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北国的脸皮果然够厚,被冷映寒嘲讽后,仍然挂着微笑接过后面侍卫递上来的盒子道:"既然皇上没有兴致,文斗不比就不比了,只是我国的王记挂端木公主,特地给端木公主准备了一份礼物,还望皇上恩准,让在下亲自送到端木公主的手里。"
冷映寒淡淡抓出他的语病道:"这里没有端木公主,只有云妃。"
朝北国使者呆愣,片刻隐了笑脸,再次道:"我国的王给云妃带了一份家乡的礼物,望皇上恩准小使亲自给云妃送去。"
冷映寒瞥了眼云妃,点头应了。
朝北国的使者拿着锦盒一步步微笑着朝云妃走去,最后单膝下跪将锦盒奉给端木薇道;"参见云妃娘娘,王特地给娘娘带的家乡礼物,不知娘娘对此可欢喜?这是第一次,如果娘娘欢喜,第二次也会带来给娘娘。如今娘娘看了第一个,王希望娘娘在南柩国能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想家。"
端木薇颤抖着手,勉强挤出一抹僵笑看着使者道:"本宫可以…可以不要这个礼物否?"
他们这是要把阿非弃掉,特地将阿非带到南柩国给她警告。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接近皇后,接近皇上。他这是恼怒她动作慢了?他当真能如此狠心,比把她送到南柩宫还狠心。
朝北国使者将锦盒轻轻的放在她桌子上,一脸舍不得道:"娘娘一人在南柩国有个伴还是好的,虽然这礼物是死物,也能让缓解娘娘思乡之情。"
死物,他们要杀死阿非,呵呵,那人果真是物尽所用,想让阿非以死相博,借此杀死牧将军。
如今失败,阿非也会死…
端木薇咬着嘴唇,止不住泪如雨下。
贤妃不耐的看着这朝北国人说的生涩南柩话,姬如雪看着云妃哭泣的脸,不禁沉思,云妃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端木薇哭,众人权当她念家了,毕竟是下嫁到南柩国。
朝北国使者安慰着提高声音道:"娘娘可别哭了,嫁给皇上就是南柩国的人,怎可想家让皇上看了笑话。"
说完歉意的看向皇上,又看了一眼姬如雪,勾起嘴角。
姬如雪背脊生寒,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云妃默默流泪不出声,缓缓抱起那个锦盒。
很快这个插曲就过去。
只有姬如雪一直看着哭泣的端木薇,她真的想家吗?这么悲痛的泪水,抱着那锦盒的手指都泛了白,用了那么大的力气。
而那个无名…依旧伫立在黑暗里,一动不动,不仔细看都快看不到他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公主
这样下去,真的不会死吗?
时间从指缝间划过,姬如雪不知不觉喝完一壶茶水,人有三急,她惆怅的让巧月跟皇后禀告一声。
巧月暗道早知就不给娘娘喝那么多茶水了,但还是迅速去跟皇后说。
牧怀柔听见巧月的禀报侧头打量姬如雪,片刻才颌首放人。
姬如雪离场有好几个人注意到,比如冷映寒,姬如梅,牧怀青,朝北国的使者。
朝北国使者勾起一个微笑,拿起短笛放在嘴边吹了吹,没有任何声音,像似在吹走一些尘土。
端木薇再抬头时,看见无名不见了,她立马一脸错愕,再看见在座的只有姬如雪的位置空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宴席还是很热闹,文武百官互相敬酒,端木薇咬唇悄然离场。退出众人视线后,她慌乱从茅房的方向赶去,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茅房外,见巧月正候在一旁,赶紧上前抓着她的肩膀问道:"如贵妃在何处?快说啊!"
巧月吃痛,连礼都顾不上直接应道:"回娘娘,主子在茅,茅房啊。"
端木薇一把放开,看着五米外的茅房就打算上前确认。
巧月看出不对劲,张开手拦住她道:"娘娘,主子在上茅房呢,有什么事,还是等会再说吧。"
端木薇想着这么近的距离,如果阿非过来她应该也看得见,只好忍住冲动,点头站在原地。
巧月之前见端木薇和自家主子的感情挺好,可是后来就对端木薇挺失望的。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处张望的端木薇,肩膀上的疼痛在清晰的提醒她在,云妃刚才的手劲有多大。
姬如雪刚解下裤子就听见端木薇的声音,本想出去的,听见巧月挡下了就专注解决需求。
不到一会,她便从打开茅房的门,用旁边的清水净了手。这才浅笑看向端木薇,在茅房见面还真特别。
端木薇看见她毫发无伤后,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才放下。他还以为那人派阿非要做什么。现在发现自己太紧张了,即便那人要派阿非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找不上姬如雪啊。
姬如雪朝她走去,将她松气的神情收入眼底,寻思她这是在担心她?她担心什么?
只是待看见站在端木薇身后五米远的无名时,姬如雪瞪大了眼睛,他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找错茅房了?要不要上前告诉他男子的茅房在相反的方向?
端木薇见她神情惊愕,缓缓转身,无名站在那里,面无血色目光冰冷,那身白衣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半,这明明是重伤的模样。
他却站在她们的面前。
端木薇颤抖着上前两步,她捂住嘴,哽咽道:"阿非,阿非,阿非。"
无名?阿非?
姬如雪被这一出整的有些懵,这个无名叫阿非?端木薇认识他,糟糕!这个不会是以前端木薇说够那个很重要的朋友吧?
这…若是被人看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想靠近端木薇却被巧月抱住:"主子危险,这个人武功这么厉害,我们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端木薇挣扎着想再靠近那个阿非,却见阿非后退两步,只见他面露茫然,看着端木薇唇瓣动了动,似乎在重复姐姐两个字。
端木薇身边的贴身婢女彩蝶早已跪在地上,跪的方向正是那个阿非。
端木薇止忍不住,她上前一把抓住阿非的手臂,摇了摇道:"是的,我是姐姐,你快醒醒。阿非记住姐姐说的,找机会逃走,不能留在那人身边,逃走,逃走,逃走,一定要逃走!"
她握着那只又瘦又白的手,却听身边的彩蝶提醒道:"娘娘,快下命令!"
端木薇抬头对上那双毫无波动只剩下迷茫的幽深眸子,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只短萧,短促的吹了两个音符。
一听这箫声,阿非的目光连迷茫都不剩下,变回一片空洞。
姬如雪看的是目瞪口呆,端木薇她在作甚!
端木薇将短萧放回怀里,重新拉着少年的手道:"听姐姐命令,回去后逃离那人身边,今晚就逃走!"
阿非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就消失在黑暗中。
姬如雪久久不能回神,她站在原地,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个哭的不能自已的端木薇,那种天塌了的绝望从何而来?
端木薇蹲下抱膝耸动着,不顾妆容不顾旁人在场,她哭阿非危在旦夕她却无能为力,她哭那人竟狠心如此不顾多年情谊。
姬如雪上前蹲下,见她这般模样不忍的掏出娟帕给她,"擦擦吧,宴席还没有结束呢。"
端木薇泪眼婆娑的望着姬如雪,声音沙哑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姬如雪下意识点头,拉着端木薇站起来,后者靠在她的肩膀上悲泣着。
过了好一会,端木薇才平静下来。歉意的看着姬如雪被泪水浸湿的肩膀。
姬如雪拍拍她肩道:"作为封住我嘴的代价,你要告诉我那个阿非的事情。"
端木薇愣了愣,抿嘴低下头,伤心道:"她叫端木非,是我同胞妹妹。今晚,她就会被抛弃。"
姬如雪盯着来路没有发现其他人,不解道:"抛弃?"
"抹杀。"端木薇抬头,神情悲戚轻声吐出两个字。
姬如雪恍恍惚惚,"为何?"
"没有为何,她今晚和将军比武失败,就代表没用了。"端木薇垂下头,她不能说出阿非是那人特意带给她看,给她的警告。
姬如雪要掉下巴了,竟然只因为比武失败就杀掉。怪不得朝北国的使者并不给她治伤。
等等,她好像忽略一个很可怕的事。"你说她是你同胞妹妹?无名是女的?那不是公主吗?公主怎么会被这样对待!"
这是要杀死多少个脑细胞!皇宫的水无论在哪个国家都很深。
这时,彩蝶扶着端木薇,神情悲伤跟姬如雪道:"回娘娘,因为九公主从小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好苗子,所以皇上下令要将九公主培养成…"
姬如雪已经脑补出端木非因为武功太高不受控制,所以便有了如此下场。
那个冰冷少年换上红妆的不知又是何等风采,只可惜却被如此对待。
姬如雪上前拍拍端木薇的背,担忧道:"她现在是被你们控制着,你要她从使者那里逃走,她会逃走吗?你可曾想过她若真的逃走了,能去哪里?"
端木薇握紧拳头道,"我不知道阿非离开那人后能去哪里,但他回去那人身边就只剩下死路一条,逃开后如果遇到好心人还能捡出一条命,没有朝北国的短笛控制,阿非不会伤人的。"
"可你忘了她伤重。"姬如雪叹口气忍不住点名。
端木薇想起刚才握住端木非的手,那上面传来的冰凉,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现象。
可是她没有选择了,怪只怪她自己如此弱小没有本事保护亲人。
姬如雪和端木薇一前一后人的入座,刚一入座就收到冷映寒警告的眼神,大概意思是离开那么久做什么!
她讨好的笑笑。忍不住去看朝北国使者的身后,端木非不在!还未来得及思索她是不是已经开始逃了,就对上朝北国使者的眼神,真是怎么看怎么恶心。
姬如雪的手腕泛起一圈黑光,幸好是在晚上,没有什么人注意,只有朝北国使者的眼神更贪婪了。
看了一会,姬如雪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两口,惊奇竟然变成了果酒。估摸着之前那壶茶是宫女拿错了吧,正好遇见端木薇这事,心情挺郁闷的,她不是圣母啊,只是见端木非那个如同傀儡的样子,有些心寒。
想到自己,她又有什么自保的能力?文不成武不就,就跟蝼蚁一样。心情失落喝果酒果然能解愁。
冷映寒冷眼瞥见姬如雪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茶水,宴席已经吃到差不多,他便下令撤掉。
丝毫没有在意四国使者的感受,众臣子起身跟皇上太后行告退礼。
太后含笑点头,跟皇上说了两句话后,便在众多宫女的陪同下离场。
这个太后很安静,却没有人敢造次。所有妃嫔都福身恭送太后,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方才起身。
皇上大手一挥,皇后带头再次行礼,妃嫔依次离场。
姬如雪喝了大概七八杯的果酒,感觉脸上有些热,巧月扶着她一步步的离开,直到了分岔道,皇后下令各回各宫。
姬如梅瞧着姬如雪脸色酡红的模样,得意一笑,表面关心道:"妹妹你没事吧?这宴席怎可喝这么多酒,回去路上要多加小心啊,长信宫那么远。"
姬如雪只是脑子有些昏,但是还是很清醒,乖巧的谢过姐姐关心,头也不回由巧月初兰扶着回去,江年邵生也紧跟在后。
姬如梅在她走远一些后,冷哼一声,今晚有她好受的!
姬如雪越走脚越无力,全身都有些发软,她嘀咕道:"这酒喝着挺甜,后劲怎么这么大!"
巧月和初兰一人一边扶着主子,听见她嘀咕哭笑不得解释:"是主子您的酒量太浅。"
姬如雪嘟着嘴巴不满,"你胡说。"
"好,奴婢胡说奴婢胡说,主子您倒是站起来啊,我们回长信宫。"
江年和邵生连忙上前帮忙,这两人接手这才扶稳姬如雪。只是他们又不能背主子,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软轿,这可怎么回去?
巧月咬唇跺脚,跟他们三人道:"我去禀告江公公,你们候在这里不要走,一定要看好主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意乱
初兰连连跟巧月保证,一定会誓死看好主子。
巧月这才匆忙离开。
她刚走没多久,姬如雪身子越来越软嚷嚷道;"巧月,我要摔倒了摔倒了。"
江年和邵生看着这样的主子这般孩子气想笑又不敢笑,片刻就想哭了,主子您倒是别乱摸啊!
姬如雪侧着头,靠在江年的肩膀上,用鼻子嗅了嗅片刻嫌弃道:"不知这个味道。唔,快走,去找他。"
说着就要往前扑,江年还来不及尴尬就被姬如雪这一扑吓出一身冷汗。
这要是摔了主子,他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主子主子,您要找谁,先站稳了。"初兰焦头烂额的盯着双眼迷离的主子,刚离开的时候眼神还清醒的很,怎么走了一会就最醉成这个样子了。
姬如雪嘤嘤的哭了起来,"我站不起来,初兰我是不是腿没了。"
初兰也要哭了,难为主子还认识她。连忙安慰道:"主子的腿没事,是喝酒了身子软,巧月姐姐去找皇上了,很快就会有软轿来,娘娘您在等等。"
"骗子,我没有喝酒,没醉,因为我没吐!"姬如雪睁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可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像极了小鹿。
初兰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就主子这个样子还敢说没醉。
倒是巧月赶回宴席会场的侍候,这宴席正在散着,皇上和江公公已经不在这里,她着急问了个宫女,那宫女认出她是正得宠的如贵妃宫女,连忙告诉她皇上离去的方向。
巧月道了声谢,连忙提起裙摆追上去。一盏茶的时间后,果然看见了皇上和一众宫人的身影,她踹口气继续追,边追边喊道:"皇上留步,皇上。"
江友安心道哪个不知死的宫胆敢如此叫喊,一回头却见如贵妃身边的宫女出现在这里。
连忙低声禀报道:"皇上,是如贵妃身边的宫女。"
冷映寒听下脚步,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可是还没到醉的地步。
巧月看见皇上转身,立马跪下道:"启禀皇上,娘娘喝醉了酒,请皇上赐娘娘一顶软轿回宫。皇上,娘娘连站都站不稳了。"
巧月出此下策也没办法,不找皇上就没法带娘娘回宫了。
冷映寒唰的一下冷下脸,回头看着江友安,江友安冷汗直冒,看着百里东呵斥:"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把娘娘的果酒换成茶水吗?"
百里东颤抖,他换了啊!可这种时候他只需要认错就够了。"奴才的错,请皇上责罚。"
冷映寒现在哪有时间去责罚,那个女人还在某个地方发酒疯!
他大迈步往回走。江友安连忙示意巧月起来道:"快在前面带路啊。"
巧月一听,慌忙起来带路。
等回到原地的时候,巧月内心的崩溃的,主子正在拉扯自己的衣裳,初兰正在拼命的阻止她。江年和邵生两个艰难的扶着主子,身上的衣服也是别拉扯过。
天啊,主子喝醉酒都干了什么!
冷映寒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这个女人发的酒疯一次比一次厉害,竟然敢在法庭广众之下拉扯衣服,不单是拉自己的,还拉扯太监的!她竟然连一个太监的衣服都拉!
容不得众人惊呆,冷映寒大步上前,单手扯过姬如雪。姬如雪一个旋转,撞进冷映寒的怀里,双腿一软就要往下掉。
冷映寒现在的内心简直是咆哮不已,江年和邵生还有初兰赶紧跪下:"奴才参见皇上。"
冷映寒扫过江年和邵生被解开的衣领,冷哼了一声,手臂用力抱起那个跟软泥一样的女人,扬长而去。
等他们走后,他们四人才松了一口气,将这么麻烦的主子交给皇上准没错,皇上再不来他们都要瘫痪了。
主子吵着要去这里,要去哪里,要去找谁,又动手动脚的。实在是招架不住。
江年一身冷汗道:"感觉我以为皇上要拖我出去斩了,好可怕。"
邵生跪在地上后怕道:"我也是,被皇上那么一扫就像掉进了冰窟。"
姬如雪窝在冷映寒的怀里,用鼻子嗅了嗅就跟小狗一样,随后睁开眼睛道:"你是皇上,我认识你。"
程天风一直在装作正经,刚才见姬如雪扯衣服那个样子,简直就是无法直视啊。他该庆幸上次娘娘只是跑来跑去没有脱别人的衣服吗?
姬如雪没有得到回答,双手搂着冷映寒的脖子,凑近他的脖子继续闻了闻,满足道:"好香。"
冷映寒往后仰了仰脖颈,威胁道:"姬如雪,给朕醒醒!"
姬如雪睁开眼睛,看着冷映寒的眼睛,湿漉漉的双眼满是委屈突然就啜泣道:"朕难受。"
冷映寒咬牙切齿道:"谁给你胆子敢说朕的!"顿了顿又问:"哪里难受?"
程天风故意后退一步,死死咬住嘴唇,肩膀不停的颤抖。贵妃娘娘也太可爱了!再次挑战皇上的底线。
经鉴定皇上对贵妃一定是真爱!
姬如雪松开他的脖子,扯着自己衣裳道:"很热,很难受。你很凉快。"
说着重新攀上他的脖子,凑上去吻了吻,一口咬了下去。
冷映寒倒吸一口气。
江友安等人低头,如贵妃主动出击!
"姬如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冷映寒的声音暗哑道。
姬如雪嘟囔了一声,脸颊往他的脖子蹭了蹭,还伸手把他的衣领扯开!
冷映寒加快脚步回殿,他快要被这个女人逼疯了。
忍受着姬如雪的骚扰,冷映寒飞快的回到显庆殿,不理行礼的宫人径直来到后殿。
姬如雪似乎真的很难受,双目迷离的哭了出来,那低声的哭腔简直就像一只猫伸出爪子不停的挠你一样。
江友安见皇上一脚踢开了寝殿的门,识趣的停下脚步,默默的关上了殿门。
姬如雪被冷映寒扔在龙床上,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哭难受。
冷映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的怒火滔天,该死,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给这个女人下药!
若是那个宫女没有跑来找他,这个女人后面会如何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