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前一夜里,这三少爷也不晓得在那个温柔香里寻欢作乐,竟是彻夜未归。

苏夫人背着偷偷派人将扬州常去的几个妓/院寻遍了,始终未曾寻到人,苏夫人担忧了一整晚,怎知,这日早起,一大早,苏家下人将大门打开后,便瞧见那彻夜未归的三少爷已是奄奄一息的躺在了门口。

身下淌了一地的血。

管家得了信,将人翻过了一瞧,便瞧见整个左手手掌被人一把绞断了,被仍在了一旁,而那三少爷一脸惨白的躺在了那里,只不知是死是活。

苏夫人得知了消息过来一瞧,当场便晕厥了过去。

整个苏家一片混乱。

第224章

却说那日上了马车后, 春生便坐在马车上, 没怎么说话, 偶尔晋哥儿问几句,她便回答一二。

没有与那沈毅堂说过一句话, 全程甚至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马车上设有软榻,软榻上摆放了一方小几, 上头摆放有几盘精致的点心果子。

晋哥儿见上马车后, 没人搭理那沈毅堂, 与春生说话间, 歪着脑袋想了一下, 便往盘子里抓了两块点心递给了他, 嘴上道着:“叔叔, 你吃点心···”

沈毅堂见了,微微扬了扬唇,没接,却是看了他身旁的春生一眼, 道着:“给你姐姐吃——”

晋哥儿闻言, 圆圆的眼珠子一转, 回头笑眯眯的看着春生道:“姐姐,叔叔让你吃···”

春生见晋哥儿举着双小肉手递到了眼前, 想要拒绝, 可是瞧着他那双巴巴的小眼神,到底还是伸手接了一块,放到嘴里尝了尝。

晋哥儿见状, 只忽而冲着那沈毅堂偷偷的眨了眨眼。

沈毅堂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又端起了茶壶倒了杯茶直径递给了春生,定定的看着她,嘴上低声的道着:“吃口茶,别噎着了···”

春生被他直勾勾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那块点心有些甜腻,尝了一块儿嘴里却是有些腻歪,犹豫了半晌,到底是伸手接了。

春生与晋哥儿说了会儿话,晋哥儿这日起得颇早,这会儿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小脑袋摇头晃脑,一点一点的,有些困意了。

春生便替晋哥儿脱了鞋子,将人抱到了软榻上,晋哥儿小脑袋一歪,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春生见与那沈毅堂对坐着,有些微微不自在,索性亦是脱了鞋子,上了软榻躺在了晋哥儿一侧,只眯着眼却是没有多少困意。

沈毅堂见春生躺下来,便拿了一本书,坐在春生身边,偶尔看一眼书,偶尔抬着眼,往那软榻上瞧一眼。

春生有些不大自在,只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侧躺着。

沈毅堂见她翻来覆去,只以为是马车颠簸,她躺着不舒服,便往她跟前挪了挪,对着春生低声道着:“躺我腿上来——”

春生听了他的话,微微愣住,半晌,只咬着牙,闭着眼当做没有听到。

沈毅堂盯着她的后脑勺瞧了片刻,半晌,只微微抿着嘴,只忽而将手里的书放到了一侧,俯着身子过去搂着春生,将她搂着抱在了怀里,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春生被他半抱着,差点腾空了,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唬了一跳,只恼羞成怒的道着:“你到底要折腾什么——”

然而又怕惊醒了晋哥儿,只微微压低了声儿,虽是带着恼意,却像是娇嗔般。

沈毅堂听了,微微勾唇,只将人搂着,调整了下坐姿势,让其躺得舒服些,又拉着被子替春生盖好。

这才慢条斯理的浅笑着,嘴上道着:“好了,睡吧。”

沈毅堂替她盖了被子,春生心中只有些恼怒,只抬着手将被子一把给掀开了,沈毅堂瞧了有些诧异,又替她盖好了,春生又一把掀开了。

沈毅堂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只忽而低声喝斥着:“闹什么闹!”

虽是喝斥着,然而声音却是很轻,隐约带着一丝溺宠似的。

春生也觉得自个有些小题大做了,听到沈毅堂轻吼的那一刻,脸便不自觉的有些红了,只觉得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扭捏了。

沈毅堂见她老实了,只将被子替她搭在了腰间.

春生只咬着牙,将头埋在他的腿上不再说话了,懒得搭理他。

然而他的双腿结实有力,腿部的肌肉硬邦邦的,枕着其实有些难受,远不如枕在软榻上来的舒服。

可是春生委实不乐意与他纠缠,只强自压着闭上了眼,没多久,竟也随着睡了过去。

沈毅堂见春生睡着了,呼吸均匀开始变得均匀起了,只低着头仔仔细细的将人打量着,一边瞧着,一边不由自主的探着手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

见她枕在他的腿上,闭着眼,乖乖地,睡得安稳,向来紧绷的面上竟依稀可瞧见泛着一抹柔软。

只低着头,移不了眼,如何都瞧不够似的。

沈毅堂的指腹粗粝,许是被他抚摸得有些痒,小脑袋只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小嘴嘤咛一声,便见那双红唇微启,露出洁白可爱的贝齿,沈毅堂瞧了喉咙微咽了下。

只用那粗粝的指腹放在春生的唇上一下一下按压、摩挲着。

春生抿着唇,蠕动了嘴唇,又许是被他揉得有些不舒服,睡梦中只探着舌尖舔舐了下嘴唇。

沈毅堂顿时身子一僵,只觉得指腹间一阵滑腻柔软,那双犀利的眸子只变得愈加深邃。

此番回京,路途遥远。

来时皆是风尘仆仆,快马加鞭的赶过来的,回去时倒是放缓了行程,不急不慌的,倒像是游山玩水似的。

连着赶了三日的路,那日,路经一座著名的城池外,沈毅堂只吩咐着这日不住驿站,到城里头歇了歇脚。

到了城门外,不知所为何事,恰好赶上了城门口正在设立的关卡,眼看快要到了关城门时分,进城的人较多,一时,沈毅堂此番随行的马车被堵在了城门外头,动弹不得。

沈毅堂在马车里咳了一声,立马便有护卫在马车外候着,忙道着着:“主子,需不需要属下前去查探一番。”

沈毅堂只低声吩咐着:“去瞧瞧怎么回事儿。”

他并不欲张扬,只复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暴露了身份。

那护卫立马领命去了,不久,便来回话,原来是正在通缉要犯,全城在通缉搜寻。

沈毅堂闻言,只吩咐了一声低调行事,一抬眼,便瞧见那头春生掀开了帘子伸着脑袋正往外瞧着。

沈毅堂见状大掌便立即伸了过去,只将帘子一把给落了下去,对着她低声喝着:“瞧什么瞧,外头乱得紧——”

声音又快,又急,因着他性子冷岑,又不自觉带着一丝冷硬。

许是因着上回她被人惦记了,险些招人给绑了,若非被自个赶上了,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沈毅堂嘴上不说,实则心里头后怕得紧。

若非如此,那日,也不可能气得丧失了理智。

是以,自那日起,心中便时时顾忌着,只恨不得日日将人揣在身边,留言眼皮子底下,片刻离不得,见不了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才好。

方才见她脸上未戴面巾,外头乱七八糟的人多,谁见了她那张脸,不是瞪着眼瞧着,是以,方才一时心急,语气便重了些。

春生闻言,瞪了他一眼。

只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他,翻出了一本话本子拿在手中瞎翻着,实则微微抿着嘴,面上只有些委屈。

整整三日,待在这个小小的马车里,日日眼对着眼,两人又无甚交流,且日日管束着她,连掀开帘子洗洗眼,都得受人约束,无趣得紧。

时间长了,难免有些心烦意乱。

沈毅堂见她有些不高兴了,春生不高兴了或者兴致不高时,向来喜欢生着闷气,一言不发,沈毅堂早就将她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了。

见状,心中一软,不由凑了过去,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着:“外头在捉拿逃犯,乱得紧,横竖待会儿就进了城,我知道你这几日赶路辛苦了,咱们这几日便在汴城歇歇脚,游玩几日,你看可好?”

春生因着他方才那句逆耳的语气,心里还有些不快,只一直垂着眼,不说话。

沈毅堂又耐着性子哄了几句,见春生仍是背对着他,只将手中的话本子翻得飞快,沈毅堂见状,嘴角微微勾起。

一抬眼,又瞧见她侧眼脸,微微垂着头,脖颈的皮肤细软如上好的羊脂玉,耳上未待耳饰,耳朵生得精致秀气,小小圆润的耳垂娇憨可爱,顿时,眼眸深邃。

只一把凑过去,将那晶莹圆润的耳垂一把给含在了嘴里。

春生身子顿时一僵,随即,心中气结,只忙蹙着眉挣扎着,嘴里只咬牙切齿的道着:“你···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沈毅堂只觉得嘴下一片香软细腻,不过伸着胳膊将人给搂紧了,嘴里含含糊糊的威胁着:“别挣,当心外头听见了——”

春生一愣,这才想起,他的侍卫还候在外头了,忙抬着眼往外瞧去,帘子方才落下一时没有被塞严实,透过缝隙,依稀瞧见几个暗卫就立在了马车旁护着。

顿时脸一红。

只压低了声音,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着:“沈毅堂——”

春生被他由后箍得紧紧的,往后退,直接退进了他结实的胸膛,往前挣着,只被他的双臂钳制着,春生是半点也动弹不得,又不敢挣得太过用力,生怕令外头的人听见了,只憋得小脸通红。

第225章

沈毅堂被她唤的那一声名讳叫得心中发酥, 嘴里含着那片柔软, 只用牙轻咬着, 又伸出舌头舔/舐着,随即, 舌尖只伸进了春生的耳朵里。

“别——”

春生的身子顿时一缩,只痒得不行。

声音刚从喉咙里挤出, 生怕被人听到了, 又忙给咽进去了, 只伸着手指头用力的不断掐着箍在自己腰间的那双铁钳。

然而沈毅堂的臂膀结实粗糙, 小臂肌肉鼓起, 只掐得自己的手疼。

而沈毅堂却觉得在替着自个挠着痒痒似的。

唇来到了春生的耳后, 用牙齿轻轻地刮着, 春生的整个身子顿时颤抖了一下,那里,不行,那里是她最脆弱、最敏/感地方。

春生的心里一慌, 双眼已是起了一层水雾, 泪眼朦胧, 差点将要哭了出来。

沈毅堂见怀中的人已是开始瑟瑟发抖了,眼中的幽暗愈深。

春生算是经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她身子的每一处, 任何角落,他皆是熟悉得紧。

以前还是一朵青涩的花骨朵,便已令人丢不开手了, 更如何现如今,这般饱满,这般娇艳欲滴,如何让人移得了眼。

还是自那日以后,因着顾忌她的身子,怕她那次还未缓过来,沈毅堂便一直强忍着未曾碰过她,这几日日日在他跟前晃荡,他面上不显,然而每时没刻,身子无不在叫嚣着。

不过是强忍着,怕吓着了她罢了。

然而此刻,眼看就要进城了,却没有想到竟是一刻也忍不住了。

沈毅堂微微有些喘息着,唇松开了她的耳朵,却是一路往下,亲吻着她的脖颈。

又伸手摁着她的肩,令她躺在他的怀中,他低着头凑过去去亲她的下巴,边吻着,边含糊的问着她:“这几日,身子···好些了么?”

春生躺在沈毅堂的怀中,只紧紧地闭上了眼,身子早已经慢慢的发软了,听他忽然这般问着,顿时心中一惊,只忙睁开了眼,一脸惊恐的看着他,道着:“你···你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可别乱来——”

说着便大力的挣扎了起来。

沈毅堂却是伸手一把捉住了春生的乱动的手,唇往下,唇齿在她的喉咙处略过,停了下来,只忽然用力的咬了一口。

春生呼痛,却是不敢发出声音来。

挣扎间,却是忽而听到他“嗤”的一声,倒抽了一口气,只贴在她的耳边,哑声的声儿道着:“乖乖别乱动,不然——”

身子只忽而向上蹭了下。

春生便僵着身子,脸只忽而“噌”的一下红了,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沈毅堂知晓她的性子,没有想过要在这里与她欢/好,只将头埋在春生的脖颈间,深深地喘息着,用力的搂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期间,春生只紧紧地闭着眼,丝毫不敢动弹。

只用力的掐着他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这才见那沈毅堂埋在她的身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儿。

春生这才心下一松,随即,只忙挣着就要从他腿上起来,然而那沈毅堂却是如何都不撒开手,只低声威胁道着:“你还乱动——”

两人正在争执间,正在此时,却听到外头奶声奶气的声音忽而响起了,原来是晋哥儿的声音,似乎正在对着素素道着:“素素姐姐,晋哥儿自己可以爬上去——”

片刻后,似乎有人爬上了马车,而素素的声音这才适时的在马车外响起,对着里头禀告着:“姑娘,小少爷吵着要过来,素素便将人送过来了——”

话音刚落,便瞧见前头的帘子被人一把给掀开了,只瞧见一刻胖乎乎的脑袋伸了进来,伴随着晋哥儿清脆的声音,欢快的道着:“姐姐,叔叔,晋哥儿来了——”

春生几乎是弹着似的,从那沈毅堂身上一跃而起。

所幸赶在了晋哥儿进来之前,两人分开了。

是以,晋哥儿抬着眼,瞧见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自家姐姐满脸通红,只伸手捂着胸口,微微喘着气儿,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而···叔叔,则是一只手撑在身后的软榻上,半躺着,眼睛只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家姐姐瞧着,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见他掀开了帘子后,二人非常默契的,视线直直的朝着他扫射了过来。

晋哥儿瞧了瞧姐姐,又瞧了瞧叔叔,眼神微微有些疑惑,最终,在二人的目光中,迷迷糊糊的踏了进来。

原来这晋哥儿唯有在头一日与春生、沈毅堂二人待在了一辆马车里外,后面不知为何便主动要求坐到后边那一辆马车里去了。

那日晚上歇息的时候,乃是沈毅堂与晋哥儿一同沐浴的,到了第二日,晋哥儿便自发的上了第二辆马车,春生深表怀疑,定是那厮与晋哥儿说道了什么。

晋哥儿其实定是想要与姐姐待在一处的,只是,他答应了叔叔的,便一直强忍着。

只这会子眼见马车停了下来,马上将要进城了,便想要与姐姐待在一块儿说会儿话,心想着这么一小会儿应当是不成问题的,这才巴巴的过来了。

晋哥儿歪着脑袋看了看春生,又看了看沈毅堂,只对着春生道着:“姐姐,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快些过来坐呀···”

说着便拉着春生的手,要让她坐下。

春生闻言,面上的红潮还未曾褪下。

这青天大白日里做着这样的事儿本就是令人羞愧,况且还是在马车上,俨然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会儿还差点被自个的弟弟撞了个满怀。

她已经羞得面红脖子粗了,那个作俑者却是好不要脸的躺在那里偷笑来着。

不是千/年玄/冰脸么?

不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威严得令人不可直视,望而生畏么?

如何就变得这般泼皮无赖,哪里还有以往最初在静园初见时,那般令人兢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