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果双眸一颤,心底涌上一股绝望,她才刚刚投出的简历就被他拿到手里了,这辈子难道就真的走不掉了吗?

江昊见她不言不语,心底怒意盛气,粗糙的手指紧紧的捏上她圆润的下巴,一字一字道:“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余果心一颤,吼道:“江昊!你神经病!疯子!”

江昊勾着嘴角邪邪的望着她,笑道:“所以,不要试图惹怒一个疯子。”

余果无力的被他扣着双手,腰身重重的挺动着进入她狭窄的体内,一下一下,仿佛在警告她。

是夜,秋意甚浓,沁人心脾,叫人心醉,却让人心忧。

一千个人,爱情便有千百种样子,有些人,也许并没有用你所希冀的方式来爱你,那并不代表他不爱你,只是,他在用自己所以为的方式爱你,尽管那个方式不被你们所认同,正如江昊。

他的爱,令人窒息,令人难以喘息,甚至,他根本没想过,这样霸道的爱,她到底要不要,他只是给,只是一味的、凶悍的付出。就好像,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不管别人是否喜欢,是否愿意,“呐——你陪我玩!”

也许直到生命的尽头,蓦然回首,他也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

但也许是因为,余果从来从未喊过痛。

其实日子早就过了一个月,老爷子这边不松口,傅蔓也不好意思开口。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江瑾言临出门前,傅蔓仰着小脸替他整理领带,仰着小脸问道。

江瑾言回头看了眼身后看报纸的江敏州,“再过些日子,等我这边忙完了,再搬回去。”

傅蔓低着头,轻轻哦了一声。

傅蔓最近总是特别想睡,没一会儿便困了,吃的也比往常多了许多。

这天,刚踏进厨房,一股腥味扑鼻而来,傅蔓胃里顿时翻滚着,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摇摇晃晃的冲进卫生间干呕了起来,余果听见动静出来问道:“你怎么了?”

傅蔓罢了罢手,“没事,可能最近吃坏了。”

余果狐疑的蹙着眉打量着她,“怀孕了?”

傅蔓一愣,怀孕?

门口传来江敏州压抑又惊喜的声音,“真的假的?”

傅蔓呆了呆,心底顿时涌上一股欣喜,她例假向来不准,也没在意过,想着有某种可能性,那种陌生的感觉满满充斥着她。

余果继续道:“下午我陪你去医院瞧瞧。”

江敏州的高兴难以抑制,“快去看看,我去联系周医生。”

这个孩子来的很安静,一点都没打扰她,悄无声息。

甚至,她在想,如果江瑾言知道这个孩子,那么会怎样?会跟她一样高兴吗?这种不信任感,会不会消失?

傅蔓听话的跟着医生做完所有的检查,化验单上印着阳性的字样以及医生的话语还环绕在耳畔:“恭喜你,要当妈妈了。你先生呢?”

余果站在门口看着她情不自禁流露出高兴的样子,心头有些苦涩,孩子是个永恒的话题,如果她和江昊之间没有同同,也许,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恭喜你,先回家吧。”余果笑着道。

傅蔓点点头,双手抚着肚子往院外走去。

“你们都先别告诉他,我想亲自告诉他。”傅蔓侧着头认真的说道。

余果点头,这感觉她懂,比谁都懂。

可是江瑾言最终不是从她嘴里知道的,晚上,江瑾言一回大宅,就站在门口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老爷子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打了电话给他,傅蔓跟余果说了,却忘记跟老爷子说了。

江敏州骄傲的握着她的手道嚷道:“瑾言,你媳妇儿可真厉害,结婚才一个月就怀上了,好好好——”

两人回到房内,江瑾言轻轻带上门,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怎么办,这下,老爷子更不会放你走了。”

傅蔓羞红着脸全然忘记了这茬,“本宫今儿个高兴,暂且就住下吧。”

这下轮到江瑾言黑了脸,捏着她的鼻子道:“明天就把你打包送回我的金屋去!”

傅蔓心情好,便笑着打趣道:“臣妾三月内不便侍寝,您还是歇着吧。”

江瑾言一挑眉,淡淡道:“哦?那我翻别个姑娘的牌子去了。”

傅蔓一愣,气急道:“去去去,那儿就有一个现成的,嗯,余爱妃。”

“别瞎说。”江瑾言敛了笑意。

***

傅蔓怀了孩子,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一下子全落到余果身上。

余果来找江瑾言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江昊对她的感情真是偏执又变态。

“我要跟他离婚。”余果戴着墨镜静静的看着对面面容俊逸的男人。

江瑾言一愣,手指有节奏的击打着膝盖,“然后?”

余果顿了顿,继续道:“可是我怕同同的抚养权最终会判给他。”

“为了同同,不再考虑下?”江瑾言耐着性子问道,

余果摇了摇头,咬着牙道:“他曾经带着同同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他不为我考虑我还需要考虑什么?”

江瑾言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又听她继续道:“他甚至怀疑同同是我和你孩子。”

江瑾言干咳了一声,淡淡的盯着她,“你想说什么?”

余果无奈的一笑,“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拿到同同的抚养权而已。”

江瑾言挑眉:“仅此而已?”

“离婚之前,我想搬出去,但他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江瑾言淡淡道。

余果一笑,“她不是不想跟我住一起?那我搬走岂不是随了你们意?”

江瑾言盯了她半晌才缓缓点头,“想好了?”

“恩。”

第六十三章

江昊发现,最近余果似乎特别温顺,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只是淡淡的笑着,淡淡的应下。

清晨的日光透过白色的薄纱窗帘照拂进宽敞的房间内,余果睡颜恬静,白色的睡袍褪到了肩下露出白皙水嫩一片,江昊静静的站在床头瞧着她,余果辗转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这么早?”

江昊俯下*身子嘴角微翘,道:“醒了?”

余果缓缓点了点头,道:“嗯,今天同同开家长会,我去还是你去?”

江昊漆黑的双眸微微一眯:“随你。”

“我去吧,那你能不能别派人跟着我了,老师看见了以为同同什么特殊身份呢。”余果坐直身子仰着脸说道。

江昊看了她半晌,轻描淡写道:“我会让他们离远点儿,不会被人发现的。”

余果嘴角一抿,淡淡应了声,“哦。”

江昊嘴角微勾,轻笑说道:“开完了家长会,我在公司等你。”

余果点了点头。

江昊临出门前凑在余果的耳侧,低沉的声音如魔音般环绕在她耳畔:“别试图逃跑,否则,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

余果浑身一颤,她快疯了,彻底的——

江昊说完这句话便迈着稳健的步伐出了门,余果对着他修长的背影暗暗咬着牙,双拳紧握撑着床沿。昨夜,江昊将她禁锢在身下狠狠的索取着,她没有反抗,修长的长腿反而缠上了他强有力的腰肢一下一下更往深处去,嘴里不自觉溢出的声音更让江昊心里油然而升一股满足感,她只能奋力讨好他,努力顺从他,他想怎样,她便怎样。

***

不知是否是天气的原因,最近总是特别的压抑,却又特别的安静,类似于暴风雨前的宁静,又或者说,是因为心虚,所以才会害怕安逸?气温一天天降下来,衣服越裹越多,日子过的特别快,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也特别早。才11月初,大街上早已有人套上了棉袄,傅蔓走在医院的路上,钟远山的情形似乎特别差,开了三次刀,一点儿起色也没有,傅雪茹每天红着眼眶坐在病房门口,每每要进去的时候便奋力擦干眼泪,吸吸鼻子,尽力不让钟远山看到她的难过。

医院森冷的走廊充满刺鼻的药水味,傅蔓安静的伫立着,看着不远处傅雪茹微佝的背影,心头一阵酸涩,她静静的依靠着雪白的墙壁,眼眶微微泛着红,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良久,等到傅雪茹进了病房后,傅蔓才悄悄踱过去,钟远山面容惨白的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阖,傅雪茹握着那双布满褶子、苍老的双手放在颊边,她听见,傅雪茹声音哽咽,抽抽嗒嗒道:“对不起……我没办法让你如愿了………”

钟远山安静的睡着,眉头紧锁,苍老的脸上印着一道道小褶子,岁月不饶人。傅蔓突然想起小时候,她贪玩不想上学,装病被钟远山发现,他也是这样子的神情,紧皱着眉头一脸肃穆,一直都很疼她的钟远山那次第一次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