口茶。”

说完,她慢慢坐到位置上,亲手斟了茶放到唇边细细品尝。从到头尾,她没有丝毫的惊慌,眼里镇定自若,样子不咸不淡,很是气定神闲。

见璃月安娴的模样,墨筝早气得血气上涌,白嫩的双手紧紧捂住心口,美丽的容颜此刻已经纠结扭曲到一起,气得马上就要吐血。

璃月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慢悠悠的喝完茶后,又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抬眸道:“第…”

才说一个第字,那花枝招展的墨筝就气得身子晃了晃,皇后也是微微发颤,那些没有赌的人,则全都崇拜仰慕的看向璃月。

皇后和墨筝都盼着墨玉不要继续说下去,可惜事与愿违,人家早已镇定自若的开口。

“第七首:绝讶梅花晚,争来雪里窥。下枝低可见,高处远难知。俱羞惜腕露,相让道腰羸。定须还剪采,学作两三技。”

“第八首,《鸳鸯梅》:并蒂连技朵朵双,偏宜照影傍寒塘。只愁画角惊吹散,片影分飞最可伤。”

才咏完,下面的人已经沸腾了。

“已经第八首了,香还没燃到五分之一,照这样下去,十首肯定不成问题。”

“红玉公主好才情,竟然一口气作出这么多诗,真是深藏不露。”

“这究竟是不是那个草包公主,都说草包公主狗屁不通,没想到竟然吟出这么多诗,这些诗究竟是她作的,还是事先就想好背下来的?”

“说不出个所以然,这红玉公主奇怪得很。不管她用什么方法作出来的,只要是自己的,墨筝公主的嫁妆就归她了。”

“天哪,这么多嫁妆,够墨玉公主挥霍几辈子了。”

璃月再看向皇后和墨筝,两人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而左右两玉椅上的俊削男子,全都憋住心里的笑,装得淡定自若的模样。

连平时温文尔雅的墨曜,眼底也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主要是墨筝和皇后此时的表情太逗了。

璃月不理会众人,神采飞扬的抬眸,此时的她,巍峨淡然的站在大殿中央,风吹着她白色的狐裘轻袍,吹舞着她一头乌黑的青丝。

现在的璃月看起来宛若仙子下凡,高贵优雅,落落大方,身上透着一缕缕璀璨夺目的光芒,整个人脱胎换骨,与之前的草包形成强烈且鲜明的对比。

一个人人唾弃、鄙夷不屑的草包,突然转变成人人仰慕、神秘莫测的才女,这种视觉上的差异,将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墨玉一定是被附身了,不然哪里这么厉害,如此美的诗,别说她,就连皇后也作不出来。

现在看来,墨玉有十成赢的机率,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们打赌的那些东西,不都得乖乖交给墨玉?

一想想就肉疼,这么多好东西,价值一个城堡了。现在全给墨玉,真是难受得众人捶胸顿足。

璃月才不会心疼她们,这些公主,哪个不是身怀巨宝的富翁,而且她们个个都想嘲笑她,她们没有人品,就别怪她!

她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人,对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对敌人则插她们两刀。

“第九首,《墨梅》:我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已经第九首了,墨筝早已脸白气喘,一个子瘫软到玉椅上,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璃月不管,继续吟道:“作了九首诗,红玉随便作首诗,以助大家酒兴。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这不紧不慢的吟完,墨筝突然一把站起身,玉手冷冷指向璃月,突然,她一个敛眉,“噗”的一声吐出口鲜血,哗拉一声瘫倒到椅子上。

“公主吐血了,公主吐血了!”边上的宫女一看,立即跑过去扶起墨筝。

皇后吓得大吃一惊,赶紧跑到墨筝身边,正当大家都担心之时,墨筝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迅速站起身,用锦帕在嘴角胡乱擦了擦,一副没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