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萧镇锋,当时他还为她不给面子地揍了石钦一下,为此在他心里埋下了祸根呢!

其他人还在惊疑不定,汪文英又继续猜测道:“若我还猜得不错的话,在秦府的那一夜密谈,你从秦湖亭的口中了解了秦家身为轩辕陵墓守护族的详细情况,虽说经过千万年的变迁,秦湖亭对轩辕陵墓的具体情况未必知之甚详,且必还有错误之处,但以你之聪明,那些情况便已足够让你挖下一个又一个的大坑让大家往下跳。”

汪文英话音刚一落,仰倒在地的秦子姚也不笨,思绪几乎与汪文英同步,大骇惊呼出声:“打开阵眼之时,你故意让我先开阵眼,又不提醒我阵眼开启须于特定时辰,不仅是为了让我得罪众人,更是有意借我之手杀了那十几只的怪兽座骑,以达到减弱他们实力的目的。”

顿了一下,又想到被困在海岸边时头几日发生的事来,秦子姚声音渐渐由骇然变得咬牙切齿:“不只如此,你给我的那张南山地图根本就是假的,我们所经过的地方根本就在图中找不到,难怪你竟然会‘忘’了向我取回地图,你根本就算准了,地图在我身上,其他人的目光就会盯在我身上,一旦有机会,总会有人起心欲从我身上夺取地图,相争之下,不是我死,就是对方亡,哼,借刀杀人之计,你倒是用得滴水不露。”

可恨他自小自认聪明,竟然被人当刀使都不知道,还在那里得意洋洋,自以为胸怀地图,就等于握住最有力的筹码,岂不知,一切却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君邪微微侧过身,凌厉的目光射向秦子姚,面上却越发笑得邪气,摊摊手,很是无辜道:“秦大少可不能这么冤枉人啊!在下可对天发誓,那张地图绝对是真的,不过嘛,既说了那张是南山地形图啰,那自然是只适用于南山,破开阵眼之后,那张地图就形同废纸,在下自是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地向你拿回来了,是你秦大少非要当宝一样的收入怀中,怎么能说我借刀杀人呢!”

她很无辜,秦子姚很想仰天喷血三升,他很想反驳,可是却无从反驳,一切竟是他自以为是,咎由自取,人家只是‘忘’了告诉他那只是一张废纸而已,可,难道他们竟真的不是在南山之内么?

“哦,对了,至于你前面对我的控诉,那就更冤枉了,开阵眼之事,当日我已经解释过了,本就是你这个当兄长的为弟效劳而自告奋勇,与在下又有何关系?”

‘噗…’秦子姚本就一口血气堵在胸口,君邪三言两语的两句话立即就为他‘顺气通血’,伤上加伤。

嗜血地冷笑一下,君邪冷酷无情地欣赏某人被她气得吐血,她说过,要让他后悔没在她盛怒之下死在她手上,既然汪文英那么‘好心’救他,她自然就不会让他那么容易死。

其他人却是被这一幕给惊住,皆是不觉地憋着一口气闷在心里,胡逵等人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一直看不懂的君邪,却原来他们心爱的座骑是被她给坑杀的啊!一直以来,他们就是被她这副天真无辜的样子给骗得被导了还在帮她数钱?即使现在一切都摊开了,他们还是觉得她很无辜,莫不是入魔了吧!

‘啪啪…’掌声响起,汪文英竟是一脸的赞叹,嘴角边弯起一个很怪异的弧度,竖起大拇指道:“厉害,厉害啊!不得不说,你将人心算得太准了,纵然是已成精的我们也逃脱不了你的手掌心,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荒芜之地的那一场争执,也是你有意为之吧!”

“争执?就是她因此被撤去领头人资格的那场争执,她是故意的?”汪文英的话让铁勇不得不去回想那个恶梦,错愕地死死盯住君邪,如果那真的是她设计的又一个阴谋,那么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内疚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么?

“不可能,小无名,你不是你设计的对不对,那样做对你根本就没有好处,反而会使你失去了陆耿等人的庇佑,这与你之前所谋完全是自相矛盾,所以汪文英这话是错的,对不对?而且当日那恐怖的‘蓝猴果’花树巨变,你根本就事先不知,不可能利用那虚无的水声来设计?”胡逵急切地出声反驳,他难以接受,自己一路对她的相护竟反被她算计。

汪文英冷笑接道:“怎么会没好处,若不是那一场争执,撤下了她的领头之位,她就必须得承担起领队的职责,将自己置于最危险之地,所有人的目光也会全聚在她的身上,时刻想着如何算计她,那可是一百多名早已混成人精的武学高手啊!可是,就在那一场争执后,她巧妙地让自己从最显眼的位置悄然地退到了最不受人注意的位置,冷眼旁观着我们的明争暗斗。”

笑了笑,另有深意地看向深受打击的胡逵一眼,接下去道:“借此还可让胡逵你这个剑神在众人面前表了态,充当她的保护伞,让石钦这些原本与她本就有仇的人不敢耍花样,至少明面上不敢,至于暗地里,呵,恐怕,没有人的手段能阴得过她吧!至于‘蓝猴果’巨变,她虽不可能事先知道,但也正是她恐怖之处,利用一切可利用的环境,一个个毒计那是一环扣一环啊!”

“小无名,你,你为何要这般算计与我?”见君邪没有反驳汪文英的话,胡逵痛心疾首地大呼,陆耿等人亦是同样以另样眼光看着君邪。

君邪没有回答,只是傲然的回视着胡逵复杂剧痛的目光,她是有利用了他,甚至是设计他,但是她不心虚,更没觉得对不起他,她从来不认为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另对一个基本没见过几次面的人好得那么过分,甚至不惜为她与所有人为敌,要说他对她毫无所求,打死她都不相求,既是如此,那么在她实力不足以与他人抗衡之时,利用一个对她有所求之人来达成目的,她不觉得有何对不起对方之处。

人世间,从来就没有不用付出就能收获的好事,在她君邪的身上,就更不可能会发生,她,从未说过自己是一个好人。

盯着她清澈坦荡的目光,胡逵本来激愤的神情渐渐弱了下去,竟是反而不敢与她对视了,她深邃的双眼就像是一面能照进人心的镜子,任何丑恶的心思在她的目光下都将无所遁行。

收回目光,君邪眼角一挑,邪肆的笑意透着睿智,看向汪文英道:“你似乎还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需要我为你说出来吗?”

漏了?汪文英将当时发生的一幕幕又地脑中过滤的半响,自认已将她的阴谋分得十分透彻了,微眯起目光回视着君邪,心中不禁警惕起来,想着,她是否又要使什么诡计?

将她的警惕看在眼里,君邪笑得更加的邪恶道:“既然你想不出来,那就容我来告诉你。”微顿,脸上的笑意瞬间撤去,冷峻下去的小脸却别有另一番邪气。

“汪二少,你一直强调我在设计你们,却怎地不提提你们是在耍弄怎样的心计呢!单就先说石钦,松明道人为我所杀后,他是如何暗中联系各派,又是怎样与那冯祥合谋,欲在此行让我死无全尸,真当我不知道么?”淡得如同在说天气一般,然而随着她的话语,周身霍然间似是闪动着晃花人眼的亮光,那是一种不可忽略的存在。

汪文英等人一时晃了晃心神,却是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来了。

“石钦设计与你,所以你就反设计与他,甚至连我们也扯进来?”萧镇锋紧皱着眉头,问道,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武痴,这些弯弯绕绕的绕得他头都痛了,但是却也不是笨蛋,该听懂的,该想明白的,他还是听得懂,想的明白,这根本就是一场各怀鬼胎的智力之斗。

“哼,区区一个石钦,哪配我君某人费如此心思?”冷傲邪笑,君邪嘲讽不悄地冷哼一声,红唇勾起一个别有意味的弧度道:“倒是你汪文英,虽然遇到我是你的悲哀,但不得不承认,你还勉强称得上是对手,石钦自以为无人知晓的举动,不仅我知,你也知,而且知道得比我清楚,因为你是汪桐的儿子,而汪桐表面上就是他冯祥的一条狗,对于冯祥的打算,他自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那些所谓是他的联盟之人,更有不少是效忠于你汪文英的。”

汪文英面上一怒,却只是一闪而过,便如乖学生一般,继续听着君邪道:“你道我是如何知道的?嘿嘿,这便是你漏掉的一点。虽然很荣幸你把我想成无所不知的神仙,但向来诚实的我,还是要让你失望,你的出现,本不在我的计划之中,原本我等的只是秦子姚,是你的出现让我察觉到,进山的一行人中,敌我之分并不如我之前所知,所以…”拉长了音,却直让汪文英恨得磨碎了牙。

如果说到这里,他还想不明白漏掉的是哪一点,那他就枉自称‘智谋无双’了,汪文英差点爆跳起,压下涌上胸口的气闷,恨恨道:“所以你就设计,故意得罪铁勇,‘失宠’于最有实力的陆耿等人,借此分辨出哪些人是石钦的人,哪些人是我的人,哪些人又是可给你当枪使,哪些又是能让你利用的?毕竟未知才是最危险的,只有做到了然于胸,你才能更好地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说到这里,一直以来想不通之处一下子也就通了起来,这一通,竟是直接将压在胸间的那口气血给引了上来,嘴角流下一丝血迹,没有去理踩,面色的灰暗并不比地上越听吐血越猛的秦子姚好上多少,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地大吼出来:“难怪,难怪,难怪接连死去的人不是效忠我的人,就是石钦的联盟,难怪在你们到海边之前,郑鹏他们全死在个弯弯曲曲的山谷里,而陆耿他们却一个个安然无恙,就因为你早已知他们是什么人,所以你在暗中动了手脚,至于与你不合的铁勇他们为什么会活着,那是因为你知道他们既不是我的人,也不是石钦的人,而这一路的凶险,让你必须留着他们给你探路,所以他们能安然地活到现在。”

“啧啧,一点就通,说你勉强能称得上是个对手了还真是没有说错呢!”啧啧地称赞起来,君邪熠熠的目光仿若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虚妄,红唇微挑,凝眸扬眉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留着他们却不是为了让他们给我探路,只是因为我不想他们死,就这么简单。”

她说得随意,却透着能操控任何人生死的狂霸之气,我让你死,你就不可能在这世间多呆一分钟,我不想你死,你就能安然地活地这个世界上,就这么简单,不用任何的原因,随心而能所欲。

一句话,让那些早已经不知道该以怎样心思去看待她的老家伙们禁不住内心狠震了一把,暗暗在心里苦笑起来,他们是应该欣喜于她毕竟对他们不同呢,还是该气愤于她狂妄地将他们的命握在手中。

“君无名,你太过狂妄了,不过就是赢了几局,你还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竟敢出此狂语。”汪文英整个人暴跳起来,尤其见胡逵等人神色间稍有松动,更觉体内真气开始翻涌起来了,什么淡定从容,全都见鬼去吧,突然脑中闪现一种认知,跟君无名正面交锋,再淡定的人都得被逼疯了不可。

他之所以废那么多话,一一揭露她的阴谋,不过就是为了激起胡逵他们对她的不满,甚至是仇恨,那样,他便无须顾忌她是深是浅了,现在,她只用一句话,就想翻盘么?不,这一局,他绝不会再输。

向来好胜的汪文,自是不肯就这样认输,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原本扣住玉骨扇的双手交叉相握,冷言:“君无名,你能不能不那么无耻,设下了这么多计谋,现在还想凭这一句话来再来收服人心么?你当他们全是傻子啊?”

这汪文英虽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但却是已有点语无伦次了,此话一出,引来了胡逵等人的怒目而视。

君邪却暗自摇了摇头,这个汪文英啊,还是太嫩了点,虽然心机深沉,但毕竟太过年轻了,没受过什么挫折,现在被她这么‘轻轻’地打击了一下,就受不住了,不堪大用,不堪大用。

岂不知,汪文英的承受能力已算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谁要是被她这样‘轻轻’打击还能继续淡定如若,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早已被打击得变成呆子,试想一下,一个满身心计的人布了一个大局,当快要成功的时候,那个被他设计的人突然跳出来,很是嚣张地告诉他,你所谓的计谋早已被我识破了,你自以为是表演却是在按着我的计划走,你早已是我的局中之人,这种反差,活活气死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汪文英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在一道道怒视的目光下反而却真的冷静了下来,暴燥的面容瞬间冷却了下来,移开目光看向她身后不远处那又开始不安分的轩辕神剑,目光微闪,突而十指一扣,结出一个不同之前的手印,不打声招呼便将手中的玉骨扇祭出去,方向却是依旧将杨随压在地上的莫权那边。

早防他会突然发难,君邪不慌不忙地身形一闪,便抢在玉骨扇之前挡在莫权两人的前面,释放护体真气将三人罩在其中,随即调动精神波暗中再加一层防御罩,甚至稍稍地启动‘阴阳万元晶片’,对于汪文英这件武器,她还是颇为忌惮的。

汪文英祭出玉骨扇后,并没再次攻击,而是足下一动,身子向后飞撤,落在胡逵等人的身边,扭头道:“你们都是成名已久的武学前辈,今日却被人玩弄于股掌间,他日若是传出来,你们颜面何存,再说,君邪步步算计,虽针对的是我与石钦,但死去的人之中同样有你们门派中人,难道,你们就不想出这口气吗?”

胡逵等人互视了一眼,他们自是知道汪文英的意思,只是…

抬起头看向君邪,见她神态从容地将能在瞬间了却一个武宗的玉骨扇挡在护体真气层外,眉宇间俱是自信,竟似毫不将汪文英的举动放在眼里,或者该说,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见他们开始犹豫,汪文英心下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如果我说,我是想为你们抱不平,你们自是不信,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我可以解开你们的禁制,你们与我一起杀了君无名,到时,我们再各凭本事夺取神剑,想来,你们有四个武尊,一个剑神,还有几个都是蓝段武宗高手,该是不会怕我一人吧?”

汪文英虽有灵器在手,修为也是神鬼莫测,但他们若一起动手的话,胜面亦是不小,之前之所以会被制住,也是因为没有防备他,才会被偷袭。

如此一想,几人倒是有些动心了,最终怜星仙子先开口道:“君无名虽然利用我们,但你汪文英也没少设计我们,还欲拿我等性命来助你取来神剑,现在凭什么认为我们该跟你合作。”

不意外怜星仙子会问出这个问题,汪文英很快答道:“就凭我是汪文英,实话告诉你们,朝廷定下这所谓的武盟盟主考核条件根本就不怀好意,现在只怕,你们门下之人早已在冯祥的控制之中,此次武盟大会,你们各派可都是精英尽出呢!”

汪文英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他们劈得摇摇欲坠,除了胡逵自信他师门无人动得了外,其余人皆只须稍想便都明白过来,设计他们的何止是君无名和汪文英啊,皇都里的那个皇帝竟就早已向他们张开了一张大网了!何时,他们竟成了香饽饽了!

汪文英的意思很明显,若是他们与他联合,则他们的师门便有一线生机,若是不从,则就算今日他汪文英死在这里,那么给他陪葬的就是他们的师门,甚至是整个南炎修武界。

这是个不容有失的抉择,不仅关乎他们的性命,更关乎着整个南炎修武界的未来。

有的闭上双眼,有的仰起头,有的目光复杂地看着君邪…

半响,灵木老人最先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其他人见他开口,不觉都看向他,又彼此互望了一眼,最终除了胡逵,皆是妥协地朝着汪文英点了点头。

崛起云城 第七十五章 演戏

虽是在预料之中,汪文英也不免喜形于色,却没有立即为他们解开禁制,而是将目光移向胡逵,以密音之法道:“胡前辈,贵门派师出何门,你我心知肚明,今天下大乱,妖邪为祸,贵宗急欲征收弟子以抗妖邪,在下很是清楚,然君无名来历不明,极有可能亦是修士,其功法诡异异常,心思狠毒,恐非我正派人士,若是她真是邪道修士,得此神剑,恐我正道修士将遭灭顶之灾,天地浩劫若是因此而起,前辈则成千古罪人。”

胡逵闻言浑身大震,千古罪人之名,他怎抗得住!即使如此,也没立即点头,反而以其宗门特殊腹语道:“你乃哪门中人?”

汪文英知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亦非正道该为,胡逵这是疑他非正道中人,不过,他会这么问,也是已被说服了,当下更喜,急忙回道:“宗上北岭玄派,文英师从玄元真人门下,略有小成,奉师命入世,因邪道猖妄,才急欲取神剑诛邪,致以有些不择手段,望前辈海涵见谅。”

“你竟是玄派中人?玄元真人的门人?”胡逵大惊失色,急忙转过头去看向尚被阻挡在外的玉骨扇灵器,目光变了好几变,心潮起伏不定,冷静了一下,才似苦笑般道:“既是玄派修士,胡某岂能当得了你这声前辈,吾当听汪修士吩咐。”

“好。”汪文英大喜,不觉大叫出声,右手仍结着个奇怪的手印,左手则快速摆了个另一个不同的手势,大喝一声:“解。”

陆耿等人正奇怪于汪文英在他们答应后不帮他们解开禁制,反而和胡逵莫明其妙地‘深情对望’,又听得汪文英没头没脑叫了一声好,然后便在他一声‘解’下,终于又感应到体内澎湃流动的真气,这样失而复得的感觉既让他们感到欣喜又让他们觉得难受。

想他们身为南炎修武界最顶尖的高手,所凭的便是这一身武学,今,这一身武学却是任由一个后辈晚生揉圆搓扁,怎是一个‘悲哀’了得!

“君无名现已被我的灵器牵制住,你们现在出手,必然能一举将她击杀。”汪文英很掩去眼底的兴奋,很是郑重道。

胡逵最先点头,便踏着略显沉得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其他人见状也紧随其后而去,每踏出一步,皆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随着真气的提起,各色光芒在周身闪现,形成一道极其压迫的威势。

汪文英暗自冷笑,站在原地双手一扣,指挥玉骨扇发动更凌厉的攻击,眼前,他似乎已经看到君无名悲惨在死在他的面前,而他手执神剑,称霸天下,什么三宗四派,皆臣服在他的脚下。

‘砰…’玉骨扇在汪文英的操控之下,陡然又变大了几分,往后飞退一步,再狠狠地攻击君邪的护体真气层,攻击得无色真气层荡漾出一层层波纹,幸得君邪早有准备,启动精神防御罩,虽看似危急,实则依旧固若金汤。

这时,胡逵等人已经越来越逼近了,光是那道由数名绝顶高手形成的威势,就足以对君邪造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压力,对付一个拥有灵器的人已经够吃力的了,若是再加上八九个绝顶高手,依君邪此时的身手来说,是绝对应付不的,于是,她只能尽量加固防御罩,再寻机反击。

“小权,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两人千万别离开护体罩。”头也不回,君邪语气慎重无比道,颇有一种欲拼死一战的紧张感。

莫权已将头昏眼花的杨随提起来,立于君邪的身侧,眼见情势危机,却苦于无力相帮,急得差点要团团转了,平时聪明的脑袋到了这里,好像就不会运转了,又气又急之下,手中提着的杨随更让他觉得烦燥,直想将他给丢出去,给头儿当当挡箭牌也好,算是他死前的一种赎罪,然而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君邪的吩咐便在耳边响了起来,让他将已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唯今之计,只有两个办法,一则是让头儿唤出菜鸟,那只似是神力的小鸟必然能对付汪文英这把诡异的扇子,但是若非生死关头,以头儿对秦子浩的看重,必然不会轻易让菜鸟离开他的身边,或是将他带出来。

那么,便只能用第二个办法了,一个成功率低得可以说是零的办法…

瞬间脑中千思百转,莫权已是别无他想,只得急急地冲着步步逼近的胡逵等人大声喊道:“胡老前辈,你们真的要杀头儿?”

胡逵没有回答,脚下踏出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金色的光芒已在周身形成一道狂暴之气,连尚在防御罩内的莫权都感应到极强的迫力。

即便如此,莫权依旧不放弃地喊道:“各位老前辈,若非头儿,你们现在早已下了地狱,此刻竟想来恩将仇报吗?你们口口声声骂杨随是畜生,此时你们若对头儿动手,又与杨随何异,与畜生何异…”

真是为难死他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当‘说客’呢!平时连话都说得比别人少,现在这般的长篇大论,若是让那些兄弟姐妹们看到,非得将他剖开来研究他到底是不是莫权!

被揍得差点的毁容的杨随晃了晃脑袋,终于有机会给他缓过劲来了,听着一向沉默寡言的莫权这般劝人,很是恶趣味地想着,咧开嘴想说些什么,谁知这一动,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嘶地倒抽了一口气,换来正在当‘说客’的某人一个警告的白眼,委屈得他直想大哭。

然而不知是莫权完全没有当‘说客’的潜质呢,还是胡逵等人已经是铁了心,无论莫权怎么说,都无动于衷,几人体内真气运转,有色真气在周身闪烁着光芒,蓄势待发,可莫权依旧没有放弃。

正忙着抵御汪文英攻击,且不动声色地启动‘阴阳万元晶片’的攻击系统的君邪听着莫权急切地说个不停,很有种抚额的冲动,然嘴角却慢慢地勾起一个如春光三月般暖人心的笑意,刚想开口想些什么,胡逵他们的第一轮攻击波已经袭来。

‘澎,澎,澎…’震耳欲袭的轰炸声在墓室内响了起来,威力之猛比之前的混战还要厉害,罩在君邪三人四周的防御罩在接连的攻击下,已是开始扭曲起来,眼见已是撑不了多久了,而诡异的是,就在防御罩扭曲不已的时候,虚空中突然飙射出密密麻麻的光束气劲,谁若打防御罩一下,这些光束便会射向那个人,迫得那人左躲右闪,一时难以再攻击。

如此情况持续了片刻,君邪两鬓间薄薄的细汗不断地渗透出来,顺着完美的线条滑落,这还只是表面的,更痛苦的是她的脑域深处,由于她此时过度地调动精神波,使得脑域深处阵阵抽痛,痛得脑袋就要爆了一般,眉宇紧紧地皱着,禁不住后退了一两步。

“头儿…小权,我们跟他们拼了。”挣开莫权对他的钳制,杨随紧张地叫唤了一声,举起手中的碧玉棒,一张猪脸紧绷着,双眼迸发出坚毅的光彩道。

“好,拼了…嗯?”莫权下意识地答道,体内内力早已蓄势待发,双臂一运气,双柄造形奇特的双刃自袖中滑出,刚摆出个进攻的姿势,突然觉得怪怪的,杨随是个叛徒,他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难怪他又想对头儿耍什么心机?

莫权戒备怀疑的目光刚一移向杨随,还不待开口,戏剧的一幕就这样发生了。

“哈哈,君无名,下辈子投胎记得做个愚蠢的人,别太聪明了,聪明人是活不了多久的,哈哈,给我杀了她,杀杀杀!”感受到君邪已经撑不住了,汪文英心下大松,仰对狂笑地大吼,仿佛此刻他已是最大的赢家。

“去死吧!”胡逵几人闻言,趁隙对望了一眼,陡然间将真气提到顶点,大喝一声,声如雷动,然后狠狠地打出致命的一击,戏剧地却不是对准君邪,而是忽而转过身,攻击向正得意洋洋的汪文英,动作是出齐的一致。

这个突变让汪文英措手不及,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正欲发出的笑声就这么卡在喉间,急忙释放护体真气纵身跃开,同时收回正在攻击君邪的玉骨扇回防,然而,在这种促不及防的攻击下,他就算动作再快也无法全然避开,而且,几乎是在同时,君邪撤去防护罩,运气于双掌,朝着他打了过来,强劲的罡风如龙卷风一般将他给打飞了出去。

只听得惨叫声自汪文英的嘴里吐出,伴随着他整个人重重地撞在有着壁洞的那面室壁上,鲜红的如溪泉般的液体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同时,玉骨扇及时飞了回来,而在往回飞的过程中更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极速变大,且霍然打开,如同一只巨大的孔雀开屏般护将汪文英给护在身后,挡开接下来的一波波攻击。

不愧为灵器,在其光芒大盛下,所有的攻击竟被扇面给吸了进去,一阵微微颤动之后,‘澎’地一声,从扇面内吞吐出八九道深蓝、棕黄、棕绿、金色的光芒,分别激射向胡逵等人,竟是将他们刚刚打出的气芒返回给他们。

胡逵等脸色大变,连忙急急闪开,那八九道光芒便击向墓室的壁面,打得墓室微微颤抖了一下,此时却无人注意到已静默了很久的轩辕神剑已从土黄全然变成了灰黑色,困住它的金色光芒微微地波动起来,下方的圆台内现在一丝丝的裂缝。

就在胡辇几人站定之时,巨型玉骨扇如同一扇门般慢慢地升起来,露出其后的汪文英,待看清他的模样,包括君邪在内的所有人皆目光一变。

却见就算不死也非重伤的汪文英如同没事人一般站了起来,而原本俊朗的脸庞自上而下青筋爆出,一条条有如婴儿尾指大的青筋像是树藤一样爬满了他整张脸,温润的双眼眼珠凸大,眼眶红得妖艳非常,身上的衣袍被自己的鲜血给染成红色,整个人,不,如此模样已不能算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从血海地狱里爬起来的妖魔。

“你们骗我。”一字一句如同来自幽冥地狱的魔音,让人听着渗然,汪文英恐怖的双眼直射向陆耿几人,透着嗜血的味道:“你们真不怕南炎修武界就此从这世界上消失?”

虽然汪文英变得很恐怖,但怎么说他们也已经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众人此时皆已站在君邪的左右,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萧镇锋如弥勒佛般嘿嘿地冷笑道:“汪文英,你真当我们是白痴吗?我南炎修武界既能在南炎国立足,又岂能凭皇帝一句话说灭就被灭,我们各大派立派数百年,根基之深,又岂容一个太监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朝廷?真是笑话,亏你还是个修武者,竟不知道,修武者自成一界,非朝廷所能控制得了,纵然是皇帝,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杀害修武者,你用这个可笑的理由来威胁我们,真是够愚蠢。”

“就是,再说无名前辈虽然设计我们,但正如莫权长老所言,这一路上,如果不是有她,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现在又岂能做这下这等恩将仇报的事,像你这样的小人,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平白给了我们送来一个绝好的机会,嘿嘿。”最是心直口快的陆耿接下萧镇锋的话鄙夷地白了汪文英一眼,笑道。

汗,无名前辈?莫权长老?

君邪和莫权两人被陆耿的称呼给雷得里外透焦,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们真想翻白眼,然后大喊一声:人家只是十二岁的小女孩(十四岁的小男孩)。

“无名前辈,方才我们是为了骗过汪文英才对您老人家出手,望莫怪罪,我们并非真的想杀你…”铁勇双手抱拳,一本正经地向君邪告罪道。

“不用多说,我自始自终都知道你们是在诓汪文英,击杀我,不过是为了演一出戏,放松他的戒心而已。”君邪洒然浅笑地抢下铁勇的话道,亮如星辰的黑眸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岂不知其实她很想骂人,丫的,虽是演戏,但她却差点因此被自己的精神波给反噬,轻则会变成白痴,重则更戏假真死,憋屈的是她还不能骂人,谁叫她是‘无名前辈’呢,在他们的想法中,他们那出尽全力的假攻击,对‘无名前辈’来说,那定然是跟挠痒差不多,又怎么会知道,所谓的‘无名前辈’不过是他们想当然尔而已,偏这个想当然尔还是她自己给造成的。

这天底下估计也只有像她这么邪、这么疯狂的人才敢冒这个险,配合他们来演这出戏。

哎呀,他们真是笨哪!无名前辈是什么人啊!那是谋略无双的大智者,他们这点小把戏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还担啥心啊!没看见人家刚才反应有多迅捷吗?那不摆明着早就算出他们最后那全力的一击并非攻向她的吗?

于是,陆耿几人对于‘无名前辈’的敬仰崇拜立即又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该死。”原本就已是怒得渐失理智的汪文英被萧镇锋和陆耿一喝一合,还有君邪的自信睿智给激得理智全失,大吼一声,突而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什,口中也随着念念有词…

那件物什于是便在他的念念有词中渐化成一道灰黑的烟雾,将他整个人给罩在其中,亮黑的头发瞬眼间变成雪白,随着劲风张牙舞爪地飞扬起来,如同一个大魔头一般,森冷的阴风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吹拂出去,让本就透着阴森的墓室更冷更阴上几分,壁室上原本因神剑而结出的薄冰渐有加厚的迹像。

更怪异的是,轩辕神剑突然间变得很是举奋,似是为了应和他般喷涌出若有实质的黑风,夹带着‘呜呜呜’的鸣叫,让人如坠魔阴之地般背脊发寒,心生怯意。

“魔宗的‘玄阴化魔’?你小子是魔宗的人?”胡逵执剑暴跳起来,变得惨白的脸色中透着凝重,大呼:“我就知道你小子所使功法虽带着玄派气息,但却绝不是玄派法诀,玄元真人也自不会随意派遣门下弟子入世,想不到,你竟然会是魔宗的人。”

自汪文英从巨扇后面站起来时胡逵便一直脸色不好,觉得他的样子似是在哪听过见过,直到此刻,终于让他想起来,这不就是宗上留在门内的手扎中提到的魔宗的‘玄阴化魔’法诀吗?想不到云城城主汪桐的二儿子竟然会拜在魔宗的门下。

“嘎嘎嘎,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如同被车辗过的鸭声布满整间墓室,从来都不知道竟然有人的声音能难听成这个样子。

“哇…”仰头哇在一吞,一团黑不隆咚的灰黑浓烟从汪文英的嘴里吐出来,其形状竟渐成人形,狰狞地冲着他们嘿嘿直笑,要说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不好,魔阴已出体。”胡逵执剑的手颤抖起来,惊呼出声,猛然后退了好几步,花白鬓间冷汗直流,修士的力量有多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心中只有一种念头,那就是他们死定了。

其他人虽不知胡逵说的什么魔宗,魔阴是什么?但很显然,他知道汪文英是怎么一回事,见堂堂一个剑神怕成这个样子,心中不免也涌起了深深的恐惧。

眯着眼睛看着那团深烟越涨越大,君邪心知汪文英根本不是一个修武者那么简单,释放出去的精神波竟然会被一股莫明的力量反锁住,那股力量透着魔气。

“无名前辈,现在我们该如何做?”强压下恐慌,怜星仙子突而开口问着一直毫无表情变化的君邪。

这一问倒是让胡逵冷静了下来,暗恼自己怎么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修士呢,于是两步一跨便来到君邪的身边,没有等她回答怜星仙子问题,便道:“无名前辈,趁汪文英魔阴之体未成形,请出手将其本体杀之。”

没有回头,君邪边暗自控制精神波反击那股莫明魔气,边淡淡问道:“如何灭其本体?”

其实她是真的不知道杀其本体该如何杀法,然而听在胡逵的耳朵里却是以为君邪在考他,虽然心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那本手扎里所提到的有关魔宗‘玄阴化魔’的介绍。

边想边不太确定道:“‘玄阴化魔’乃魔宗弟子必学法诀,看汪文英方才施展的情况来说,他应只是刚进入练气期不久,‘玄阴化魔’之法只学了个皮毛,尚不足以练化魔阴之体,必是狗急跳墙,以辅助物强行提升法力,勉强炼化魔阴之体,就如同是刚催生出来的婴儿一般,但当其成形后必威力倍增,难以抵挡,就算是此刻,也是威力无穷,难以破之,不过,在即将成形完成之时,却是它最弱的时候,如果我们在那时寻得破开魔阴之体的防御,杀了汪文英这个‘母体’,则可破,只是…”

“只是如何?”君邪面上虽问得随意,心里却是震惊无比:练气期?法力?怎么听着那么像是前世闲来无聊时看的玄幻小说里写的什么修真世界?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有修真者?

“只是,虽说那时是魔阴之体最弱之时,但也非我等凡夫俗子能动得了的,自然,有无名前辈在此,必能一击破之。”说到最后,胡逵陡生十足信心。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个档口,从汪文英嘴里吐出来的魔阴之体已渐显人之五官,隐隐可看出跟汪文英是同一个模板里刻出来,而就在那五官趋向清晰时,一直徘徊在汪文英头顶上的巨型玉骨扇洒落出一柱灰亮的光芒将汪文英连同那个魔阴之体一起罩在其中,显然是魔阴之体成形时刻已到,这柱光亮是用来护住汪文英的。

同时,那股锁住君邪精神波的魔气弱化不少,精神波终一举将其冲破,并顺着其魔气侵蚀过来。

若她猜得不错,那股魔气必然就是魔阴之体的外放防御之气!为这个发现而欣喜若狂,君邪眼珠子一动,立即便想出个破解之法,哼,谁说凡人动它不得,她君邪偏偏就要去撞这个邪。

崛起云城 第七十六章 大胜?

“胡爷爷你们协力攻破灵器的防护光柱,魔阴之体的防御就交给我…”压低声音,君邪快速地分工完毕。

对这声胡爷爷,胡逵觉得愧受,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听着她的吩咐,瞬间双眼大亮,纷纷领命点头。

此时,却是他们必须争分夺秒之时,待君邪分工完毕,胡逵、陆耿、郭寒、灵云老人、灵虚老人、灵木老人、怜星仙子、田怡、铁勇、萧镇锋刚好十人瞬间散开,分前上中下三拔散开,各据一个方位,便朝着汪文英飞袭而去。

‘澎、澎、澎…’

光华爆涨的玉骨扇因需保护汪文英而无法发动攻击,只能被动地承受胡逵、陆耿和灵云老人的暴击,金色剑芒,棕蓝色真气芒夹着撕天裂地的狂暴劲气狂砸在玉骨扇之上,虽对它造成的影响不大,却还是让它微微抖动了一下。

而中路,则以萧镇锋为首,灵木老人,灵虚老人、铁勇为辅,对着灵器洒落下来的那柱灰亮光柱发起疯狂的攻击,且极为刁钻地每人专挑一处来击打,所有的力量聚成一线,夹着强劲无比的毁灭之力射向灰亮光亮的前后左右四处方位。

下路,怜星仙子、田怡、郭寒别的不干,却是运足功力朝着地面猛打,在坚实的墓室地面打出一个个的坑,那些坑皆是围绕在汪文英的四周,似是要挖坑把他给埋了一般。

一个剑神,五个武尊,四个武宗的全力进攻,纵然是灵器也有些抵挡不住,且此时的汪文英正到紧急关头无法对其进行操控,因而使得其灰亮防护光柱渐渐荡漾起波纹,尤其是被重点攻击的部位,已出现了破裂的现像。

从场面上来看,胡逵等人占了绝对的优势,似是随时能将灰亮防护光柱击破,可实际上,看似威猛无比的十人,此刻正在暗暗的叫苦不迭。

虽然他们每一波的攻击都使得灰亮防护光柱减弱几分,可是谁又知道,灰亮防护光柱虽然虽然只是防护,然而毕竟是灵器,这十人每攻击一次都会受到一股坚韧的反弹之力,让他们的真气受到冲击,这根本就是一种伤人伤已的打法。

我的无名前辈,你老人家倒是快出手啊!小辈我等就快要撑不住了!

打了半响仍不见君邪出手,十人均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哀叫起来了。

君邪依旧站在原地,既不出手也不动一下,可又谁知道她确也不比他们好受到哪里去,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股魔气既然在开始时能锁住她的神精波那就证明其力量在她之上,现今虽则弱化了不少,但依旧不可小觑。

在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君邪所发出去的精神波刚追着魔气接近魔阴之体立即就被发现而受到了攻击了。

果然不愧为让胡逵怕得发抖的魔阴之体,其力量之强使其在最弱之时依旧拥有摧毁她精神波的威力,为此,她不得不启动‘阴阳万元晶片’来辅助。

在大家在心里哀嚎她不及时出手时,君邪正集中全部的意念力,控制外放精神波与魔阴之体的外放魔气对抗,情况万分危急,稍有不慎,她的整个脑海将会被精神波反噬而崩溃,那可不是好玩的事。

就在这种危极的时刻,被所有人遗忘在一边的牧源轻手轻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暗观这一幕半响,便双眼闪烁着精光,悄悄地移动着脚步来到圆台边,眼见那困住神剑的金色光柱已经弱得只是在做垂死挣扎,而下方的圆台更是龟裂的严重。

“轩辕神剑,你终于是我牧源的了。”兴奋地低声自语着,牧源的喉咙狠狠地滚动了一下,贪婪而疯狂的目光使得他这个向来人人称赞的‘君子剑’显得狰狞无比,迫不及待地运转体内真气,手执起流星剑试探性的伸过去。

‘噗呲噗呲…’别看金色光柱像是弱得毫无威胁,那流星剑刚接近光色光柱,立即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吸了过去,只是眨眼间便被其消融掉,幸得牧源向来小心谨慎,取剑之前突而想起以剑先加以试探,否则现在的他便已步上了姜平那些人的后尘了。

好险啊!拍拍胸脯,牧源余惊未消,斜地里忽而袭来一道劲风,一时躲闪不及,整只臂膀被一道划过的亮光齐齐地削了下来,待得他狼狈地躲开,刚一声哀嚎出声,脖劲上便觉一阵冰冷,一柄亮晃晃的刀刃正抵在他大动脉上,而莫权正手执双刃立在他方才所站的位置。

原来,莫权眼见众人都在忙着对付汪文英,而他却帮不上忙,只得在一旁着急地等着,偶一回眸间突而发现牧源的举动,却没有急于出手,只待他的流星剑被金光消融,这才出其不意的出手偷袭。

“嘿嘿,想趁水摸鱼,没那么容易。”杨随撑着碧玉棒走了过来,站在莫权的身侧,双眼眯起,目光很是不善地盯着惨呼的牧源,邪恶无比地冷笑道。

快速地点着伤口周围的穴道,牧源惨白着张老脸,既愤且惊地盯着眼前一个冷着张小脸,一个笑得不怀好意的两人,眼珠悄然转动,寻思着逃命之法,如今他失了佩剑,又断了一臂,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眼前这两人虽只是小少年,但其本事绝不容小觑,单看那杨随一棒打死王立便知他现在绝对不宜与其硬碰硬。

“杨帮主,你既已背叛了君无名,若等她拿到神剑绝对不会饶过你,何不趁此时机夺取神剑,老夫当可助你一臂之力。”慌乱间,牧源瞥见一张小脸肿得厉害的杨随,心思一转,便语带真切地叫喊道,心思着,就算不能真的把杨随拉到自己这边,也能挑拔他们两个,届时他便可躲过一劫。

果不其然,莫权听到他这句话,立即转过身,满脸戒备地看着杨随,一柄刀刃反手架向他的脖颈上,另一柄依旧指向牧源。

冰凉的刃锋抵在脖子上,杨随惊得冷汗直流,很是憋屈地大叫道:“哇哇,刀剑不长眼,小权你快把刀收起来,可别乱听这个小人的乱言乱语啊!那个,背叛头儿,实是…嗷嗷…”

一提起背叛两个字,莫权的刃锋便压紧了几分,在杨随嫩白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疼得他呱呱大叫。

牧源眼见奸计得逞,很是得意地冷笑了一下,趁着他们不注意,身子快速向后一挪,一翻,便朝着那面有洞壁的方向跃去。

谁知他还没跑出几步,一柄刀刃夹带着劲风朝着他后背急驰而去,牧源急急侧身堪堪躲过,还未来得及再有动作,一道碧玉光芒自侧方向而来,他这一侧,刚让撞上那道碧玉光芒,碧玉棒就这样轻易地以锐不可挡之势自他的后背贯穿至前胸,而那柄刀刃却只是虚晃的一招而已。

惊锷地低下头,看着滴着血的碧玉棒,牧源双臂微张,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莫权,渐失焦距的双眸有着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他们之间明明已有间隙,经他一挑拔,以他们的年少心性非得当场干起来不可,而莫权也确实杀气腾腾地欲杀杨随,一切都照着他的预想在走,为什么会这样…

“啊…”随着碧玉棒往后一抽,牧源发出人生的最后一声惨叫,倒仰在地,两目圆睁,至死都想不通自己的计策怎么会失败。

“笨蛋,什么诡计不好耍弄,竟然玩这么低劣的招,也不看看我们兄弟是什么交情,嘿嘿,玩反间计,小爷就给你来个将计就计,让你自动送上门来给爷宰,啧啧,还死不瞑目了…”牧源绝对想不到他是死在自己的性格上,如果不是他太过小心谨慎,凭他的修为,纵然失了佩剑断了臂,也绝非莫权和杨随能轻易杀得掉的,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地使用反间计,就不会让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给将计就计地灭了。

杨随吊儿郎当地转动着手中碧玉棒,围着牧源的尸体得意地笑着道,直至走到莫权的身边,摸了摸脖子上还在往外冒着的鲜血,哀怨无比控诉道:“死小权,只是做戏而已,用得着真的下这么狠的手吗?啊…别别…”还没控诉两句,锋利的刀刃再次临身。

“少说废话,这次虽跟你合作杀了牧源,但是不代表你暗害头儿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我告诉你,若不是头儿不让我杀你,你早已人头落地了。”莫权冰冷着一张脸,将刀刃抵在他的咽喉,杀气浓浓道。

“呃,小权,其实…”无视抵在喉间的刀刃,杨随恍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开口,刚一开口,一声如雷巨响在耳边炸起,整间墓室如同天崩地裂地摇晃起来,惊得他们急忙往君邪的方向看过去。

君邪此时半跪于地上,如豆大般的汗水滴落在地,染得地面形成一道小小的水滩,整个人如同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一般,累得随时都会倒下,然而她的双眸却是亮若灿阳,精光爆射,更似还能再大战三百回合。

伸手按住胸前的‘八卦项链’,君邪布满汗珠的小脸上绽开一个邪然的笑容,若非有‘阴阳万元晶片’相辅,只怕今日她真的得折在这里了。

魔阴之体的外放魔气已破,她的精神波更是直接侵入到魔阴之体之中,这一侵入,便让她发现一件极其有趣的事。

那就是魔阴之体的最终本源却是某种她从未遇到过的能量,在她精神波的入侵下,其内部能量的波动频率已是极度不稳,这时,只要灵器的防护罩一破,杀汪文英实是轻而易举。

但见此时的汪文英双膝弯曲跪倒在地,头顶上的魔阴之体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般疯狂地扭动,嘴巴大大地张,似是在嘶吼嚎叫,而从灵器中洒下来的防护罩在十人的攻击下终于破裂了。

就是现在了!

君邪以半跪着的姿态往前一弹,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向汪文英。

‘砰…’一声天外惊雷炸响,狂猛霸道的气浪如波浪一般以汪文英为中心猛然席卷向四面八方,刺眼之仍的白光罩住整个墓室,紧随着是一声凄厉如恶鬼的惨叫声回荡地墓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