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听得一愣,她怎么会有翠绢的东西?不知道翠绢倒底想做什么:”哦,是吗?回头我让人看看,把东西给二妹送回去;姐姐还有事儿,就不陪二妹了。“她依然没有要停下来和翠绢说话的意思。

”那是我项圈上的坠儿,上面打得是金黄色的络子,是在去年冬天下雪的时候,在园子里不慎丢失的;一直都没有找到,不想那天去姐姐屋里正好看到了,只是姐姐不在我也不好就取走。“翠绢把丢的东西说得极为详细,说完还看了一眼红锦:”幸好今儿遇上姐姐,就烦请姐姐有空时着人给我送回来吧。“

她把话说完并没有告辞、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就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红锦。

红锦闻言想了想,不记得自己有那么一样东西,正想开口时若蝶轻轻扯她:”姑娘,去看冬天你和茜雪在这园子里拣到了一样东西,原本是猜丫头们偷的,因为无人寻找此事也就放下了。“

经若蝶这一提,红锦便想起来了:”哦,对了,茜雪是###那么一样东西。“她当时还看到一个飞奔而去的身###到这里红锦看向翠绢:她想要说得倒底是什么事情?

她心里隐隐生出几丝不安:”一会儿就让茜雪给二妹送去,还不知道那是不是二妹的日物呢。“说完她继续向园外走去。

翠绢不肯让红锦就此离开,她轻轻的又道:”姐姐是怎么拣到那东西的?“也许,时间太久凤红锦不记得了。

红锦闻言猛得转身,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翠绢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她不是想不起来,当天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翠绢的提醒,她只是不想去回忆——她想相信容连城,而且不想让翠绢得意。

那天的事情已经清晰的浮现在她的眼前,锥心的疼痛袭来,让红锦的身子微微一弯。

她和茜雪拣到那个金黄色络子的项坠并,在大雪的园子里她遇上了容连城:他说,他是出来走走的。

翠绢没有想到红锦瞪她一眼后什么也不说,便自袖子里取出来一根羽毛把玩;那根羽毛的色泽已经有些暗了,但是红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根羽毛。

去年冬天大雪的那天,她在园子里遇到的容连城身上就穿着一件羽毛织就的衣服,他还要把衣服给她穿被她拒绝了;因为那衣服是很少见,所以她的印像很深刻。

自那天之后,容连城便把那件衣服送去让人打理,好像是破了一个洞吧?自此后他就没有再穿用过;那翠绢手中的羽毛是自哪里来的,她今天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红锦轻轻的吸气,平静的道:”东西我拣到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二妹是怕姐姐不还给你?好了,姐姐还有事儿,回头便让人给你送回去。“她并没有发作,也没有追问翠绢什么,把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压了下去转身就走。

翠绢还真没有想到红锦还能如此平静,难不成她什么也没有想起来?可是刚刚她明明生气了。看着红锦的背影她道:”我和姐姐一道去取吧。“

红锦没有回头:”也好。“

声音并没有多少起伏。

翠绢跟上:”那天我去园子里玩儿,和容公子说了一会子话后就离开了,可是回去之后项坠便不见了:后来容公子谢我们二娘的药方时我提及此事,容公子便赔了我一支金钗。“她扶了扶头上。

红锦这才注意到她头上的那支钗:雪花的形状!

容连城曾送了她一件玉雪花,翠绢头上有一支金雪花,这原也没有什么,雪花的形状有很多;让红锦心下生恼的却是翠绢钗头的雪花和她的玉雪花一模一样。

红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翠绢就是想让自己和容连城因她起口角。

可是,她就算是不想怀疑容连城,就算是想相信容连城,但是…

她把目光自钗上移开:”钗很别致,花样极少见。“并没有恼怒的意思。

”不过说起来可惜,容公子送我的那支钗,前两日和二娘去新城访亲在容府上小住了两日,就遗失在容府。“翠绢说完看看红锦,她不相信如此红锦还不动气。

红锦神色不变以敷衍的口气道:”还真是可惜了。“却并没有问她头上的钗又是怎么回事。

”那钗我是极喜欢的,回来后我特意去金店画出花样来重新打造了一支。“翠绢在心中只咬牙——我就不相信你会没有反应。

可是红锦还是平平的道:”嗯,这花样的确是不错,妹妹戴着也好看。“

翠绢连番挑拨可是红锦却如同木头一样,她心下再急也无奈的很,看看已经要到红锦的院子里,她连忙道:”哟,我想起还有点事儿,一会儿就麻烦姐姐让人把坠子送过来吧,真是不好意思。“她是不会当真去红锦院子里的,因为她深知容连城的为人,不想再让他对自己生出厌烦来。

红锦轻笑看向翠绢:”嗯,我想妹妹也是有事儿的,自家姐妹倒不必如此客气,想要什么你也自管和姐姐直接开口就好,姐姐我向来不是小气人,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说完轻轻抬手:”妹妹有事就去吧,真到了我的院子里再想起来怕就误了时辰。“

翠绢听得心头直跳,抬眼看看红锦却没有什么异样,带着几分忐忑蹲下行礼,目送红锦离开。

”姑娘。“若蝶有些不放心,她跟在红锦身边日久,自家姑娘的心情变化她还是能感觉的到。

红锦轻轻摇头:”没有什么。“已经行到了院门前,她深吸一口气迈入院子:”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她说得很平静。

101章我在等你说(粉红票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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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红锦说没有事儿,但是若蝶心知自家姑娘心里很不平静,可是她对当天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今天听二姑娘话中的意思,此事好像牵连不小;现在她只想赶快去问问茜雪——那天是怎么拣到项坠的。

说话间红锦主仆已经进到院子里,屋里的茜雪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挑帘子探出身来笑道:”姑娘回来了,姑爷问了你好几次呢。“

红锦微笑:”这不回来了,让人把这些花插好;对了,你这两天收拾的东西呢,取来给我瞧瞧,看看可有要带回去的东西。“她说得很自然,好像只是闲得无聊想个事情打发时间。

若蝶在一旁道:”东西不少,我和茜雪一起去取吧;“回头她又对小丫头们道:”你们好好伺候着,不要只顾着疯玩屋里不留人,不然回头仔细你们的腿。“她是不放心把红锦和容连城两个人放在屋里。

红锦看向若蝶轻轻的拍拍她的肩:”真得没有什么,你偏不放心,要去就去吧。“主仆相知,她当然猜到若蝶要去做什么。

容连城已经听到红锦主仆在门口说话,笑道:”要看什么东西,锦儿还有私房不成?“他说着话把手中的书放下,看向小丫头手中的花枝:”锦儿,你原来去园子里,不是让你出去散闷散闷,怎么又去做这些,可累了吧?要什么花,你吩咐丫头们一声也就是了,你身子虽然经过李妈妈和老先生的调养,说是没有事儿了但也要好好在意才是。“

”到底身子是自己的,对不对?“他把几上的茶水递给红锦:”先吃杯茶坐下歇一歇,你要学会疼自己才成,不然怎么能让人放4得下。“

红锦接过了茶盏,看着一脸笑意的容连城心头霎间滚过百种滋味,根本不辩悲喜苦乐:如此关心体贴的人,应该不会的,是啊,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伤她的心。

说起来,钗的做工很有些粗糙,说起来只要看到过她的玉雪花:得到后她也没有避过人,凤府上下可不是一个人看到过;出去着人打只钗也是极为容易的事情。

至于那项坠——,可能就是丫头偷去了,只不过刚巧被翠绢看到,所以才会以此来离间自己夫妻:翠绢的心思她是知道的,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

她在心中为容连城开脱着,努力想相信他不会作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虽然她所想理由有的牵强,有的漏洞百出,但是想到容连城为救她根本不顾自己的事情,她真得愿意她所想的就是真实的一切。

”我知道,其实我就是想要去园子走一走,看到花开得正好便剪了回来;“她把茶吃完放回几上:”你在屋里这些日子了,看看花儿多少也解点儿闷气。“她其实根本不想说这些,她最想要问的就是那钗和项坠的事情。

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问出来,反而说得都是不相关的杂事。

容连城看向摆好的花瓶:”这花都开了?时间过得还真快,等我们回到府中就可以让人去收拾凉亭了,到伏天的时候中午去凉亭睡才能睡得安稳。“他开口还是关心红锦.因为到伏天的时候,红锦怕是要出怀了,到时挺个大肚子应该很怕热的,如果睡不好身体当然好不了。

红锦轻轻”嗯“了一声,仔细看看容连城怎么也不能相信他会背着自己,和翠绢做出了什么龌龊事儿:可是,她为什么不敢问,倒底她在怕什么?!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道:”连城,我、我今儿在园子里遇到了翠绢儿。“她还是没有直接问出来,那些话就好像粘在了她的嗓子眼儿上,怎么也不肯自她的弊巴里说出来。

她对容连城自失望到重拾感情,对这份情比原来更加的珍惜。

容连城闻言心头一跳:”哦。“他忽然很后悔让红锦今天出去走走:”我今天看到一个不错的小故事,我说给你听。“

红锦没有答话,容连城自管自的讲他的小故事:他不想提及翠绢,尤其是在他们夫妻感情已经极好的时候,极不想听到她的名字;他不想让任何事情、任何人来破坏他和红锦间的感情。

可是今天不论是讲故事的人,还是听故事的人都心不在焉,屋里的气氛和平常很不相同;容连城和红锦都感觉到了,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打破眼前的尴尬。

容连城现在是有些作贼心虚,怕红锦自翠绢那里听到、或是看出什么来,所以不敢多说一个字;而红锦看着容连城心里乱得很,没有想好要怎么问出她的话来。

如果容连城和翠绢没有什么,她的话无疑会让夫妻间生出不快来;可是此事不问出来,红锦更难受:她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只是不想失去她认为已经寻到的幸福,所以才会如此犹豫不决——事情的疑点根本不需要任何一个人指点她。

”姑娘,东西拿来了。“茜雪和若蝶的神色都不对,两个人都没有看向容连城。

红锦抬头:”拿过来我看看。“如畏那项坠不是翠绢的,那么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茜雪把小盒子放在小几上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姑娘,这就是我们当天拣到的项坠。“金黄色的络子并没有变陈旧,项坠在阳光下还有一丝暗光。

那一点点不明亮的反光,却刺痛了红锦的眼,疼痛自眼中一直传到了她的心中:那天的事情,自头到尾每一点每一滴都在她的眼前浮现,清晰的就好像她刚刚自雪中的园子回来。

”连城,翠绢说我们冬天在园子里拣到的项坠,是她遗失在园子里的。“红锦看到项坠后,一下子便镇静下来,在嗓子眼里的话很容易便说了出来;她说得很平静,仿佛那只是一件普通不过的事情。

茜雪和若蝶已经带着小丫头出去了,因为不放心红锦所以两个丫头就守在门外。

容连诚看到那项坠时便感觉有些不对,再听到红锦话的话就如同听到了巨雷,震得他呆住了: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向红锦解释?

当天他的确是和翠绢在园子里游玩,是翠绢邀他的:好像,那也是他最后一次和翠绢单独游玩吧?其实他只是和翠绢在园子里散步说话,他也只是感觉翠绢的甜美可人不错,而翠绢也暗示他愿意做妾侍”他才会和翠绢有过一些接触,但是,但是他后来就和翠绢说明白了,在他真正喜欢上红锦之后,他便不想再和翠绢搅和。

可是事情要如何才能解释明白?如何能让红锦清楚他对翠绢真得没有那个心思呢?他说出来,红锦会相信吗?

容连城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红锦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可是在看到容连城的神色后,她的心当真得沉到了谷底:如果此事只是翠绢一人的痴心妄想,她不会在意的。她在意的不是翠绢如何,而是容连城倒底做过什么。

“翠绢今儿在园子里遇上我,问我讨要这个项坠,说是那天我在园子里遇上你前,她也在园子里游玩,可是不慎把这项坠给遗失了。”

红锦平平的把话说得更详细一些,然后静静的等着容连城解释。

其实容连城如果和翠绢在园子里偶遇也没有什么,但是看容连城的样子,当天的事情并不是偶遇,而翠绢今天是有的放矢,所说得话并不是假的。

红锦的手脚冰凉,可是神色却越发的平静,她端正的坐着并没有催促容连城,取了热茶来暖暖手:她的手脚凉,可是心更凉;热茶就算能暖得了手,可是什么才能暖得了红锦的心?

容连城终于醒过味来,看到红锦的神色后他知道事情大了,眼前的红锦已经和今天出去前的完全不一样。

“锦儿。”他轻轻的唤了一声,后面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红锦看着手中的茶,热气袅袅升起扑到了她的脸上,可是却没有让她生出温暖的感觉来:“翠绢要和我回来取走项坠,路上说话时她提到了项坠遗失之后,容公子为她另外打造了一支钗;嗯,我看那钗的花样很不错,就和——”她把自己的玉雪花托到了手上:“钗头的花样就和这个一模一样呢。”

“不可能!”容连城听得惊怒异常:“她的那钗早已经…”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他一脸惊恐的看向红锦,正好迎上红锦平静的目光。

“夫君怎么不说下去了?”红锦的声音更加的平静,只是平静里带着一丝冰意:“她的那钗应该在容家才对。”

容连城慌忙坐起:“锦儿,你听我说。”他在红锦的眼中看到了绝望与陌生。

“我在听;”红锦静静的答道,那热茶虽然还在腾腾的冒着热气,可是她的手不但没有暖过来,连身子都已经冰凉:“我一直在等你说,夫君。”

翠绢不称容连城为姐夫,她称他为容公子,其用意不言自明。而红锦此时不再称他为连城,而是称为夫君,其心意容连城也是极清楚的。

红锦的心中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可是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还能如此平静的坐着,如此平静的对容连城说:我在等你说。

她可不就是在等他说,如果翠绢今天没有说出来,她可能等上一辈子容连城也不会说;现在,容连城不得不说了,可是说与不说又怎么样呢?

红锦在意容连城说、还是不说呢,她自己也不清楚。

102章你相信吗?(加更祝爱的红花亲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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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容连城一眼,只是盯着手中的##感觉着心底一阵又一阵的巨痛,面上却是古井无波,眼中更是没有一滴泪水。

她痛到极点却没有想和容连城大吵大闹、或是指着容连城鼻子大骂的冲动;她现在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就如同她所说的她在等容连城说话,除了等脑子里就是一片混沌。

太冷了,真得太冷了。

红锦开口唤茜雪进来:“给我一杯滚烫的茶。”也许是茶水已经凉了。

看到红锦双手捧着茶盏,并不是托着茶船,茜雪没有多说什么,不大一会儿就送上来一个大大的杯子,没有茶船只有一个茶盏。

红锦接过热茶来之后,手里感觉到了热度,可是那热只在杯盏和她的手之间,不要说暖和她的身子,就是她的手都没有暖到。

茜雪看看红锦,再看看容连城终究在心底轻轻一叹转身出去了:她只是丫头,有太多的事情她都没有说话的余地;其实她想说的也只有一句话,想告诉容连城——我们姑娘已经受了太多的苦,姑爷您不要再伤害她了。

容连城直到茜雪出去之后,才张开了嘴巴,声音干涩异常:“锦儿,我说我和二妹妹没有什么,你相信吗?”

你相信吗?红锦听到之后盯着手里的杯子呆了呆,然后嘴角向上挑起,眼也弯了起来:她笑了。是的,她真得笑了,因为红锦认为这话实在是好笑的很。

红锦的脸都被热气遮住,没有人能看得到她的神色变化,但是她的笑容连城还是听到了;她喃喃的道:“我相信吗?你说呢,夫君。”她真得不知道答案,或许如此问她的容连城知道答案。

容连城被红锦反问的说不出话来,他看看妻子:“锦儿,就算你不相信,但是我和二妹妹的确没有什么。”

“嗯。”红锦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端坐不动。

“真得没有什么。”

“嗯。”

“锦儿,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和二妹妹真得没有什么。”

容连城要急了。

红锦依然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追问、不指责,可是却让容连城的脖子也粗了,脸也红,“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容连城伸手想去抓红锦的手,红锦没有避开,连看也没有看他一

眼;但是在他接触到红锦指上的凉意时,忽然把手收了回来:红锦的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容连城的看着红锦,几乎是痛心疾首;他真得很后悔,如果在当初知道红锦是如此的好,知道他会如此的喜欢红锦,翠绢就是再甜美温柔十二成他也不会理会的。

红锦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可是,你什么也没有说。“她感觉她就要用尽耐心,感觉心中有一头猛兽就要冲出来了。

容连城问她”你相信吗“,但是没有解释翠绢为什么会和他在园子里游玩,在看到红锦之后又为干什么慌张的跑走;而容连城又为什么会在翠绢遗失了项坠之后,为她打造一支钗,那项坠和容连城有什么关系?!红锦不问,是想听容连城自己说,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但是容连城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问她你相信我吗?红锦听到了心底的咆哮。

容连城听到后低下头:”我说了,你相信吗?“

”我不相信,你便不说了吗?“红锦抬起了头来,她看向容连城的目光里透着一丝怒火.冷静正在悄悄的消失。

容连城沉默了半晌后道:”我说。“不管红锦会不会相信,他都要把事情说清楚才成.不然让红锦自己去猜想,事情可能更加的麻烦。

他的难处在于,要如何对红锦说起翠绢在容家所为的事情,眼下想要再瞒下去还可能吗?看看红锦他长长一叹,说起了他和翠绢的事情。

容连城初到凤家时,因为各房都想用女儿顶替红锦嫁到容家.所以当时容连城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红锦,倒是和容家其它几位姑娘很快的认识了;其中,让他印像最深的人就是翠绢了。

翠绢并不是凤家众姐妹最漂亮的一位,可是却长得很甜美性子又温柔;只要是她和容连城在一起,事无大小总会先问过容连城才会做决定。

容连城对她很有好感,而翠绢待他也和其它凤家姑娘不同。直到他在那天月下看到了红锦,疑为月下的仙子而对他的未婚妻生出了关注来。

后来随着和红锦的接触,他被吸引了:和那些娇弱的大家闺秀相比,红锦无疑很不同;至于做生意,他并不反对这一点,当下世风并不反对女子经商。

虽然后来他对红锦的行事有些微辞,但是当时正被红锦吸引也就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同时,凤家姑娘们大多不

###在他的身边,除了翠绢。

尤其是翠绢的偏方让容夫人腿病好转,更让容连城对翠绢心生感激,待她就不同了;翠绢并没有在意过容连城和红锦的相处,她就是寻容连城也是悄悄的,让容连城很欣赏她懂事之余,也对她微有怜惜。

有那么一段时间,翠绢和容连城在晚上常常去园子里走一走、说说话;他和翠绢几乎踏遍了凤家的园子,有时候他也会到二娘那里和翠绢说笑一会子。

后来,随着容连城和红锦的感情加深,他便开始有意识的疏远翠绢:他不想红锦误会他,要纳妾天下有得是好女子,并不是非凤家的姑娘不可,如果因为翠绢而致夫妻失和实在是因小失大。

可是翠绢却纠缠不休,那个雪天她又约了容连城去园子里;容连城去园子就是为了和翠绢好好的说明白,他是不可能会纳她为妾的:就算是他原本答应过,现在也做不到,只能对不起翠绢了。

翠绢伤心的很,发觉红锦进园子便避开了,让容连城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走远让红锦看到了她的背影儿,并且还把项坠遗失被红锦拣到。

”二妹妹有个项圈,只是二娘一直没有给她项坠,她因此盼了好几年;当时我糊涂着心思想纳翠绢为妾,看她说此事的样子可怜,便为她打了那个项坠。“容连城说到这里看看红锦:”后来项坠遗失后,她哭了好几场。“

红锦没有开口,她只是静静的听着,不管在听得时候心里是惊、是怒、是酸、是痛,她都没有打断容连城。

容连城知道项坠是在红锦的手上,虽然看翠绢哭成那样,也不敢再打一个相同的项坠给她:他那个时候已经不想再给翠绢任何东西,不是因为银子只是不想再和翠绢有什么牵绊;项坠的遗失,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天意。

可是翠绢后来知道红锦得到一枚玉雪花,她便约了容连城说:不管如何她的心意是真的,容连城就算是想食言而肥,也应该给她留个念想,不然她死了倒也干净。

当时翠绢说得很是那么回事儿,让容连城的心接了揪,不管是真是假他不想试,不过就是一个首饰而已,他便答应下来;可是翠绢提出要做得玉雪花那样的花样,容连城当时便拒绝了。

翠绢却不依不饶,总是让丫头去悄悄的寻他,容连城不胜其烦;后来翠绢暗示如果不答应她,便要把他们的事情告诉给红锦知道,容连城不得已让人好歹打了一支钗。

交给翠绢前让她发誓不会让人看到她手中的钗,言明他的心意之后,容连城也就没有再给过翠绢好脸子,也不再理会翠绢邀约。

红锦听得心中难过异常:容连城很喜欢月下散步,成亲前与成亲后她和他常常都会在月光中走一走;没有想到他在自己之前,就已经常和翠绢相约月下了。

”锦儿?“容连城看红锦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唤了她一声。

红锦抬头:”就这些了?“

容连城一愣然后道:”就是这样,锦儿,你相信我。“

红锦看着他:”你还记得那天月下,你对我的说过的话吗?你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让我都要相信你,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对我说那些话。“

容连城的身子一震,他没有想到红锦的心如此敏感:”那个时候我发现我真得很喜欢你,可是和翠绢的事情却让我心中不安,怕日后会被你发现而让你误会,所以、所以…“

”是这样吧?“红锦淡淡的追问了一句。

容连城几乎要指天誓日:”真的就是如此,锦儿。“他看着红锦的眼睛:”你不相信我吗?“

红锦没有回避他,但是也没有说话。

”锦儿。“容连城很担心:”只有你会是我的妻,我真得喜欢你。“

红锦收回了目光,继续低下看自己手中的杯子,看上去好像在想事情,其实她什么也没有想:现在的她哪里还能思考。

”翠绢的钗怎么会在容府?“红锦等了半晌,也不见容连城继续说下去便开口问道。

虽然知道这些事情只会让她的气恼越来越多,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和容夫人安排一切,想把珠姑娘和翠绢的事情都解决,是因为她认为翠绢和珠姑娘一样都是单相思,只是不肯放手而已。

容连城只得把在容家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之后道:”钗被母亲着兰初收回了。“

103章什么叫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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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听完之后合上了眼睛,凭由疼痛自心底爬出来,一点点爬满她的全身:何止是伤心,她很愤怒。

容连城把她凤家的姑娘当成了什么?而翠绢又把她自己、把凤家的姐妹们置于何地?这两个人在你侬我侬时,就不曾想过他们如此会对不起多少人嘛。

翠绢还借机到容家小住,想利用那钗让自己明白:她想什么?想让自己因钗和容连城大闹一场夫妻失和,她就可以趁机插入他们夫妻中间做容连城的小妾,还是说她直接想做妻?

红锦现在就很想一拍桌子指着容连城的鼻子:”姑奶奶不陪你玩儿了,你不是喜欢翠绢甜美可人温柔吗?那你就和翠绢过去吧。“

所以翠绢的计策成功,自己很有可能一怒离开,倒是正好给翠绢让出了位置来。

翠绢如何想、如何做,红锦慰得伤害并不大:因为这个妹妹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姐姐看,在凤家便没有少给红锦下绊子,且翠绢的心思红锦是知道的,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是因为容连城待翠绢并没有什么异常。

此事让她受伤害最大的是容连城:如果他是和凤家之外的女子有这么一段儿,那么红锦成亲之后得知此事,绝不会如此伤心难过。

容连城当初到凤家就是为了和红锦相处,为了和红锦成亲相互熟悉、培养培养感情的,没有想到他却先和红锦的庶妹培养出了感情,甚至私相授受并且还给过翠绢承诺,要纳她为妾。

这些也不算什么,因为那个时候红锦和容连城也只是一纸婚约,并没有什么感情;虽然容连城品行有亏却也不能因此就一棒打死,但是他在月下对红锦表白,让红锦相信他之后,依然和翠绢藕断丝连,直至被自己在雪天的园子里遇上拣到那只项坠。

红锦合上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她想到那个晚上,月光是那么的皎洁,容连城牵着她的手是那么的真诚,对她说了他的心意;他的言语还在红锦的耳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我会好好的照顾你一生一世。“

言犹在耳,温存如故,但是这话的背后容连城隐藏的是什么样的心思?!这才妥最让红锦伤心与愤怒的地方。

要相信他,但是转过脸去,他就又和翠绢花前月下!

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一生一世,却是想把她的庶妹一起照顾个一生一

世!

疼痛吗?当红锦再睁开眼睛时,她的心已经感觉不到痛;泪水并没有流下来,红锦把泪水硬生生的忍了回去:今天,她是不能流泪的。

”锦儿,我知道当初我糊涂了,你如果伤心就哭出来吧,你痛你就打我吧、骂我吧,不要憋坏了自己。“容连城很担心红锦的身体。

红锦摇头,坚定的摇头:”不是伤心就会有泪水的,真正的伤心,不是说出来的痛。你,不懂的。“她是绝不会在他的面前流泪,宁愿是流血痛到笑,也不会落一滴泪。

她的泪水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看到,容连城,不配了。

”锦儿,我…“容连城看着红锦脸上的绝决脸都白了.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解红锦:”我之后真得没有对翠绢动什么心思,你相信我。“

他最担心的就是红锦再一次倒下,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他不要再经历:”锦儿,你打我、骂我,你怎么着都行,只要不会伤到你的身子就好。“

”我不会再倒下,一次足矣;“红锦看着他轻轻的道:”我现在带着孩子离开,应该是可以的,对吧?“她很感谢老天没有让她在生下孩子之后知道此事,不然到时她就要进退两难了。

容连城站了起来:”锦儿,不!“他大惊,没有想到红锦要和他和离。他认为红锦会怒,会哭、会骂、甚至可能会打他两个耳光,但是他真得没有想到红锦会因此要和他和离。

红锦轻轻摆手:”我们,不合适。“她不想说太多,因为心死了,根本懒得和他多说。

容连城激动的跨到红锦的身边:”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不会!“

”让我留下来——你凭什么?“红锦静静的看着他,把他看得低下头去:容连城现在凭什么留下自己?

容连城哑口无言,可是他却立在那里不动,半晌之后轻轻的道:”母亲,母亲不会同意的。“他想了半晌,忽然发现能留下红锦也唯有容夫人。

红锦微微一愕,然后长叹:”我相信母亲会明白的。“只能对不起容夫人了。如果容连城错的是其它的事情,她会为了容夫人留下来,反正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古人,她已经不想再一生一世一双人了,留在容家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