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厚朴呵呵笑,“是,有好处,有好处。娘子,你口才太好了,方才你说以后若是再嫁闺女,一定先向夫人请示,我都想笑了呢。咱们只有阿蓝一个闺女,哪会有以后?夫人竟没听出来。”

冷氏听了,也笑,“她说不定这会儿迷过来了,心里正骂我呢。”

夫妻二人说说笑笑,回家去了。

韩厚朴和云翰林是无话不说的,这件事之后也跟云翰林讲了,“…靖平侯府那些事,我真是提都不想提,偏偏我是侯爷的儿子,儿女亲事又越不过他们。”

云翰林安慰他道:“厚朴兄,靖平侯府的事你提起来不好意思,锦绣里的事提起来我不也是一样的么?咱们兄弟二人这才叫门当户对呢。”

“难兄难弟,难兄难弟。”韩厚朴感慨。

云家、韩家各有拿不出手的亲戚本家,云翰林和韩厚朴这对老朋友、新亲家谁也不嫌弃谁,一起喝了几杯,感慨一番,方才散了。

韩厚朴还以为卢氏一计不成,也就算了,冷氏却对卢氏一直有着防备之心,丝毫没敢放松。卢氏自打韩厚朴、冷氏走后,第二天便开始相看起老亲旧戚人家的闺女,这些闺女不是家道已经中落,就是父兄不争气,或者是自己人才不好,总之就没一个像模像样的。

“我怎么觉得背上凉嗖嗖的。”冷氏打了个寒噤,“她不是打起墨儿的主意了吧?”

韩菘蓝是定亲了,韩京墨还没有呢。卢氏这种人掌控欲极强,韩厚朴这个她看不起的庶子分家单过之后非但没有潦倒,日子反倒过得风生水起,女儿又嫁的极好,卢氏能看顺眼才怪。卢氏频繁相看的这些人,看来是要塞给韩京墨啊。

“那可不成。”韩厚朴听冷氏仔仔细细的一说,背上发凉,额头冒汗,“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搀和墨儿的婚事,她会把墨儿害了的。”

韩厚朴和冷氏越想越怕,忙把韩京墨叫了来,“墨儿,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若有,快跟爹娘说了,爹娘替你下聘。若没有,爹娘便替你做主了,好么?”

因为韩厚朴没有官职,所以韩京墨如果要说媳妇,太好的人家怕是说不下来。韩厚朴和冷氏便想等韩京墨有了功名之后再议亲。可现在卢氏出昏招,韩京墨便等不得了,婚事得赶紧宁下来。

请看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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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韩京墨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问道:“爹,娘,你们若替我做主,可能会向谁家提亲啊?”

韩厚朴愣了愣,“爹娘还没想好,不过,有可能是…”他看向冷氏。

冷氏含笑道:“墨儿,你想让爹娘向谁家提亲呢?”

韩京墨有些忐忑不安,轻声道:“爹,娘,孩儿年轻无知,不知说得对不对。孩儿想,夫妇乃人伦大事,媳妇若是娶不好,家中便不安宁了,所以谨慎起见,还是应该求之于相熟的人家…”

冷氏心中一动,眼前浮现出一个俏丽的身影,微笑道:“自从咱们回京城之后,但是和你云叔叔家、何叔叔家最要好,三家常来常往,亲如一家。现在阿蓝嫁到云家去了,你若没有心上人,不如爹娘替你向何家提亲,怎样?阿未和你妹妹、和阿稚同窗这么多年…”

“不是阿未妹妹。”韩京墨大惊,连忙摇头,“阿未妹妹还小啊,我一直当她亲妹妹的。”

“哦,原来不是阿未。”冷氏听了韩京墨这语气,本来提着的心一下子放回到肚子里,眼前亮堂堂的,“娘明白了。”

“娘子明白什么了?”韩厚朴还懵懂着。

冷氏一笑,低声对他说道:“我方才提到何家,墨儿神情便激动了,满含希望,可我一说到阿未,他又急了,说只把阿未当妹妹…”

“那是…阿黛么?”韩厚朴有点明白了。

冷氏点头道:“应该是了。”

韩京墨脸红扭捏,却又满怀希望的看着冷氏,显然冷氏说中了他的心思。

韩厚朴兴奋的搓着手,“阿黛这个孩子是何家长女,孝顺长辈,疼爱弟妹,多懂事啊。”

“长的还俊。”冷氏眼眸含笑,春风得意,“阿黛、阿未、小阿碧这三个闺女生的都漂亮。”

“小阿岩也好看啊。”韩厚朴是个公道人,这个时候也没忘了何方洲的小儿子何青岩。

“是,小阿岩也好看。”冷氏笑了,“阿黛是家中长女,弟弟妹妹还小,她不急于出嫁,要留在家里多帮她祖母、母亲几年。周家弟妹这两年也替阿黛看过些人家,总也没有合适的。不如咱们央人上门提提看?”

“试试吧。”韩厚朴有些犹豫的道。

韩厚朴这个犹豫倒不是因为别的。何方洲这几年来在大理寺稳扎稳打,已经是大理寺少卿了。韩厚朴觉得两家有些门不当户不对。

云翰林那是不同的。一则韩厚朴和云翰林是打小的交情,二则韩厚朴和云翰林结亲是嫁女儿,现在他要求娶何方洲的长女为儿媳妇,娶媳妇和嫁女儿却是不同。

韩厚朴和冷氏商量过后,决定央云翰林、何氏先探探何家的口风。

(本章完)

谢谢大家,明天继续。

第108章 知足

韩厚朴跟云翰林说了。

冷氏跟何氏说了。

何氏便嗔怪,“姐姐,你既有这个意思,为何不早说?”

冷氏性子刚强,也爽快,微笑道:“两家议亲事,总要门当户对才行。令弟官越做越大,墨儿的爹却是白身,我们便不好开口了。”

其实很多侯府子弟就算不学无术,也会有个恩荫的虚衔,虽然没实权,最起码说起来好听。韩厚朴却因为靖平侯碌碌无为,卢氏又非常刻薄,所以他连个虚衔也没有,简直就是平头老百姓。

何氏直摇头,“我弟弟、弟妹绝不是看重官职门第的人,你和三哥想多了。”

冷氏忙拜托何氏,“那妹妹替我们探探口风吧。若何家弟弟、周家弟妹不嫌弃,我们便请媒人了。”

何氏满口答应,“三哥和姐姐的事便是我们的事,我今天便回趟娘家。”

云翰林更是爽快,“厚朴兄,你在这里看看书,喝喝茶,不要走,今天便让你听到回信。”

韩厚朴微笑,“贤弟,你似乎比为兄还着急呢。”

云翰林风趣的道:“小弟主要是想挣一份媒人的谢礼。”

韩厚朴呵呵笑,“谢礼一定有,谢礼一定有。”

反正何家离得也不远,云翰林跟何氏当即便到何家去了。

韩厚朴和冷氏留在客厅喝茶。

这夫妻二人走得实在太快,云倾知道韩厚朴、冷氏夫妇造访,出来拜见伯伯和伯母的功夫,已经看不见他俩的人影了。

“我爹我娘呢?”云倾出来,看到只有韩伯伯、韩伯母,云翰林夫妇却没了影踪,不禁觉得奇怪。

韩厚朴只笑不说话,冷氏冲云倾招手,“阿稚,过来坐。”

云倾依着冷氏坐了,冷氏柔声告诉她,“伯伯、伯母央你爹娘问件要紧的事。你爹娘到你舅舅家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云倾乖巧的点头。

她有点好奇,会是什么要紧的事呢?这件事其实不难猜,但也不知她是心情太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时半会儿竟没想到韩京墨和何青黛身上。

云翰林、何氏去而复返,云翰林才进到客厅,便笑容可掬的拱手道:“恭喜,恭喜!”

何氏拍手笑道:“我弟弟和弟妹听了,都抱怨你们怎不早说。我弟弟说,他很早便看着墨儿那孩子亲切亲近,自己人一样了。弟妹却说,他们是女家,便是有心,也不好先提的。”

“我们是担心门第配不上啊。”韩厚朴、冷氏大喜,齐声说道。

韩家早就看上何青黛了,不过顾虑着何方洲做官得法,两家父亲相差太远,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何家也中意韩京墨,但何家是女方,觉得矜持些为好,也不好先开口提。一来二去的,韩京墨和何青黛竟然被耽搁下来了。

云翰林夫妇和韩厚朴夫妇热烈的说着话,云倾这才明白了,“原来韩哥哥要娶我大表姐啊。又一桩喜事,韩家和何家联姻了。”

云倾忽地热泪盈眶。

真好,前世韩伯伯遭遇那么惨,舅舅也一直不得志,现在他们不仅平平安安的,还做了亲家。她的亲人生活得这么安乐,又这么亲近,上天待她实在宽厚之极。重生之后,前世所有的遗憾都弥补了。

云倾这会儿高兴得想哭,见韩厚朴、冷氏等人都是容光焕发,不愿扫他们的兴,一个人悄悄溜了出来。

客厅里人人喜气洋洋,竟没人注意到云倾不见了。

云倾对着一株朝开暮落花树,又哭又笑,流下幸福的泪水。

“妹妹,怎地哭了?”温柔的男子声音传到她耳中。

云倾泪眼朦胧看过去,一位长身玉立的俊美男子站在眼前,正关切的望着她,不是陆晟,却是哪个?

“我高兴了。”云倾含着眼泪笑了,“韩伯伯和舅舅要做亲家了,我替他们高兴…”

“我明白。”陆晟看到云倾又哭里带着笑的可怜可爱模样,心中一痛,伸出手指替她拭着晶莹的泪珠,声音低沉,柔情万种,“我明白。”

他哪会不明白云倾此时此刻的心情呢?前世那么悲惨的亲人,现在全在她身边,而且有情人终成眷属,就要开心满意的做亲家了。两相比较,她怎能不哭?

云倾哭得越发厉害了,陆晟心痛,温柔抱住她,“阿稚哭吧,在哥哥怀里哭个够。”

云倾恍惚之间,仿佛和陆晟又回到了前世那亲密无间的时候,伏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哭完顺手撩起他的衣袖,擦了擦眼泪。

以前她和他便是这样的。

陆晟见她这样,嘴角轻勾,宠溺的道:“拿哥哥的衣袖擦眼泪可以,醒鼻涕也可以。”

云倾脸腾的红了,“不,我不是故意的…”羞不可抑,脸蛋深深埋到了陆晟怀里。

“故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陆晟笑声低沉,把她抱得紧紧的。

陆晟抱得越紧,云倾越觉舒服,越觉安心。

有他在身边,她就什么也不用怕了,他会替她遮风挡雨,会替她保驾护航,会和她风雨同行,不离不弃。

两人不知相拥了多久,静谧世界中隐隐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云倾侧耳听了听,轻轻的道:“好像是大表姐的声音啊。”拉起陆晟,“咱们过去看看。”陆晟不忍违她心意,任由她的小手牵着自己,和她一起轻手轻脚、偷偷摸摸的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两人透过花丛看过去,只见韩京墨和何青黛两人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满面羞红,正低声说着什么。

韩京墨生的像冷氏多些,像韩厚朴少些,是位容貌出众的年青人。何青黛脸色娇嫩,樱唇黛眉,端庄秀丽,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非常相配。

“阿黛妹妹,我早就喜欢你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功名,不敢冒昧求亲,唯恐玷辱了你。”韩京墨满含深情又有些不安。

“那有什么?我爹嫁给我娘的时候,也还没有功名,是后来才考中的进士。”何青黛低头摆弄衣带,声音轻轻的,细细的,异常娇羞。

“噗…”云倾掩口,差点儿笑出来。

这两个人实在太紧张了啊,何青黛说“我爹嫁给我娘的时候”明明是口误,可是,何青黛说出来了也没意识到,韩京墨专注认真的听着她说话,竟然也没听出来…

陆晟也笑,拉了拉云倾,示意她和他一起走。云倾却调皮的笑笑,指指韩京墨和何青黛,意思是还要偷看。

前方传来燕王的大笑声,“亲家,你做什么去?”

燕王的声音实在太大,声音震得林间的鸟儿扑楞着翅膀乱飞,韩京墨和何青黛这一对年轻人更是小兔子般分别向左右蹿出,唯恐被燕王和云翰林看到了。

“我爹捉人来了。”云倾笑,“你赶紧溜吧,莫被我爹看到了。”

陆晟“嗯”了一声,“嗯,这就走。”在云倾脸颊上亲了亲,匆匆离去。

“亲家,我远来是客,你得尽尽地主之谊。”燕王笑道。

“亲家,你声音低些。”云翰林恼火的道。

燕王哈哈一笑,“咱们已经是亲家了,我就不跟你见外了。我这是在你家,跟自己家差不多,说话不由自主便大声了,哈哈哈。”

云翰林不由的咬牙。

云倾从小路上绕出来,笑盈盈的道:“伯父,爹爹。”

云翰林快步上前,“女儿,你怎地忽然人影不见了?”

燕王“咦”了一声,“阿稚,你哭过了么?”

云倾不好意思,“那个,我听到大表姐和墨哥哥的事,太高兴了,就哭了。舅舅和韩伯伯有喜事,我当着他们的面哭了多不好啊。所以我就悄悄溜出来了呀。”

“原来是这样。”云翰林长长出了口气,“忽然发觉你不见了,把爹爹吓了一跳。”

云倾走在中间,让燕王和云翰林走在两边,防着他俩吵架,“伯父,爹爹,舅舅和韩伯伯是不是在商量婚事怎么办了啊?”

“阿黛和墨儿年纪都不小了,两家想马上定下来,尽快成亲。”云翰林笑道。

提起何家和韩家结亲的事,他的脸色好看多了。

“这么说,大表姐和墨哥哥虽然定亲定的晚,但成亲会很早?”云倾笑问。

“对,会是最早的。”云翰林欣然道:“他俩最先成亲,然后是你哥哥。”

云倾和陆晟要轮到最后了。没办法啊,云倾要等云仰先娶媳妇,韩菘蓝要等韩京墨先娶媳妇,而且云翰林、何氏夫妻舍不得女儿早嫁,燕王、陆晟父子要婚事大办悉心准备,所以他俩是这三对之中最早定亲的,却是最晚成亲的。

“娶个媳妇容易么?”燕王感慨,“娶个媳妇容易么?”

云翰林白了他一眼,云倾抿嘴笑,笑盈盈搀扶着他,“伯父,前边有台阶,您小心点儿。”

燕王乐了,“本王这辈子也没被人搀扶过呢,不过被阿稚这么一扶,竟然心里乐呵呵,哈哈哈。”

云倾嫣然,连云翰林也忍不住露出笑脸。

云倾陪着燕王和云翰林回到客厅,人还在外面,便听到韩厚朴在说话,“…内人答应过侯夫人,以后若再嫁闺女,定要到侯府先请示。可我们这次不是嫁闺女,是聘儿媳妇,所以便不到侯府请示了,咱们两家直接定下来吧。”

燕王龙行虎步的走进来,大声道:“本王给韩家做个媒人!不光给韩家做媒人,本王今天路过靖平侯府,还要进去跟靖平侯说一声,看哪个敢跟韩三爷啰啰嗦嗦。”

韩厚朴大喜,“多谢王爷!”

有燕王出面,他和冷氏还怕卢氏唠叨么?靖平侯才不敢和燕王犯倔呢,韩京墨这婚事可以办得顺顺当当,那是一定的了。

“本王不是为了你啊,韩三爷。本王是为了我家阿晟。”燕王叹道:“我儿子容易么?他要先打发大舅子,还要打发大舅子的大舅子,他这媳妇才能娶到家啊。”

众人哄堂大笑。

云倾却是脸红得像朝霞一样了。

燕王说到做到,果然飞马去了靖平侯府。三十六名侍卫簇拥着他气势汹汹进了靖平侯府,那阵仗把靖平侯和卢氏吓得胆战心惊,屁滚尿流,哪里还敢有异言?燕王大喇喇把他给韩京墨、何青黛做媒的事说了,靖平侯一迭声的道谢,“王爷费心了,王爷费心了,这桩婚事是极好极好的,下官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卢氏脸皮紫涨,勉强附和,“是,极好的。”

她心里这个憋气啊,“老娘这几天的姑娘白相看了!本想给老三和老三媳妇弄个破落户做儿媳妇,我这儿还没挑拨好人呢,他家墨哥儿便定亲了!老三和他媳妇这是翅膀硬了,不服老娘管了…”

卢氏心里憋气,不敢顶撞燕王,却暗中使了个坏。韩京墨随着韩厚朴、冷氏夫妇到侯府的时候,卢氏让她娘家一个姓袁的远房表侄女从假山上跳下来,指望韩京墨心软去接,然后纳了这袁姓女子为妾,给即将新婚的小夫妻添添堵。其实那假山不高,就是真摔下来也摔不死人,卢氏和袁女赌的就是韩京墨年轻心软,看不得美貌女子受苦,毫不犹豫出手解救。谁知韩京墨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个侍从,那侍从见状嘿嘿一笑,“小人正没个老婆呢,这个女子便让小人救了吧。”扑过去死死抱住了袁女。

卢氏气了个半死,最后却不得不把那个表侄女许配给了侍从。因为侍从是燕王的人,虽然只是个低级军官,却也是不好惹的。而且那表侄女被那侍从抱了,觉得这人孔武有力,倒是很乐意,“他又没有娶妻,我嫁他倒好,强似给韩家做妾。”表侄女爱那侍从强壮,侍从爱表侄女娇袅,卢氏倒成就了一对恩爱夫妻。

卢氏气得脸黄黄的躺床上装病,却无人理会她。因燕王就要离开京城,韩京墨和何青黛年纪又不小了,所以两家急于成婚。当月下了文定,次月下聘、迎娶,何青黛成了韩家新妇。

“看看人家,成亲多快。”云仰表示很羡慕。

他和韩菘蓝的婚期定在明年春天,要想抱得美人归,还要等一个新年。

陆晟微笑道:“舅兄,你就知足吧,你比我顺利多了。”

“这话说的是。”云仰看看陆晟悻悻然的神色,捧腹大笑。

陆晟不容易,定亲最早,成亲最晚,被岳父刁难得最多…

陆晟虽然暂时不能把云倾娶回家,却硬是赖在京城不走,天天到云家报到。何氏心软,睁只眼闭只眼,陆晟便得以经常和云倾见面,“偷偷摸摸有偷偷摸摸的好”,他和云倾私相约会,既提心吊胆,又有别样的快乐。

石桥大街这边全是喜事,但京城这阵子却不太平。福建总督胡勇进京陛见,他到京城不久后于家的武师高泰便离奇死亡,死状极惨,和胡总督儿子胡不竭一样身中飞刀而亡。不同的是,高泰是全身都被飞刀刺中,有上千道伤口。

“这得是有多少恨。”提及高泰之死,人人寒心。

杀死高泰的人,必定是恨毒了他,所以才会让他挨上千刀万刀,遍体伤痕。

高泰的死惹恼了于太尉,“先不说高师父曾两次救过本官的性命,单说他是于家的人,就容不得别人这般挑衅!”下令彻查高泰之死。

高泰的死讯传到凉洲,他的族弟、凉州镇守大将高远大怒,“杀我高远的族兄,就是侮辱我高远本人,我定不和他干休!”

恰巧高远的妻室一病身亡,高远要再次续弦,觉得凉洲女子不够柔美,不够有才华,便要到京城的闺秀之中挑选一位继室。

高远也到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晚上继续。

第109章 赌

京城暗流涌动,宣王、于家、定国公府、胡家、高远等各有纠葛,各有举动。

云倾却不理这些,悠闲度日,还很有闲情逸致的和表姐、韩菘蓝等人到布庄挑选新近到的冰蚕丝。冰蚕在传说中是很神奇的,晋人王嘉所作《拾遗记》中曾写道:“有冰蚕长七寸,黑色,有角有鳞,以霜雪复之,然后作蠒,长一尺,其色五彩,织为文锦,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经宿不燎。”实际上的冰蚕丝肯定做不到这一步,不过听名字便觉得是好东西了,云倾听到布庄有冰蚕丝上市便想去瞧瞧,反正韩菘蓝正在备办嫁妆,需要买这一类的东西,便和何青黛-、何青未、韩菘蓝约好了,一起去了布庄。

冰蚕丝柔滑顺手,触手生凉,颜色有美丽如玉的浅白、一碧如洗的天蓝等,众人看得爱不释手。云倾便各种颜色都要了几匹,除了自己用,其余的分送韩菘蓝、何青黛、何青未,“小阿碧今天没来,也替她带两匹回去,她喜欢浅绿淡青,就送她这两样吧。”

“阿稚好大方。”何青黛微笑。

冰蚕丝本就是好东西,又是新进上市的,还稀罕着,所以价格很高。云倾一口气买下这么多分着送人,要花不小的一笔钱。

“阿稚大方是应该的。”何青未笑咪咪挽着云倾的胳膊,“我听姑母说了,姑父给了她张银票,那个数目便有些吓人。燕王也不知是心疼儿媳妇,还是要和姑父攀比,也送了她张银票,比姑父给的还要多。阿稚豪富,所以她花钱大方,咱们便见怪不怪吧。”

“阿稚有钱也是她的,咱们不能随意打秋风啊。”何青黛责备妹妹。

何青未吐舌,“大姐,你自从出嫁之后便正经八百的,我都怕和你说话了呢。我方才那不是开玩笑的么?你还当真了啊?唉,这女子一旦出嫁便不得了,短短时日,便跟变了个人似的。”

何青黛被妹妹打趣的脸红了,云倾和韩菘蓝不约而同都帮着何青黛,“阿未,不许再说了,表姐(嫂嫂)不好意思了,瞧见没有?”

“怎么都向着她啊?她比我讨人喜欢么?”何青未故意装出妒忌生气的样子。

“这都不懂。”云倾嗤之以鼻,“大表姐是阿蓝的嫂嫂,阿蓝是我的嫂嫂,我们都在巴结嫂嫂啊。”

“都在巴结嫂嫂,嘻嘻。”何青未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