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跟秦征往马路对面走。齐欢颜看着他们走远,推了推林远城:“远城哥,走啊,那边好像比较凉快。”

林远城依旧不为所动,盯着沈暮的双眼就想要冒出火似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

直到齐欢颜也过去,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磨蹭了一下,做出一脸不屑的表情,慢悠悠的走过去。

沈暮见他跟了过来,才说:“事情我大致了解了,你们一口咬定我弟弟偷钱包,但是毫无证据。这样吧,林远城,你来搜身,搜得到我们任你处置,搜不到…你们道歉吧。”

林远城满不在乎的哼笑一声,正要上前搜秦征的身就被齐欢颜拉住。

齐欢颜咬着唇面色难堪的望着他,微微摇头,林远城在盯着她看了数秒之后恍然大悟,这小妮子原来是诬蔑人家的。林远城气急败坏的骂道:“齐欢颜!以后有事情你再敢找我试试,很好玩是不是?拜托改一改你的小姐脾气!”

齐欢颜顿时泪光盈盈,只是咬著嘴巴不肯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掉出来,喃喃的说:“谁让他说我臭脾气。除了你别人都不能这么说我…”

秦征看着齐欢颜委屈的模样,伏在沈暮耳边小声说:“姐,算了吧,挺没意思的。”

沈暮表示赞同,她正准备和秦征离开,林远城忽然开口:“慢着。”

他走到沈暮面前,指了指他的额头:“这里是不是有个小伤口?”

沈暮仔细看了看,确实有一道非常细小的血口,于是点点头。

林远城叉腰,微微倾身,笑的痞味十足:“我被你打伤了,你得赔偿我。”

沈暮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得意的扬了扬眉,明显在耍无赖。于是她一脚踢过去,狠狠的踢在他小腿上,骂道:“你还可以在无赖一点么。”

林远城疼的弯下腰,龇牙咧嘴。齐欢颜惊呼一声跑过去扶住他,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含糊不清的喊着:“远城哥上个礼拜才拆了石膏,腿还没痊愈呢!”

她愤恨的上前抓住沈暮的衣领,咬牙切齿:“你你!你完蛋了,你把他的腿踢坏了!你要对他负责!”

沈暮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回头对秦征无奈笑了一下,“你这哪来的同学?没进化好吧…”

当沈暮看到林远城撩起裤管,那大片的青紫色随之暴露出来的时候,她认命,算她今天倒霉,于是耸耸肩问他想怎么样。林远城打量了她一番,说:“瞧你这穷酸样,让你掏钱最难了吧?那就这样,请我吃顿饭,地点…我挑!”

沈暮在心里把他全家骂了个遍,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爹妈兄弟姐妹,请客就请客,她不是还有林冬绪给的工资嘛!

她让他们等着,自己去取现金,结果被林远城鄙视了一番:“现在还有人用现金?不会刷卡还是没钱可以刷?我可以借给你哦。”

沈暮呵呵笑了两声,威胁道:“你再废话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她独自一人到最近的ATM机取钱,当她看见卡里一个月之内多了三千块钱,不禁皱了皱眉,林冬绪给的未免也太多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像是被他可怜,被他施舍。

叹一口气,她最终还是从卡里去了两千块,估摸着对付林远城这个大少爷多多少少也够用了。

沈暮和秦征被林远城带到一间人烟稀少的会所,还是实行会员制。沈暮捏了捏口袋里的钱,心里跟漏了一个洞似的,没底。

林远城倒是心情颇好,菜单都没看,直接叫来服务员劈里啪啦点了一长串不知道是英文还是法文的菜名,听的沈暮心又沉了沉,并且再一次确定了她将与这个姓林的势不两立。

秦征坐立不安起来,担心的看着沈暮,可是又不愿放低身姿给林远城这种人道歉。

沈暮对他笑了笑,抿了口茶,看起来神闲气定,这让秦征稍稍放心。

林远城也抽出空来瞥了一眼沈暮,随后勾唇,大声对服务员说:“再来一瓶七三年的。”

沈暮眼皮抬都没抬,直到林远城点完菜出去接电话,齐欢颜厚脸皮的跟出去之后,她才有些泄气,赶紧拿了菜单来看看价格,结果被一道菜几百来块钱的标签噎住,气的将那精致的小本子丢到一边,转头问秦征:“那女孩是你同学?家里很有钱?”

秦征点点头,“就是上次开赌场找我当保镖的那个…家里好像不是一般有钱。”

沈暮“恩”了一声,想想又说了一句:“以后离她远一点。”

一顿饭,沈暮盯着饭桌上的山珍海味无从下手,一是太高档,高档的她都肉疼,二是,服务员送上来一堆奇形怪状的餐具她一个都不会用。但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美食被林远城这货统统消灭掉,于是不管是三七二十一,伸出爪子直接用手抓来吃。

剥壳,随后找了个尖锐的工具把陷在大闸蟹坚硬外壳里的嫩肉挑出来,蘸了蘸不知道叫什么的调料,然后塞进嘴巴里吧唧吧唧吞下去。接着重复以上动作。

林远城吃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来看着沈暮。从她伸出她脏兮兮的爪子之后,他就没有了食欲。她似乎吃的很投入,表情平静,不是刚才的故作镇定,看着食物的目光很虔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壳里的肉挑出来吃掉,一分一毫都不浪费。他在心里想,果然穷酸,每道菜的渣子都被她夹的干干净净。

可是见她伸出缨红的舌尖舔了舔沾了油指的手指,他顿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喝了酒,脸蛋微红,嘴唇也泛着水光,那舌头俏皮的在指尖上一卷,有些…有些可爱?不禁又细细观察她的五官。

沈暮不能说非常漂亮,但也算得上清秀,干净的脸庞两只眼睛尤为光亮,睫毛密长,鼻尖俏立,唇角微扬似乎带着淡淡的笑,皮肤晶莹剔透,强光之下她细微的毛孔他都能窥探到。

林远城回神,浑身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头,放下筷子,深深吸了口气,忽然烦躁的站起来。

齐欢颜拉住他:“你去哪儿?”

“男厕。”

林远城将手心的粘腻液体洗掉之后擦干了手,看着镜子里那张自认为很帅气的脸微微有些别扭,他看了看下.身,确定一切正常以后,才走出洗手间。谁知一出去就碰上了从女厕出来的沈暮。他警惕起来,欲盖弥彰的轻咳了一声:“你跟着我干嘛。”

沈暮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啊,谁跟着你了?人有三急,你应该问老板为什么把男女厕所安排在一起做邻居。”

林远城有点心虚,他不愿承认自己刚才对沈暮产生了反应,只当自己太久没有某生活,饥不择食而已。所以他没说什么,往包厢那边走。

沈暮同时与他转身,不小心两人又碰到了一起,林远城立即嫌弃似的往右垮了一步,惹得沈暮冷哼一声。

两个人一左一右占据着走廊往回走,走到尽头的时候都顿了一下,因为他们同时看见了正在下楼的林冬绪。

而林远城除了看到林冬绪,他还注意到了林冬绪身边的周斐然。

这号人物在林家无人不知,与林家亦敌亦友。据林远城所知,父亲林安国近期成功从周斐然手上争夺到B城一块路段极好的地皮,而这块地前不久被查出各项指标不合格而被禁止开发,导致安国地产股票下跌,父亲因此心脏不适住进医院。虽然他从来不管家里的企业,但凭他的直觉,认定了这些事情与周斐然有关。

然而此时看见林冬绪和他似乎有说有笑,林远城不禁心生疑虑。林冬绪在做什么?

吃完饭,沈暮结账的时候却被告知已经有人结过了。沈暮愣了愣,看向林远城。

林远城立即否认:“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他忽然想起林冬绪刚刚离开,于是了然一笑,对沈暮说:“算你走运。”

沈暮被他弄的云里雾里,不过好在不用她买单了,那么管谁买单呢。

-

晚上沈暮随秦征回了家。刚进家门就看见母亲秦玉脸色不大好。她悄悄问秦征怎么回事,秦征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她到厨房倒了杯冷水咕咚咕咚喝了干净,秦玉进来把一张卡片丢在她面前:“关越结婚,送来的请帖。”

沈暮放下杯子拿起请帖,精致的红色卡片上手写的邀请沈暮一家三口参加婚礼。

关越是沈暮的表姐,她父亲那边的亲戚,虽然沈暮对于父亲没什么好感和记忆,但是对父亲的一家人还是颇为喜爱的。上至奶奶,下至表姐关越表妹彤彤,他们对她都很好。在沈暮家庭最困难的时期,奶奶还曾经偷偷塞给她好几千块钱。当然,这些都是秦玉不知道的。自从父亲抛弃母亲之后,母亲恨屋及乌,连同父亲那一大家子亲戚也看不顺眼,每每关于那边的消息,她都不屑一顾,甚至冷嘲热讽,骂道没有一个好东西。

秦玉又说:“真是见外啊,送什么请帖,来个电话就是了。”话里无不透露着讽刺的意味。

沈暮假装没听见,问:“你去吗?”

秦玉立即说:“不去。你也别去啊。”

沈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不去,那天我还有课呢。”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更早的时候,沈暮已经知道关越要结婚的消息,由关越本人亲自通知。沈暮也应邀,答应关越届时准时参加,并且加入她的伴娘队。

表姐结婚,她怎么可能不去?

周五的清晨,窗外的天空微微灰白,小半轮月亮仍旧模模糊糊的挂在天际,而天空的另一边,淡红色的太阳正缓慢柔和的升起。

沈暮轻手轻脚的起床,尽量不吵醒宿舍里的其他三个人。她穿上关越送给她的礼服,将头发挽成随意宽松的发髻,又化了淡妆,末了拿上包出门的时候,钱周忽然翻了个身,眯眼问:“沈暮,这么早你要出去?”

没想到还是把别人吵醒了,沈暮吐了吐舌头,笑着说:“我表姐结婚,去当伴娘。”

天色尚早,校园里一片寂静,微风瑟瑟拂过,带着丝初春清晨的寒气,沈暮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裹紧罩在外头的针织外套,开始后悔没有穿那件稍微厚一点的风衣。

走到校门口,沈暮身后缓缓驶来一辆私家车,在离她五米不到的时候,沈暮被几声突兀车鸣声吓了一跳了,回头一看,是那辆她很熟悉的宝蓝色私家车。

车子停在她身边,车窗被缓缓摇下,林冬绪探出头淡淡微笑,“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沈暮约摸着这个点早班公交难等,的士也寥寥无几,于是不跟他客气,轻巧的跳上车,“到碧桂花园。”

林冬绪点了点头,清冷的目光掠过沈暮的穿着,发现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他趁着等红灯的时间,从后座上捞起他的外套递给沈暮:“披在身上就没那么冷了。”

沈暮愣了一下,接过外套讷讷的说:“谢谢老师。”

棉质的外套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内里似乎还残留着林冬绪的体温,没一会儿沈暮便不觉得冷了,她侧头看了他一眼,鼻端飘渺的特殊气味让沈暮不禁好奇的轻轻闻了闻。

林冬绪眼角瞥见她的小动作,好笑的问:“怎么了?”

“老师,你几天没洗衣服了?都是你的味道。”

他眉眼敛了敛,低声问:“我的什么味道?”

沈暮歪着脑袋想了想,坏笑一下说:“臭味!”

其实,是很好闻的植物香气混合着他淡淡的烟草味,倒像是种男士香水的味道。

林冬绪了然的点点头,然后说:“臭你还抱着不放?要不还给我吧,免得沾你一身臭味。”

沈暮忍不住笑起来,这人当她小孩呢?开玩笑一点水平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沈暮问:“老师,你怎么早,不会一个晚上都在学校里面吧?”

“没有,回来拿个东西。”

“那你现在是要去哪儿?回家么?”

“去电视台。”

沈暮一听到“电视台”三个字就来劲,侧了身子好奇的问:“去电视台干嘛?你不是不在那儿干了么。”

林冬绪说:“一个朋友的广播节目空窗,主播回家生小孩去了,我临时帮他顶几天。”

“广播电台?你…主播?”

“恩。”

“哪个频道?什么节目?”沈暮想要问清楚。

“经济频道的早间新闻,你不会感兴趣的,都是些无聊的财经新闻。”林冬绪抽出空来看了看她充满兴趣的双眸。

沈暮撇撇嘴,“我关注的是新闻本身好不好,不论哪种类型的新闻都是我需要学习的内容,我就这么不思进取?你太小看你的课代表了。”

“是么,那下个礼拜再交一份采访稿给我。”

“…我什么也没说。”

车子拐入一条林荫小道的时候,林冬绪说:“那么你呢?这么早,还穿成这样,是要去哪儿?”

沈暮笑了笑,开心的说:“去参加表姐的婚礼,我去当伴娘呢。”

林冬绪抿着的唇勾起一条弯弯的线,轻声说:“那你是准备逃课了?”

沈暮被噎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没好气的说:“真扫兴!我是逃课啊,那你也是帮凶。”

林冬绪的唇角更加弯了,车子也刚好停在小区门口:“需要我送你进去么?”

沈暮摇摇头,把衣服还给他:“不用,没几步路就到了。”

“恩,晚上早点回学校,不要太晚,也不要喝酒。”林冬绪顺口叮嘱。

沈暮摆摆手指,“非也,今天周五,明天不用上课哦。”

“那也要早点回家。去吧,晚上我会给你打电话查岗。”林冬绪从车里丢了一块巧克力给她,然后发动车子驶去。

沈暮一到关越家就从她的衣柜里找了件厚外套,关越正在化妆,半只眼睛眯着一动不动,只有嘴巴动了动:“我说有那么夸张么,外头这么冷?”

“待会你出去就知道了。”

“你怎么来的啊?打车还是坐公交?”

“啊,我运气不错,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我们老师,他顺路送我过来的。”沈暮说完才觉得不对劲,貌似这个小区和电视台根本就是两个方向。

“彤彤呢?”沈暮问。

话音一落,彤彤就从卫生间蹦出来了,笑眯眯的抱住沈暮:“哈哈,姐你看我今天漂亮么?”

沈暮敲了敲她的脑袋,笑着说:“你又不是新娘子,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那我不管,反正我要跟越越姐一样好看!”彤彤晃着沈暮的胳膊撒娇。

自从彤彤的父母离婚,彤彤爸又恶意伤人,彤彤受到了不少伤害,家里的亲戚都尽可能的给她关爱,就连关越的准丈夫李先平都对彤彤相当宠爱。

沈暮和彤彤玩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关越家里有一台收音机,于是问:“姐,你们家那个收音机呢?”

关越想了想,指着房门口说:“好像在客厅电视柜的第二个抽屉。干什么?你要听广播?”

沈暮没有回她话就跑到客厅把那台老旧的收音机翻出来,调到B城的经济广播电台的时候刚刚好是六点钟整,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用低沉浑厚说:“欢迎您准时收听《朝闻新经济》,首先播报一下今天的气温…”

林冬绪的声音缓慢沉稳,每一字句都咬的很清楚,富有磁性的嗓音通过电波传送到沈暮耳边,她又觉得与她平日里听到的声音不大一样,更加绅士,更加低缓。

她摸摸有点发烫的耳朵,听得更仔细了。

关越在房间里喊了一句:“哎,新闻有什么好听的,换一个换一个!”

沈暮下意识的抱紧收音机,“不要不要,就听这个。”

关越化好妆抱着婚纱的衬裙一步一顿的走出来,看见沈暮聚精会神的侧耳倾听,伸出脚踹了她一下:“丢魂了啊!快过去给化妆师补一下妆。”

沈暮笑了笑,扬起小巧的下巴,说:“声音是不是很好听?”

关越假笑了一下,又听沈暮自豪的说:“是我们老师呢。”

-

林冬绪做完直播的时候,遇上特地来找他的展鹏。

“走,找个地方坐坐去。”展鹏勾住他的肩膀。

两个人来到电视台附近的咖啡厅,相对而坐。

展鹏为先发问:“你不是说你不会再来电视台了么,怎么,回心转意了?”

林冬绪勾唇一笑:“你觉得会吗?我只是欠老余一个人情,帮他顶几天而已。”

展鹏拧着眉,半晌才问:“真不回电视台了?”

“不回。”他说的斩钉截铁,态度坚定。

“听倩倩说,你最近跟沈暮同学关系不寻常啊。”展鹏得到他确切的态度,又开始他八婆的本性。

林冬绪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关系不寻常。”

“别不承认,上回跟倩倩去超市不是碰上你们俩么,眉来眼去,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林冬绪扬眉表示警告:“话不能乱说,你会坏了沈暮的名声。”

“就你还在乎这些玩意?”

“我不在乎,她会在乎。”

展鹏将这句话在脑子里消化了很久,脸色有点变,好像琢磨出点什么,又觉得不是他想的那样,末了正经起来说:“冬绪,你不是乱来的人,你要是乱起来,伤害的就不止沈暮一个人,这个你比我明白的多,是不是?”

林冬绪笑起来,“我说展鹏,你这是先天下之忧而忧?有点过分了啊。”

“还笑!那要不然你对沈暮表现特殊是怎么一回事?”

林冬绪收起笑容,说:“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我做的一档社会新闻节目,报道了一宗无照驾驶撞伤小男孩的新闻?”

展鹏皱眉想了想,似乎没想到。林冬绪提醒:“肇事者是远城。”

展鹏这才恍然大悟,“哦哦,我记得,你那时费了不少力气把那小子从局子里弄出来,又摆平了受害家属。”

林冬绪微微点头,“恩,沈暮是受害人的姐姐。”

展鹏瞪大眼睛,跟见到鬼似的,吃惊了好一会儿。良久他拍了拍大腿叹道:“我就说你怎么…你是内疚然后才对她比较特别?”这个他倒可以理解。

可是谁知林冬绪想了想说:“不是,我只是觉得她比较有意思。”

展鹏有点懵:“那你跟我提这单事故干什么?”

“沈暮前不久知道我给她家寄钱,很排斥我。”

“所以…?”

“我有点不高兴。”

“…”展鹏后来才意识到,他们好像偏题了。

沈暮足足站了一整天,脚底痛到没有知觉,可是相比起关越,这已经不算什么了。晚宴敬酒的时候关越找了另一个伴娘,都没让沈暮出来,她才得以休息。

喝足吃饱,她瞥见旁边的彤彤眼巴巴的望着关越,凑过去笑了笑说:“羡慕越越姐了?”

彤彤一愣,点点头,“恩,羡慕。”

沈暮摸摸她的脑袋:“有一天你也会像她一样,或者比她还幸福。”

彤彤有些失神的说:“有比姐夫还要好的男人么?”

“当然有了。”沈暮一口肯定,她脑子里忽然闪过林冬绪的脸庞,速度快的让她自己都无法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