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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酒急忙捂住了脸:“红么?你看错了,不红,一点也不红!”

谢春深挑眉,十分好说话地点点头:“我看错了,我看错了,没红,没红。”

阿酒一听便知谢春深这是在揶揄自己呢,生气地转身上了楼,心中愤愤地道:谢春深是大坏蛋,大坏蛋!

先前谢春深对阿酒的优待,让刘芸起了防备的心思,她想,阿酒现在其实已经不小了,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此时怕也是孩子的娘了,阿酒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便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对象,只是并不好找。一来家里的情况并不怎么好,她和阿酌以后说不定还要拖累阿酒。二来阿酒现在还在酒馆里当伙计,没有几个人家会不嫌弃的。

然而刘芸认识的人多,又找了几个媒人,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身家还可以,人也老实,并且不在意阿酒曾经抛头露面的人。

她已经同那人见过两次面,想着自己看好了再告诉阿酒,让阿酒也瞧瞧,这亲事便算是成了。

这天阿酒回来得早,刘芸做了许多好吃的,三人吃完饭,刘芸便把阿酌支出去了。

阿酒并没发现不妥,只专心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刘芸咳了一声,从炕上拿出一张画像递给阿酒:“你看着人怎么样?”

阿酒扫了一眼,便又低头去看手中的本子:“什么也看不出,这是哪来的?咱们家的传家宝?”

刘芸使劲儿打了阿酒脑门一记:“跟你说正经的呢,说什么传家宝,咱家哪里有什么传家宝!”

阿酒吃痛,捂着脑门道:“不是传家宝就不是呗,打我干什么!”

刘芸放柔了声音,又把画像递到阿酒手里:“你好好看看,改天去见见。”

“不是咱们家传家宝我去见什么见。”阿酒并没当真,依旧在琢磨多少米放多少曲。

刘芸把她手里的本子抢走,严肃道:“你就不能认真点,这人以后可就是你的夫君了。”

“夫君!”阿酒惊讶得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她缓了口气道:“这是我小时候订的娃娃亲?”

“不是,是我这些天给你找的,人很老实,家里条件也挺好的,你找时间去见见人家,要是行就把日子定下来,早些成亲也省得我着急。”

“行什么行!”阿酒一下子急了:“我还小,我不要成亲!”

“小什么小,再过两年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你想嫁还没人要娶你呢!酒馆的活儿你也不能一直干下去,不如现在就辞了。”刘芸的态度很坚决,她甚至已经准备开始给阿酒筹备嫁妆。

阿酒冷静一下,道:“可是我不在酒馆里干活儿了,你和阿酌怎么办?”

“怎么办?日子照样过,我又没有老到不能动弹了,不能挣钱养活自己和阿酌了,合着是我不老死你就不成亲了不成?”刘芸眼睛一瞪,吓得阿酒脖子缩了缩。

可是阿酒真的不愿意和那人成亲,甚至连想都不愿意想,倔道:“我不要成亲,就不!”

刘芸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你不想?不想也没法子,我说了算!我这就去和媒人说,过两天就把日子定下来!”

刘芸说完就出了门,阿酒也不知刘芸是吓唬自己,还是真的去找媒人了,又怕又委屈,眼泪哗啦啦地往外流。

“阿姐,你怎么哭了?”

阿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哽一哽道:“二娘…二娘要把我嫁出去…呜呜…”

阿酌不明白嫁人有什么好哭的,问道:“那阿姐为什么不想嫁人?”

阿酒想了想,哭道:“我又不认识那人,我才不要嫁!”

“那见了不久认识了吗?”

“我才不要见,见了也不想嫁!”

“那阿姐想嫁谁?”

“我…我…”阿酒忽然想起了谢春深,可是她说不出口,于是又开始哭,好不凄惨。

第二天阿酒的眼睛就肿了,她早早来了酒馆,然后就躲到酒窖里不出来了。若是遇上人,她便低着头,倒是也没有人发现。

下午的时候富贵忽然来叫她,说是酒楼里来了个人找她。

阿酒心中纳罕,却还是很快就跟着富贵走了。她一进门便看见一个有些富态的男子站在柜台旁边,额头上不停冒汗,她却并不认识那男子。

可是那男子见了她便迎上来,激动道:“你就是暮酒吧,是你二娘让我来看你的。”

阿酒生怕这人便是刘芸昨天说的那人,心中惊恐得说不出话来,便听那人道:“你二娘已经和我的父亲母亲商量好了日子,过几天我便到你家去下聘。”

阿酒的头“嗡”的一声,谢春深打算盘的声音也停下了,晋白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干活了,阿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那人先前只不过见了阿酒的画像,看不出长得如何。而刘芸也并没有定下来这门婚事。可是他刚刚一看,觉得这暮酒还有几分清秀,心中甚是满意,所以才这样说了。

可是暮酒这姑娘听了却没有高兴的样子,莫不是欢喜得傻了?

“暮酒,我们成亲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会好好待你的。”

阿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喊道:“不是,我不是!”

那人惊讶:“不是什么?”

“我不是你妻子,我才不是!”

那人一惊,他可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按理说,暮酒应该很不好找婆家,他想娶她,她不是该高兴?

“暮酒你不是高兴傻了吧?”那人说着便想去抓阿酒,可是手却被人握住了。

“阿酒说不是就不是,你还在这里纠缠什么。”谢春深眼睛微眯着,似是威胁,似是恼怒。

“暮酒你二娘都同意了,你这是做什么,小心我不娶你,让你当一辈子老姑娘!”那人平时也是有些头脸的,如今被一个小姑娘这样拒绝了,心中很是不快。

“当老姑娘就当老姑娘,我当老姑娘也不嫁你!”阿酒哭得越发凄惨。

谢春深伸手拉过阿酒,拍拍她的背,哄道:“阿酒才不会当老姑娘。”

那人见谢春深与阿酒如此亲昵,胡子都歪了:“呵!暮酒你原来是这样不知羞耻的,竟然随便与男人搂搂抱抱,我看你怕早不是个黄花大姑娘了!我才不会娶这样一个残花败柳回去!”

谢春深皱了皱眉头,对身后的阿林道:“屋子里有一条疯狗乱叫,还不赶出去。”

阿林得了令,喊了富贵宝贵和一班伙计,合伙把那人扔了出去,晋白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巧又往门外泼了一盆子脏水,尽数洒在那人身上。

屋里总算是安静下来,阿酒哭够了,又觉得不好意思,赧然道:“回去二娘会打折我的腿的。”

谢春深脸色温和:“你二娘什么时候给你说的这门亲事?”

“二娘昨天才告诉我,我没想到…”阿酒又眼泪带眼圈的。

谢春深拍拍她肩膀,安抚道:“没事,别哭了,我和你回家。”

阿酒一愣,惊讶道:“你和我回家干什么?”

谢春深一本正经:“我去和你二娘提亲。”

阿酒整个人都吓傻了,断断续续道:“提…提…提亲?”

“嗯,提亲,”谢春深伸手摸了摸阿酒的脑袋,声音温和:“傻姑娘,我总不能让别人把你娶走了。”

卷二:雨后桃花认亲酒(上)

作者:鱼江更新时间:2012-03-2022:49

阿酒和谢春深站在自家门前,可是从刚才开始到现在,阿酒都是晕乎乎的,她转头偷看了谢春深一眼,然后又赶紧把头转回来。

“好看么?”谢春深没看阿酒,可是竟然知道她刚才干了什么。

阿酒憋红了脸,声音小得像蚊子似的:“好…好看。”

谢春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是没有再为难阿酒:“你二娘一会儿要是生气了,要打你,你可千万别挨着,只管往我身后躲就是了。”

谢春深说完没等阿酒反应,就把门推开了。

刘芸正在扫院子,听见门响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阿酒牵着一个男人的手。她先是一愣,然后又看见那男人的一只眼睛是金色的,刘芸心中便肯定这人就是那酒馆的老板了。

先前那家人已经怒气冲冲地来和她说了酒馆里发生的事情,并说以后也不会再去见阿酒了。刘芸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这是极力压着才没上去踹阿酒两脚。她又低头去扫地,打算不理那个金色眼睛的男人。

谢春深早就料到会这样,所以厚着脸皮进了院子。阿酒如今不用谢春深提醒,便吓得躲到了他身后,声音发虚:“二娘。”

刘芸不吱声。

阿酒壮了壮胆子,道:“今天你说的那个人来酒馆了,我看了,我不想嫁他。”

阿酒不提那人还好,一提刘芸便压不住火气了,叉腰指着阿酒道:“你若是看不上就看不上,怎么还把人家扔出门去!还和那个酒馆的老板搂搂抱抱,你是想活活气死我不成!”

谢春深咳了一声,有些窘迫:“在下就是那酒馆的老板。”

刘芸看着谢春深,眼睛像刀子一般:“你就是那酒馆的老板?怎么,与暮酒搂搂抱抱还理直气壮?我说你先前怎么对她那样好,原来是有别的歪心思呢!”

谢春深被刘芸这样说了,是有些心虚的,只分辨道:“春深没有理直气壮,春深只是…”

“只是什么?”刘芸冷道。

谢春深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从来没像想着这样的忐忑:“只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你还真敢说,合着你这是不要脸了?”

“二娘…”阿酒刚想替谢春深说话,却被刘芸一个眼神给吓得不敢说话了。

“暮酒我看你也是豁上了,没出阁的姑娘家竟和男人搂搂抱抱,还有脸替他说话!当心我打折你的腿!”

阿酒再也不敢说,只可怜兮兮地躲在谢春深身后,仔细保护着自己的腿。

“二娘,我是真心待阿酒…”

“谁是你二娘!”刘芸气得眼睛都要冒火,打断了谢春深的话。

“二娘息怒…”

“二娘个屁!我才不是你二娘!”刘芸被眼前这个死皮赖脸的男人气得要吐出血来,抡起手中的扫帚就扫了过去。

谢春深见情况不对,急忙转身护着阿酒,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刘芸仍旧不解恨,又抡起大扫帚一顿横扫竖劈,打得两人左躲右闪,这小小的院子简直是风起云涌,险象环生!

刘芸一边打,嘴中还一边骂道:“让你坏人名声,阿酒以后还怎么嫁人!”

谢春深一边躲着,还不忘了还口:“不嫁别人,就嫁我!”

阿酒也被谢春深这一番豪言壮语激励了,得空伸出脑袋喊道:“对!就嫁他,不嫁别人!”

刘芸一听,更是愤怒,抡起手中的扫帚就要去打阿酒,谁知都被谢春深一一挡了下来。刘芸打了半晌,累得气喘吁吁,骂道:“暮酒你个不知羞的,等他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酒吓得一抖,却还是颤颤巍巍道:“那也…也不嫁别人!”

刘芸又骂了一会儿,骂得自己口干舌燥,天也黑了下来,这才缓了一口气,这才道:“阿酒你回来!”

阿酒哪里有那胆子,缩在谢春深身后使劲儿摇了摇头:“我…我不,你好打我了!”

刘芸硬是让自己的脸色柔和了些,温柔道:“你回来,我不打你,真的。”

阿酒才不信,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刘芸见骗不了她,便又露出了本来面目:“暮酒你今天要是不回来,以后也别回来了!”

阿酒一听甚是害怕,正两难时,却听谢春深道:“你今天和二娘回去吧,不然她真的认为我把你拐跑了,还不得打死我。”

“可是…可是我害怕。”

谢春深笑得有些狡诈:“没事儿,二娘刚才打累了,你晚上不要和她顶撞,她肯定懒得打你。”

阿酒似信非信,却还是依依不舍地从他身后走到刘芸身边。

刘芸看着两人这样依依不舍,自己倒像是坏人了,不禁更恨起谢春深来。她一把拉住阿酒的手腕,恶狠狠地对谢春深道:“我不管你是酒馆老板,还是长了个黄金眼,总之别来惹阿酒,她以后也不会去那酒馆干活儿了,你若是以后再来,我就打折你的腿!”

“二娘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春深明天再来听二娘教诲。”谢春深恭恭敬敬地揖了揖。

可是刘芸却一把大扫帚抡过来,声音歇斯底里:“谁是你二娘!谁是你二娘!”

谢春深被刘芸几扫帚扫出了院子,而阿酒也被刘芸拖回了屋子里。

谢春深虽然是被刘芸打了,心中却萌生出一股古怪的愉悦来,他也觉得这十分不应该,可是偏就是这样。他拍了拍衣服,转身准备回酒馆了,谁知却见路边站着的阿酌。

谢春深愣了许久,才道:“你,刚才一直在这?”

阿酌很诚实地点了点头道:“我是跟着你和阿姐回来的。”

“那…怎么不进去?”

阿酌眼睛瞪得老大:“二娘那么生气,我进去也会受连累的啊!”

谢春深想着自己刚才被刘芸打,都被这位未来的小舅子看到了,实在是有些…丢人。

“老板,你真的喜欢我阿姐?”阿酌脸色极为正经,仿佛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许久。

谢春深没想到阿酌会问这样的问题,惊愕之后,便十分认真地蹲下身,对阿酌道:“嗯,我很喜欢你阿姐。”

“那我阿姐也喜欢你吗?”

“大抵…是也有些喜欢的吧。”

阿酌点点头,拍了拍谢春深的肩膀:“我二娘今天下手是不是很狠?疼不疼?”

“有些疼,却也不是很疼。”

“回去用药酒揉一揉,要不然明天好肿起来了,要是屁股自己揉不到,就让阿林哥帮你揉。”阿酌皱着眉,仿佛替谢春深困扰一般,然后又摇摇头道:“我得回去了,不然二娘好迁怒我了,你回去一定要揉哦!”

谢春深点点头,目送阿酌进了院子,然后自己便笑了出来。

谢春深先前并没有觉得怎么疼,可是回到酒馆后动都要动不了。只得叫了阿林帮自己擦药酒,可是阿林哪里会伺候人,下手也没个轻重,把谢春深疼得呲牙咧嘴。

“阿林你轻点!你要杀了我不成!”谢春深死死抓着床沿,眼睛都疼出泪来。

阿林嘴角含笑,忽然猛地按了一下,道:“阿酒她娘下手可真恨,是有杀父之仇不成?”

谢春深咬牙道:“我看我和你才是有仇,你轻点!”

“知道了知道了!”阿林极不耐烦,下手却是一点也没轻:“她娘下手这么狠,你明天还要去?”

“去!怎么不去,二娘打我我高兴着呢!”

阿林手上忽然使劲儿,便听得谢春深一声惨叫,阿林这才解恨道:“谢春深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这样犯贱?”

谢春深头上都是汗,气息奄奄:“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不犯贱怎么能娶回来。”

“我发现你最近不止犯贱,还寡廉鲜耻。”

“多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