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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只得站定了,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等他站起来,他魁梧的身姿将自己的视线挡住了大半。不由得定定望着他出神,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知道你不能说委屈,只不过我心里是明白的。让你来宸宫是我的意思,因为…这宫里,我信得过的人实在不多。”

夏文泽终将眼神看向她,却是极为诧异。她轻咬下唇,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乌黑的瞳仁里是深沉和企盼。带着些许哀怨的声音说:“不知你可曾听说早上的事,总之,我的确是受了冤枉的!我在后宫里毫无依仗,除了皇上——若有朝一日皇上不再宠我,我便连最后的依靠都没有了。我如今只求自保,恁是这般仍是自顾不暇,夏大哥,你能庇佑我吗?”

夏文泽只觉得她语气里带着凄怆,有些与她锦衣华服之下不相称的可怜,不由得心中疼惜酸楚,碍于礼法,他不得好好安慰她。只是带着坚定的语气道:“皇后娘娘放心,微臣自当竭尽全力,也会护得娘娘周全!”

沈婠听了仿佛终于放下心来,冲他微微一笑,道:“以后,就有劳将军了。”

“皇后言重了,微臣职责所在。时候不早,微臣这就去巡视一番,娘娘放宽心就是。”

沈婠点点头,夏文泽行礼退下,沈婠看着他走出宸宫,唇边露出慵懒的笑意。

崔尚宫也算明白自己有些多事,却仍问道:“娘娘与这位将军是旧相识?”

沈婠笑道:“在我进宫之前,就认识他了,宸宫卫尉这一职位至关重要,我必须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担任。”

崔尚宫道:“这位将军看来就是娘娘信得过的人了。”

沈婠意味深长的笑道:“不仅是信得过的人,还是肯为本宫拼命的人。”

崔尚宫愣了愣,随即低下头去。

沈婠自嘲的说道:“我能利用的,也就是这些从前的交情了!老师,你可去宫正司看过,那个小路子如何了?”

崔尚宫摇头叹道:“已被五马分尸了。”

沈婠冷哼一声,道:“皇上以为那真是太后一手策划的吗?若没有庆妃在后挑唆,太后怎么会那么快知道消息,又设计这个圈套来呢!”

“此事与庆妃有关?”

“若说与她无关,本宫绝对不信!”沈婠冷笑道,“她有父兄庇佑,才能活到现在。不过,往昔本宫何尝没有满门将才呢!当初倒相也有她家的功劳,今日,我就要将这些统统还给她!也让她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崔尚宫敛容问道:“娘娘准备如何?”

沈婠沉吟片刻,道:“去会一会周相吧!”

崔尚宫忙道:“后妃不可与朝中大臣过往从密,娘娘三思!”

沈婠不语,一手紧握成拳,深深做了个呼吸,恨道:“时不待我!”

崔尚宫垂首不语,沈婠叹道:“罢了,此事容后再说吧!唯今之计,除了宸宫卫尉之外,其余宫人都要小心才是。以往,我们太不当心了。”

“娘娘说的极是。”

“内殿之中,只有你们三个,也实在有些紧凑。老师,宫女的人选,就有劳你好好勘察了。至于太监们,宸宫都监是哪个?”

“是新调任的,之前在乾宫侍奉。”

沈婠想了想,道:“换掉吧,换成以往姐姐在时的都监,姐姐被废之后他就调到永巷去了,去把他召回来吧。”

崔尚宫知道那是先皇后用过的人,沈婠放心一些,因此点头记下了。

这些事,在她初任皇后的时候就该做了,但她那时一心想着这些奴才不会这么快就别人说买,又一心想着帮荣嫔报仇。所以才会这么疏忽。现在弥补,希望不至于太晚。

一时宸宫内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崔尚宫暗暗换了几波人,宸宫卫尉和都监也都换了。后宫一时议论纷纷,沈婠却不管这些,安心将霞贵人的罪行昭告,又给画之平反,为了安抚她,晋封她为嫔,赐号“端”。

那几夜不知怎的,惜尘对沈婠异常温柔,若没有激怒他,他在床底之事上的确没有太粗鲁。而那几夜,沈婠分明感到了不同,他极力的配合自己,每一次都让自己在极端的愉悦下到达巅峰。

“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惜尘趴在她身上,把脸贴在她胸前,微微喘息,轻柔的问:“婠婠,你会离开朕吗?”

沈婠怔了怔,指尖缠上他的发丝,他的发丝不像惜朝的那样柔顺,有些刚硬。有个说法是人的性格和发质的软硬有关,那么他这个人该是坚韧的,为何却在此时看起来如此无助呢?

“为什么这么问呢?”极度的欢愉之后,她用很散漫的声音问道,“这真不像是你问出来的问题。我为何要离开你,离开你之后,难道你就不会把我再抓回来吗?就像上次一样,会不会?”

“会。”他说,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就算你离开我,哪怕是天涯海角,朕都会把你抓回来。”

沈婠笑了起来,声音无比魅惑,轻抚过他严肃的脸,柔媚的说道:“天涯海角是去不了了,天边云端还望你能送我上去。”

卷四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他回来了(三)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他回来了(三)

之后,惜尘对沈婠更是依恋,每日下朝之后就要到宸宫中小坐,虽只是一同看书下棋或是叫来伶人弹奏一曲,极是随意的样子。

可有时候来的早了,过来请安的妃嫔还未走,如今惜尘不再到其他宫中去,只专宠于沈婠一个,因此她们许久不见圣颜,此时见了,更加不肯早散,总要殷勤个好久。

惜尘乏了,便不来这里,只让沈婠在乾宫等候,两人也不在宸宫中安歇,只在乾宫里过起了抒怀的日子。

这一日,沈婠在西阁内看书,惜尘批阅奏折,不时向她看几眼。沈婠被他看得恼了,嗔道:“我是你摆放的风景画儿么?没事就看看。”

惜尘笑道:“这可比风景画儿好看多了,只是以前朕怎么没想到,早把你放在这儿,随处可见,真是好呢!”

沈婠不理他,转过身去。一时听不到他的动静,正诧异间,刚一转头,就看到他墨黑的眼眸里戏虐的光芒。他从后面抱住自己,轻轻的用唇摩挲着她的耳垂。

他温热的掌心也从前面探入小衣内,抚摸着她愈渐丰腴的柔软,力度适中的揉搓,气息渐渐紊乱。

沈婠闭上眼,回过头伸出舌尖回应他,整个身子也被他扳过来,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动作愈发热烈。惜尘感受到她的气息和纠缠,竟也情不自禁的低吟,伸手解开她身上的衣服。

就在沈婠情浓间,身子一轻,被他抱了起来。

宫人们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惜尘抱着沈婠放到软榻上,衣衫凌乱,唇齿纠缠。

这时,外面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珠帘玉动,就听到小石子着急的声音:“陛下…”

惜尘的手一滞,十分不悦。沈婠笑了笑,推他起身,道:“想必是急事,否则也不会这个时候闯进来,快去吧。”说着自己也站起来,帮他整理好衣服。

惜尘在她额前一吻,柔声道:“朕去看看何事,待会儿就来陪你。”

走到帘幔外,小石子迫不及待的说了声:“陛下,王爷他…”随后很快的压低声音。

沈婠在里面听的孤疑,活着的留在京城的王爷除了老十之外,没有旁人了,难道是老十出了什么事?听小石子的声音十分急促,而惜尘似乎不想让他说下去。沈婠存了怀疑的心思想要过去听两句,惜尘却已走了。

沈婠想了想,穿好衣服,也悄悄跟了过去。

惜尘在乾宫正殿里,沈婠悄悄躲在帘幔后面,倚在门框上,挑起两拢珠帘悄悄向外张望。

殿外的宦官扯着嗓子叫道:“逸王殿下到——”

脑海中忽然轰然作响,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样。

他说什么?逸王殿下?

逸王?那是惜朝的封号啊!

惜朝…他不是死了吗?

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大步迈入正殿中,身旁还跟着一名古怪打扮的红衣女子。他低沉着嗓音跪下道:“臣弟参见皇上。”

那个女子爽朗的随着说道:“妮卡见过陛下。”

沈婠的手骤然收紧,呼吸也仿佛凝固住了一样,她睁大眼睛看着逸王殿下,看着他熟悉的五官精致的轮廓。

是他,真的是他,是惜朝!是她的惜朝!

他没有死,他竟然没有死…

沈婠颤抖着呼出憋在嗓子里的一口气,强力克制下才让自己没有哭出声音来,将全身的力气都抵在门框上,很怕自己会一个支撑不住就倒了下去。

惜尘抬手让他们起来,顺口问道:“路上走的可还好?没遇到什么难处吧?”

惜朝垂首答道:“臣弟一切安好,谢皇兄挂念。”

那名叫妮卡的红衣女子笑道:“有我在他身边照顾他,他怎么会不好呢?”

惜朝蹙眉睨她一眼,不满的说:“不要乱说话。”

妮卡不乐意的嘟起嘴说:“我哪有乱说话,难道我没有照顾你吗?你可别忘了,要是没有我,你可活不了,哼!”

惜朝懒得和她废话,别过头不理她。

惜尘看着他俩笑了笑,道:“妮卡姑娘救了朕的十二弟,确实有功,不知道姑娘想要些什么赏赐呢?”

妮卡眼睛亮亮的说:“赏赐吗?我不要别的什么,只要让我留在十二身边就好了。”

惜尘笑道:“这好办,十二弟至今还未大婚,朕就将你赐给他好了。”

妮卡的眼里露出高兴的笑来,可惜朝却焦急的叫道:“皇兄!”

他是不愿意的,他肯定不愿意的!他还有他们之间的约定呢?他和沈婠之间的约定呢!

沈婠死命拽住那两串水晶珠帘,牙齿咯咯作响,浑身的骨头仿佛都在颤抖,她盯着又活过来的惜朝,还有那个妮卡,再看向惜尘。

楚惜尘,他是知道的,他是知道的!

从他刚才的问话里,他早就知道惜朝还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瞒着我!

难怪,难怪这几天对我这么好,这么温柔,原来你是有目的的!

你是骗了我,所以愧疚是吗?是吗?

楚惜尘,你为何要瞒我!

“哗啦”一声,手中的珠帘断裂,珠子被扯落到地上,散落的水晶珠子丁丁当当地在殿中的澄金地面上乱滚。

透明的水晶珠子,仿佛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殿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婠的身上。

惜朝眼里有雾气晶亮,眼底干净透明,面目俊逸若仙。

他还是那个纯净的少年,还是那个美好如斯的十二。

沈婠心底发冷,唇边却带着笑,行尸走肉般向外跨出一步。

惜朝半张着唇,似乎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惜尘忽然厉声喝道:“婠婠,回西阁去!”

沈婠被这声音吓到,呆呆看过去,看到他眼里的凌厉和危险。

“阿婠…”惜朝终于叫出声,抬步向沈婠走来。

沈婠心底发酸,抬着泪眼望着他,想要走到他怀里去。

“你们给朕站住!”惜尘暴怒。

沈婠愣住,惜朝却只是停了一下,依旧往她身边走去。

小石子忽然快步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他们中间,对着沈婠道:“皇后娘娘,皇上和逸王爷有朝事商量,您还是先回西阁等候吧!”

惜朝恍然间脸色惨白,怔怔看着沈婠。

沈婠却是醒悟过来,她是北国的皇后,她是楚惜尘的妻子,她是…惜朝的皇嫂!

卷四 第一百三十五章 妮卡(一)

第一百三十五章 妮卡(一)

“皇后?”惜朝低低呢喃,满目怆然,让人极是不忍相看。

沈婠眼前迷蒙,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是听清他的话,便觉心中痛极几欲晕死过去。

惜朝,别那么看着我,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

阿婠,我真恨不得当初我就那么死了,不用回来看你变成了皇后,变成了四哥的女人!

惜尘快步走到沈婠身边,揽住她的腰,镇定的说道:“不错,朕已于三月初六与婠婠大婚,算起来,不过是不久之前的事。”

惜朝微微一晒,自嘲似的说道:“是,不久之前,微臣还在苗寨,紧赶慢赶的赶回来,却终是错过了…错过了四哥大婚。”

惜尘盯着他说:“不要紧,十二弟能回来就好。”

妮卡最是不明所以,走过来挽着惜朝的手臂说:“不过就是没参加皇帝陛下的大婚而已,你不用这么难过吧?虽然如此,你也说服了我爹不再与朝廷为难,对于皇帝陛下来说,是大功一件啊!皇帝陛下你说是不是?”

惜尘笑着点头道:“不错,十二弟劳苦功高。”

他们各自说着意义非常的话,沈婠完全听不进去,惜尘揽着自己的手仿佛一块烙铁一样搁在自己腰上。而自己的眼睛,死死盯着妮卡挽着惜朝的胳膊。

妮卡笑着说:“陛下,您刚才说要给我们赐婚,这是不是真的?”

惜尘笑道:“自然是真的,君无戏言嘛!”

惜朝看了沈婠一眼,心底一痛,忙道:“皇兄!臣弟还没有大婚的打算!”

妮卡撅着嘴瞪着他,惜尘沉着声音说:“你已经十八了,府里一个姬妾都没有,这在亲王中本就够引人注目的!何况,难道妮卡配不上你吗?怎么说她也是苗王的女儿,而且救过你的性命,又为我国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你娶了她,绝不会委屈你!”

“皇兄!”惜朝急了,看了一眼沈婠,“臣弟不想大婚,臣弟心有所属,皇兄你是知道的!”

惜尘变了脸色,握着沈婠的手更加收紧。

妮卡叫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那个心上人呢?她在哪里,把她叫出来,我要和她比一比,到底我哪里比不过她!”

惜朝看着妮卡道:“妮卡,虽然你救过我,还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但这并不能让我娶你,你配得上更好的。”

妮卡一边跳起来一边叫道:“不要不要,我不要!我就要你,我不要别人!”她忽的又抓住惜朝的手臂,撒娇一般的说道:“我为了救你在你身体里留下我一半的鲜血,我们算不算是一体的了?你们北国人不是说过吗,夫妻是一体的,对不对?我们今生就注定是夫妻了。”

沈婠的脸变得惨白,惜朝无助的看着她,却又不得不劝妮卡说:“妮卡,还要我说多少遍呢?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喜欢的人呢?我要见她!”妮卡也变了脸色,眼里竟隐隐有股杀气。

惜尘蹙眉道:“十二弟,你为何不告诉妮卡姑娘,你喜欢的人,已经不属于你了?”

惜朝紧抿着唇,妮卡奇怪的问:“为什么不属于十二了,她死了吗?”

惜尘和惜朝同时阴沉了脸,妮卡更加觉得古怪,好奇的望着他们两个人。她不是个笨蛋,终于注视到了沈婠。

沈婠眼里含着泪,定定的望着惜朝。

“你?”妮卡皱起了眉头,试探着问,“皇帝陛下叫你婠婠,你不会就是十二口中的阿婠吧?”

沈婠把目光投向她,冷冷的说:“我就是十二口中的阿婠,我并没有死。”

妮卡暴跳图雷:“什么!你就是阿婠!是十二喜欢的那个人!”她忽然挥了挥手臂,惜尘和惜朝同时出手,惜尘把沈婠拉到身后,惜朝将妮卡甩到一遍。

惜尘冷冷道:“妮卡姑娘,朕念你有功,会好好感谢你,但是你若试图伤害朕的皇后,朕不会放过你!”

惜朝也对着她狠狠道:“你发什么疯!”

妮卡从地上爬起来,愤愤说道:“干什么呀你们!我还没做什么呢,凶什么凶!”

惜朝狠狠瞪着她,惜尘道:“十二弟,你们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府歇息吧,晚上朕在沁春园设宴,你们记得来。”

惜朝敛容供一供手道:“是,臣弟告退。”

眼见着惜朝拉着极不情愿的妮卡离开,妮卡望着沈婠的眼里有深深的恨意。

沈婠缓缓闭上眼:恨我做什么,我是旁人的妻子啊!最无资格与你争夺惜朝的人,就是我了。

自己是怎么被惜尘拉回西阁的,沈婠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行将就木般毫无生气,眼神里也失了光彩。

呆呆的坐在西阁的软榻上,鼻中闻到馥郁的沉香香味,头顶是鎏金点漆的壁画,还有高高挂着的琉璃宫灯…那个宫灯,仿佛是在哪里见过的,是惜朝的府上吗?前年的时候,自己夜里去看他,他那时病着,自己对他说的话,现在想来,仿佛一根根的刺,刺在自己心里,拔也拔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