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有除了有石钦和杨随外,还有执着武器围站在陆耿等人周围的是牧源等三个天山派的高手、黑炭老头和其余十余个修为不一的武宗高手,其中既有从头到尾都支持石钦的,也有保持中立的,更有三个是君邪的‘铁杆粉丝’,不过这些人都或重或轻地受了不少伤。

最让人惊讶的是独自站立在白玉圆台柱前的汪文英,他双手负于身后,看起来悠然自得,在他的旁边半坐着的是已经清醒过来的秦子姚,而琼华派掌门王立正在背后扶着他。

“胡老前辈莫要动气,杨帮主也不是故意要将无名贤弟撞下洞坑的,人有失手嘛!”转过身,汪文英依旧笑得温润如玉,轻踏着步伐来到石钦的身侧,玉骨扇轻抵在石钦的手上,让他收回利剑,同时左手一挥,凌空点住胡逵胸口的几处穴道,为他止住了血。

“我呸,失手?汪文英,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小子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根本从头到尾都在做戏,枉无名如此信任你,她真是看走了眼。”朝着汪文英啐了一口,胡逵怒张着双眼,一副恨不得食其骨肉的模样,他自认从未看错过一个人,想不到一世英明就败在这个汪文英的身上,他实在太会做戏了,即使到了此刻,他还是如此一副温和君子的样子。

汪文英也不恼,以扇轻敲着手掌,微笑着道:“胡老前辈此话可就不对了,文英从来不做戏,无名贤弟不幸罹难,文英也是深感痛心的,身为兄长,文英有这个义务完成无名贤弟的遗愿——取神剑,拿帝卷,您老人家自认是无名贤弟的爷爷,为何却不肯帮他完成这个遗愿呢?”很是疑惑的语气。

“你你…好个汪文英,真够无耻的,老夫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没看过像你这么无耻的人,好,好…”胡逵怒急反笑,一个个好字咬得有如千斤之重。

“老前辈过奖了,既然老前辈不愿,文英也不勉强,相信其他几位前辈总会有人愿意帮无名贤弟完成这个遗愿。”

汪文英眼角一挑,牧源等人立即会意地将刀剑架在陆耿等人的脖子上,紧紧地贴着他们的颈间的大动脉。

“别别,我去我去…”剑锋刚临身,姜平便吓得急急地喊道,惹来陆耿等人的轻蔑目光,贪生怕死的东西。

“嘿嘿,还是姜少阁主识相。”石钦冷冷的笑道,一挥手,架在姜平颈间的利剑便被移开。

独手撑起自己虚弱的身体,姜平艰难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移到汪文英的面前,道:“要取剑,汪兄弟不觉得先让姜某恢复功力吗?”

“这是当然。”汪文英欣然应允,玉骨扇只是轻轻地姜平的身上一指,便解开他被封住的真气。

试着运行体内的真气,果然已是恢复了功力,姜平忽而目露凶光,将全身的真气运至独臂上,倾尽全力地横劈向近在咫尺的汪文英,口中大喝:“汪文英,去死吧!”

这一幕发生在太快了,没人想到姜平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一时倒都愣住了,唯有汪文英笑容不变,面对姜平致命的一击只是微微抬了抬手,像是在打发苍蝇般轻挥着迎上他运足全部功力的一招。

‘砰’,在众人的错愕中,姜平被这么轻轻一挥就给挥飞出去,而那方向,正是玉石圆台的方向。

惊骇慌乱中,姜平出于本能地朝着金光电芒圆柱打下去,然而那一掌却如打在绵花里一般,激不起一丝涟漪,而他本人却反被以更快的速度吸过去,整个人紧紧地贴在金光电芒上,在他凄厉的怪叫声中,被金电芒给射得千穿百孔,然后化为一阵黑烟被吸进了电芒柱内的玉石剑里。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瞬间,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又从天地间消失了。

壁洞内的君邪看得一阵心惊肉跳,若她所猜不错,那柄玉石剑应就是人人争夺不休的轩辕神剑,可若她更没看错的话,刚刚被吸进剑体内的黑烟,却是像极了神话故事里描述的那些枉死怨灵之气。

一柄神剑怎么会吸食怨灵之气呢?它到底是神剑还是魔剑?

心中惊疑不定,君邪面上去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下面上演的戏码,尤其是主导这一出戏的汪文英。

“姜少阁主…”郭寒等几个相熟的大派掌门禁不住痛唤出声,同时为方才自己对他的鄙夷感到愧疚,姜平他,是个真汉子啊!

“哎,可惜可惜,姜少阁主其心可嘉,奈何修为稍差,可惜,真可惜…”一脸痛惜地轻摇着头,汪文英那模样,仿佛就像姜平没有对他出手,而是真的真心去取神剑一般,着实让胡逵等人连怒瞪着他的力气都没有,因为那根本就是自己找气受而已。

石钦悄悄地咽了咽口气,对汪文英恐怖的力量感到既熟悉又害怕,近乎谄媚地笑着道:“姜少阁修为不够,咱们的剑神前辈和五位武尊前辈的修为想必足够了吧?”说着,垂下的利剑再次移到胡逵的胸口。

汪文英稍转了脖子,沉吟了一番,才无害地笑道:“那这次就请贵派的萧老前辈出马如何,论修为,他老人家只稍弱于胡老前辈,且所受的伤最轻,是最好的人选。”

石钦稍一愣,便大方地笑道:“汪兄此言有理。”转头,对着如发怒的弥勒佛般萧镇峰无耻笑道:“师叔祖,您老人家不是很喜欢君无名那小子吗?现在徒孙就给你这个机会,让您老人家为她完成这个遗愿如何?对了,可别学着姜少阁主那般临了还想找汪兄比划,您该清楚,云泥之斗,后果可是要自负哦。”

“畜生,我们天山派怎么会出现你们这样的不孝子孙。”萧镇锋气得一头白发直飙起来,如果不是受制于人,他非跳起来清理门户不可。

“师叔祖此言差矣,徒孙身为现任天山派掌门,所作所为皆是为我天山派的发展着想,你身为我天山弟子,违抗本掌门命令,且多次对本掌门不敬,才是我天山派的不孝子孙,现在,本掌门给你个机会,乖乖地听话去取剑,否则…”后面的话不明而喻,因为石钦的长剑已经从胡逵的胸口移开,虚指向萧镇锋。

“否则?你便又能如何?杀了我?”萧镇锋恨恨地冷笑道,即使受制于人,无形的势压还是迫得石钦胆寒。

为自己的反应感到脑羞成怒,石钦长剑一挥,喝道:“找死。”话音未落,划破虚空的绿芒剑气直取动弹不得的萧镇锋的咽喉。

崛起云城 第七十二章 内讧

为自己的反应感到脑羞成怒,石钦长剑一挥,喝道:“找死。”话音未落,划破虚空的绿芒剑气直取动弹不得的萧镇锋的咽喉。

“不可。”未料石钦三话不到便又欲举剑杀人,杨随急跨一步大喝道,然其修为与石钦相比,实有天差地别,根本来不及阻止。

眼前剑芒就要直入萧镇锋的咽喉,‘砰’地一声响,斜地里又一道绿芒划来,同石钦的剑芒相撞,炸出不大不小的绿色火花,却是天山派另一名绿段武宗温长老,顶着石钦的盛怒,上前一步,道:“掌门师侄,不可杀萧师叔。”

石钦还不待说什么,手执流星剑的牧源便随着也急跨一步,朝着怒不可揭的石钦再劝道:“掌门师侄,萧师叔乃我派中前辈高手,先掌门亦得尊其为师叔,即使有所过错,你虽身为掌门,却也得尊师叔为师叔祖,切也不可做下此等杀师灭祖之事来。”

“我派中没有这等胳膊往外弯的师叔祖,牧师叔,温师叔,你们给本掌门让开。”牧源不劝还好,这一劝,本来就嫌上面有个师叔祖压着的石钦刚消下的杀意更浓了起来,厉声喝退牧源和温长老,执剑再次刺向萧镇锋,这一剑已不是方才那盛怒的一剑,而是存心杀人的一剑。

‘叮’,碧玉棒自后方横挡而来,在半道上架住石钦的利剑,却是方才来不及阻止的杨随及时出手,可惜功力相较于石钦太弱,虽挡住了石钦的去势,本人也被震得连退了好几步,喉间一甜,血气一阵上涌,却被他硬给压制住。

“杨随,你三番四次地出手救他们,究竟是何居心?”石钦长剑一移,便架在了杨随的脖颈间,怒声责问。

“哼,本帮主倒想问问石掌门,明知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却还是一再地喊打喊杀,又是是何居心?”杨随昂起脖子,毫不示弱的反问。

“本掌门自有道理,哪轮到你这个杀主的黄毛小子在此质疑。”

“哈哈,笑话,本帮主堂堂丐帮帮主,又哪轮到你这个欺师的畜生质疑。”

两人倒是相持不下地闹起了内讧,萧镇锋却在此时大笑起来:“哈哈,你们一个是欺师灭祖的畜生,一个是杀主求荣的禽兽,所藏居心半斤八两,也罢也罢,我老萧也不劳你们动手,待下得地狱,化成鬼,再让尔等不得好死…”说着,凶光目露,猛然握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刀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下去。

一道森冷劲风袭来,萧镇锋手中所握的大刀竟在瞬间寸碎,手中一空,萧镇锋既惊又怒地瞪向不再束手看戏的汪文英,厉声喊道:“姓汪的,你到底想怎样?是男人的,给老子一个痛快的,少在这里耍弄什么心思。”

“萧老,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汪文英浅笑着打开折扇潇洒地晃了晃,很是从善如流道:“既然萧老不愿为无名贤弟完成遗愿,那就先请少昆门的方门主来完成这项使命吧!”语罢,衣袖一挥,一道真气便打进了内伤过重的方门主的体内,不仅解开他被封住的内力,而且似乎连带着也让他的内伤好了大半。

方门主缓缓地站起身来,盯着汪文英,没有感激他‘治好’他的内伤,反而更燃起了一腔恨意,姜平的凄惨死状历历在目,如果可能,他倒宁愿伤重而死,但是不能,枉他向来自命不凡,最终却连个死法也由不得自己选择,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有前车之鉴,他很清楚,他反抗不了。

“汪文英,老子必化厉鬼让你生生世世永不安宁。”喊出人生最后的一句话,方门主大喝一声,直接冲向金光电芒,步上姜平的后尘。

看着方门主也化成一股黑烟被玉石剑吸进去,君邪深邃幽深的黑眸泛起微澜,只见圆柱电芒随着玉石剑再吸入一股怨灵之气而减弱,以肉眼不可见的频率在波动着,同时玉石剑遍身流动着丝丝缕缕的黑丝,如同剑身的脉络急欲破体而出一般。

当然,这些细弱的变化若不是因她拥有精神异能,是决计发觉不了的,脑中灵光一闪,君邪落在汪文英身上的目光更加地锐利。

石钦和杨随的内讧看似是因彼此心怀鬼胎,实则根本就在汪文英的掌控之中,他必然是早已得知取神剑的秘密,才会留着其他人的性命,谈笑间激起他们心中的怨气,然后在姜平这颗探路石化为一缕怨魂之时,他更加肯定了金电光柱不是在保护神剑,而是在将其困住,那么欲取神剑,便需以更多强大的怨灵之气注入玉石剑,弱化困住它的电芒,于是他算计着每个人的心思,将他们心中的怨怒之气挑动到最高度,再逼着他们带着满腔的怨恨之心去祭剑。

此人的心计城府果然深沉毒辣无比,年纪虽轻,修为却神鬼莫测,倒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来,又有两人被逼着以身喂剑,金光电芒已弱化地非常明显,土黄色的玉石剑渐渐变得暗黄,呜呜地颤动起来,随时都可能挣脱束缚冲出来,三面壁室的寒气显得更得森冷,竟慢慢地凝结成一层细细的薄冰。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汪文英禁不住向前跨出一大步,一向温润的俊脸再也保持不了,眼底急速着闪过贪婪之色,伸手往虚空一抓,半躺在地的点苍掌门便被一股不可抵挡的吸力给吸起来,随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向虽已弱化了不少但仍激闪着电芒的金光柱飞过去,为玉石剑再增一分怨灵之气。

‘呜呜呜…’如同厉鬼凄叫的尖锐声音从玉石剑中传出来,整个墓室随着剧烈地摇晃,似有什么东西正要冲出来,邪恶的魔阴之气自金光柱内渗透出来,让所有人,包括壁洞内的君邪和莫权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墓室地上的各种远古兵器也随着剧烈的抖动起来,发出‘铛铛…’的碰撞之声。

“轩辕神剑,轩辕神剑要出世了!”极力稳住自己的身躯,石钦猛然朝前扑出一大步,一抹黑雾在眼中掠过,纵身一跃便要抢先一步去夺神剑。

“神剑…”其他站着的人,除了汪文英和杨随外,皆赤红着双贪婪的眼丢下被自己钳制住的人,也随着扑了上去。

他们都看得出来,金电光柱已不足以再束住轩辕神剑了,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他们只要知道神剑即将出世就行了,这时候,谁能先一步拿到神剑,那么谁就能以神剑杀了这里所有的人,再将其据为已有。

“混蛋,你们敢跟我抢,还不给本掌门退下…”

“轩辕神剑有能者居之,掌门叔侄德才皆有亏,此神剑该由老夫所得,同样可光大我天山派。”

“乱说,你天山派何能,神剑该是我的…”

“老夫乃堂堂武尊,尔等敢与老夫动手,找死。”

“武尊?哼,就凭你现在这模样,就算是区区武师都可杀了你。”

神剑还未出世,墓室里已经开始上演一幕自相残杀的混乱武打戏码。

人心啊!纵是亲父子,在利益的面前,反目成仇也是司空见惯,何况是为了利益而暂时结成的联盟,面对的又是可助其纵横天下的神剑,自是父挡杀父,母阻弑母了。

十余人虽都或多或少地受着各种伤,但毕竟也是南炎国最为顶级的高手,一起动起手来,那破坏力是绝对是不可小觑的,三色气芒随着乱飙的劲气而明暗闪烁不定,使得本就摇晃不已的墓室更加剧烈晃动,好似随时都会塌了一般,地上各式武器也被四散的真气流给扫到一边去。

这群笨蛋!君邪凝神调动精神波,紧紧地锁住金光电柱,惊骇地发现,随着这些个笨蛋的疯狂厮杀,四周的气流波动频率极度地不稳定,若她猜想不错的话,这柄所谓的神剑不知是因何原因而以血腥怨气为能量,他们为一已之私而心生戾气,无形中却为神剑提供了充足的‘养料’,使得本就因吸食了数人怨灵之气的神剑更加的强大,相信不消半响,神剑就要破禁制而出来,不,不是神剑,应该是魔剑才对。

轩辕神剑的出世和轩辕魔剑的出世差别可就大了,一个弄不好,这里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被困了千万年的嗜血魔剑。

该死的,那个姬的家伙竟然没有告诉她,所谓的神剑,其实就是把魔剑!君邪在心里把某个家伙给骂得狗血淋头。

莫权可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那柄众人拼死拼活的神剑就要出世了,而它还未真正地现世,已经让多少人为它而丧失了性命,让同门之间互相设计厮杀,让他最好的兄弟叛变,让人心的丑恶都一一地揭露出来,那么,当它真正现世的时候,又将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呢?

‘砰…澎…轰…’难得墓室坚固异常才能在这么大的破坏力下只是不停地晃动,除了君邪和汪文英,没有人注意到厮杀中飙飞的鲜血一点不漏地全被吸进玉石剑里,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原本只是微微颤动的玉石剑已是抖动得非常厉害,剑身全然变成暗黄,流动的黑丝更加的明显,若说之前是丝丝缕缕,那么现在就是密密麻麻了,狰狞而恐怖,却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是时候了!”汪文英兴奋地低语一声,足下轻踏,瞬间便在原地消失,定眼一看,却见他已半悬浮在接近金光电芒的半空中,兴奋地伸出手朝着玉石剑抓过去。

“呔,想拿剑,没那么容易…”厮斗中的石钦看到这一幕,大喝一声,人未到,手中的利剑便已脱手朝着汪文英射过去。

感到身后杀气已致,汪文英轻蔑冷笑,不用回头,一股蓬勃的罡气自背后释放出去,瞬间便被近身的利剑给震成碎片,力量的悬殊由此可立见。

那一剑对汪文英来说虽是小儿科,但也能分散点他的注意力,使其取剑的动作慢了下来,而就是在这一瞬间,随着利剑而来石钦已欺近了身,也不管两人实力的悬殊,便就赤掌拍了过去,杀红了眼的他什么也顾不得。

“该死的,既然你这么想死,汪某就成全你。”眼见梦寐以求的神剑就要到手了,却一而再地被人阻断,怎能不让汪文英大怒呢!

背后掌风袭来,汪文英凌空一个后翻,以金鸡独立之势点在石钦的头上,真气凝聚于脚下,一用力,将石钦整个人就给往下踩,鲜红的血液自石钦的头顶流到额头,再顺着脸颊滴落。

而石钦似无所觉般,双手往头顶一伦,大喝一声,强劲的真气直往头顶冲,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所谓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很显然,汪文英很爱惜他那一条命,在石钦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下,一时倒是被缠住了。

这时,牧源等剩下的七八人显然也发现了汪文英趁他们厮杀之际欲取神剑的事,无须多讲,大家都是聪明人,这种时候,就该一致对抗最难对付的敌人,至于最后神剑谁属,还是得看彼此的本事了。

被九个人联手围攻,汪文英却始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手中的玉骨扇转得滴滴溜,竟是没有一个人能近得了他的身,但还是能暂时让他脱不开身。

“汪文英还是太心急了点。”看着这一幕,君邪邪肆地轻勾起嘴角,低声自语,若是汪文英能够始终淡定如初,再等上一会,让石钦等人同归于尽或是已无力再阻止他的时候再出手,自可省去这一番生死相搏。

“头儿,那我们…”没听清君邪的话,一直将目光落在杨随身上的莫权以最低的声音出声询问,神剑就要出世了,可看头儿,似乎还没想出手的打算。

“莫急,胜负未决,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轻摇了下头,君邪高深莫测地微笑着低语道,汪文英在神剑面前没了耐心,她可是有大把的耐心。

以汪文英的实力,胜负似乎已定了!莫权眼底闪过丝疑惑,并没有问出口,他相信头儿必是已看出他所看不到的东西,才会有此一说,于是便敛起心神,细细观察,只期望能学到头儿的一二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够资格站在头儿的背后。

被缠住了一会,汪文英已是极度不耐烦了,眼角瞥见轩辕神剑已开始自行转动起来,困住它的电柱金光反被吸入剑内,而自己去无法及时去取剑,当既大喝一声:“王立,取血。”

落音未落,汪文英自身陡然旋转起来,渐卷成一道罡气旋涡,将围住他的九人给震退开去,自己则随着这一道罡气旋涡而骤然拔高十丈有余,高据墓室顶部,居高临下地冲着众人露出一个嗜杀的笑容,手中玉骨扇往外一抛,双手却于身前结了个奇怪的手印,口中念叨了几句,结着手印的双手便对着玉骨扇打出。

也不知他使的是什么妖法,大约一尺长的玉骨扇顷刻间长得有三四尺那么长,通身浮着灰黑的光芒,于半空中旋转了一圈,便如有灵性般冲着石钦等人俯冲下去。

石钦九人被这一幕所惊到,眼见大型玉骨扇来势汹汹,纷纷散开,侧身一窜,不想玉骨扇来势如此之快,如电光火石一般从其中一人的胸前穿膛而过,一个长方形大洞出现在那人的胸前,而他的眼珠子却还能转动,想张口说些什么,但身子却‘扑通’一下,倒栽在了地上,五脏六腑,大肠小肠流得满地都是,死状极其惨烈。

“怎么可能?”其余八人带着惊悚与疑问连忙躲避,玉骨扇在汪文英的手指弹动间,灵活地随意飞旋,只要是它所‘看中’的目标,便绝对让那人躲不过,所谓的护体真气在它的攻击下如同一层薄纸般可轻易戳破。

两三个眨眼间,九个人已被解决了四人。

“灵…灵器。”撑着虚弱的身体坐在边角,避开打斗时会被误伤的胡逵看到那柄变大的玉骨扇时,脸色陡然苍白地近乎透明,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靠坐在旁边的陆耿等人已被吓呆了,并没有听见胡逵的话,倒是一直站在旁边隔岸观火的杨随听到他的话,眉宇微不可觉地皱了一下,不羁的小脸上阴晴不定。

同样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的还有壁洞里的君邪和莫权。

而另一边,一直半扶着秦子姚,没有去参与夺剑的王立听得汪文英的命令,便从腰间抽出一柄小弯刀,粗鲁地提起秦子姚,就要将他往圆台那边拖去。

“王立,你要做什么?”手脚筋被挑断,秦子姚只能扭动着身子,惊恐地厉声怒问,聪明的他哪会不知道王立想干什么,只是他不愿相信,汪文英所谓的取血,对象竟然会是他。

“做什么?当然是取你的血了,若非你是守墓家族秦家之人,你以为主人会留你的性命至今吗?”王立冷然一笑,不顾秦子姚的挣扎,将他拖到圆台旁,手中的弯刀对准他的心窝刺了下去。

崛起云城 第七十三章 现身

“做什么?当然是取你的血了,若非你是守墓家族秦家之人,你以为主人会留你的性命至今吗?”王立冷然一笑,不顾秦子姚的挣扎,将他拖到圆台旁,手中的弯刀对准他的心窝刺了下去。

秦子姚虽手脚被废,然那一身的修为却还在,值此危及关头,自是不甘束手待宰,体内真气运转,释放护体真气,同时整个人以驴打滚的方式向一旁滚开,那柄本该刺中他心脏的刀只是划过他的手臂,鲜红的血液如喷泉般喷到圆台,几滴溅在了玉石剑上。

‘呜呜呜…’玉石剑也就是轩辕神剑被秦子姚的血溅到,并没有如之前那般将鲜血吸入剑身,反而极度抗拒般地剧烈抖动起来,似是要将那几滴鲜血给甩出去,而原本极有规律地流动的黑丝如油入滚水一般瞬间沸腾起来,毫无规律地乱蹿,似乎很是惧怕,又似很是兴奋。

见此,早已得汪文英吩咐的王立情知须立即将秦心血注入神剑之内,否则迟则生变,于是执刀再刺过去中,他本身是绿段武宗修为,对付一个残废之人,自不在话下,秦子姚虽凭借高深的修为一再躲过杀招,不停地滚离圆台,但也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眼见形势已非常危急,汪文英以靠着怪异的手段以绝对压倒势占据上风,石钦几人根本撑不了多少,而秦子姚的血入神剑引起的异变,也让他们隐隐明白汪文英欲取其血的目的。

因而胡逵等人急得是头冒冷汗,灵云老人更是争切地冲着站在他们旁边的杨随喊道:“杨随,事到如今,你还想等着坐收渔人之利吗?不管你野心有多大,但若不快解开我们的禁制,神剑必为汪文英所得,到时你也别想活。”

闻言,杨随眉梢只是动了一下,依旧手撑着碧玉棒动也不动一下,背对着他们的小脸绷得很紧很紧,两鬓之间隐隐有汗水滑落,却是直直地注视着抖动得非常厉害的神剑,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似是在思虑着什么。

“杨随,快解开我们的禁制。”杨随的静默气得灵云老人等直捶地,撑着虚弱的身体朝着他趴过去,几个伤得较轻的甚至尝试着巍巍爬起来。

汪文英已指挥着玉骨扇又杀了一个人,现在只剩下石钦、牧源和那个温长老在苦苦支撑着,若再不想办法阻止他,他们这些已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只有待死的下场了,这种束手待毙的感觉真不好受,偏偏不知道杨随这个小人在想些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还那么‘淡定’,怎样看他也不像是个愚蠢的人啊!

就在他们气得爬起来想掐死某个‘渔翁’的时候,杨随终于缓缓地转过头,却说了一句让他们气得差点一口上不来的话。

只听杨随慢悠悠道:“杨某功力不够,无法解开汪文英在各位身上所下的禁制,所有你们还是躲一边去吧!”

说完,也不理将脸涨成猪肝色的灵云老人等人,径自转过头来,突而瞳孔一缩,蹙眉略一犹豫,便如离箭的弦一般整个人急速地蹿了出去,搞得正欲不顾一切发狂的灵云老人等人一阵莫明其妙。

这一边,狼狈打滚的秦子姚已是避无可避,王立夹带着真气的一刀来势汹猛,穿过其护体真气直插心脏处,却在离心窝还有半寸之时,一根碧玉棒横空格挡过来,将王立给震退开去,接着一个人影闪到他身前,背对着他。

“谢…杨帮主救命之恩。”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的秦子姚难得还能保持镇定,看着执碧玉棒横立在他身前的杨随,脸色变了几变,终是语露真诚地感谢道,虽是一身狼狈,眼眸中的精明亮光却丝毫不减。

背对着秦子姚,杨随冷着一张脸,边戒备地盯着王立,边头也不回地冷然道:“别谢得太早,你这条命,本帮主当要亲自取,救你,不过是不想某人得逞而已。”

因为杨随的阻止,使得王立没有及时取到秦子姚的血,原本颤抖得非常厉害的轩辕神剑突而平静了下来,虽然发出的凄厉鸣叫声更加恐怖,缕缕黑丝依旧狰狞地在剑刃里流动着,且显得更加暴燥,然而却不再疯狂乱蹿,而困住它的金光电柱似是在这喘息的空档恢复了点元气,弱化下去的光芒有着强化的趋势,墓室也不再摇晃了,好似一切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杨随,你找死。”一个不注意被震开,王立一脸戾气地大吼,尤其见本来快破禁而出的神剑又有被压制住的趋势,想起没有完全任务的下场,不禁深深打了个冷颤,不顾一切地手执弯刀就直接朝着杨随扑杀了过去。

“来得正好。”杨随内劲修为不够,可武技身手早已被君邪煅练得非一般灵活,王立急迫之下不以深厚内修真气以筹码,反而欲以杀技扑杀,却是正中杨随的下怀,手中碧玉棒一伦便迎了上去,以粘打之法首占优势,不敢稍加大意,一上去就使出得意的武技——打狗棒法。

杨随这一套打狗棒法尽得君邪真传,耍得是炉火纯青,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诀使得随心所欲,再配上君邪为他而独创的一套内功心法,竟打得王立惨叫连连,让他再次败于低阶武者手中。

这时他倒是反应过来欲凭其深厚内劲来取胜,可惜,杨随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绊’字决如长江大河,绵绵而至,决不容王立有丝毫喘息的机会,一绊不中,二绊续至,连环勾盘,蕴藏千变万化,硬是让王立施展不出任何绝招,只有频频挨打的份。

‘砰、砰、砰…’棒棒打狗,杨随一声大喝,骤然跃起,碧玉棒顿时化成一团碧影,猛点王立后心‘风府’大穴。

习武之人的敏锐让王立本能地释放护体真气护住周身大穴,使得杨随这一棒只堪堪点在他鼓起的衣袍上,杨随自已反而被这股荡起的真气给震开了去。

君邪曾教给他们的武学诀窍中便曾提到过借力打力这一说,还为此将他们好一番训练,杨随自是不会忘记,当下即借着这股反震力再跃三丈有余,占据绝对的高势,大喝:“天下无狗。”此为打狗棒法中最为精妙的一招,已臻武学中的绝诣。

顿时,一棒幻化成无数棒,四面八方皆是碧玉棒,朝着王立当头罩下,劲力所至,棒棒皆为实招,击打在王立的周身大小穴位,轻易击中他护体真气罩的薄弱之处。

“啊…”命穴被击中,真气溃散,王立仰头惨声大叫,杨随趁胜追击,再以一招‘棒打狗头’,以迅猛之势自上而下对准他的头颅狠狠劈下。

‘砰…’随着凄厉大叫,王立头骨破碎,自天灵穴处汩汩地流出鲜血,‘噗’地一声,立即血如泉涌,双膝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下,整个头颅如无骨般搭在脖颈上。

而这时,杨随才飘落在地,瞥了王立一眼,确定他已是死得不能再死,这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这一番生死之斗,别看他似是游刃有余,实则可谓是凶险至极,毕竟两人的实力太过于悬殊,若非他先占得先机,又是以速战速决的战略,尽出绝招,让他难以反击,只怕此刻死的人就会是他了。

从杨随执棒迎上王立的杀招,再到一棒将其头颅骨击碎不过是在顷刻间而已,无论是一边的秦子姚或是角落边的胡逵等人皆尚未反应过来便见王立一个堂堂的绿段武宗被一棒给打死了,看向杨随的目光瞬间变得极度怪异。

君无名身边的人果然个个都是变态,跟她一个样,最喜欢做些让挑战他们心里承受能力的事。

壁洞内的莫权此时很想为杨随叫一声好,很想为他自豪一把,这是他们自从跟了头儿习武以来,第一次有人用头儿所教授的本事与人生死决斗,他没有丢了头儿的脸,可是现在,他却从未有一刻这么想杀了杨随这个白眼狼,他倒是把头儿教予他的本事用得得心应手,却忘了是谁给予他这般本事,偏要做下那等天理不容的事来。

“啊…啊…”忽而两声惨叫声相叠响起,所有人惊吓地抬头看过去,却见石钦这个掌门人竟然因躲避不开玉骨扇而将温长老推出去当‘挡箭牌’,大型玉骨扇自是毫不客气地穿过温长老的胸膛,但却不想,玉骨扇去势如此之迅猛,石钦虽将温长老推出去当‘挡箭牌’,本人也急速地避开,却仍被玉骨扇穿过左肩胛骨,咚地一声栽倒在地,只余一口气在粗喘着,但基本已是只能再多喘几口气的份了,黑白无常估计正在旁边等着勾魂呢。

众人的注意力从奄奄一息的石钦身上移开,因此错过了他脸色快速凝聚起来的黑雾。

现在就只剩牧源了,此人能坚持到现在,凭的不是绝顶的轻功身法,而是过人的心智,借着他人的掩护一次次在鬼门关前徘徊,此时已无人可给他掩护了,情急之下,竟纵身一跃,跃至杨随的身后,欲以他来当掩护。

玉骨扇紧随而至,却在离杨随还有一米多的距离时忽而凌空停了下来,飘落而下的汪文英轻踏在玉骨扇上,毫无感情地瞥了跪着死去的王立一眼,便将温润的目光移到杨随身上:“杨帮主,你我入殿之时,可是说好了,你帮我杀君无名,助我夺得神剑,陵墓之内其余宝物尽归于你,我还可荐你入我宗门,习得无上法诀,现在,你这是要反悔吗?”

“哈哈,汪文英,咱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连秦子姚你都下得了手,何况是我杨随,待得你取得神剑,我将会是第一个祭剑之人,是也不是?”杨随仰头,噗哧大笑,狂野的脸上尽是精明之色,从小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见惯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早已明白听话应只听三分,信人不可信全部。

汪文英温润的目光瞬间转为凌厉,如两柄利刃一般射入杨随的眼里,忽而又大笑起来:“杨随,你真是个聪明的人,而且行事果断狠决,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还真想收你在身边,可惜了,你野心太重,难以驾驭,所以现在…自是留你不得。”

凶光毕露,汪文英双手再扣于胸前,脚下的玉骨扇便朝着杨随激射过去,如此短的距离,如此悬殊的实力,他杨随身法再妙,也是避不过的。

当此时刻,杨随却是松下一直以来紧绷的小脸,再现狂野不羁的洒然笑脸,轻轻地闭上眼,引颈待死。

‘澎…’意外发生了,不可抵挡的玉骨扇在离杨随胸口尚有一寸距离时突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挡住,劲力余波扩散开去,激起杨随黑发飞舞,衣袍翻飞。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杨随豁然睁开双眼,再猛然瞪得如如铜铃般大小,然后摇着头,闭上眼,抬起双手,使劲地揉了揉,再睁开,站在自己身侧的人还在,不是做梦,不是幻想。

举室皆惊了,所有人皆是将双眼瞪到极限还嫌不够,还在拼命地将眼珠子往外凸,那表情比见鬼了还要惊悚。

“怎么可能…你…”汪文英从半空中倒栽下来,身子一扭,狼狈地降落,先是不可置信杨随竟然能挡住灵器的攻击,接着便觉眼前黑影一闪,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正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竟将自来淡定的他给吓得差点真气溃散,也由此使得他对玉骨扇的控制中断,玉骨扇自动变回原形,凌空旋转一圈,飞回他的手中。

瞪,拼命地瞪,将双眼给瞪爆了,该在的人还在,不该在的人也还在。

在光亮折射下透着神秘光芒的铁面具,随意束于脑后,肆意飘动的墨发,一袭墨黑衣袍,端的是邪傲凛然的少年不是早已去投胎的君无名又是谁呢!

“头…头儿…”好不容易确认了眼前之人确实是活生生的,而不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杨随结结巴巴地叫唤,脸上各种情绪变幻,煞是滑稽,还来不及再开口,眼前一道疾风扑面而来,接着一记重击击在自己的侧脸上,将他给打倒在地。

杨随还在眼冒金星中,身上突然一重,一个人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接着脖颈一紧,胸口衣领被人紧紧勒住,星点的拳头带着千斤之重,一下接一下地落在他的脸上,耳边响起的是一声声痛心疾首的怒骂声:“混蛋,老子打死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没有头儿,你今天还只是街边一个任人打骂的乞丐,没有头儿,哪有你今日的杨随,而你竟然为了狗屁神剑,狗屁名扬天下,暗害头儿,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啊!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这一幕发生地太快了,连君邪都是在杨随被揍了好几拳后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拉住莫权的手,沉声道:“别打了,再打下去,会把他打死的。”

“我就是要打死这个白眼狼,头儿,你别阻止我。”莫权依旧坐在杨随的身上,通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捂着脸哀嚎的杨随恨恨道,打在杨随身上的每一拳,同时也打在了他的心里,让他痛不欲生。

“小权,你发什么疯啊?…嗷,好痛啊!…”因君邪这一阻止,杨随总算是缓过劲来的,捂着被揍成猪头的脸,哀嚎着控诉某人的暴力行为。

莫权像是听到什么大笑话一般,怒极反笑,眼角处渗着晶莹,右手被君邪拉住,只能用左手将杨随给提了起来,摇着头冷笑:“杨随啊杨随,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装,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想再装吗?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就算将你剁成肉酱都太便宜你了…”说着,控制不住怒气,又想一拳打下去,可君邪拉住他的手,就是不放。

他不明白,不明白头儿怎么会对背叛她的杨随如此的宽容,甚至在他生命受到威胁时,还不顾一切地现身相救,他一直记得头儿说的胜负未定,非出手时机,虽然他还是没看出什么时机,但可以肯定的是,头儿的现身时机绝非她口中的那个时机,却为了一个背叛她,在她背后放冷箭的叛徒,提前现身,现在还一再阻止他打死这个叛徒。

这,根本就不是他那个冷酷到近乎无情的头儿会做的事啊?

回视着莫权怒痛中透着疑惑眼神,君邪知道他有很多的疑问,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于是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别再打了,这是命令。”然后跨步挡在两人的面前,因为前面,汪文英早已从她‘死而复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中的玉骨扇却蠢蠢欲动。

“无名贤弟,看到你没事,为兄就放心了。”汪文英扬起温润如昔的笑容道,好一副真诚的兄长样子,岂知,他的左手正以奇怪的手法扣住右手的玉骨扇。

这人是不是演戏演上瘾了?君邪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脸上也同样露出不屑的冷笑:“汪文英,别再演了,再演下去就没意思了,这种烂戏码,小爷我几百年前就已经演烂了。”

这时,被吓傻的胡逵等人还有秦子姚及跌倒在地上的牧源好不容易才接受了‘死人复生’的事,便又被‘几百年前’这几个字给震住了。

几百年前,几百年前啊!原来她真的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啊!那就怪不得她能‘死而复生’了。

心里猜想是一回事,听她亲口‘承认’是一回事,传说归传说,但现在活生生的老怪物现身在自己的眼前,还跟他们相处了这么久,被他们当小孩子对待,怎么着都是不太能接受得。

君邪可不知道她说惯了的‘流行语’会让她实实在在地贴上‘老怪物’的名号,此刻的她却是愉悦地欣赏某温润君子面具龟裂的狰狞表情,跟她玩心计,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嘛!

“你早就躲在这里?”温润的面容褪去,布满杀意的俊脸显得狰狞,汪文英深沉的声音与之前的声音竟是判若两人,双手所扣手印蓄势待发,却没有立即攻击,他还摸不准这个刚刚自称‘活了几百年’的人到底深浅如何?至于她能看穿他,他并不觉得奇怪,想来,她早就躲在了这里,否则不会那么巧在他要杀杨随的时候出现。

微眯着星眸不放过他那奇怪的手势,君邪脚步微一移,双手背在身后,有些吊儿郎当痞笑道:“哈哈,汪大少爷,你也太小瞧我君无名了吧?小小把戏,还想充大角,岂不知却是小丑一名,该是可悲,还是可叹呢!”

“你…”如此奚落,堂堂汪二少岂能受得了,但他也是极其聪明之人,瞬间便听出了不对劲,目光一沉,道:“你,你早就知道,这段时间的相处,你一直都在做戏?你根本就没有相信过我?”

“怎么?我君无名看起来就是这么好骗的吗?还是你汪二少自负魅力无边,三言两语就能让我倾心信任,引为知已?既然你这么卖力地演戏给在下看,虽然是出烂戏,但善良得人神共愤的区区在下,岂能不赏脸相和。”眉眼邪肆轻挑,君邪嘲讽地冷笑。

外星人都知道,君大上将生来缺少‘信任之心’,就算是那些由她一手带出来的精英战士也不能得到她全心的信任,他汪文英一个尾随她身后冒出来的陌生人,还跟她最讨厌的秦子姚一伙,就算他再有魅力,表现地再好,再合她的味口,同样注定得不到她一点信任之心。

面对君邪的嘲讽,汪文英深沉的目光更加沉得可怕,嗜血的杀气盈绕在他的周身,却是隐而不发,看着她邪气的笑脸,脑中陡然炸响,眼睛一转,掠过横躺在地,死状凄惨的尸体,还有平躺在地的秦子姚,一个可怕的念头如一道闪电劈过晴空般地狠狠地劈中他。

崛起云城 第七十四章 设计

自入南山以来经历种种在脑中如走马观灯一般走过,结交,开阵眼,入荒地,历幻境,困于海边,斗红甲雀…一桩桩一件件,再到今日如此局面,现在今想来,竟让他如坠入万年冰窟,心凉得直发抖。

“从入南山开始,你就一直在设计所有人,不只是我,还有石钦,甚至是一路护你的胡逵他们…”想清楚了,猜明白了,汪文英手指指向尚还未反应过来的胡逵等人,嘶哑着嗓子道。

君邪瞥了闻言震住的胡逵等人,不予置否。

君邪的反应间接地承认了他的猜测,汪文英再也镇定不了,一一将自己的猜测道出来:“不,不止是从入南山开始,而是在你出现在南山山脚下时,所有的谋略就都已经开始朝着你的预想在展开,你知道凭自己的身份年纪和修为,是无法镇住以武为尊的这些武宗和武尊高手,所以你以震憾出场方式得到最是尊崇实力的十几个武尊的喜爱,以此来让石钦这些想找你秽气的人不可轻易妄动,这样,便可保证能在预定的时间到达阵眼所在地,而不会横生枝节。”

听他所言,灵云老人等皆惊煞无比地看向君邪,确实如汪文英所言,在未见到君无名时,他们确实是看不起一个只是武士修为的小少年,甚至在听了门下人所言后,对那无大才却狂妄不可一世的君无名心生厌恶,但却在见到她乘骏马而来时,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