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道:“绫儿,取一百两银票出来。”银绫看了一眼马氏,没有说话取了银票给宁氏。

宁氏把银票给马氏:“你想用什么法子随意,不过一定要在后天,知道了吗?”她后天会把她所有的人都留在院子里,并且还会让四娘等人、大夫等给她做证,凤红锦出了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

倒霉的到时只能是凤红锦的几个丫头.这一次斩草除根,不会再留下这几个丫头了;她现在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因为凤家就要是她的天下了。

想来到时父亲听说之后一安会高兴的,他会像原来一样待凤家;不,会比原来待凤家更好,因为凤家到时就如同是宁家一样了。

她想到这里对马氏笑了笑:“你呢,万事也要小心,不要被人看到了,知道吗?你也不能住到我这里,人来人往的太多了;住到——”

“就住到张婆子那里吧,到时奴婢做完之后,会把张婆子一家人也…,免得到时会有人胡说什么——夫人放心就是。”马氏把话接了过来。

宁氏点头很满意:“嗯,就这样吧;事情做完之后你就等在张婆子那里,到时我会让人送信给你,让马车送你去庄子上。”说到这里时,她的眼中闪过了寒光。

这道寒光不但银绫看明白了,金绮也看明白了:母亲要灭口!她们脸色微微一变,不过都扭过脸去没有说什么。

马氏低着头跪在地上,当然也没有看到宁氏眼中的寒光。

她们主仆议定,宁氏又好言安抚了一

##,便打发她回去:“虽说这个时辰府中人少,你回张##里时也要小心些,不要让人看到。”

马氏答应一声儿,自地上爬了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丫头婆子在喊:“大姑娘,您慢些,让奴婢给您禀告一声好不好?夫人睡下了,莫要惊扰到夫人。”

宁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凤红锦,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了?!

这也太巧了吧。

一霎间她便想到了张婆子,可是那个婆子一直是自己人,虽然自己并没有见过她几次,不过她的亲信却都是给她说过这个婆子的。

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是马氏自己?宁氏扫了马氏一眼,想到马氏对凤红锦恨,她轻轻的打了一个颤:她如此恨凤红锦,那她现在会不会对自己心怀怨恨?

想到马氏提到旺财小妾的神情,宁氏的眼中再次闪过寒光:这个马氏一向跟在自己身边,几乎没有什么是不知道,如果她对自己心怀不满,留下来日后绝对是大患。

宁氏想不通,马氏也想不通:却不知道那张婆子在她洗澡的时候,出来给宁氏送信之前先去了红锦那里。

张婆子是原来跟着红锦上山的人,她早年守寡只有两个女儿,后来因为小女儿生病弄人照看,可是差事又不能耽搁:不然拿什么养活她们一家三口儿?

幸亏当时她想起了红锦来,在山上这位大姑娘能为她们设想.说不定是个有菩萨心肠的人;她的打算是求红锦让她的大丫儿进院伺候,不想红锦听了之后为她求了一个轻松又能照看女儿的差事。

她看得是后院的一个角门儿,平常并没有什么事儿,顶多也就是婢仆们走一走;又有房子给她们娘仨儿住,实在是再好没有的差事。

她来谢过红锦,不过红锦并没有留她的东西,反而又赏她一些大钱,让她给孩子买点肉补补;直到今天她才找到要回报红锦的法子。

那马氏好死不死的居然撞到了角门上;当然,原来她也算是宁氏一

脉的人,虽然宁氏可能并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粗使的婆子,不过马氏看到她却没有半分防备。

她把马氏稳住之后便急急来寻红锦了,并不担心马氏会起疑;就算是有什么疑心,还有她的大丫儿在那里应付呢。

红锦请了张婆子进去,先问了她小女儿的身体如何了,听到大好以后笑着点头:“嗯,好好的调养一阵子,再过些日子大丫儿过了生日就可以当差了吧?到时大娘记得给若蝶或是兰初说一声儿。”

她这样说就等于是收下了大丫儿,这可是让张婆子感激不尽;她在来时已经想得明白了,她在府中真能投靠的人也只有一个大姑娘;她认为凭大姑娘的聪明,一定不会在凤家吃亏的。

她的女儿还小,跟了红锦之后十有八九会跟着去容家;到时如果她再求一求,说不定她也能带着小女儿跟过去,怎么着凤家也要给大姑娘几房下人用的。

张婆子是一个很务实的人,她的智慧都来源于生活,但是却母真压对了宝。

她谢过红锦之后,没有等红锦再开口便把马氏的事情说了出来:“现在她还在我那里,除了我的两个女儿.并无其它人知道。”

听完张婆子的话,红锦自心底笑了起来,真没有想到找来找去找不到的马氏居然就这样找到了:好人果然是有好报的。

她想了想道:“她要进府去见夫人?”

“她是这样说的,姑娘。”张婆子不敢抬头,只是有些奇怪红锦会这样问。

“大娘,有件事儿要麻烦你;”红锦收了笑容正色道:“不过我也知道大娘的情况,如果有为难这大娘尽管说,不用不好意思的;我再想其它法子也是一样。”

张婆子想了想道:“姑娘请吩咐就是。”

红锦就是要张婆子到宁再这里来信儿,然后嘛当然让若蝶等人安排张婆子一家三口离开凤家去红锦的外祖家。

浩宇的事情红锦并不是不想告诉外祖家,是因为外祖家就算是知道了,也只能是到凤家来闹:可是凤德文不在家,宁氏装病不见,他们也没有法子,只是平白担心而已,唐家在那边没有生意,在本城中又不如凤家,这些年来能保住她们姐弟的命,唐家已经尽了全力。

张婆子的事情不过是外祖家的举手之劳,所以她才会麻烦唐家。

就是因此,红锦才会在此时赶了来;她现在是一个人,不过一会儿二娘、四娘和五娘都会过来;她今儿要关门打狗,不止是要打马氏这条狗,还要整治宁氏这条狼!

所以这宁氏的院子她闯定了,谁也拦不住;有若蝶提着扫帚在前开路,宁氏的人还真就拦不住。

红锦挑起了帘子:“夫人,我来瞧你了,身体可曾好些了…”她看到了马氏,一脸的震惊,不是装的,虽然原本她是想要在看到马氏时假作震惊的。

七十六章鬼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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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是特意来寻宁氏晦气的,所以她进来时脸上带着笑##是这笑意里掺着一丝丝坏坏的东西:她并不介意让宁氏知道她是特意赶过来找麻烦的。

可是她的笑在看到马氏的时候消失了,全变成了震惊。

马氏躺在地上,脑部的血已经把地上的毯子染红了一块了,并且那血还在往外涌出,但是她人却一动不动,就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谁桑了她?!红锦的目光扫过宁氏、金绮和银绫。

听着屋外的声音越来越近,宁氏心下的焦急越来越多,她知道如果被红锦看到马氏在她这里,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红锦捉到把柄:怎么办?

宁氏眼中狠厉一闪,忽然向金绮和银绫使了一个眼色:屋里现在只有她们母女三人,不然她也不会向女儿们使眼色。

她是无能为力的,因为她的确是生病了,旧疾复发并不是假的,只是没有像她说得那样重罢了;就算如此她也没有多少力气让她可以做什么。

银绫看到母亲的眼光愣了愣,她不是没有看懂母亲的眼色,而是她不敢相信母亲居然现在就要下手,还要让她下手!

她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马氏,再看向姐姐金绮,向来有主意的她此时脑子里根本就是空白,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听母亲的;杀人啊,她还真是没有那个胆子,只是想便让她腿发软了。

可是看到金绮时她吓得几乎要叫出声来,没有叫出来是因为她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金绮已经拿起了一旁长几上的如意高高举起。

如意飞快的向马氏的后脑拍去,就在银绫的注目下,马氏只来得及低低的哼了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血,几乎是立时便在马氏的脑后流了出来,银绫感觉眼前一阵五

彩光线飞舞,腿一软就坐倒在了床上。

宁氏一把扶住她:“快,把这个塞到马氏的手中!”

银绫强自稳住心神扶着拔步床柱站了起来,虽然腿发软头发晕,她还是依着宁氏的吩咐,勉强把那一把剪刀塞到了马氏的手中。

那是一把很平常的剪刀,就和凤府中丫头们常用的剪刀一样。

银绫再站起来时,红锦正好挑起了帘子来,就差了那么一点这一

切落在红锦的眼中:她的心飞快的跳了几下之后渐渐的平稳下来。

红锦那脸上一闪而没的笑意落到了她的眼中,她知道母亲是对的,如果马氏不死,那么死的就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了!

那自己和姐姐、兄长便不会再有好日子过,凤红锦姐弟的原来便会成为她们兄妹的将来。

银绫的心,平静多了。不过她脸上的惊惧并没有消去,反而重了三

分。

金绮手中的如意还拎在手中,好像是被马氏的样子吓到了,脸色苍白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红锦的话说到一半脸色大变时,她忽然扔掉了如意大声尖叫着扑倒在宁氏的怀中;宁氏也是满脸惊色的抱着金绮,手都还在轻颤。

一切,天衣无缝。

红锦看向宁氏,抚着胸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要不要报官?”

“报官、当然要报官!来人,叫旺财来,叫他来看看,吓死我了。”宁氏的声音尖尖的,仿佛刚刚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

红锦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了一圈屋里道:“夫人,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这马氏是来行刺夫人的,而幸亏是三妹妹反应快用如意打了她一下,才救下了夫人?”

她不是不恼怒的,原本以为今天可以捉到宁氏的把柄,从而也能解了弟弟浩宇的苦难,却没有想到宁氏母女居然能下得如此狠手,把马氏打倒在地上。

宁氏闻言眼光闪了闪,轻轻点头:“锦儿聪慧。”她知道红锦不信,但是不信又能如何?除非她能找到什么凭证。

至于张婆子的话并不能证实什么,马氏只是要来寻她,至于寻她是什么事情,马氏是不会告诉张婆子的;宁氏吃准了这一点儿。

红锦看了一眼马氏:“好在夫人没有受伤,真是万幸;只是三妹妹这一下子还真是太巧了,而且人就这样被打死,怕也要到官府说清楚才行了。”

宁氏心中一惊,刚才她只想到杀人灭口,却忘了这一点:“你三妹妹一个未嫁的姑娘怎么能去官府过堂?此事我会给你们外祖说一声儿的,本就不怨我们的事儿。”

红锦没有再说什么,任由宁氏吩咐丫头婆子们做事,把马氏的尸体移了出去;她只是把目光在宁氏母女三人的身上轮番转过:她们母女三人蹲惊吓不是假作的。

怎么说她们只是女子,杀了一个人之后不怕是不可能的;红锦嘴角闪过

##笑,直到屋里收拾干净了,她才慢慢起身道!“我只##瞧瞧夫人,不想却被吓了一跳;夫人好好歇着吧,我也要回去好好的压压惊才可以。”

宁氏当然不会留她,让银绫去送红锦:“锦儿,明天一早一家人都到我这里用早饭,我便不让人再去你那里送信儿了。”

红锦答应了一声儿:“早饭当然没有问题,如果是晚饭我却是不敢来的。”

金绮起身瞪红锦:“母亲相召你敢不来?”

红锦淡定的道:“就是晚上的请安我也是不敢来的。”

“你、你,凤红锦你莫要太猖狂了,你敢不遵孝道就不怕族中的家法?!”金绮是真被红锦气到了。

她杀了人,她也怕,她到现在心都缩成一团放不开:这一切当然是凤红锦逼的,如果不是她要来捉马氏,她也不会出手杀人的。

逼她杀了人也就罢了,眼下她是什么把柄也没有寻到,居然还如此猖狂:真是不知道深浅死活。

红锦看向她:“我是说真的啊,难不成三妹妹你还敢来?想那马氏如此凶狠,心肠又一直歹毒,连针板那样的东西都能凭空想出来.她现在死在了这屋里,八成会变成厉鬼吧?”她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看,好像很鲁怕的样子:“到了晚上,我怎么敢来?那马氏一向是不喜我的。”

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金绮:“而妹妹你打杀了她,难道就一点儿…”

“凤红锦!”宁氏断喝一声打断了红锦的话,她怒瞪着红锦,一

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红锦看向宁氏,平平淡淡的道:“什么事儿,夫人?”

宁氏被气得心跳加速,她长吸一口气:“人有三分阳气,鬼怪哪敢相欺?你不要吓你妹妹。”

红锦闻言点头:“夫人说得有理,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啊;不过我胆子小,晚上请安的事情…”

“不来也罢!”宁氏硬声打断了红锦的话:“绫儿,送你大姐姐回去吧口”

金绮早已经吓得双目发直,嘴辱轻颤,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红锦一笑:“那就多谢夫人了,夫人心下阳气多想来是什么也不怕的,想来也不会换睡房;那我就告退了,明儿再来瞧夫人。”说完她抬脚走人了。

红锦就是故意吓人的,虽然吓一吓宁氏并不济什么,但是能出一口恶气也让红锦胸口的闷气消失了不少。

虽然马氏死了,不过惊扰宁氏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现在宁氏一定又惊又惧又气,一定会想把自己早早除去免得再生出其它是非来。

就算宁氏能忍下,那个金绮也一定忍不住的;倒是银绫那个丫头,要多多防备一二:她虽然受得惊吓不小,不过居然还能稳得下心神来和自己说话,礼数一点没有少。

红锦回到房中换了衣服便出府了,她现在要让盛泰福的生意更好起来,如此刺激之下宁氏一定会先来对付自己,而先放下浩宇的事情。

至于自身的安全,红锦早已经有了安排,她现在就等着宁氏一房的人动手,一定要在凤德文之前捉到宁氏的把柄,然后送到凤氏宗族中请长辈们做主:事实俱在,就算是宁知府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吧?

当天晚上,金绮和银绫都睡在了宁氏的房里,而她的房里一夜烛火都没有熄。

第二天一早,凤家各房的人都聚到了宁氏房中。

宁氏在用过早饭之后,对众人说府中的事情要交由五娘和红锦来打理了;各房的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都沉默着没有人表示反对。

五娘很高兴的接过了宁氏手中的那一大串的钥匙,然后便叫着红锦离开;她今天首先要做的当然是查帐册。

红锦并没有离开去盛泰福,而是和五娘一起很认真的看起了帐册来;原本以为宁氏会动什么手脚,但是一切都是顺利,并没有什么人刁难红锦和五娘两个人。

帐册却不是几天能看完的,再加上多出很多的事情来,红锦和宁氏看起帐册来更慢了。

玉娘做事倒是一个稳妥的,商铺的事情就叮嘱大掌柜的来做,除了塞人之外,她并没有变动商铺的任何事情,一切照日。

盛泰福的好日子终于到了,红锦和花明轩两个人忙得晕天黑地,不过看到整条街都挤满了,他们两个也就不觉得累了。

城中的商家在第一天并没有查觉到什么不对,人人都是笑逐颜开。

宁氏的病并没有好转,而且金绮还病倒了;宁氏恨得咬牙:“笑吧,笑吧,再过几天看你还能笑得出来嘛。”

七十七章凤家的窟窿

银绫却有些担心的看看宁氏:“可是,这样做是不是太…”

“舍不得孩子哪里套得到狼?银子想赚总是有的,眼下还是先要把这几颗眼中钉拔掉是正经;看看前两天的事情,我们不算计她、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宁氏的眼光闪动:“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大不拘小节,绫儿。”

银绫张了张口看看金绮轻轻摇头:“我今儿出去求几张符回来,姐姐这样子——,唉。”

宁氏看了看金绮咬咬牙:“就看你姐姐,也不能饶了她!”

今天是个大日子,红锦早早便和花明轩出府了;他们就要在今天给城中所有商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盛泰福是很记仇的。

每家商铺的每样货物都有一个小小的台子,上面有各商铺自己寻来的人,按着红锦所出的主意向大家介绍自家货物的好处。

各商家的小台子上都有人之后,他们才发现盛泰福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还摆了更多的小台子,那上面的货物不是京中耒的,就是各大城、各大老字号的东西————绝不是他们这种小字号能比的。

而且那些商铺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上台之后讲得头头是道不说,并且还不时引得众人一阵大笑;更是把自己货物和其它人的相比,并没有指名是谁的,也看不出那相比的是哪几家的东西,可是优劣上下是人人一眼都能看出耒的。

胭脂水粉、丝线布匹等等,一样一样很快就把城中几家老字号的东西比了下去!

同样的价钱,不买本城的所产的话可以买到更好的东西,谁不高兴7于是今天城中的各商家老板的脸色都皱了起来:他们要哭得心都有了。

原本以为盛泰福有人撑腰,他们给了货物商泰福也就揭过了:毕竟盛泰福还是要靠他们不是?这些商家连向盛泰福正式道歉都不曾——如果他日方人豪亮出他王府义子的身份来,这些奸商一样会把商泰福再逼上绝路;当然,前提是盛泰福没有得到教训。

红锦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她向来认为欠她的就应该讨回来,不给欺辱自己的人一个欺训那人只会认另她是一个软骨头。

而花明轩更是一个记仇的人,胡正豪更是受不得半分气的人,这么三个人怎么可能会把过节就此揭过不提?他们的骨头不但硬,而且直。

就在今天,各商家终于知道了,却也晚了:红锦三人没有给他们再翻身的机会,经过这一次的盛会,城中坏人都知道什么东西比本城的要好还便宜。

盛泰福却因为这一次的盛会,一下子在城中竖起了金字招牌:童叟无欺,货真价实!更因为附近几个城的达官贵人都来了一些,银子赚得那叫一个痛快。

花明轩看着那些苦着脸的商家摇了摇扇子:“我想,方人豪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方家的绸缎这一次被比了下去,受得损失可不是小数目一一他不是一个会认输的人。”

红锦微笑:“花公子等得就是他吧?”她并不担心方人豪的反扑,就算他有个王爷干爹如何?那只是干爹不是嘛。

况且生意场上并不是有王爷撑腰就无往而不利的。

“我可是怕怕的,因为他可是有王爷在后面撑腰的。”花明轩的笑得很奸诈:“万一我被王爷砍了头怎么办?”

红锦看了他一眼,她能砩定花明轩不怕那王爷来砍他的头:他能如此说就表示他不怕。

“那王爷为什么要认他做干儿子?想来他和那王爷原本也不熟,怎么想这事都有些怪。”红锦还是比较关心此事。

“呃,这个嘛,不太好说;”花明轩偏过了脸去:“大姑娘,你看那要进酒楼的可是唐二公子?”

红锦看了一眼,的确是唐伟诚,不过她并没有放弃刚刚的问题:“说啊,为什么那王爷会如此好说话?怎么也是一位王爷,不可能是方人豪能骗到的吧?”

花明轩咳了两声儿:“这个,在下并不太清楚,要问方人豪才知道吧。”

他在说谎,红锦只一眼便看穿了,因为花明轩的神色有些别扭:“花公子,你明明知道的。”

花明轩取了茶来喝:“在下不知道啊,在下又不是方人豪。”

“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唐伟诚的声音传了过来:“那王爷喜欢漂亮可爱的男人是天下尽知的事惜。”

红锦闻言略一想便明白了过来,她脸上微红没有再追问下去:那王爷居然每欢男人!这个方人豪太过无耻了。唐伟诚仿佛知道红锦所想:“方人豪人虽然卑鄙了一些,却还没有到无耻的地步;他八成是物色了几个不错的男孩子送给那王爷了吧7听说近来方家还在买男孩儿只要长相清秀白净的要求很高呢。

红锦轻轻的骂了一声:”没有人性的东西!“

方人豪分明是在害人,那些男孩儿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唐伟诚微微一笑:”人性?这东西什么时候在这世间存在过?大姑娘真是说笑了。“

红锦愣了愣没有开口,花明轩却道:”唐二公子不会是来找凤大姑娘讨帐的吧?“

”答对了。“唐伟诚指了指楼下的人流:”日进斗金啊,大姑娘。“

红锦连眼也不贬一下:”可是这不是我的银子,是浩宇的。“她说得理直气壮,根本就不容人反驳

盛泰福的生意比原来还要好三成,城中的人买东西近来都会先去盛泰福转转的;银子就这样流进了红锦的腰包,自然让宁氏十分的不舒服。

在府外忙了几天的红锦被五娘捉到了,拉她一起去处置凤府的事情:她不能落个独揽大权的名声儿,至少眼下不行。

红锦原本也打算这两天回府处理事情的,也就顺水推舟跟五娘坐到了抱厦中。这一忙便到了下午,红锦累得伸了伸腰:”歇一歇吧,五娘。“

五娘实在是太一急了些,想一下子把凤家的家业都弄个清溃楚楚,把帐都理个明明白白:这可是要几个月的功夫才能做到的。

五娘还没有答话,丫头耒报大掌桎的来了。

五娘笑道:”那就见见大掌柜吧,一会儿锦儿累了自管到榻上歪着,这些无趣的事儿我来便成。“她倒真是巴不得红锦天天只是过耒坐坐。

大掌柜一进来脸色便不对,一见到五娘和红锦,连礼都没有行就道:”方人豪拿着我们铺子的房契来收铺子了!“

”你说什么?!“五娘几乎一下子站起不来。

红锦也十分吃惊的看着大掌柜,她也没有想到大掌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在等宁氏出手,她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没有等来宁却等来了方人豪;只是方人豪怎么会有凤家商铺的房契?

大掌柜听到红锦的话轻轻的摇头:”不太清楚,铺子的地契一直是由老爷保管的;方人豪手中的地契不是假的,他就在府外等着一——今天要么我们给银子,要么给铺子。“

地契是真的,那还有什么话可说?可是凤家的铺子当然不能落到方家的手中。

”给银子吧,需要多少银子?“五娘虽然脸色不好看,不过并没有乱了分寸。

红锦也认为先把地契要过来,其它的以后再和方人豪算帐是上策。

”我们帐上的银子不够给方家的,所以我才来寻五夫人和大姑娘啊。“大掌柜的脸色有些灰白。

”不够?这怎么可能,那银子呢?“五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夫人的话,我们铺子今年收了很多的生丝,现银几乎都用上了还不够,老爷又向城中的朋友借了不少,听老爷的话好像都是拿铺子做得抵押;可是生丝收上来之后却并没有卖出去一点儿,我们织坊一年也用不了这么多的生丝,能用一成已经了不得,老爷一直在为这个发愁。“

”据我猜想,他这一次出去也和生丝的事情有关,八成是去寻容老爷挪借银子或是想法子把生丝卖出去。“大掌柜的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起来柜上的银子本来还可以顶三个月的,只是夫人在老爷走后,居然不听我的劝硬是又用了不少的现银买了很多的金线,说是宁知府那里听来的,金线要涨二成左右。“

”可是金线买进来之后,价钱不涨反降,一下子亏了很多的银子;原本可以用三个月的银子,现如今已经用不了多久;只是那些抵出去的铺子怎么会到方家的手中,我却是不知道的。“

听完之后五娘愣了半晌才问迢:”眼下,倒底需、需要多少银子?“

”如果让宁知府出面和方家打个商量,五六千两银子可以缓一个月,如果要把事惜解决怎么也要有个二三万两银子才成。“老掌柜的声音有些低沉。

红锦看了一眼五娘,带着一丝希望问道:”那现在柜上、加上钱庄里的,还有多少银子可以用?“

”没有银子了,大姑娘;“老掌柜搓了搓手:”刚刚发了伙计们月钱,现在加一起银子也不足百两。“不足百两?偌大的一个凤家现在难不成已经是个空壳了,红锦闻言也不再说话,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要说二三万两的银子,就是一千两银子她也没有法子弄到:不只是她有没有的问题,而是她手中的银子可是他们姐弟日后安身立命用的,怎么可能会拿出来给凤德文、宁氏二人救急呢。

七十八章宁氏的胆子

听到需要二三万两银子,五娘的眉头皱得更急;只是眼下她当家,现在的事虽然棘手,但其实也是一个机会,只要能把事情解决,那么日后在凤家她说出的话就比宁氏管用的多。

只是此事很不好解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