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听了这话只觉得头大,但作为一个穿越者,掌握一项本土功能其实也是应该的。谢玉娇想到这儿,便勉为其难的坐了起来,对喜鹊道:“你去帮我剪个荷包样子来,我也学学看。”

喜鹊见谢玉娇来了兴致,只笑着起身道:“那姑娘等着,我去楼下表姑娘那边剪一个,她最多这种荷包样子的。”

谢玉娇想起徐蕙如来,到底还是有几分心疼,好在如今事情也过去了,并没有闹出什么风波来。最近徐氏也开始给徐蕙如打探起了人家,想来徐禹行是打定了主意,宁可徐蕙如嫁给当地的老实人,也不想让她嫁入豪门受委屈了。

却说刘妈妈服侍了周天昊洗漱完了,便去了正房里头找徐氏打探消息。徐氏敬她是宫里头出来的人,行事规矩又利落,年纪又比她和张妈妈略长几岁,因此待她很是客气。

徐氏瞧见她过来,便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王爷好些了没有,醒酒汤可喝过了?”

刘妈妈知道徐氏对王爷关心,但也不好意思说周天昊醒酒汤都没喝,就被吓醒了,便只笑着道:“喝过了,如今叫了水洗漱一番,我让他再睡一会儿,等用晚膳的时候再去喊他。”

徐氏听她这么说,想来是周天昊的酒量并不好,只笑着叹息道:“不能喝就少喝一杯,喝多了平白自己难受。”

刘妈妈便只坐着陪笑,又瞧着房里安安静静的,便问道:“大姑娘人呢?怎么不在房里了?”

徐氏便道:“她说身上不爽快,回绣楼去了,一会儿等吃晚饭再喊她吧。”

刘妈妈一听身上不爽利,越发就觉得那事情*不离十了。怪道方才她还觉得大姑娘进来的时候,走路的姿态还有些怪异,大约是因为疼的?

刘妈妈一辈子都在宫里过活,自己都没经历过男人,到底怎么个疼法,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也不过就是平常道听途说来的。但这会子听徐氏说了这么多,她就越发觉得,周天昊那祸事是肯定闯下来了。

“我怕太太担心王爷,所以先过来回一声话,这会儿若是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刘妈妈觉得兹事体大,得赶紧回去和周天昊商量对策。

这时候周天昊已经完全清醒了,虽然酒后还有些上头,但早已睡意全无,只无奈看着自己的指尖,一遍遍的回想方才在房里发生过的事情,可偏生喝多的人容易断片儿,这会子他是连怎么从县衙出来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正这时候,刘妈妈掀起了帘子进来,只一脸郁闷道:“殿下,奴婢打探到了,大姑娘果然身子不爽利,这会子已经回绣楼去了。奴婢别的也不敢多说,这事儿万一要是让太太知道了,王爷你这脸面…”

周天昊瞧着刘妈妈这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只觉得蛋疼的很。谢玉娇是个什么脾气他还不清楚,上回不过就因为徐蕙如说话慢了半拍,他还挨了她一巴掌,虽然时候她又亲又抱的也算是弥补回来了,可想想当时她那凶神恶煞的脸,周天昊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口冷气。

“娇娇是我媳妇,这是早晚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为,也没什么好怕的,我要是这事儿都不能给她个交代,还是个人吗?”周天昊说到这里,只站了起来,这事儿藏着掖着不是办法,等谢玉娇自己爆发的时候,那他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儿了。

刘妈妈见周天昊起身就走,只急忙从身后跟了过去道:“殿下,你可别胡来,好生哄着才行啊?殿下…”

周天昊人高马大的,等刘妈妈追出去的时候,早已经没了人影了。

周天昊一路过了穿堂门,眼见着就要到后院绣楼那边了。虽然那边的月洞门也有婆子把手,可如今谁不知道周天昊是谢家的女婿了,谁还会当他的去路,周天昊这一路自然是畅通无阻的。

待他到了绣楼的门口,又觉得这般直接闯进去不好意思,毕竟里头还住着别人,故而只急忙绕去了围墙后面,抬着头往二楼的窗户看了一眼。

谁知道谢玉娇方才做了一会儿针线,这时候正眼睛疼,便开了二楼的窗户,正想往外头瞧一瞧,这一眼就看见周天昊魂不守舍的站在围墙后面的楼下。

周天昊也一眼就看见了谢玉娇,才抬着头想喊,谁知那人一个转身,就把窗户给关得严严实实的了。

第0125章

周天昊在下头看得直着急,隔着窗户喊了两句,谁知道谢玉娇只当没听见一样,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手一挥,把帘子也给拉得严严实实的。

这下是真的瞧不见人了,周天昊微微有些失落,这时候院子里好些小丫鬟听见了声音,便出来看热闹。周天昊只觉得脸颊上*辣的,又想着谢玉娇今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怕是不肯听自己解释了,这要是一直这样不肯见人,他可是要急死的。

周天昊想到这里,也顾不得许多,只撩起了袍子,隔着一道院墙,屈膝跪在了谢玉娇的窗前。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周天昊自从穿越过来,这膝盖下还真没跪过什么人呢。身为皇子,从来都是别人跪他,再没有他跪别人的份儿。

众小丫头见周天昊跪下了,只都惊呼了起来,众人顺着周天昊抬头的地方瞧过去,二楼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就连帘子也都是拉上的,这回只怕是跪着,大姑娘也瞧不见了。

谢玉娇素来知道周天昊惯是喜欢动手动脚的,若依照现代的观点来看,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如今大环境如此,她也不想为了这个惹上麻烦。今儿没让他得逞,但好歹也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也好消了自己的心头之气才是。

因此拉上了帘子,便又坐到了软榻边上做起针线,只是这一低头瞧见手上做的荷包又是给他的,便也有些不高兴,丢下了荷包正打算下楼找徐蕙如说话,却听见丫鬟噔噔噔的上楼声。

“姑娘快下去瞧瞧,王爷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在墙根下跪着呢!”紫燕只一脸茫然的上来向谢玉娇回话,若不是她刚才回来的时候瞧见门口的小丫鬟都在过道里堵着,心下觉得奇怪,便去看了一眼,还不知道这周天昊居然在地上跪下了呢!

喜鹊闻言,只忙不迭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走到窗口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了一眼,惊讶道:“姑娘快来瞧,王爷真的跪着呢!这是怎么了?”

喜鹊扭过头来看着谢玉娇,声音却越发变小了。平常她们两个贴身服侍谢玉娇,也知道她惯是会耍一些小性子的。今儿回来的时候确实唬着一张脸,可后来得知她是癸水来了,喜鹊还以为她是因了这个心烦,故而也没多问什么。如今瞧着这光景,倒像是王爷得罪了姑娘了?

谢玉娇听了这话,也只走到了窗口看了一眼,见周天昊跪在那边,抬头往窗户这边看过来,远远的墙角边上,还躲着几个看热闹的小丫鬟。这些小丫鬟都是谢家宅或者周边几个村子上穷苦人家卖进来的丫鬟,也不识字明理的,到时候要是乱说起什么的,可就有的受了!

谢玉娇气的咬牙,这周天昊分明就是故意做给人看的,自己欺负了人,还做出这一幅样子,给谁看呢?因此只气氛的坐在了软榻上,绞着手里的帕子生闷气。

喜鹊见了,只小声劝慰道:“姑娘,这才刚开春,外头天还冷着呢,这样跪着,膝盖也受不了啊。再说了,王爷身子也没好多久,姑娘瞧他这样跪着,就不心疼吗?”

“爱跪就跪,我才不心疼他呢!”谢玉娇心里生着气,说话也带着几分不屑,可一张脸却涨得通红的。又想着他在这边一跪,少不得有婆子会去正院告诉徐氏,一会儿徐氏要是过来了,又要如何跟她解释呢?那种事情,毕竟是不好启齿的…

谢玉娇想到这里就觉得心烦意乱的,只站起来,提着裙子噔噔噔往楼下去。走出了院门,瞧着那几个小丫鬟伸着脖子往周天昊那边看的样子,便清了清嗓子道:“热闹看够了就散了吧,不然都给我回自己家去。”

小丫鬟们猛的听见谢玉娇的声音,只吓了一跳,顿时就四散开了。周天昊看见谢玉娇下楼了,正忙着想要起来,谁知道他才预备要提着袍子起身,谢玉娇就走到他跟前,扭着脖子道:“王爷这是做什么呢?以为演一回苦肉计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谢玉娇如今除了气周天昊冒犯了自己,更气的是他不保养自己的身子,喝那么多的酒。上回周老太医也说了,周天昊的伤之所以能恢复的快,主要还是因为他年轻,底子好。可再好的底子,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周天昊这时候酒是醒了,可头却昏昏沉沉疼得很,但如今瞧见谢玉娇出来了,也都一下子全抛去了脑后,只跪着道:“娇娇,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谢玉娇一听这话就来气,只涨红了脸道:“喝醉了酒不好好的挺尸,就知道来欺负我,谁要你负责了?你今天就给我走,现在就给我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谢玉娇一时生气,这话就一股脑的全说了出去,脸上还带着几分娇俏的神情,分明就是一幅闹小性子的模样。

周天昊原本是吓得一身冷汗,如今瞧见她这副模样,倒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反倒像是在闹小性子,便只低着头,由她发泄这一番也就够了。正这时候,忽然夹道里头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道:“太太过来了。”

谢玉娇骂过了,见周天昊只低着头不语,也不忍心再苛责他,只上前拉着他的袖子道:“你快起来,做这幅死人样子给谁看?真是替你臊得慌!”

谢玉娇的话才说完,周天昊就忽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骤然笼罩上来,将她整个娇小的身躯都禁锢在了那一道低低的院墙上。

谢玉娇抬起头,正对上周天昊幽深的眸色,冷不防唇瓣上微微一痛,湿滑的灵舌已探入了她的口中,截取这她的蜜液。

“唔…你…”谢玉娇握着拳头推开周天昊,却被他狠狠的按在了胸口,只能软着身子靠在他怀中,任由他作恶。

一旁拐了个弯才过来的徐氏和刘妈妈见了,只愣了一跳,随即脸上又多了一丝尴尬的笑意。

徐氏只往后退了两步,躲到拐角后头,看着同样一脸尴尬的刘妈妈,笑着道:“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

刘妈妈见周天昊和谢玉娇这又亲上了,想来是和好了,只笑着道:“以后等他们成了亲也是一样的,必定是床头吵床位和,太太就等着抱孙子吧。”

徐氏听了这话很是高兴,只一个劲点头,两位家长便笑嘻嘻的离开了方才的事发地点。

周天昊见她们走了,这才松开了谢玉娇,瞧着她脸上红扑扑的一片,只又要凑上去亲,被谢玉娇给避开了,撅着嘴巴道:“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喝醉酒!”

周天昊瞧着谢玉娇这一脸娇嗔的模样,只陪笑道:“保证不敢,若是下次还喝醉了,你罚我跪键盘。”

“哼,你说的轻巧,我去哪儿找键盘给你跪!”谢玉娇推开周天昊,只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身子一僵,脚步就没再提起来。方才吻得太过激烈,以至于现在下身如潮涌一般,即使这般站着,谢玉娇也能感觉到那一股热流正顺着自己的大腿缓缓的往下滑落。

周天昊瞧见谢玉娇这样子,也愣了一下,只见她脸颊越发就红了起来,身子却似定格了一样不动了,便小声问道:“娇娇,你怎么了?”

谢玉娇拧着帕子,咬唇道:“要你管!”

周天昊见她提不起腿来,还以为她是哪儿扭伤了,只上前两步,忽然间一个打横把她给抱了起来,往院子里头送了进去。

谢玉娇吓了一跳,只反射性的保住了周天昊的脖子,心里一声哀嚎,方才不过就是弄脏了裤管,这下子屁股后面也遭殃了…

“别…别上楼,把我送到澡堂门口就好。”谢玉娇咬着唇瓣开口,一张脸早已经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周天昊先是点了点头,正往澡堂那边去,忽地脚步一滞,顿时茅塞顿开,只低下头看着谢玉娇道:“娇娇,你癸水来了?”

谢玉娇这会子正郁闷呢,谁知道周天昊还就问上了,只气得瞪了他一眼道:“问什么问!还不快把我放下,都给别人看见了。”

周天昊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天空一下子都明亮了好几分,只低下头,含住了谢玉娇的唇瓣又是一阵热吻,谢玉娇被他抱在怀中,哪里能反抗得了,便也只能由着他一遍遍的卷舔得自己气息都紊乱了起来。

“真是太好了,娇娇,真是太好了!这是我今天知道的最好的事情。”

谢玉娇见他这幅模样,只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她这会儿可不好受着呢,腰酸腹胀的,这人居然还这般辛灾乐祸的?

“放我下来!”谢玉娇扭了扭身子,从周天昊的怀中挣扎下来,只推开他道:“快走开,嘴里还一股子酒气呢,在我还能闻到你酒气之前,别来见我了。”

周天昊只伸手呵了一口气,果真闻到自己口中还有一些酒气,便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开口道:“那行,我…我先出去了。”

谢玉娇推着周天昊出去,周天昊只伸着脖子往澡堂里头看了一眼,见里头好大的一个水池,只默默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有这运道,能进去一起洗一回。

第0126章

周天昊回了自己的住处,在净房里头刷了总有十来次的牙,等收拾妥当了,便在床上靠着,又想起终究没有因为自己的孟浪伤了谢玉娇,心下顿时送了一口气,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刚刚睡了片刻,忽然听见谢玉娇站在他的床前冲他喊道:“你这家伙,我让你回来漱口,你却又躺下睡觉了,你可真是…”谢玉娇的话没说完,身子已经坐到了床沿上。周天昊睁开眼睛,瞧见谢玉娇脸上带着淡淡的粉嫩,只觉得越发俏丽了,便带着几分慵懒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谢玉娇竟没有发火,只羞答答的靠在他的胸口,那一双灵巧的手忽然就覆上了周天昊下头最敏感的地方。周天昊脸色涨得通红的,握着谢玉娇的手来回动了几下,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一边亲着她红润的唇瓣,一边伸手想去解她的衣带。谢玉娇便软了身子,任由他胡作非为了起来。

周天昊一边动作,一边又想着两人尚未成亲,做这种事情于理不合,因此矛盾了好一番,只觉得下身无法疏解,涨得难受,忽然就听见谢玉娇在他耳边娇滴滴的开口:“你不是一直都想吗?那还愣着干嘛?”

周天昊闻言,顿时浑身都酥了,哪里管那些其他,偏身就干了起来,冲得身下人娇喘连连,正当要发泄的时候,忽然想起谢玉娇今儿来了癸水,只生生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来,哪里来谢玉娇的影子,倒是身下的裤子上,多了好大一滩的…子孙。

周天昊顿时清醒了过来,只越发面红耳赤,又让云松打了水进来,洗了好几回才算作罢。

云松一边往里头送水,一边兀自纳闷,这王爷今儿是怎么了,跟个女人一样,大白天要洗多少回这是?

却说谢玉娇在澡堂子里头自己打水洗了,又换上了干净的月经带和衣服,总算把浑身上下给清理舒爽了,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里。又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便是用晚膳的时候了,谢家也不似那些重规矩的人家,讲究男女不同席。况且如今徐禹行不在谢家,若是让周天昊一人在外院吃饭,也没个意思,因此徐氏总让他一起过正院来用晚膳。

谢玉娇和徐蕙如相携着过去,这几日徐蕙如心情已是好了许多,只是如今谢玉娇又忙碌了起来,她平常在房里也闷得很,所以便去徐氏那边领了好些针线活回来做,都是谢玉娇大婚时候要用的,自己的东西反倒丢在了一旁。

“表姐,你的红盖头要什么花样的?是鸳鸯戏水的?还是龙凤呈祥的?或者是并蒂莲花的?”

谢玉娇听了这话,只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问自己,便拧着眉头问道:“红盖头是红色的就成了吧?上面还绣上花样也是多余的,没花样盖起来也方便呢!”

徐蕙如听谢玉娇这么说,只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眨了眨眼睛道:“表姐若是不喜欢太复杂的,那就挑一些好看的花型,在边上绣一圈,但表姐好歹也要挑一个花型才是呢!”

谢玉娇见徐蕙如这么说,便想了想,开口道:“那就绣个并蒂莲花的吧,看着也简单一些,那些是鸳鸯啊龙凤的,看着就很难。”

徐蕙如见谢玉娇在这上头实在是没啥要求,便也笑着点头答应了。

一时两人已经进了正院,谢朝宗正在门口逗小猫玩,瞧见两人过来,只忙不急就丢了小猫迎了过去,拉着谢玉娇的裙子要抱抱。谢玉娇今儿身上不利索,且如今谢朝宗皮猴一样的,一双鞋底要是在裙子上蹭两下,可就不好看了,于是便笑着道:“朝宗乖,今儿姐姐可抱不动你了。”

谢朝宗听了这话,圆滚滚的小脸上顿时一片失落,只吸了吸鼻子,一幅要哭的模样,谢玉娇见了,正为难着,就听后面周天昊开口道:“朝宗,来姐夫这儿,姐夫陪你开小飞机。”

谢玉娇见周天昊来了,只轻轻哼了一声,正想数落他两句,谁知道谢朝宗听见了,顿时就撒开了手来,张开了小膀子,屁颠屁颠的往周天昊那边去了。

徐蕙如老是听她们提起小飞机来,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便好奇的问道:“表姐,小飞机是什么?”

谢玉娇拧了拧眉头,一脸郁闷道:“别跟你姐夫学坏了。”

徐蕙如闻言,顿时脸色一红,立马就不说话了。

谢朝宗跟周天昊在外头玩了老半天,额头上都起了汗珠子了,这才被周天昊抱着进了厅里头。张妈妈瞧见了,只忙接了他进去擦脸,嘴里絮絮叨叨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玩一头汗,快进来我给你擦擦,一会儿该吃晚饭了。”

这时候丫鬟们已经在厅里头布菜了,谢玉娇和徐蕙如坐在椅子上喝茶。周天昊因为方才做了那样一个梦,这会子瞧见谢玉娇还隐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红着脸颊,坐在对面的位置上,低着头时不时的偷看谢玉娇一眼。

谢玉娇反倒被他这样鬼鬼祟祟的样子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平常仗着没人,又不是没亲过没摸过的,用得着这个样子吗?

这时候徐氏正好从里头出来,她方才也瞧见了周天昊和谢玉娇那样,这时候见了小两口也觉得有几分尴尬,见丫鬟们已经布好了菜色,只开口道:“没什么事情,那我们就坐下来吃晚饭吧。”

徐蕙如也知道方才绣楼外头发生的事情,只是她向来是一个守规矩的姑娘,因此并没去看这热闹,房里的小丫鬟乱说,也被她给制止了,这会子瞧着大家伙都有些尴尬的样子,便也不说话,只找了寻常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徐氏见众人坐定了,这才开口道:“月底就是清明了,到时候家里还要做一场*事,等过了清明,你们两个的事情也该议一议了。”

谢玉娇听了这话,脸颊微微一红,周天昊倒是没脸没皮习惯了,也不管外头人怎么说,虽然他们两人还算清清白白的,只怕外头人也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子,这婚姻大事到底还是要早些办了才好。

周天昊闻言,也是一阵着急,上回他回宫的时候,倒是听说赐婚的旨意已经拟定了,只是皇帝如今就他这么一个弟弟,实在不忍心怠慢他,因此正物色一处好的府邸,打算改建了当睿王府。他堂堂一个王爷,若是真的连一个自己的府邸也没有,那也确实有些不像话。

周天昊正想开口,外头忽然有小丫鬟进来回话道:“太太,舅老爷回来了,马车刚到门口,已经往里头来了。”

徐禹行最近新婚燕尔的,又加上过年之后生意忙碌了起来,因此这一阵子并没有回谢家来。这会子又是这个时辰到的,只怕也是临时起意过来,大约是有什么事情。

众人只急忙起身要迎出去,才没到门口,就瞧见外头帘子一闪,人已经进来了。

徐蕙如好几天没瞧见徐禹行,只高高兴兴的迎上去,喊了一声“爹爹”。

徐禹行伸手摸了摸徐蕙如的发丝,看着女儿似乎心情不错,也只松了一口气,拉着她一起往里头走。

徐氏便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这时候丫鬟正好送了茶过来,徐禹行落座,先是喝了一口茶,这才抬起头道:“有些事情要同娇娇商量,所以就回来一趟了。”

徐氏瞧他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又觉得有几分心疼,只开口道:“有什么事情,等吃完了晚饭再商量也不迟。”徐氏一边说,一边让丫鬟多准备一副碗筷上来。

众人匆匆的吃过了晚饭,丫鬟婆子收拾干净之后,徐禹行留了谢玉娇在厅里头喝茶,这才开口道:“莫愁湖那边的宅子,有人出价了,价格倒是很好,只是…”

徐禹行说着,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周天昊,脸上带着几分憋不住的笑意,继续道:“只是来看房子的是内府的人,原本是不肯说要做什么用的,后来我悄悄打点了一些银子打听了一下,听说这宅子是皇上要买了去给睿王殿下当王府用的。”

周天昊听到这里,这刚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只忍不住就呛了出来,抬起头往谢玉娇那边看了一眼,见她也脸上含着笑,不知如何是好。倒是一旁的徐氏算是听明白了,只拧眉想了想,开口道:“这还用卖吗?既然那一处是谢家的产业,皇上看上了,那就当成娇娇的嫁妆,这样不就成了吗?”

徐禹行闻言,只忍不住往徐氏那边看了一眼,他倒是有这个心思呢!只是周天昊毕竟是皇家子嗣,哪里还真的能贪谢家这些个嫁妆?

谢玉娇低眉想了想,如今周天昊在金陵没个府邸,总不能真按照招上门女婿的样子,连花轿都不上了,这样到底对他不公,便是自己辛苦些,好歹也要做做样子,全了他的皇家颜面的。

“只要价格合理,就卖了吧,我们是生意人,别的就不用多考虑了,母亲若是不肯收这些银子,将来折成了银子当嫁妆随过去,也是一样的。”

徐禹行心里也是这个意思,如今见谢玉娇这么说了,便只点头道:“既然娇娇这么说,那就这么定了,明儿一早,我也好跟他们回话了。”

第0127章

第二天一早,徐禹行走了之后,到下午的时候,果然宫里的人就来传旨了。

来传旨的公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太监福安,念毕了圣旨,瞧着一众下跪的众人只开口道:“王爷快起来吧,这圣旨陛下一早就拟定了,只是之前一直在为王爷物色一个府邸,今儿一早才算谈妥当了,因此就让老奴赶紧就过来了。”明黄色的圣旨落到周天昊的手中,周天昊才觉得这事情终于落袋为安了。

方才宫里来人的时候,村民们就瞧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村,这会子门口早已经围满了各种看热闹的人群。张妈妈见了这阵势,只忙开口道:“太太,家里有大喜事,得给村民们撒喜钱才是呢!”

徐氏这才反应了过来,只开口道:“对对,撒喜钱,你快带着几个丫鬟小厮去库房里拿去。”

徐氏一边说一边上前招待了福安公公进里头喝茶。

谢玉娇此时心里倒是静静的,扭头看了周天昊一眼,见他手上紧紧的握着那圣旨,倒是觉得有几分好笑,也跟着徐氏入了正厅。

徐氏坐定了下来,丫鬟们上了茶,那边福安公公便开口问道:“陛下已经让钦天监选定了好几个黄道吉日,让咱家跟谢夫人说一说,也好选一个中意的,早早把王爷的事情定下来。”

徐氏为了他们两个的事情也没少翻黄历,如今听福安公公说有钦天监选定的日子,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便笑着问道:“公公请说。”

谢玉娇听见他们商量起日子,一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索性进房里头,去哄谢朝宗去了。

福安公公便开口道:“最近的日子是四月初八、接着便是五月十六、再就是六月十八,过了这三个,下半年就要到八月份了。”

徐氏闻言,只默默算了算,四月初八只剩下两个多月了,日子倒是有些紧,六月十八听着倒是吉利,可那时候正是三伏天,这么折腾也太热了,想来想去,也只有五月十六最是适合,于是便开口道:“那就请公公回了皇上,就定五月十六吧。”

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周天昊此时心中还有几分郁闷,一想到还要三个多月才能入洞房,他这心里就又郁闷了几分。四月初八不是挺好的日子吗?为什么非要到五月十六?

当然这话周天昊自然是问不出口的。福安公公见徐氏已经确定了日子,便也起身告辞,周天昊只亲自送了他出门。

谢玉娇虽然在房里头,却也听见了外头人说话,这时候见人走了,便从房里出来,徐氏就拉着她的手道:“我原本想着要定四月初八,可一想日子太紧了,好些东西又没备齐全,就还是定了五月十六,你觉得如何?”

谢玉娇听了这问话就觉得有些羞涩,又往深处想了想,不觉就红了脸颊,只低头道:“我自然是听母亲的,母亲定下了就好。”

徐氏便笑着道:“我是怕你们小两口等不及罢了,你既然答应了,那就最好。”

谢玉娇见徐氏这般调侃自己,越发觉得脸上发热,只郁闷道:“那我若是不答应,母亲难道还能去请了那公公回来,重新再定个日子吗?”

徐氏被谢玉娇这么一问,顿时也哑口无言了起来,又瞧她这般娇俏动人,心下也微微叹息道:“原本还想着,咱家也不缺银子,横竖我多留你几年,到时候招个上门女婿也就算了,没想人算不如天算,让你遇上了王爷。幸好他这般待你,我也就放心了。”

谢玉娇被说的面红耳赤的,正巧瞧见周天昊送了人回来,便扯着帕子往外头去。

周天昊就跟在了谢玉娇的身后,不过两三步的地方,看着她一路低着头往前走,只几步上前,牵起了她的手道:“我…送你回绣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