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错,自己去领罚。”盛淮南轻飘飘的一句话,听着像是罚得不重,就像是只需要罚个银钱一样。

但是夏夏的回覆却很沉重:“是。”

“等…等等,到底怎么了,盛淮南你别在这杀鸡给猴看,如果我有什么不对的只管说,别拿夏夏来立规矩。”何如初倒不是圣母小白花,只是夏夏才刚帮过她,而且已经被她给教化成同盟,要是眨眼夏夏就受罚了她连唯一的帮手都得失去,这可不妙。

最主要是她知道,这事儿落在夏夏身上可能有些严重,但在她身上盛淮南至多能瞅她两眼然后走人!

夏夏站起身来冲何如初浅浅一笑,圆圆的脸上有个俩小小的酒窝,看起来更加可爱了几分:“我自有我的私心,如初姑娘不必为此担干系,姑娘有此念头不碍,助长姑娘的念头并擅自作主便是我的错。公子爷也是为我好,若在京都且不是只领罚便能罢休的事。”

“因为这么件小事就要受罚,罚什么?”罚什么才是关键,要是只扣月钱,那凭着夏夏这富豪气只是小意思。

“如初姑娘,没事,您不用担心。”夏夏又是一笑。

可是夏夏越笑何如初心里越没底,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盛淮南手上,何如初虽然不愿意低头,但是此时此刻还是先摆个低头的姿态为好:“盛淮南,我答应你接下来的二十多天我踏踏实实不再搅事儿,到日子就穿上嫁衣上花轿,别罚夏夏。”

闻言,盛淮南看着何如初,尔后便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就算一直低眉顺眼都没有摆过低姿态的何如初,这时摆出来的低姿态让盛淮南有些意外,如此傲然的人怎能为一个相处不久的侍女说情,还是个一直看着她阻挠她逃离这里的侍女:“能甘心吗?”

“不能!我说到的事必定能做到,但是你不能要求我就此心甘情愿。这世上的规矩本来如此,心是要拿心来换的,你从来没有表态愿意以心换心,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以心意换心意,所以我不甘心,也不服气,只是不愿意让夏夏横遭罚难。”何如初这会儿姿态又不低了。

“如初,我倒又见你一长处。”盛淮南又走近一步,微微垂目看着何如初。

“啊?”什么跟什么,话题转太快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言能守信,总无虚话,这一点很好。”盛淮南说道。

“所以呢?”

“没有所以。”

说半天跟没说一样,盛淮南这个渣!

何府满府的人可劲刁难何如初都没生过半分气,但是盛淮南就是有这本事,三言两语字数不多就能把她给气着。长吐一口气,她背过身去咬牙切齿地嘀咕着几句话。

盛淮南见状越过她瞧了一眼,听着她在闭目喃喃着:“莫生气,莫生气,我若生气谁如意,气坏自己又何必,更何况是生盛淮南的气,太不值得。”

“你就是这样让自己在何府里活下来的吗?”盛淮南似笑非笑地问道。

“干你什么事!”被打断嘀咕,何如初很不满意地吼了一声,然后又迅速用双手揉着自己的脸说:“啊…不生气不生气!”

这下盛淮南就不是似笑非笑了,而是毫不吝啬地低低笑出声来:“总这样下去,你迟早得憋出病来。”

“已经憋出病来了!”没好气地顶一句,何如初决定继续念莫生气不理会盛淮南这厮。

关于领罚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何如初左右看看见气氛又转变过来,她心里才稍稍安心,但是夜里夏夏起身了,何如初知道她这是要回小院里去。盛淮南白天来过,如果有什么要说的夏夏应该已经禀报过,所以看来夏夏还是要去领罚。

细想了想,何如初仍旧有些不安,从小就受教,是自己做出来的事要自己去承担,不能让个小丫头替自己顶缸,这不是何如初的行事风格:“夏夏,我跟你去。”

“如初姑娘不必如此,不会有事的,您白天替我说情公子爷虽没说什么却记着呢。”

“那你告诉我原本的惩罚是什么?”

“掌嘴。”

“多少下。”

“慎言慎行是身为侍女的第一教条,十。”

用手轻轻地拍在自己脸上,何如初从来没被人甩过巴掌,所以体会不到掌嘴是什么样的惩罚:“那我说过情后能不能不掌嘴?”

小胖侍女在暗夜里略有些惆怅意味地摇头,轻声道:“不能,不过能少很多。”

“会很疼吗?”

“不会,小时候不懂规矩没少挨罚。如初姑娘,若是在京都,便是公子爷替我说话也减不得罚只会罚得更重,以后若遇上这样的事千万别再求情。”夏夏轻声细语里透着严肃。

接下来夏夏又说了一句,彻底打消何如初跟过去的念头“如初姑娘也不能跟着我去,其实自从公子来过之后府里就有公子身边的侍从安插在这儿,您就是跟着我过去也不成。若悄悄跟着公子爷也会知道,姑娘总不愿意因此让我又多挨几下吧!”

听着这话何如初哪里还会执意说要去,只是心里堵得很有些担心。

建安城西小宅院里,风静夜凉。

盛淮南看着夏夏说:“她说情我记得,但该罚的还是要罚,掌嘴改为杖责。”

杖责只两下,盛淮南确实记着何如初说的情,但那两下也够夏夏疼上一阵子,盛家的责罚哪一样是高高扬起轻轻落下的,说打就是真打,掌嘴也不是用手掌,而是用木丈尺,十下足以打得嘴脸高高肿起满嘴流血。要是让京都里专掌责罚的掌事来,只怕掌嘴十下足以要去小半条命。

杖责罢另一个丫头给夏夏揉药膏时盛淮南在帘上问了一句话:“夏夏,她说了什么令你动了念头?”

“公子爷,除却如初姑娘配不上您这条外,还因为公子爷也配不上如初姑娘。”夏夏诚实地说道。

“何出此言?”

“如初姑娘所求公子倾尽一世也难于给予。”

“她所求为何?”

“心。”其实何如初跟盛淮南说得很明白,虽然她绝对没有跟盛淮南以心换心的意思。

“其实夏夏更想警醒于我,这世间有些人与事物便是我也不能轻忽以待,对么?”盛淮南问罢便轻笑,接着又说道:“夏夏,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我身边长大的,我不愿意费心神琢磨,说明白如何!”

这时夏夏已经揉好药膏穿着衣裳出来了,其实杖责完之后揉药膏只会更疼,但揉药膏只是当时疼,过得大半天就能痊愈。

出来后夏夏看着坐在中堂的盛淮南,微微迟疑片刻后才说道:“夏夏只是想提醒公子爷,有时候对的事未必对,错的事未必错。而且做为公子的侍女,我必需阻止公子爷犯错,因为公子爷若出错也还是我的错。”

盛淮南微微有片刻怔然。

临到回何府的时候,夏夏又重复了一句她说过很多遍的话:“公子爷,如初姑娘真的很好。但是这样好的姑娘在盛家如何存活,您有没有想过?若有一天她受罪遭责罚时,又有谁能替她求情还能被采纳?”

回应夏夏的是良久良久的沉默…

夏夏回来时天大亮,何如初一看见夏夏就站起来仔细看夏夏的脸,见脸上没有什么异样,连气色都和平时一样这才安下心来:“没事就好!”

夏夏轻笑着说:“还得谢谢如初姑娘。”

“不用谢我不用谢我,以后我的事还是我自己来操心,你别跟着我裹乱。我虽然心地未必多良善,但是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害了身边的人。”何如初说完转回屋里睡大觉,绷了一晚上没睡等夏夏回来,现在见夏夏没事终于可以踏实下来去睡觉。

转过身的何如初没有看到夏夏扶着臀微微皱眉的样子,要不然就会知道夏夏还是受了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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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落汤记

更新时间2012-3-8 8:00:42字数:3096

 睡到午饭前何如初才半眯着眼醒过来,她起来一直看见夏夏在院子里修剪花木就自顾自洗漱梳头,随意挽起头发走出屋子。

午时的阳光很刺眼,照在花上叶上一片亮晃晃,何如初吃罢午饭看着夏夏里里外外一直忙碌都没坐下来就说:“夏夏,别忙了,过来坐吧。”

“花木都长疯了,不修整一番屋里头不亮堂,如初是有话要说吗?”夏夏刚才就看到何如初似乎有话,但却有些欲言又止。

点头,睡觉的时候迷糊中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她确实不愿意费神去揣测什么,但是大前天和昨天发生的事都透着一些说不出的东西,所以她还是忍不住去思量:“夏夏,你是想藉由这件事提醒我一些什么对吗?”

夏夏停下手中的剪子摇头笑说:“姑娘多虑了,哪儿来那么多事由。”

“别哄我!”

“当真没有。”

“还没有呢,衣裳那桩事儿且不说,我真能当你是因为那句‘恨不相逢未嫁时’而生的念头。但你当着我的面跪倒认错,那就说明你不止在做给盛淮南看,同时还要做给我看。你是想告诉我盛家不简单,而我太过简单对不对!”何如初有些恼,不因为夏夏要提醒她什么,而是恼自个儿,在夏夏眼里她难道就这么白痴。

闻言,夏夏转身别有深意地看着何如初,缓缓说道:“如初姑娘,您很聪明,但是在盛家仅仅聪明是不够的。”

呃,这才是终极中心思想么?

长叹一声托腮望天,何如初说:“唉,不知道何太太能使出什么招儿来,只希望何太太宅院里十几年斗下来经验丰富,能够战胜万恶的黑暗势力!”

“只怕有些难,已过了婚聘仪程,三书六礼备足,三媒六证已就,何太太就是不允,那也得双方你情我愿,只要公子爷不松口,凭着何家是不敢得罪盛家的。”夏夏又泼下一大桶凉水。

继续叹气摇头,何如初双手一摊说:“夏夏,你告诉我,有没有哪个伟大而无敌的英雄曾经战胜过这厮?”

夏夏被何如初这串形容词给逗乐了,掩嘴笑道:“自然是有的,这世是又有谁能战无不胜。”

拍拍胸口,何如初老怀安慰,感慨地道:“嗯,知道他也曾经感受过挫败我心里就平衡得多了。”

她才不会去问谁战胜了盛淮南,这种事知道留着暗爽就成,鸡蛋好吃也不必知道是哪只鸡下的。

直到晚饭后夏夏收拾好要去城西小宅院时,何如初才慢悠悠地说一句:“夏夏,疼就别忍着,憋着更疼。”

“不疼。”

这一整天何府里风和雨霁,直让何如初怀疑何太太什么都不打算做,第二天直到下午也没见消息,不过据说府里很热闹,中午设宴请的是郑提督公子郑韶,何如初认为这热闹跟她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每天下午她都会固定地到小杂院旁边的池子边坐会儿,这时候池边最是荫凉舒服,等炎夏一过她自然就不爱来这。

池上开着莲,小朵小朵浮在水面上,微风一经吹过花朵便随着波澜起伏,碧水与波光之间清香阵阵袭人。

这里惯常没人来,何如初赤着双脚浸在水里,沁凉的水顿时间让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凉爽之气来:“美好,夏夏要不要一块儿!”

“我去给如初姑娘端西瓜和绿豆汤来。”夏夏虽然不阻止,但绝对也不认同何如初的行为。

“西瓜?不是很贵么,怎么现在府里连西瓜都给我送一份,从前可是连最便宜的果子都不给的。”何如初歪着脑袋问道。

“是公子爷差人送来的,姑娘不是喜欢吃么。”

什么话儿,何如初也没跟盛淮南说过喜欢吃西瓜,也没表现出来过,到这儿以来也就那天在茶馆里吃了小两片西瓜…

“就因为那天我在茶馆里啃了两片掌心大的西瓜,所以他就笃定我喜欢吃西瓜!”不要太离谱哟,虽然她确实喜欢吃,可不带盛淮南这么掐指一弹就揪出别人喜好来的,显得她特透明,也显得盛淮南犹为不可爱起来。

夏夏走得远了没有回她的话,何如初郁郁然地拿脚踢水花,想象着不远出一片有点儿残的荷叶就是盛淮南,踢起水花把那片荷叶洗刷得犹为可怜后顿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

“啊…噗…”掉水里了!

何如初莫明抬眼看天,忍不住小声嘟哝:“您老人家真心是跟他一边儿的,我不过就是想象一下踹点儿水花,您就能把我弄水里泡着。”

也怪她刚才踢得太兴奋,没注意到自己屁股只坐着一点点,不摔下来才怪。

好在她会游泳,既然都落水了她就想着干脆点游一圈,顺便把肖想已久的那几朵花采掉,省得天天“只可远观”。

采罢荷花趴到池边,何如初嘿嘿然地看着手里的花倍加欢乐,又享了凉快又当了采花贼。不过她的欢快没持续多久,很快便被一张拉得特近的脸给惊得差点又落回池子里去:“郑…郑公子?”

看着那张被浅粉花朵簇拥着的脸,略显瘦小,也不那么白皙,微张着嘴眼满脸惊讶,珠子溜溜转的模样教人看着有几分盎然之意:“哪里来的丫头,怎么这般不小心。”

新衣裳没影儿,何如初照旧穿旧裳,看起来就是个做粗活的小丫头。何如初庆幸啊,得亏是这样的衣裳,既不透也不会因为湿了过于贴身。

“我…我是夏…”

还不待她说自己是夏夏,夏夏就来了,站在池子边上默默地看着她,所以她只好把话咽回去。

夏夏叹气放下果盘和绿豆汤,没这么能惹事的姑娘,出了事儿居然还想着用她的名字来顶着:“郑公子,女儿家多有不便,还请您到旁处赏景。”

尴尬的郑公子咳嗽一声就走了,临走时还深深地看了何如初一眼,眉梢眼底便见笑意,何如初最不爱看到的那种笑!

如果说被郑韶看到只是惊讶,被夏夏撞破拿她名字顶缸只是尴尬,那么被盛淮南看到自己落汤鸡一样的可怜样就叫无地自容,盛淮南看着她那眼神儿真让她体会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是什么样的境地。

“别杵着,先去换衣裳。”盛淮南心头也觉得好笑,何如初每每看到他总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那捏衣角的小动作透着稚气非常。

换好衣裳出来,何如初觉得自己处境依旧不太妙,也不知道盛淮南要说什么:“我没想水遁,说过的话我就会信守。”

“嗯,不为此事,是为有人请我看戏而来,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肯配合。”盛淮南意有所指地说道。

什么东西,何如初眯着眼睛想了想,猛地睁开来直视着盛淮南的眼睛说:“那郑公子到水池边不是偶然?”

盛淮南点头应声,又说道:“现在能想明白了。”

懊恼地垂头叹气,能不想明白吗,事情明明白白着:“意图坏我名节,按说像你们家这样的大家族,容不得半点儿这样的污名吧。”

“在陌生男子面前有失体面,这一条就足够了。”盛淮南说着又想起她刚才水淋淋的模样,一路淌过来身后全是水的痕迹。

“所以呢,你会退婚吗?”

“不会,只是你说过要老老实实上花轿,既是你生出来的波折,自当由来平波折。”

“盛淮南,你应该知道我有多乐意事情生波折,我是答应了没错,可别人不答应偏要来拦可不干我的事儿。单依我来说我会践诺,可是别人干涉我践诺我也不会勉强,我只是个小女子,可不是什么君子。”何如初这会儿不看盛淮南的眼睛,改盯着脖子,那白生生的脖子简直在诱惑她犯罪,要是能咬断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当他以为是君子时,何如初又耍起无赖做起小人来,盛淮南盯着她略有些说不出话来:“因为有言在先,所以夏夏才免去责罚。”

这个威胁人的混帐,这明摆着是在跟夏夏说,这回如果挨了罚原因很纯粹很简单很直接,就是因为她!

“夏夏是你的人,你如果都不顾惜,我难道要替你顾惜啊。”不就是放狠话吗,谁不会。

“如此,夏夏,晚上回去领罚。”

“是。”

见夏夏低头应“是”,何如初立马回过头来狠狠瞪着盛淮南:“你…你就掐死了我心软没治是不是。”

“是。”

悲催的某穿越女在送走某恶男之后蹲角落里画圈圈诅咒某恶男,或许夏夏见模样太过悲催,便飘过来跟她说:“如初姑娘,您被公子爷给唬了,姑娘要是非不松口,我也不会再因前事受责罚,因一件事受两回责罚,盛家没有这样的规矩。”

不说还好,一说更怨念,何如初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啃着往外骂,话未必多脏,但绝对能表达她现在有多怨念。

“如初姑娘生气了?”

“我不生气,我怨念。”何如初闷闷地说着,好半晌仰面去看夏夏,懊恼地问道:“我是不是很笨啊!”

夏夏摇头说:“如初姑娘很聪明。”

这明摆着是在骂她笨,继续蹲角落里画圈圈,她要画很多很多很多圈圈来诅咒盛淮南!

12.戏中也有三分真

更新时间2012-3-9 8:00:53字数:3094

 某穿越女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某土鳖男大大的污辱了,盛淮南不就是捏着她脾气,觉着她应承的事儿就一定会做到么。大不了,大不了她也言而无信一回,虽然对于一个从小受教育说要“言而有信”的好孩子,何如初心理上有点接受不了,但是一想到盛淮南就安慰自己,这厮还是正经名门望族呐,他都这么不受规矩教条,她凭什么守。

在心里开解自己无数遍——无果,何如初只能老老实实地去想办法。

要她想办法也真不是没办法,只不过她懒,要用也只肯用最简单最粗糙最粗暴的办法。既然何太太是因为盛淮南这厮出身似乎不错才要出招,那她就再想辄让何太太相信盛淮南就是个拉大旗做虎皮,试图以白身娶何家嫡女沾便宜。

如果何太太知道了,想必就不会再反对!

“可是夏夏,这很难,你们家那位公子爷,只要眼睛还管用就不能把他认作白丁。”何如初从来也没拿何太太当笨蛋,想要让一个聪明人相信谣言,那得付出很多倍的努力。

“如初姑娘,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夏夏忽然把一双原本细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可是透着坏心眼儿的光芒。

下意识地皱眉,何如初问:“你又给我出主意,你就不怕挨罚呀,真是个打不疼的。”

“我知道什么事儿做了会挨罚,什么事儿做了不会,这回给姑娘出的主意保准不会挨罚。”夏夏笑眯眯的模样让何如初没半分可依赖感。

“你说来听听。”

“如初姑娘若是开口请公子爷帮忙,公子爷一定能当得妥妥当当的。”夏夏说道。

这叫什么主意,何如初瞪夏夏一眼说:“你还不如不说呐。”

小侍女这时在揣测盛淮南的心思,总觉得盛淮南待何如初也不纯粹只是因为那么多巧合,总会有一点点微末心意在吧,若是没有因何非是何如初:“其实公子爷挺爱管闲事儿的,您真是宁可自己犯愁,也不愿意去跟公子爷张这口么?再说,本就是公子爷唬了姑娘,姑娘就不兴再把事儿塞回去。”

如果真是对何如初有心意,那怕只是少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心意,夏夏都很想跟盛淮南说一句:“公子爷,您可是想要从良了!”

也曾重倾国倾城的容色,也爱慕过如云上仙子般的佳人,她们这位公子爷身边何曾有过何如初这般的小花小草,甚至何如初也只能勉强算朵花儿,夏夏看着何如初的模样这般想着。

“不要,坚决不要,说盛淮南哄我,我看夏夏你心存不良想忽悠我。我是很笨来着,可这几天已经笨足了好不好,别再上赶着让我做蠢事儿。”何如初可不敢再轻易作出什么决定,尤其是当这决定和盛淮南有关,她就更不会招惹,还不如自个儿瞎胡闹。

闻言夏夏直笑,竟伸手拍拍何如初手臂说:“姑娘总是在要紧的时候聪明得很,看来呀姑娘也就肯吃公子爷的亏。”

“嘁”地一声,何如初撇开脸去,没好气地说:“胡说,这话我最不爱听。”

“要么,姑娘给我唱个小曲儿,我替姑娘再出个姑娘八成爱听的主意。”夏夏又提出另外一个办法,其实让何如初唱个小曲也多是玩笑话。

但是何如初就捏着这句话站起来:“你说的,不许反悔,唱小曲就唱小曲。你等着,我想想唱什么,不拘唱什么吧。”

夏夏摇头,何如初琢磨会儿说:“那我给你唱个《两只老虎》。”

虽然唱《两只老虎》确实有点儿无耻,但何如初也是怕唱那些经典流行歌惹是非,经典流行歌里那些要么情情爱爱,要么大是大非的东西太后现代。就唱儿歌最保险,充满童趣又无比简单,她没唱“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就已经很厚道了。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何如初唱就唱吧,她还带动作的,实在是上幼儿园时她就是经由此一曲成名的,惯性太过强大。

歌罢,夏夏沉默无语地看着何如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姑娘,您太让我失望了!”

哪儿跟哪儿呀,怎么就叫太让她失望了,何如初不明所以地问:“我又哪儿不对?”

她问完夏夏就指着院儿外,盛淮南不知几时到了院外,于是何如初大感安慰,幸亏没乱唱,《两只老虎》这首经典儿童音乐完全能够镇压全场。

不过…刚才的动作够丢人,关于老天爷不跟她一边儿这个事实,她已深刻地认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