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提沙和马凤凰躲藏在清迈城内一处饭店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操办出了一个极乐世界。段提沙在生理上天赋异禀,生平从未在床上遇过敌手,不论来了多少男女,一概都被他干的哭爹喊娘——天下无敌了三十来年,他没想到自己这次会遇上马凤凰这个对头!

他裤裆里的那一套大家伙在马凤凰那里受到了至高赞美,这让他得意之余又发了人来疯。这两位滚在床上抱做一团,从早到晚狂干不休,除了吃喝拉撒这四样不能免除之外,他们几乎连觉都不睡,直干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如此过了三天,马凤凰没事,段提沙有点儿撑不住了——别说是四十五岁的中年人了,就算是二十五岁的精壮小伙子,也禁不住这样透支体力啊。

在第四天的凌晨时分,他终于是彻底的“硬”不起来了。

弯腰挣着下了床,他走到浴室内洗了一把脸。抬眼望向化妆镜,他就见镜中人双眼泛红、面色铁青,面孔瘦的显出了轮廓,皮肤一点光泽也没有,简直都不像自己了。

“我得走。”他如是想。

他手忙脚乱的刷牙刮脸梳头,然后一言不发的回房穿上衣裤鞋袜。这时马凤凰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拖着软洋洋的声音问道:“段宝贝,你要去哪里啊?”

马凤凰在床上一高兴就要喊人宝贝,而段提沙这些天餍足到了作呕的程度,所以一听这称呼,不禁一哆嗦。

“我得走了。”他毫无感情的答道:“家里还有事。”

马凤凰听闻此言,登时睁圆了眼睛:“走?!”

她光着屁股跳下床来,跑到段提沙面前张开双臂:“放你妈的屁!老娘让你走了吗?”

段提沙连打量对方那裸体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是想逃。侧过脸去抬手揉了揉额头穴位,他随后对着马凤凰一弯腰:“老娘,我真得走了!”

马凤凰劈头就给了他一个嘴巴:“老娘对你还没喜欢够呢!敢走就打断你第三条腿!”

马凤凰是个有把子好力气的,段提沙猝不及防,险些被她把眼珠子打出来。晕头转向的伸手将马凤凰拦腰抱起,他转身向床上奋力一扔:“骚货,老子没空陪你,别他妈缠着我!”

然后在马凤凰自由落体到床上之前,他拉开门就溜了。

马凤凰身手灵活,抓起床上堆着的一条浴巾往身上一围,起身迈步就追了出去:“段提沙,你给我回来!”

段提沙此时已然跑到走廊尽头,回头看了奔袭而来的马凤凰一眼,他嘻嘻一笑,抬腿踏上窗台,而后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了下去。

踉跄着在草地上站稳,他在晨光中扯了扯西装下摆,然后步伐轻快的逃之夭夭。后方的窗口中伸出马凤凰的脑袋,尖锐叫骂声响彻到了方圆两百米开外。

段提沙自行走回了李宅,然后就从副官长那里听到了两桩大新闻——首先,老虎少爷出走了,不过给将军留下了一封信;其次,马将军那里派人送来了消息,说老虎少爷强行尾随他去了大其力。

这可是把段提沙吓了一大跳。拆开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他抬手捂住胸口,悔恨交织的哀叹了一句:“噢!我的老虎!”

段提沙脱下身上西装,换上短裤汗衫坐在了写字台前。

将一条腿蜷起来踩住座椅边沿,他一手紧紧握笔,一手若有所思的挠着小腿。翻着大眼睛思索片刻,他摇头叹气,在一张白纸上写出了如下文字:“亲爱的老虎,快回到爸爸身边吧。爸爸知错了,爸爸很想你,爸爸要亲你的小脸蛋,亲你的小屁股,亲你的小鸡鸡,亲你的小爪子。”

副官长把段将军这封密信谨慎收好,然后就启程前往了大其力。

副官长这边姑且按下不谈,只说段珀那一日随着马泽离开清迈,不过用了大半天的功夫,就到了泰国的边境小镇美塞。马泽用手领着段珀,在保镖簇拥下走过两国界河上的小桥,顺顺利利便踏上了缅甸土地。

大其力虽然比不得清迈那种大城市,不过也是十分热闹,而且分布了许多华人商铺,其中以玉石交易最为兴隆。马泽侧过脸来问段珀道:“老虎,你先前来过这里吗?”

段珀一言不发的摇摇头。

说老实话,段珀现在有点儿心虚——他是昨天下午才和马泽相识的,两人之间无论如何都谈不上有交情。可是莫名其妙的,他竟然和这位马叔叔跑回缅甸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在缅甸政府军那里,大概还是位榜上有名的通缉犯呢!

“我太冒失了。”他在心里默默的训诫自己。

这时马泽又问道:“要不要去逛逛大庙?”

段珀抬头盯住了马泽——马泽是单眼皮,眼睛形状偏于细长,差一点就是丹凤眼了,可惜戴着眼镜,多多少少的总是遮挡了眉目。他这种长相,少年时是清俊,老年时是清癯,永远耐看。

段珀并未在马泽的目光中寻找到险恶成分,故而就点了点头:“好吧!”

大其力这个地方,庙宇很多,香火旺盛。段珀跪在金光璀璨的大佛脚下,很虔诚的的烧香拜佛,希望佛祖保佑爸爸长命百岁,而且不要再给自己换血了。

几个头磕下去,他心思澄净的站起来,又问马泽:“启星什么时候能到呢?”

马泽笑答道:“他若肯赶时间的话,明天凌晨就能到。”

段珀认为张启星不会赶时间,所以主动放宽时限,心想自己大概在明天下午就能和启星见面了。

他很想念张启星——段提沙虽好,可毕竟是爸爸,不是同龄的朋友;何建国又走的无影无踪,他连个能玩笑说话的伙伴都没有了。

马泽在大其力有一处好房屋,不过在请段珀过去之前,他先命身边保镖提前回家,一是去向张启星发去电报,二是把家里的两个小老婆安顿到别处暂住了。

原来他没有儿子,生活偏于空虚,只好多讨几个女人来排遣郁闷;如今弄来了一个段珀,真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故而要抓紧时间,享受一下这有儿子的时光。

马泽认为非得段珀之流的人物才能算作是“儿子”,至于其他年少的男孩们,虽然在家里也都是儿子,不过因为身份太低,所以要被归于“崽子”一类。他对崽子们不屑一顾,家中又没有至亲肯过继给他真正儿子,所以他寻寻觅觅到如今,骤然见到段珀,就喜爱的了不得。

大排筵席的请段珀吃饱喝足了,马泽看此刻正值傍晚时分,天还未黑,就陪着段珀走到院内散步,又问:“老虎,平时你喜欢做什么运动?踢足球吗?”

马宅坐落在一处高大平台上面,独门独院,向下要走几十级台阶才能落地,而台阶两端皆是石墙,壁上开出射击孔,内中架设着轻重机枪。所谓房如其人,这马宅堪称一座不动声色的碉堡,和马泽本人相比,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段珀站在院内的草地上,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很觉愉快:“不做运动,也没踢过足球。”

“那平时都爱玩些什么?”

段珀认真的想了想,发现自己也没什么爱好:“我……我喜欢看电视。”

马泽笑了:“那有什么好看的?”

段珀蹲下来,伸手拂过地上那一片有型有款的花草:“看电影。我有好多电影录像带。”然后他仰起脸,对着马泽说道:“原来我最喜欢邓丽君,不过现在换啦,现在我觉得林青霞最好看。你知道林青霞吗?”

马泽也跟着蹲下来:“我不知道,我年纪大了,很老土的。”

段珀低下头,在这恬静的气氛中轻声答道:“我猜你也不会知道。你们喜欢看那种电影,光屁股的。”

马泽笑出声来,在草叶上方去追逐段珀的手:“你不喜欢?”

段珀感觉自己的手指变成了细长的小银鱼,在绿浪里时隐时现:“我不喜欢,没有兴趣。”

段珀和马泽蹲在夕阳余晖中,随心所欲的说着闲话。马泽的口吻和立场都是长者式的,然而语言内容包罗万象,从色情电影延展出去,简直刹不住闸。

最后他笑微微的问段珀:“你第一次遗精,是在几岁?”

段珀立刻皱了眉头,随即揪起一把草叶,用力磨蹭向了马泽的肩膀,在那白衬衫上留下一片绿色痕迹。

马泽抓住他的手腕,毫不动气,永恒微笑:“怎么?不高兴了?”

段珀抬眼看着他,倒是没有大喊大叫,把声音控制在了相当的分贝内:“你不要对我乱问!你管我是几岁遗精几岁长毛,我又没有遗到你床上,长到你身上!”

段珀这话说过没有三个小时,就被现实彻底推翻了。

毛倒是还长在他自己身上,不过精就的确遗到了人家的床上。在整个过程中,他都是半推半就——心里不甚情愿,因为觉着自己和马泽还不够熟悉;然而身体却是激动自愿得很,脱离头脑搞起了独立自治。

说到底他还是年轻,终日吃得饱穿得暖,怎么可能不骚?不骚就怪了。只是他往日孤家寡人,无从骚起,只好把这一丛欲火压在心底,权当没有;如今马泽一直逗他,逗的又亲切又慈爱,不带分毫淫邪,于是他就放弃了抵抗,伸展身体哼唧起来。

再说马泽的“手艺”也实在是好,简直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事后他蹲在床边,一身轻松的光着膀子吃芒果。而马泽站在一旁,慢悠悠的为他剥那果皮,也只是微笑,并没有话说。

第67章 来的是他

段珀在马宅内,度过了十分舒适的一夜。

翌日清晨他早早的起了床,在马宅继续享受最高规格的待遇。马泽这样几近宠溺的善待他,这让他在愉快之余又感到了些许不安,觉得自己好像是没有这样讨人喜欢。

_  吃过一顿丰盛早饭后,他揽镜自照,又格外用心的梳了梳短发。将一把椅子搬到了面朝大门的窗前,他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

马泽尾随而来,在他后方紧贴着站住了:“怎么坐到了这里?要看下面街上的风景吗?”

段珀其实是在等待张启星的到来,不过认为这种心事不必对马泽说,故而只回过头去,向对方抿嘴一笑。

马泽把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隔着衣裳轻轻捏揉:“你是不是在等张启星?”

这话突如其来,倒是让段珀吃了一惊。

马泽又接着笑问道:“张家兄弟是从段将军手下出去的,听说你们的关系很亲密?”

段珀犹豫了一下,认为这似乎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实,便坦然答道:“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那后来为什么会——”

段珀知道马泽要问什么,所以若无其事的抬起手,在对方那手背上又狠又慢的挠了一把。

马泽呵呵笑起来,不问了。

段珀在窗前坐了许久,被太阳光晒的头脸滚热,幸而马泽陪伴左右,两人还能闲聊消遣。后来到了将近中午之时,马宅的卫士推门进来通报道:“将军,张家车队马上就要到了。”

段珀一听这话,立刻起身要跑。马泽知道他心急,笑吟吟的也不阻拦,在后方迈步随他走了出去。

段珀在院子边缘停住了脚步。

目光越过栏杆,他居高临下的望向公路,就见远方驶来一支车队,为首是一辆架有机枪的卡车,车上站着几十名迷彩服装扮的卫兵,一个个全副武装、杀气腾腾。卡车后方跟着一辆路虎越野车,再向后又是两辆满载卫兵的卡车。

段珀眼看那领头卡车缓缓停在马宅大门前了,不禁很觉兴奋,只是强忍着稳住姿态,不肯显得过于活蹦乱跳。及至那越野车也刹住了,他暗自调动舌头舔了舔嘴唇,将一声“启星”压到喉咙口,就等着在张启星下车后呼喊出来。

越野车的车门开了,果然有人跳了下来。

从段珀的角度望过去,就见那人身材高壮,肤色白皙——竟然是张启明!

两年不见,张启明并没有变样子,依旧是个圆中带方的脸型,眉目开展,典型的贵人相;只是通身的气派偏于老成了,让人觉得他已经并非青年。

张启明在脚踏实地后,抬起头笼统的审视了马宅全貌。平台上方的马泽已经满面春风的迎了下来,于是他也就不再迟疑,警惕万分的拾级而上了。

马泽对张启明没有好感,甚至还有些怨恨,但如今双方见了面,自然要一团和气,不能露出仇人嘴脸。两人寒暄着走入院内,张启明迎面见到段珀,登时笑着招呼道:“老虎。”

段珀站在煌煌的大太阳下,手脚冰凉,关节肌肉都被冻僵了。然而对着张启明一点头,他却又是镇定的出奇:“启明。”

张启明抛下马泽,走上前去拥抱了他:“好久不见,你长成大人啦。”

段珀在张启明的怀抱中继续点头:“是的。”

张启明拍了拍他的后背,随后放下了手。马泽站在后方,这时就出言建议道:“张先生这一路辛苦了,我们先吃饭,有话吃完饭再说!”

张启明将一只手拍在了段珀的胳膊上,回身对着马泽笑答道:“马将军,不必,我和老虎说两句话,说完还要赶时间往回走。”

马泽做出吃惊表情:“唉呀,忙什么?”

张启明应景的苦笑起来:“没办法,家里忙得很啊。”

马泽根本也不想挽留这位对头,故而哈哈一笑,不再多说,只请张启明和段珀进房去谈。

马泽很识相,把这二人引进一间起居室内落座之后,就借故离去了。

这回房门一关,屋中只有段珀和张启明相对而坐,那气氛便也随之起了变化。段珀抬头看了张启明一眼,就觉得一颗心被巨石压入深水,冰冷沉闷的简直要跳不动。而张启明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段珀,也是一言不发。

双方沉默片刻后,还是段珀先开了口。他问:“启星呢?”

张启明声音和悦的答道:“他要我向你道歉,这一阵子他很忙,忙的脱不开身,没法子来陪你玩了。”

段珀捧起面前一杯热茶,用那高温刺激了自己麻木的掌心。神情自若的点了点头,他低声答道:“哦。”

随后他又补充道:“那随便回个信就是了,你又何必还要再跑一趟?”

张启明死盯着段珀,声音也有点飘忽:“将军还好吗?”

段珀把茶杯端到嘴边,让滚烫茶水来活络自己的唇舌:“很好。”

张启明答道:“那就好。我们兄弟心中有愧,不敢再去见将军。”

一口热茶咽下去,消散了段珀胸中淤积的寒气。抬头直视了张启明,他感觉自己体内的霜雪是渐渐融化掉了。

“是的。”他那声音轻而清晰:“我很理解。”

这话说的有深意了,完全赞同了张启明说出的“心中有愧”。可是张启明不动声色,一派自然:“老虎,有时我想起往事,真感觉是恍如隔世一般。可叹时光易逝,如今你长大许多,启星也是有家有业了。”

段珀看着张启明,静等他往下说。

于是张启明继续说道:“启星这个人很爱胡闹,不过在大事上还能把握得住。上次他在清迈遇到你,据说是做出了一些越轨的事情,事后他知错了,感到十分后悔。不过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他还是希望你能够忘掉那些冒犯行为——毕竟我们现在分隔两地,各有事业,不是先前那种关系了。”

段珀放下茶杯笑了起来:“启星还记得清迈那件事吗?真不知道他是胆子小,还是心眼小。”

张启明也陪着他笑:“启星这一点的确是不好,专爱在这些事情上花心思下功夫。”

段珀垂下眼帘,脸上的笑容是高山河水中的浮冰,在激流中相互碰撞,随时都可能粉碎消失。刺骨的寒意从周身千万个毛孔中发散出来,湿漉漉凉阴阴,在满室阳光中化于无形——可他依旧是笑着的,他还撑得住。

他就这么心平气和的、慈眉善目的说道:“张启明,你给我滚。”

张启明站起来,面不改色:“老虎,我在出发之前,就料到我是要替启星挨骂的。”

随即他后退一步站稳了,一本正经的说道:“老虎,我走了,愿你幸福。”

段珀仰脸和他对视了:“多谢,我会让你如愿的。”

张启明当真是走了。

马泽送他下了院子石阶。在一番毫无意义而又十分热闹的寒暄告别过后,张启明上了汽车,踏上归途。

独自坐在宽大的后排座位上,他抬起双手捂住脸,向后仰靠过去叹了口气。

“老虎。”他无声的做出口型:“我很想你。”

经过了大半天几近疯狂的飞驰,张启明在傍晚时分到了家。

如今张家兄弟已经从山中迁到了附近镇上居住,两人共同占据了一处高房大院。张启明进入院内时,正看到张启星一手端着个大碗,一手从碗里捞肉逗那看门狼狗。兄弟两个见了面,张启星大声问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天没亮就出了门?”

张启明停下脚步答道:“我去了大其力。”

张启星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你去大其力干什么?”

张启明轻轻踢了狼狗屁股:“和马泽谈点事情。”

张启星这时瞄见了院外路上那三卡车保镖,就很不屑的摇头道:“又是谈那个什么军工厂?你不是一直没有兴趣吗?你去趟大其力也要带这么多人?你啊,怕死就别出门,在家里养着得了!”

张启明很忌讳听到“死”字,所以此刻忽然变脸,上前一步逼问张启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启星一耸肩膀,满不在乎的从鼻孔里呼出凉气来。

张启明显出了愤懑模样,一甩袖子就走掉了。

第68章 两相忘

马泽站在卧室门口,伸手推开了房门。

他这是刚刚送走张启明——段珀先前那样热烈的期待着张启星,可是最终出现的却是张启明,显然这中间是有了变故、出了差池。马泽对于段珀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包括对方此刻的心情;所以他从起居室一路找了过来,推开房门一步就迈进了卧室:“老虎——”

眼前情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在啼笑皆非之余当即走上前去:“老虎,你这是在干什么?”

_  段珀蜷缩着蹲在床上,从头到脚的披了一床薄毯,看起来变成了小小的一团。毯子一角从他那深深低着的头上垂下,把面孔都遮住了大半。

马泽弯下腰,伸手将那一角掀了起来,想要看到段珀的眼睛:“嗳,老虎,到底是怎么了?”

段珀一把打开了他的手,然后原地磨蹭着转过身去,给了马泽一个侧影。

“不要你管。”他喃喃的说道。

马泽毫不生气,十分识相的转移了话题:“我们去吃午饭,好不好?”

段珀这回干脆是向前一倒,撅着屁股跪趴在了床上。整个人藏在毯子里,他不耐烦的低声答道:“唉,你不要管我嘛!”

马泽拍拍他的屁股:“好,好,我不管了。”

段珀躲在毯子下面,仿佛是在思量,其实脑子里空空荡荡。

他对周遭一切都失去了感觉,至于张家兄弟,则更是和他有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变成了一只不吃不喝的刺猬,硬是在床上守了一下午——也或许是睡了一下午,因为已经连时光的流逝都意识不到。

到了傍晚,马泽又来了,这回他一把掀开段珀身上的薄毯,然后将手插到对方腋下,强行把人托抱了起来。段珀挣扎着要趴回床上去,于是马泽转移方向,这回握住段珀的脚踝,把那两条腿给抻直了。

腿一抻直,段珀就显出了细条条的身形。马泽想把段珀抱起来,可是段珀赖在床上,周身上下哪里都是软的,像条脱了关节的小白蛇。马泽对他是顾头顾不了尾,后来掐住他的腰身向上一捞,头尾则是干脆一起垂了下去。这让马泽很觉好笑,干脆转变策略,在他那敏感部位抓起痒来。结果段珀猝不及防,猛然挨了一下子,就情不自禁的喷出一声大笑,震的马泽一抖。

段珀决定忘记张家兄弟,说忘就忘,再也不想。

翻身在床上坐起来,他仰脸望向马泽,嗓门颇大的提出要求道:“马叔叔,吃几个芒果吧!”

段珀吃了芒果之后,百无聊赖,于是就开始和马泽谈起了正事。

他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前因后果就像洪水一样滔滔而至,一个大浪就足以把他拍的晕头转向。

正事谈了一天多,段提沙的副官长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