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炎对地牢里那名叫做水星月的女人除了厌恶之外,再次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再次想探个究竟,她到底有什么不同?值得小弟如此对待。

或许他该抛开她不是尹静云这个念头去探寻,否则他还是一无所获的。

“二哥说的哪里话,今天是星期天嘛,星期天休息一下不为过吧?”在黑道,是没有星期天之分的,但他现在头上挂的名衔还是律师界的知名律师。

仇炎略皱一下眉头才松开眉头,冷冷地问着:“你去地牢看她?”想不到小弟趁大哥不在,偷跑到地牢里看望水星月,看来他得提醒大哥下另外一个命令,阻止小弟越陷越深。

仇焰看着仇炎,沉沉地问着:“难道不行吗?”

仇炎盯着仇焰看,然后又皱了一下眉头,不再出声,转身离去。

仇焰想不到仇炎就这样放过他了,他还愣了好一会儿才向自己的焰居方向走去。

待仇焰离开后,仇炎又掉头走了回来,大步向地牢走去。

当他走进地牢时,立时嫌恶地锁起了剑眉。这里的空气差到了极点,阴暗又潮湿,真不知道里面的女人有什么不同,让小弟亲临地牢看她。

低头看一下自己走进地牢里的双脚,仇炎在心里苦笑着,自己还不是亲临地牢,只为了看她?

仇炎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睡着的水星月。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居然还能睡得那么香,随遇而安的样子倒是尹静云不会有的。

如果此时被关的人是真的尹静云,地牢里早被她河东吼狮般震塌了。

看着那张与尹静云一模一样的脸,再看到她的头偏到一边去,露出白皙的脖子,以及那颗唯一证明她不是尹静云的绿豆般大的玉痣。

仇炎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跟前,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睡容。

她睡得很香,而且睡着的她很像一个天使,那张偏向绝色的小脸是满足的睡态,好像在做着美梦似的。在这样的环境下睡觉居然还能露出满足感。她到底做着什么美梦,让她觉得满足?

她的肌肤真的很柔软。

不知何时,仇炎蹲下身去,蹲在她的跟前,伸出了大手抚上她那张小脸,触手的肌肤柔嫩得如初生的婴儿。

脑里记起他质问仇焰,她到底有何不同时,仇焰答道:你用心去感受,就知道她有何不同了。

用心去感受?

他有心的吗?

二十八年来,他极少碰女人,就算是有需要,他也能用强大的工作压力来把欲望压下去,有时候他的下属还以为他是个同性恋。

她真的不像尹静云那样廉耻吗?

可是她上次明明戳了他的胸膛呀。

看到她的睫毛在动,知道她要醒过来了。仇炎连忙缩回抚摸的大手,站起来,敛起所有不自觉流露出的表情,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的人儿。

水星月睁开惺松的双眼,迷蒙中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一张像万年寒冰般冷的俊脸,一双如剑如电般锐利的眼眸。

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眨着眼,在脑里搜索着,这高大的身影到底是谁?

看着地上的人儿猛眨着眼,好似不记得他是谁似的。仇炎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自问是个少见的美男子,有哪个女人见过他之后,再见到他时会想不起他是谁?

这个女人是在扮失忆,还是故意用与众不同的表情和眼神来勾起他的注意力?女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她哪里有不同了?

他是…水星月猛地自地上跳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大概有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男人,他不是那个不肯带她走出回廊迷阵的仇炎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地牢里?

仇焰到地牢来,她不会觉得吃惊,但是这个家伙来,却让她大吃一惊。

“我眼睛没有花吧?”水星月喃喃地低语着。总觉得这里的男人都是一团谜似的,总让人猜不透心思。

“难道看到我,你以为见到鬼了吗?”仇炎冷冷地说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一定掐死她!

“是有这种感觉。毕竟这里阴阴沉沉的,而且你又一身的黑,如果不是本小姐胆子够大,早被你吓死了。”水星月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老实地答着他的话。

仇炎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有这种想法,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把她掐死还是该露出自尊受损的表情。

看到他的脸色又冷了几分,眼神更加的锐利,水星月皱起了娥眉,淡笑着:“你不用跟我摆脸色了,我现在已经习惯你们的万年寒冰脸了。”所有男人都这副表情,想不习惯都难呢。“其实…”她看着仇炎的俊脸,心里在喟叹着,老天对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厚爱了,不但给了他衣架子的身材,还给他一张迷倒天下女人的俊脸。

“其实什么?”仇炎看到她眼里有着赞叹却没有花痴般的神情,明白她始终不是尹静云。不会像尹静云那样,一见到他们兄弟三人,就像个花痴那样直流口水,更是搔首弄姿,让老爸都吃醋,直警告他们不许出现在尹静云的面前。天知道没有人想出现在那个贱女人的面前。

“其实你很帅!”水星月收回看他的眼神,也收回了对仇炎的赞叹,冷淡地问着:“说吧,你前来的目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可不信这个男人到这里来,只为了看她。

仇炎挑眉,这个女人原来不傻。

“我会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想看一下阶下囚而已。”仇炎冷淡地说道。

水星月冷哼着,不客气地道:“你看也看到了,我现在够狼狈了吧?几天都不洗澡了,头上不知道有没有长虱子否。不知道我这样子能否让炎少主高兴?”

“你知道我的名字?”仇炎质问着,他记得他没有告诉过她,他的名字。

水星月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第二十章打了仇炎

水星月心想她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猜不出仇炎的名字。在被抓来的当天她就知道了,不过她不太想和仇炎说话,淡漠得像什么似的.

“其实你该庆幸自己命大。”耳边传来轻冷低沉的嗓音。

仇炎已经站在水星月的身边了,他一直用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看着水星月。

水星月那不足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在他面前是矮了一点,他也的确可以一直用居高临下的倨傲神态看着她。

“是吗?怎么不说我很倒霉呢?”倒霉到跟一个人人都厌恶的女人长着相同的面容。她实在不知道那个拥有一张让男人见了就难忘,女人见了就嫉妒的容貌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所有人都讨厌她,都说她该死。

她该死就该死吧,没必要在死前还拉她水星月来垫背呀。

虽然她大命没有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而死,却失去了自由,由一个自由身变成了一个任人欺负,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仇炎不出声,似乎认同了她的话。

水星月心想,他肯定在心里说着:谁叫你跟那个贱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呢。

天可见怜,她不是想骂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为贱女人,而是他们的心里真的这样看待那个女人。

因为他们这样骂过她。

想起那个抓她来的桃花眼男人,还想掐死她呢,从见到她开始,一开口就骂着贱女人,眼里净是厌恶。即使知道他抓错了人,他看她的时候依然没有任何的歉意。

这里的人肯定都是自大狂,从不知道后悔与歉意是如何写的。

“我可以知道自己到底身陷哪个狼窝吗?”水星月抬眼看着仇炎,语气似是淡淡的,却含着好奇。

狼窝?

她怎么说地狱王国的总部是狼窝?这里的男人虽然都是心狠手辣的那一种,却不会在这里非礼任何女人,在这里所有男人可以说是正人君子。等等,她说这里是狼窝,该不会是焰弟对她做了什么吧,所以她才会把这里当成狼窝。

冷眼把她娇俏的身躯打量了一下,她明显还是个处子,那就代表焰弟并没有占有她,那她…“为什么把这里当成狼窝?”

水星月白了他一眼,仇焰都非礼了她几次,不是狼窝是什么?看到仇炎眼里有着警告,大概是不许她眨白眼吧。她不理他的警告,再次白他一眼,仇炎终于一把将她提起来,低吼着:“再赏我白眼,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跟仇阳一样霸道的语气!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那种的无理霸道。

“你难不成想我把你们这里当成天堂吗?”水星月用力地拍开仇炎的大手,她随即跌倒在地上。

自地上爬起来,她说出一直在心里盘旋不去也一直得不到兰姨答案的疑问:“你们这里是什么王国吗?仇阳是你们的什么王?为什么他的排场那么大?真的像一个皇帝。”

“放肆!仇阳两字是你这个贱女人能叫的吗?”仇炎冷着脸斥着。

贱女人?

水星月气怒地跳到他的跟前,双手叉腰,仰起脸用大大的眼睛死命地瞪着他。身高输了他一大截,眼神没理由会输给他。

水星月冷冷地质问着:“请问仇炎大爷,我哪里贱了?我贱在何处?你这么大一个人了,也不懂得尊敬两个字怎么写的吗?亏你还长得赛潘安呢,却是烂人一个。”开口闭口都是贱女人,这里的男人就算个个拥有天王巨星的资本,也是没有口德的烂人!

“是女人都贱!”

仇炎用一种污蔑全天下女人的语气吐出几个字来。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水星月气得俏脸通红,只差没有跳起来掐死仇炎。

仇炎冷冷地看着她,冷冷地道:“再说一百遍都一样,是女人都贱!”

仇炎这一句话绝底激怒了水星月。

水星月想也不想,也顾不了自己这样做可能会死,踮起脚,用力一巴掌就甩向了仇炎的右脸。

仇炎没料到她会动手打他,好像她这种长得漂亮又娇小的女人不会动粗似的。哼哼,他肯定不知道她自小就在男孩子堆中长大,根本没有什么温柔可言,只是外表蒙骗了世人而已。打架对她来说,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虽然满十六岁后,她没有打过架了。

“你敢打我?”这一句话是仇炎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看着仇炎那想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水星月的内心确实涌起了害怕,但还是嘴硬地回嘴:“是又怎样?你该打!敢污蔑我们伟大的女性!”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女性,谁把他生出来?

真是个忘本的家伙!

她那一巴掌只不过是替他老妈教训他。

仇炎一甩手,也还了水星月一记耳光,他的力气太大,把水星月打得一个趁咧爬倒在地上。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

水星月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个小野猫一样扑向他,心里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打架!与仇炎打架!明知道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打不过他,她还是要打架!

她受的委屈够多了!

女人哪里碍着他的眼了?是女人都是贱女人?难道他老妈就不是女人了吗?她知道他们都讨厌与她长着相同面容的那个女人,但是也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污蔑全天下的女人呀。男人根本不知道女人的伟大,没有女人的存在何来生命的延续?

哼!

仇炎抓着水星月的双手,用力一提,就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像摔过肩跤似的,把她往地上一摔,水星月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当背部与头部着地时,她只觉得眼冒金星,眼前天动地动,什么都在打转着,还有火辣辣的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痛楚中扯回神魂,发现那个男人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瞪着她,眼里有着嘲讽,嘲讽她的不自量力,以一个女人的力量向一个高大的男人单挑。

水星月吃力地爬起来,脱下脚下那一双鞋,用力地掷向仇炎。

仇炎头一偏,就闪过了那双鞋。

这女人还不是普通的胆大,居然敢向他这个将要纵横黑道的男人挑战。

仇炎大脚一抬,就把她踢回地上躺着,然后一踩,大脚就踩在她的肚子上了。扬着冷笑吐出话来:“如果我一用力,你肚子里的小肠都会断。”

“你…”水星月用力地试图地扳开他的大脚,可是力不从心了。“你…永远娶不到老婆!”这么狠的男人,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娶得到老婆才怪呢。

仇炎眼里闪过错愕,然后在心里失笑着。这女人居然在此时还有心咒这么无聊的话。

他娶不到老婆?

会吗?

想嫁他的女人排队都排出了中国。

原来她还真的与尹静云不同哪,难怪三弟会对她有所不同了。这个女人真实的个性与外貌完全相反。

蓦地,仇炎移开了大脚,转身离开了地牢,牢门“砰”地一声就锁紧了。

看着地牢大门重新恢复了原貌,水星月才惊觉,该死的仇炎根本没有告诉她这里到底是哪里?仇阳到底是什么王?

让她晕了吧!

刚爬坐起来的水星月又“砰”地一声,自己倒回地上躺着了。

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把她整个人笼罩住了。

她到底招惹谁了?

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是老天在惩罚她太虚伪吗?

是老天在惩罚她太美了吗?

天!

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她还能离开这里吗?

第二十一章古怪的注视

水星月躺在地上,觉得自己的头在痛,后背也在痛。仇炎的力气太大了,被他那样一摔,她可能要痛上几天,不知道内脏有没有受到内伤。

水星月怀疑这里没有一个男人知道该怎样对待女人。自古以来都把女人比喻为水,柔得像水的女人们就应该被男人们捧在手心里疼惜的,可是这里的男人刚好相反,根本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样写。

水星月又想起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数天之久的疑问,仇阳到底是什么王?地狱王国又是什么东东?

地狱王国?水星月抖了抖,这个名字真的好恐怖。地狱?多让人害怕的地方呀。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把手放到自己的鼻端去探了探,还有气息呀。再摸摸心口,那颗跳动的心正在跳得起劲呢。一切都表明她还活着,不可能真的到了地狱。再说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那种躺在太平间的人。

水星月为自己的多心感到失笑。

既然她还是活着的,并没有到了阎罗殿,也没有被阎罗打下十八层地狱,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狱?还是一个王国呢。

忆起仇阳的排场与威严外加尊贵不凡冷漠像冰的气势,水星月也相信他是一个王,只有王才有那种气势。只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她实在想不出在中国的境内还有这么一个王国的存在。看这里虽然像个古代庄园,可是一切都很现代化,不可能真的是世外桃源。

地狱王国,正常的人只要一听到这四个字,就会浑身发抖了。

地狱?水星月皱着眉头努力地想着,地狱是让人害怕又黑暗的地方,这里的地狱不是死人去的地狱,那么就是…她忽然明白了。不是世外桃源,所有人都冷漠心狠,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黑社会,只有黑社会才会取这么恐怖的名字。

等等,如果这里真的是黑社会,那仇阳兄弟三人不就是黑社会的头子了?尤其是仇阳,居然被称为王,天哪!这个黑社会团体到底有多大呀?地狱王国?水星月觉得自己的头变得有三个大了,既然称为王国,自然有成千上万甚至数十万上百万的人了。难怪仇阳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纤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脖子,才能感受到自己那颗脑袋还好好地长在上面。

被黑社会抓来,她没有真的成为陪葬品真的算她命大了。电视里面的黑社会都是杀人如麻的,即使知道她无辜也大可以一枪杀了她。

直到此时,水星月不得不感谢仇焰,如果没有仇焰的安排,她早就死了几百年了。虽然被关过,失去初吻,总比失去性命好。

抬眼看着那个小窗口。

“唉!”水星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毕竟不是孙悟空,那个小窗口只能带给她一点可怜的光明而已,却无法帮助她逃跑。再说了外面那些长长而错综复杂的回廊,她都走不出去,怎么逃跑。

还真没见过这么聪明的黑社会,居然懂得行阵布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座山庄到处古色古香的,很好玩呢。谁知却是进得来出不去的死潭。

正面逃跑更不可能了,那两座像大山一样的男人,就算她是跑步冠军也跑不过他们呀,人家一步她都要跑三步,她哪里跑得过他们?

这里所有男人应该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来的,否则不会每一个都像山一样高大,更不会都像在冰窖里呆过似的。

知道逃跑是不可能的,水星月便坐到墙边去,靠着墙继续想着事情。

这里如果是一个黑社会的地盘,那么跟她长着相同面容的那个女人为什么就敢得罪这些人呢?还有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连兰姨都说她该死。

兰姨是水星月在这里见过最和善的人了,水星月也认为她一定是个好人。而她之所以在这里当佣人,肯定是被这些人抓来逼迫的,就像她自己一样。仇焰还不是不管她愿不愿意非逼着她当他佣人不可吗?

唉,兰姨和她一样都是倒霉而可怜的人。

想起害她落到如此下场的女人,水星月实在很好奇那个女人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等兰姨再来送饭时,她一定要问问关于那个陪葬女人的过去。

把头靠在墙上,水星月开始闭目养神。

好冷呀!

水星月抖了抖,为什么她会忽然间觉得好冷呀,是那种冷冰冰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