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节由panpan0297为您手打制作

金绮听到红锦的话握紧双手,伸长了脖子看着红锦歇斯底里的大叫:“凤红锦,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怎么可以食言,怎么还不放过我?”她怕,怕得全身每一块骨头都在战栗;她也不明白红锦今天怎么会如此狠,就算是忆起前安旧事,可是凤红锦她不是坏人啊。

是的,她从来没有认为凤红锦是一个真正的恶人,原本只是认定红锦可欺、后来也是看出来红锦行事还是有分寸的,血缘的关系让红锦对她们下不了杀手:凤红锦可以是任何性子的人,绝不应该会是眼下如此得理不饶人,要把她逼到绝路上的人。

“你为什么在刚刚不这样说?你卑鄙、你无耻!”金绮的叫声有些减小,因为她真得怕——蛇首因为唐伟诚的存在,也因为她刚刚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诉给了红锦,眼下并没有要过来帮她的意思。

她不知道这一次如果她被推下亭子,蛇首还会不会救她:如果她不把所知的唐夫人的布置说出来,蛇首应该也不会如此待她,是凤红锦把她逼到了绝路上;现在的她,真得是没有丝毫的退路。

明天?明天的事情,自她被吓破胆子后还没有来得及想,一心所想就是如何能自红锦手中脱逃。

红锦闻言淡淡的重复:“你跳下去,还是由我把你推下去?”她对金绮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眼下她就是要把事情做绝,因为她和金绮不会有日后好相见的可能。

金绮拼命摇头,看到红锦一步一步行过来,她声泪俱下的求恳,最后甚至于跪倒地上叩头:“饶过我这一次。”

红锦看着伏在脚下的金绮:“你跳,还是由我来推你?”曾经的她不止一次的哭倒在地上,以头触地求金绮放过她一次——她可是没有做错过事情,金绮只是无聊而已,可是不论她如何求恳,金绮都没有放过她。

那今天她有什么理由放过金绮呢?没有。

金绮还想再开口时,红锦伸手抓住她:“你今天所受不及往日的我一成。”说完用力拖起金绮,不理会她的挣扎、哭求,向木栏破掉的那一面走去。

蛇首的脚动了动,可是她最终没有冲过去:此时唐伟诚不会放她过去。

此时,楼梯传来响声,蛇首转头看去:“四公子?”她惊讶过后有些高兴,认为他来得太是时候了,说不定可以救下金绮来。

因为现在金绮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死在她的面前;不然她如何在唐夫人面前自圆其说?到时红锦和唐伟诚一开口,只怕她在唐家再也无法留下。

唐伟顺看到亭子里一切,轻轻的咳了一声问唐伟诚:“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未过门的妾侍,身穿嫁衣在成亲前一天出现在府中已经足够奇怪,何况现在她还被其姐拖着,看上去像要被丢下亭子。

这亭子修得可是极高,如果这样丢下去是会出人命的;凤大姑娘在他的眼中,可不是一个会害人性命的人;虽然凤三姑娘人品不好,但倒底是凤大姑娘的妹妹啊。

唐伟诚淡淡的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其中不免提到金绮从前对红锦做过的事情,最后看一眼蛇首道:“有她在,你的妾侍死不了。”

唐伟顺听完看看已经走到亭边的红锦,再看看那不停哭求,全身都狼狈不堪的金绮,轻轻的叹道:“大姑娘的确是受过苦,和她原本柔弱的性子有关;可是一摔之下开窍,却有些矫枉过正了。”他认为红锦做得有些过火:“杀人也不过头点地。”

唐伟诚闻言看一眼唐伟顺:“你没有亲历那样的痛苦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至少在大姑娘被人打骂时,并没有像四弟这样的人在一旁叹息、代为求情.她面对只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在我看来大姑娘并没有矫枉过正,相反她并没有失去纯良的本性已经极为难得了。”

唐伟顺脸上一红,看看蛇首没有再开口:他知道唐伟诚没有说出来的话,如果是让他放过唐夫人,放过曾经欺辱过他的人,他能不能做到?答案他自己知道,那是绝无可能的,因为那些恨是刻骨铭心,如果不让他出一口气,就算是以后能荣华富贵他也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儿。

因此,他脸红。

蛇首没有想到唐伟诚两句话就说服唐伟顺,兄弟二人立在原地都是一副束手旁观的样子,她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四公子,她可是你明天就要过门儿的妻妾。”

“是吗?”唐伟顺看一眼蛇首:“那她今天穿着嫁衣来我们唐府是什么的?”他没

###翻脸.是因为现在还不到时机。

蛇首动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今天金绮是来抱着唐伟鹏的牌位私下行礼做夫妻,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对唐伟顺说?

她忽然想到唐夫人的吩咐,喃喃的道:“三姑娘是被我请来.有点事情。”她注意着死死攀着栏杆不松手的金绮:“四公子怎么会到园了来?”她早已经告诫了唐家的人,唐伟顺按理不应该出现才对。

唐伟顺淡淡的答道:“我听到这边又是哭又是叫,便过来看看;母亲,可知道此事了?”他每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蛇首喃喃了半晌:“不敢让夫人生气。”她怎么敢让唐夫人知道,她和金绮联手想在亭子里这里害死凤红锦。

金绮还在哭求,手被断掉的栏杆的断面刺伤流出了鲜血,她依然紧紧抓着栏杆死也不放手:“四公子,救我,救我。”求红锦是不可能了,她听到了刚刚四公子对红锦的微辞,所以才会向他求救。

红锦松开了她的手,用袖子拭了拭额头的汗:“你当真不肯自己跳下去?”她和金绮纠缠这么久,还真是有此累。

金绮摇头:“四公子,救我,救我!我以后定会好好服侍你,那天只是醉话当不得真。”她是抓住救命的稻草就不放手。

红锦双手提起裙子,伸出脚踢在金绮的身上、手上:“你没有胆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她没有手软,每一脚都踢得很用力,不过几脚金绮的手就再也怕不紧栏杆了;她看得分明,又重重的加上了一脚。

金绮终于身子向后仰倒摔出了亭子,只来得及叫一声:“救我——!”人便已经在亭子里消失不见。

蛇首不敢指望着唐伟顺去救人,在金绮掉下亭子的同时,她飞身扑了出去;这一次唐伟诚并没有阻止她。

红锦看着向下飞坠的金绮,眼中无喜无悲,心中都没有任何的波澜。

金绮这一次比上一次感觉更加的可怕,树枝抽打在身上的疼痛,还有耳边呼呼的风声,让她除了尖叫还是尖叫:死了,她要死了,她死定了。

大小便失禁了。

金绮吓得晕死过去,只是全身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让来救她的蛇首眉头一皱,伸出的手改接为拍,把金绮横着打飞出去,化掉她自亭子上掉下来的力道;只是金绮挨她两掌也不好受,重重跌在青石板上,后脑落地发生“咚”的一声。

金绮也就在落地的同时醒了过来,第一个感觉并不是还活着的喜悦,而是全身要人命的疼痛:她已经死了吗?

“该死的凤红锦,我天天在地府里咒你不得好死。”泪水糊住了她的眼睛,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红锦的诅咒。

蛇首没有靠近她:“三姑娘,你可有伤到那里?”明天可是有大事的,没有了凤三姑娘戏也就没有办法演下去,所有的安排岂不是都会落空;不要说唐夫人、恪亲王会不会放过她,就是她自己也会因此去撞墙的。

金绮听到蛇首的声音,这才止住哭泣勉强爬起来:“我、我没有死?”她左右看了看:“我真得没有死。”

蛇首后退了一步,因为金绮实在是太臭了:“三姑娘,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先去梳洗换换衣服吧。”

“不必了。”红锦已经自亭子里走出来:“明天就要成亲的新娘子,今天怎么能在夫家梳洗更衣,还与礼不合。”

金绮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情形,立时脸上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丢人丢到家了。

红锦掩鼻:“唐兄,麻烦你一下,这个样子我们可不好带她回去。”安在是太臭了。

唐伟诚看向自己的四弟:“怎么样?”

唐伟顺握了握拳头,又晃了晃:“我的功夫只是个样子,还是兄长代劳吧。”他知道红锦和唐伟诚要做什么,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反正蛇首不敢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唐夫人,他很大方的在蛇首面前表现出了他“叛逆”的一面。

蛇首看着和平时不一样的唐四公子,心知唐夫人和她又一次看错了人。

唐伟诚轻轻点头,对自己四弟道:“那就多有得罪了。”话虽然说得客气,可是手下却一点儿也不客气,一脚踢过去就让金绮飞出好远。

金绮惊叫着还没有落地,唐伟诚的第二脚就到了,她再次飞起落下来时正好是湖中!

111章要走了(185张粉红票)

本章节由panpan0297为您手打制作

唐伟顺并没有看金绮,说实话时于金绮他没有一点好感,##定唐伟诚和红锦不会弄死金绮后,他实在是懒得多看一眼金绮;他在看红锦,想知道她心中倒底有多恨,也在衡量如果现在的金绮换成是唐夫人,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在唐伟顺的注视下,红锦向湖边行去,她看着湖中挣扎哭号的金绮,脸上是一片平静;就仿佛她只是在赏花而不是在看一个人在水中挣扎。

水中的金绮心中的惊惧已经达到顶点,和自亭子中落下来的恐慌是相同,因为她不会水;她的周围都是水,不管她如何用力都是无用的,一口又一口的水呛进口中、落入肚里——水于她来说是冰凉,因为带着死亡的气息所以有着透骨的冰。

越用力她的身子越沉,头一次又一次的冲出水面,可是并没有来得及吸呼几口便会又落入水中;让她绝望到极点的是,没有人来救她,不管是蛇首还是红锦,还是唐伟顺兄弟。

她终于力尽,身子沉重的根本动不了分毫,水把她完全的淹没了,她闭上了眼睛:这一次,真得死定了。

在死前的这一刻,她的脑中先闪过了唐伟鹏的笑,然后就是宁氏满是爱意的笑,最后居然是红锦的身影,那是红锦幼时的身影:红锦的小手里牵着她更小的手,看着她的脸上全是笑意,很温暖的笑意。

她已经不会思考了,并不知道为什么在临死之前会想起凤红锦来,而且不是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反而是一副温柔至极、满脸都是疼爱的样子:她早已经忘掉,曾经唐氏还活着、宁氏还没有生下儿子时,红锦是那么的疼爱过她这个妹妹。

在水中几近晕迷的金缘并不知道岸上的人在做些什么,她最后的一个知觉就是胸好闷好闷,真想能痛快的呼吸一口空气。

“你真要她死吗?”唐伟顺看向红锦:“明天…”他说到这里扫一眼蛇首:“还要成亲的,我还是第一次做新郎。”他要说的并不是这个,能不迎娶金绮是他巴不得好事儿;但是他不想红锦冲动坏了明天的大事儿。

红锦看着只剩下涟漪的湖面:“我可不想她死;”说完看向一旁的蛇首:“你再不救她,她可真就要死掉了。”

蛇首脸色发白:“我,我不会水。”如果会水,她也不会等到现在都没有跳下去了。

红锦闻言讥笑:“不会水还做什么杀手。”说完看向唐伟诚兄弟:“唐兄、四公子,我倒是会水的。”

“你不能下水。”唐伟诚说得很斩钉截铁:“水凉。”随着最后两个字他人已经落到了水中。

红锦看着水中消失的身影有那么一霎间怔忡,因为唐伟诚从来不曾如此“霸道”过,完全和平日里他的不同;想到上一世的唐伟诚,再想想这一世的唐伟诚,她忽然间有些迷惑,他们是一个人吗?

火辣辣的疼痛,让金绮忍不住哼出了声来,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却吓得大叫一声:“啊一一!”眼前是红锦近在眼前的脸:“你、你要做什么?”

“你死前想到了什么?”红锦看着姚

“我,没有死?”金绮睁大了眼睛,然后肯定自己没有死,因为凤红锦就在她面前:“你还想做什么?”她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很害怕。

红锦坐回床边的椅子:“你以为,我还会做什么?你对我做过的事情,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你可以猜猜我接下来会先还你哪一件呢?”

金绮的脸都白了:“姐姐,我求求你了,你恨我就给我个痛快吧。”

红锦轻轻摇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我们可是姐妹,我怎么能做出那种手足相残的事情来?我不会让你死的,因你而落个恶名可真不值的。”

金绮把身子缩成了一团,紧紧的揪着棉被,咬着唇只会落泪了;什么胆气、什么仇恨、什么非杀红锦不可,现在都不见了,她只想远远的离开凤家、离开凤红锦。

红锦看着她:“再有几个时辰,你就要嫁到唐家去了。”

金绮盯着红锦紧张的要死,不知道她提此事有什么目的。

“好好睡一觉吧,你放心,明天一早你大哥和我,都会送你去唐家的;”红锦微笑:“银绫也到了,我们两个送你。”说完她起身走掉了。

可是金绮一夜都没有睡好,也不敢叫丫头,抱着棉被哆嗦到五更天,听到有人来敲门叫她起床梳洗时,她尖叫:“凤红锦你想做什么直接来好了,我不怕,我不怕你。”她不相信红锦会放过她,所以担心了一夜,现在的她就要崩溃了。

她的丫头推门进来:“姑娘,大姑娘打发人来,送了上好的伤药;您不要那么说话,过了今天你就是唐…”

金绮看着自己的丫头好久,然后扑过去打起她来:“你个吃里扒外的,你得了凤红锦什么好处要来

###”她现在是谁也不肯相信,认为红锦巳经把她的人##。

她这里一闹,红锦那边自然就知道了。

红锦刚刚自梦中惊过来,闻言只道:“怕成这个样子?”她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金绮才受了多大点罪。她没有去看金绮,只是让兰初过去处置,今天只要把金绮打扮好塞进花轿就成。

她现在心思不属,因为还在挂念刚刚的梦境,想到梦她揪住自己的胸前的衣服,心口就是一痛:母亲,母亲,你们还好吗?

梦中依然是白绢飘舞,目光烯到之处依然素白一片;红锦看到眼前的白绢没有半丝惊惧,她立时自床上坐起开口呼唤:“母亲,母亲。”这是母亲生前所住的佛堂,也是母亲结束自己生命的地方,她现在无比清楚。

“我在这里,傻孩子。”唐氏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都想起来了?”

红锦转身,满脸泪痕的扑倒在唐氏的怀中大哭:“母亲,母亲,我好恨,好恨!”她的委屈、她的怨恨,所有压抑在心底的软弱也只有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才能显露出来,清醒时她是凤家的大姑娘,浩宇的姐姐,她不可能有泪,她只能坚强。

唐氏拥着红锦也落下泪来,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知道,母亲都知道,你、受委屈了。”

红锦听到母亲的安慰更是哭了一个晕天黑地,两世做为凤红锦的痛、苦,都化成了现在的泪水:“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为什么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答案她是知道的,可是知道并不代表她的心不苦、不痛;平日里她没有说,是因为那些人都不是母亲。

世上只有母亲的怀抱,才是女儿能哭、能流出眼泪的地方;没有母亲的人,泪水便只能往肚里吞:偷偷流泪红锦不屑为之。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唐氏直等到红锦哭声渐轻,才轻轻的扶起她的脸,用手帕温柔的为她擦干脸上的泪水:“以后,你要努力让自己笑,再也不要让自己有泪水,母亲便没有白白的等你这么久。”

红锦看着唐氏:“母亲,为什么我重新来过,却不能自你没有死去的时候开始?我真得很想很想您。”她伸手环抱住唐氏,感受着母亲的温暖:“有你,女儿心里踏实,就是再有什么样的苦难,女儿也不怕。”

唐氏轻笑着拍她的后背:“傻孩子,做人不能太贪。”说完她轻轻的道:“锦儿,你心里可是有人了?”她始终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的终身。

红锦把脸埋到唐氏的怀中,过了一会儿轻轻的摇头闷声道:“没有。”

“和母亲有什么不能说的?”唐氏还在轻笑,同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啊,不要太苦了自己,什么事情要多想多看,不要什么也没有想清楚就认定,会错过的。”

红锦没有答话,有些事情不管如何,结果是早已经注定的。

唐氏也没有再追问她:“锦儿,再过些日子,我就要走了。”

红锦猛然抬头:“走了?母亲,你、你要往哪里走?”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这里是梦境,是她的梦;而唐氏是早已经死去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唐氏还会再离开她——虽然不能在现实中看到母亲,虽然不是常常能在梦中看到母亲,可是倒底有个盼头不是?

唐氏轻轻抚了抚红锦的脸:“我在这里逗留太久了。”却没有说她要往哪里去。

红锦泪盈于睫:“母亲,你留在这里不是很痛苦?”她不知道是不是,但是听到唐氏的话明白唐氏好像不应该留在这里——那么唐氏留下来的代价是什么,这是她关心的。

唐氏慈祥的笑了,把红锦重新抱在怀中:“哪里有什么痛苦,这里有你啊,锦儿。如果可以,母亲真想永远留下来,就算不能日日相见,但倒底有个盼头。”她和红锦所想是一样的,看着怀中的女儿她叹息:“可是,不成的。”

“你啊,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今天要走,明天要走的;”容夫人不知道时候出现在红锦母女的身边:“锦儿,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红锦抱住容夫人又落了一回泪,这次记得对容夫人说了说连璧的事情:“我们都很好,母亲你不要担心我们。”

容夫人闻言看向唐氏,两个相视苦笑:“担心总是免不了的,不过你们有你们的路要走,我们、帮不上什么忙。”顿了顿,两位母亲的眼圈一红,轻轻推开红锦同时道了一句:“明天,一切小心。”

唐氏和容夫人话音刚落,红锦就看到一道霹雳闪过,她眼前全是飞舞的银蛇什么也看不到了:“母亲,母亲,母亲——!”

112章那个人倒底是谁(195张粉红票)

本章节由panpan0297为您手打制作

红锦在梦中的时候.凤府里除了金绮还有彻夜未眠的人:唐伟诚和香月。

唐伟诚背负着双手立在窗前一直看着窗外的明月,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坐着香月:她低着头,一双手在桌下绞在一起。

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任寂静塞满整个房间。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立了一个时辰有余的唐伟诚转过了头来,看着香月问出他今天晚上第二句话;语气很平静,可是却让人不寒而栗。

香月低着的头纹丝未动,即不摇头也不点头,更是没有看他一眼;因为她不敢。

唐伟诚缓缓的走到桌边,在香月的对面坐下拿起凉茶来吃了一

口:“今天白天,我在进去之前,你和凤大姑娘玩笑时说得那句话,你能不能对我解释一番?”

香月终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之所有紧张是因为不知道唐伟诚要她说得什么;知道是白天在织锦行和红锦所说的玩笑,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也没有对唐伟诚因为她和红锦开个玩笑而质问她生出不快来。

“二哥,你指得哪一句啊?我和红锦姐姐说了那么多话,哪里记得是哪一句?”她抬起头看一眼唐伟诚:“我和红锦姐姐玩笑惯了的,她不会生气的。”最后一句是解释。

唐伟诚看看她,收回目光注视着自己手中的茶盏:“你的红锦姐姐是不会生气。”他的脸背着灯光,让人看不到脸上的神色:“我也没有生气,只是想问个清楚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糊涂着来的,香月。”

他修长的手指在茶盏上轻轻一敲:“你不记得是哪一句话吗?你想一想我进去前你说过些什么?总会想起来的。”

香月偏着头想了好一阵子:“二哥,你就饶过我吧,倒底我说得哪一句话让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唐伟诚很郑重的重复了一次:“你再想一

想。”虽然他想问出个究竟来,可是有些话还真是不好直接开口,因为香月是女子啊。

香月嘟起嘴巴来:“二哥,你倒底说不说?”她双手一撑站起来:“我坐着都要睡着了,你再不说我要回房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说着话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唐伟诚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看香月,然后又收回了目光,继续看他手中的茶盏。

可是香月却慢慢的坐了回去,她真没有胆量出去;看看对面的唐伟诚,她暗自生闷气,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怕唐伟诚的,原来她可是真得不怕他。

“真得想不起来?”唐伟诚再次开口。

香月用力点头,恳求的看着他:“二哥,我求求你了,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我是真得想不起来了,要不我们明天请红锦姐姐来,说不定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想出来了。”她是想用红锦做挡箭牌,因为她怕唐伟诚,可是唐伟诚绝不会在她的红锦姐姐面前拉长了脸。

唐伟诚看她一眼:“我进去时,听你红锦姐姐和你开玩笑说‘这个铺子说是三个东家,可是却没有一个东家常来的,幸亏现在有你这个老板娘,不然吕掌柜更辛苦了’,你是怎么答的?”他对当时红锦和香月的对话记得清清楚楚,只字不差。

说完话他又收回目光,继续欣赏他手中的茶盏。

香月经他一提醒就想了起来,顺口答道:“我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因为我和二哥只是有婚约并没有成亲,所以当时很害羞就回了一句‘姐姐乱说什么,人家还是姑娘呢’。”她不觉得她的话有什么错儿。

唐伟诚轻轻的点头:“嗯。”却没有下文,只是盯着杯子瞧个不停;可是他的手指关节有些许的泛白,表明他现在握茶盏握得比较用力。

香月看看他的手咽了一口口水:“二哥,我和红锦姐姐的话也没有什么吧?”她再细细的想一想,的确没有什么啊。

唐伟诚用极轻的产音道:“你的原话是‘姐姐,什么老板娘?人家、人家还是姑娘呢’,你接得话很急,话说得极为自然肯定。”

“啊。怎么了?”香月听得更加糊涂:“我们没有说错什么啊。”

唐伟诚抬头看向香月:“香月,你是不是忘掉了一些事情,很重要的事情?”他问得极为郑重,眼睛盯在香月的脸上眨也不眨。

香月因此也很努力的回想,可是她依然不知道那么两句玩笑话里忘掉了什么事情:“二哥,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不好?我真得很困了,你相信不相信我和你说着话就能睡着?”她看着眼前的唐伟诚,心中生出了惧意,真正的惧意,不是刚刚的那种些许的紧张和怕——刚刚的唐伟诚虽然让她有压力,但是不会伤害她。

现在的唐伟诚

##感觉.只要她的一句话说错了,他说不定会把她自屋力狠狠的扔出去。

唐伟诚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我提醒你一点,京城。”

“京城?”香月还是莫名其妙,她仔细的回想还是不得要领。

“石室。”唐伟诚几乎是自牙缇中逼出这两个字来,说完后盯紧香月屏住了呼吸等她作答。

香月在听到石室两个字时身体一震,脸上的血色霎间褪了下去,目光撞上唐伟诚时下意识的飞快避开低下头来,心里虽然很明白应该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却偏偏找不到一句能说的话。

石室两个字让她立刻明白她的话哪里出错了;原本应该双脸飞红的她,眼下却白得如同病入膏肓的人,已经松开的两只手现在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几乎要刺入肉里,她却半分都没有察觉。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来?”唐伟诚又拿起凉茶来吃了一

口,说起来自他开始吃凉茶,香月就没有阻止过他,还真不像是香月的性子。

香月的唇张开:“呃,二哥;”她顿了顿才勉强镇定:“那只是一句玩笑,而且我们至今没有成亲,你总不能让人家在人前…人家还是要做人的。”她说得结结巴巴,很没有说服力。

唐伟诚盯着手中的茶盏:“香月,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答了一句无头无脑又和眼下的事情无关的话,可是香月听得懂。

香月却咬咬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力的绞着她的两只手。

“你是知道我的,我有那么好骗吗?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极为清楚,你说出来的话,我不会错会了意思。”唐伟诚放下了茶盏看向香月:“你说得太自然、太肯定,根本就是下意识实话实说,这一点我不会听错、看错的。”

香月的头垂得更低,她依然没有开口。

唐伟诚看到香月如此,轻轻一声长叹:“香月,我们一起长大的,有些话就算是有些冒犯,你也多多见谅——香月,那天在石室中、在石室中…”他连说了两遍石室中,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问出了心中的所想:“那个人倒底是谁?”

他问的话不是:那个人倒底是不是你,而是那个人倒底是谁,就表明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只是求证而已;因为事关两个人名节,他不能草率行事。

香月很了解唐伟诚,听到他的话自然知道他猜到了什么,可是她再紧一紧手、把头垂得更低外,什么话也没有说。

唐伟诚终于有些不耐,一掌击在桌子上:“香月你…”他不是不生气的,只是一直在忍耐而已;那样的事情被骗,就算是他有再大的肚量他也忍不下。

香月继续绞手指,在唐伟诚的目光中受着煎熬,和她一样痛苦难耐的人是红锦,她正在梦境中挣扎。

眼前全是闪亮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的亮光了,耳边都是轰隆隆的雷声。

红锦狂呼着:“母亲,母亲。”而人也不顾一切的扑向那些耀眼的银蛇,根本就没有想到会不会受伤,她只知道不能让母亲受伤,不能再让母亲受苦。

不管是唐氏还是容夫人,都是红锦的母亲,她不能再让她们为了自己再受丁点的苦,就是拼着性命不要,她也要救出母亲来。

梦中的母亲也是母亲,红锦知道唐氏和容夫人绝不是虚无的;闪亮的银蛇灼痛了红锦,可是她依然向前冲,向容夫人和唐氏所在的地方冲过去:如果不能救出唐氏和容夫人来,那么她宁可和她们一起死!

闪电破空,雷声大作,小小的佛堂中就算是红锦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呼号声,可是她却听到了唐氏和容夫人的声音,她们凄厉的惨叫着,却不是呼痛而是不停的、一遍遍的重复着:“锦儿,快走,快走!”

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两位母亲关心的依然是红锦而不是她们的性命。

那些银蛇看上去好像只是光,可是却如同实质的墙一般牢牢的阻住了红锦的去路,不管红锦如何拼命用力都不能再前进一步;虽然红锦看不到,可是她却知道就在光墙的那一边就是她的母亲。

她的嘴角现出了血迹来,殷红的血迹落在佛堂的地上发出“呲呲”

的声音,可是那光墙却根本不是红锦能破开的;在她听不到唐氏和容夫人的声音时,忍不住痛叫:“老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母亲?她们倒底做错了什么?!”殷红的血泪自红锦的眼中流出来,巨大的悲痛让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113章不能一错再错

本章节由panpan0297为您手打制作

红锦并不是真得在再问老天,她只是悲痛失声而已,所以当然没有期望谁会答她。

“天机,她们不应该泄露天机。”

低沉的声音仿佛自四面传来,把红锦吓了一跳;然后她伏在地上大哭叩头:“信女愿以性命相偿,只求能保我的母亲们平安无事。”她不停的叩头,额头渐青转肿继而流出了鲜血。

随后红锦便听到一声叹息:“痴儿。”她感觉身子一轻,然后便醒转过来。

看着那熟悉的帐顶红锦有种要大哭的冲动,因为她不知道两位母亲如何了:梦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完全不似在做梦——不管是母亲们给她的温暖,还是她的心痛、身体都如同亲身经历。

她还没有自梦境中完仝的清醒,挣扎着坐起来了抚着胸口:疼痛,巨大的疼痛让她的眼角渗出了泪水来,她的母亲倒底会怎么样?最后那一声叹息,她细细的想了又想,那是一个女声,绝不是那威严到极点的低沉声音,但也不像是唐氏或是容夫人的声音;那会是谁?

红锦跪倒在床上,诚心诚意的叩拜恳求上苍,给她的母亲们一条生路,哪怕是她们母女再无相见之日,哪怕是用她的寿元、性命来换,只求母亲们不会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