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其它的法子,那梦境是如此的玄妙,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所以她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叩拜。

红锦在向上天祈求的时候,香月也在向老天祈求,她在求天色赶快放亮,只要天一亮金绮要出嫁,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唐伟诚便不会再有时间来逼问她,而她也能好好的想一想此事倒底应该如何了结。

唐伟诚拍在桌子上的一掌,如同拍在香月的心上让她不由自主的战栗;她却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开口,眼下也没有其它的法子只能如此。

看到香月的样子,唐伟诚的声音沉了三分:“倒底是谁?”他要香月亲口说出那天的真相来;至于香月说出来之后他要怎么做还没有去想。

香月依然沉默,只是呼吸越来越重,因为她的心乱了;她想起了红锦,还想起吕孔方。想到吕孔方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心下更是百味杂陈:她不知道自什么时候开始,心中有了那个可恶的男人。

那个可恶的男人还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悄悄的在心中一点一点的取代唐伟诚:她也是刚刚发现此事,原本她只是喜欢和吕孔方做对、吵嘴而已,可是当唐伟诚问出石室中的一霎间,她想到的人却是吕孔方,她在担心。

担心吕孔方会不会嫌弃她,因为她是定过亲的人并且还曾和唐伟诚、红锦在石室中有过那么一幕:她终其一生也不会告诉吕孔方石室中的一切,可是她的心里却在想,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会不会在意?

香月的思绪就这样在唐伟诚的威压下走神了,她不是不怕.不紧张的,可是她还是走神了:脑中所想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一般。

唐伟诚也感觉到香月的走神,心中的恼意更甚:“香月,你在想什么?我问你的话,你没有听到吗?”他双手同时重重的击在桌子上撑着身子府视着香月:“香月,你说还是不说?你每天面对你的红锦姐姐,你就没有罪恶感吗?”

他是猜到了的,只是需要香月的一句确定。

香月咬牙不语,因为此事不是她一人的事情,在红锦没有点头答应前她真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现在的她已经和原来的她不同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就能答唐伟诚,可是她很挣扎。

石室中的真相只有她和红锦知道,红锦不言她岂能开口?虽然她真得很想开口。泪水在她的眼圈中打转可是嘴巴却闭得紧紧的,因为她不能对不起红锦:错过一次便不能再错第二次啊。

当初她顺着红锦的话应下那事的时候,的的确确是有着很大的私心,无论何时想起她心中的愧疚都能把她压得扁扁的;后来她遇到吕孔方直到眼下她才明白,多年来她对唐伟诚的感情并不能算是男女之情,只是痴迷而已。

唐家是可怕的,而唐伟诚在唐家子弟中间是那样的英武不凡不论是自哪一方面想,都是她最佳的归宿:唐伟鹏不成,他根本没有能力掌管整个唐家;自一开始她对唐伟诚的爱便不纯,不,应该说那个时候只是选择而无关感情。

是唐伟鹏的痴缠,是唐伟诚拒绝,才让她对唐伟诚生了绝不言弃的深厚“感情”:她痴于唐伟诚多年,说是爱唐伟诚不如说是在爱她自己。

而吕孔方不同,

如果吕孔方真得喜欢那位自梳妇姐姐,她愿意成全他,只要吕孔方能幸福开心:她也就是在对吕孔方生出感情后,而懂了唐伟诚对红锦的心意。

其实香月早就想到了,她不可能会骗唐伟诚一辈子的,当天她和红锦情绪都过于激动,有太多的破绽;唐伟诚只要静下心来细细的琢磨就不难发现,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样快。

唐伟诚的逼问对香月来说,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让她事先有点准备,那么绝不是坏事,应该说是她求之不得:她和唐伟诚之间不撕掳清楚,便不能和吕孔方有结果。

可是眼前却不是香月想要的,因为她和红锦谁都没有准备,互相都没有透过气,她不知道红锦心中怎么想的:如果她再一次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顾红锦把唐伟诚扔过去,那她真不配和红锦、吕孔方等人在一起。

是,她知道,红锦也知道,那天在石室中被唐伟诚捉到强行合体的人是红锦,而不是香月;只有唐伟诚不知道,不过现在他也猜到了,绝不会仅仅因为香月的那一句话,应该是他心中早就存疑了。

“香月,你不要让我太过失望了。”唐伟诚缓缓坐了回去:“说起来,这个世上你就是我的亲人,几乎是唯一的亲人,我一向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疼爱,你是知道的。”

香月身子一颤,她咬牙再咬牙,眼前闪过了红锦的脸,她摇头、重重的摇头:一切都是她的错,就算是她被唐伟诚所恨,今天也不能对不起红锦姐姐的。

在她没有问红锦姐姐前,她是绝不可能会对二哥说出那天的实情:如果她的红锦姐姐当真不愿意下嫁她的二哥——香月的眼圈红了,心中也是一痛,那么就表示她和吕孔方是有缘无份。

她做得事情,她就要承担结果,就算是再痛。

虽然二哥很好,非常好,可是她现在懂得,女子对男人生出感情来,并不因为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就可以:就像吕孔方,他不如二哥,几乎是什么都不如二哥,但是她喜欢。

而且瑞亲王喜欢红锦她是知道的,如果红锦真得对瑞亲王动了心,那么她能做得就是对唐伟诚斩钉截铁的说一句:那一天就是我。

永远,只能是她。

唐伟诚看向窗外:“时辰不早了,就算是你今天不说,难道你能一

辈子都不说吗?倒底是谁,并不难回答吧?你不说,其实我已经知道答案。”

香月身子又是一颤,嘴唇抖了抖最终还是忍住了:只要她不说,唐伟诚心中就会存一丝线疑虑的;只要天亮,她就可以看到红锦,问过红锦后她就知道应该如何答唐伟诚了;现在她只能咬紧了牙关。

唐伟诚也没有再说话,他沉默的坐着,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糟糕。

香月悄悄看一眼他,想了想道:“二哥,是我如何,是红锦姐姐又如何?”她忽然想到,去和红锦说时应该知道唐伟诚是如何想的:“红锦姐姐和瑞亲王,很般配呢。”

唐伟诚没有想到香月开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霎间心全都乱了:是啊,近来他一直避着红锦,致使她和花明轩走得很近——他是要对红锦负责的,可是红锦如果心中有了旁人,他要如何做才是对的?

他忽然间烦燥起来:他如果真和红锦有过合体之缘,不迎娶红锦的话他就实在是枉为男人;但是红锦当真对花明轩动了心,他迎娶红锦,红锦会幸福开心吗?

香月又悄悄看一眼唐伟诚,看他脸上的神色心中轻轻一叹:如果换成她是唐伟诚,她要如何做才对?她也不知道。

“你先告诉我,那天那人倒底是谁再说。”唐伟诚烦燥的真想抓狂,最终他没有答香月而是又接着追问。

香月低着头:“二哥,你如果认为你猜得对,为什么不去问红锦姐姐?”她反守为攻,因为她要坚持不住了,可是天色迟迟不见变化。

唐伟诚重重的一哼:“香月,不要和我动心计。”他重新背起手来走到窗前:“说吧,今天有大事呢,说出来让我安心些。”

香月听到他的话吓了一跳:“二哥,你在乱说些什么!”就算她爱得人不是唐伟诚,可是唐伟诚依然是她的二哥,比血脉相连的哥哥还要亲近的二哥。

唐伟诚转过身来看着香月:“不是乱说。”他没有再多解释,只是看着香月又问了一句:“你当真不肯说吗?”

114章最好的(205张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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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月看看唐伟诚,想想红锦是左右为难,最终她喃喃的道:“二

哥,我们早已经答过你了,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你如此问我,你想让我怎么答你?”

她的回答等于是没有答,唐伟诚回过身去:“香月,我说过你不用对我用心计的;说吧,或者你说要怎么样才会告诉我?”他听到凤府里有了响动,今天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接下来他没有时间再和香月谈石室的事情,这是他问的最后一遍。

香月抿抿嘴唇:“二哥,我不是非要嫁你不可的。”她终于说出了现在的心底话:“真的。”她强调一句,就是为了不让唐伟诚误会她是因为自己才会坚不吐口。

“唐兄。”花明轩闪身进来,看到香月后他轻轻点头:“香月姑娘。”再看向唐伟诚:“我们要好好的商量一番,不能掉以轻心的。”他看到香月的时候并没有惊讶,是因为他在外面就听到了香月的声音,只是他并不知道香月和唐伟诚在说什么。

他认为香月和唐伟诚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相比今天的事情而言,香月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唐伟诚看看花明轩,对香月道:“我和王爷有点事情,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吧。”

香月很感激的看了一眼花明轩:花王爷来得太是时候了,如果不是唐伟诚就在她身边,她就要好好的谢一谢瑞亲王——赶上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花明轩被她看得莫名其妙,边坐下边对唐伟诚道:“你怎么人家香月姑娘了,看把一个姑娘家吓得;”他上下打量一番唐伟诚:“那个,唐兄,你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吧?”说完还挤了挤眼,立时就招来唐伟诚的拳头。

他身子后仰:“也用不着恼羞成怒吧。”他依然在调笑。

唐伟诚收拳:“谈正事要紧。”他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说笑的。

花明轩闻言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唐兄,可是有什么心事儿?说出一二,我们兄弟之间不需避卉那么多,直言就是,能帮的我绝不推辞,就是不能帮的我也要尽一尽力。”

唐伟诚摇头:“没有什么事情;”见花明轩拿眼看他,又加了一

句:“只是一点点家事而已,花兄不必挂心。”

听到唐伟诚说是家事,花明轩也就不再追问,两个人开始谈起正事儿。

此时的红锦还在床上叩拜,诚心诚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叹息之声:“真是个痴儿,放心吧,你的母亲们自有我来关照.照顾好你自己及你关心的人就好。”

红锦猛然抬头却什么也声息也没有了,侧耳细听就是风声都没有一

丝;她跪坐良久后恭恭敬敬的叩头:她并不知道刚刚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有人在她耳边说过话。

她只能抱着宁信其有的心思拜谢那开口之人,希望她真得能救下她的母亲们。心神微微一松的红锦,才感觉到全身的酸痛,她轻轻的捶捶腿想再睡一会儿时就听到有人来敲门叫起。

原来是来回金绮的事情,红锦二三句话打发走后,愣了半天的神只是回想梦境,为两位母亲担足了心事;不知不觉中,外面天色已经放亮了。

茜雪进来问红锦:“姑娘还要不要再眯一会儿?”她一眼就看出红锦倦极了。

红锦轻轻摇头:“起吧,今天怎么也是我们府上三姑娘的大喜日子,我们还有不少的宾客,不能起得太晚。”她坐起时腰还是酸痛的。

茜雪和兰初没有多说什么,伺候红锦很快的梳洗好后,就听到外面传来香月的声音:“姐姐可起了?”

红锦示意兰初出去迎一迎,她把一朵大红的花插到了鬓边;回头时正好对上香月的一双眼睛,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开口:“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红锦笑了:“也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忽然间忆起了往事,翻来覆起去的睡不踏实,我过两天就好了;倒是香月妹妹你怎么了?”她还真没有来得及好好的理一理过去的事情.嘴上所说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香月看看兰初和茜雪:“是京城的一点旧事儿,想找姐姐说一说。”她有意让兰初二人回避倒还是第一次。

红锦闻言看向香月:“京城?”她起身对茜雪和兰初道:“给香月姑娘弄点好茶,早饭我们两个也一起用.让厨房里用点心思。”茜雪和兰初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轻轻一福下去了:她们姑娘有事儿从来不瞒她们的.偏香月事多。

红锦见丫头们出去才坐到香月身边:“京城的什么旧事儿?”石室只是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却并没有多想——不可能是石室的事情,她是这样认为的。

“是、是石室的事。”香月的声音放低了,“所以、所以我才让兰初她们出去的。”她这是在对红锦解释,因为她知道兰初和茜雪对红锦来说可不只是丫头而已。

红锦听得心头一跳:“石室?怎么了。”她其实最不想提的、最不想回忆的就是京城石室中的一切;可是人就是奇怪,你越不想回忆的事情反而记得越清晰。

那石室中的一切她并没有忘掉,不管她有那有多么的想忘记,当日的每一点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脑中,不曾模糊掉半丝。

那一天,因为听出好像是唐眨诚的声音,所以她和香月一起过去看看他的情形,可是完全没有料到唐伟诚的神智不清;因为她在门边所以比香月早到那么几步,而就是这么几步,却让她被唐伟诚捉住了。

她在发觉唐伟诚不对劲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下,在完全的黑暗当中,她的反应也不能算不快了,可是却没有快过练过武的唐伟诚——他捉住了她的脚。

红锦挣扎,试着唤了两声唐伟诚可是他却根本没有反应,她便知道唤也无用,能帮她的人只有香月了。

唐伟诚的动作好快,脚上的鞋袜几乎是霎间就失去了踪影,而他火烫的唇就印在她的脚上、腿上,还一路向上而来;红锦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和唐伟诚有朋友之外的关系,所以她是拼了命的挣扎,甚至用脚去踢他、踹他。

可是他是武人,而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力道上的悬殊让她的挣扎与抵抗都付之东流,根本就不能阻止唐伟诚半分;更要命的是,红锦是个正常的女子,对她施暴的男人神智不清但绝不是坏人,所以渐渐的她有了反应!

红锦唾弃自己,她因此狠狠的咬了自己的下唇一口,让自己能清醒过来;香月也一次又一次扑到唐伟诚身边阻止他,可是唐伟诚只要胳膊一振香月就会跌出去,最后他可能是真得烦了、或是恼了,红锦能明显感觉得到他用得力很大,香月被丢出去后再也没有了声息。

她猜想香月十有八九可能是被摔得晕了过去,不然凭香月对唐伟诚的感情,她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的;而她的能清楚思考也就到此为止,因为唐伟诚压住了她:虽然她咬了他一口,但他并没有理会,只是用他烫到人肉里、骨头里的唇吻在她身上。

唐伟诚的唇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红锦最终还是因为身体的本能而不能保持清醒。

那天的狂野让她就算是有过现代的经历,依然不敢回想:太让人脸红了,她只想能快快的忘掉;她已经记不得是几次,当唐伟诚满身是汗的狂吼着晕倒在她身上后,她全身都酸痛的动不了一根手指。

她非常感谢石室中完全的黑暗,不然她真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脸面能活下来;她在休息了一会儿后,先推开了唐伟诚,然后摸索着起身想找回自己衣服,可是全部都碎了,她当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幸亏她摸到了那个小的包裹。

那里面全是衣服,正好是三个人的。

她趁着香月没有醒来穿好衣服,心情乱到极点的她又回到自己的地方坐下,可是石室中多出来的那个人的呼吸让她静不下心来;最终她还是爬过去想把香月叫醒,让香月去照顾他。

红锦虽然心乱如麻,但是并没有忘掉香月对唐伟诚的痴情、以及她和他的婚约;她不想伤害任何人,而且唐伟诚也是被人所害神智不清,她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古人,并不会把贞节看得那么重:只不过是一次意外,并不能代表什么。

可是无论她怎么摇晃唤香月,香月都没有反应;红锦只能把她安顿后好,再把晕迷的唐伟诚拖到棉被上,又被他盖上了被子——她把唐伟诚安放到了香月不远处。

然后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要说一点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她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泪水便那么悄悄的滑落下来;她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儿,说委屈吧也像是委屈,反正她就是忍不住想流泪。

黑暗给了她很好的保护,红锦伏在棉被中无声的痛哭:她不能恨唐伟诚,也不想、不能破坏香月和唐伟诚的婚约,最主要的是她从来没有对唐伟诚有过男女之情;事情发生了,她能怨谁?

不关香月的事儿,可是她也无错啊。

红锦只能流流泪,除了流泪外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事情,她也只能当它没有发生过,对她、对唐伟诚,对香月都是最好的。

115章惊(215张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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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直到听到香月的声音才止住哭泣,此事瞒得过天下人但是瞒不过的人是香月,受到伤害的人也是香月;现在香月醒了,她想和香月说清楚的时候,可是一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第一句要说什么好?

香月醒来的立时坐起来:“凤大姑娘?”

红锦轻轻的应了一声:“我在。”

香月一下子愣住了,虽然她晕倒了,可是现在红锦在门后的位置,发生过什么她都不用问的。

沉默,然后是香月的哭泣声。

虽然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红锦却明白她的心情:最爱的人和其它人有了那种关系,是谁都会心疼如绞的;可是错不在红锦,也不在唐伟诚,换成是任何一个人除了哭泣外还能做什么?香月如此表明她并不是完全的不明事理。

“香月,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红锦还是开口了,再难开口的事情也总要开口的。

香月没有回答,她还是在哭泣,不过她摇过了头只是黑暗中红锦并看不到;她现在不想和红锦谈什么事情,因为此时所谈绝不是她想听的:让她把唐伟诚就这样交给凤红锦,她如何甘心?

红锦轻轻的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倩,虽然知道此事对于姑娘你来说极难,对、对名声也不好,可是…”她说着也掉下来泪来:“香月姑娘,是我对不起你——!”

阳光真好,自从离开石室后,香月最喜欢的东西便是阳光了。想到石室中的一切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到现在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红锦当初要那样拜托她,换成是其它的女子,不管是什么样的姑娘家…都只会拜托和她共侍一夫才对。

“红锦姐姐,我想问一句,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嫁给二哥?”

香月不敢看红锦,因为在石室中她听明白红锦的意思之后,心中是狂喜,因为她自私:“是、是因为我吗?”她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红锦自回忆中醒过来,没有答香月的话反而道:“香月妹妹,倒底出了什么事儿,你为什么忽然又想起那件事情来?”她关心只是事情本身。

香月绞着她的手帕:“姐姐,你是不是喜欢瑞亲王?”既然那么问红锦不答.那么这么问也是一样的,她只是需要一个答案才好决定要如何对唐伟诚说话。

红锦奇怪的看看香月:“不是在说石室的事情吗?”不过此事她还是郑重的摇了摇头:“瑞亲王是我的朋友,只是朋友而已。”那可是位王爷,就算是花明轩奏过一曲《凤求凰》,可是她也没有忘掉自己的身份——花明轩那个世界不是她能进入的,也不是她想进入的。

香月闻言抬头:“姐姐,你不要害羞啊,我看瑞亲王对姐姐倒是一片痴情呢。”

红锦看看香月道:“你想太多了。”

世上有些事情不是只有情字就足够了,她和花明轩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她从来不会做梦的,自然也从来没有对花明轩往男女之情方面想过。

香月仔细看了看红锦的神色,低下头道:“姐姐不喜欢瑞亲王,是不是喜欢二哥?”

红锦闻言心头一跳,眼前飞快的闪过漫天的雪花和飞溅的血花,还有唐伟诚的笑;她几乎在想起唐伟诚脸上笑意的同时用力摇头:“没有,没有,你怎么会这样误会?我和唐兄、也只是朋友。”香月听到后默然了半晌,然后便把唐伟诚发现了石室真相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她道:“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已经自私过一次,不能再自私第二次;如果当初不是我太过自私,只想霸着二哥,绝不会默认了那事的。”

她飞快的看了一眼红锦:“对不起,红锦姐姐,我早就想说这一句了。”她再次低下头:“其实我在之后一直都很不安、很愧疚,第一怕二哥知道真相会发作我,第二也感觉十二分的对不起姐姐,要知道女人名节重于性命,姐姐却为了成全我…”

她的泪水落下来:“虽然我知道姐姐是好人,应该把事实说出来,可是我当时不想失去二哥,还一心希望能凭此让二哥心中有我;是我自私,是我对不起姐姐。”她终于把心中的愧疚说了出来,感觉心上轻了不少:“姐姐,自京城再次见到姐姐后,又在一起过了半年多的时间,共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不知道怎么答二哥,就是因为不知道姐姐的心结在哪里,如果姐姐另有心上人,那么打死我也不会对二哥说出真相来的;我、我也认了,会嫁给二哥好好的伴着他一辈子,绝不后悔,这是老天对我自私的惩戒。”香月泪眼模糊的看向红锦:“姐姐,你为什么要对二哥瞒下那件事情。”

红锦听到香月的话却十二分的不安,她站起来感觉###重新坐下:“没有什么心结,只是、只是我和唐兄只是朋友,香月你和唐兄才是…”

“不,姐姐,你不要这样说;”香月扑倒在红锦怀中:“我已经很后悔了,我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红锦看香月。

香月摇头:“没有,不要管这个了;姐姐,你就告诉我,你喜欢二哥吗?或者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嫁给二哥?”红锦避开了香月的目光,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其实那一次只是意外,对于古人来说可能只有两条路可以走——死或者是嫁给唐伟诚,但是于红锦来说什么也不算。

她也许会终生不嫁,也许会在某一天心动嫁人,但是有一点她是万分肯定的:她绝不会因为对方的责任感而嫁人——她如果还会嫁的人话,只会因为两心相印,不可能是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

可是这样的道理她要说出就太惊世骇俗了,所以红锦想了半晌后道:“我那个时候只是当唐兄是朋友,也当你是朋友,所以我那么做对我们三人都好,你不这样认为吗?”

香月伸出手用力的握住了红锦,她的眼中都是激动与希冀:“姐姐你说那个时候,是不是现在你对二哥已经不一样了,是不是?是不是?”

红锦再一次避开香月的目光,可是却挣有脱她的双手,而香月的连声追问让红锦生出一丝狼狈来:她刚刚只是想到就说出来了,没有想太多,不成想却被香月捉到了话柄儿。

在香月的追问下她勉强答道:“现在还是一样的。”她的声音有些弱。

是真得一样吗?那满天飞舞的洁白雪花知道答案,那些飞溅在空中怒放的血花也知道答案,而唐伟诚那张带着笑意的脸——让红锦自己知道答案;她只是不想去深想、去面对,可是却被香月生生的逼到了墙角。

香月很有些失望,她看着红锦道:“姐姐,你为什么不想嫁给二

哥?”

红锦被逼得退无可退,终于灵机一动答道:“我是不想嫁人,不想嫁给任何人;”想到容连城,想到在容府的生活她长长一叹:“我怕了,而且有时候我想,我可能不太适合做人妻吧?或者说我根本不会做人妻。”

她说得也是实情,自离开容家后她并没有完全遗忘了过去,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伤害依然在;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推脱的人,午夜梦回时她不止问过自己一次:如果再重新来一次的话,她和容连城依然会成为一对仇人吗?倒底有没有法子可以像其它夫妻一样相敬相守白头到老?

“姐姐,对不起。”香月放开了红锦的手:“我不应该问的,又让姐姐伤心了。”

她怎么能忘了容连城给红锦带来的伤害呢,怎么好意思追问红锦为什么不想嫁人?这和往红锦的伤口撒盐有什么区别?

香月轻轻起身:“姐姐,今天有得你忙,我便不打扰你了。”她虽然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可是心是极为沉重的,自今天开始她和吕孔方再无可能!

红锦一把扯住她:“你往哪里走,事情还没有解决呢。”香月回头:“我已经知道应该如何说了。”

“你个傻孩子在乱说什么;”红锦把香月扯回床上坐下:“你想怎么解决——我问你,你是不是另有、不,是不是你有了真正的心上人?”

香月没有说话。

红锦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傻你就是傻,夫妻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你勉强自己,痛苦的人并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懂吗?你不止是在害自己,更重要的是害了你的二哥。”她说到这里偏头想了想:“香月,唐兄,呃,你有了心上人,唐兄怎么办?”香月幽幽的一叹:“不会伤害到二哥的,因为他原本就不喜欢我,一丁点也不喜欢,他自小到大只把我当成妹妹的;我们成亲后,还是各过各的日子就好,人,不就是一辈子嘛。”

红锦听到后想想唐伟诚待香月,她不太相信:“我看唐兄待你…”

“姐姐,你真得不知道吗?”香月抬头看向红锦:“我二哥一直喜欢的人是…”

“凤大姑娘,香月姑娘是不是在你这里,唐兄正在找他呢。”花明轩的声音传了进来,把红锦和香月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红锦忽得站起来,只有一念头:丫头们呢,房门前怕人听到没有让人守着,可是院子里应该有人,而且院门前也应该有人的,尤其是她和香月在说私房,兰初和茜雪是知道的不可能会如此大意不留人看门的。

116章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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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月看看红锦,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果是平常的人还好说,可是来得是瑞亲王了,就算他在外面偷听了,她敢对一位王爷怎么样?

红锦轻轻的一拍香月,走过去挑起帘子:“花兄来了,这些丫头们真是越来越懒了,虽然说花兄不是外人,也应该有人给花兄引引路才对,就知道自己玩!”这话每一句都是指责丫头们的,可是话中的意思相信不止是香月能听出来。

花明轩一脸的笑意:“不关丫头们的事情,因为那边的事情有些变故,所以唐兄和浩宇去做安排,我来知会大姑娘一声,并给大姑娘送样东西;时辰不早了,一会儿迎亲的人就要到了,我一急便不自觉的用上了轻功,还要请大姑娘见谅——实在是没有想到大姑娘房外没有丫头在,才自己开口唤一声的。”

红锦闻言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实在是疑心生暗鬼,花明轩岂能是会偷听的人?她微笑打起帘子来:“花兄,有话我们屋里说。”

花明轩抬脚进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多看了一眼香月,虽然眼含笑意,目光温暖的如同春水,却让香月不自禁的打个寒战。

红锦叫茜雪进来奉茶,问起那边有了什么变化,花明轩也只是两句话带过,并没有详说;他只是把一柄短剑放到了桌子上:“它能当得起宝剑二字了,自它出世到现在少说因为争夺它死掉了也有几百人了。”

“你带在身上吧,它的好处是柔,可以贴身放着,绝不会让人看出来的。”花明轩推了推桌上的短剑。

红锦看一眼短剑,不说其锋利与否,只它的外表就做得极为精致却并不抢眼:这才当真是高手用过的东西,太过抢眼的东西定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来。

“如此宝物王爷还是留在身边吧,我有一柄短剑,足可以防身了。”她说完笑了笑:“我不会武,凡兵与宝刃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此剑在王爷手上才能展现它的风华。”

花明轩没有多说只是推了推短剑:“送你了,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的。”他抬头看向红锦笑了笑:“大姑娘喜欢就收在身边,不喜欢就送人或是卖掉,哪怕扔到城外任人拣去,任凭大姑娘处置。”

他的笑容有点古怪,因为笑意只是一闪而没,红锦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她看看花明轩点头:“那就多谢花兄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再不收下就真是不识好歹了。

花明轩看向香月:“姑娘还不回去?唐兄留了话在书房,好像有事情需要姑娘去做。”

香月起身答应着,可是脚下却没有动,因为刚刚红锦留下来她来,话还没有说完;她现在回去,是按自己所想去做好呢,还是再等一等和红锦再商量商量好?她只怕唐伟诚不会给她时间。

红锦也很无奈,因为花明轩在座她有太多的话都不能对香月说,但是有一样她却不能由着香月乱来;看一眼花明轩她笑道:“香月妹妹,我送你。花兄,你稍坐。”

花明轩点头:“大姑娘请便。”他看看香月:“要不,我也送送香月姑娘?”

香月和红锦齐齐摇头:“不用了,不用了。”红锦如此说倒没有什么,香月感觉自己说的话太硬,香月又加了一句:“不敢麻烦王爷的。”

花明轩注视着香月:“那就算了,香月姑娘慢走,不要误了唐兄吩咐的事情。”顿了顿又道:“我还有一句话,可能有些唐突.不知道香月姑娘要不要听?”

香月敢说不吗?她只能点头道:“王爷请讲,民女恭听教诲。”

“教诲是不敢的,香月姑娘要记得李妈妈.说话行事要三思而行,不该说的与不该做的,千万不要去做为好;不然.你自己有什么不测还罢了,牵累到旁人相信姑娘心中也难安。”花明轩看着香月,一双眼睛似笑非笑隐隐有几分凌厉。

他的话其实有些无头无脑,不要说香月就是红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些来:如果说他无意中听到她们两个人的话,也不应该会说出这番话来的。

香月勉强笑了笑:“王爷的话民女谨记在心。”她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

红锦连忙打圆场:“王爷稍坐,我送香月妹妹出去。”她拉香月就向外走去了,不知道今天的花明轩为什么要找香月的麻烦。

出了门红锦向屋里看了看轻轻的道:“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时间太紧她也就没有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那个人是吕掌柜吧?”只要猜出香月有心上人,那么细细一想便知道她看到眼中的是谁了。

###上飞红不知道老应该如何作答,羞答答的轻轻一跺脚:“姐姐——!”她的这个样子和承认没有什么区别。

红锦微微一笑:“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她接着悄声道:“唐兄那里,你可以实话实说。”她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天下的事情就没有能躲得过去的。

香月吃惊抬头:“姐姐,我…”

红锦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自己会处理,而且,也瞒不住了。”唐伟诚极为聪明,不是香月死不开口就能应对的,说不定反而会让他对香月反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