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在凤家所受的一切,红锦就是因为凤德文是生父,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咽下去;可是现在她不想再忍,也无法再忍:凤德文就算是她生父,可是他却不曾尽过一天为人父的责任、义务,在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后,他不得到应该得到的惩戒如何能安慰死去的唐氏。

红锦脚下步步都是血泪,步步都是委屈,她盯着凤德文的眼睛咬牙再问一句:”是不是再放过你,好让你这个父亲再来害我们?“

078章恩断义绝(710张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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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德文被红锦的样子吓到了,刚刚她在处置凤浩天和胡氏的时候,都是云淡风清的模样;可是现在的她满脸的怒气,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直的刺到自己心上,如此一步一步逼过来,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不,不会的,父亲只是被他们骗了,被他们骗了。“”骗了?“红锦盯着他的眼睛:”你还敢如此说话,逼死我母亲的时候,你被谁骗了?我和弟弟几次三番差一点死在宁氏的手上,你不闻不问又是被谁骗了?我们做你儿女有十几年了,可是在我们姐弟没有能力自保前,总供看到过你几次,不知道你又是被谁骗得不能见到我们姐弟的?“

凤德文说不出来话来,只能退一步再退一步,他心惊胆战起来感觉死亡离他是如此的近:”你听我说,锦儿,当初都是因为宁氏那个贱人…“

”宁氏是可恶,但是母亲是被你逼死的,后来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你的默认,她也不敢做!远得不说,我们说今天的事情,你好意思再说一遍被骗了?“红锦瞪着凤德文,眼珠子都变成了暗红色:”浩宇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而且那几个作证的丫头都是胡氏的人,浩宇的人一个也不在,你问过吗?“

”你听浩宇辩白了吗,你看到浩宇对胡氏所做的一切了嘛,他是在教训胡氏!你耳朵不聋,眼睛不花,却被胡氏小小的计策牵着鼻子走,你是被骗了,还是想利用这个机会除去那个被你视为眼中钉的儿子!“红锦喝斥出来,瞪着凤德文道:”如果你存悔意,我还真是下不得狠手,可是你有悔意吗?“

”有,我有啊。“凤德文被红锦吓得一跤跌倒在椅子,叫道:”我真得后悔了,红锦,你相信我,我是真得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红锦鄙夷的看着他:”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嘛,随便被你骗骗就过去了。“她直起身子来:”不管是谁,只要做错了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不然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叫做错。“

凤德文现在确定红锦今天是真得怒了,当真存心不想放过他,心下大急伸手去拉红锦的袖子:”锦儿,锦儿,父亲真得知道错了,你就给我这一次机会好不好?只这一次。“生死关头,什么银子、什么家业、什么权力、什么尊严统统都不要了,他只要能活下去。

红锦甩开他的手:”你可曾给过我们机会,给过浩宇机会,给过四

娘和五娘机会?无缘无故的意图灭子、杀妾,活生生的三条性命,父

亲,你想要告饶对官府的大老爷去说吧,看看律法能不能饶你一

命。“

凤德文听到这里猛得站起来:”你、你要把我送官?“他真没有想到女儿绝情到如此地步。

红锦转过身去:”刚刚父亲还在说任凭我处置吗,怎么现在听起来好像父亲你不同意、不愿意?“她走回去坐下来:”人不可以言而无信,尤其是我们商贾人家。“

凤德文叫道:”我是你的父亲,你如此做…“”我从来就没有父亲;“红锦听到他提父亲二字压不住火气:”如果不是我愚到认可那点血脉,就绝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你,早就应该去地下见我母亲,好好的想一想如何对我母亲赔罪吧。“她今天绝不会心慈手软。

凤家,她安要完完全全的清净。

凤德文全身哆嗦着:”不,我要到族里去找长辈们做主,他们不会凭由你如此不孝。“

红锦一摆手:”随便,你即可以去。看看到族中的长辈们知道了你们所做的好事,会不会亲自送你到官府去;不要动不动就提不孝二字,我告诉你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不慈。虽然不慈不能让你得到什么惩戒,但是你有了这么个名声儿,我们姐弟了就免了不孝的名声,闹吧,你去族中大闹就好。“

”我陪你一起去,带着浩天、胡氏,怎么样?“红锦紧紧的盯着凤德文:”走吧。“

凤德文在原地抖了半晌,忽然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红锦,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我真得错了,我怎么也是你们的父亲啊。“父亲就是他欺负红锦姐弟一次又一次的资本,此时拿出来说是半点作用也没有。

红锦直视着凤德文的眼睛:”父亲,你应该庆幸我们姐弟身上流着你的血,不然看到凤浩天和胡氏没有,你怎么可能好好的自凤家离开?我没有让人动你一个指头,这就是我的孝道了。“到时自有官府的板子为她们姐弟讨回公道来。

凤德文涕泪齐下,直到此时他才真得后悔了:想一想他逼死唐氏得到了什么,宁氏死了,可是她生下得儿子却和

##的妾勾搭成奸,小宁氏却害他丢了那么大的人,宁府这##来就如同是吸血的虫子,把凤家所得的大半儿都弄走了,而他失去一位贤良的妻子。

唐氏死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一门心思由着宁氏等人折腾,原以为可以赚到大钱,可是最后只落到被儿女怨恨、家道中落,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赚到什么银子——那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倒底是为了什么?

他悔得在地上顿首:”我错了,我错了,我真得错了。“如果当年他没有逼死唐氏,那么红锦和浩宇这一对好儿女定会让凤家重振,一家安乐,他不止是有体面还有银子。

”红锦,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们姐弟,就留我一条性命吧,看在你母亲的份儿上。“他总是不知道应该在时候说什么话,此时提起唐氏来,只会让红锦更加的恼恨他。

红锦不理会凤德文在地上的无赖行径,只要他没有当场抹了脖子谢罪,她是绝不会再认下这个父亲:要跪便跪他的,她避开就是了。

”请老爷回房去歇着,明儿一早就送到族里请长辈们做主;“红锦没有再看凤德文:”你的错你一个人背着吧,父亲;我们姐弟不想因为背上不孝的罪名儿,到了官府有什么委屈你尽可以对大老爷说,我等着去大堂上和你对质。“

凤德文完全瘫软在地上,喃喃的道:”不,你不能把我送官,我是你的父亲,我是你的生身之父啊。“

红锦看着他:”也是,我怎么能这样对你呢,冷兄,麻烦你请凤大老爷去柴房住一夜,让他也好好的感受感受他是如何疼爱浩宇这个儿子的。“

凤德文闻言睁大了眼睛:”红锦,你——!“

”我怎么了?“红锦迎上他的目光没有避开:”你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自此之后,不论是谁,不论是哪一个敢再对我身边的人、还有我动什么手脚,我都会百倍的奉还;就算你是我生父也是一样。“凤德文就失魂落鬼的被冷炎带了下去,他从来到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因为这天下有孝道,只要他是父亲,不管他怎么样红锦姐弟就算气得要死也只能打他两下,不可能会把他打得如何;但是现在红锦却执意要把他送到族中,送到官府,等着他的只有死罪一条。

就如红锦所说,浩宇、四娘和五娘虽然没有死,可是那伤势摆在那里,让官府的仵作一验,他想杀子杀妾事情根本隐不下。

凤德文被拖了出去,在经过四娘和五娘休养的院子时他大叫:”四娘、五娘,救救我,我不想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救救我啊,给红锦求求情,我是真得知道错了,真得知道错了,你们救救我啊。“他凄厉的叫声在院子里回荡。

红锦听到后挑开帘子看出去了,她是真得不明白,凤德文怎么有脸向四娘和五娘求救;夫妻之情四个字在他的嘴中说出来,实在是太过讥讽了。

红锦正要让冷炎把凤德文的嘴寨起来时,就看到四娘那边有丫头出来:”我们夫人有话要说。“五娘那边也有丫头出来,所说的意思也是一样。

没有想到四娘和五娘还对凤德文有情份,红锦轻轻一叹,怎么也要好好的劝一劝她们,不能留下凤德文件这个祸害了;送官后,凤德文死与不死全看天朝的律法,不死也要流放三千里,反正是不能再让凤德文留在凤府。

凤德文激动双手捂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以后我定会好好的对你们,还是你们对我好啊。“他其实只是想试一试,没有想到他一喊四娘和五娘都打发了人出来,绝处逢生的喜悦让他语无伦次。

四娘和五娘被丫头们抬出来,红锦上前扶住四娘:”你们听我说…“

”不,锦儿,你什么也不要说;“四娘看一眼五娘:”我就是没有听到老爷喊叫,也会要见他一见的。,“

”对。“

五娘点头,看向凤德文:”就像老爷所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啊,怎么能不出来送送老爷。“她看向四娘:”你先过去?“

”一起吧。“四娘摇头:”我们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早完早回去歇着;我还想给我们五姑娘看好外孙呢,这尊子骨养不好可不成。“五娘闻言点头:”好,那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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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章还情(720张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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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们被丫头们抬过来,眼里全是感动,全是###

你们好,我就知道还是你们好。”他看到伴在四娘和五娘身边的红锦:“你们给红锦说一说,不要把我送到族里去,也不要把我送官,我以后会好好的守着你们,好好的疼惜你们的,再也不会做错事情了。”

四娘被抬到凤德文面前:“老爷,求情的事情我们怕是做不到,出来看看你也只是为了还你的夫妻之情。”她说完,举起手对着凤德文打了一掌耳光:“勉强算是还了吧,现在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也只能还老爷你这些了。”

五娘随即也打了一记耳光在凤德文的脸上,她和四娘重伤之余根本无力,所以打完后她看向四娘:“便宜他了,我再也没有力气。”

四娘也点头:“我也没有力气,不过官府的大老爷会为我们出气的,回房里歇着吧。”她说完看向红锦:“你也累了一天,不要真生气,回头记得吃点东西早些歇下。”说完和五娘看也不看凤德文就让丫头抬着她们回房了。

凤德文被打得不重,说实话四娘和五娘打在他脸上的力道,都没有蚁子叮他一下大上多少;他震惊于四娘和五娘对他的态度,为什么她们会见死不救,他可是她们的夫主啊。

“你们要救救我,我知道我打你们不对,那也是被胡氏骗了.四

娘,我一向待你不薄啊,除了这一次外我从来没有动过你一个手指头;五娘,我一直把你放在心上,最宠爱的就是你了,不管是宁氏还是小宁氏,你都是在府中说了算的人;现在你们怎么忍心看着我送死,你们回来,回来啊。”他大哭大叫。

四娘和五娘都没有回头,也没有答他一句话: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是红锦回来救下了她们,如果红锦没有回来,她们对着凤德文如此哀求凤德文肯放过她们吗——当然是不肯的。说夫妻之情,那可真是句笑话。

再个人到厢房门口互相看一眼,叮嘱对方好好调养,便由着丫头们把她们抬进屋里,然后就关上了门:多看一眼凤德文她们都不愿意。

凤德文呆呆的看着紧闭的门,他喃喃的道:“为什么,为什么。”虽然他这一次对四娘和五娘做得过份了,可是过去那么年来他可是对她们很好的,为什么她们对他的生死不闻不问,还要出来做伤口上撒盐的事情。

红锦听到凤德文的话:“父亲不懂?不过我想地下的三娘一定懂,如果今天的四娘和五娘和当年的三娘一样,不知道事后父亲在想起来的时候会不会生出悔意来?我听说父亲当年可是最疼爱三娘的呢。”

凤德文却忽然大声叫嚷起来:“就算是我要打杀她们又怎么样,她们是妾,我是她们的夫主;这些年来我对她们的恩情她们一点也不记得,只记得我打了她们,这样的人良心何在。”他是怕极了,虽然在大叫声音却颤得不成样子。

红锦对冷炎使了一个眼色,让冷炎把他的嘴巴塞住后道:“我想我那苦命的母亲,一定在地下等着问父亲这番话,不知道到时候父亲要怎么答呢?”

凤德文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只能被冷安拖了下去,但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红锦,希望她能在最后关头改变心意饶过他。

红锦目送凤德文被冷炎带开后了,她抬头看了看星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去看弟弟浩宇;屋里守着浩宇的人是浩民和青绸,红锦微微一愣:“怎么没有守着五娘。”

青绸道:“五娘和四娘的伤大夫说没有大碍了,可是大哥的伤却重的多,尤其是在柴房里还受了风寒,五娘、四娘都不放心,我们才过来看看的。”

浩宇却挣扎着要说话,一脸的着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浩民连忙轻轻按他:“我对姐姐说,你躺好。”

浩民看向红锦:“明天送胡氏等人去族中的事情由我去吧,我们不能让姐姐你也再受累的。”就算是凤德文不慈,但是明儿谁送他去族里、去官府就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红锦轻轻摇头坐下:“你们哪一个都不行。”看向旁边坐着的水灵,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来:“浩宇在国丧之后就可以成亲了,我到时就能真正的放下心来,怎么可能让浩宇的名声有损?而浩民你更不成了,你大哥倒义是有了…”看到水灵脸红,红锦便咽下去了几个字:“可是你呢还没有说亲,此事你是万万不能出头的。”

“姐姐!”浩民和青绸、水灵都叫了起来。

红锦拍拍他们:“我已经是和离之身,有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你们都给我好好的去歇着,这些日子家里家外的事情,自然由我来做主,哪个不听话小心我可是会打你们手掌的。”

浩宇大急可是无奈却说不出来,只挣得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红锦取出帕子来给他擦下去:“不要着急,姐姐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姐姐就会安乐的;名声,对姐姐来说并不重要了。”

浩民和青绸谁也说服不了红锦,人人身上都有伤,被红锦赶回房里去歇着;水灵和青绸住到一处,安排妥当后红锦又坐回了浩宇的身边,细细的劝解了他一番,就怕他不能安心的养伤。

浩宇最终流着泪水也没有点头,姐姐已经足够苦了,他怎么能再看着姐姐担个骂名儿?可是他却根本动也不无法动,除了落泪也没有其它法子。

红锦一面给浩宇拭泪一面轻言相劝时,若蝶回来了。她看到红锦后,完全没有一丝诰命的样子,扑倒在红锦的怀里就大哭起来:“我险些铸成大错,如果有什么万一我有什么脸面见姑娘啊。”

红锦抱住她好好的安抚一番,看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幸亏有你在,不然就算是我赶到怕也看不到浩宇了。”

若蝶连连摇头,到后来听到明天要送凤德文去凤氏宗族的事情时,她一握拳:“我去,再也没有比我更合适的。”对于凤家来说,她是自己人却又是外人,所以为浩宇等人出头很说得过去;她现在又是诰命,相信凤氏宗族就算有那不开眼的人,也不敢对她指手划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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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章报应到头(730张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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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和浩宇听完若蝶的话想了想都点头同意了,只有若蝶##不会扫了凤氏一族的脸面,也不会让红锦姐弟背上不孝的名声。

次日,胡氏和凤浩天看到若蝶时都低下了头,知道再也没有方法能阻止红锦送他们去族里;而凤德文干脆软瘫在地上,是被人硬拖上马车的:他比凤浩天还要怕死。

凤浩天和胡氏都已经变成了猪头,但并不是兰初的杰作,而是他们互相撕打才弄成这个样子的;他们两个人都认为是对方才把自己害到如此地方,在感觉到了死亡要来临的时候,他们把恐惧都发泄了到了对方的身上。

凤氏族长没有想到一大清早便被人寻上门来,但是若蝶今非昔比,他自然要客气的迎进去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听完若蝶的话后.他的脸也涨了、脖子也粗了,当即让人去请红锦,并且打发人去看浩宇及四娘、五娘的伤势。

在证实若蝶的话都是真的,还有红锦在一旁落泪,族长的火气窜到了脑门上。

胡氏和凤浩天在见到族长后居然反口,硬是指红锦屈打他们成招:“是她话也不问,硬是打成我们这样的。”

红锦只是道:“族伯祖、族叔祖,大家看看两个人的伤口,再比对一下他们的手,就知道他们的伤是怎么来的了;侄女虽然因为弟弟差点被打死气急而对他们动了手,却并没有伤到他们。”

不用红锦多说,众人也看得出来了那手印是谁的;凤浩天却叫道:“是她让我们互相打的。”

红锦落泪:“我虽然是想活活打死他们,可是侄女倒底下不得去这个狠手,就如同、如同父亲,我是真得无法…”

族长看看没有多少伤痕的凤德文,他身上的伤一看就是被女子抓出来的,根本不用问也知道那是胡氏的杰作;他火往上冲:“你们以为我这里便没有板子了吗?还敢胡言乱语,给我打!”凤氏一族中出了这样丢人的事情,他如果不把人打死如何能管教全族的人。

凤浩天和胡氏没有料到到了族里不过两句话就又是一顿打,便再也不敢嘴硬了;凤德文在一旁看得眼也直了、胆子也吓破了,不用族长等人开口问,他便一五一十什么都说了出来,最后他趴在地上大哭着求饶,根本就没有平日里的体面威风。

可是凤德文如此却让族长更生气,狠狠的盯一眼凤德文喝道:“来人,送官!”他如果不如此做怎么对族里的人交待——不慈也就罢了,而且还起意要杀子、杀妾,当真是没有一点王法。

凤德文听到后两眼一黑就晕死过去,他还以为族长能给他条活路呢,所以把头叩得那叫一个响,可是最终还是免不了要送官:还是由族里和若蝶联名送去的,官府不严惩都不可能。

他刚晕过去就被人扯了起来,头被磕到高高的门槛上醒过来,正好听到族长正气冲冲的道:“把胡氏这个贱妇报官后浸猪笼,现在就去取猪笼,让全族的人都去城西河边等着。”

凤德文并不在乎胡氏的生死,他叫道:“族长,饶命啊。”

胡氏也大叫着求饶,真到了生死关头没有一个人不怕的,她和凤德文哭成一团,拼了命的对红锦忏悔,尤其是胡氏都爬到红锦的面前,抱着她的脚大哭:“饶过我这一次吧,让我做什么都成,不要杀了我;我以后定不会再想害人,只要能活着就好。”

凤浩天却盯着族长的嘴一眨不眨,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落个什么下场。

族长盯着凤浩天的目光最为寒冷:“取家法,现在就送凤氏十一代孙凤浩天上路;报官,暴毙。”

凤浩天当时便大小便失禁吓得死了过去,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是最先上路的人;其实很正常,因为有若蝶在,而且当年对若蝶、兰初做过的事情,族长是了若指掌,现在能不给若蝶出口气吗?若蝶现在可是诰命夫人。

凤德文和胡氏被族长的冷冰冰的话吓了一跳,更加用力的叫救命;但是凤德文还是被绑起来,寨上胡桃送官了,等待他的最轻也是流放,这一辈子他也不可能再回到凤城;胡氏也被人绑起来,扔到了宗祠的院子里,只等着官府那边落了档,凤氏一族的人就送她到河边去。

那猪笼胡氏看到了,看到结实的猪笼里那好几块大石头,她悔得不止是肠子青了,连心肺都青了:如果知道有今日,她不论如何都不会去害人的;如果她不去想害人,那么她依然还是凤家的六夫人,依然吃喝不愁,原来她打算跟着凤德文时,就是图个吃喝不愁,可是后来她的想法变了,才会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

“我不应该贪心啊。”胡氏喃喃自语着被装进了猪笼里。

红锦并没有跟着去看胡氏沉到河底,但是听兰初和若蝶说,胡氏在河中心被扔下去,死得绝对不会舒服;三天后,才会有人去打捞她的尸体,但是凤家已经不承认她是凤家妇,所以捞上来也是野葬岗里一扔。

凤府现在终于是清净的不能再清净了,红锦把胡氏、小宁氏等留下来的人都打发了,包括金绮和银绫的人,现在凤府就是浩宇是家主,就是四娘和五娘的家。

除了在京中的金绮,在容家扫马桶的翠绢,还有在另外一个城里的银绫外,凤家那些害人虫都已经扫干净;红锦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吩咐浩宇好好的调养,她自己忙起了生意来。

织锦行的生意让红锦很吃惊,吕掌柜的手腕非同一般,在得到花明轩和唐伟诚不用银子的话后,他又在六家城中开了分店;如果不是有人来捣乱,那六家分店现在已经开张了。

红锦和吕掌柜聊完生意后,出得门来就看到了方人豪:“大姑娘,好巧。”

“如果方公子是特意来的,哪里有什么巧不巧的?”红锦没有同他客气:“有什么事儿方公子直接说吧,实在是用不着客气。”

方人豪微微一笑:“有件事情还请大姑娘莫怪,自梳妇那里有一半儿的人今天到了我的工坊里。”

红锦和吕掌柜的对视一眼:“你想做什么直言吧。”如果只是想打击织锦行,方人豪就不会来这一趟;而且红锦很清楚方人豪是什么人,他的背后又是什么人,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生意,当然是生意。”方人豪笑容满面:“还有,如果大姑娘肯考虑下嫁,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两家直接变一家,倒也是佳事一桩。”他开口就是两家合一家,不再是原来以方家一半为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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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章相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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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听完方人豪的话:“方公子今天走错了地方吧?”

方人豪微微收起笑容,看看织锦行的招牌:“怎么可能,在下可是特意前来,有很大的诚意;大姑娘可能有所不知,那些来为我做工的自梳妇,可是什么样的好手都有,你们织锦行的东西,现在不论是哪一样,我随时都可以做出来。”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方公子,你来到我织锦行是不是要买什么东西?那就让吕掌柜的好好陪着,价钱却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织锦行向来是童叟无欺的。”红锦淡淡的应了一句:“我还有事情,便不陪方公子了。”

方人慕上前一步拦住红锦的去路:“生意的事情,大姑娘是个聪明人,不会听不懂吧?在下可不是和大姑娘说着玩儿,大姑娘拒人于千里之外,就不怕明儿织锦行的东西满条街的铺子里都是?在下向仰慕大姑娘很久,不如我们凤方两家结为秦晋之好,也不失为我凤城的一桩美谈。”

红锦一哂:“看来方大公子是真得走错地方了,吕掌柜,怎么说我们也和方公子相识一场,总不能看着不理会;你叫人把方大公子送去医馆吧,我看他病得不行呢。”

吕孔方原本气得都要让伙计们赶人了,听到红锦的话马上脸上带笑凑到方人豪面前:“方公子,这边请;我定把您送到本城最好的大夫那里,不过诊金却要方公子自备才成——您带着银子了吧,不会病得糊涂没有带银子出门儿,那我们织锦行垫付了还要到方家去讨了,多少有些麻烦不是。”

方人豪的脸色微微一变:“大姑娘,我可不是在同姑娘说笑话;虽然在事情上我动了些手脚,但对姑娘的心意天日可表,此时大姑娘应下此事绝对没有坏处。”他倒是少有的慎重。

红锦看看他:“我也不是在和方公子说笑,病成这个样子满口的胡话,我也不能见死不救的,方公子又何必同我客气?冷兄,麻烦你和吕掌柜送方公子去医馆,再让方公子满大街乱走,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倒底是桩憾事。”

方人豪看到冷炎过来,他后退两步看向红锦:“大姑娘,不是在下有意相逼,亲事还请大姑娘三思…”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被冷炎捉住扔到了马车上。

吕孔方并没有跟上去,有冷炎一人足矣;他看向红锦:“要不要看自梳妇那里…”

“我去就成,你做你的事吧;”红锦回头看向吕孔方:“以后生意上的事情就全交由你打理,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全权做主。”

吕孔方张了张嘴:“呃,那个,东家,没有…”

“就这样;”红锦笑道:“生意嘛总是有赚有赔,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吕孔方在经商上的天份绝对高过红锦,她才会把生意完全交给吕孔方打理。

红锦看着吕孔方的样子笑了起来:“你以后不止是大掌柜,也会是东家的,此事等我稍后回来和你说,我先去看看赵大娘。”她说完带着人上了马车便走远了,只留下吕孔方在原地发了好久的呆。

德馨堂的大门即使在白天也是关着的,茜雪上前叫开门,开门的婆子识得红锦等人,便让打开门让她们进去,只是嘴巴里却低声道:“现在我们堂里正乱着,幸亏大姑娘您来了,可要救一救我们大娘的命。”

红锦听得一惊:“赵大娘怎么了?”

“病得很厉害,可是孙二娘就是不肯放过她;”婆子轻轻说了一句看着前面走过来的几个妇人连忙住口立足,不肯再伴红锦往前走了。

迎过来的几位妇人看到红锦皮笑肉不笑的道:“哟,这不是凤家大姑娘嘛,可是来看看我们这些苦命人做得活儿如何了,还是来看看我们这些苦命人为你赚了多少黑心钱?”开口便没有半句好话,带着挑衅盯着红锦,而且目光里也全是鄙视。

红锦看着几位妇人道:“我今天主要是来看赵大娘的病,再有就是来看看有哪些人被昧了良心的银子糊住眼,还好意思厚着脸皮到我跟前来说话。”她上下看了看几位妇人的穿戴:“我记得第一次见几位时,你们可是面黄肌瘦,听说一个月也难得吃一次肉,现在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之后,对着我这个东家没有半分客气,不知道你们可还知道良心二字如何写。”

说完红锦也直直向着几位妇人走过去,她并不想绕过几位妇人去。

几位妇人被红锦说得脸红耳赤,其中一位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堂子里的姐妹们也不会心大了、心花了,再也不想在这堂子里住下去,居然动了那凡心要出去那花花世界!就是你污了我们德馨堂的名声,你就是我们德馨堂的罪人。”

红锦毫不客气的把那妇人推开:“你说这话时看看你自己的穿着打扮,再拍拍你

的脑子问问自己吃过什么——你想要穿粗布吃素食.我可没有强迫你穿上绫罗非要吃肉不可;你回房去换过衣服,再饿上几天来找我理论,我认为你底气还能足三分。”

那妇人辩不过红锦,虽然她身上的衣服是以灰暗色调为主,但是料子却是上好的,做工也是极细的,何况还有她手腕上金钏、头上金簪:她刚刚说得那番话,此时都变成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一怒伸手就去扯红锦,却被红锦身后的丫头一把抓住了手腕:“你想做什么?离我们姑娘远一些,偷了我们姑娘的东西倒没有什么,千万不要往我们姑娘身上塞什么东西做栽赃之举。”鸣音就当着众人的面儿打开了那个妇人的手,在她的手中居然握着一个锦囊,很小巧的锦囊。

那妇人脸色一下子便白了,想把锦囊收回来时,却被鸣音收走:“这锦囊可不是我们姑娘的。”院子里还有不少人,都看得清楚那妇人根本还没有接近红锦,就被鸣音给捉住了,自然知道锦囊不是红锦的口

鸣音把锦囊打开后看了一眼,便递给了红锦。

红锦看过后轻轻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我看,这事要由赵大娘处置才好,我们倒底是客人,不好过问的。”她说着话把东西递到鸣音手中:“一会儿交给赵大娘吧。”看看那拦路的妇人:“带上她一起去见赵大娘。”

其余几个妇人要离开,可是却被鸣月给留住了:“嫂子不忙给我们姑娘带带路吧,赵大娘的房间在哪里,莫要让我们姑娘走错了才好。”

几个妇人想要不去可是身不由己,鸣音和鸣月虽然对付真正的高手并不成,可是要对付她们几个那是绰绰有余,只能跌跌撞撞跟在红锦身后向赵大娘住处而去。

到了赵大娘的房外,红锦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因为有好多人正在那里争吵,看样子再无人管就要打起来。

房门打开脸色腊黄的赵大娘扶着丫头的手走了出来,一旁有人给她放好了椅子,那厚重的猩猩毡压在她单薄的身子上,让人担心她都会呼吸不畅。

红锦没有想到才几个月的功夫,赵大娘居然病成了这个样子;她推开拦在身前的人,走到了赵大娘身边;可是她还没有开口,那边孙二娘已经道:“大姐,您可算是出来了,我们想见你一面儿还真是不容易。”

红锦把身上的灰鼠皮大氅解下给赵大娘披到身上,按住她要推脱的手:“大娘,是我的不是,倒让你受累了。”如果不是红锦当时想用自梳妇们做工,也许赵大娘也不会被孙二娘逼到如此地步。

自梳妇中间的矛盾红锦听赵大娘提过那么几次,可是赵大娘并没有深说过,每次都道她能处理;因为是自梳妇内部的事情,红锦也就没有过多问。

但是看到风华绝代的赵大娘病得瘦骨嶙峋的样子,红锦于心何忍?

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朋友原本就不多,所以自今日开始她是不会再由着她的亲人、朋友吃苦受罪,只要是她能做到的、能帮到的她定要做到最好。

而且如果没有赵大娘在后面默默无闻的支持,织锦行也绝不会有今天;饮水思源,红锦也不可能放任赵大娘任人欺辱。

赵大娘轻轻摇头:“都是我不好,和大姑娘你没有关系。来人,给大姑娘设座、奉茶;今天大姑娘来得不巧,倒让你见笑了。”她并没有看一眼廊下的孙二娘,说话还是如平常的一样温文,带着那种说不出来的慵懒之姿,就算是在病中依然有七分醉人的风采。

红锦轻轻摇头:“大娘何必同我客气。”

赵大娘闻言笑了:“也是。”她转过头去看向孙二娘:“你闹了这么久还不足够?我们已经是世上最可怜的人,名利于你来说还看不破、看不透吗?”

孙二娘呸了一口:“你不要再做出如此恶心的样子来,我们是可怜人,但是我们却不需要谁的可怜,尤其要自重自爱让世人看看我们的骨气;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那几个年青的贱婢进了我们堂子就是我们堂子的人,怎么可以任由她们离开再嫁!我们德馨堂的名声何在。”

她说到这里一指红锦道:“都是因为她,不是因为她我们德馨堂还原来的德馨堂,大家谁也不会去外面的花花世界;就是因为她,才让我们堂子里名声全丢了,这里已经不再能让我们住下去,我们走难道走不得?大姐,把堂子里帐册拿出来,姐妹们为你和凤大姑娘辛苦那么久,银子可不是大姐你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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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章真心人(15张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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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娘的话说出来后,红锦终于明白了,不管孙二娘###话,最终也不过是因为银子。现在她投靠了方家想要带着一部分人走,却不肯就这样离开,她要分德馨堂的银钱。

赵大娘看着孙二娘:“你想要走,我不拦着你;无论谁要走,我都不会拦着——德馨堂有什么好,凭什么就用这四面离墙就圈住了众姐妹的一生,那些对不起我们的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过他们舒服的日子,而我们只能在高墙里困苦度日了,遭受世人的白眼?”“我们做错过什么事情吗?”赵大娘因为激动脸色涨红起来.说话也带着几分气喘:“没有!那为什么姐妹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幸福时,我们要阻止,就是因为我们都不幸,所以就要让所有的姐妹都陪着我们不幸吗?为什么不能让姐妹们努力,活出骨气活出幸福来给那些男人看,给世人看!”

赵大娘看看院子里的人:“为什么我们就只能穿黑、灰色,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打扮得花枝招展?附得不是我,那么我们就不必如此,我们可以抬起头行走在世人间,德馨堂以后也只是大家的居住,可以是永久的、也可以是一时的,我们只是要在这里找到快乐,不然何必自梳,一条绳子解了自己不更是轻松自在。”

院子里的妇人大都呆呆的看养赵大娘,她们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听完赵大娘的话后她们也在问自己:她们做错过什么,为什么就只能与世隔绝呢?

红锦看赵大娘咳得说不井来话了,一面让人给赵大娘喂热茶,一面道:“离开原本活受罪的地方,大家只是想找个安乐窝,粗衣淡食并不是不行,只要大家心里快活就好;大娘的意思是,大家来德馨堂不是受苦受罪的,如果有好的生活为什么不争取,能让那些男人后悔的就是大家过得更好,这才是狠狠的打了那些男人的脸。”

众妇人的脸上什么神色也有,孙二娘没有想到赵大娘和红锦几句话,让她身边的人都有了变化,看着红锦冷笑道:“当然,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凤大姑娘,把夫家弄得一败涂地后过得比容大公子好,自然是解气的很;可是我们只是平常人,礼法之下我们也只是想能安静的生活。”

红锦盯着孙二娘:“我倒真得不知道二娘是怎么来得德馨堂,居然能如此颠倒黑白为男人说话——该不会是你二娘思春,所以才要闹着分家离开德馨堂和人远走高飞吧?”

孙二娘气得跳了起来:“你血口喷人!”

“是吗?”红锦轻轻招手:“大娘,虽然你病中但此事却不小,也只能让你知道。”鸣音把锦囊给了赵大娘。

赵大娘把锦囊里的东西抖在地上,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方胜,还有一枚银戒: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丽字。她把银戒拿到的手中看过后.

递给了一旁的丫头:“给大家都看一看,我记得二娘的闺名就是一个丽字吧。”

众妇人看清楚银戒后再看向孙二娘,眼中都带上了鄙视;而那个方胜里写得字也被大家猜到了,不过是男女之间的情意绵长的话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