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德文没有想到红锦会因为自家妹妹的亲事,去问瑞###虽然贵为王爷,但这倒底是他们家的家事,王爷也不好过问吧?不过.瑞亲王要以权势压人,他要如何做?

这根本不用想,凤德文根本就对王爷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不管他是不是占理;只要权势大过凤德文的,他都当祖宗一样敬着不敢生出半分反抗的心思。

只不过花明轩和胡正豪并不是那样的人,至少他们不会这样对待凤家;就算凤德文让他们很不耻,他们也要给浩宇和红锦留体面,怎么说凤德文也是浩宇姐弟的亲生父亲。

凤德文并不知道花明轩会如何说话,带着几分谄媚的笑看向了花明轩,嘴上却道:“锦儿你太胡闹了,王爷和将军一路辛苦哪里有心思过问这种小事儿?王爷,小女不明事,您和胡将军还是先去歇着吧。”

这是他最大的努力,只要花明轩不同意离开凤德文是不会再多劝一句的;可是他心中的苦却不是旁人知道的了:王爷开口他不能不听,但是那两位大人如此平白得罪的话,他们凤家还真是多少会有麻烦的。

原本他是想按红锦的话把凤家交给浩宇打理,那么织造大人和钱粮堂司大人的怒火,他自然不用理会,让浩宇去烦恼就好;但是现在他听了胡氏的话,认为自己可以不用交出家中的大权,他当然就要担心织造两位大人的怒火了。

花明轩淡淡一笑:“累倒不累,不过伯父有句话说对了,我们是不会多管闲事的。”他的意思是,他管了那么蓝罗和青绸的亲事对他来说就不是闲事。

可是凤德文并不是一个聪明人,根本听不出花明轩话中真正的意思,反而放心的谄笑:“王爷说得是,王爷和将军是什么人,哪有心思理会闲杂事情。”他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胡氏连忙道:“老爷,还是快叫人来给两位姑娘量身做衣吧.备嫁的时间还真是不多呢。”她听到花明轩的话也以为他不过问蓝罗两人的亲事,心下的得意就不用说了。

容连城的眉头再皱了皱,他看向红锦不明白凤府的家事为什么要把瑞亲王一个外人拉进来,而且他一再的暗示红锦不要再管此事,她却就是不听:想也知道,这样的家事对方贵为王爷,岂肯自失身份?红锦当真是不知深浅,丢了体面也算是个教训吧。

他想着感觉到左侧有人在看他,便下意识的偏过头去,正好迎上了翠绢的目光;翠绢的目光里全是幽怨、委屈,但是除了这些并没有什么不甘、恼意、怨恨等:不管他如何待她,她从来不会对他心生不满,这念头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吓了一跳。

容连城急急的转回了头来,心还是跳得有些快,不敢再回头看过去;他被自己吓到了,因为那一霎间,他是在拿红锦和翠绢相比: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只要他做的不是红锦希望的,红锦便会恼、会生气,并且和他争执的时候寸步不让,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夫君来敬重。

他忽然狠狠的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因为他回过头就是不想再想下去,可是却偏偏想了下去,而且还想出了红锦的不是来,这让他更加的心惊,不自禁的看了一眼红锦。

红锦正和胡氏说话,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让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心底还是生出愧意来:他拿翠绢和红锦相比实在是对不起红锦的,尤其是他此时想到了翠绢手上的那只金钗,他心中的愧疚更深。

容连城微垂下头心头繁乱,只听到红锦对胡氏道:“六娘,五娘都没有说话,你着得什么急?就算是蓝罗和青绸嫁过去能换些好处来,也不会落到你的手里;相信夫人已经把好处拿到手里了,怎么会轮到你。”

胡氏似笑非笑看看红锦:“我是关心两位姑娘罢了;我劝大姑娘一

句,俗话说得好啊,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姻,大姑娘一开口就要破两桩好姻缘——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肚里的孩子多积些阴德才对。”

她的嘴巴向来就刁的很,红锦也不生气:“六娘,这事轮不到你说话。”

“我可是凤家的人,五姑娘和六姑娘的亲事轮不到我说话,难不成已经是容家人的大姑娘反而能说话?”胡氏讥笑红锦,说完用帕子捂住嘴巴还冷笑了几声。

红锦笑了,看看她再看向凤德文:“父亲——”

“你六娘没有说错,你现在有了喜还是好好的随贤婿去安胎的吧,家里的事情自有我做主。”凤德文完全忘掉了刚刚发生的唐氏的事情。

红锦收起了笑:“父亲,听我把话说完也不要紧吧?家里家外的事情已经说定了,关于蓝罗和青绸的亲事——先说蓝罗的亲事吧;”她顿了顿,再看

##氏然后看向凤德文:“瑞王爷要给蓝罗保大媒,父亲###实在待王爷有些失礼了。”

王爷保媒?!凤德文惊得嘴巴差一点张开,而胡氏更是吓得看向花明轩,希望能听到瑞亲王反驳凤红锦的话:堂堂的王爷,怎么可能会给凤家的庶女保媒,这份体面也实在是太大了些。

容连城也吃惊的抬起头来,他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如果是真得红锦就真得太胡来了;他刚刚被自己吓到,后又被红锦的话吓到,完全没有再去注意左侧不远的翠绢。

翠绢其实在容连城和红锦一起进到大厅里时,就把目光粘到了他的身上,只是到时容连城暗中生了红锦的气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翠绢一眼,压根儿就不知道翠绢的目光在追随他。

看到容连城离开时翠绢的心中的痛快不能用笔墨形容,她看到了红锦和容连城之间的裂隙,也就是看到了她和容连城之间的希望:她恨不得飞出去陪容连城,如果厅上不是人太多她溜不出去,她当真就会跟着容连城离开的。

当容连城再回到厅上时,翠绢生出几丝喜意来,因为她又看到了心上人,只是同时她心中也很不痛快:她没有想到容连城在生了红锦的气后,会再回到厅上——容公子对大姐姐太过迁就了,这样的想法让翠绢几乎咬碎嘴巴里的银牙。

可是她没有想到容连城会回头看她,她在迎上容连城的目光时,心中的惊喜是巨大的:因为她在容连城的眼中并没有看到恨,虽然有对她的恼意;就是因为那些恼意,反而让她心生暗喜,她怕得就是容连城对她不屑一顾,至少她所做的事情容连城是在意的。

她被容夫人赶了出来,在容家的所为一定让容连城被容夫人训斥,她自离开容家就担心容连城自此之后,会待她形同陌路;眼下看来却不是,怎么不让她欢喜。

可是容连城飞快避开的举动,又伤了她脆弱而敏感如同易碎琉璃一

样的心:容公子还是避她如蛇蝎!难道容公子不知道,她可以为了他去死嘛。

翠绢的心情随着容连城的进出大起大落后,又因为容连城的目光大喜后生出大悲来,却依然没有把目光收回来,还是粘在容连城的身上,希望他会再回头看自己一眼。

她自然没有心思留意厅上的事情,只管把心放到了容连城的身上:她很不想看那个讨厌的凤红锦。

此时花明轩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抬起头来给厅上的众人一个大大的、坏坏的笑容:“我的确不是管闲事的人,也不喜管闲事,最爱的反而是看戏。”

他的话让容连城看向红锦,心道:可好了,非要自取其辱。

“但是今天我没有直接回房而一直坐在这里,却不是为了看戏,只是没有人理睬我,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才看戏再说了;”花明轩笑得没心没肺,笑得让凤德文和胡氏生出种要掐死他的冲动:“就如凤大姑娘所说,我这次自天川城特意再次回来就是为给府上的五姑娘保媒的。”

大白天凤德文却看到了满眼的星星,他看着花明轩非常的不解,但接下来就是狂喜:如果得花明轩保媒,织造大人又哪里敢找他凤家的麻烦?最重要的是王爷保的媒一定富贵之极,绝不是织造大人能相比的。

胡氏的脸却白了,她现在很后悔刚刚说出口的话,可是她哪里能想到王爷会愿意为凤家庶女出头呢?她恨恨看向红锦:都怪凤红锦.她早就知道却不一回府就说出来,偏要和老爷争来争去,才会让自己误会的。

容连城再次吃惊的看向花明轩,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道:“王爷?”

花明轩看向他微笑:“容兄有事儿?”他扫了一眼连璧笑道:“如果容兄也想让小王保媒的话,尽管开口。”不过这只是一句话玩笑话,但也是意有所指。

容连城闻言误会了花明轩话中的意思,目光不自禁的溜向左侧又极时的收回来:他在想些什么?!他真得很想给自己两个耳光,为什么自己今天净胡思乱想了。

“王爷说笑了。”他强笑着应了一句不敢多说话,怕会让人看出他现在心中的所思来。

098章峰回路转(求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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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连城回完花明轩的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红锦,此时##妻子的眼中看到了伤心、愤怒与不屈——他的心猛得一跳,狠狠的捏了自己大腿一把:他倒底在做些什么?!

愧疚,十二分的愧疚。

他实在是对不起红锦,就算她做得事情不对,但是他眼下所想更加的不对了:锦儿可是刚自鬼门关前转回来,他也发誓要好好的待锦儿,怎么会在这种关头胡思乱想,如此他还能算是个人吗?

容连城狠狠的又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说锦儿管闲事错了,他自己才错得离谱呢;翠绢如何是翠绢的事情,但是他不能做对不起锦儿的事情,尤其是在翠绢在府中闹了一场之后,他更是要注意不能让人生出误会来,首先就是他自己不能想些有的没的。

他的心思转变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管是他身后的翠绢,还是身边坐着的红锦,都不知晓:谁能料到他想法能转变的如此之快呢?

不可否认容连城对红锦是有着很深的感情,所以他才会在听到花明轩的话想到翠绢后,立时警醒过来,认为自己太对不起妻子了;如果他待红锦没有感情,当然不会如此,只是这样蹲一份感情与愧疚,却不是红锦想要的,也不是红锦能接受的。

花明轩听到容连城的话后目光又溜向连璧:“不一定是说笑哦。

不过,还是先说正事儿要紧。”他责向凤德文:“我代胡正豪将军,向府上的五姑娘提亲。”

胡氏听到后感觉有些头晕:这怎么可能?不过立时就明白过来,嗯,胡大将军看上了蓝罗,也不过就是迎去做个妾侍罢了,倒底是抬举了蓝罗居然能攀上一位实权的将军。

实权的将军在天朝中不只一位,但是胡姓的将军却不多,而且在军的威望绝不是胡氏能想像到的。

胡氏不清楚,但凤德文知道,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了;他早就料到瑞亲王来提亲,对方自然身份不一般,不过也没有想到会是胡正豪。

“实在是高攀了,高攀了;”凤德文搓着一双手:“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会好好的教养小女,让她知道孝顺胡老将军夫妇,恭顺胡将军未来的夫人,友顺她以后的姐妹…”

“伯父没有听清楚王爷的意思,我是说要迎娶五姑娘为妻。”胡正豪起身抱拳:“胡某人敬重五姑娘,岂能以妾侍之名辱之。”他的话掷地有声,一句“岂敢以妾侍之名辱之”,响亮亮的打了凤德文和胡氏的脸。

胡氏的脸涨红心中暗骂:一个商家庶女能嫁到官家做妾已经是高攀子,什么辱不辱的;不过她也只敢在心中骂一骂,连正眼看胡正豪都没有那分胆量。

凤德文是真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看看胡正豪,又看看花明轩:“胡将军的意思是——?”

“胡将军要迎娶五妹妹做妻;”红锦淡淡的道:“不知道父亲是要坚持让五妹妹和六妹妹去织造大人那里做妾呢,还是要应允了胡将军的提亲?”

凤德文迎上了胡正豪含怒的一双眼睛,他连忙道:“我允了,当然允了,实在是高攀了。”凤家祖上也是做过官的,但是近两代却以经商为主,这门第还真是相差太多。

“胡将军和我不日就要回京,所以想在这两天择一吉日文定,不知道伯父的意思?”花明轩问得客气,但是他的目光明明白白的告诉凤德文,你只能答应。

凤德文哪里敢说个“不”字,不,应该说是他哪里舍得说个“不”字,能文定当然好了,他居然能和胡大将军成为亲家,就是做梦他也会笑醒。

“我已经给父亲写过信了,父亲会在文定的时候亲来。”胡正豪对这门亲事很看重,请他的父亲来就是为了让凤家的人明白,他胡正豪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他和蓝罗的亲事可是得到了父亲的同意。

凤德文除了点头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心早乐得把先前发生的事情他也丢到了脑后,只记得他凤德文成了胡大将军的亲家!

红锦看着父亲轻轻的道:“父亲,您刚刚可是口口声声要把五妹给织造大人做七夫人呢。”

凤德文听到这话瞪向红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在胡正豪吃人的目光下,他只能干笑两声:“我、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如果早知道胡将军看上了蓝罗,打死他也不会把女儿送给织造大人做小妾的。

胡正豪紧紧盯着凤德文:“文定之后,我会去边关,时间长短不定,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也是正常;完婚的日子也就难以定下来,如果在我回家之前蓝罗受了一丝丝的委屈——”他没有说话,只是手起掌落他身旁的小几“嘭”得一声化成了碎木料。

凤德文吓得身子一跳,干巴巴的道:“不会的,绝不会让蓝罗受一

点委屈。”

胡正豪的目光自胡氏等人的脸上扫过:“哪个再敢算计蓝罗.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就算身在边关,可是要调动这里的兵马为我做点儿事并不难。”

没有人怀疑他的话。

胡氏被吓得不轻,她也自悔刚刚失言,不过蓝罗的好运气让她嫉恨,心中咒胡正豪去边关就回不来,到时看她会如何向老爷进言,给蓝罗找个好婆家。

红锦趁着这个机会看向凤德文:“父亲,青绸…”

“青绸的亲事还是依目吧,你说是不是老爷?”胡氏立时开口,她被蓝罗的好运刺激到了——凭什么她一个庶女能做将军的正妻,而她却只能做个妾侍伺候凤德文这个老头子?

“蓝罗有胡将军有了婚约,我们向织造大人也好解释,可是青绸并没有什么婚约,我们如果硬生生的拒绝,只怕钱粮堂司大人会生气呢。”胡氏说完给凤德文使了一个眼色。

凤德文故作为难的沉吟,其实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在意钱粮堂司大人:他可是胡大将军的亲家,会怕他一个小小的堂司?但是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放过,用青绸的囊事换回自己在凤家主事的地位,他真得不想以后变成吃闲饭的凤老缆爷。

红锦逼视着凤德文淡淡的道:“父亲,人不能太贪心。”

留凤德文在凤家,凤家便不会安宁的,这一点红锦很明白;但是没有了凤德文,凤家的内争就会一下子变得异常激烈,各房抢家产便不会再暗中进行,会变得无所不用其极;到时,有很大的可能会让五娘成为她和浩宇的敌人:红锦不想和五娘成为仇人,更不想失去青绸和浩民这一对弟妹。

青绸和浩民人不坏且帮过红锦和浩宇不少的忙。

因此,红锦只是想让凤德文成为凤老太爷,让弟弟浩宇和浩民一起先熟悉家中的产业,并且在理事中成长起来“为以后真真正正的接掌凤家做好准备。

凤德文听到红锦的话长叹:”你六娘说得在理,我要为凤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着想啊;青绸,唉,只能委屈她了。“就好像他当真有多么为难一样。

红锦听得极为恼火:”蓝罗日后是将军夫人,父亲让六妹做人小妾,岂不是丢了五妹的脸面?“

凤德文咬定不松口,红锦真得怒了,一掌击在小几上站了起来,却被容连城拉住:”岳父大人,按理说此事小婿不应该开口的,只是我认为锦儿说得极为有道理,而且我听说胡大将军的脾气不怎么好呢,如果五妹得了他老人家的欢心,让他得知您要把六妹给人做小妾,不知道胡大将军…“他说完看向胡正豪微微点头致歉,不得已借他老爹的名头吓人。

胡正豪不在意,而且他也的确不赞同青绸给人做什么小妾,对蓝罗的确不好:他不想听到胡家有谁背后对蓝罗指指点点的。

红锦倒是很意外容连城会在此时开口,不过心中还是高兴的:怎么说他们都是夫妻,就算是不能两心相印,她也想能和他同舟共济的。

凤德文没有接口,挣扎了半晌后道:”贤婿,我实在是有难处啊,人不能言而无信。“他是想再坚持坚持,实在不行的时候再吐口

反正胡大将军眼下又不在。

五娘没有开口,因为她能说的、能做的都已经说过、做过,可是凤德文根本不为所动。青绸的脸色已经惨白惨白,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谁能来救救她?!

她知道大姐姐如果和父亲翻脸能保住她,可是她并不想让大姐姐那么做,因为她不放心那个大姐夫:如果大姐姐没有了娘家可以回,日后天知道大姐夫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人,不能只顾着自己。

连璧在凤德文的话音落下后忽然站起来,他撩衣向花明轩拜倒:”一事不烦二主,斗胆请王爷为草民保媒!“

容连城完全的愣住了,不知道自家的弟弟在做什么。

而花明轩大笑着扶起了连璧来:”如果你称我一声花兄,这媒我便保定了;否则…“他对连璧倒是很喜欢:连璧的性子投了他的脾性,还有一点就是连璧很维护红锦。

花明轩想容家能多一个人保护红锦他就能多放心一点心,如果连璧能迎娶青绸,那他们夫妻一定会成为红锦在容家的肋力:就为此,这门亲事他也保定了;也因此会对连璧另眼相待。

099章感情之重(粉红票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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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璧是聪明的,瑞亲王能另眼相看他可真是求之不得的##,他立时再施一礼:”见过花兄,小弟的事情还要麻烦花兄。“

他在凤家看到青绸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和大家大户的姑娘们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到了天川城之后,青绸和他很合拍;尤其是两个,人都喜欢做生意,爱财但银钱并不是放在第一位的。

两个人可是极为相投,如果不是红锦重病一场,他和青绸还会再多赚几个零花银子——并不是缺这点钱用,而是他和青绸就是喜欢赚银子,每当手中的银子通过他们的努力再生出一份银子来时,那种满足的感觉真得让他们很开心。

原本,他对青绸的感觉也就止于此,并没有往其它方面想;直到来到凤家,凤德文执意要把青绸嫁给一个半百老头做妾,看到青绸伤心焦虑的神色时他的心忽然生出了不舍来。

再看到胡正豪要迎凤家五姑娘为妻,他的心便动了动:如果嫂子不能救青绸的话,不如就由他救下青绸吧;这个想法自心底生出后,便再也不能消失,越想越感觉青绸拖擞最合适他的那个姑娘。

花明轩扶起连璧来看向凤德文:”伯父,你意下如何呢?“

红锦微微有些吃惊,不过更多的是高兴,代青绸高兴:连璧和她在一起,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二娘等人都极度吃惊,任谁也没有想到容二公子会有这么一手;五

娘仔细看了看容连璧,心下默许了这门亲事:是青绸高攀了。

最吃惊的人是连城,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弟弟会看上了青绸,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不禀明父母,他便敢拿主意实在是太过大胆。可是连璧的话已经说了出来,他还能再说什么呢?也只能默许此事。

青绸的脸要比蓝罗要红得厉害,她根本一点准备也没有,虽然和连璧很谈得来,两个人却是坦荡荡并没有生出其它的心思;但是仔细想一想如果嫁给连璧的话其实也不错,她的脸更红了。

凤德文是高兴的,虽然说容家和钱粮堂司大人相比差一点,但是青绸再嫁过去,容家就和凤家绑到了一起:他有两个女儿在容家,就算是红锦不肯助他还有青绸呢。

还有瑞亲王保媒,这份荣光他不要就是傻子;相信不用他去说,钱粮堂司大人知道瑞亲王亲自保媒,也不敢再表示出不满来。

听到父亲应下这门亲事后,青绸再也坐不住起身跑了:不过她眼中所有的焦急与担心都不见了,说明她是高兴的。

蓝罗也就势跟在青绸身后也走掉了,她其实早就想走,只是因为青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很有些担心而已。

红锦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便起身想要告退回房,想看看容连城有什么话要说。

就在此时胡氏轻轻的开口:”老爷,容二少爷向我们家青绸提亲,不知道是他的意思还是容老爷的意思呢?“她说着话看向凤德文:老爷,你可不要到最后竹蓝打水一声空啊。

凤德文一愣:”嗯,贤侄,此事不知道亲家公和亲家母知道吗?“

连璧看向连城:”伯父,长兄如父,还有瑞亲王保媒,小侄是真心诚意提亲的。“他的话无疑于承认父母不知道,但是点出由瑞亲王保

媒,到时候容老爷夫妇总要给王爷几分而子,所以这亲事是板上钉钉不会有差错的。

凤德文连连点头:”贤侄说得对,嗯,我看一会儿还是给亲家公修书一封为好。“他倒底还是担心的。

容连城瞪了弟弟一眼,但是此时他也只能顺着弟弟的话说下去,答应给父母写信;连璧在一旁暗笑:他就是要把哥哥拖下水,免得到时自己一个人挨训斥。

胡氏再也没有法子可想,只能看着蓝罗和青绸登上高枝变凤凰,不用和她一样做人家的如夫人:心中更是酸涩不平,悻悻起身推说身子不舒服离开了。

原本红锦没有直接点明胡正豪和蓝罗的亲事,用意就是想用此事压一压凤德文,让他不要执意把青绸外嫁;不想事情峰回路转,连璧出面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如果早知道有连璧,她又何必费那些心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红锦为了青绸而先隐起了胡正豪和蓝罗的亲事,小宁氏和凤德文要把唐氏自凤家除名的事情.她也就不会知道了——因此和凤德文大动一次干戈,但是却让小宁氏自食恶果,也算是为唐氏出一口气。

容连城起身告辞,红锦随他回房。

她进房之后先道歉:”你先两次让我回房我没有回来,是我的不是;“她敛衣一礼接着道:”可是,姐妹如同五指根根连心啊,不管是蓝罗、还是青绸,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跳进火炕,我真得做不到。“

红锦先道歉,是为了让容连城消气并不是示弱:他要面子、想要妻子以他为尊,她便满足他又能如何——他们是夫妻,不管红锦对容连城还有没有爱在,总是要过一辈子的,所以她要寻求和容连城的相处之道;之后再讲道理就是为了让容连城明白她的心思,知道她如此做并不是错,不能给容连城留下日后算帐的把柄。

原来红锦和容连城在一起时并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因为她认为两个人有情就要用心。

容连城微微一笑:”没有事儿就好,你不用担心,我也没有、没有事儿。“说完他想爬起来可是全身上下疼得厉害,连撑起胳膊也不可能;因为强自用力疼得厉害,话说完人又晕过去了。

红锦哭得几乎晕倒在他身上:”连城,连城。“她还能说容连城的心里没有她吗?在那个时候,容连城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直接把她推向一旁并且大喊她有孕——在容连城救她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他自身半点。

相信在他大声叫出”她有身孕“一句话时,人已经被撞起来了;但是他摔晕醒了之后第一句话还是问她:你没有事儿吧?

红锦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她宁愿容连城心中没有她,也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让容连城用他的性命向她证实:他的心中有她,而且极重。

所有生活中的琐事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所余的只有容连城的两句话:”她有身孕“和”你没有事儿吧?“如此重的情.让红锦痛得只想以身相代,只想摔下来的人是她自己:老天,你为什么要如此安排?

容连城再次醒过来时,看着红锦轻轻的道:”不要流泪,昨天晚上我就梦到你一直流泪、一直流泪,我想让你不要再伤心落泪,可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巴,心疼的我出了一头的汗惊醒过来。“

他昨天是在脱下衣服时,才发现红锦伏在他怀中流过泪,而且流得极多,当时他的心就一颤:他说过要好好照顾红锦的,可是为什么却让红锦如此伤心落泪呢?

以至于到了晚上他都梦到红锦在哭泣,一直不停的、无声的在哭泣;他其实在天川城见到红锦后都在怕一件事情:翠绢的金钗如果让红锦知道,他不敢想像后果;尤其是到了凤府之后看到翠绢时——这才是他当时很想和红锦一起回房的原因。他想能和红锦形影不离的熬过一夜,第二天就快马加鞭离开凤家,离开翠绢。

可是当时的红锦没有听他的话随他离开,之后他鬼使神差的冒出那么一个念头把自己吓到,并且也因此对红锦生出了愧疚之心,夫妻二人回房他才能在红锦的道歉后很快明白红锦的心思,从而理解红锦。

今天一大早就和红锦离开凤府,也是为了避开翠绢:他不想因为翠绢让红锦误会什么,也不想让自己再生出什么念头来——他自己知道,他真得很喜欢红锦,虽然她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可是他就是喜欢她。

对于翠绢,不管他生出了什么念头来,有一点容连城很清楚:他见不到红锦会想得坐立难安,但是见不到翠绢却根本不会想起。自开始,翠绢便只是他心目中的妾侍,只要温柔可人能讨他一时喜欢就好,反正妾侍不会只有一个人。

红锦没有想到容连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幸好大夫已经不在房里了;她轻轻的抚过容连城的额头:”你以后不要如此做,我便不会再落泪。痛不痛?“

”痛,也不痛。“容连城看着眼前泪人一般的红锦,感觉她从来没有如此美丽过:”看到你就不痛了,看不到你时就痛。“

红锦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知道大夫说得不假,他的伤并不致命也就放下心来:”药已经好了,我喂你吃了吧。“

她用调羹喂一勺,就用帕子给他拭拭嘴边。

如此温柔体贴的妻子让容连城认为自己再摔一次也是值的,忍不住笑了笑。

”笑什么呢?摔得这么重还有心笑。“红锦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同,她认为两个人都有心,就算是再大的差距也能够沟通好,只要她肯用心、努力;有这种想法,自然她的一举一动和前几日不经意的冷淡不同,眉梢眼角的情意掩都掩不住。

她所要求的就是一颗心,一颗完完整整的心,而容连城的举动给了她答案。

容连城微笑:”没有笑什么,这药很好喝。“

红锦嗅嗅碗里的汤药很难相信这药好喝,不过看着容连城带着笑容吃下去,她还真得有些相信了:如果不是药,她就要尝一尝是不是真得那么好喝。

虽然容连城受伤卧床,但是夫妻二人的隔膜就此打破,对容连城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

红锦陪在容连城的身边,常常假借某古人给他讲些小笑话或是小故事解闷,顺便也把她的一些想法加了进去,想借此让容连城慢慢真正的了解自己。

容连城还真得发觉了红锦的笑话、故事里的特别,虽然很多他都不怎么认同,但是他顶多只是如同玩笑一样反驳两句,夫妻二人笑闹几句便丢开手——两个人都认为,很多事情要慢慢的来,不可能让对方那么快的转变过来。

同时,红锦和容连城都很珍惜现在的温馨,所以都没有要和对方争论的心思。

100章暴风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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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和容连城相互间的了解,通过笑话和故事都多了一些。

容连城明白红锦是绝不会容许她的丈夫纳妾,其根本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妒,而是红锦所认为的夫妻之情和他所想的不太相同;其中还有是有很多他不认同的地方,但是红锦被凤家的姨娘们迫害了那么多年,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红锦也知道容连城要的并不是真得要纳妾,而是妻子应该对丈夫的敬重:他和她所受教育不同,所以她以后要注意做事说话的方式了。

夫妻二人因为相互的容忍加上一些理解,感情可谓是一日干里,比他们刚刚成亲的时候还要亲厚三分;天天腻在一起,就算是不说话相视一笑,两个都感到心里很温暖。

两个人除了讲些笑话和故事外,谈得最多的就是红锦腹中的孩芋;容连城认为那一定是个男孩儿,红锦就故意和他做对:”如果是女儿你就不高兴了是不是?“

容连城却笑道:”是女儿也好啊,那可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高兴?只不过能有个儿子会更高兴。“

红锦便故意逗他,非说这一胎是个女儿,容连城也不恼捏捏红锦的鼻子道:”不要紧,那我们下一胎獠要儿子,我相信自己。“他说着话还挺挺胸,逗得红锦脸微红而笑。

红锦这样说不是没有用意的,她知道古人注重子嗣,而天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多多给容连城说说,免得他希望太大到时太过失望而再伤到夫妻感情;不过听完容连城的话后,红锦已经不太担心是儿是女的事情了。

十几天过去,容连城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而红锦因为照顾他也有些消瘦:红锦晚上不放心容连城,总要起来几次给他掖掖被——容连城晚上只要热了便会把被踢掉的。

看到妻子如此辛苦,容连城便劝红锦到四娘或是五娘、或是蓝罗、青绸那里走动走动,不要只在房时陪着他:太闷了,对红锦身体不好。

红锦不同意,她走了容连城一个人不是更闷?容连城却道:”你走了我自已看会儿书,好久不曾好好的看会子书——你在这里,我可是没有心思看书的。“

红锦便把容连城要的书取来放在他的床头,又吩咐茜雪等人好好的伺候着,这才起身出去:她并没有去寻四娘和五娘,也没有去寻妹妹们,而是去园子里想剪几枝花回去;容连城天天闷在房里,看到新鲜的花朵心情也会好一些。

剪完花之后,红锦看到了池子里的锦鲤,便吩咐若蝶赶快让人去买几尾小鱼,放在小小的鱼缸里,多少也能让屋里多些不同,让容连城能解解闷:好在还有几天容连城就能出来走动了,现在也只是下床活动活动,到院子里坐一小会儿。

若蝶打发人出去买鱼,红锦主仆带着花枝就想回房.还没有走出园子便看到了翠绢。

红锦知道翠绢一定是去过容家了,因为现在的翠绢看上去要憔悴一

些,而且在她回府的当天翠绢明显是不想和她说话。

”大姐姐。“翠绢看到红锦笑着蹲下去行礼,看上去她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红锦不明白翠绢为什么发此高兴,不过她却知道翠绢好像是特意来寻她,并且还是避开了容连城来寻她:她和容连城十几天来日日守在房里,如果翠绢真想寻她很方便的,但是非要等到她离开院子之后她才寻来,摆明是不想让容连城知道。

”二妹有事儿?“红锦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句,但是脚下并没有停;她不想和皋绢说什么,姐妹二人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翠绢微笑道:”当真是有事儿,因为我在姐姐那里发现了我许久前不慎丢掉的东西,想问姐姐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