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混乱了,景阳与蒹葭,蒹葭or景阳

咱们俩的店

要想寻个合适的书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蒹葭在附近找了一个私塾,过去看了看就觉得有些寒碜。只十来个孩子,还是大的小的在一个班一起授课,比莫芽之前读的书院还不如。

刚好骡子车也已经到了,蒹葭想着先买些必要的东西着手做豆腐,过几日再去沈忆安说过的崇文书院看看。

蒹葭这几日倒也有事可忙,一大早他就会提着篮子出门,去最近的菜市场去看看豆腐的行情,顺便打探有没有做豆腐生意的作坊,估摸着自己重操旧业的可能性。

沈忆安这几日忙的脚不着地,每每从外面回来都已是戌时。慕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管多晚都等着沈忆安回来监督着她吃了晚饭才回去。

慕氏心思只有一个,不管这二闺女做什么生意,不管是赔是赚,只要开始好好做事就行。所以慕氏问沈忆安到底在捣鼓什么生意,沈忆安回答说卖豆腐时,慕氏也只是嘴角微微抽了抽拍拍她的手背说,豆腐虽软,做大了也是银子!

祝良箫是沈忆安的酒肉朋友,却也不是一个真正无用的人。都是靠家里的现银潇洒的大家女,祝良箫也是十八九的年纪,家里的孩子都快一岁了,还是没有安定下来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沈忆安在时就喜欢时不时的拉着她去吃酒听曲儿,性子上来就作几首酸诗,摇着据说是某大书法家题字的破纸扇子做个假文人。

之前祝良箫让人给沈忆安送信儿,自个儿在花楼等了半日也没见她露面。祝良箫听说沈忆安转了性,在城中最繁华的庆元街,挨着四时美苑这个销金窟买了个两层小楼,开始下手张罗着开酒楼。

沈忆安一大早就出门,坐马车行了一程,到了庆元街口的菜市,心思一动就停了马车,带着禾青进去逛早市。

禾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多问。这几日沈忆安做的事她多是不甚明白。沈忆安赁了个两层小楼是不错,还紧赶着找人装修布置,偏偏又在酒楼后面弄了一个作坊。沈忆安不说,禾青也看出来那磨盘、木框、地灶什么的是做豆腐用的。

要说是做酒楼,前面这店面也就够了,沈忆安却花了多一倍的银子,连着店面后面的院子全买了下来。这么一长条院子,前面是繁华的闹市,后门则是一条普通的街道。

禾青低着头往前走,越想就越想不通这后面半截院子做什么用。

沈忆安背着手在早市上晃悠,见谁家相公买菜买米就顿上一顿看上两眼。

禾青挠挠下巴想,这是憋不住又出来看美人儿了!

“豆腐,刚淋好的豆腐哟!”

沈忆安听见喊声眼睛一亮,从一个买萝卜的年轻相公身上转开视线快步走了过去。年轻相公红着脸,看着沈忆安的身影似嗔似喜的轻啐了一声。走在沈忆安身后的禾青抖了抖,夹夹脖子快步跟上。

“哈!可逮着你了!”

沈忆安正往豆腐铺走,突的被一旁蹦出来的女人挡住去路。

祝良箫伸手给了沈忆安一拳,笑着道:“我还以为看错了,你个女人钻进这里做什么?”

沈忆安微恼的推开挡道的祝良箫,哼道:“一边儿站着去!”

“啧啧啧,长脾气了!”祝良箫故意挡在沈忆安面前,嬉皮笑脸的低声道:“怎么不出来玩儿了?小香云想你想的紧呢!前日里还一直问,沈小姐怎的不来听曲儿了?”

沈忆安斜一眼捏着嗓子学话的祝良箫,“呵呵”笑了两声,祝良箫也跟着笑了两声。祝良箫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就被沈忆安一扇子敲的重又张开。

“有能耐呀!”沈忆安眯着眼睛笑的灿烂,“自己玩儿人报我沈忆安的名头,信不信我去和晓雯培养培养感情?”

“哈哈,那啥,我这不是专门找你赔不是来了嘛!前段儿府里看的紧,你不是不在家吗?说了也没人信不是!”

沈忆安冷哼一声,“要玩儿就大大方方的玩儿,有本事就接到府里,别他爹的没见过男人似的,家里搂着一个外面黏一屋子。”

祝良箫瞪目,急道:“忆安可不能冤枉我,我逛个花楼是有的,那是与文友赋诗去了,这话传到晓雯耳朵里还了得?那人也就陪着我喝了几次酒,不知怎的就黏上了…”

沈忆安摆摆手打断祝良箫的话,眼睛晶晶亮的看着不远处豆腐摊的方向。祝良箫顺着沈忆安的视线看过去,笑眯眯的开口道:“是个美人儿,之前怎么没看到过?”

沈忆安勾着嘴角站在那里看着,祝良箫挤挤眼调笑道:“忆安看上人家了?要不我去问问是哪家公子?啧啧,这般抛头露面出来买菜的估计是嫁过人的小相公,可是看梳的发又不像。”

“不过,”祝良箫盯着豆腐摊前站着的穿着粗布青衣的男子细细的看,啧啧嘴继续道:“看身段儿是极好的,腰也细,瞧瞧那翘…”

沈忆安一记眼刀子剜过去,祝良箫嘿嘿笑了两声换言道:“几日去小香云那里坐坐?我请客!”

沈忆安想了下道:“你先去我那醉白楼等着,一会儿与你说些事情。”

“醉白楼?”

沈忆安不愿多说,越过祝良箫朝正在挑选豆腐皮的蒹葭走过去。祝良箫摸摸下巴,冲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禾青亲和的笑了笑,跟着沈忆安走过去。

“你这豆腐皮倒是稀罕,怎么做出来的?”蒹葭看着薄薄的豆腐皮问。

“别说我不告诉小哥,咱们可是靠这么个绝活儿糊口呢。”女人叠了两张递给蒹葭。

“也是呢!”蒹葭接过豆腐皮放到篮子里的碗里,笑着道:“那这豆腐皮怎么个吃法?”

“切丝炒菜呀,和豆腐一个样的。”

蒹葭眼睛扫过她摊子上的豆干豆腐皮和豆腐,抿抿嘴想,要是他只是做豆腐,怕是不好卖呢!不过这一家的豆腐似乎没有他做的细嫩。

沈忆安站在蒹葭身边看着他笑。蒹葭转头,看见有人呲着白牙对着他惊了一下,定定神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嘿嘿,”沈忆安推开一步,笑着道:“咱们去街口茶楼说说话,我有事与你商量。”

“我也有事想向你打听呢。”蒹葭抬脚往街口方向走,微微皱眉道:“你怎的跑菜市上来了?”

“我来买豆腐!”

蒹葭看一眼微垂着头走路的沈忆安有些疑惑,眼睛往后瞄,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两个。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直直的盯着自己看。蒹葭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低声问道:“你朋友?”

“嗯?”沈忆安跟着回头,看向祝良箫的眼神就有些不悦。

祝良箫笑着抱拳冲蒹葭道:“幸会幸会!”

蒹葭抿紧唇,蹙眉点点头屈膝行了一礼。沈忆安冷冷的盯着祝良箫,祝良箫自动忽视沈忆安的眼神,走上两步道:“原来公子与忆安是老熟人儿,我是忆安的朋友良箫。”

沈忆安在祝良箫走到蒹葭身边前挪了过去,恰恰挡在她面前,咬牙低声道:“适可而止!”

祝良箫看看沈忆安,摸摸下巴呼啦一声甩开那把宝贝的不得了的破纸扇扇了扇,颇潇洒勾着嘴角道:“公子果真是相貌脱俗,让良箫一见难忘啊!”

蒹葭看着她在凉飕飕的秋末北风里呼扇着扇子还一副享受的模样,忍不住抬头看看有些阴的天空,不解的开口道:“你,不冷?”

祝良箫扇扇子的手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继续扇还是收起来。沈忆安丢过去一个颇为得意的眼神,回身虚揽着蒹葭往前走,带着笑意开口对蒹葭道:“蒹葭别理她,她脑子残疾。”

蒹葭快走了几步离开沈忆安的手臂,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没动的祝良箫,不确定的问道:“不等等?”

“她找得到家。”沈忆安看一眼蒹葭,笑了笑道:“蒹葭这些日子可还适应?”

蒹葭点点头,“召淮小姐帮着找了一处院子,很好的一处院子。”

沈忆安点头,领着蒹葭进了一家普通茶楼,寻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接过小厮手里的茶壶亲自给蒹葭倒了一杯,抬头问道:“蒹葭想打听什么事?”

“哦,我想问问你说的那个崇文书院,是不是离这里挺远的?像莫芽这样的能插班进去吗?那里束脩贵不贵?”

“不远,就在城北,束脩也不会很贵。我明日找人过去问问,回头再告诉你。”

蒹葭笑了笑,“很是麻烦你呢!”

沈忆安抿了口茶笑着摇头。

蒹葭抬眼见店里客人渐多,问道:“你刚说有什么事?”

“我有一个店,想让你帮着管一下。”沈忆安斟酌着开口。

“啊?”蒹葭瞪大眼睛看过去,问道:“帮你?管店?”

“是个小店,做些豆腐、豆干、豆腐皮、黄豆酱之类的,我不懂这些,想找个懂得的人帮着看着。”

“你开这店做什么?”蒹葭蹙眉。

“我喜欢吃豆腐和豆干,想自己弄个店再搬弄些没见过的东西。你每日在店里帮我看着,有空就琢磨些新花样,不用管往外卖的事情。”

“你为了自己吃就开了一个店?”蒹葭不可置信。

沈忆安叹口气道:“本是这样,后来觉得实在是有些败家。可是东西都弄好了,扔了更败家,还不如想法子挣些银子。”

蒹葭仔细的看沈忆安,沈忆安挑挑眉道:“怎么了?”

蒹葭迟疑的摇摇头,看着沈忆安不甚在意的模样,瞬间有什么从脑中闪过,被蒹葭借着摇头的动作快速的甩飞。

“蒹葭可愿帮忙?”沈忆安目光尽量的恳切。

“呃,”蒹葭袖下的手握了握,迟疑的开口道:“我实在不懂管店的。”

“就和你管家一样,就当店是你另一个家就成,指点工人做工,偶尔想些新东西,比如酿些咸酱什么的。”

沈忆安看一眼微微垂着头开始抿唇的蒹葭,探过去一些认真道:“你帮了我,自己也能做工挣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工钱即使没你自己开作坊挣的多,可是活会轻松很多,你余下的时间可以多陪陪莫芽和毛头不是?”

蒹葭抿抿唇道:“那要是你的店不赚钱怎么办?”

“我们的店!你管店的话就是半个东家,咱们的店怎么会不赚钱?你放心就好,到时候怕是有多少卖多少。”沈忆安微抬着下巴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

蒹葭虽然对沈忆安说咱们时的语气不满,但还是被她自信的模样的逗乐了,笑着道:“我尽力就是,反正一样挣银子。”

“我过几日带你去看看别家的豆干豆皮什么的,咱们再试着做些别的。”沈忆安目光灼灼。

蒹葭偏头避开,笑着道:“那就改日再说吧,学院的事?”

“我一有信儿就去找你。”

蒹葭点点头起身,“我会尽量帮你把店管好,这几日有什么要忙的可以让人去喊我,我住在天福街东头。”

沈忆安也忙起身,扔了铜板在桌子上,一面往外走一面道:“你现在随我去店里看看如何?缺什么少什么也好极早补齐。”

蒹葭看看天色道:“那要快些了,我晌午要赶回家的。”

浪子回头

沈忆安带着蒹葭从后面那条街进的作坊,作坊不算小,沈忆安能想到的全部都备齐了。蒹葭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又进去一侧的大房间看了看,心里有些欢喜还有些激动。

蒹葭目光闪亮的看着沈忆安,似是做保证般的开口道:“我会好好做,定会有银子赚的。”

蒹葭说这话是冲着他这几天见过的豆腐还都没有他做的细嫩,有这么齐备的东西,不怕做不出像之前那般好的豆腐。

沈忆安心底满足的叹了口气,盯着蒹葭轻抿着的嘴唇终是没敢有什么不妥的动作。沈忆安咳了一声,笑着道:“蒹葭喜欢这里就好。”

蒹葭笑着点头,又环顾了一下院子开口道:“差不多齐了,还缺些小东西我看着买。”

“你告诉禾青就行,让她去买。”

蒹葭点点头,探究般的细看沈忆安,沈忆安笑嘻嘻的摸摸脸,“怎的?脸上有脏东西?”

“你不这般笑时还是蛮正经的。”蒹葭微微蹙眉,颇为无语的样子。

“你是喜欢我正经还是喜欢我不正经?”

蒹葭戒备的退开一步,微眯着眼睛道:“和我有什么相干?”

沈忆安顿了顿,笑着领着蒹葭往外走,让他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蒹葭,”沈忆安试探般的开口,“咱们算不算朋友?”

这问题对蒹葭有些难回答,按理说,男人和女人怎么可以做朋友,可是在沈忆安面前他确实很放松,不像面对郝连那般紧张又期待,不像面对其她女人那般戒备又不安,有点像面对莫芽和毛头时那般的亲近和随意。

蒹葭瞟一眼沈忆安,不确定的开口道:“算是吧。”

是朋友就好!沈忆安心底暗喜。

“蒹葭,过些日子介绍我弟弟流月给你认识可好?他,呃,听说你豆腐做的好,很想过来看看。”

蒹葭有些不解,但还是开口道:“可以,他若是不嫌弃的话。”

沈忆安这酒楼和豆腐坊选址离蒹葭的住处不远,到了门口沈忆安先下车,似是出于礼节般伸手扶着蒹葭下了马车,手又迅速的收回在袖下紧了紧。

蒹葭立在一旁等沈忆安上车离开,沈忆安和蒹葭对视了一会儿,忽然笑着道:“这都晌午了,要不,我在这儿吃饭?”

蒹葭诧异的微微偏了头,莫芽已经飞奔出来,看见沈忆安笑着蹭过去,拉着她的胳膊道:“安姐姐怎么现在才来?”

沈忆安看一眼蒹葭,转头对禾青道:“你和喜子去吃饭,等过了午时再来接我。”

禾青撇撇嘴道:“饭钱?”

“我包!”

“好嘞!嘿嘿,主子您慢点儿吃!”

沈忆安拉着莫芽的手往院子里走,蒹葭看看跑开去的马车,微蹙着眉也进了院子。

莫芽拉着沈忆安看自家的院子和房间,还特意让她看了她和毛头一块儿给兔子盖的房子。

毛头跑过去接蒹葭手里的菜篮子,跟着蒹葭进了厨房。莫芽偷瞄一眼毛头低声对沈忆安道:“安姐姐,我抱着毛头睡了好几晚,算不算毁他清白?”

“嗯?”沈忆安回头看看着男装的毛头,挤挤眼怪声道:“男娃?”

莫芽撇撇嘴道:“我还看光他身子了,算不算毁他清白?”

“呵呵,呵呵呵!”沈忆安咧嘴笑,看着莫芽脸色不好忙敛了笑咳了一声道:“你哥怎么说?”

“我哥说我抱着弟弟,不算!”

“就是这么说的,不算!”沈忆安从善如流。

莫芽撇嘴,看着沈忆安道:“安姐姐,他又不是我弟弟。”

“你当他是你弟弟就行了,别有负担,该怎么样怎么样。诶,你是不是不和毛头玩儿了?”

莫芽不乐意的往兔子窝里扔了一把干草,闷闷道:“多不好呀,我都把他全身上下快摸了个遍了。”

沈忆安紧抿着嘴闷笑,低低道:“我倒是想摸呢,你哥可不让。”

“啊?”莫芽瞪大眼睛看着沈忆安,“安姐姐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要我说呀,那也没关系,毛头还是个孩子呢。”

莫芽嘟着嘴想了一会儿,拉着沈忆安的手往屋里走。

“安姐姐,给毛头改个名字吧?毛头不好听。毛豆好不好?可我哥说不好听!”

“毛豆?其实挺好!”

“我就说好嘛,豆豆多好,一会儿你给哥说,他不听我的。”

中饭依旧很简单,蒹葭用刚买的豆腐简单的炒了个菜,做了个鸡蛋汤面。沈忆安自觉的帮着盛了饭,夹了块豆腐吃了,皱眉道:“怎么没你做的好吃?”

蒹葭也尝了尝,点头道:“卤水点多了,有些苦,还有些粗。”

沈忆安看着蒹葭笑,“咱们那店一定能赚钱!”

蒹葭笑了笑,抬手往毛头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沈忆安看看毛头,笑着道:“看不出来豆豆是个男娃娃呢,豆豆多吃些,吃的多才能长的高。”

沈忆安见蒹葭看过来的眼神有些不解,解释道:“他不是改名字了吗?我听莫芽说叫毛豆,这名字好,豆豆叫着也顺口。”

蒹葭皱眉,“做小名还好些,要直接叫毛豆和毛头有啥区别?”

沈忆安看看埋头吃饭的莫芽,想了下道:“叫莫萱吧,小名豆豆。”

“有啥寓意没?”

沈忆安没想到蒹葭会问这话,微微愣了一下,莫芽忙咽了饭道:“有啊,萱草又名宜男,好多写萱草的古诗词,那是忘忧之物。”

沈忆安点头,“是啊,莫萱好,小名豆豆。”

蒹葭看看毛头,皱眉道:“耀州有没有什么有名的大夫?我觉得毛头嗓子没啥事儿,可他就是不开口。”

毛头抬眼看看蒹葭,拽着他的衣摆摇摇头。

沈忆安盯着毛头看了看,“过些日子吧,我也觉得没啥事儿。”

莫芽眼神在蒹葭和沈忆安之间转,总觉得这俩人这般熟识的说话有些怪怪的,又觉得本就该这般。

祝良箫坐在醉白楼里看着人叮叮当当的做工,等到她们都下工去吃饭也没见一个人影。祝良箫叹口气,在店里转了一圈准备回去,转身就看见自家的晓雯扶着门框站着直直的盯着自己。

祝良箫快走几步扶着他进来,一面寻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凳子让他坐,一面叱道:“你跑出来做什么,不是说最近身子不爽利吗?你见谁家的夫满大街跑了?”

晓雯面无表情的看了祝良箫良久,垂下眼道:“你怎么没去四时美苑?”

“哦!”祝良箫呼的一声甩开扇子嗤笑道:“你这是来捉奸呢!”

晓雯摇摇头,似下了决心般咬咬唇道:“良箫,我十五就嫁进祝家,跟着你也有三年了。以前我誓死不让你娶侧,可是那个茉香说的对,我管住你的人也管不住你的心,你要玩就玩,要娶便娶吧,我也不再做什么恶夫让你人前抬不起头。”

祝良箫手上的扇子快摇了两下,结结巴巴的问道:“谁,谁说我要娶侧了?”

晓雯不无哀怨的看过去一眼,叹口气道:“妻主别扇了,大冷的天儿。最近我得回爹爹家住些日子,天儿也渐冷了,妻主要记得添衣,帮着保父看顾好敏儿。”

“不是!”祝良箫拦住起身要走的晓雯,皱着眉道:“茉香说什么话了让你变成这样?你别听他瞎掰,我…”

“妻主!”晓雯直直的盯着祝良箫,肃容道:“不是茉香的问题,就是没有茉香还有四时美苑里那些仙人般的人物。晓雯自知除了耍横没什么本事,以前对妻主不好的地方妻主就忘了吧,以后晓雯再不会插手了。”

晓雯看向祝良箫的眼睛里满是爱意心痛与决绝,还带着祝良箫从不曾见过的薄凉与心灰意冷,祝良箫一时倒忘了多做解释。

晓雯深深的再看一眼祝良箫,转身出了醉白楼。祝良箫紧走几步,看着晓雯上了一辆马车,驶去的方向却不是祝家。

马车上杏儿偷偷掀开车窗看了看立在醉白楼门前盯着马车神色复杂的祝良箫,轻笑着道:“主子这招高明,看小姐是极不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