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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怪不得裴大将军这么推崇他,原来是救了他的性命。哥哥如今的功勋,都是这些伤痕,这些一次又一次的从鬼门关徘徊换来的!

沈婠托住他的手,看着那疤痕,眼泪扑簌簌的落到那上面,她喃喃的一遍又一遍的说:“不许你去了,再也不许你去战场了…”

沈澜将那串泪珠握在掌心,泪水却从他的指缝里溢出,他笑了笑道:“傻丫头,若是不去,难道要我留在京城里仰人鼻息吗?你在他身边,我总不放心。”

沈婠泪眼婆娑的说:“可是你去战场,我更不放心啊!”

沈澜想说什么,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说服妹妹。

沈婠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最近朝中风向有变,几位以前父亲的下属蠢蠢欲动,据说已经秘密约见了好几次,你一出宫,他们恐怕很快就会找上你,哥哥这时候千万要小心,别与他们走的太近。”

沈澜正色道:“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也不会和他们见面。”他也压低声音道,“看来他们很大意,秘密约见的消息既然能传到你这里,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

沈婠心中一惊,道:“我的消息都是惜朝…”

沈澜皱眉道:“皇上在宫外的耳目,绝不会比逸王的要少。”

沈婠沉默了半晌,勉强笑道:“出来这许久,快回去吧,免得让人怀疑。西国既然要派使者前来,想必不会很快掀起战事,哥哥也能在京中留长一些的时间了。”

沈澜点点头,却又忧虑的说道:“我在回京路上听到关于西国此次来使的一些事情,恐怕不止和谈这么简单,即便是和谈,想必也会提出一些条件,虽然不大清楚,但似乎后宫之人有关,不管怎样,你一切小心。”

沈婠孤疑的望他一眼,边陲的事,怎会与后宫中人有关呢?会不会牵涉到自己呢?一想到行猎时遇到的叶苍昊,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沈澜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身回麟德殿去了。沈婠兀自站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通,只得放下不想,反正过几日西国的使者也要来了,到时便知,自己连宫门都不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外邦使臣来朝,先要到太极殿参拜皇帝,随后按礼由司礼监设筵款待。

参拜那一日,百官齐齐等在太极殿,沈婠正襟站在惜尘身后,惜尘却依旧一副淡然模样。

卷二 罪臣之女2 第七十六章 西国来使(三)

第七十六章 西国来使(三)

“西国使者觐见——”小石子一声尖利的唱报,两名使者一前一后缓缓步入正殿,前一位使者是个精壮男子,目光炯炯,仰头直刺刺的往惜尘面上一瞥,两边的大臣顿时都皱起了眉头。他身后那一人大约是他的侍从,低头跟在身后,看不到容貌。

见他二人毫无行礼的态度,小石子顿时愣在了那里。

惜尘低声道:“果然蛮夷之邦,不懂礼数。”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听得见。

沈婠唇角微微上扬,百官亦露出嘲讽的笑意。

那精壮男子铜铃般的大眼一瞪,朗声道:“在下是西国人,自然只拜我国的皇帝!”

惜尘悠悠道:“既然已到吾国,就该守吾国的礼仪。”

精壮男子卧蚕眉倒竖,往前跨了一步正要发怒,却被身后之人拉住,那人冲他使个眼色,他竟乖乖不动,很快平息了怒火,乖顺的半跪行礼。

惜尘剑眉微扬,沈婠的目光亦定格在那身后之人身上。

精壮男子站起时十分不忿,抬手将手中的书卷扬了扬,说道:“这是我国陛下手书的和谈书,你们拿去看吧,若是没有异议,我好回去复命。”

小石子立马下去拿上来,呈给惜尘。

惜尘展开查看,沈婠的目光也落到那上面。

洋洋洒洒的一篇文稿,取其要义,无非是说西国愿与北国结秦晋之好,享百年太平。

沈婠微蹙了眉,结秦晋之好?这大约有些难了,皇上的姐妹均已出嫁,而公主和帝姬年龄实在太小,旁系的郡主翁主之类,仍没有合适的。

难道,要从大臣中选出女子,封为公主之后和亲吗?

可是朝中重臣的女儿皆已选秀入宫了,要选出一个和亲去的女子,怕是很难。

沈婠所虑,亦是惜尘所想。他放下书卷,看着那使者道:“贵国想要结为秦晋之好,不知是为谁求亲?”

那使者忿忿道:“是为了我国的二皇子,他深得皇上和皇后的喜爱,这次若不是他求了皇上皇后,我们才不会来到这鬼地方要什么和谈呢!对了,我们二皇子说了,你要是给他旁人可不要,他要的是你身后那个,据说是你们国家长的最漂亮的女人,叫沈什么的?”

沈婠听到他说二皇子的时候,心中已然懵了,再听他说完,浑身血液顿时凝固,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而没有在意朝臣们的目光全部投向了她。

“啪”的一声,惜尘将书卷合上,交予一旁的小石子。冷冷道:“吾国一个四品御前尚仪,恐怕配不上贵国的二皇子。”话语间,已含了森冷怒气。

那使者道:“我自然知道是配不上,不过我们二皇子只要她,刚才我不是说了嘛,除了她,旁人都不要,若不是她,和谈之事就免了!”

惜尘沉声道:“此事事关两国长治久安,稍后再议吧!朕看使者也累了,还是先去驿馆歇息,朕改日再见。退朝!”不等小石子唱礼,他率先起身。

沈婠跟在他身后不敢怠慢,百官下跪时她一扭头,正对上那使者身后之人的眸,她心中一沉,此人面目虽生,但这眼眸必是在哪里见过的,竟有如此熟悉之感,心中更加惴惴。

惜尘回了上阳宫,香茗忙奉茶来,他一把将茶杯打落在地,怒道:“叶苍昊!早知今日朕那时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他回过头来盯着沈婠,仿佛想要洞穿她,沈婠垂了眸子,他更觉得她是心虚,猛然钳住她的下颚道:“行猎之时他就要带你走,如今还是不死心要来娶你!你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沈婠抬眸,鄙夷的对上他盛怒的眼,冷冷道:“既然皇上认为我们是勾搭上了,何必在乎什么时候呢?用沈婠换来北国的百年太平,划算的很,不是吗?”

惜尘怒视着她,她却从他的呼吸里嗅出血腥,不仅一惊。惜尘眸中的怒意渐渐褪去,缓缓浮上一层沉痛。

这时,小石子进来禀道:“三宰和几位大人都在两仪阁等候皇上。”

惜尘放开她,清冷的说道:“想必是和朕商讨和谈一事,不用去朕也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说罢便走了出去。

香茗担忧的上前说道:“小姐,三宰必定要说服皇上使小姐和亲,万一皇上准了,这可怎么办啊?”

沈婠冷笑道:“这样不是很好么?到时候,我便是西国的二皇妃了,听说西国的皇帝和皇后对叶苍昊很是宠爱,他的请求几乎无一不满足,到时候借助他的手反攻北国…”

香茗惊道:“小姐此举万万不可啊!”

沈婠不过随口说说,不想香茗竟如此惊惧,便问:“为何不可?”

香茗道:“北国如今的繁荣,都是相爷一手操持的,若是北国被西国所灭,那相爷的心血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沈婠愣住,北国到了先帝手上得到空前的繁荣,这些全是父亲的功劳,若是因为战乱而毁掉,那么自己就是毁了父亲的心血,这样即使报了仇,到了九泉之下,还有何面目面对父亲母亲呢?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徐徐道:“你说的对,我若离了这里,就不能报仇了。”继而冷笑一声,道:“若西国真心要和谈,何必将所有赌注都压在我一个弱小女子身上?百年和平?我活得到百年吗?要战要和,还不是他们一句话,与我一个女子何干!”

香茗亦道:“小姐说的是,太宗皇帝时,两国也有和亲,不过是一面和亲一面开战,所以之后在先帝手里,便不再和亲了,大动干戈也不过如此。”

沈婠道:“西国国主狼子野心,绝不会因为宠爱小儿子而不顾,何况叶苍昊在西国根本不问政事,他日大皇子登基,还会顾及今日的和谈么!”

她这一番话,也是惜尘在两仪阁与三宰所说的,可是三宰却说不妨一试,尤其是刘兆大人态度强硬,说道若是以一女子换取百年和平,有何不可?即便到时西国违约,北国正义声讨,势必大败西国。

卷二 罪臣之女2 第七十七章 西国来使(四)

第七十七章 西国来使(四)

三宰中有一位是沈相昔日的门生,因此态度并不十分明确。另一位虽同意刘兆的说法但并不强硬,只有刘兆态度激烈,就差以死强谏了。

而惜尘却一改往日从谏如流的明君之风,大大训斥了刘兆,气的刘兆面色紫涨,青筋爆出,出了两仪阁之后便称病不朝,一连几日在家休养,闭门谢客。

这样一来,朝中风向变得更为厉害,众臣纷纷揣测,可是因为这沈婠是征西将军沈澜胞妹?皇上要重用沈澜,因此厚待沈婠?又或者沈家要凭借这对兄妹复起了吗?

朝中流言四起,而惜尘索性将那两个使者晾在驿馆中,不复接见。

午后酷热,惜尘却全无睡意,拿着折子发呆,折子上仍是反复提起的和谈一事。

沈婠端着托盘轻轻走进来,将托盘上缠枝荷花的玉白小碗放在一旁,碗中是晶莹碧透的绿豆汤。

“这是什么?”惜尘问道。

沈婠道:“冰镇绿豆汤,我才让御膳房那边做的,你喝一些,去去暑气。”

惜尘带了一丝笑意道:“你还有心情做这些?”

沈婠淡淡道:“国家大事那是皇上该考虑的,奴婢的本分就是伺候皇上。”

惜尘端了碗一口气喝尽了,全身顿时生了一层凉意,去了暑气。放下小碗,他沉吟片刻,问道:“婠婠,你想去西国吗?”

沈婠轻轻道:“不是婠婠‘想不想’,而是皇上‘肯不肯’。”

她头一次在惜尘面前称自己“婠婠”,他听了有一瞬间的恍惚,半晌,他才冲她笑道:“朕不肯。”

她也笑道:“那么,我便不想。”

惜尘因她的笑而释然,伸手搭在她的皓腕上,正欲开口说话,却见小石子进来道:“逸王在外求见皇上。”

沈婠抽开手,收拾了小碗,转身退下。

连着几日不答复,惜朝怕是担心的很,若是皇上真的将沈婠给了西国的二皇子,那么他这一生便再没了希望,所以他今日急急前来,就是要表明心意!以前他不说,是不想激怒惜尘,现在他只怕再不说,他便再见不到阿婠了。

“臣弟参见皇兄!”

“起来吧,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吗?”

“是,臣弟有一事相求。”惜朝的声音有些急切。

惜尘挑了挑眉,问道:“何事?”

惜朝深吸一口气,道:“臣弟与阿婠两情相悦,还请皇上做主,将阿婠赐予臣弟。”

惜尘料到他所求之事必与沈婠有关,但是亲耳听到说出来,心口仍觉刺痛。放在玉案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半晌不语,抬头见惜朝略带焦虑的神色,这才问道:“你此时向朕提出请求,可是因为西国使者的和谈条件?”

惜朝道:“臣弟自小与阿婠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四哥你是…皇上您是知道的,现在臣弟想求娶阿婠,还请皇上恩准!”

惜尘冷冷道:“难道不是因为西国和谈的条件吗?你以为朕会为了那所谓的百年和平而把婠婠送给叶苍昊!所以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跑来问朕要人,不然为何你之前不求,之后不求,偏偏现在要求?婠婠自己都信朕,为何十二弟你却不信朕呢?”

惜朝诧异:“阿婠她…”

惜尘沉声道:“你放心,朕绝不会傻到让婠婠去承载两国交好的重担,数十年的恩怨,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就能担下的。”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朕也不会轻易的就把婠婠赐给你。所以现在,你们最好谁也别打她的主意!”

惜朝原本听他说不会让阿婠和亲心中一喜,但又听他如此坚决不会让阿婠和自己在一起,顿时心中凉了一截。

不过,只要现在他不把阿婠和亲到西国,自己和阿婠还是有希望的。

他记得孔明灯上的题字,他的“今生既定,此生不换。”还有她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要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安定下来。

于是他跪安道:“是,皇上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臣弟告退。”

惜尘深深看他一眼,道:“下去吧!”

上阳宫中一时恢复寂静,惜尘了解他这个十二弟,如果沈婠没有给他吃颗定心丸,他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离开的。

那么,阿婠是给他什么承诺了吗?会是——那盏孔明灯!

据他所知,那夜看完烟花之后,他们便没有再私下见面。但是并不保证他们之间不会有人传递信息,私相授受在后宫中的罪名虽然很大,却还是有些人要刻意为之。

想到这里,他的眉尖拧到了一起,他知道之前那位被他赐死的皇后在宫中留下很多耳目,而这些人很可能已经投到了沈婠的手下。不然,他不会觉得现在的沈婠和那位原配皇后越来越像。他的唇边露出苦笑,这样的沈婠,若是嫁到西国,大概不会满足一个不问政事的二皇子吧?还是,不要让她过去的好。这样想着,他拿起那些折子,开始批复。

沈婠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感觉到了不对,暗暗将手放在金驽上,准备随时拔出射击。可是有人的动作比她快!

她还没来得及拔出金驽,那躲在暗处的人已然洞悉她的意图,扑上来时毫无声息,首先就是按住她放在金驽上的手,然后搂住她的腰,几个回旋,已将她面向自己。而当沈婠刚看清楚这人面目待要惊呼时,却觉唇角一热,他的脸贴紧自己,薄削的唇已吻了上来。

沈婠大怒,张嘴欲咬,那人却很快离开她的唇。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西国来使的随从,他咂了咂嘴,满意的笑道:“味道不错!”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响在他的左边脸颊上。

他捂住脸,惊愣的望着她:“你怎么打我?”

沈婠冷冷的说:“无赖,你竟敢轻薄我,还不该打吗,叶苍昊?”

他一愣,然后捏了捏自己的脸,道:“我的人皮面具还在啊!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的易容术可是很高超的,你竟然能看穿?”

沈婠道:“看的确看不出来,不过我闻得出来,你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丁香味。”说时,她已拔出金驽对准了他,“说,来我房间做什么!”

卷二 罪臣之女2 第七十八章 过度(一)

第七十八章 过度(一)

叶苍昊一点也不害怕,从怀中掏出一物,笑嘻嘻的说:“我来娶你啊!”

沈婠一看,竟是那块桃花玉!

他笑道:“我说过的,当我拿着这块桃花玉来到你面前时,你要嫁给我的。”

沈婠不屑道:“我可没答应。”

他继续笑道:“你不答应没关系,楚惜尘答应就行了,我把这个放到他面前,告诉他,我与你两情相悦并且已经私定了终生,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沈婠觉得很好笑,想不到这堂堂西国二皇子,虽然长得跟个妖孽似的,想法却如此幼稚。

他信心满满的说:“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放你走呢?更何况还有西北两国的太平押着。”

沈婠冷笑,他看了很不舒服,不满的问:“难道我说的这么真切他还不相信我吗?”

沈婠道:“别说他不会相信你了,就算他相信你,就算我真的成了你的人,他也不会放我走的。”

叶苍昊一愣:“这怎么可能?”

沈婠道:“你来之前没打听清楚,楚惜尘他是个疯子吗?”

叶苍昊挠挠头,一脸诚恳的说:“这我还真不知道。”他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步,忽然很懊恼的说:“难道我就真的带不走你吗?用西国百年不进犯北国的条件也换不回你?”

沈婠看着他,悠悠道:“你不参与政事,所以你不了解当权者,就算我和亲去了北国,西北二国也不会太平。因为即使西国不进犯北国,楚惜尘也不是善于之辈。你莫要忘了,这天下本是一家,没有什么东西南北。”

叶苍昊瞪大眼睛道:“难道楚惜尘有吞并天下的野心?”

沈婠淡笑道:“不仅是他,你不妨问问你的父亲和哥哥,他们何尝就没有这样的野心呢?**,永远都是无底洞,强者,永远都不会满足现状。”

叶苍昊又开始挠头,沈婠看着他这可爱的模样,不仅不心生欢喜,却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俩真的不合适啊!你对政事毫不关心,而我对政事却天生的敏感。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啦好啦!”他又气得跳起来,“我知道了,你就不要打击我脆弱幼小的心灵了!我立马带着和谈书滚蛋就是,你不会再见到讨厌的我了!”

沈婠看到他这孩子气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叶苍昊定定的看着她,不由得叹道:“你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要是我能时常看到就好了。哎哎,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不用板起脸来,你板起脸来的样子很难看哎!”

沈婠却故意板着脸说:“那么,你可以走了吗?”

他点点头,朝门口走去,却又回过头,笑眯眯的问:“你之前吃什么东西了?”

沈婠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答道:“冷香丸,怎么了?”

他问:“还有吗?”

沈婠从荷包里掏出一颗递给他说:“这个吃了齿颊生津,亦能解暑。”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了一边,笑道:“果然是这个,和你唇上的味道一样,我吃着这个,就像在…”

不等他说完,沈婠大喝一声:“滚!”

他的动作果然很快,迅速窜了出去消失不见。

沈婠见他逃得比兔子还快,不禁又笑了起来:“叶苍昊啊叶苍昊,可惜我背负血海深仇,不然的话…”她没有再想下去,只是兀自一笑。

惜尘还没有压制下朝臣们的上谏,西国使者却主动提出撤销和亲的请求,朝臣们满腹直谏的文稿还没吐出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风向刮得不知该如何变动,但片刻的错愣后,随即又开始声讨起来。

三宰之一的刘兆大人仿佛是突然之间病就好了,上朝时将满腔不敢向皇上发作的怒火全部喷在了西国使者身上。

那使者恼羞成怒,在金銮殿上喝道:“我们不过是要一个宫女,你们在这儿推三阻四,拖拖拉拉,把我们晾在驿馆十来天了也不复接见!是你们没有诚意在先!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那什么女人了,不过是个宫女,给我们皇子提鞋都不配!我呸!”

惜尘眸中骤然闪现厉色,盯着那使者好一会儿,若不是“两国开战不斩来使”,他非把这家伙的舌头割下来不可!

朝臣中有位年轻的官员忽然站出来说道:“两国和亲事关重大,怎能草率决定?吾国陛下将来使安置在驿馆中,无非想让来使多欣赏北地繁华,听说这两日来使多流连于东市的‘抱艳楼’,怎么火气还是如此之大呢?”

抱艳楼乃东市有名的妓院,朝中早有人听说这个西国使者在那里过了好几夜,见他出言不逊,立时有人反唇相讥。

几位大臣窃笑了起来,那使者幸而生的面庞黝黑,否则不知要怎样红了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