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冯大海如山般的身躯猛然站起来,动作之大,竟将他尊臀之下的实木背椅给压塌了,在场所有人却是见怪不怪,只听得他非常豪壮道:“本少同两位汪兄弟情同手足,今日两位兄弟想玩,本少岂能让两位兄弟败兴而回。”接着话峰一转,看向秦子浩,眯成一条缝的小眼中闪过奸诈的眸光,道:“本少身为聚财坊的东道主,帮两位汪兄出赌本,却是对二少不公平,这样吧,咱们云城四公子也很久没玩点惊心动魄的伟大壮举,今日咱就来玩点特别的,如何?”

头脑简单的秦子浩愣是没嗅到阴谋的味道,一听此言,似乎回忆起以往的壮举来,神色间渐显兴奋,想也不想,大手一挥道:“好,冯少帮主想怎么玩,今日本少都奉陪到底。”

“好,果然痛快。”冯大海亦是神情兴奋,拼命地睁开只有一条缝的老鼠眼,一脸算计道:“二少是大豪杰,这样一轮一轮的赌,既不痛快又费时,咱们这次来赌次大的,就以一轮定胜负,无论生死,不将对手彻底打倒,不决胜负。”

话一顿,看向汪文杰,咪咪一笑又道:“既然想玩点特别的,这赌法顺道也改改,咱们就来个对赌如何?五十万两打底,上不达限。”

“冯少帮主的意思是不分庄闲,就本少跟你们对赌,谁赢了,所有的赌本就归谁?”秦子浩想了想,边搓着手边饶有兴趣地问,显然对这个赌法很感兴趣,至于对以五十万两打底这个闻所未闻的提议一点也没察觉到不对,更不觉得他以一人对赌他们三人是何等的不公平,反而还洋洋得意。

见秦子浩已完全进入他们圈套,冯大海忘情地连连点头,在秦子浩哈哈大笑着同意的时候,立即挥手让人送上赌本上来。

冯大海一出手就是一百万两,身为城主之子又岂能落人后,汪文治掏出身上的玉佩押了三十万两,加上二十万两银票,刚好五十万两,汪文杰也随着猛然站起来,从怀中掏出块闪着幽光的玉石,啪地一声拍在桌面上,脸上泛起不太正常的红晕,道:“兄弟我带的赌本不多,就以这块灵玉压五十万两。”

哇,灵玉耶!那对于修武者来说可是稀有的宝物啊!看这块灵玉的成色,还是上等货,压五十万两,那绝对是物超所值了。

静,赌场内出现了短暂的死静,所有的赌徒全都聚集过来,就怕错过这一场豪赌,这其中亦不乏不弱的修武者,那双贪婪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那块灵玉。

这绝对是一场豪赌!

冯大海的百万两银票,汪家兄弟的灵玉、玉佩加二十万两,加起来就足足有两百万两,而秦子浩台面上却只有三十万两,连打底都不够。

看着台面上那堆成小山的银票,秦子浩如玉的脸庞上泛起了红晕,神色有些不太对劲,还未开口,旁边的贴身小厮便狠狠咽了咽口水,伏在秦子浩耳边道:“二少爷,这赌得太大了,咱们带的钱根本不够,还是…”

尚未说完,秦子浩一个巴掌就拍过去,通红着双眸斥道:“本少爷有的钱,区区两百万两算什么。”

说着,转头对上汪文杰三人那促侠的笑意,一股邪火就这么直冲上脑海,不假思索地掏出怀中的一张纸,重重地拍在桌上:“南山山脉地契,压一百七十万两。”

一张小小的纸张让汪文杰三人腾地一下眼光发亮,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个脱光了衣服的绝世美女。

眼见对方已乖乖地跳进他们的陷阱了,汪文杰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好,那咱们就以一局定胜负,看谁能将这四百万两收入囊中。”说着,眼角一飘,给冯大海使了个眼色。

冯大海会意地点点头,立即宣布第五轮,也是最后一轮擂台赛开始。

“且慢。”清悦的声音响起,一袭白衣的少年再次成为全场焦点,这次所有人都看清的这是位带着半边铁面具的少年郎。

在无数双目光的注视下,君邪怀抱着小白,悠悠闲闲地一步一步走上丹台,立在‘云城四公子’面前,修长的手指往桌面上敲了敲,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笑容:“在下对四位的对赌很感兴趣,也想玩上一玩,不知是否欢迎?”话虽是如此说,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崛起云城 第二十七章 下注

“欢迎欢迎,敢跟我们四公子赌钱的,你小兄弟可是第一人啊!哈哈哈…”秦子浩似是对君邪十分有好感,一上来就勾肩搭背地大笑着道。

瞥了瞥挂在自己肩上的手,君邪丝毫没有不适感,反而觉得这个被人设计了还一副要帮你数钱的秦二少还挺不错的,不错得让她觉得如果不狠狠地宰上一宰,还真是对不起他。

对于秦子浩的亲近,君邪是没觉得不对劲,但是并不代表这一幕有多和谐,至少在某只宠物看来,那只纤细地如女人一般的手是那么的刺眼,兔眸金光一闪,眼底深处快速地闪过杀意,稍纵即逝。

汪文杰三人脸色僵了僵,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会来插一脚,冯大海本就小的双眸眯得连条缝都看不到,奸奸一笑,低声在汪文杰的耳边道:“大少,这个小子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有这么好的肥羊自已送上门,若不一起宰了,岂不可惜。”一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刚从他们赌场赢了十几万两,他就肉疼,现在他自己送上门,他又怎能放过,再一想,这一轮的赌金,就更加地乐开花了,无端就又有两百万两入口袋,今日简直就是财神降临了。

汪文杰眉头一皱,生性较为谨慎的他本来是想拒绝这个少年加入,以免破坏了他的计划,此时听得冯大海这么一说,脑袋气血一冲,觉得他此话甚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对君邪道:“既然你想加入,我们自是欢迎,只是这二百万两…”

未等他说完,君邪慢悠悠地将手中的二十万银两扔到桌面上,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瓷瓶出来,挑了挑眉,完全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口吻道:“一块破石头就能压五十万两,小爷这瓶极品丹药怎么着也能压个两百万两吧!”

好大的口气啊!一瓶小小的丹药就想压两百万两,这小子若是不是疯了,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纨绔子弟,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幅好皮囊了,修武者梦寐以求的灵玉到了她眼里却成了破石头,没见识就是没见识!难得在他们这个小城出现这么个有气质的少年,竟也是个草包。

“小兄弟,你的口气也未免太大了,一瓶丹药就想押两百万两,除非这是宫廷圣药‘玉龙丸’。”汪文治瞥了君邪一眼,轻蔑地说道。

抛了抛手中的瓷瓶,君邪口气甚大道:“区区‘玉龙丸’算得了什么。”语气一顿,摸了摸下巴,似是自言自语般道:“既然一瓶‘玉龙丸’就值两百万区,那这瓶‘灵虚丹’押两百万两就亏了。”

自语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刚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知道‘玉龙丸’是何物的修武者无一不为她大得离谱的口气而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听都没听过的‘灵虚丹’竟想将天下第一极品圣药‘玉龙丸’比下去,这简直是他们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不知道‘玉龙丸’是何物的普通百姓更是将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颗大鸭蛋,什么药丸竟然这么值钱?

“无知小子,你…”汪文治冷冷笑了几声,便想狠狠地讽刺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老几句,却被汪文杰阻止了,只见他微甩了甩脑袋,便示意一直站在角落边的一个老者过来验验君邪的这瓶‘灵虚丹’。

高手!一见这个平凡得丢到人堆里绝对找不到的老头,君邪眉眼一弯,犀利的眸光一瞬间便将他打量了个遍,气息绵长沉稳,脚步轻盈,这个老头虽不若南宫志洛那般深不可测,但也不可小觑,至少在他现身之前,她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只见那个老头先是恭敬地朝汪文杰行礼,尔后便伸手拿过君邪递给他的瓷瓶,打开盖子,然后把鼻子靠近瓶口嗅了嗅,无波的双眸闪过丝诧异,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稍拿开一些,瓶子微倾,倒出一颗雪白的丹丸,拿到眼前研究了半响,又嗅了半响,脸上的神情却是越来越古怪了。

“汪忠,研究够了没,本少爷还等着开赌呢?”最先不淡定的却是汪文杰,泛着红丝的双眸狠瞪了老者,粗声粗气地吼道。

汪忠眉眼一敛,拿着瓷瓶走到汪文杰的身边,在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除了君邪和离得较近的冯大海外,没有人听到他在说什么,但单只看汪文杰那毫不掩饰的震惊与滔天巨喜便知道,这瓶什么‘灵虚丹’绝对是宝。

“好,本少就许你以‘灵虚丹’压两百万两。”汪忠刚一说完,汪文杰就迫不急待地开口道,就怕君邪后悔了一般,旁边的汪忠眉头微一皱,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家大少爷一眼,今日的大少爷有点怪了,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慢着,‘灵虚丹’乃我家传之宝物,绝对比那价值两百万两的‘玉龙丸’更值钱,小爷我现在不想压两百万两了。”什么叫就地起价,说的就是她君大上将了,由于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太少了,她还不了解目前她身怀的丹药价值几许,不过,汪文治的话却让她至少惊喜地发现,原来她还小瞧了自己手中的筹码。

一听此话,汪文杰不知为何只觉得脑袋一沉,看了眼前的白瓷瓶一眼,急切问道:“那你想压多少。”

纤细的手指一伸,君邪邪恶一笑,红唇轻启:“一千万两。”

哇靠,这哪止是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强盗嘛,就算是仙药还没用贵吧!笨蛋才会答应呢!

哪知汪文杰头脑一热,大掌往桌面一拍,一锤定音:“好,就一千万两。”说着,便自个在身上收刮的一阵,翻出一柄镶着颗泛着青光玉珠的精致匕首,又将他弟弟怀中的明珠,宝玉也给翻了出来,甚至连冯大海都不放过,可惜还是不够,最后竟然荒唐地提出要压下这间聚财坊。

这间聚财坊虽说在暗地里汪家也占有一份,但怎么说也是云城第一大帮青云帮的产业,所以要压赌坊还是要由青云帮少帮主冯大海来压,本来人蠢胆小的冯大海是绝计不敢自作主张地压下这间最能敛财的聚财坊,但谁叫他刚好死不死地听到那瓶‘灵虚丹’的价值呢,再一想今日这一场赌只是个计,最后赢家必然是他们,不管压下什么,都没关系。

如此一想,冯大海大手一挥压下聚财坊。

秦子浩也不甘落后,大笔一挥,签下一张八百万两的票据,这样一来,让汪文杰三人更兴奋了,今日的收获远出他们意料啊!

“小兄弟想压谁?”汪文杰期待的看着君邪问道,心思却转了几转,若是她压血豹,那么‘灵虚丹’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但若是她也压铁熊赢,那么…‘灵虚丹’也一样会是他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纯洁!君邪摸了摸下巴,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时候,手一挥,一副随便的口吻道:“你们一方压铁熊,一方压血豹,小爷就谁也不压,和局。”

此言一出,集体哗然,看着君邪的目光就跟在看白痴一样,凡是知道‘黑拳’者,谁不知道要打一局和局简直就是比天下红雨还要不可能,毕竟所谓的和局就是要两位‘拳手’不差分秒地同时倒下,这种赛况,据说自‘黑拳’现世以来还从未出现过呢!

“小兄弟你可要想清楚,‘黑拳’赛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和局,要不,你跟本少一起压血豹吧,本少不介意分你五百万两。”秦子浩分明一副急不可耐要开赌的模样,偏偏还来出声劝君邪,可见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多有好感,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看上’她了。

本上将的胃口大得很,要的可不止是五百万两!君邪邪邪一笑,一副败家子样道:“小爷向来一言九鼎,说了和局就和局,不就是区区一千万两,就算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败家子啊败家子,云城四公子跟她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个败家子分明就是给他送‘灵虚丹’来的!汪文杰因太过激动而心如擂鼓,抢在秦子浩还想开口之前,立即宣布赌局开始,就怕君邪会突然后悔。

如此,一场两百万两的赌局一下子就上升到一千万两的旷世巨赌,擂台上,铁熊和血豹已经开打了。

所有人,包括计谋在胸的汪家兄弟和冯大海全都如疯了一般挥舞着手大声嘶喊,好似只要他们喊得大声,他们就是赢家一般,唯有君邪优哉游哉地坐在长桌前,漫不经心地看着擂台,似是一点也不在乎输赢。

突而,君邪眸光一动,身子微微前倾,若有兴味地盯着擂台上的血豹,嘴角轻勾起,不放过他的一招一式。

崛起云城 第二十八章 通杀

擂台上,铁熊一改第四轮的弱势,甚至比起第一轮的时候还要来得勇猛,壮硕的身躯竟然颇为灵敏,一拳一式虎虎生风,虽然按规定不可使用真气,但却也让他打出破空的气势出来,这个铁熊哪是什么普通的‘拳手’啊!分明就是一个内外兼修的绝顶高手。

而血豹,动作确实比铁熊灵敏的多,而且身上有着野兽般的凶狠,暴发力不可小觑,明明身体已经极度地疲惫,却越战越勇,然而毕竟只是一个‘拳手’,便连那外家功夫也只是在多次的对战经验中摸索出来的,并不算是什么功夫,这样的一个小子,怎么可能打过得铁熊,难怪乎汪文杰他们那么有信心。

孰高孰低,在一些外行人的眼里自是只看到战况激烈,但在有眼力的人看来,铁熊已是稳占上风,在眼力极毒的人看来,已能推算出最多一柱香的时间,血豹必败。

而君邪这个眼力毒到变态的人却看到了更深的一层,血豹的招式不成套路,不花哨,一招一式全都实打实的,眼力准,出拳快,力道猛!真是好一个苗子,这小子若是能稍加点拔,他日必成大器,而且这副不服输,越挫越勇的个性,更是对足了她的味口。

眸光一转,君邪以指轻敲着桌面,嘴角的邪笑越勾越深,这是她思考时一惯的表情。

‘砰…’铁熊一招猛虎下山将躲闪不及的血豹重重地打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出,显然已是受了内伤,看得汪文杰这一方人欢声大吼大叫,自以为已经赢了,然,只稍一个停顿,血豹便又在众人目瞪口呆中重新站起来,满脸血迹,显得狰狞。

秦子浩通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擂台,心下却忽觉得不对,这一看便知血豹确实已经快不行了,自己却总觉得非常兴奋,又不知在兴奋个什么劲。

差不多该结束了!君邪敲打着桌面的手指一顿,眸光闪闪发亮,心里邪恶地笑邪恶地笑,集中精神,一股极强的念力于脑海中形成,精神波以50赫的频率释放出去。

“打啊打啊…”一声高过一声的喊杀声中,血豹已经只有挨打的份而无还手之力,在所有人的嗓子都调起时被铁熊一记‘拦腰斩’狠狠地劈中,抑制不住一声惨叫向斜边倒下去…

胜败已定,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几乎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血豹的这一次倒下是绝不可能再站起来的。

可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的。

半个眨眼间,汪文杰、汪文治、冯大海脸上的激喜还未曾绽放出来,秦子浩的心还未曾沉到底,围观观众的呼喊声还未完全发出来,时间就这样定格了,唯有擂台上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在慢慢地播放着。

只见,血豹在倒下去的瞬间,在众目睽睽之下,整个身子竟以非常刁钻的身法一扭一转,硬生生地翻飞起来,双脚左右一分,夹住了尚在呆愣中的铁熊的脖颈,用力一扭。

‘砰’地一声巨响,两人不差分毫地倒地不起,这一轮,竟是和局。

静,针落可闻的静,几百人的赌场,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所有人的动作表情全都凝固了,一个个全成了雕塑了。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个久,静得毫无人息的赌场内突而爆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欢呼声:“哇,和局,和局,哈哈哈,小爷赢了,小爷赢了,哇哈哈,通杀了。”

所有人如被惊醒一般,本能地顺着声音看过去,瞬间,刚刚恢复点知觉的面部表情再次僵硬了。

那个初看很有气质,再看是纨绔草包的银面少年此刻正眉开眼笑地扒着桌面上那一叠捆捆的银票、南山山脉地契、聚财坊地契、精致匕首、灵玉和一堆不扉的的珍宝,而她的宠物小白兔也被她丢在一旁,整一个财迷强盗样,哪有半点贵公子的模样。

“输了,血豹输了,本少输了,阿财,本少输了,本少把老头子的南山山脉给输了,这下死定了。”反应过来的秦子浩这才想到他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转过身,竟然趴到跟在他身边的小厮身上哇哇地‘哭’起来,哭得众人一头黑线。

汪文杰三人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唰地一下全都白透了,全身血液都冷了。

他们…输了!输给一个莫名冒出来的草包纨绔子弟!

怎么会这样?今日他们本是奉命要设计谋取秦子浩手中的南山山脉地契,眼见一切都照着他们的计划顺利地进行着,可是现在怎么会这样,他们不仅没有得到南山山脉,还把聚财坊全都给输了!

“等等…”冯大海满脸通红地将他肥硕的身躯移到桌前,砰地一下按住君邪正在收刮聚财坊地契上,粗喘着气道:“你你你…你出老千。”

“输不起就别玩,你哪里眼睛看到小爷出千了?”君邪看都不看冯大海一眼,闪闪发亮的眼睛只盯着那只肥肥的手看,语气无比之鄙夷。

冯大海一时语噎,确实他并没有看到她出千,而且她也不可能出千,就算她是高手,能在暗地里以真气影响擂台上的两人,但若是这样,别说瞒不过汪忠这个高手,就算是自己也能看得出来。

就在冯大海分神之际,君邪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猪手,加快速度将所有的战利品收入囊中,速度之快,让人眼前一花,桌面上除了一捆捆银票塞不入怀中外,其他的战利品均在眨眼间失去了踪影。

“嘿嘿,今日小爷高兴,聚财坊暂停营业一天。”双手环胸,君邪一副大老板的架势,嘻嘻一笑,张开怀抱,抱起的捆捆银票,便要得胜离开。

“慢着,想走,没那么容易。”忽地一声大喝,止住了君邪的脚步,也喝得周围的人站立不稳。

崛起云城 第二十九章 完胜

‘艰难’地抱着一大推银票,君邪顺势转过身,看到的是三个在‘发光’的人体,刚刚说话的却是周身泛着浅绿色光晕的汪文杰,看这浅绿光晕的深度,竟是个绿段巅峰武士,一个走狗斗鸡的纨绔子弟竟然是绿段武士,看来这个纨绔也纨绔得挺有名堂的嘛。

至于另外两个发光体,却是同是泛着浅黄色光晕的汪文治和冯大海,是最低级的黄段武士,虽已到黄段高阶,不愧是以武为尊的天玄大陆,连这么些不学无术的纨绔比子弟都是修武者。

不知道那个白痴秦子浩又是哪一番修为?君邪突而对秦子浩兴起了一股兴趣,转眸看过去,顿时一头黑线,秦子浩那个娘娘腔竟然还趴在那个阿财的身上哭得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啊!

见君邪确实停下来,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汪文杰胸腔内本就高涨的怒火腾地一下再次升高,赤红的双目化为血红,双手一挥,大吼:“围起来。”

一群手执木棍的汉子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其他围观观众见势不对,一股脑儿地跑地一干二净,那个叫整齐速度啊!绝对是训练有素,可见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只不过眨眼间,诺大的赌场内只剩下抱着银票的君邪、蹲在君邪肩膀上的小白,将君邪团团围住的十数个大汉,濒临爆发状态的汪文杰三人,一等高手汪忠,还有依旧在为自己即将而来的悲惨下场哭泣不已的秦子浩及阿财等两三个小厮,当然,还有擂台上躺着的不知是死是活的血豹和铁熊。

眨了眨眼,君邪睁着天真无邪的黑眸,一脸迷糊疑惑道:“怎么?你们云城的规距赢了钱还不准走?”

“小子,识相地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本少还可留你一条小命,否则,本少让你有命进来,无命出去。”汪文杰恶狠狠地盯着君邪道,恶霸本色尽现,在他眼里,杀了君邪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哦,原来这不是云城的规距,是你们四公子的规距啊!”君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头一扬,将手中的银票扔到地上,双手叉腰,呲牙咧嘴啐了一口:“呸,什么云城四公子,在小爷看来,你们就是云城四流氓,只会仗势欺人,只会耍懒,活在这世上就是在浪费粮食,今天,小爷要替天行道,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做‘公子’,什么才叫做高手。”说着,还似模似样的舞动着小手。

还高手呢,简直不知死活!汪文杰这回是彻底爆发了,不管不顾,手一挥,一股劲气便朝着君邪袭去,顺带将围住她的几个汉子给掀倒在地。

“哇,怪风啊!”大惊小怪地一声怪叫,君邪非常‘狼狈’地在‘怪风’袭向她的瞬间一个驴打滚躲开,顺道在地上胡乱一摸,顺手一丢,在她安全地躲过的瞬间,一声惨叫声也随着响起。

汪文杰半跪在地上,手捂着汩汩地往外冒着血的鼻梁,额头上也在不断地往外冒着血,身边一支椅把带着血迹静静地躺着,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这是什么情况,一个绿段武士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草包不成,反被对手胡乱一棍给打得血流不止?

这该说他汪大少运气太黑呢,还是该说这个草包少年太幸运呢!

“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少废了这个家伙。”汪文治反应过来赶紧去扶自己的兄长,还不忘大吼着废掉君邪。

呼啦啦,一个个赤着膀子的汉子轮着棍子朝以非常不雅之姿半趴着的君邪打过去。

“哇,救命啊!杀人了…”大叫一声,君邪又在地上滚了几滚避开如雨点般落下的木棍,每次都堪堪避过,再顺手操起什么东西胡乱一扔。

于是,赌场内上演着一场你打我躲的武打戏码,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一个个重型物体血流满面地倒下。

“呼呼…”君邪似是太累般双手撑着膝盖,半蹲着腰喘粗气,而在她的面前,横七竖八地躺着不断哀嚎的汉子,其中以如山般的冯大海和营养不良的汪文治叫得最大声了,整个赌场内除了君邪,还站着的就唯有面色铁青的汪忠和看傻眼的秦家主仆了。

将鼻梁骨明显已经断了汪文杰扶坐在一旁,汪忠冷冷地看着君邪,眼眸精光闪动,沉着声道:“阁下也不用再装了,就让老奴来领教阁下的高招。”要让他相信一个草包少年能靠着运气将这么多人打倒,打死他都不相信,那么就是这个奇怪的少年实际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虽然这个可能性非常地低。

裂空的气劲扑面而来,将君邪身上的各处要害都牢牢地锁住,若君邪真的是个草包,那就算运气再好,也决不可能避过,汪忠的这一招,既是要杀了君邪,也是要逼她出手。

微低着头还在喘气的君邪嘴角邪勾起,隐于袖子下的手一转,一股霸道之极的气劲激荡而出,却不是对上汪忠袭来的气劲,而是绕了个圈才对上汪忠的泛着正绿色气劲,看起来就像是旁人出手相助一般。

‘澎…’强烈的气劲相撞,搅动着空间气流翻滚,汪忠砰砰地后退了好几步,猛然向前喷出几口鲜血,体内真气更是不停地翻滚,让他难以站稳,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吓’得正抱着头的君邪,继而目光移开,搜寻着整个赌场,却没有发现别样气息的存在,心中止不住惊骇:方才那股霸道的气劲竟是无色的,难道这个铁面少年的背后之人,竟是神话般存在的先天高手。

一看安全了,脸色还煞白着的君邪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居高临下地看着满地的伤员,不可一世道:“咳,看在小爷今日赢得尽兴的份上,就饶你们一条狗命,若是再敢在小爷面前人五人六的,小爷就一指戳死你们,哼哼…”

满地伤员个个面露愤恨之色,却是敢怒不敢言,谁叫人家的背后有个绝顶高手在撑腰呢。

这一刻还一幅指点江山的高人气势,下一刻又恢复财迷本性,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将散在地上的银票抱起来,然后以得胜者之姿鼻孔朝天地向外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望向嘴巴还闭不上的秦子浩,顿时吓得他口水一咽,涨红着脸猛咳起来。

“你,把这群废物带走,不要脏了小爷的地方。”下巴一翘,君邪微眯着眼下完这个命令就转身走人,简直就把秦二少当成是她的下人。

经过擂台旁,君邪深邃的目光望向擂台上,猛然间撞进一双透着野兽般嗜血而又冰冷的目光里,让她的心中顿然一跳,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明明无波无情却又透着太多的情绪。

眼眸一转,君邪朝着那双让她感兴趣的眼眸扬起一抹邪魅惑人的笑意,不无意外地看见那双眼睛光芒一闪,似有波光在晃动。

直到君邪的身影完全消失去赌场内,秦子浩这才反应过去,像是被针扎到一般,猛然跳起来,拔腿就追着君邪消失的方向而去:“喂,等等,本少有事要跟你商量,高手,高人,等等啊…”一边追过去一边喊,还不忘回头吩咐他的手下将躺在地上的人丢出去,别沾了他偶像的地方。

汪忠等人已坚信这个铁面少年是个纨绔草包,但她的身后却隐藏着一个非常厉害的高手,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君邪狼狈地左闪右挡的时候,她肩膀上的小白兔依旧稳稳地趴在她肩上好梦正酣。

从这一日起,铁面纨绔少年在云城一举成名,提到她,哪个不嫉妒地红了眼,当然,伴随着铁面少年的成名的还有她‘背后’那个据说有可能地神话存在的先天高手。

于是,对于一个月后的武盟大会,那就更让所有的修武都翘首以待了。

崛起云城 第三十章 抱负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云城虽是地处南炎国较为偏僻的小城,但是地理位置却是极佳,矿林业非常发达,又因为南炎第一林‘兽星林’座落于此,也引得无数修武者前来,因而比起那些个大城镇来说,还要来得更繁华。

尤其是自朝廷颁布要在云城举办第一届武盟大会的昭令后,更是一下子沸腾起来,随时随处可见手执十八般武器的修武者到处乱逛,时不时还来几场赛前热身。

云城南街花巷每到入夜总是热闹非凡,张灯结彩,胭脂飘香,远在隔街都能闻得到,这里是销金的风流窝,有云城最美的姑娘,最香醇的美酒,最美妙的歌舞,最风流的才子,最猥琐的大叔…

谁又看得到在花巷的后面,一间残破不堪的破庙里挤着世人眼中最为低贱的乞丐,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受尽践踏,受尽白眼…

当真是有钱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咳咳咳…”破庙的角落里,低低沉沉的咳嗽声接连传出,一声接一声地撞击人心,让人心里极度地不舒服。

“小权,来,喝点水。”衣着褴褛的老乞丐端着一个破碗,边将侧躺在草堆上不断咳嗽的少年扶起来,边满脸心疼担忧道。

脸色苍白如纸的少年微抬起头,就着老乞丐的手抿了一口水,又猛地咳起来,丝丝血痕从嘴角溢出,显然心肺都受到重创,凌乱的发丝下,露出的稚嫩的脸赫然是‘黑拳’赛上的血豹,此时的他毫不掩饰其脆弱,身上丝毫找不到那种野兽般的气息。

“小权,小权…”一见血豹咳得吐血,老乞丐顿时急得手忙脚乱,手中的破碗也摔在了地上,破庙中的其他乞丐也一脸担忧地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漆叔,小权这次伤得太重了,不尽快医治怕是不行,我,我去找大夫来…”

“大夫?可我们没钱啊!哪个大夫又肯来医我们这些下贱的乞丐…”

“我,这是我今日讨到的一个铜板,我去求大夫来医权哥哥…”

遮不了风,挡不了雨的破庙,却是人间最温暖之所,食不果腹,自顾不暇的乞丐,有着世上最纯最真的心。

血豹渐渐地缓过气来,看着一张张满面污垢的脸庞,心中暖暖地散发着热量,坚毅的嘴角微微一扯,声音虚弱道:“我…咳,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不要,咳咳,不要让爷爷知道,我…咳咳咳…”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这一咳,又咳出了不少血,触目惊心,被称为漆叔的老乞丐连忙帮着他顺顺气,浑浊的双眸透着哀痛:“漆叔会帮你瞒着,可是你也要答应漆叔,这是最后一次了…”这句话,他说过太多太多次了,这次是最强硬的一次。

心疼他,把他当孙子般疼爱,看着他一次伤得比一次重,他心如刀割,可是一次一次面对他诚恳稚嫩的脸,他又心软了,帮着他瞒着他那固执的爷爷,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再心软了,不然,他不敢想像,下次回来的会不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听出漆叔话语里的强硬,血豹眸色一暗,脑海里突而闯进一个瘦弱的身影,一时不语,在无双眼目光的关切注视下,犹犹豫豫了半响,才支吾着点点头:“嗯…”他也不想让他们为他担心,可是,若他不去打‘黑拳’,明年的此时,围在他身边的他们又剩几个呢!

知道他的心思,也清楚他跟他爷爷一样固执的性格,漆叔只能又感动又心疼地默叹了口气,他们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乞丐,是最弱的弱者,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是受世人所鄙夷的,施舍,那是多么奢侈的一个词啊!若不是小权他小小年纪就去打黑拳赚钱,他们这个‘大家庭’早已是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

十数个如血豹一般大小的少年少女围蹲在血豹旁边,其中一人双拳紧握,语气坚定道:“权哥哥,你要好好养伤,我,我也会打架,下次我去打…”

“别胡说。”血豹冷冷喝道,双眸透着不容反抗的威严,直把那人吓得眼泪汪汪,血豹心下不忍,扫视了围在他身边的人一眼,放轻语气道:“谁想出去打‘黑拳’,先把我打倒再说。”

轻轻的一句话让这十几个少年少女一时语噎,长久以来的营养不良让他们看起来要比同龄人小上很多,小权虽然也瘦小,但他的‘武功’却是最好的,他们全部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要打倒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沉默的气氛在这间破庙沉淀着,大家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虽然小权说的是事实,但他们怎么忍心让他瘦弱的肩膀再继续扛着这么大的责任呢!

微不可觉地轻叹了一口气,血豹率先打破沉默,双眸透着不属于少年的沉着,淡而坚定道:“相信我,莫权绝不会倒下,总有一天,我要让我们人人都有饱饭吃。”年少的他,让这个‘大家庭’人人能吃饱穿暖是他最大的梦想。

“好个鸿鹄大志,想不到‘黑拳’赛坛奇迹的血豹是个‘抱负非凡’的少年。”伴随着冷风而来,戏谑的调笑声在正感动地稀里哗啦的满屋子乞丐听来非常之刺耳,却让血豹,也就是莫玉权身子猛震,显然,他已听出来人是谁。

果然,抬头举目望去,破庙门口,一个比他更瘦小的身影斜斜地靠在门边,在黑夜中只,看不清楚脸,一双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却再次震动他干涸的心,莫权嘴唇嚅动了一下,出口的声音透着戒备:“你怎么在这?”

或许是因为赌场内,她最后那一抹魅惑的笑容吧!此时见在此出现,莫权的心里突生一种强烈的感觉,或许,他的命运就要改变了。

崛起云城 第三十一章 尊严

卯时已过,天空已透着蒙蒙的亮光,低丘连绵起伏的山林里,茂密的树叶遮挡住了晨光,显得晦暗莫明。

山林小道上,十几个或衣不遮体,或衣衫上打着补丁的少年少女一路小跑着前来,说是跑,其实跟走差不多,而且还是摇摇晃晃的那种,脸上的困顿显示了他们还没有睡醒,相较之下,最前面那个脸上带着多处伤痕的少年就显得有精神的多,小跑的步伐也是沉稳有力。

十几个人跑进山林里,即使光线灰暗,他们也一眼便看到那个以奇怪姿势半悬在空中的身影,跑近一看,顿时全都傻了眼。

一双纤细修长的手上紧抓着两条白色的布条,布条的另一端系在高高的树干上,那个身影靠着手臂上的力量一撑,整个人便垂直地向上升起,直到紧绕着白条的双手撑到大腿两则才停住,然后慢慢再往上伸直手臂,降低身体,像是被吊在半空中一般,几近透明的手背上布满密汗,青筋有节奏地随着她的一上一下而一松一驰。

这是什么状况?难不成他们以后要跟着的人脑袋有问题?

“一百…”一声带着喘气的数数声低低响起,纤细的身影双手一松,背对他们轻跃而下,转过身,依旧带着半边铁面具的脸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尖细的下巴滑下来,将她身上那素白的衣袍浸地湿漉漉的。

如同从水里捞起来的脸上在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十八人时,瞬间布满了寒霜,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

丫的,因为她每天早晨都必须进行一个时辰的各种增强体质的自我煅练,所以为了在卯时准时出现在这里‘迎接’这群小家伙,她在这个山林里睡了一晚上,喂了多少蚊子,可他们倒好,迟到了不说,一个两个还一幅没睡醒的样子,最可恶的是,他们那是什么眼神,把她当神精病吗?

她昨晚到底是哪根筋抽了,原本只是对那个血豹感兴趣才跟踪他,想看看有那样一双眼睛的血豹到底是何许人也,结果就让她在那间小破庙内看到了那温暖的一幕,听到血豹的豪言大志,然后脑筋一抽,她就现身了,一句‘弱者有人食,不强有人欺,不想再当弱者,明早卯时到城北山林来’,她就把自己给‘卖’了。

向来独来独往的她,若不是脑抽了就是中邪了,否则怎么会把这群不可爱的小家伙揽上身呢!虽然他们身上那种坚韧不屈和纯真的心让她很欣赏,也早就有打算收些小弟来跑跑腿,但除了血豹,这里就没一个能达到她的要求。

看到君邪的脸色奇差,十八人无来由地心里一个咯噔,嗑睡虫一下跑了不少,暗暗心惊这个貌似比他们还小的少年竟有如斯气势。

深吸了一口气,君邪面色一整,也不废话,直接指着三里外的一座土丘,寒着声道:“排成一队,跑步出发,目标三十里外的山丘。”

这下,别说是嗑睡虫了,就是嗑睡龙也跑光光了,十八双眼睛瞪得都快要凸出来了,开什么玩笑,三里地耶,会跑死人的。

除了莫权犹犹豫豫外,其他人直接将快瞪出的眼睛往上翻,理都没理君邪,本来嘛,他们会跟着来这里,只是因为昨晚这个人给了莫权一颗不知道什么药,一下子就治好了他的内伤,让他们对她感恩,而且因莫权也让他们来,不然,他们现在还在睡大觉呢!

很好!君邪眼眸微微眯起,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互相嘀咕的十八人,半响,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你们不想跑,可以走。”一顿,手指着来路:“顺着来路走回你们的破屋,回去继续当你们的弱者,继续为一个馒头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任人践踏,继续没有尊严地活着,我君邪只当从不认识你们,绝不拦你们。”

前面一句话,让他们一阵兴奋,身子一转就想走人,然而后面那一字字一句句却像一把把利刃般毫不留情的戳中他们的心,转身的动作一停,个个气息加重,方才还迷蒙的眼眸直如充血般通红,双拳紧紧握着。

不想,他们不想再当弱者,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他们要温饱,要让身边的人都能吃好穿好,他们更要…尊严!

‘砰…’一声闷响,莫权赤红着双野兽般的红眼,毫不犹豫地双膝跪下,额头往沙地上一叩,哑声道:“莫权恳请公子教授我们本领。”

君邪不答话,只是挑眉看了看其他人,接到君邪的目光,其他十七人心田一震,看了看跪着的莫权,也跟着重重一跪,整齐划一吼道:“恳请公子教授我们本领。”

够了,他们实在是受够了没有尊严的日子,不管眼前这个铁面少年是不是真的能让他们成为强者,他们都只能赌一把。

君邪微微勾起嘴角,知道他们并未真正的信任她,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她会让他们全心信服的,她君上将带过的兵,绝对是最忠诚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