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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纯然的笑容澄澈干净,仿佛不掺一分杂质。而他却在这样的透明中迷失了方向,顿了一顿才习惯性的勾出浅弯,“谢谢。”

“代我恭喜蓝总。”她的笑容愈发明朗,仿佛真的在为他高兴,“祝你们幸福。”

“不是若琳。”他看了她一眼,在她的怔愣中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过去,“林总呢?林总结婚了没有?”

“没有。”林弈辰微微仰头开玩笑,“我不像你呀,年轻有为好结婚,我可是有过婚史的。”

“哪儿能。”他轻描淡写的回应,“说句实在话,单凭您的身价,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做着梦想与您携手百年呢,焦总,您说是不是?”

他的眸瞳隐隐含着粲然星光,却如同闪着寒光的亮刃一般刺入她的眸里。在那样似讥非讥的笑容中,她猛然觉悟,其实易明晞还是以前的那个人。

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掩去锋芒,甚至学会了附和应笑,但那眼中的冷冽和时不时的高傲,却丝毫未改。

隐隐的,她竟然有些绝望。

不知道什么时候,音乐声突然响了起来,焦扬回头一看,已有几对男女翩翩起舞。她刚转过头,林弈辰便做了一个邀舞的姿势,“焦总……”

不等他说完所有话,她便起身,唇角的微笑甜美光灿,“不胜荣幸。”

那一刻,似乎定格在了他的眸中。因修长礼服而衬得美好身形随音乐曼妙摇曳,仿佛专为迷惑他的神经,光裸的背在灯光下透出一种晶莹的光华,让他再一次无可抑制的想起了他们短暂疯狂的缠绵缱绻。他低下头,狠狠的灌下一口红酒,酒香瞬间随着喉咙融入血液,而他却在抬眸的那瞬间看到了她放在一旁的奶杯。

白色的汁液,远远便可嗅到奶香。他突然轻笑,已经有了这样的体贴,必然是了解了她的症状,那究竟该是如何亲密的关系。

他默默想着,不知不觉已经一曲舞毕。远远的看着她与那个男人边低头交谈边走了过来,他的眼里竟全都是她柔媚的笑靥。直到他们越走越近,甚至可以听到他对她的赞叹,“舞跳的不错啊,专门学过?”

她又是那样标志性的扬眉,嘴里虽说的是再也谦虚不过的话,而眉宇间却呈现出一片得意,“没有,只是会踩着音乐走两步罢了。”

他们刚才跳的是节奏稍快的国标,再加之房间内人太多弥漫酒气,只是一支舞便跳的她额间缀起晶莹汗意。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见易明晞看着她起身,那熟悉的表情立即让她预感到了有什么情况,果真没等她相处回应之策,他的声音已幽然作响,“林总,我能不能请您的舞伴舞一曲?好歹我们也是朋友。”

“当然可以。”林弈辰挥挥手,冲她微微一笑,“焦扬,去吧。”

两人偕同走向中间舞池,他的手停在她的腰间,虽然隔着衣料但却依然让她觉得发烫。焦扬不自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淡然,如果现在一见他便方寸大乱,那么以后他们的恩怨,她便注定会有不战而败那个结果。

“焦扬。”他突然近身,借着舞姿暧昧的凑在她头侧,“你可真有本事,我怎么以前就没见识到你有这个功夫呢?”

他的温热呼吸挑逗的在她颈间兜转,她只是在初始时不由一颤,但眼前竟突然浮现出舅妈的无奈酸楚,于是所有的情不自禁都在瞬间转变为再冷酷不过的清醒。她看着他的眼睛,乌墨的眸瞳呈现粲然光色,“我的本事?”,顿了一顿,唇角随即勾勒出一分魅异,“你妈妈没告诉你吗?我的舅妈便是此中好手。”

他眼中的冷冽突然一凝,似是冻僵一般直直盯着她。而她却轻声一笑,随着音乐在他颈间轻轻一划,指尖接触到他的温热时,明显感到他一凛,于是那声轻笑便更加娇媚柔腻,“易明晞,我怎么觉得我放不开你了?”

第二部分 她+他 重逢(4)

这句话一出,他的眼中再次出现她熟悉的犀利,几秒之后融为唇角轻佻的一划,“焦扬,你本事真的大了。”

“我真的相信我们以后还会有纠葛。”她呵呵一笑,无视他眸中盛绽的挑逗,环在他颈间的手慢慢加大气力,竟迫使他更加低的看向她的瞳眸,“从此,落荒而逃再也不是我焦扬做的事情。”

他的眸瞳闪过一丝疑惑,却被她的魅惑牵引走了好奇的神智,“你不觉得这样是在玩火?我出差四天,可还没碰过女人。”

“如果你有本事。”她又是极轻的一笑,眼里盛开的娇媚却如同尖刀一般划入他的心口,“你看看那里,”她挑挑眉示意正在与别人闲谈的林弈辰,“易明晞,这儿不是你的C城,由不得你一手遮天。”

那句话如同针尖一般在他的心上猛地一戳,在那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眼中,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鲜血缓缓流动铺展。善于沉静冷睿的他终不能保持镇定,刚要看着她的眼睛问个仔细,只听到轰鸣般的掌声突响,再一曲完毕,她在他的拧眉凝视中慢慢松开相握的手。

他的手脱离她掌心的那瞬间,仿佛被人突然掘走了呼吸。他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全是她巧笑倩兮的对另一个男人绽放的面容。

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控制,他只觉得她的笑容越发变得刺目。快走几步,在他的思维还没能控制他的动作时,他已经狠狠的抓住了她的胳膊。焦扬猝然回头,迎头便撞进他的怒气,“做什么?”

“跟我走!”

还没走出两步,林弈辰便走了过来,“易先生。”他站在他面前,紧紧蹙眉,“你要做什么?这可是我雅高的场子。”

“不好意思林总。”易明晞的语气低了些,但唇角的肃然却丝毫未变,“我想和前女友叙旧,这总行吧?”

听闻前女友三个字,林弈辰惊愕的看向焦扬,却见她微低着头,似是苦涩一笑,最终看着他点了点头,就这样被易明晞扯了出去。

雅高PARTY毕竟不能闹出多大的乱子。林弈辰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微叹一声,便转过头来继续与其他宾客攀谈。

不知道走了多远,七拐八拐的竟到了一个大露台上。露台位于高处,身后便是呼呼的海风,吹的焦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易明晞这才将她松开,站在她对面。她抬起头,看着夜里五彩斑斓的霓虹将他脸上印下光斑叠影。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明明近在眼前,却突然比梦境中的他还遥远起来。

他看着她,长长的睫毛随夜风轻轻颤动,“我可以不要分手的缘由,但是必须知道你不辞而别的原因。”

眼前随之出现了两年前的那幕,她心痛犹厉,却在这样的情境下变得轻扬,“你妈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走。”

事到如此,她没必要再瞒。焦扬定定的看着这双曾经迷恋入骨的瞳眸,唇角竟挤出一声嗤笑,犹如将两年的思念融成了这一声不屑,她眼睛中的戏谑竟如此分明,“易明晞,你妈妈才最好的本事,仅仅一个把戏,就能骗过我一生。”

“以前我真觉得自己亏欠你,我觉得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我觉得你怎么折磨我都是我活该。”她又是一声轻哼,声音却被夜风吹的四散飘无,“易明晞,这些理由,你都回去问你的好母亲吧。我这样说了也没意思。”

他被她莫名奇妙的一番话惊得发怔,“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她转过头,再一次勇敢的看向他的眼睛,“你去问问彦嘉凌,我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他一脸茫然却无措的目光,知道他应该还不知道真相,心中蓦然一疼,犹如被最细的铁丝勒住了心口,痛的她只想逃离。

猛地一推,她快步走向露台出口。正要离开他的视线时,却被一声低沉的声音停住脚步。

她不回头,却被那声焦扬喊得落下泪来。几年的酸楚,终于攒在一时汹涌而出。

相处这么久,她见过各种各样的易明晞,强悍的,霸道的,狰狞的,蛮横的,绝情的,温柔的,深情的……各种各样的她都见过,却唯独没见过低落的他。

他一向志得意满,她却在这样的夜里捉摸到了他的落寞低沉。焦扬努力控制眼泪,强迫自己不去回头,她知道只要回头,触碰到他的黯然,便会是她的深渊。

“易明晞,你记住,我真的爱你,那么那么爱你……”竟比六年前分手的一幕还要难受,她说起最后一句话,只能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可是上天却让我连爱你的资格都没有,易明晞,你我之间,只是穷途。”

PARTY终散,载着她与林弈辰的汽车在青灰色的道路上飞一般的弛行。焦扬不自觉将头看向窗外,与易明晞今晚的相遇,竟如梦一场。她从没想到会在今夜遇到他,犹如初识那般猝不及防。

唇角不由勾出一抹苦笑,她刚想叹气,身旁的男人却幽然出声,“这个易总裁,是因为知道你在雅高才来的峰会么?”

焦扬摇头,“应该不是。”来到海涯,她与以前在C市的所有朋友都断了联系,只和程澈还保持着通讯。而程澈这一年内几乎都在法国深修,更不可能告诉易明晞她的去向。

“那就是凑巧了。”林弈辰顿了一顿,“他是你前男友?”

“是。”焦扬侧头苦笑看他,“相恋四年,分手。”

林弈辰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夜色深沉,即便是借着路灯也只能模糊的分辨出人的大体模样,并不能明晰她的表情。她侧头看向窗外,眸中却呈现一丝自嘲,决心易下,但这一段感情,却终究成为无法磨平的伤。

第二部分 她+他 重逢(5)

峰会已过,焦扬全面处理林弈辰交代的第一个事情。她惊诧的发现,在他勾勒的征地范围中,竟包括了N市她家的地块。雅高置业日渐壮大,她也知道早已将触角伸向其他城市,可是竟然就包括她家的位置,这还是让她觉得巧合的不可思议。

仔细权衡之下,她标了两块地,去林弈辰办公室交差。

“林总,据我分析,还是这两块比较有征用价值。”她把可行性报告呈报于上,“关于海涯朝阳小区附近这个地块,因为靠海,倒是有发展潜力,我建议做别墅等高档住宅项目,若要是做普通住宅,剩余价值不大,反而可惜,详细分析缘由在报告中有体现。”

“至于N市交通花园片区,那是老城区中仅有的住宅地块。尽管N市已经有了外扩行政中心的念头,但是十年内,郊区并不会超越老城的发展。听说新规划中交通花园被设定为商业中心。所以凭借此区位,便可保值乃至升值。”

她顿了顿,“更重要的是,交通花园那一块儿,是我家所在。”

林弈辰也有些惊讶,“你家?”

“对。”她点头,晶瞳掠过一分苦涩,“上次我舅舅还给我打电话说准备拆迁。”

“哦。”林弈辰已经垂眸,顺手拿起一旁的资料袋,翻阅了两页蹙眉,“海涯的项目不急,毕竟是我们本地土地。至于你家那块儿,其他老总也都看好了那块地方。政府公告是下周一拍卖,怎么样,这事儿你负责有没有问题?”

“我负责?”焦扬扬声,有些不敢置信,“我没征过地。”

“具体事项郑总会给你辅助。”林弈辰抬头,端凝无波的眸瞳迎上她的微诧,仿佛再说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一旦这项目拿下,你可能要负责督场。”

听闻他的话,焦扬却面露难色,迟迟不像她往日那般干脆利落。“怎么了?”林弈辰不解,“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焦扬顿了顿,过了两秒方才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林总,我能不能只负责把地拿下,而不去督场?”

“为什么?”

“太多事情自N市发生,好不容易离开那里,不太想回去。”她的眸中闪过一分苦楚无奈,就那样毫不遮掩的挥散出黯然仓皇,“不好意思。”

良久,才听到对面传来回复,“好。”

她眸中甚至有些感激,连说了两声谢谢之后才迈出办公室。N市给她带来了太多的伤,行于街头,她会忆及父亲。那个永远和颜悦色的男人,却被她恨了十多年。

所以,除若进行完父亲未尽的事业,她根本没有勇气触及那个城市。

第二部分 她+他 对手(1)

拍卖会在N市的人民会堂举行。焦扬带着雅高的其他人轻车熟路的早到了会厅。她虽在房产大潮中浸染已久,但却是第一次参与拍卖活动,不觉有些紧张。走在路上,她便向郑总问了多次拍卖不下来这个假设的后果,而郑总总是一笑置之,仿佛她问的是再也愚傻不过的问题。

被郑总成竹在胸的自信惊住,再问下去无异于自找烦恼。她便也放下心,坐在位子上静待拍卖会的开始。他们来的早,坐了二十分钟,才有其它公司的人员陆陆续续的进入。

其他人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有焦扬仔细的看着桌子上事先放好的竞拍准则。郑总看她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由打趣,“你怎么还和临场考试似的?”

她不好意思的一笑,正要反驳,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焦扬倏然回头,竟再次看到了那个几天前才看到的身影。

他只顾与身旁的宋子承低语什么,应该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而她却犹如被电击中,猛地回头,大脑一片空白。

上次用巧合解释合情合理,难道这次又是巧合?焦扬顿时心乱如麻,却听郑总突然一声惊愕,仿佛十分不可思议,“怎么毓泰也来了?”

她尚来不及分析郑总的莫名惊诧,眼前已经出现了那只熟悉的手,虽然带着腕表,但那上面细细的几痕,却还是让她触目惊心。

“焦总,又见面了。”一贯的轻笑声在耳畔盘旋,仿佛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焦扬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与易明晞握手,“你好,易总。”

“真没想到毓泰也会来竞拍。”与他握手的郑总微笑道,“幸会。”

“我们毓泰来这里只是熟悉一下竞拍程序,为以后的工作开展创造机会。”易明晞回以淡笑,“其实原本也许还有几分奢望的,但是一看您和焦总都代表雅高来了,我们还是专向学习比较好。”

只寒暄了几句,易明晞便走向他们席位。看他渐远的身影,郑总突然逸出一声低叹,“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焦扬反头,“怎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郑总紧锁眉头,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焦总,林总给我们开的最高价你记牢了么?”

“记牢了。”

“那好。”他深深的呼了口气,“自求多福吧。”

焦扬看着郑总晴转阴的情绪突变还摸不到头脑,但是只是过了十分钟,她便知晓了郑总瞬间愁眉紧锁的缘由。

竞拍会初始还有多家公司不断举牌竞争,但是不过一会儿,便成了毓泰与雅高两家公司的对抗。根据林弈辰每平米最高价4500的估计,此时毓泰已经喊到了3600。预示到情况有些不妙,焦扬再一次端起牌子,声音已经有些虚颤,“3800!”

几乎没有断续,身后很快传来“4000”的叫价。声音中透出浓浓的轻松,仿佛这4000的叫价,只是一个白菜的价格。

她忽然意识到,这场竞拍,易明晞恐怕打的就是志在必得的主意。他性格向来争强好胜,甚至有一些极端,很多时候都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特别是上次自己与他的不欢而散,是不是也刺激了他这样的欲望?

“4000一次,4000二次!”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揣测中,身旁的郑总突然戳她,“焦总!”

“哦……4200!”她慌忙举起牌子,因为惊慌差些将面前的杯子打翻,一时间造出巨大声响。焦扬还未自大家看向他们的目光中清醒,身后的声音轻松却又冷酷,“4400!”

这是他的声音,尾音上扬,透着几乎已印入她骨血的清冷。尽管她不回头,但还是能想象出他的表情。墨黑的瞳眸泛着幽寒,唇角微勾,似讥非讥的看着自己。

坐席已经出现了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的声音,显然他们今天的战争已是激起了人们极大的兴趣,更有好事者想亲眼见证雅高竞拍土地“第一败”是如何诞生。焦扬只觉得这些非议犹如苍蝇般在自己耳边回旋,终是忍无可忍冲动起身,“不好意思,我请求暂停二十分钟。”

拍卖师惊诧的看着她,“小姐,非意外情况,我们的拍卖不能无故暂停。为确保竞价公平,若您确有急事,请您事先征得主竞手的意见。”

“好。”焦扬回身看着易明晞,嫣然一笑,“易总,我想出去一下可以吗?”

“随便。”易明晞看似无所谓的摊开手,“毓泰静待您的归来。”

第二部分 她+他 对手(2)

那最后一声显然有恶意打趣的意味,引起拍卖席一片低笑声。焦扬顾不得那些,迅速走出会厅,三拐两拐之下终于找到了一个静地儿拨通林弈辰电话,“林总,事情不大乐观。”

“怎么?”林弈辰语气微扬,略现讶异,“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我们遇到了对手,那个您也认识,毓泰集团易明。”

“易明?”

“嗯。”焦扬重重呼气,“林总,他似乎是势在必得,并不在乎钱的高低。现在我方价格出到了4400,但我看他那个样子,似乎还有余力大幅提升。如果那样的话,我们还加价么?”

“你觉得呢?”静谧良久,林弈辰竟传来一个问句。

“我觉得?”焦扬迅速的沉下心思,“林总,这个地不值4500元每平米以上。4400已经足够体现它的价值。”

“那易明怎么会这么敢于出高价?”

这个问题一出,焦扬顿时哑口,思索几秒才艰涩的给出答案,“恕我直言,林总。”她顿了一顿,“我觉得这次他或许只为打压我,因为……因为我们之前曾经闹出些许不快。”

“哦?”

“林总,给公司带来麻烦我很抱歉。”焦扬语气低了一些,显然是有些士气不足,“回去我会向您陈述所有缘由。但是现在,我真的不希望这样毫无理智的火拼下去,既然他挫锐气地对象是我。.那我甘愿服输。或许过段时间,他会输的片甲不留。”

“你怎么觉得他过段时间会输?”林弈辰轻笑一声,“焦扬,说话要量力而行。现实面前,最忌海口夸大。”

“你放心吧。”她苦笑一声。无奈之余透出狠厉,“这是他易家欠我的。”

林弈辰听闻这话又是一惊,原本想要仔细问,却想焦扬是中场申请暂停,必定不能多谈,便应了句,“好吧,你回去收手。这地雅高不要了。”

关掉手机,她叹了一口气方才转身,不经意抬眸,却在回廊的尽头看到那个笔挺的身影。此时地他正唇含淡笑的看着她,明明是愉悦的表情,可那如海晶瞳中还是透出了不容回避的犀利与酷厉。

她慢慢走向他,“易总怎么也出来了?”

“和上司沟通好了?”他不回答他的话,唇角的弧度却更加深了一些,那瞬间眸中透出的讥嘲竟让她不自觉悚然,“怎么?林总是让你继续火拼呢还是就此罢手?雅高那么雄厚的实力。拼一个毓泰还不成问题。”

“所以啊,因两方势力悬殊,我们决定同情弱者,中途退役。”焦扬微笑着迎上他地瞳眸。“雅高项目很多,不缺N市一个。”

“是吗?”他眸中划过一丝讶异,显然是惊讶于她的反应,但很快便又恢复往常神色,“林总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某些人心里会不会很难过?”慢慢向她倾身,他竟轻佻的撩起她的一缕发丝缠于手指,眼中一片冰酷的戏谑。

“拆了你的房子,是由我的公司买下承建。”他轻笑。“以某些人恋旧的习性,大概会伤感一阵子吧?”

“易总说笑了。”焦扬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唇边的弧度却更加粲然明朗,“我若是恋旧,就不会与某些人分手。若易总有兴,大可在贵项目破土动工地时候邀我去观现场。”

话定。她送他一个惊艳的微笑。转身欲走。

“焦扬!”他突然喊她的名字,“你上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脚步停住。却不转身,将所有压抑都汇成一声浅嗤,“你没回去问你地好母亲?”

“我问了。她没说出什么,她只是说,她不同意我们交往。家世差距,身份差距使然。”

“是吗?”她忍不住回身,眸瞳中渗出最浓的凄哀,“你觉得单以这两个因素,我会自卑到放弃我们的爱情?”

他无话,却认真的看着她。焦扬叹了一声气,知彦嘉凌是真没有告诉他真正缘由,不由苦笑,“易明,我赌你的N市项目开不成,你信不信?”

易明的剑眉倏然凝起,似是要将她吞噬一样紧盯着她,“凭什么?”

“不凭什么。”她收起刚才的哀楚,勾勒出一弯浅莞,“或许你以为我凭借雅高,凭借林弈辰,可是我告诉你,我谁都不用。”

“如果你还质疑我的话,请再回去问问你地母亲。”她的黑瞳散发出魅异的光,似能灼透他的双眼,“如果她还不说,你就告诉她:焦启泽虽然死了,但他的女儿焦扬却活着。”

话说到这里已到尽处,焦扬转身,迅速走向会厅。不到两分钟,易明也自身后走了进来,她看了他一眼,走向拍卖桌,笑靥如花,“祝贺毓泰集团中标,我们雅高甘心退出。我代表雅高,祝易总裁能在N市大展宏图。”

如愿收获到他眼中的复杂神色,她微微一笑,自前排拿好东西,“各位同事,咱们走吧。”

回海涯地路上,郑总转身问焦扬,“林总怎么说地?”

“收手。”她无奈一笑,“那块地,其实高过4000就不值了。”

郑总深深叹息,“唉,原本想顺利完成任务也好光荣回去的,这算是什么事儿!”还未待焦扬回答又突然轻笑,“不过易明挺厉害地,看来我们雅高以后得防着他咯。”

“这有什么厉害的。”焦扬嗤声,“不过是年轻气盛,一时逞强罢了。”

“你认为我是在说他拿下这块地厉害?”郑总摇头,苦中作乐似的拿腔做调,“非也非也!”

焦扬不解。

“真正厉害的是他能做到隐秘。我们的事前工作准备的够周密了,几乎是把握了所有竞价企业的情况,唯独没调查出毓泰参加。”

“竞标之前我们已经拿到了所参加企业的资料?”

“是啊,你以为我们就傻楞的给人家拼价格?”郑总看她,笑道,“这几乎是土地征卖的隐性规则了,谁去参加,报价多少,我们基本都能了解个仔细。当然,这了解也不是谁都能了解,关键还是要有门道。”

焦扬恍然大悟,这才知道他们来的时候为什么一派云淡风轻,这才知道他们看到易明的时候为什么暗呼不祥。

“这个易总很不简单,他不是N市的人,竟也能将这个事情隐藏的如此好。我们要是不知道他参加,别的公司就更无从指望。”郑总微微勾唇,显然是很无奈,“不过我看他今天这个样子,反倒像是摸清了我们底细的。真是失策啊失策!”

焦扬不再做声,脑海里全是易明拍卖会时的志得意满,特别是那最后一声漫不经心的喊价,看似什么不在乎,其实却是故意甩给她看的脸子。

她不由苦笑,比起前几年的无力追击禁锢,现在的易明,只不过是换了更高级的追杀方式对付她而已。

第二部分 她+他 对手(3)

回到雅高,焦扬与郑总并行去林弈辰办公室汇报情况。郑总大谈轻敌,几乎将易明说的无所不能的阴险。而林弈辰只是“嗯”了几声,便结束了郑总慷慨激昂的汇报,吩咐焦扬留下。

焦扬知道他留下她的缘由,因此看到郑总走时便卖了个乖,“林总,我很抱歉。”

“易明和你有什么深过节?为什么要与你做对?”林弈辰长睫微烁,“还有,你为什么说他会输?”

她原本不想告诉他所有缘由,但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让雅高丢掉了一笔早就看上的生意,总这样含糊其辞的也说不过去。想了一想,焦扬终是艰涩开口,“您或许知道,我和他曾经是恋人。”

林弈辰看她的表情,便预料到这将会是很复杂的故事。但是事情说完,还是让他为之一惊。

“他现在知道这些事情吗?”

“应该知道了吧。”焦扬微微抬眸,往日澄澈的眸光中却缠绕着很多晦暗苦涩,“这次拍卖会遇到他,他仍问我什么意思。其实我上次已经向他点明了一些,但是没料到彦嘉凌依然不向他说出所有过程。不过今天,应该知道了。”

“哦。”林弈辰略有所思,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抬头,“焦扬,你掌握了哪些资料?”看她一怔复又和缓一笑,“别担心,我不是想打听那些内容……只是想,事情恐怕并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