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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面呢?就此落定?什么也不管了?”

“不知道。”焦扬觉得有一种被逼无奈的痛苦。“舅妈,我寸步难行。事情过的太久了。”

“你能确定那场车祸是和易家有关吗?”卓诗雅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主意,深吸一口气,“若是确定,舅妈倒有个主意,只不过是……有点儿为难你。”

“什么主意?”

“劝服易明离婚,劝易明在不告知他父母的情况下悄然离婚。以他对你余情未了的态度,应该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然后拿到他地离婚证,去公安局取证。”

“舅妈!”焦扬声音不由得高扬,“您是让我……”

“对!”卓诗雅断定道,“舅妈是让你用美人计,用你和他的感情,博得他的信任,然后想法设法的达到结果。”

她说这话字字清晰,语气中有一种残忍地冷静与镇定。可焦扬却觉得犹如遭受雷击,“舅妈,我不能这样对他……不是他的错,他和我一样,什么都不知情……”

若是用这样的方法取得证据,那她和易明,只能是最绝的断绝。

她想过他们之间会因家人问题而形同陌路,却想不出会因她的欺骗而让他与她反目成仇。还没有做,单是想,几乎就让她痛苦的难以呼吸。这样残忍无情的计划,又该怎么实施下去?

不是她懦弱,是实在是太残酷,她已经逼那么高傲的人凸显了无助哀弱地表情,又怎么能狠心再给他最痛的一击?

“扬扬。”卓诗雅低叹,气息却犹如冰雪般酷冷,“你想想,你们一家人,是因为谁而死的死?亡的亡?”

“好,就不说其他。你爸爸是因为车祸而死千真万确,可是你妈妈呢?虽然死因是心肌梗塞,可是她若是在车祸那日心脏不受重创,导致她轻微的先天性心脏病发展至如此严重的地步,又如何会在洗手间因呕吐便故亡?还有你,你地这几年青春痛楚,又是拜谁所赐,又是承谁地恩才落到今日家破人亡的惨境呢?”

她没有说她自己因为易家事情所遭受地痛苦,那一辈子的名声污蔑,差些因此而失去一生的幸福。她什么都没说,可是焦扬却清楚的知道了其中的意义,她握着话筒的手松了又紧,话筒壁上黏黏滑滑,已经被汗珠润湿浸染,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那个爱了一辈子的人,年纪轻轻便负担上“家破人亡”这四个如此悲惨的字!

她从不觉得自己曾经这么悲惨,但是经过舅妈这么一说,却觉得自己已经身临绝境。紧紧咬唇,舅妈犹如叹息的声音悠然传来,“扬扬,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人要有个立场,他们就算不是与我们有恨,也是触犯了法律。坏人若不得诛,天理难容,何况,检举坏人也算是公民义务。”

这样的大道理都摆了出来,焦扬苦笑一声,“舅妈,我知道该如何做。”

原以为事情已足够悲惨,但是没料到,竟会是如此不留后路。

事到如此,她似乎再一次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第二部分 她+他 殇聚(3)

漫不经心的打开那个曾与易明曦交流的邮箱,原以为只是空荡荡的一片,却没料到竟显示未读邮件七封。自从与易明曦分离,她就已经彻底将这个邮箱号码搁置,当时的自己,存的是打死不来往的单纯心思。

她打开那几封未读邮件,七封邮件皆显示图片标志。

第一封,暗红色灯罩,似是年时已久,笼罩着一种时光的萎靡与沉寂。

第二封,粉红色的书架,上面摆着那本《暮霭晨钟》和《北方佳人》,书册的“焦扬”字迹清晰可见。

第三封,蓝色的公主床,叠的工整的明黄色棉被,透出一种冷色与暖色交融的欢洽。

第四封,淡紫的写字台,上面铺着透明的玻璃,玻璃下竟还压着很多年前游戏的宣传壁纸。第五封,窗台上种在卡通花盆里的圆圆仙人球,像是长势良好的样子,又圆又大,笨拙的可爱。

第六封,很古老的复读机样式,上面写着永华的字样。

大概是因为图片打开的太多,第七封依然呈现“显示中”的状态,她怔怔的看着这些照片,脑海里却像是曾经相识一般,有一种遥远熟悉的记忆。那样的摆设布置,明明看起来充斥着女孩儿闺房的脂粉气息。可他发出这些东西给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正在犹疑中,第七张照片已经逐渐露出了面目。犹如在等待一次苦苦求来的结果,焦扬甚至紧张的忘记呼吸,等到照片完全出现。她地所有理智立时崩于一溃……

那第七张图片,竟是那幅《独爱骄阳》!

即使时隔已久,她也能看出这是《独爱骄阳》最原始的母本。以后她去参赛的那一张,反而是拷贝复印所得。因为在母本上面,有她最熟悉的印迹。那个作者焦扬的“扬”字,虽然是极尽学她地笔法,但是那最后的几笔,还是显现出了他字体的潇洒与张扬。

她几乎想要哭出声,这张《独爱骄阳》显然已经被他细细的裱了起来。虽然页边有些微微发黄,但是那整体的颜色与布局,仍然像以前那般鲜艳。她曾以为他那么恨自己,肯定会把这张作品扔掉。所以再次见到,胸中才会盛满了那么汹涌的讶然。

伴随着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沉睡的记忆在一瞬间突然苏醒。焦扬再一次看前面几张照片,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似曾相识地感受,这样的布置,分明就是她出国前交通花园那处卧室的布置。

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用力按下熟记的那个号码,耳边却传来了暂时无法接通的声音。不由的懊丧,这才想起他的手机在N市那日好像摔坏,所以才可能无法童话。看着那些照片。想来想去,焦扬突然记起毓泰他办公室的电话,心下一沉,还是试探的拨了出去。

为了以防万一。她用的是办公室地电话。

电话接通,很快话筒那边便传来女性职场化的声音,“你好,毓泰集团总裁办公室。”

她心里一紧,“你好,我想找一下易总。”

“您是哪位?”声音没有一丝情绪化反应,“请问有什么事情?”

翻来覆去的问答已让她有些不耐,于是干脆报上名字。“我是焦扬,你只需告诉易总,焦扬来找。”

她抱着电话,只过了短短几秒,电话里便传来了熟悉的嗓音,“喂。”

能和他说话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焦扬脑子一片混乱。只能喊了一声他地名字,“易明曦。”

情绪使然。这三个字仿佛都在不争气的颤抖。

“嗯,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的沙哑,“焦扬。”

这么一段干巴巴的开场白,简直是一种难耐的折磨。焦扬顿了一顿,还是决定先说下去,“易明曦,我看到了你发给我的邮件……我,很惊讶。”

“是吗?”声音依然平静无波,“那是好久之前发的了。我一直以为你会看不到。”

焦扬闻言,再次看了看日期,这才发现时间已经间隔了一年之久。

怪不得他会那么失落地说,以为会一辈子都看不到。

“可是我看到了,易明曦,谢谢你。”她低叹,“还有那张《独爱骄阳》,我真的很感激。”

“没什么。”他似乎是在苦笑,微微紊乱的呼吸声传入话筒,“要是知道现在会是如此境地,或许我不会发出那些。”

她突然觉得心痛,他的轻笑声如同一把刀子,嘶嘶的割裂她的视线。不知不觉,话便已出口,“明曦,别这样。”

这次话筒那边却连呼吸声都没有。静谧地,可怕至极。

良久,他笑,“别哪样……”

那么沉重地笑容传了过来,她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能想像地出他眸瞳里浸泡的是如何凝重的哀伤。是她求他分手,是她求他放开自己,是她说自己不要和他同路,就此离开。

两月之久,原本以为自己的心足够沉静。可是却平白的,被这样的几幅图片翻起了心潮。

她再也接不下去这场她主动开始的谈话,砰的一声,猛地挂断了话筒。

手狠狠的按在了话筒上,眼前却看到了他心痛的痕迹,紧蹙眉头,冷睿的眸瞳中偏偏盛着的是再空洞不过的哀伤。

她抄起包,胡乱朝里面塞好了东西,然后给林弈辰打了个电话,请好假后迅速离开。

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些什么举动,等到手里已经拿到了那张飞往C市的机票,仿佛才恍然知晓了自己的心思。

就让自己自私一次,放纵一次。她攥着机票,狠狠的劝慰自己。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再一次见他。

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

飞机落地C市,她打车便向毓泰集团行去,再次踏入这个城市,心里竟有了一种欲罢不能的恐慌。这个熟悉的地方,终是承载了她太多的欢笑与悲苦。

毓泰距离机场很近,不到一会儿,便到了毓泰集团。房地产行业人才流动性很大,几年未见,只有几个老员工还认识她,见得多是新鲜面孔。这倒衬了焦扬的心意,匆匆打了个招呼,便轻车熟路的登上电梯,按下那个熟悉的楼层号码。

到了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那个熟悉的大玻璃房子里面却没有易明曦的身影。焦扬心里一慌,却看有秘书自另一个部室走了出来,“您好,请问您是……”

焦扬一看不认识,便挤出微笑,“你好,我找易总裁。他去哪儿了?”

“易总刚走,现在也快下班了啊。”那秘书微笑,“这个时间总裁是不办公的。”

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有些昏黑,冲动的赶到这里,竟连时间也没有注意。看了看表,果真已经4点50。

“他走了多长时间了?”

“大约十分钟吧。”那秘书已经有了些许警惕,“请问您是……”

焦扬苦笑,难道这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结果。十分钟的间隔,也就是说,她没命的赶到毓泰的时候,他正自毓泰驶开。

什么叫做擦肩而过?

原来,这就是。

第二部分 她+他 殇聚(4)

她的唇角微勾,清晰的勾勒出一抹苦涩。心里滋生出可把自己逼疯的不甘心,便问那个秘书,“能不能告诉我易总的手机号码?我是焦扬,或者你给她打个电话,报上我的名字即可。”

看她焦灼的样子,那秘书再次研究似的看了看她,然后转到一边的办公室中拨通电话。

“焦小姐。”那秘书看她,唇角已有笑意,“易总说今晚上有应酬,可能没有时间,让您先回去。”

“什么?”她大惊,“那把他手机号码给我。“

“不好意思,我们不方便透露。”秘书用工作守则搪塞了她的要求,转而去办公室拿起挎包,“我们下班了,您是不是也……”

显然是在下达逐客令。焦扬看着她,怎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那么失落的空洞感涌了上来,根本让她无法挪步,她看着他的办公桌微微一笑,“我一会儿就走。”

到了五点的下班时间,整个大楼喧嚣声顿起。焦扬抱着包坐在石阶上,犹如冻僵一般,一动也不动。

声起声落,这个大楼热闹的只有那么一刻的时间,很快便恢复了让人压抑的静谧。焦扬紧紧抱着包,仿若抱的是自己赖以呼吸的生命之源。正无措间,竟突然听到了脚步声,那声音在隔她很远的时候戛然停止,“有人吗?关灯啦!”

发现无人呼应,那脚步声渐渐行远,最后只听一声清脆。她的世界笼入一片黑暗。

原来这儿也有了节约用电的规定,焦扬苦笑着低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在刚才地时候不随之离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来这一次,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明明知道自己来访,却还是不来见她。那么她呆在这里,是为了等待什么?

她觉得疲累,如同耗尽了自己全身气力,连呼吸都觉得难以维持。她从小害怕的只有两样,一样是黑暗,一样是鬼。其实也知道这世界上没有鬼,可是就还是止不住的害怕,原以为十岁害怕是因为年龄小。但是二十岁还是害怕,到了如今快要三十的年纪,还是没能摆脱这份没出息的惧悚。

后来看了书,书上管这样地人,叫做“没有安全感”。

可是今天,她呆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中,却没有了害怕的心思。C市仍是发扬着自己风大凛冽的气候特性,即使她没出去,也能感受到外面有多大的风。大概哪个办公室的窗户有一扇没关仔细,被风吹得发出啪啪啪啪的声响。在如此寂静的环境里。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黑暗和鬼两个条件都具备了,甚至孤单地自己更加加深了这样恐怖的效果。可是她今天却像是没了神志,只知道木然的坐在石阶之上,脑子里空空的。不知道想的什么。

甚至,连那一声声熟悉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等到这个走廊突然恢复了光明,她被乍来的光线惊得睁不开眼睛,但还是强迫自己瞪大圆目,想要查知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只微微侧头,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眸瞳飞速的闪过一抹震惊,在耀眼地灯光下璀璨的夺目。她看他微笑,清晰的将他的讶异收入眸中。脸颊却有泪水滑落下来。

原本没有发现自己哭,却在他眼睛中发现了那一颗颗灼目地晶莹。原以为是他的泪水,无意中往自己脸颊一划,却发现自己早已是泣不成声。

接着,便是拥抱。她木然的依在他的怀抱中,耳边有了他温热的呼吸缱绻兜转。“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听起来像是责怨,更像是爱怜。

“我没傻。”她抬头。直直看他,粲然勾起唇角,“易明,你怎么又说我傻?”

那一声微怨让他拥她的臂膀更加用力,脑海里似乎出现他们的年少时光,自高中时她被他的征服开始,这一个“傻”字地评价,就再也没离开过。

其实她真的不傻,但是比起他的聪明慧黠,还是差远了些。于是就心甘情愿的顶着这个“傻”的名号,直到今天。

“你不是去应酬了吗?”坐在他车上,她歪头看他,“你还和秘书说,让我回去。”

他目不斜视,依然是专注的开车,修长地手指覆于方向盘之上,再次让她回味了那种思念已久地独特优雅,清冽的声音微带笑意,“我是怕没机会,以你地性格,再一走了之不回来……只会给我后悔的机会。”

“嗯。”她正过头,看那繁华街市上流粲绚烂的夜灯,心情突然莫名的大好,不自觉的勾起唇角,“我请了一天的假,原本打算坐凌晨的班机回去。”

“现在呢?”前方适时亮起红灯,他侧头看她,笑容在路灯的照耀下璀璨流动。

“明天中午回去。”她笑,“打听好了,中午11点10分有班机。”

“就在这儿呆这么一会儿?”他微皱眉头,“你总该让我今晚的行动更大的体现一些价值。”

“我无能为力啊。”焦扬耸肩,“飞机不听我的,人家就这一班,不是中午走就是凌晨走,对了,你安排秘书帮我定一下票吧。”

眼前已出现了绿灯的痕迹,他发动车,声音淹没在喧嚣的汽车鸣笛声中,“好。”原以为他要带她去吃饭,没想到七拐八拐,竟带她到了上次那个别墅。焦扬心里一触,下意识的放慢步子,对这个别墅的记忆太过特殊,以至于以后看到和这个别墅外面种植的相同植物,她都会感怀多时。焦扬刚要看易明,却见他收了车钥匙,毫不犹豫的拉住她的手,坚定的向前走。

“这是你家吧?”她下意识的挣脱,“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不是。”他简单的否定,熟练的按下密码锁,“进来就是了。”

焦扬跟在他后面进入,一边换鞋一边左看右看,“没人?”

“没人。”易明反身看她轻笑,“你以为我住在这里?”

“是。”她点头,笑容微含苦涩,“你结婚了,理所应当。”

“她住在市区。”易明牵她手上前,反身拿了罐苹果汁给她,“那才是易宅。”

“有钱人都是这样。”她低头喝了一口果汁,“遍地都是房子,”抬头看他笑,“这么大的地儿,难道只当个休闲之所?”

“总要有个自己的地方。”他眉宇微皱,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圈儿,“这是我的第一笔房产。”

“嗯。那怎么吃饭?”她不想引申下去住所的问题,便作出一副饿的头昏眼花的样子,“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你总不能饭也不让我吃吧?”

“当然有!”他打了个响指,“你最喜欢的!”

“蛋炒饭?”

她半仰着脸的表情有些伤害他,“你不喜欢吃?”

“喜欢。”看他已经走向厨房,焦扬不由得尾随至后,假怨道,“我觉得你真是精明,自个儿蛋炒饭多便宜啊,这么大的老板,偏对我抠门。”

“你怎么不说这么大的老板还自己下厨专为你服务呢?”他已经抄起了锅,趁油在锅里慢热的功夫突然拧她的鼻子,“易明长这么大,独享这个待遇的也就只有你了。”

她嗔笑的打他的胳膊,听他叫了一声小心,忙向后退了一步以防油迸溅。看着他仍是有些笨拙的打鸡蛋的样子,突然有种身处梦境的幻觉。

刚刚经历了那么严酷的分离,却又像现在这般亲密无间。她突然怔愣,不知道这样的和睦恬然,能维持多久。

第二部分 她+他 殇聚(5)

正在胡思乱想中,伴随着他的一声“来啦”,热腾腾的蛋炒饭已经出锅。焦扬马上收敛了内心的伤感,捧着蛋炒饭去餐厅走去。上次吃蛋炒饭的情景仍在眼前,一样的饭食,却是如此截然不同的情境。

大概是饿的厉害了,她吃的香甜。其实易明的厨艺根本没有长进,仍是有鸡蛋皮掺杂在其中。焦扬笑着挑出那些碎蛋壳,抬头看他,“瞅瞅,技艺尚未精进,同志还需努力呀!”

他也笑,“你多来几次,我就熟能生巧了。”

“难道你打算拿这个糊弄我一辈子?”她皱眉,“算盘打的可真是如意。”

他仍是笑,眼睛里流露出如此幸福的神情,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她吃完东西。焦扬饱餐完毕拿纸巾擦嘴,“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

以他的行事方式,一声不吭的将她带到这里,必有原因。

易明站起身,“跟我来。”

她连问几声去哪儿,他却只是迎头向上,根本不回答。慢慢的上了阁楼,焦扬有些狐疑的站在他旁边,却见他神秘的抿唇一笑,掏出钥匙打开门。

砰的一声开启的,是她久久珍存的记忆,是她不顾一切来这里的所有理由。

焦扬眼睛蓦然瞪大,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每到一处,都唤醒了她最深处的往昔留存。她的台灯,她地书架,她的公主床。她的书桌,每件布置,都伴随着她最绵远的回忆。她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被人抛至到了几年前,便不由的回身去看这场奇迹地缔造者,“你怎么知道的?”

“你出国之后。我去了你家。”他站在她旁边,“所以知道你的卧室是如此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只去了一次,这样的印象却怎么也挥不去。于是干脆造了一间与你卧室一模一样布置的阁楼,想你的时候可以上来看看。”他的手渐渐摩挲那张挂在画架上的《独爱骄阳》,“我一直想,你总会回来,总会有时间看到我做地这

听到这些。她的嗓子像是堵入很多棉絮,闷闷的竟说不出话,只能上前一步环住他的腰,一下一下,用力收紧。

正沉浸在这样氛围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在楼下响起。焦扬一怔,猛地放开对他的依赖,催他下楼去接电话。

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焦扬只听到他一声声重复自己不想回去,会在外面应酬。大概是那边逼得紧了。到了最后,他的声音竟渐渐提高起来,很明显的出现了不耐烦地意味。

到最后,竟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她看他紧皱眉头。慢慢走过去,“家里来电话啦?”

“嗯。”

“催你回家?”

“是。”他不耐烦的将手机扔到沙发上,“我不回去。”

想到会是他夫人的电话,她唇角一扯,突然想起舅妈地话。那一刻,心里竟不知道涌上了莫名的感觉,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或许是嫉妒。或许是怨懑,或许是酸楚,或许是痛恨,总之,这样复杂的情绪催促了她下一句话的脱口而出,“易明。你回去吧。”

他倏然转头。直直的看向她,墨黑的眸瞳中。竟流动一些黯然的神伤。

焦扬微笑,主动依偎在他怀里,左手牵起他地手,“易明,你回去吧。我们来日方长。”

他身子一凛,微微拉开她,“你说什么?”

“我求你一件事情。”她心下一狠,迎上他的眼睛,“你答应我。”

“什么事情?”他问。

这便是易明,即使她是他最爱的人,也不会轻易答应她的要求。可她偏要打破这样的禁忌,非要逼他先答应。

这样看似不可理喻的顽固,自己也觉得可笑。可是偏偏有了个念头,想做他心里最特殊地人。

“你先答应我。”她看他地眼神异常执着,甚至有了些许撒娇,“明,你答应我。”

他无奈,“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又不让你去死。”这么死缠烂打都没有让他突破原则,焦扬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也不会卖你。”

“我怕你和我两绝。”他抬手慢慢抚上她的头发,“怕今天你地到来只是回光返照似的一瞬。”

焦扬募得一惊,心里在腾起些许伤感的同时却依然绽放笑意,“那你先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