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松道,“勇仁公请了天子的旨意前来营救郡主和您,天子命他此次行动中可以调动南疆军。勇仁公果然是当世奇才,所定的计谋果然十分顺利,我们一路过关斩将,没有一个兵士受到折损。”

赵律望着英姿勃发的齐遥,心中不得不承认,阿九找的这个夫君,确实是人中龙凤,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罢,阿九的婚事已经定了,而她自己所选的夫君,既然是个如此的少年豪杰,自己又何必再想不开呢?

鬼大命各位族人各自回家等候他的谈判消息,聚集在广场上的人陆陆续续地散了开来,到最后几乎就只剩下巫医,苏展,鬼大,鬼娇还有阿九等人了。

阿九拉过齐遥的耳朵,悄声说,“等下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齐遥认真地望着阿九的那兴奋的小脸,狐疑地问道,“好消息?”

阿九的脸上一红,“哎呀,这里人多,等下再告诉你嘛”

齐遥忽然想到了一个念头,立刻抓起了阿九的手,片刻之后,他的脸便亮了起来,他一把抱起了阿九,大声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当爹了”

他的笑声那样惹人注目,吸引了在场所有的人的目光。

赵律的心中既失落又甜蜜,而苏展的心中却不知道怎么的有着淡淡的苦涩,他想起了阿九那无数次的呕吐,想起了她闻不得一丝鱼腥味,那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怀疑了,如今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的心情有些复杂,说起来,他是阿九的表叔,是她腹中孩子的表叔公,他竟然要当爷爷了……

阿九撅起了嘴,“你还真是心急,都说好了要等一会了嘛”

齐遥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一旁,“再高兴,也的确还是要等一会,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鬼大先是恭喜了阿九,然后问道,“不知道哪位能够代表朝廷,与我沙岛谈判?”

齐遥笑着说,“在下是郡主的夫君,天子命我全权负责沙岛事宜,你有什么想法就和我谈吧”

鬼大点头,“上次郡主的提议就很好,我们只想要与南疆开通商道,愿意留在沙岛的族人继续留着,愿意出去做生意发展的,那就出去,我们想效法蛊族的做法,不知道可行不?”

齐遥正待回答,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粗鲁的厉喝,“都是你这个狗郡主惹的祸,还我父兄的命来”

一个红着眼睛的蛮族青年,手中一柄长刀,正刺向阿九的胸口,只差毫厘

正文 二零四章 不渝

二零四章 不渝

阿九未曾料到还有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一时惊呆了,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晚了,眼看着刀口只离自己胸前毫厘,却无论如何也躲闪不及。

这次,难道真的再也逃不过了吗?

阿九的脑中混乱一片,多少次遇到艰难险阻,从未害怕过的她,这次,真的害怕了,她的腹中刚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这是她前世今生唯一血脉相通的牵挂,她还没有看着他出生长大,难道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吗?

就在长刀即将入胸的那一刹那,突然有一股劲力“砰”地一声,把那刀子弹了出去,那执刀的蛮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他手中脱离飞出的刀子,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盔甲上的铁片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原来是齐遥

齐遥眼见阿九情况危机,身边却没有趁手的物件可以击开那刀子,情急之中,便从盔甲之上抠出一块铁片来,用力瞄准了长刀,然后用尽全身的气力一击,才把那刀子打落。

他没有来得及想太多,纵身飞奔而来,一把将阿九拥入怀中,他着急地问,“没事吧?他没伤到你吧?”一边却忍不住把阿九从上到下地检查,直到确定她没事了,才终于松 了口气。

阿九惊魂未定,抚着胸口过了半晌才道,“没,没事。”

那行刺的蛮人早就被鬼大擒住,鬼大怒目圆瞪,“扎礼,是你你为什么要行刺郡主?说,是谁指使你的?”

那叫扎礼的年轻人恨恨地朝鬼大吐了一口唾沫,“没人指使我,我的父兄都被乾人所杀,我可不像某些不知道廉耻,连祖宗都能忘记的人,我做不出投降敌人的事来,这女人,是乾国的郡主,自然该死”

鬼大挥了挥手,命人把那蛮人带走,他恭声对阿九说道,“郡主切莫见怪,那胆敢行刺您的人,我一定不会饶过她。我们的和谈,再选个地方继续吧。”

此时的苏展已然被除去了族长之名,他叹了口气,便对巫医说,“也许鬼大的想法并没有错,族人的生存和发展,大概也是能高过一族的气节的。命都没有了的时候,气节又能顶什么用。”

这话中带着些嘲讽,但鬼大却并不以为意,他自然也是个有骨气的男人,但面对数以万计同胞的无辜送死,他却宁愿让人把他看作没有气节。

的确,气节与那么多族人的生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当夜,鬼大便与齐遥商定了初步的归顺方案,大体还是以阿九之前的几点建议为主,其余的细节等鬼大带着投诚书和齐遥他们一起进京后再作商议。

喧嚣过后的沙岛,显得特别平静。

阿九倚偎在齐遥的怀中,笑着叙述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你不知道我刚开始的那几天,我一闻到这鱼腥味就觉得恶心,把表叔家吐得臭烘烘的,不过好在我们的孩子适应能力不错,没几天就渐渐习惯了这艰苦的环境,只要不是特别大的味道,忍忍也就过去了。”

齐遥一脸心疼地抚摸着阿九瘦削了不少的脸蛋,“这小家伙折磨得你够呛,等他出来了,我得好好打他的屁股。”

阿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你把脉的时候,把出来是一个还是两个了?”

齐遥一脸为难地望着她,“我的水平你还不知道啊,我能把出喜脉来已经不错了,再说了,月份还早,哪能把得出是一个还是两个?不过,你那么瘦,还是一个就好了吧,生的时候容易些,若是你真心喜欢孩子,等以后再生好了。”

阿九瞥了他一眼,“生孩子很痛的,而且充满了很多危险,俗话不是说,生孩子的时候,就像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你还指望我多冒几次险不成?我早就想好了,我呢,一次生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或者两个女孩也成,反正一定要有女孩子。生完这两个,我就不生了。”

齐遥弱弱地问,“那如果没生到女孩子呢?”

阿九捶了他一拳,“那不行,一定要有女孩子,你没发觉我们周围的人,生的都是男孩子吗?珍姨,罗妈妈,平芬,你大嫂家的两个,都是男孩子多烦啊,还是女孩子比较贴心”

齐遥笑着说,“其实我也想要女儿,人家都说,女儿像爹,我那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我女儿一定漂亮可爱得不得了”

阿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女儿一定漂亮可爱,那是没错的,但那是因为她娘这身皮囊是绝世无双的美女好不好

小两口情话绵绵,那边厢赵律的屋中却是严肃一片。

赵槐不解地问道,“将军,您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为什么不让郡主知道?”

赵律摇了摇头,“让她知道了,岂不是徒惹了她担心?”

“可是,您这是为了救她,才用尽全身的气力,用真气把那大刀给弹开的勇仁公的铁片若不是得了您的助力,哪能那么容易就把那刀子震开?”赵槐有些忿忿不平。

赵律叹了口气,“可若是没有齐遥的铁片,仅凭我的真气,也是奈何不了那刀子的。所以,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难道我还等着要他们一句谢谢你?”

自己要的,此生都已经没再可能得到,这些细小的事情,又何必拿出来说呢?

“可是……”

赵松打断了仍旧忿忿不平的赵槐,“好了,别再可是了,将军受了内伤,需要休息,咱们就别再打扰他了,让他好好休息。”

说着,就拉了赵槐出去,“傻兄弟,就算是将军把这事说了出来,又能怎么样呢?郡主已经再嫁,而且你没听说吗,郡主腹中已经有了孩子了,将军的指望注定了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

赵槐并不是傻子,赵松一说便了然了,但他心中却仍旧不平,“你说将军这又是何苦,郡主虽然好,但既然已经选择了别人,又何苦继续吊死在这棵树上。天下间的好女子多的是,以将军的品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可他就是……”

赵松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啊。”

鬼大被拥立为新任的蛮族族长,他与齐遥和阿九商量了之后,把出发去京城的日子,定在了明日。

消息传下去的时候,族人多是期待的,但也有心情复杂和矛盾的,比如苏展。

海滩边,苏展寻了一块岩石坐下,望着这生活了三十年的土地,心中充满了留恋和不舍,但他身世已经被揭穿,再也没有了继续在沙岛留下去的资格。

阿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叔,在想什么?”

苏展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以为我会老死在这里的,突然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

阿九笑着劝慰他,“以后沙岛也属于乾国了,你自然是可以常来看看的。”

苏展的语调中掩饰不住地惆怅,“是啊,你说的没错。”沙岛仍旧是沙岛,但是那时候的沙岛,却再不是如今的沙岛了,也许此生,他都不愿意再踏上沙岛一步了。

阿九见他仍自难过,便笑着说,“想想高兴的事,过些日子,你就能看到你父亲和姑母了呢舅公和祖母看到你,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苏展的语气里透露出隐隐的期待,他迟疑地问,“我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九想了想,“你爹呀,是个很疯狂的人。他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你母亲亲,完全不顾及礼教大防,只顺从自己的心意,与你母亲亲私奔,所以才有了你。后来因为和你母亲亲没有好好沟通,你母亲亲误以为他后悔与她结合,所以愤而离去,你爹发了狂得找你们,怎么也找不到,后来他就创立了天下最神秘的情报组织,听风堂,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你们娘两。”

苏展喃喃地道,“原来……竟是这样的。”

记忆中的娘亲,常常很忧伤,她常常抚摸着这块刻着依字的玉符暗自神伤,问她却什么也不说。

阿九深深觉得,误会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让原本幸福快乐的一个家庭相隔两半,舅公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自己的妻儿,而苏展若不是因缘巧合,怕是今生都不会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拍了拍苏展的肩膀,“别想太多了,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去了,等见了你爹爹,你自然就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展感激地冲阿九一笑,“多谢你”

阿九摇了摇头,“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谢的。但……”阿九的语气忽然有些迟疑,“那鬼娇你打算怎么办?”

“鬼娇……”苏展的心中荡起莫名的情绪,他想起了那个祭台上挺身为他说话的女孩子,那个从懂事开始就盼望着要嫁给他的女子。

他叹了口气,“若是她愿意,我必然会遵守我的承诺,会娶她为妻。”

阿九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鬼娇是她的朋友,她很清楚鬼娇对苏展的感情有多深,若是苏展因为这些变故而抛弃了她,阿九也会觉得难过。

“我愿意嫁给你,此生不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站在了岩石边的鬼娇坚定地回答道。

正文 二零五章 生产

二零五章 生产

由于阿九有孕在身,所以回京的速度放得缓慢,在南疆与赵律他们分别之后,仍旧花了二十来天才到了京城。

阿九有孕的消息让太皇太后乐得合不拢嘴,苏展的回归更是让她热泪盈眶,苏贰依和苏展父子相认的场面感天动地,血缘果然是奇妙的东西,三十多年未曾相见的父子,但初次见面时候的亲情,就浓密地让人嫉妒。

大概是有了前车之鉴,苏贰依对于儿子的感情并不过问一个字,对于苏展想要娶鬼娇这个异族女子,也并不反对。太皇太后在犹豫了半晌后,便也答应了,苏氏得来不易的子嗣,需要好好地宠着,若是苏展这孩子与他爹爹一样倔强,不同意就离家出走,那就不划算了。

苏展的回归总算皆大欢喜,阿九也便放了心。

沙岛的事情天子派了专务大臣去协商,齐遥便无事一身轻了,苏展和鬼娇也在京城举办了简单的婚礼,王后一举得男,彻底地巩固了她在乾宫的不倒地位,而天子有了后嗣,也使他在朝堂的背脊挺得更直。

等这些事情一完,已经又过了两月。

阿九决定,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于是果断拒绝了太皇太后和天子让她在京城待产的要求,匆忙辞了行回江洲。

来送行的,除了苏展夫妇,还有赵恪夫妇。

这大半年未见,赵恪和梁氏的感情显然比初见的那次要好得多,梁氏的脸色很红润,显然被照顾得很好,她的目光感激地望着阿九,欲语还休。

阿九笑着握着她的手,“孩子呢?”

“这些天有些闹肚子,正在家休息呢。”一提起几个月大的孩子,梁氏的表情越发温柔。

赵恪捏了捏梁氏的手,柔柔地道,“风大,你身子还弱,先回车里。我跟阿九说几句话,就来找你”

梁氏笑着退了下去。

阿九对赵恪有些刮目相看,“你们现在的感情不错嘛”

赵恪的俊脸一红,“梁氏是个好女人,若不是你那日当头棒喝,我也许今生都不会懂得她的好。谢谢你,阿九”

阿九笑嘻嘻地说,“我的朋友一个个地都幸福了,真好赵恪,我希望你和梁氏继续幸福下去,别让我失望”

挥别了赵恪夫妇还有苏展夫妇,阿九依偎在齐遥的怀中,低低地说道,“我们也要幸福,一直幸福下去”

又到一年大暑,阿九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平芬抱着四五个月大的孩儿,紫璃和平芳也刚出了月子,果然不出阿九的所料,她二人竟也都生了孩子,月照山庄内四个男孩子的哭闹声,一时响彻云霄。

阿九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半是威胁半是哀求地对腹中的孩子说道,“今日是你母亲我的生辰,我唯一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孩子你看好了长,一定要是个女孩子”

罗妈妈一脸不赞同地说道,“你这孩子,人家都是求男孩好继承香火,哪里有你这样专门求女儿的?”

阿九笑嘻嘻地说,“大嫂生了一对男孩子,蓝禾前些日子又生下了一对男孩,婆婆早就嫌家里男孩太多了,所以我想生女孩,婆婆是赞同的”

一旁的柳落依听了不住地点头,“我自己生了三个儿子,没得一个女儿,引以为平生憾事,所以就一直想要个孙女,结果一下子盼来了四个孙儿所以阿九想要女儿,我是举手赞同的。”

罗妈妈笑着说,“便是第一个生了女儿,以后也还是要生的,你可别忘记了,还有两个爵位等着你的儿子去继承呢”

阿九一撇嘴,“这有什么,难道女儿就不能袭爵了吗?改天我一定努力去说服天子哥哥,就算我生的是女儿,也能袭个女王爷当当”

话虽然这么说,到底是没有底气的,乾国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女子袭爵的,一旦没有了男嗣,这爵位多半便就丢了,齐氏是无所谓,但她深知这阶级分明的时代,若是有了爵位傍身,无论如何却也都要比白身来得便利。

时光过得飞快,阿九十月怀胎,转眼便到了临盆的日子。

齐遥已经坐立不安了好几天了,阿九的肚皮很大,产医也确认了腹中的孩子块头不小,这在当时,便等于发出了产妇很危险的讯号,更可怕的是,阿九离预产期已经很近了,肚皮却一点动静都没。

这不,正在狂吃猛喝的某人正在第两百次地问齐遥,“我肚子里是两个没错吧?”

小遥子在这正月的寒风里汗流浃背,最后从牙关中挤出一句,“没错,是两个。”

“那确定了是女孩子对不?”

“没错,是女孩子。”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要来个一两次,每次问起,小遥子都觉得浑身发抖,好吧,他内心承认,都是骗她的,但除了骗她,他也想不出其他能让她心情愉快的方法。

阿九摸着特大号的肚皮满意地笑了,一次解决了两个,还有她千期盼万期待的女孩子,没想到自己的命那么好

终于等到了临盆之时,因为孩子太大,所以阿九痛得死去活来也没能把孩子生下,正当她有些气衰力竭之时,产婆一句话又把她浑身的小宇宙激发了。

产婆说,“郡主啊,您可得再努力点,小少爷就在里面等着出来呢,为了小少爷,未来的小王爷,您再加加油”

产婆和产医都是太皇太后亲自派来的妥当人选,伺候过王后生子的一把手,他们深受太皇太后和天子的皇恩,对阿九自然是尽心尽力的,所以鼓励起阿九来,也是不遗余力。

产婆和产医他们自然是知道阿九的真实情况,也都知道齐遥是怎么对阿九说的,在这种危急的关头,见多识广的产婆自然知道愤怒也是一种力量啊

阿九闻言却是一惊,“你……你说什么?什么小少爷小王爷的?”

产婆故意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您不知道吗?您腹中的这一胎,可是个男孩,那生出来就是当王爷的命,天子的旨意都已经下来了呢”

阿九目瞪口呆,“一胎?男孩?”

产婆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

产房外焦急等待的齐遥正在踱来踱去,他心中既紧张又害怕,阿九的肚子那般大,产医说孩子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大,说不好得有八斤重,阿九的个子小,力气也小,生产的过程一定很辛苦。

辛苦便也罢了,就怕有什么危险。

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转悠,罗妈妈安慰他道,“你放心,产婆是个有经验,知轻重的,阿九和孩子一定会母子均安的,放心吧,好好坐会,别乱晃了”

齐遥刚刚坐下,便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齐遥,你个混*蛋,竟敢骗我”

小遥子立马站了起来,等听清楚了叫声的内容后,他那俊挺的身躯发出了瑟瑟的颤抖声,这时,产房内响起了嘹亮的婴儿哭声,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罗妈妈更是激动地热泪盈眶。

房间内,阿九瞅着身旁睡得正香甜的小家伙欲哭无泪,她只好恨恨地蹬着一脸喜悦盯着儿子傻笑的齐遥,她决定用眼神杀死这个无耻的家伙。

小遥子完全沉浸在当父亲了的喜悦中,全身自动屏蔽了各种杀人的眼光,所以对阿九的愤恨丝毫未曾察觉,他自言自语地道,“果然是我齐三爷的儿子,才这么点点就长得如此玉树临风,这长大了可怎得了,还不把万千少女都迷得七荤八素?”

虽然这第一个孩子跟着阿九姓姬,天子也已经赐名姬誉,特封为安王,但齐遥却仍旧爱得不行,这两月来,除了喂奶,其他的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俨然继夏山泉之后,称为又一个超级奶爸。

阿九见他完全无视自己,愤恨地发出一声怒吼,把沉浸在美梦中的齐遥一下子给拉了回来。

他笑嘻嘻地问道,“郡主大人,不知道有何吩咐,小的立刻给您去办”

自从阿九生产完之后,就一直对他处于这种愤恨的状态中,可是他小遥子也不容易啊,产医说,孕妇要保持心情愉快,才能生出乖巧健康的宝宝来,所以他才不得已之下,什么都顺着她来。

她想要生一对,他就告诉她是一对,她想要女儿,他就告诉她是女儿。

果真让她整个孕期过得又快乐又满足,这不才生出了如此乖巧可爱的孩子嘛

他已经完全作好了要被阿九刁难的准备,因为这过去的两月中,他所承受了无数次非人的折磨,不是让他大冬天的去砌冰宫,就是让他去找各种奇怪的花草,拜托,他每次接触到奇怪的花草时,总是要浑身起疹子的好不好

但下一刻,当阿九粗暴地开口时,他却完全惊呆了。

阿九说,“我想要女儿,我们立刻马上就造人”

他呆了半晌,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地道,“这…….不太好吧?你才刚生产完两个月,似乎还不太可以吧?不然…….你再休息几天?”

阿九简单粗暴地把他的脖子一勾,“少废话,还不快来”

于是,这俩就无耻地在睡着了的儿子面前,赤果果地上演了一出限制级。

正文 二零六章 出走

二零六章 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