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要不要跟上去?"程天风小声寻问。

冷映寒摇摇头,只站在原地看着,还是记忆里那抹熟悉的身影,可又不一样,那样的吃食,她竟然吃的开心,不文雅的举动,就像是另一个人。

庶民的吃食,她却吃的很开心很香,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尝一尝。

冷映寒已经走了过去。

身后是默默跟着的程天风和姚雁山。

"这个够吗?"在府里不能带银子,姬如雪吃了东西后,就把头上的一只珠钗拿下来一只递过去。

却不想珠钗在半路被一只大手拦了下来,随后就有人递了银子过去,姬如雪回过头看去,只见一脸颊如刀削般有棱角的男子站在身后,一身的黑袍,让人看了就不想靠近。

"我们认识?"姬如雪退开一步,手里的珠钗却没有松开。

冷映寒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姬如雪就有被看穿的感觉,珠钗往回扯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公子可以松手了。"

冷映寒示意走上前来的程天风和姚雁山退下去,手却依旧紧紧的握着珠钗,"花了银子,这珠钗自然是我的,不是吗?"

姬如雪抽了抽嘴角,原以为遇到一个搭茬的,却原来是个自以为是的,"价钱给了低点吧?"

冷映寒没有说话,后面的程天风上前来,递了一块银子过去,姬如雪这才松手接银子,转身又往小摊前走去。

每样都来一些,这银子到足够了。

冷映寒只静静的跟在后面,姬如雪直接视忽,她不是傻子,明显感觉出来身后的男人是认识她的,而且以这样的气场来说,特别是那眼里的冰冷,姬如雪隐隐已经猜到了是谁。

嘴上不停的吃着,脑子却在不停的转着,要怎么借用这次的机会能摆脱掉进宫的命运。

不等她想出办法,丞相府里却闹开了,又夏回来发现小姐不在之后,四下里找没找到,又夏才慌了,等姬青易一得了信,再想到女儿说要离家出走,马上派了人出去寻人。

下人们只以为人往京城外去了,一股脑的都往那里涌,到是胡同这里的小吃摊没有人注意,可丞相府派这么多人却惊动了四下里的人。

众人纷纷好奇是怎么回事,可大半夜的根本打听不到。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我们认识?看公子一身衣着,也是个有身份的,不该做出这跟在女子身后的举动。"姬如雪心下着急回去,却也知道要甩掉身后的人,不然这钻狗洞,还是当着这人的面,她再厚的脸皮也做不出来。

"不认识?"冷映寒的脸黑的不能再黑,"原本想看看你大半夜的出来做什么?竟不知道丞相府饿着你,到吃了这么多的东西。"

"果然认得我,只是不知道是哪位?我生了场病,到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不过听语气,可见以前咱们也不是相处好的。"姬如雪不是性子软的,在身份没有捅破之前,自然不会放过嘲弄对方的机会。

"忘记以前的事情?这到是好事。"冷映寒一脸的嘲弄。

"自然是好事,只可惜以前脑子笨,被人算计,如今明白却挽回不来。"

冷映寒眯起眼睛,淡淡的'噢'了一声,却不多说。

姬如雪淡淡一笑,"你既认识我,自然是知道我的事情,想来如今在这京城里,我也没有什么好名声,不过有句话却是不吐不快,那人人挤破了头要进去的地方,我却是避之不及。"

"说的到是好听。"冷映寒全然不信。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却不得不说,我是宁愿去做姑子,也好过进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大胆。"冷映寒大喝出声,怒色尽露在脸上,"姬如雪,你莫拿朕真的不会治你的罪,再有一次说这种话,朕自会让你好看。"

终于不再装了?

姬如雪故意做出惊呀的样子,"臣女见过皇上。"

不等跪下去引得四下里看来,就被冷映寒的话给威胁到,"收起你的小把戏。"

短短一句话,让姬如雪弯下来的双腿就僵在半空中。

她的反应让冷映寒很受易,"怎么?你也有知道怕的时候?到是朕小看了你,在宫里你敢设计朕,现在装不认识朕是想用这个法子引朕的注意?雕虫小技,东施效颦,你这样只会让朕越发觉得恶心。"

姬如雪站直身子,敛起脸上的神色,淡淡的抬起头,"皇上,臣女打在宫里出事之后,回家病了一场,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自然也不敢欺君之罪的骗皇上。纵然失忆,臣女也听了些事情,心下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想问问皇上。在宫里,臣女不过是个外人,在宫里能设计了皇上,换个有脑子的都该明白,这事怎么可能发生?若真是这样容易,皇宫岂不是随便的地方,谁都可以进去?"

"住口,你当朕真不敢治你的罪是不是?"冷映寒被说成是傻子哪里会高兴,他自然也想过她是被人设计的,可是一想龙威受辱,冷映寒就越发恨眼前的姬如雪,"纵然你是被别人设计又如何?要是没有你,朕又岂会被设计了?这都是你的错,你少往别人的身上找借口。"

"看来皇上是根本就不打算去找真正的背后之人,把一切都怪到了臣女的身上?既然如此,臣女也没有什么多说的了,天色不早,臣女也该回去了。"姬如雪强下心底的怒气,福了福身子,扭身就走。

"站住。"

姬如雪无视掉身后的吼声,大步的往狗洞走,反正她也不想入宫,更不想去和一群女人弄个你死我活的挣这个不讲道理的男人,所以就不用留什么好印象。

当他的面占狗洞,这样的女人,以他那种骄傲的男人,一定不会多看一眼。

姬如雪刚在狗洞旁趴下身子,就被人从后面扯着衣领提了起来,原本就心里一肚子的火,又被这样的对待,姬如雪恶狠狠的回过头去,"连狗洞也不让占,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的话让抓着她衣领的手一僵,随后一松,姬如雪又趴回地上。

不理会身后可愣住的人,姬如雪占进狗洞回到了府里。

高墙后面的冷映然看到养在闺里的丞相府千金就这样恶狠狠的占狗洞回了家,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哪里还是从小到大那个胆小不敢说话的小丫头?

"爷,该回了。"程天风小声的上前来。

冷映寒紧抿着唇,良良转身走时才丢出一句话,"让人去查查丞相府这几天出了什么事。"

身后的程天风低声应下。

丞相府里姬丞相夫妻得知女儿不见了,再想到女儿说过要走的事,就头痛不已,叫了又夏又细细的过来问话,知道人是在小花园那里没的,就一路走了过去。

哪知道夫妻两个带着一群人刚过来,就看见有人从墙外面往里占,家丁一看都围了上去,"大胆,哪里来的小贼,胆敢闯丞相府。"

姬如雪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四下里的人看清人后也错愕不已。

姬青易抽了抽嘴角,"来人,把二小姐带回闺房。"

何氏可不管丢不丢人,几个大步上前去,推开下人扶起女儿,"怎么到外面去了?"

"听外面有卖小吃的,才出去,又不敢走大门。"姬如雪的脸红红的。

她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可是这么多的人盯着,她怎么也是个女的,脸也被臊的通红。

等回到闺房,姬如雪才像活过来一样,扭身坐到踏上,"母亲,你和父子亲怎么会到园子里去?"

"还不是担心你,你个傻丫头。"想到向来胆小的女儿竟然从狗洞里爬出来,何氏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母亲,你都笑一路了,再笑我就真的没脸出门了。"

"好好好,我不笑。"何氏想到丈夫的神情,又忍不住勾起唇角,"不过以后这事可不许再做,让人看了有**份。以后想出去,只管带着下人和家丁出去。"

想到宫里的事情,何氏脸上的笑也退了下去。

"你父亲去宫里了,皇上的意思是这几天圣旨就会下来,接你进宫。"何氏从怀里掏出帕子,低头抹泪,"是娘把你护的太好了,这有女人的地方哪里没有算计,最后却害了你。"

"母亲,这不怪你们,怪我自己。放心吧,我没事,皇上厌恶我,即使我进了宫里,皇上不待见我,我在宫里的日子就不会难过,到时躲的远远的,一定会没事的。"只要等皇上死了或者自己装病死了逃出宫,照样过自己的日子。

姬如雪可不敢把这些想法说出来,虽然眼前的母亲很疼她,她说什么是什么,但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们古代人一定接受不了。

"傻孩子,果然是长大了,可惜,要是你以前懂得这些,也就不用总进宫了,当初怎么劝你你都不听,算了,都过去了。"何氏欲言又止。

以前真正的姬如雪或许看不出来母亲的想法,此时的姬如雪却看得分明,看来以前这个姬如雪真的很傻,更为眼前的何氏的母爱而感动,为了女儿,这样的事情一直没有挑破,让女儿活在幸福开心里,没有一点肮脏。

第五章:姐归

有了钻狗洞的事呢,第二天姬如雪走到哪里,府里的下人见了都忍不住低下头颤抖着身子,姬如雪脸皮厚,只当啥也不知道,这样的她到让府里的下人觉得姑娘病了一场,比以前更亲近起来。

姬如雪刚把府里逛了一半,就见春香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姑娘,快回去吧,贵妃娘娘来看您了。"

"贵妃娘娘?"姬如雪已猜到了是谁,不理会春香,跟身旁的又夏笑道,"那咱们是得回了,正好我也累了。"

"姑娘,贵妃娘娘在夫人的院里。"春香不明白姑娘怎么待她冷冰冰的。

又夏一脸的欢快,"娘娘待姑娘真是好,现在宫里一定因为姑娘的事,皇上还怨着娘娘呢,宫里的人也盯着贵妃娘娘呢,为了姑娘,贵妃娘娘连这些都不在乎,可见是真的心疼姑娘的。"

姬如雪笑意的看着她,没有多说,迈步走在前面,又夏却被这一眼看的浑身不舒服,只觉得一眼把她心里的想法都看透了。

可想想这两天姑娘待她仍旧和以前一样,也不见得除了她对哪个丫头好,这才又放下心来,快步的跟上去。

何氏住的院子在丞相府的中间,姬如雪先前走到了前院,离的也近,刚进院子还没有进屋,就听到了有女子的哭声。

姬如雪微微皱起眉头,"这是谁在哭?明知道母亲这两日子的心情不好,怎么又弄这些晦气的声音来?"

院里的下人见二姑娘突然厉声喝道,都吓的低下了头。

何氏身边的大丫头小柳撩起帘子走出来,到了姬如雪的身前先福了身子,"姑娘,是贵妃娘娘跟夫人说起姑娘的事不免伤心起来,夫人让您进去呢。"

姬如雪一副懊恼的样子,"原来是大姐姐回来了,我道是谁敢这个时候在母亲面前找晦气呢,那我现在就进去,这几天劳烦大姐姐为我的事情费心我这心里可一直过意不去呢。"

姬如雪似无心的话,听到别人的耳里,味道可就不一样了,不就是指责大姑娘仰仗现在的身份在嫡母面前拿大吗?

姬如雪虽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通过宫里的事和何氏的话,也明白那个姬大姑娘是个口是心非的。

小柳故做听不出来,笑盈盈的把姬如雪请了进去,跟在身后的又夏要跟进去,被小柳拦住,"屋里有我们几个服侍就行了,你和春香到小暖房去看着热水吧。"

又夏忙笑着回了半个礼,"那奴婢就过去了。"

等转过身的时候,不被人看到的脸,笑意才退了下去。

正屋里,姬如雪刚给鸠占姬如梅见过礼,身子刚蹲下去,就被蹲上坐着的姬如梅走下来给扶住,"你我姐夫之间何时这样客气了,看样子妹妹是还在怪着我啊,我也知道在宫里出了那样的事,是姐姐没有能耐,才害了妹妹被人设计,要不是求得皇上接妹妹进宫,我哪里还有脸再回来见父母?更没有脸见妹妹。"

姬如梅语罢,又用帕子捂着嘴哭了起来。

身若扶柳,面若桃花,哭起来梨花带雨,像雨雾里的百合花,朦胧中带着让人心动的美。

越是这样,姬如雪越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的妹妹。

眼前何氏已经劝了起来,"贵妃娘娘的身子不好,若在为此事伤神,这也都是如雪的命,怨不得别人,眼下二姑娘要去宫里,还要劳烦贵妃娘娘照看才是。"

"看母亲说的,以前不就说过了吗?没有外人在场,母亲叫我的名子就行,叫贵妃娘娘弄的像外人一样。"姬如梅擦了眼角的泪,"如雪是我的妹妹,到了宫里,我不帮她又帮谁,只恨那些个坏了心思的,竟然这样坏她的名声。"

"罢了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何氏淡淡的,没有多说。

姬如雪则坐在何氏的身旁,低头玩着手里的帕子,姬如梅扫了一眼,眼里闪过诧异之色,先前听着人在院子里声音厉害的紧,眼下看着又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难不成是她想错了?

"小妹这几天看着到是清瘦了。"姬如梅微微叹了口气,"好在这件事情过去了,只等着到时进宫便可以了。妹妹放心,我已经求了皇上,让你和我住到一个院子去。这样别人想欺负了你也不会有机会。"

"这怎么行?因为我的事情,已经惹怒了皇上,我再住到姐姐的院子去,皇上只会把这怒火一起怪到姐姐的身上,到时岂不是连累的姐姐也失了皇上的宠爱,我左右也是这样,到不如躲到一边去,只要不缺吃少东西便可。"姬如雪淡笑着迎视姬如梅看过来的目光,享受着她眼里闪过的一抹诧异,"姐姐一心为我着想,我怎么可能再牵连姐姐呢,纵然姐姐大度,我也没有那个脸接受。"

"妹妹,你这是还怪姐姐啊。"姬如梅又抹起泪来。

姬如雪慌乱道,"姐姐莫哭,病了这一场,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到不是又夏时常在身边提醒我姐姐待我的好,我怕是都不知道姐姐待我有多好,怎么可能还在怪姐姐呢,姐姐再这样说,就真的让我无地自容了。"

一旁的何氏,听到又夏的事,微微挑眉,面上不动声色,而且女儿表现也让她很满意,又是高兴又是伤心,高兴女儿懂事了,再也不把坏人当亲人,伤心的是女儿偏偏此时才懂事,到底晚了。

姬如梅看到嘴这么厉害的姬如雪,待听到她说失忆了,根本不信,不过不管怎么人,人如今是进宫了,到了宫里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妹妹就放心吧,帝王的宠爱岂会长久,亲情才是长久的,我虽亲生母亲早去,母亲和妹妹却一直待我与亲生的没有分别,我早就把妹妹当成了亲生的,也把母亲当成亲生母亲,纵然没有皇上的宠爱,我却有亲人,这比什么都重要。"姬如梅说的感人。

姬如雪暗叹,那单纯的姬如雪哪里会是姬如梅的对手,难怪会死心眼的连亲妈的话都不相,而相信一个外人呢,就是把她卖了她都得给人家数钱。

"姐姐待我真是太好了。"姬如雪见她这么卖力的演,怎么能不配合她。

姬如梅又见到以前的姬如雪回来,眼下很满意,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宫,"到底是皇后娘娘是个大度的,知道我一直惦记着家里的事情,所以才准备出来,却也不能回来的太晚,又劳皇后那边被皇上怪罪。"

等到了府门口时,姬如梅还不忘记叮嘱姬如雪,"等到了宫里,你要先去给皇后娘娘谢恩,这样你在宫里的日子有她照肤也不会难过。"

"姐姐的话我都记下了。"姬如雪乖巧的低下头,唇角却是不以为意的勾了起来。

姬如梅满意的走了。

何氏母女则往院里走,"小柳,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姑娘说说话。"

身后的小柳应声是,才带着后面的丫头都退了下去,又夏也在里面,看了欲言又止,只能跟着退了下去。

没有外人在场,何氏才开口,"你这样很对,心里清楚,面上不表就行,这才是在宫里女人活下去之道,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母亲就放心吧,我心里都明白。"姬如雪亲眼见识了姬如梅什么样,心里也有了底,"我又不是傻,以后想利用我,那得看看她有没有那能耐。"

何氏笑着点点女儿的鼻子,待母女俩看到过道处的身影时,都是一愣,随后规矩的见礼,"臣妇见过见皇。"

"臣女见过皇上。"

母女俩心底都诧异不已,皇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那姬如梅又知不知道?

"夫人起吧。"冷映寒淡淡开口,眼睛往规矩的姬如雪身上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何氏带着女儿起身,也不敢抬头,恭敬的垂头侍立在一旁。

而皇上身边陪着的人正是姬丞相,"是贵妃娘娘走了?"

"是。"何氏应了一声。

姬易青就笑着跟身旁的冷映寒道,"皇上,天色不早,臣也派人护送皇上回宫吧。"

"嗯,朕是该回宫了。"冷映寒却不动地方,"朕看二小姐心情不稳,进宫之前还是先送到皇家寺院去静修一年,这样也能让她的心静下来。"

"臣遵旨。"姬易青纵然不满意,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来。

何氏握着女儿的手却是一紧,没有开口。

看着自家的男人送了皇上离开,何氏才愤然道,"皇上怎么能这样想?送你去寺庙,等你再回宫里,宫里的奴才都看不起你。"

"母亲,我到觉得这样很好,反正我也不打算去争什么帝王的宠爱,到了寺庙里更自在。"姬如雪只差高兴的跳起来,"母亲,女儿既然要去寺庙了,就得一年不能吃肉,今晚可要给女儿多做些肉才是。"

"你这丫头。"何氏被女儿逗笑,点了点她的头,"放心吧,保准都是肉。"

吃饭前,姬如雪先回了自己的院,又夏一见没有老夫人在场,马上开口问道,"姑娘,皇上为什么要送你去寺庙?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姬如雪歪着头,"我去寺庙总不能带太多的人过去,就带着春香过去吧,你留在府里,等我回来了,你再随我进宫。"

第六章:叛奴

又夏一听就傻了,忙跪到地上,"姑娘,奴婢打小就服侍你,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就是春香都比奴婢到姑娘身边的时候晚,奴婢怎么能放心春香照顾姑娘,再说姑娘的事情都是奴婢在弄,春香也不知道,万一有不周到的地方怎么办啊。"

姬如雪淡淡一笑,"按你这么说,我这当主子的离开你,还活不了了呢,你起来吧。正是看中你才让你留在府里,万一我姐姐回来了,你在府里也能帮着服侍一下,到是去寺庙里,在那里休身静养,每天吃斋念佛的,你再能干在寺庙里也是闲着无有武之地,到不如留在府里,还能帮上些忙。"

姐姐二字一出,又夏的脸色又变了变。

姬如答只从侧面就看到了又夏变了的脸色,唇角勾起一抹嘲笑来,"又夏,你总在我身边说姐姐待我多好,就凭这份心思,我也得留下你在府里,以备姐姐哪时回府身边也能有个人代我服侍不是?"

又夏的汗都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姑娘,是不是奴婢做了什么错事,让姑娘再也不喜欢奴婢了?"

以往姑娘哪里会这般说话,又夏也察觉出不对味来了。

姬如雪轻笑的看着她,"你觉得你自己有做错什么吗?"

又夏自是不会承认,"姑娘,奴婢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姑娘好,一心只为姑娘。"

却不说好坏。

到是个聪明的。

姬如雪顺势而下,"看看,不就是这样,你都说你一切是为了我好,那么我让你呆在府里,不也是看你比春香机灵吗?怎么现在你到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呢?好在你是一心一意的为我,不然我可真要多想了。"

"姑娘,奴婢明白了,一定会在府里好好等着姑娘回来。"又夏知道她再怎么多说都不会被姑娘带走。

不过转念又想,姑娘要去的是寺庙,在那里整日的念经,也干不出什么事来,想通一点,又夏才有了笑容。

姬如雪在第二天就简单的收拾东西,带着春香一个丫头,坐着丞相府的马车去了京城西郊的皇家寺庙,而皇宫里的姬如梅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当天晚上,姬如梅又跪到了显庆殿的外面,冷映寒大步走了出来,"爱妃这是何意?"

"求皇上绕过臣妾的妹妹年少。"姬如梅头贴在地面,没有抬头。

冷映寒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噢?朕不是已经下旨让她进宫了吗?爱妃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皇上,臣妾听闻家里的人说,皇上让如雪进皇家寺庙静修一年,皇家寺庙虽然比普通寺庙要好,可到底是清修的地方,如梅从小就没有受过苦,求皇上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接如雪出来。"姬如梅语气虽然跪着,却没有失一点骨气。

冷映寒看着眼前的女人,一个心里没有他的女人,从不为他多笑一下,甚至不多说一句,想到这些冷映寒背过身子,"你回去吧,朕说出的话又岂有收回的道理,这也原本是她该做的,她纵然没有设计朕,却也是被他人利用,朕念在丞相府的旧情已算开恩,你回去吧。"

姬如梅的身子一僵,直到听着头顶的脚步声远了,才从地上爬起来,由着采雪扶回龙德殿。

一回到殿里,妥雪挥手让宫人都退了出去,孔嬷嬷得了送也赶了过来,"娘娘。"

姬如梅抬手,孔嬷嬷的话就停在了嘴边。

姬如梅轻启唇角,"嬷嬷过来帮我按按头吧。"

孔嬷嬷应声上前来,坐在床踏上,轻轻的按着姬如梅两边的鬓角,"娘娘的头发还和在丞相府里的时候一样又黑又密,这些年在宫里,娘娘一点也没有变。"

"老了,昨天采雪梳头的时候,都看到白头发了。"姬如梅语气里有说不出来的苦闷,"都这些年了,他一去边关不回来,这心里还是恨着我呢,只是他怎么不想想,那位的心思我怎么能猜得透,最后却怪到我身上来。"

"娘娘,过去这么些年了,牧将军一定会明白娘娘的心的。"孔嬷嬷也不多说,手上的力道刚刚好,姬如梅脸上的神情也松懈下来。

"皇上竟然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却不去调查,不知道会不会想到本宫的身上。"

设计姬如雪的事,姬如梅早就把自己摘了出去,从一大早就去皇后那里,不过再听到皇上怀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担心,这些年了,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枕边的这个男子,而每走一步,甚至在一起的时候,都敢轻举妄动,生怕引起他的怀疑。

伴君如伴虎,纵然如此,这些年来的努力却不是白费的,她一直荣宠不衰。

"娘娘只管放心,你与二小姐是姐妹,皇上又是亲眼看着你们一起长大的,你待二小姐又好,不会想到娘娘身上。"

姬如梅猛的睁开眼睛,孔嬷嬷停下手上的动作,轻轻的退到身后,便姬如梅坐起来,声音清冷,"哼,既然等到今天做这一步,本宫就不后悔。这些年来,父亲的心只放在她身上,当本宫这个女儿不存在一起,要不是本宫自己算计,今日还不知道被他们随便嫁进了哪家。"

孔嬷嬷不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