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既然你都瞧不起写字这门课程,本太傅就教你一些别的东西,够磨你好几天的了。

霍太傅清咳了几声,道:“既然殿下不想学写字了,微臣就教你认识这大周的官职,以后肯定是能派上用场的。”

沈寻轻轻看了他一眼,偏过头就开始背。

“大周丞相佐理国政,统领百官。太师、太傅、太保皆为正一品。中央设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部长官为从一品尚书,副职为正二品侍郎。郡州长官分别称郡守、刺史、巡抚…”

沈寻依旧在那里背,霍太傅已经惊掉了下巴,呆呆地听着他一直从一品官背到九品小官,连几个闲散官职都没有漏下。

于是脑子里只剩下了三个字:开窍了。

背完之后,沈寻很是得意地冲他一笑。

像是在说:太傅大人,你不知道爱情的力量是很伟大的吗…

虽然真正的出发点实在是有些猥琐。

“…”对方明显有些发怔了,一时间又是怅然又是欣慰,像是自己悉心照料多年却没见一点起色的小树苗突然开始长大了。

想到这里,太傅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也好,既然如此,把清秋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沈寻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问道:“清秋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荔箫扔了一颗地雷

梦幻银水晶扔了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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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3╰)╮

阴谋阳谋

第四十一章阴谋阳谋

沈寻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问道:“清秋是谁…”

太傅大人被对方这颇为正直的语气搞得有些发懵,一脸僵硬的看了他很久很久,噎了半天才道:“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微臣好端端的闺女嫁给你做太子妃,竟然不识得她的闺名?”

沈寻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他的女儿,就是那个太子妃啊。

对这个人没啥好感,然后他便沉默了,像是赌气一般不肯说话了。

霍太傅被这诡异的氛围彻底搞懵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连带着问话都有些不好出口了,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小太子已经傻到连自己媳妇也不认识的地步了?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虽说情有可原,但想想还是觉得来气,霍太傅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话都有些没脾性了,“哎,罢了罢了,无论如何,也都是她的命。”

说罢,抬眼看了看他眼前那一叠厚厚的书,起手翻了翻,很是有些惊讶,这才几日的功夫,进度就这么快了…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突然开的窍?

太傅大人仍旧陷在沉思中久久不能自拔,沈寻觉得有些无聊,打了一个呵欠就开始玩自己的手指头。

啊,真长呢。

太傅可不知道他心里在犯什么嘀咕,突然道:“确实都是些好书,既然如此,殿下你就好好看看,尽量都记在心里,细细揣摩。下次我会来抽查的时候,最好不要出什么错。”

听罢,沈寻沉思了一番。

然后就有些不高兴了,理所当然的问道:“没有奖励吗?”

眼神一偏,微微昂着头,像是个讨不到糖果而闹别扭的小孩子,却偏偏让人生不起气来。

当然,这一切都是被某人惯坏了的结果。

奖励?太傅一愣。

你堂堂一国太子要什么有什么,背个书还跟我要奖励?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谁教你的啊…

“微臣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他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平静一些,“或者说,殿下您是想要什么奖励?”

沈寻非常兴奋地冲着他一笑,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不假思索道:“如果我书背的好,你就把你家清秋带回去吧!”

“………”

霍太傅如遭雷击。

过了好半晌,他才决定平复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有些纠结又有些痛苦的看了沈寻一眼,见对方还是一脸天真烂漫的笑容,他突然觉得有必要和自家女儿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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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的冬天总是格外的寒冷,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雪,积雪都堆起了厚厚的一层,远远的看去,除了市井房屋,街道上铺满了一片银白的清辉,隐约还能看得见一些细小的雪粒在天地之间纷飞。

皇城大门的守卫仍旧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不知是出于对皇权的忌惮,还是出于对自己这份差事的责任。

一辆马车从里面慢慢驶了过来,里头的人并没有现身,只有前面驾车的小太监递出了一个腰牌,眼神颇为轻蔑和不屑。

守门的小官接过腰牌定睛一看,顿时朝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地目送他们离去,也没敢阻拦,只是在那辆马车消失在眼前的时候才小声嘀咕了几句。

“采买司的杜大人不是昨天才出过宫吗?怎么又…”

他的疑惑却不能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有些事就是这样,阴差阳错而又命里注定。

马车慢慢朝闹市而去,停在了一个巷道的拐角处,几个行踪诡谲人飞快的下了马车,坐上了另外一顶轿子,朝着华昌王府的方向而去。

出示了一个颇为奇特的腰牌,两个人走路的位置便调换了一番,原是男子走在前头,现在却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走在了前面,着装都颇为朴素,看不出什么倪端来,可他们却忘了一点,往往越是普通越是引人怀疑,这富丽堂皇的王府,由这几个穿着普通的人随意进入,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奇怪。

沈兼坐在大堂一侧,似乎是等候已久,有些不耐的喝着自己手中那盏茶。

慕子川持剑立于一旁,似乎是刚刚商量过什么事情,他的脸色倒有些沉默和压抑。

很快,刚刚那两个人到了大堂,刚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口里恭恭敬敬道:“王爷万福金安。”

他们的身影刚刚出现在视野中,沈兼很快摆上了一副笑脸,温柔的看着最前方的女子,和平日里威严的样子判若两人。

“秋儿,你来了。”

果不其然。那人正是宫中炙手可热的太子妃霍清秋,她抬头看了一眼华昌王,见他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纵容而特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并没有介意自己的事情,也自然了,她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他的大业。

面纱下的霍清秋莞尔一笑,起身就走到了他的身边,也不管旁边还有两个外人,同往常一样开始给他捶背。

“王爷想不想我?”

沈兼偏过了身子,旁若无人的按着她的手,半是温柔半是敷衍道:“自然想。”

自从霍清秋走到了华昌王的身后,慕子川就自觉地朝后退了两步,不知是出于疏离,还是厌恶,只尽量和他们离得更远一些,然后把头偏了过去,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人。

王爷正忙着和别人你侬我侬,自然没空去管正事,慕子川作为他身边最得力的左右臂膀,自然是有资格过问的。

“事情办妥了?”

地上那人听见问话,连忙道:“都办妥了…”语气中听起来还有那么一丝无奈和慌乱。

那人正是皇帝跟前最红的大太监常公公,本是没什么机会出宫的,但皇帝恰好吩咐他出宫办一件事情,刚好遂了他的意,于是派自己的心腹干儿子替自己办事,自己假借采买司的名义出宫直奔华昌王府。

华昌王这才借过话头。

“你也不必过于紧张,那药劲不大,看起来不过普通风寒,只是时间久了才会慢慢浸透入骨。太医院的人对尧谷那神乎其神的医术可没什么太大研究,皇帝又一向体弱,根本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去。”

“是是是。”常公公有气无力的说道,“霍姑娘怕引人怀疑,为老奴着想,给宫中几个嫔妃和那司徒良娣也用了些,分量不多,但是也能造成受风寒的假象了。这样一来,陛下突然生病也就不显得那么奇怪了,这天气,受点风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慕子川的表情本来一直都很平静,直到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才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责问道:“你们给她用药?”

霍清秋知道他会是这么个反应,连忙解释道:“慕将军可别先忙着生气,谁不知道司徒姑娘是你心头的宝啊,哪敢动她一根毫毛?只不过拿她做做幌子罢了,而且呀…我还准备给自己也用一些呢,这样又没有太大的伤害,还能摘掉自己的干系,何乐而不为?”

慕子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也没因为她的身份而搭理她,只低着头沉默不语,他的身材修长而笔直,浅浅的日光落在脸上,像是一尊自眩光中静立的雕像。

常公公依旧跪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说着:“王爷若是能保证这药万无一失也就罢了,若是教人查了出来,老奴就是几十条命也不够砍的。说实话,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王爷大业有成,老奴也不指望能有什么善终了,但求王爷留个全尸…”

话刚落音,霍清秋心中突地一跳,不知道是被这段话惊到了,还是为自己生了些什么不好的预感。

善终…

沈兼瞥了他一眼,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却也没责怪什么,只道:“常公公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对本王的忠心日月可鉴,重赏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为难你?”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那常公公匍匐在地上,冻得嘴唇都有些犯哆嗦,却还是求道,“王爷吩咐给老奴的事情都办妥了,现在能去看看…阿喜吗?”

华昌王叹了一口气,大手一挥,吩咐道:“带他去吧。”

常公公感激地磕了几个头,跟着慕子川出了门,哪怕只有短短半个时辰的相见,他也心甘情愿。

阿喜是他的对食,原先本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嫔的宫女,后来却成了太子的乳母,因为宫中相互扶持了二十余年,那些年的陪伴让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温暖,所以感情比寻常百姓家的夫妻还要珍贵。哪怕现在都老了,哪怕对方已经却被命运折磨得不成人形,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减淡。

慕子川原本也不了解这些事情,都是慢慢知道的,他带着常公公慢慢向某个偏僻的院子走去,脚步又稳又快,轻锦云头靴在雪地里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心中有些莫名的发悸。

一路上遇到的护卫和侍女都会主动向他行礼,他都一一点头略过。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落面前,慕子川命人打开了院子的大门。遣退了守门的人,然后一手持剑,很是识趣的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他只不过是一个负责引路的人,也就没必要管太多的闲事了。

常公公迈步进去的时候,双脚都有些颤抖,像是不敢面对一些东西,却又不得不去面对,他往前走了两步,有些踉跄。本来已经是皇帝跟前头一把交椅的大太监,却在此时慌了神。

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朝那个破旧的房间走去。

阿喜…我来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常公公去看望的人就是太子心心念念的辣个奶娘0.0

终于要解释太子为何傻掉的原因了,我好紧葬。

今天换的这么晚是因为…我昨天定闹钟准备凌晨起来在上课之前把这一章码完,结果睡过头了_(:з)∠)_睡过头的结果就是要去上课了…

所以乃们现在看到的章节是我下午逃课撸出来的,请看我悲伤的表情o(╯□╰)o。

奶娘

常公公迈进房门的时候,身子都有些颤抖,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却比以往更多时候都要慌乱,因为他在出宫的时候便做出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会让他后悔终生,却不得不去做。

那间屋子里因为常年不见天日而散发出霉味,不止如此,还有更多奇怪的发臭的味道,放眼入目的是一张床,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没有换洗了,颜色都有些灰扑扑的。

常公公低下头,看着床上那盆狗食一样的东西,才把视线转向了床上那人,被子遮住了她的身子,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觉得旁边空荡荡的有些奇怪。

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个怪物。

那个人也曾貌美如花,风韵端庄,现在却失去了眼睛和舌头,甚至两条手臂…

那场景实在太多诡异,常公公却一刻也没有转过眼睛,直直凝视着那不成人形的女子,半晌,鼻子一酸,眼里竟然微微有些湿润。

他活了快五十多岁了,还从来没流过眼泪,现在却向命运低下了头,额上的皱纹似乎比以前更多了。

“阿喜啊…”

他轻轻唤道。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声音,床上那人一直安静地躺着,似乎只有在饿了的时候才会把头转过去蹭一下食盒。

常公公盯着她这般模样看了很久很久,终于背过身去,泪流满面。

往事如同寺庙里敲响的洪钟,撞破了十几年岁月的记忆,纷至沓来。

“天冷了,我给你做了一件棉夹袄,穿在衣服里头是看不出来的。”明眸皓齿的女子有些羞涩的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转身就想跑,却被人拉住了手。

年轻的常之承有些紧张地拉着她的手,神情颇有些尴尬,犹豫了很久才道:“阿喜,我不过是个阉人,你对我这么好,就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吗?”

女子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既然都跟了你了,又有什么后悔一说,你虽是个宦官,可哪样都比人家强。更何况,我都已经是生过孩子的人了,你不嫌弃我,阿喜高兴还来不及呢。”

当时的男子相貌颇为秀气,若是换上了正常百姓的装扮,倒看不出来是个太监。女子虽然年逾三十,身材却保养的极好,两个人站在一起其实还挺般配。

当时宫中流行菜户一说,许多有权势的大太监都会在宫中寻找自己合眼宫女结为对食,常之承也不例外,遇上了姜喜儿,却是他一生幸福而痛苦的开始。

他们的相处平静而又温暖,几十年了也没有吵过什么架,在这如履薄冰的宫中相依相伴,互相扶持,实在是一份难能可贵的感情。但有些命运并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一旦陷入了权力之争,所有美好的现状都会化为一片碎末。

“殿下,奴婢刚刚跟你讲得可都听清了?”体态丰腴的女子弯下了腰,满脸带笑的看着眼前四岁的小孩,“不要惹再父皇和母后生气了,更不能再贪玩了。你是大周的希望,是整个国家的未来。坏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吃,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遭人暗算。”

“奶娘…”四岁的沈寻昂着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寻儿一直都很乖啊。”

“是啊,寻儿最乖了。”姜喜儿有些颤抖地摸了摸他的脸,却没有像从前一样将他抱起来,只是有些掩饰道,“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你。”

话刚落音,眼中隐约有些东西在闪光,她有些尴尬的伸手去擦,却被敏感的小沈寻拉住了手,语气紧张而又慌忙:“奶娘为什么要哭?”

“我…我没哭。”姜喜儿挣开了他的手,慌乱地擦掉了眼角的泪,柔声道,“浣衣局的陈姑姑唤我有事呢,奶娘去去就回,你安心在寝殿呆着,不要乱跑知道吗?”

小沈寻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发现什么,终究是无功之劳,于是佯装失望地低下头,乖乖道:“嗯,我不乱跑。”

姜喜儿又摸了摸他的脸,从额头一直抚到脸颊,动作又轻又柔,像是怕碰坏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她的手一直停留在那里,似乎这就是永远的诀别,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慢慢站了起来,转过身的那一刻,还是回头对沈寻笑了笑,那笑容太过惨白无力,直到十六年后,他依旧会梦到那个仓促的白天,只是从此失去了后面的记忆。

姜喜儿起身就朝门外走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释然,还是终于敢面对一切了。

从她接到这个令牌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了。

沈寻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乖乖呆在寝殿里,而是悄悄跟了出去,奶娘今天的举动太过奇怪,让他不得不好奇。

果然,刚一跟出去就发现她并不是去的浣衣局的方向,而是往一个偏僻的方向走去,沈寻还是个四岁的孩子,身子骨还小,走路又静悄悄的,路上随便躲一躲也就跟着过去了,四岁小孩的腿特别短,所以跟起来特别吃力,幸好也没有人发现。

冷风飕飕的吹着,天空中还飘着一些小雪,幸好也不是很大,他穿的又厚,所以还能承受。

走着走着,奶娘便停下了脚步,那是一处荒废的院落,匾额上几个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却能看见是“玉嫦宫”三个字,沈寻依稀记得有人跟自己说过,这里曾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住的地方,因为经常闹鬼所以搬出去了,是比冷宫还要冷的存在,平时基本不会有人来这里。

奶娘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见她朝院子里走了进去,沈寻朝前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再往前走的话就会被发现的,直到她的身子完全背对着自己,沈寻才闪身掠了进去,躲在了院子的草丛中。

那荒草丛有成人一半高,所以只要他蹲在那里,就可以完全掩盖住自己的存在。

殿门是锁上了的,所以姜喜儿也没有办法进去,不过她也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她不动,沈寻也不动,直到脚都蹲麻了,才隐约听见了门口有些动静。

那人的身影刚刚出现在面前,沈寻差一点就要叫出来了,却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人慢慢朝这边走过来。

为什么是皇叔…

沈兼带着四五个随从慢慢走了进来,还不忘朝四周看了看,半晌,才走到了姜喜儿的面前。

冷笑了一声:“哼,本王还以为你会永远躲在东宫不出来。”

“阿喜不敢…”她抖着唇跪倒在地,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却也没有后悔的意思,“辜负了王爷的栽培,阿喜愿意以死谢罪。”

沈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也不带什么感情,只冷笑道:“本王的人把半死不活的你从乱葬岗捡回来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在王府做了三年的婢女,还摸不懂本王的脾气吗?我手下辛辛苦苦培养了你这么久,完成不了任务就想一死了之?本王现在告诉你,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姜喜儿浑身一颤,不知是在为自己解释,还是在劝他,“他还是个孩子,奴婢…奴婢实在下不去手。”

沈寻一直躲在草丛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得不行了。所幸他小小年纪却定力过人,所以没有发出什么动静来。

“皇兄囚禁我母妃全族的时候,可没想过我还是个孩子。”沈兼横了她一眼,眼利如鹰,二十多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说起话来也气势逼人,“我只是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又有何不可?你不过一个棋子,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姜喜儿仍旧没有放弃,苦苦哀求道:“阿喜愿以死谢罪,但求王爷放殿下一命…”

“你的命不值钱。”沈兼很干脆地否决她的请求,末了,又无情道,“你虽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过呢…也还是有个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