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焰更加不解了。

兰姨深深地叹息着,再看一眼眨着无辜大眼的水星月,自己动手扯开水星月的衣领,让仇焰能清楚地看到水星月洁白的肌肤上满是仇阳留下的印记。

仇焰双眼倏地睁大,不敢置信地后退几步,然后像发了疯一样上前把水星月再次带进怀里,不顾水星月的挣扎,翻看着水星月的衣领。

“仇焰,放开我。”水星月努力地挥开他的大手。

“你…”仇焰捉住水星月的手腕,铁青的脸很吓人,他狠狠地瞪着水星月,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为什么会这样?”大哥占有了她!

这个事实就像晴天霹雳一样,把仇焰霹得头晕目眩。

“我…”她怎么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以为她想与仇阳扯上关系吗?

“你是我的!你应该是我的!”仇焰发了疯地狂叫着,那发疯狰狞的样子是水星月从来没有看过的,也是兰姨从来没有看过的。

兰姨不忍心再看仇焰伤心难以接受的样子,转过身去默默地流泪。

没有人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亲亲的大哥占有了,是怎样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仇焰痛苦地大叫着。他的心就像被千把刀狠狠地刺着,千疮万孔,不停地流着血。

大哥为什么这样对他?

大哥明明知道他爱她,爱到没有道理,无法自拔,为什么还要夺去她?

大哥为什么不给他抢回她的机会?为什么呀?

“月儿?”仇焰双手捧着水星月的脸颊,神情是无比的深情,定定地看着水星月,深情地道:“我不愿意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占有你,是因为我真的爱你,我希望是你自愿而不是我强夺。可是你一直都不接受我的情意,无论我对你多好,无论我多爱你,都无法打动你的心。”深情转为苦笑,“我很傻,我不是正人君子,为什么要对你如此君子?我爱上你,就应该先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不管你愿意与否让你呆在我的世界里。是我太傻了,才错失了。”苦笑再度转为疯狂,他大叫着:“我不管你现在是否清白,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说着,仇焰扯着水星月就往阳居外面走去。

“仇焰…”水星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不想成为仇阳的女人,也不想成为仇焰的妻子。她只希望自己能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去。

她不是天上的仙子,不是绝无仅有的好女人。她有点虚伪,她总会欺骗世人,哪怕她是逼不得已。她是同事口中的红颜祸水,是同事口中诅咒的对象,虽然她的心是红的,但是她绝对不值得仇家兄弟如此对待。

她从来就不愿因为外表而引起男人们为她而战争,可是命运却跟她开了玩笑。无论她是默默无闻的职员,还是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她都逃不脱男人因她而战争。

仇焰深爱她,她相信。她不爱仇焰,却不代表她愿意伤害他。失身不是她的错,她也是无力阻止事情的发生。

老天,为什么不让仇阳掐死她?

“仇焰,你别这样。”水星月的脸上滑下两行清泪。没有人明白那两行清泪含有多少委屈与无奈。

仇焰哪里听得进水星月的话,此时他心里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水星月带离阳居,带离龙虎山庄,带离地狱王国的势力范围内。他要她成为他的妻子,这次他不会再君子了,他一定要她成为他的妻子。

“啊…啊…”兰姨急忙追着出来。

仇焰已经把水星月扯出了阳居的院落。

院落里此时却站满了黑压压的黑衣男人,是王的守卫。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五十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齐刷刷地掏出手枪直直地指着仇焰,如果仇焰再走一步,他的脑袋就会变成黄蜂窝。

一身白色西装,万年寒冰脸依然硬邦邦的仇阳冷冷地踱进来,站在黑衣人的前面,与仇焰面对面。

仇阳是离开了龙虎山庄,但他是故意的。他知道两个弟弟一定会知道他昨晚占有了水星月,所以他假意离开,等着看两个弟弟的反应如何。

一看到仇阳进来,仇焰立即紧张地把水星月搂进怀里,生怕自己一松手水星月从此在他面前消失。

“放——开——她!”仇阳冷冷的警告一字一顿地吐出来。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仇焰激动地大声嚷着。

仇阳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

他冷冷地瞪着自己的弟弟,冷冷地再一次命令着:“放开她!”

“不!”仇焰下意识地把泪流满面的水星月搂得更紧。

仇阳用着想吞人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仇焰,然后慢慢地举起左手,冷冷地道:“我再说一次,放开她,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仇焰忽然狂笑起来,笑着笑着,一行男儿泪居然弹出了眼眶,他痛心地低喃着:“大哥此时跟我说兄弟之情?大哥何曾当我是弟弟?兄弟之情?如果大哥顾及到兄弟之情,为什么如此对她?”

仇阳面无表情,不出声。

仇焰低首看着泪流满面的水星月,伸手托起水星月的泪颜,轻轻地说道:“月儿是我唯一心动的女人,大哥如果念兄弟之情的,就让我带她走吧。”他不在乎她失去清白,他只希望今生有她的相伴。

不错,她未必就完美无瑕,但是他就是爱上了她。不管她好与坏,他都爱她。

仇阳俊脸阴沉得就像雷公的脸。

左手慢慢地举到了最高,而他的守卫立时扣动了板机。

“不要!”水星月挥开仇焰的大手,推开仇焰,哭泣着朝仇焰喊着:“仇焰,你快走呀。”她害怕仇阳真的让手下开枪打死仇焰。像仇阳那样冷狠无情,无心无肝的男人,当真会那样做的。

她不爱仇焰,但是她不希望仇焰因她而死。

“月儿…”

仇焰痛苦地叫着。

仇阳挥挥手,那些黑衣男人放下了手枪。

仇阳走到仇焰的跟前,冷冷地警告着:“水星月是仇阳的女人!‘月儿’二字从今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从你口中吐出来。”

仇焰紧握双拳,但他却不能有所动作。

“来人,把焰少主送回焰居。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焰少主再踏进阳居半步!”仇阳冷冷地吩咐着。

立时有两个黑衣人上前把痛苦得失去灵魂的仇焰架离了阳居。

第十八章

水星月泪眼迷蒙地看着身为少主的仇焰被两个黑衣人架走,仿佛仇焰不再是少主,而是罪犯似的。

她的心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知道她有一张倾向绝色的俏脸,自小这张脸就为她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长大以后,她以为用虚伪高傲的姿态面对追求她的男人,就能让对方知难而退,让她可以过上正常女孩子的生活。可是她依然逃不脱身为美女的命运多舛,如今落进这些她招惹不起的男人堆中,她更加难逃多舛的命运。

同事们嫉妒她,她何尝不羡慕她们能自由自在,安安静静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同事们诅咒她,她何尝愿意被人诅咒?同事们以为她真的愿意被人诅咒吗?真的无动于衷吗?

没有人理解她,有多么的委屈与无奈。

面前蓦地罩来黑影,一只无情的大手用力地擒住她光洁的下巴,她的视线被迫看向大手的主人。

“收起你的泪水!从今以后你的泪只能为我而流!”仇阳那张万年寒冰脸有着霸道。

水星月泪眼呆呆地看着这个昨晚折腾她的男人,昨晚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但绝对没有冷狠,此时他再度回复冷狠无情的个性。

为什么让她是那个倒霉的女人?为什么让她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

大手从她的下巴抚至她的脸上,不甚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然后那颗冷漠的头俯下来,强硬地在她的红唇上印下霸道的吻。

水星月用力地甩开仇阳的唇瓣,不愿意接受他霸道的吻。好像不带一丝感情,而是带着专制,带着宣誓似的。

仇阳的脸色瞬时又变成了雷公脸,利剑似的冷眸凶狠地瞪着水星月。

水星月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冷不妨,仇阳把她用力地扯进怀里,粗暴地箝制住她柔软的纤腰,双唇如鹰般俯下来再次攫住她的红唇,粗暴地蹂躏着。

水星月拼命挣扎,可是她的力气对于仇阳来说就如搔痒一样,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又气又恨又羞又怒的她,狠狠地咬了仇阳一口。

仇阳迅速地移开了唇,神情是无比的冷狠,他想不到水星月居然敢咬他。都失身于他了,还在他面前装什么三贞九烈,虽然她不是尹静云,昨晚也是她的童贞,既成了他女人,只能顺从他。冷眸冷冷地瞪着这个唯一牵扯他冷狠的心的女人,看来他还没有看清楚她的个性,她是一只带着利爪的野猫。

兰姨担忧地看着仇阳与水星月,她清楚地看见仇阳的嘴角滑出了鲜血,明白水星月咬得很用力。

“啪”的一声,仇阳重重地甩了水星月一巴掌,让兰姨差点就要惊叫起来。

无情的大手扯着水星月满头的秀发,宛如来自地狱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敲进水星月的耳朵里:“你是我的女人!不许反抗我!”

说完粗鲁地把水星月扯进屋里去。

仇焰像个木偶一样,被两个黑衣人架回了他的焰居。黑衣人把他放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然后冷然离去。

他最亲的大哥抢了他最爱的女人!

老天呀,为什么如此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他失去了她,真的失去她了。就算她近在眼前,也仿如隔着天涯,以后他想见她一面都难了。

甘心吗?

不,他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他空挂着少主之名,并没有太大的权利,别说从大哥手里抢回她了,连反抗大哥的权利都没有。

大哥是王,他只是少主呀。

别说在地狱王国里,就算在黑白两道上,他说十句话也比不上大哥说一句。

大哥就是凭着自己的身份强势地从他手里夺走她的。

恨,强烈的恨。

怨,强烈的怨。

怨与恨,恨与怨纠结着他那颗年轻的心,紧握双拳却无法挥出去。

“啊——

仇焰忍不住仰头大吼出声。

声音响彻云霄,直上云头,逼问老天为何如此待他。

站起来,仇焰抓起车锁匙,发了狂似地跑出了焰居,冲进车库,开着他的法拉利没命地离开龙虎山庄。他恨这个地方,他讨厌这个地方。挂着家的名义,却没有家的温暖。这里有着他两个亲人,却比仇人更让他憎恨。这里有他挂心的女人,却触手不可及。

看着仇焰的车发了疯似的开离龙虎山庄,山庄里的人有点担心,把此事告诉了“大总管”严旭。

严旭冷静地吩咐着:“天三,吩咐人跟着焰少主,别让他出什么事。”

唤做天三的黑衣人恭敬地领命而去。

严旭暗暗地摇了摇头,如果说尹静云迷倒上一任地狱之王,那么水星月比她还厉害数倍,不但迷住了新的地狱之王,还迷倒了两位少主。仇家兄弟都是黑道上的天子骄子,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冷血动物,冷心冷肝,从来没有女人可以打动他们冷硬的心。没想到居然会有女人做到,而且是三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

为女人而争斗一向是三兄弟最不耻的战争,为何聪明如他们者却逃不脱这凡尘俗世中的情爱?比水星月还绝色的女人放眼天下大有人在,为何他们偏偏都逃中了水星月?水星月好在何处?哪一方面值得他们如此付出?

想起那一句老掉牙的话:问世间情为何物?

是呀,情为何物呀?

自小与仇家兄弟一起成长,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仇家兄弟。他们都是那种一爱,就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没有人可以让他们三人之中的一个退出。

仇阳贵为地狱之王,手中握的权利大到可以只手遮天,仇炎手握地狱王国的黑势力,不过依然得屈于仇阳之下。仇焰空挂少主之名,在地狱王国并没有太大的权利,他别说与仇阳争斗,就连仇炎他都无法争斗。

严旭忽然很担心仇焰,不知道深爱水星月的仇焰今后会有什么举动。

而仇炎手握黑势力,他又会有什么动作?

仇阳贵为王,又将如何压制两个弟弟?

天!严旭只觉得一个头变得有三个大了。

他在心里说,看来情爱还是沾不得,打死他,他也不要爱上一个女人。

仇焰发了疯地开离了龙虎山庄,没有目的地开着,数次差点出车祸,他也没有心顾及。他需要发泄,发泄对大哥强烈的恨意,发泄对水星月的爱。

最后他在一间酒吧面前停了下来。

明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他还是走进了酒吧,点了一瓶又一瓶的酒,不停地往自己的胃里灌,希望自己醉倒永远不要醒来,这样他就不会知道他心爱的月儿成了大哥的女人。

醉眼迷蒙中,他忽然看到那双明亮的大眼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月儿。”激动地伸出大手捉住那双明亮大眼的主人。

月儿?寒涵皱起秀气的娥眉,月儿是谁?

她只不过与好友来这间酒吧欢庆,没想到会再次遇到她一见倾心的仇焰,她立即甩下所有好友走到他跟前,本想和他打招呼,却发现他喝醉了。

他在她眼里是个冷漠的男人,有谁能牵扯他的心,让他为那女人而醉?男人们会为了一个女人而醉,代表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占着极重的位置。这个男人是她要追求的,她一定要先弄清楚情敌是何许人也,才有机会把情敌赶出他的心房。

“月儿?”醉眼露出迷惑不解,他的月儿怎么会是一头红色头发?再看那张脸,虽然清秀却不绝色。她不是他的月儿!

愤怒地推开寒涵,大声地吼着:“你是谁?你不是我的月儿,我的月儿在哪儿?在哪儿?”

寒涵被仇焰推倒在地上,她吃力地爬起来,再次上前扶着仇焰,劝道:“我的确不是什么月儿,我是寒涵,我们见过两次面的。你喝醉了。”

寒涵?寒涵是谁?

仇焰根本不记得寒涵是哪根葱那根蒜,在他心里只有水星月。

挥开寒涵扶着他的玉手,喝道:“我没有醉!月儿…

仇焰爬在桌上,不停地叫着:“拿酒来,拿酒来,月儿…

他的月儿呀,在哪里呀?

寒涵看着自己心仪的男人口口声声呼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但凭她对仇焰的不理解,她也只能先压下那股不舒服的滋味了。

再次伸出手扶着仇焰,柔声劝道:“仇先生,我送你回家吧?”

满是伤心怨恨的醉眼斜看着寒涵,然后苦笑着:“家?我没有家!我不要回到那个家里去。”回到那个家只会让他的心碎成一片片,丢在地上任人贱踏也无人拾起来。

“那…”寒涵迟疑了片刻,“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吗?”

仇焰粗暴地挥开寒涵的手,低喃着:“我还能去哪里?”他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醉死在烈酒当中。

寒涵看着仇焰痛苦的表情,一颗心也跟着痛起来。到底是什么女人让他如此的痛苦?律师界最有价值的“冷面律师”居然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月儿呀…月儿呀…

仇焰低声的喃喃自语,让寒涵的心更痛。

看他如此就知道那个月儿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她如何取而代之呀?

第十九章

寒涵在仇焰的对面坐下,看着他一声一声地念着“月儿”。她为他的深情而痛,也为自己而痛。从来她就不相信真有一见钟情的事情,可是她对他的确是一见钟情。追她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可是她只对仇焰动了那颗芳心。

情爱有好,也有不好。

像她与他,她对他动心,他却对别的女人动心。

怔怔地看着仇焰的眼角滑下一行男儿泪,更让她感到心痛。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而落泪,可想而知他有多爱那个女人了。让寒涵不解的是,凭他的条件与地位,有哪个女人会拒绝他?

“月儿,我的月儿…”仇焰的大手伸出抓住寒涵的小手,紧紧地抓住。

“仇先生。”寒涵不愿意自己被他错当成他心爱的女人,她用力地抽回手,然后站起来走到仇焰的身边,扶着仇焰说道:“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而正在此时却进来了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强硬地从寒涵手中扶过醉得不省人事的仇焰。

“你们是谁?”寒涵质问,不会是坏人吧?据她所知仇焰在律师界是常胜将军,让很多人都嫉妒,同行相忌,相杀,不会是有人派人杀他吧?她可没有忘记上次的街头枪击。

一个黑衣人冷冷地瞪了寒涵一眼,冷冷地道:“焰少主我们会带他回去,不劳小姐费心了。”说完两人一左一右地架着仇焰离开了酒吧。

又是少主!

寒涵皱眉,实在不知道仇焰除了律师的身份之外还有什么惊天的身份。第一次与他相遇,也是这些黑衣人将他接走,态度恭恭敬敬地称他为“少主”。再次与他的交集是街头枪击那次,虽然她最后没有跟去,也相信是这些黑衣人救了他的。现在这些黑衣人再现,让她实在很好奇仇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