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却看向被鸣音捉住的妇人:“这东西是有人给大娘的,怎么会…”可是谁会相信那东西是有人给赵大娘的呢?

“就是给赵大娘的,就是由凤大姑娘或是织锦行的人给她和那个奸夫送信,不然她怎么会如此为织锦行卖命?她早就是织锦行的吕掌柜燕好了,才会对凤大姑娘如此死心踏地。”孙二娘不管不顾的大叫起来:“凤大姑娘当初就是这样收买她的,姐妹们不要被她给骗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锦蠢里会多出一枚银戒来,但她并不是很聪明的人,所以也不顾那银戒是如何出现的.只管把原本要说得话都倒了出来。

红锦轻轻的拿着银戒,举在阳光下细看,最后淡淡的道:“做工太糙了些。”

她没有反驳孙二娘的话,赵大娘也没有理会孙二娘的话。

可是孙二娘身后已经有不少妇人离开,虽然没有站到对面去,却立到一旁分明是不想和孙二娘一起走了。

红锦把银戒放下后看了一眼鸣月:这丫头的手脚快啊;不过还真没有想到天天装正经,日日叫着礼教的孙二娘,居然暗地里有男人;而反对把自梳妇关在德馨堂终老飞孤苦一生的赵大娘却还真是孑然一身。

孙二娘回头对身后的人分说,是有人陷害她,那银戒不是她的东西云示。

赵大娘淡淡的道:“来人,到二娘的房里去看看;二娘,如果你房里再无旁的东西,那这银戒就当它是我诬陷你的。”孙二娘大惊:“凭

##我的房子?”她不肯同意,却更让人知道她做贼心虑###红锦在,孙二娘又已经失了人心,所以她阻止不了人去搜她的房。

果不其然,在孙二娘的房里搜出来了男人的鞋袜、还有衣衫:都是她亲手所做;还有男人给她写得信,以及两人用头发结成的同心结等物。

孙二娘看到后脚下一软坐倒在地,茫然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说什么才好;她本就不是聪慧的女子,现在除了怕就只有怕了:怎么办,她和赵大娘做对那么久,事事处处都拿礼教说事儿,此时被抓个正着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红锦此时看看孙二娘身后的人:“你们为什么要跟着孙二娘离开德馨堂,难道有好吃好穿好住,日后还可以寻自己的快活日子,让你们不满意?”

沉默了半晌后有人上前道:“是二娘回来说,我们所绣制的帐幔等物在织锦行是以百两银子、千两银子往外卖的,可是织锦行才给我们多少?就算是那些小玩意儿,在织锦行里也卖到几两银子、几十两银子,而我们所得不过是几钱、几两银子而已。”

赵大娘气得一拍桌子:“你们就如此糊涂,当真是被银子迷了眼睛!凤大姑娘的铺子不用银子,掌柜和伙计们不用银子,而且织锦行每天卖出多少东西你们知道吗?那些上干两的东西,怕是一年也卖不出一套,而上百两的东西一两月里有卖出二三套出去就是极好的生意!”

“你们只算你们的帐,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你们是织锦行的老板,需要打点多少地方,那一方面不是银子?就连你们吃的、用的,那也是凤大姑娘在工钱外另给的,可是你们的良心呢?就因为方家多许下的那几钱银子你们便要走——可是你们就能料定方家定会长此以往待你们?”

赵大娘叹了一口气:“从来工坊的工钱都是明着的,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方家的工钱是不是比凤锦行的工人高!而且方家如此做,不过是看中了你们会织锦行的东西,当你们手中的东西被方家所得后,方家还会高看你们一眼吗?而且到时候你们会在绣坊一行中落个什么名声,有哪个东家敢用你们,就算是方家也会防着你们的。”

有那奸滑的妇人忽然道:“我们也知道上了人家的当,不过大家所争也就是一点工钱罢了,而凤大姑娘向来都是极慈悲的人,我们大家都是了解的。”她的意思是,只要红锦给她们涨了工钱,她们便不会去方家。

红锦看看那些要去方家的妇人:“我,不会涨工钱;原本是什么规矩还是什么规矩,大家要走可以,只是当初我和大家说好的,三个月内你们是不能在本城任何一个工坊做工,这一点可是经过官府存了档的。”

“自今日起,再立一条新规矩,只要是离开了织锦行的人,我是绝不会再用的。”说完红锦扫一眼孙二娘身后的人:“大家要不要去方家随便,却要在三个月后,不然吃上官司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后果的。”

红锦不理会那些白了脸的妇人,看向地上的孙二娘:“你是要说出全部的实话来,还是想让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官府?自梳妇是自由身,我天朝的律法并没有禁止婚嫁,可是你的所为伤了风化,相信大老爷知道后会很不高兴的。”

孙二娘哪里撑得住,立时便把事情都说了出来;原来那几个妇人就是她使过去迎红锦的,就是想在红锦或是她身边丫头身上动手脚,拉扯间让妇人把锦囊扔到地上,硬说是红锦等人身上掉下来的,然后再把锦囊赖到赵大娘的身上,她自然就会顺理成章的接替赵大娘成为德馨堂的大姐,那银子当然也就是她的了。

她之所以知道红锦会来,当然是方家的人告诉她的:方人豪今天去织锦行就是为了让红锦今天到德馨堂来。

可是方人豪没有料到红锦把他送去医馆,而鸣音捉到那要诬陷人的妇人,所有的一切方家都白费了心思:德馨堂那些要走的妇人,红锦是不会留下来的,因为品性不好——并不是所有的可怜人都能经得过银子的诱惑,这次涨了工钱那么下次怎么办?干脆清理个干净永绝后患。

赵大娘扶着红锦的手走进屋里,坐下后看向红锦:“你,又硬了一些;可是女人家,还是柔弱些好,不然世上的男子们看不到你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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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章为什么要帮你(30张粉红票)

本章节由panpan0297为您手打制作“大娘的好又有谁看到了?”红锦笑着给赵大娘递上了##,“就如大娘一样如此过一辈子同不也是潇洒?我,已经没有那份心思,其实就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世上的好男儿太难找了,而且人心隔着肚皮,你以为不错的人,真正相守以后才会知道他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大娘没有吃药,看着那黑色的药汤过了好久才道:“有过。曾有人看到我的好,可是我当时却傻了,就这样错过。”她看一眼红锦:“所以,我不想再让德馨堂的人都变成无心的人,也不想看到你当真孤苦一生;人啊,还是有个伴儿才好。”

红锦没有想到赵大娘还有故事,微笑道:“那人还在等大娘吗?”

“在,他永远都在那里等着我;”赵大娘微笑起来,十二分深情浮现:“他救我而死脸在了那里,会一直等着我去寻他,然后一起转世投胎做夫妻。”

红锦听得心中一惊,她只是不想谈自己才会问及赵大娘,如果早知道如此她是不会问的:“大娘,你要、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赵大娘看一眼红锦:“我当然要好好的保重,因为这一世我并不是一个人活着,同时也在代他活着;他为了让我生而死掉的,我岂能轻易死掉呢?要把我们两个人的份活出来,才算对得起他,到时也才能有那个资格和他携手赴来生。”

经历过太多事情的赵大娘,当真是想得再透彻不过。

红锦默然了很久然后轻轻的一叹:“以后,再说吧。”她的脑中闪现了唐伟诚的脸,满天的雪花、满天的血花,他却是一脸的笑意。

轻轻的摇了摇头红锦一笑:“我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赵大娘听到后笑道:“是吗?那你摇什么头,我看你好像是想把某人忘掉吧?”说完也不再理会红锦,自管去吃药了。

红锦心头一颤,没有想到赵大娘的眼睛如此毒辣,不过她自己心中闪过了疑惑:真得想把唐兄忘掉?其实她也没有对唐兄有过其它的想法才对,唐兄也不曾对她有过什么暗示——可是那血花飞溅时的笑脸又浮了上来。

她又忍不住摇头,净胡思乱想了,就是因为花明轩的那一首《凤求凰》,才害得她近来听到什么亲事、男人就会乱想一通;想到这里花明轩的身影浮了出来,她看向赵大娘:“大娘,你的身体如果能够大好,我便送一份大礼给你如何?”

自梳妇在天朝的存在很久了,虽说礼法与律法上对这些人并没有太多的要求,但是自梳妇们自己很苦;如果新皇的皇后下道旨意,不需要说其它,只要言明自梳妇们可以婚嫁,到时官府再拿出条陈来,相信自梳妇们就不会再自苦;也算是了结赵大娘的一桩心愿。

如果只凭赵大娘只怕改变不了多少,此事还要朝廷开口才成。

赵大娘看向红锦,发现红锦是真得很认真后郑垂点头:“多谢大姑娘了。”

德馨堂的事情并没有费多少手脚就解决了,那个和孙二娘相好的男人却是个有家室的,所图只是孙二娘手中的银子,所以在孙二娘去寻他的时候,他当然不会让孙二娘进门;自此后孙二娘便不知下落了。

德馨堂其它要去方家的妇人们,并没有离开德馨堂,因为她们原本就没有住处;红锦另外建了工坊给赵大娘她们用,并不会让方家再得去一分便宜:三个月的时间足够红锦和吕孔方弄出新得东西来,也就不怕方家了。

方人豪倒底是个古人,根本没有料到红锦跟德馨堂的妇人们有那么一纸文书,还在官府存了档的: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他自药馆脱身的时候对冷炎道:“对你们大姑娘说,我是真得好心要救她而已。”知道冷炎和红锦不会相信,长长一叹抱拳走人:“如果以后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就请大姑娘海涵吧。”他也是身不由己。

冷炎回来对红锦复述了方人豪的话,最后道:“我看他倒不似作伪,在医馆里也很老实。”顿顿道:“不过,他的话也不可尽信。”冷炎的话近来多了一点儿。

红锦轻轻点头:“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解决,自梳妇那边等见到瑞王爷的时候问一问,应该不算难办的;相信到时候各城的自梳妇都会成为我们织锦行工坊的绣工,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至于方家,我们看看说吧,反正都是京中贵人的意思,相信瑞王爷那里不会什么也不知道的。”

她就算是不给花明轩说什么,相信花明轩也应该知道了,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花明轩会不会亲自来:也许会让其它人来,反正只要有人来就好,总要有人对付那些暗中

###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平民百姓能做到的。

王五忽然道:“我们公子和瑞王爷已经启程,快马加鞭不足十天应该就会到的;到时候不管是谁想做什么,大姑娘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的。”

红锦闻言微微一愣:“唐兄,也来了?”

“唐大夫人自然不会饶过我们公子,所以公子是过来处置一些事情的。”王五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红锦,按理说凤大姑娘姐弟和自家公子都是朋友,自家公子来了不是更好吗?留自家公子一个人在京城,才更让人担心吧?

“唐兄离开京城后,那里又成了唐家的天下。”

红锦轻轻一叹:“好在现在唐兄自立,和从前相比有很多的便宜。”接下来红锦好像心有所思,和王五、冷炎说了几句话就打发他们下去了。

就是茜雪等人也很快就打发出去,红锦一个人早早的歇下了;只不过第二日凤府上下的人都知道,自家大姑娘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

红锦却推说是自己做梦所致,开始着手准备年节的事情:年节眼看就要到了;如暴不是天天忙得团团转,早就应该准备才是。

接下来的日子忽然风平浪静起来,不管是方家还是唐家都没有任何动静,好像大家都收起心来要过年了;红锦当然不会这样想,方人豪是要过年的,恪亲王也是要过年的,可是唐大夫人定不会想过年。

日子总是要过的,红锦虽然小心的注意着唐家的动静,不过也没有因此而弄得自己很紧张;时间就在短暂的平静中一天一天的过去,花明轩和唐伟诚还没有到凤城,银绫却回来了。

她回来只是按着礼节给娘家的长辈们送点东西,身边带着奶娘丫头,说话行事和在凤府的时候绝然不同。

银绫没有提凤浩天的事情,也没有问起金绮来,只是到四娘和五娘房里坐了坐,又去瞧过了浩宇,最后才到了红锦的房中。

她看到红锦时候很温和的行礼问安,坐下后问红锦:“父亲那里听说要过最后一堂了,大姐姐可有什么章法?”

红锦没有想到她先问起来的人会是凤德文:“自有官家做主.我哪里懂得这些;妹妹去看了父亲吗?”她还真想不明白银绫此时回来会有什么事情。

银绫轻轻摇头:“没有去。”轻轻顿后又道:“他也算是个父亲吗?在他的眼中,只要是能换来银子,不管是妻是儿是女,哪一个是不能卖的、换的;只是身为儿女的我们,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

红锦没有答话,虽然当初银绫是凤德文做主嫁出去的,可是主意倒底是她出的;此时银绫对凤德文有怨言,自然对她也不会像表面上这样平静才对。

银绫吃了一杯茶,环顾红锦的房子:“说起来,我们做了十几年姐妹,却并不是很相熟呢;”她看向红锦:“姐姐是不是奇怪我的来意?”

红锦轻轻点头:“如果金绮在,你来倒也罢了;三妹妹,有什么话不妨打开窗户说亮话,或者不说也成,你我之间不会有什么手足之情,实在不必做个样子出来给人看的。”唐氏是被宁氏逼死,她又气死了宁氏,这等大仇可不是三两句话可以揭过的。

她和银绫之间没有什么和解之说,能老死不相老来都是好的。

银绫笑了:“大姐姐还是个爽利性子。”她低下头过了一会儿道:“我们家里那个老太婆要死了,而她的儿子在上个月刚死了。”

红锦闻言看向银绫,不知道此时她提这个是为了什么。

银绫误会了红锦的目光,连忙摆手道:“不是我下得手,那根独苗的身体一直不好,不知道怎么的滑到池中,当然是有人动了手脚,因为那府中还有一个有身孕的呢;就算是没有身孕,可是有女儿的也不在少数,如果没有一个儿子也不是个坏事儿。”

她说到这里想到自己的儿子:“我的儿子现在成了眼中钉,这绝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其实我希望那病秧子能活着,只要病不好就成。”这才是最有利的。

红锦轻轻打断她的话:“你倒底想说什么?”

银绫抬头看向红锦:“我要扶正。”目光炯炯的看着红锦:“以五妹妹的身份来说,我以贵妾身份扶正,并不是不可能。”

红锦没有想到银绫回来是为了此事,她把右袖抬起整理:“就算如此,只有你们家老爷同意就成;而且,我为什么要帮你?”

084章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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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绫闻言笑了:“姐姐是聪明人,我既然开口相求于姐姐,自然不会让姐姐白帮忙。”

红锦看着她的眼睛:“妹妹才真是聪明人,就算妹妹是真得需要人帮忙,可是姐姐我却不敢让妹妹相帮呢。”说到这里笑了笑:“换成是妹妹你,你会放心、会相信姐姐吗?不论是我的母亲、你的母亲,还有刚刚过去不久的浩天,这些事情都不可能让我们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姐妹,所以有些事情妹妹就要原谅姐姐了。”她开口就似拒绝了。

银绫低头半晌无语,过了很久之后她抬头:“姐姐,我是恨过你的口”她看着红锦目光十二分的复杂:“可是离开凤家后,我经历过很多事情,被人欺负狠的时候更是恨你,因为不是你我也不会做妾被欺负。”

她说到这里轻轻一叹:“可是,我在被欺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姐姐的从前,就是被我们及府中人欺辱的大姐姐,那个时候姐姐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偏过头去:“所以,我能理解姐姐后来的所做所为,

虽然有些事情我的确不能原谅姐姐就像姐姐无法原谅我的母亲一

样,这的确是无解的,我们也不可能做相亲相爱的姐妹。”

红锦没有说话,因为这就是事实:不管宁氏做过什么,对于她的子女来说她绝对不是坏人,所以银绫不可能因为宁氏逼死了唐氏,而就对生母的死就此放下;换作是红锦自己也做不到。

“可是;”银绫回头过来:“至少我们可以不用做仇人。我知道是我母亲对不起你母亲在先,也知道是浩天想要大哥的性命在先,这是他们不对,我做不到视他们的死无动于衷,但至少我知道一切不能全怪姐姐。”

“那只是其一,其二是我需要姐姐和五妹妹的支持,为了我的儿子我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不要说只是来求姐姐,如果给姐姐下跪能换来我儿一生的平安喜乐,我绝对立时跪倒在地上。”银绫看着红锦:“姐姐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只要说出来我定能答应。”

“而且姐姐也应该听听我能为姐姐做些什么才拒绝;”看到红锦摇头,银绫有些着急:“金绮上京城去了,虽然事情我并不是全部清楚,但至少是知道一部分的;凭着我和她血浓于水的关系,想问出点什么来相信不难,对姐姐也定会有帮助吧?”她看着红锦一眨不眨。

红锦低着头:“金绮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如果你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呢。”

银绫苦笑:“她的确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可是她却不听我的劝告,不以自己是凤家人,而甘心去为唐家夫人卖命;如果我今天不来找姐姐,那么早晚会被她拖下水的——她已经很理智,而我有孩子不能那么不管不顾的。

红锦看看银绫没有说话,再回过头来盯着桌止的茶盏。

”大姐姐,我是真得有求于你;而金绮那里,我也求大姐姐可以饶过她,“银绫垂下头:”她只是心太苦了。“

红锦想了很久后道:”银绫,就算你说了这些,我也不能答应你;原因很简单,如果今天换成你我易地而处,你扪心自问你会不会答应我的呢?“银绫就算是怕被金绮连累,但是只要她不和金绮联手做坏事,红锦是绝不要去寻她的晦气。

银绫静静的坐了好久后起身:”我还会再来的,姐姐。“她并没有死心。

红锦送了她走,看着银绫远去的身影,不得不承认凤家变化最大的人不是金绮而是银绫;如果她所说的都是真心话,那么以后她的日子想来不会很苦。红锦在心中祝福她,凤家的姑娘们当真不少,可是却没有几个有好结果,如果银绫当真能想不想通落个善果也不错。

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银绫不会再来害人,红锦也就不会再去同她计较什么。

银绫住了两天才走,在府中每天都去四娘和五娘的房里坐坐,也会去看浩宇:即没有太过亲热也能让人看出她有心想和大家好好相处。

红锦发现她待现在凤家每个人都极和善,仿佛真得变了一个人般;就连浩宇也说银绫很不一样了,但是他同样信不过银绫。

在银绫走时她想把小弟弟带去,但是却让红锦和浩宇拒绝了:银绫和红锦姐弟怎么说也是有着仇恨的,由她来带小宁氏的孩子,他们姐弟不放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红锦和浩宇不想以后凤家再有不和之事,所以孩子红锦和四娘等人决定自己待。

孩子就是一张白纸,红锦相信只要好好的教养他,长大之后他定会明白事理;不需要他对红锦等人感恩,只要他不会记恨红锦等人.不会再对付自己人就##.

银绫到凤家总共提了两件事情,可是红锦一件都没有答应她;除了她提出要红锦相助她扶正做填房外,对于小宁氏的孩子她并没有坚持。

红锦认为年前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事情便到了家门前:居然有一道圣旨到了。这让凤府全家上下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无端端的为什么圣旨会到他们这样的人家。

太监是个老头儿,因为牙齿掉得没剩几颗说话漏风,原本就让人极难听懂的圣旨在他的口里读出来,更是听得人头大如斗。接完圣旨后,红锦连忙让浩民塞过去五十两银子,恭敬的请太监大人到厅上奉茶。

老太监只送这一份圣旨也没有推辞就进了屋里:”这一路上还真是累死洒家了。“

红锦等人只能陪笑,让厨下备饭菜的同时还去城中最好的酒楼订了最好的席面。红锦刚刚听明白了一些,但并不是听得太懂,趁着去供奉圣旨的机会,她仔细的看过了圣旨:皇上居然把军粮交给了连璧、唐伟诚和红锦。

连着两个布玫司内的军粮,都由他们三家来收购:凤城的陈、孙两家,以及紧邻的另外一个布政司境内军粮商贾,不是获罪就是自辞。

红锦看着圣旨皱眉头的地方是:军粮要得数量很大,而且皇上还要实施新政,收上军粮后还不能饿到老百姓,也就是定要给百姓们留下口粮才成。

按着容家以前交粮的数量计算,好像现在所要的军粮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容家原本交上的军粮,那是容家自己地里产的,除了佃户们自留的口粮外,容家可以把所有的粮都交给朝廷。

但是眼下红锦、连璧和唐伟城收粮的地界虽然大了很多,可是按着田亩数,以容家原本交粮的数目来计算,那是绝无可能如数交上军粮的:因为绝大数的田地并不是红锦三人的,经过地主们的手,他们怎么可能不留余粮的,数目绝不可能会收上来。

尤其是你越要收粮,那些地主就越要捂住不给:很奇怪,但却是事实。

还有一点就是,为了保证军粮所有田地要种什么自然也要红锦等人打理,不说他们对这些田地不熟悉,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种子啊:种子不好,收成是会降低的。

交不足军粮的数目那是死罪,可是交足了军粮的数目,如果让老百姓们饿肚子饿出民乱来,红锦等人一样是死罪。

这就是一份要人命的圣旨。红锦仔细看完后,轻轻的把圣指放到香案上,看着圣旨出了一会神儿便到大厅上陪老太监说话;她想想自太监口里打听些京城的事情,主要是唐家的事情。

圣旨当然不可能是唐大夫人动得手脚,应该是恪亲王等人的杰作;不过此事总还有时间,红锦还可以想到法子,她眼下反而更担心唐大夫人是不会让她过好年的:圣旨之后,唐家会做怎么做呢?

红锦不认为唐大夫人有那么大的耐心等到明年收粮,怎么也会找她些麻烦,哪怕是捣乱让她无法完成军粮,也不会什么都不做的;而且金绮现在就在唐家,她也不可能只是在唐家白白的住着。

想到现在凤德文已经不再是唐家的家主,金绮能不能在唐家住下去,能不能和唐家结亲,自然要由浩宇说了算:应该打发个人接金绮回来过年节的才对,然后好好给金绮说门亲事打发出去,也免得她再生事端出来。

红锦回到大厅上陪着老太监直到二更多,硬是什么也没有套问出来:人老成精啊;她同时对老太监极为小心起来,因为发现他留下来也是为了打探什么的样子;想到花明轩和唐伟诚二人快到凤城了,她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老太监打发走呢?

老太监倒底不敢久留,在第二天上午和红锦说了一阵子话就起身回

京了;他走得时候笑眯眯的道:”凤姑娘一看就是贵人相,所以皇上才会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姑娘,而且长公主也对姑娘赞不绝口,洒家来时还听说长公主要来看看姑娘,据说有要认姑娘做义女的意思。“

红锦听得心头一惊,可是再想问什么时,老太监却已经上了马车摆手启程了;看着老太监走远,红锦心头全是长公主三个字:虽然她和长公主见过几次面,可是她能感觉得出来,长公主对她的喜欢是有条件的,有那么一道底线是她不能碰的。

想到京城中见长公主的那次红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个时候她还来凑什么热闹啊。

085章机遇(45张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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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的话让红锦心中不安加重,却也没有其它的方法,长公主来与不来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只能盼着长公主忘了她这么个人:她真得只想好好的过日子而已。

送走了老太监后,洁宇就抓着红锦要议事,完全顾不得他身上的伤:虽然圣旨言明是红锦的军粮,并不是要由凤家来做,可是红锦却是他嫡亲的姐姐;他虽然不懂多少粮食的行情,但是那庞大的数字,他听得心一直拎着没有放下来。

红锦安抚他:”浩宇你不要着紧,此事也并不是没有法子,只是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如此大的事情定要有章程,而且还要官府的配合才成——官府那里不会有什么事儿,如果我们交不出军粮来,他们那官儿也就算是做到头了。“

浩宇急得直拍手:”可是粮食不可能出产那么多啊,我昨天晚上粗粗算了下,军粮的数目几乎都要#于两省所出了;不是说新皇很精明的人嘛,怎么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下这么一道要人命的圣旨?“

红锦嗔他:”什么话也能乱说吗?皇上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妥当,他在需要妥协的时候也要妥协,需要退一步的时候也要退一步;而且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并不需要知道,反正我们只要好好的做事,把皇上交下来的事情做好,自然就会有大大的好处。“

”好处?“浩宇握拳:”我倒是没有看到好处,只看到皇上分明就是想要你、连璧和唐大哥的性命。“

”我也这样认为。“连璧愁眉苦脸的进来,附和浩宇的话:”圣旨催得不是明年的粮,而是我们的性命啊。“他对着红锦和浩宇拱手,仔细看了一眼浩宇:”看来你的确是好多了,原本是想要过来的,不想家中又出了点事情,以致于没有过来看你。“

能把连壁牵住不能过来探望浩宇的事情定不是小事儿。

”怎么了?“浩宇虽然烦心军粮的事情,还是忍不住问好友连璧。

连璧轻轻摇头:”已经解决了,先不说那个,我今天就是特意为了军粮的事情而来。“他看看桌上的茶水,舔舔干裂嘴唇却没有丝毫要饮水的想法:”姐姐,倒底是我连累了你;姐姐和浩宇也不要犯愁,到最后我怎么也会把姐姐的那一份凑足,不会让姐姐被朝廷问罪的。当初,我如果知道会有今日,说什么也不会让瑞王爷上那么一道折子。“

他看看浩宇:”好在,这一次并没有连累到凤家,不然我更是…“虽然话如此说,他自己也清楚,如果红锦和他以后有个万一的话,只怕某些人是不会放过凤家的,至少是不会放过浩宇和青绸。

只不过此时说这些太过沉重,所以他才把话咽了下去。

红锦看向连璧摇头轻笑道:”你这么久不见姐姐,见了就说这么丧气的话?这天下间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而且年节没有过,我们还有许多的时间可以准备,现在你就要放弃,也太不像你了,连璧。“

”姐姐,不是我想要放弃,因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其它,就说田地吧,我们容家的田地当然是极肥沃的,眼下我们收粮的地方虽然大了,可是田地的好坏却不均,按着容家所出计算田产数目,那数目绝对大了很多。“

连璧说到这里摇头:”算了,眼下说什么也没有用,姐姐你不必太往心上去,我再去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在其它几个城里多买些地或是粮的;唉——“他没有多少信心,因为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明年就是他和唐伟诚的死期。

就算是能保下红锦来,也只是保住她的性命而已;连璧却没有其它的法子,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连璧,你坐下。“红锦嗔他:”刚来就走?而且此事是我、你还有唐兄三个人的事情,到时候我就肯独活?你把姐姐当成什么人了?要活,我们大家自然要一起活才有意思。“

连璧愁眉不展:”如果是其它的事情自然还有法子可想,可是种粮本来就要看天意的;而且就算是老天肯帮忙,到时候我们想要收足军粮,只有偷偷收老百姓的口粮,可是老百姓们绝不会卖出口粮来的,他们辛苦一年不就是为了口吃的吗?再说,官府也不会干的,人饿急了会生民变的,到时他们丢得便不止是乌纱帽了。“

所以连璧才会愁成小老头的样子,说到这里他忽然重重叹气:”还有唐兄那里,真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还多出唐兄来,依我看应该是他那个嫡母发了什么坏了,但怎么也算是受我容家所累,真不知道##么对他说。“他全没有一丝精与神。

”如果知道给姐姐那些田地会给姐姐带来这么大的祸事,那些田地我是打死也不会给姐姐的。“连璧说完又是长长的一叹:”我想母亲如果能知道今日,当初绝不会让姐姐嫁到我们容家,因为就算姐姐离开了容家,却还是要被容家所累。“说完,他摇着头看向窗外。

红锦看连璧如此,招呼茜雪给他换上他喜欢的茶:”连璧,你为什么不好好听我说呢?我不是说过了嘛,我有法子的;刚刚也正和浩宇说此事,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要好好核计一番才成;还要去天川城见见巡府大人,能得到官府的全力相助,我想完成此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连璧看向浩宇,浩宇也正在为军粮的事情犯愁,只是听红锦有些法子而已,但是他哪里肯相信?所以对着连璧摇了摇头。

连璧苦笑:”姐姐,我之所取把话说清楚明白,就是不想日后三

个人都被砍了头;姐姐,你这一次定要听…“

红锦打断了连璧的话:”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我说有法子就有法子——你们忘了你们在海外弄回来的东西吗?在此时那就是我们救命的东西。“她说到这里挑了挑眉,很有几分成竹在胸的样子。

”啊?“连璧闻言愣了愣,然后摇头:”不成的,姐姐;那些官员不会承认那是可以作军粮的东西。“就算那东西真能果腹,可是民间不食用上二三年,朝廷是不可能把那个做为军粮来用。

”而且,不好保存,也不适合做军粮。“连璧最后又补了一句。

红锦笑着摆手:”干嘛要做军粮,我可没有说要把它充作军粮。“

连璧闻言看着红锦想了好一阵子,然后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不做军粮做百姓的口粮倒是可以,只要官府同意就好;可是,就怕大家不肯相信,不肯…“

”事在人为,连璧。相信眼下头痛的人不只是我们,巡府大人同样的头疼的很;我们需要让巡府大人相信,然后就很容易让各地知府、知县们相信,到时候老百姓应该不会太过抗拒。“红锦说到这里也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你还有唐兄被军粮绑到了一起,此事绝不会像是圣旨所说的那么简单。“

说到此处她的眉头微微一挑:”危险当然极大,但是连璧你不感觉圣旨同样是个大好的机会,要知道两省所有的田地都要由我们来说了算,虽然劳心费神,仔细想一想这是什么样的生意?想一想以后…“此事如果做好了,到时候脸黑、甚至气得吐血的人绝不会是红锦等人:危险有时候就是机遇。

”只要此次难关一过,以后我们就是一马平川。“红锦眯起了眼睛:”都说富贵险中求,我们不想去求富贵,耳是富贵送到了门前也没有推出去的道理对不对?有人要害我们,我们就定要被他们害吗?军粮的事情害不成我们的话,就是成全我们呢。“

连璧立时一振:”有道理。“

浩宇一拳砸在桌子:”对,姐姐说得对。事在人为,我们凭什么坐以待毙?不到最后关头我们就失了斗志,输了也只能怨我们自己。“他看向连璧:”说起粮食来,还是要看你的才成。“连璧轻轻点头:”我想我们带回来的那东西,越想越妙啊;如果不是认识姐姐这么久,我都要以为姐姐是个神仙能掐会算了,那东西绝对是能救我们,可是却要花很大一番力气,不然到时候大家都不懂却会坏了大事。“

红锦看连璧和浩宇都不再垂头丧气的便笑道:”知道这是送上门来的好处了?连璧,想一想吧,日后容家,唐家、凤家可能会成天朝最大的粮商,而且还是官商;你说会有多少人因此而吐血三升?“她要好好的打算一番,不但是要保住命、赚到银子,还要得个官家的身份,以后就像原本的唐家一样行事就会有很多的便宜。

连璧重重点头:”姐姐说得是。“

红锦看向浩宇道:”以后我们凤家也要广置田产了;“然后又看向浩宇道:”你刚刚说所说要花很大的力气是对,并且不止是力气,还有银子。我们要如数交上军粮,现在就要开始准备,因为到时候会需要很多的人手去教佃户们如何耕种;年节,看来是过不好了。“?

086章大干一场(60张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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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宇、连璧商量事情的时候.离开凤城的老太监###

的景色喃喃的道:”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实在是可惜了。“说完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于身边满眼都是问号的小太监什么也没有解释。

老太监的的年岁已经很大了,他在宫里服侍了太久太久,应该见的、不应该见的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早已经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在心中轻轻一叹:只能怨姑娘你怎么会被瑞亲王看上的?被皇家人看上从来都是祸大于福啊,何况瑞亲王的意思还要迎娶姑娘你为正妃,也难怪长公主和王妃都容不下你。

红锦的确是无辜的,老太监不需要去问什么,因为红锦并没有缠着瑞亲王,而是回到了凤城并且已经好好的生活,没有丝毫要攀龙附凤的意思;可是皇家的事情,并不是你占理你就是对的,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他还想多活两年,虽然按着他的年岁来说已经没有几年可活了。

怀着对红锦的同情,老太监自怀掏出纸来交给一旁的小太监:”放信鸽吧。“长公主之命他可是不敢不听的。

小太监答应一声正要下车,就看到马车帘子外伸进了一只手来:”给我看看怎么样?“

老太监吓了一跳,他坐直的时候看到了马车外的人进来了,是花明轩;一身风尘仆仆、满脸带笑的花明轩。

”老奴见过王爷。“老太监当即就吓得去了一大半的魂儿,却又不敢暗示小太监把信收起来。

花冉轩坐下,很自然把小太监手中的信拿过来:”你这是要回京吧,算起来时间倒是晚了些呢,是不是身子骨不太好啊。“如此体贴的话却让老太监的额头冷汗直冒。

老太监叩头:”因为天晚所以在凤府住了一个晚上。“

花明轩笑着看他:”在凤家啊,我以为你会在驿官呢。凤家的人待你还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