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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看了一眼顺贵嫔,她笑了笑,低下头继续给和玉喂牛乳子。

众人神色亦是千变万化,却不好贸然开口。

沈婠迅速看着窗外,笑道:“雨停了。”

裴妃忙起身道:“臣妾记挂着皇长子,就先告退了。”说罢,匆匆行礼走了。

其余等人也先后离去,沈婠看了一眼春儿提上来的食盒,笑道:“裴妃走得急,连给平儿带的点心也忘了拿,你送去吧。”

“是。”

春儿一出去,沈婠就对香茗道:“把素娥带上来。”

香茗犹豫了一下,祈求道:“娘娘,其实素娥她…”

沈婠睨她一眼,冷冷道:“你也不听本宫的话了?”

“奴婢不敢,”香茗知道求了无用,只好将素娥带上来,她平日里带着素娥做事,觉得素娥稳重勤恳,倒是个不错的人,谁知道被太后看中做了卧底。可她也是被逼的,何况,并未作出什么对沈婠不利的事,虽说已不小心泄露了芳婕妤告密的事,但她也主动承认了,只希望皇后念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了她这一回。

这些话她都想对皇后说,可是皇后根本不想听,她也只好作罢,暗地里叹气。

素娥这几日都被冷落在侧,此时方才得见皇后。

沈婠见她时,觉得她好似消瘦了一些。见她行礼,蹙眉道:“这几日,你可想清楚了?”

素娥沉声道:“奴婢谨遵娘娘教诲,只要娘娘吩咐,奴婢一定会为娘娘赴汤蹈火。”

沈婠微微一笑,道:“赴汤蹈火用不着,只不过,本宫以后不会再信任你,你好自为之吧!”

素娥的头深深埋下,轻声道:“谢娘娘!”

“不用谢我!你从哪里来,也回哪里去吧!宜山馆虽是不祥之地,但——琪嫔既是你的旧主,你回去照拂,也是理所当然。本宫这里,是不敢用你了。”

“娘娘…”素娥语中含了哭声,原本以为只是远远冷落了便是,可谁知,皇后终究不肯原谅自己,要打发了自己呀!

卷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回宫(二)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回宫(二)

下过一场暴雨,天气微微觉得清凉,到了傍晚时分,暑气尽褪,沈婠便带着崔尚宫一起在湖边漫步。

“给哥哥去的信,老师帮我送出去了吗?”一边拨开垂柳,一边闲散的问道。

崔尚宫跟在沈婠身侧后方,轻轻答道:“已送出去了。”

“那就好。”沈婠笑了笑,“战事吃紧,就算死个把人,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崔尚宫不语,只有她明白,沈婠这句话里,到底含着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走了一半,沈婠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惜,今年没到游船上去,我记得往年先帝还在时,曾在游船上饮宴,命宫女穿着粉色的宫装采莲蓬。那时候,我和几位皇子玩的很是尽心。”

想起这些,她的唇边自然而然的带着一抹笑意,娓娓而道:“他们可笨了,能骑马,却不会游泳。我虽不会骑马,但却爱下水。那时候老是因为骑马被他们笑话,得着这功夫,我也笑话他们!呵呵,表哥…表哥那年为了给我采一支莲蓬,竟落到了湖里,可把大家都唬着了,倒是我下水救了他起来…”

沈婠眯起眼,想起当日的情景,面上心里都是笑,可是,一想到表哥如今身处佛门,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如今却穿着一身僧袍,不由得又幽幽叹息起来。

“娘娘,是皇上来了。”崔尚宫提醒着。

沈婠收回思绪,远远看到惜尘穿着耀目的明黄龙袍,身后追随着一大队宫人,缓缓向这边走来。

“娘娘,芳婕妤已逝,琪嫔被禁,娘娘该和皇上冰释前嫌才好。”崔尚宫又道。

沈婠蓦然一笑,道:“的确,是该冰释前嫌了。”转身,却又走开。

崔尚宫叹了口气,只得跟着。

走到一处,此地离湖边有些距离,不栽柳树,只栽了几棵枫树。

沈婠仰着头,定定的看着还未泛红的枫树叶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身后有轻轻的咳声,沈婠略一回头,看到惜尘站在她身边。她也不行礼,只是冲他浅浅一笑,指着树上的叶子轻声道:“你看,枫叶红了。”

惜尘不觉心中一动,怔怔望着她的侧脸。

她长长卷卷的睫毛如蝴蝶展翅一般,扑扑的闪着,眸中闪耀着幻彩流光,小巧的鼻子微微翘着,樱桃小口轻轻上扬。尖瘦的下巴因着侧脸上扬,和着纤细的脖颈,愈发显得柔媚妖娆。

惜尘驻足看了许久,这才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隐藏在繁密树叶后面,一片先同伴而红的枫叶。

他看到她眼里的光,心里涌起阵阵徜徉。

纵身一跃,伴随着宫人的呼声,惜尘一手攀住树枝,一手已经采摘到了那片红枫。再轻飘飘的落下。惜尘将手里的枫叶递到沈婠面前。

沈婠扶着胸口略带责备的看着他说:“你吓死我了!”

惜尘笑了笑,却不言语。

沈婠接过那片枫叶,放在掌心里,轻轻的摩挲着,嘴边浮起轻快的笑意。

在许久以后,他还记得她仰着头,手指着枫树说:“你看,枫叶红了。”那是她发现的第一叶秋天来临的信息,她与他一起分享。

而她也记得,他为她纵身一跃,采摘下第一叶泛红的枫叶。

那么多天的不快与阴霾,终于因为这片小小的枫叶,尽数消散了。

西陲的战事仍在吃紧,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惜尘不再宠幸宫人,白天繁忙,晚上也许久才睡。

好容易一晚闲些,“鹤鹿同春”内,帝后两人面对着面一起下棋,沈婠的棋风看似云淡风轻,却处处藏着杀招。而惜尘的棋则一路沉稳的让人捉摸不透。

“皇上不会有心要让臣妾吧?”沈婠一面含笑说着,一面下了凌厉的一招。

惜尘笑了笑,道:“这一招,恐怕不太适合婠婠的手笔。”说罢,也在旁边摆了一子。

沈婠一看,顿时愣住,满盘棋局,竟被他悄然控制的密不透风。

若不是刚才那凌厉的杀招,自己相比不会输得这么惨。

这样一招下来,自己竟连还手之力也没有了。

手中的棋子“啪”的一声落下,嘟着嘴嘀咕道:“不玩了!”

惜尘笑道:“哪有你这样的,下不赢就耍赖。”

沈婠气鼓鼓的说:“你也不知道让让我!”

惜尘笑:“你怎么知道朕就没让呢?”

沈婠气得更甚:“让了还这样,不让岂不是输得更惨?罢了,围棋不是我所精通的,我们来下斗兽棋吧?”

惜尘却摆手道:“罢了罢了,你的斗兽棋连父王都赢不了,我就更不会了。”

沈婠将面前的棋盘推乱,叹道:“还真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呀!”

惜尘顺势握住爱他的手道:“你又伤感些什么呢?不过一局棋,咱们好好说说话也罢了。”

沈婠冲他无奈的笑笑,手被他握住,只觉得他掌心温热,指尖却有些寒凉。不由身子一抖,打了个冷战。

惜尘觉察到,站起身子到她身边,帮她拢了拢露肩的薄纱裙,道:“如今夜晚天凉,比往日凉了好些,你也适当添些衣服。我知道你不耐热,却也顾忌些自个儿的身子才好。”

沈婠笑道:“知道了,马上入秋了,挑个日子就回宫吧。这儿我也住的腻歪了。回去也有好多事情要做,顶要紧知会内务府做秋装,还有中秋的事…想想,又得我头疼了。”

惜尘摩挲着她的香肩,不觉仿佛是痴了,手下腻滑如凝脂,清凉如绸缎。顺着香肩往下,酥胸半露,不觉喉头一动,金线牡丹的儒衣,将她饱满的胸脯包裹的严严实实,待要俯下身去抱起她,却听小石子唤了一声:“皇上!”

惜尘蹙眉,回头瞪着他。

小石子无辜的递上手中的折子,道:“西陲八百里加急。”

惜尘慌忙夺过来,沈婠也紧张的看过去。却见惜尘的脸色从深沉变为愉悦:“好,好,好!西陲大捷!西国国主被裴大将军所伤,一病不起了!哈哈哈哈!”

沈婠心中舒了口气,却也同时担心起来。裴大将军再立战功,裴妃恐怕又得圣宠了!

“恭喜皇上。”

惜尘扶着沈婠的肩道:“西陲国主撤军,恐怕一时半会都无法再骚扰我国。朕这就下旨让他们回来,朕要给他们庆功!婠婠,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哥哥了。”

沈婠眼中含泪,柔声笑道:“多谢皇上体恤。”

哥哥…一别已一年多,上次见面,自己仍是宫女,这一次,自己成了皇后。哥哥,你会怪我,嫁给杀父仇人吗?

卷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回宫(三)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回宫(三)

七月二十八日,御驾从西郊行宫返回京城皇宫。

趁着众人忙碌,沈婠悄然拉过香茗来问:“琪嫔那边如何了?”

香茗低声道:“娘娘放心,有素娥在,就算有人想动手,也寻不到机会。”

沈婠略略点了点头,又道:“一来她们认定抓住了琪嫔的软肋,琪嫔不会反水,所以暂时不去管她。二来…”她顿了顿,便泛起笑意,“她们目前最忧心的还不是琪嫔,大约是本宫吧?”

香茗飞快的瞥了一眼沈婠的小腹,道:“所以,娘娘更该顾念着自己才是,奴婢们也会万事小心。这下要回宫了,宫里又是太后她…”

沈婠低声道:“我会当心。”

一时前面来人请皇后上车,如此,御驾浩浩荡荡的回宫。

行了一日路程,方才回到皇宫,彼时天已擦黑了。

回到宫中,少不得要与惜尘一同到太后那里请安。

自从惜尘猜测琪嫔的九合香一事牵扯到太后,对太后也愈发寡淡起来。

但毕竟太后是惜尘生母,亲自扶了惜尘起身,仔细观察了他的脸色,半晌才道:“还好,未有清减。”

她愈是这样,惜尘愈是疑心,面上却不表露,心中却清冷好些。

“劳母后惦记,儿子不过是去行宫避暑,朕有贤后,自是不会清减。”惜尘落座后,淡淡说道。

太后瞥了一眼沈婠,漠然道:“皇后贤惠不贤惠,哀家倒是真不知道。只是听说皇后后来请去的芳婕妤和琪贵人,一个死了,一个说是不祥之人,这又是怎么说的?”

沈婠面上含笑,心中腹诽:那自然要问太后娘娘您了!

口中道:“芳婕妤失足落水,实在可惜,臣妾正打算回宫之后追封她为贵嫔。至于琪贵人,她如今已是琪嫔了。”她抬起头,对上太后有些浑浊的眼,“琪嫔也是个没福分的,先前虽有皇上眷顾,可不知怎的,每次皇上一宠幸她,总会觉得头晕眼花,因此,臣妾就着钦天监夜观星象,发现琪嫔星象冲撞了皇上,是大大的不祥呢!”

太后本就心中有鬼,此时听了,更觉惊恐。忙看向惜尘,问道:“皇帝,果真有此事?你如今可还头晕眼花了?”

惜尘心中一沉,淡淡道:“母后切勿忧心,自从将琪嫔禁足后,朕便没有感到不适了。”

太后抚了抚胸口,叹道:“那就好,那就好。若因一个琪嫔,连累了皇帝的龙体,那实在不该。宫中女子虽然不多,却也不能以身涉险。”

沈婠唇角弯了弯,眼角瞥到惜尘的目光,心中又叹了叹。

太后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让琪嫔分沈婠的宠罢了,何况,这个馊主意到底是太后出的,还是裴妃出的,还未可知。

当初,庆妃能想到让太后以身试巫蛊,而太后为了除掉自己不惜触犯这些。如今,也极有可能是受了裴妃的挑唆!

不管是太后还是裴妃,这两个人,沈婠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婠于寿安宫总觉得坐立不安,正要示意惜尘回去,却听太后又道:“唉,想一想皇帝你今年才选秀,可这么快就折了这么多,也不知是她们福分太薄,还是这宫中秽气太甚!”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沈婠。

沈婠只当不觉,正襟危坐,唇边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太后道:“如今西陲大捷,西国国主又伤重,可见有段日子不会进犯我国了。趁着这大喜,不如再一次选秀,皇帝以为如何?”

沈婠面色不改,惜尘却皱眉道:“选秀本是三年一次,如今今年选了才几个月,又得再选,太过劳民伤财,还是作罢了吧。”

太后不悦道:“哀家也知道如此大费周章,可是皇帝你也该为了子嗣想一想啊!你身边统共那么几个人,却又不怎么待见她们,只一味守着狐…哼!好在裴妃劳苦功高,养育了皇长子,不然,哀家真要被你气死!”

沈婠听她硬生生咽下去的“狐媚子”三个字,不禁想笑,侧首见惜尘脸色十分不快,便又忍住。

惜尘不耐,起身道:“儿子累了,先回去休息,母后也早些安寝吧。”

说着,便拉着沈婠离去。太后唯余长叹。

帝后二人刚走,姚嬷嬷就走进来道:“太后娘娘,裴妃求见。”

太后想了想,道:“让她进来。”

因各宫早就得到消息御驾回宫,所以宫中早已打扫得当。

沈婠回到自己熟悉的寝宫,觉得身子总算轻快起来,对崔尚宫等人道:“今日大家都乏了,安歇了吧。”又问惜尘:“皇上今夜在此处过夜吗?”

惜尘道:“朕不在此处,能在何处呢?”

一时,两人洗漱上床。

抱着沈婠娇嫩的身躯,惜尘叹道:“朕万万没想到,朕的母后,也会对朕做出这样的事来。”

沈婠侧首抱住他,虽心下不喜太后,但此时不能落井下石。便道:“其实,皇上也不用如此烦恼,犹记得当日庆妃否?”

惜尘怔了怔,沈婠道:“太后爱子心切,又怎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呢?大约是受了旁人蛊惑,又或者以为九合香并不伤身,所以…”

不等沈婠说完,惜尘已含了森冷怒意,齿间狠狠吐出:“裴妃!”

毕竟是自己生母,他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母亲想的太过不堪,因此,所有的怨怒,都迁移到了裴妃身上。

沈婠悠悠叹道:“知道又如何,如今裴大将军又立战功,这一回朝,少不得又加官进爵,连带着裴妃,也不容小觑了。”

惜尘静默,抱着沈婠的手臂忽然紧了紧。

沈婠知道,帝王之心,已起杀意!

裴大将军虽然战功赫赫,但——所谓臣强则死!如此功高震主,如惜尘这样连父亲都容不下的君王,又怎会容得下手握重兵的裴大将军呢!

心中了然,只要裴大将军一倒,裴妃就不足为惧。

到时候,除掉裴妃,易如反掌!

带着笑意,沈婠的身子动了动,背朝着惜尘睡过去。

惜尘也转过身,伸手撩起她睡裙的裙摆。

卷六 第一百五十九章 琪嫔的秘密(一)

第一百五十九章 琪嫔的秘密(一)

大军并没有回朝,回来的只有裴大将军,沈澜和一队轻骑。

距离上一次沈澜和沈婠见面,已过去一年多的时间。而那时,沈婠只是个宫女,如今,却成了皇后。

赐宴并没有太隆重,因御驾回宫并没有多久,而宫中四处筹备着中秋的大宴。因此,就简单的在重华殿举行了小宴。而这一次,沈婠身为皇后,自然允许出面了。

望着底下愈发沉稳的沈澜,沈婠不知怎的又是心中发酸。

很想仔细的看看哥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添了新伤,虽然面目上没有看出来。但是沈婠害怕,也许又是哪个细微的要害,流了许多血,差点命也没了。

再看沈澜端酒杯的手,似乎并没有不妥。想起上次回来的时候,沈澜的手被大刀砍伤,险些拿不起弓,提不起箸。

一顿饭并没有持续多久,沈婠无心饮食,只想着赐宴之后好好和沈澜说话。

惜尘看沈婠心不在焉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不久便道醉了,传裴大将军到乾宫议事。

沈婠迫不及待将沈澜唤到宸宫,宫女们都退下了,周围一个人没有。崔尚宫站在帷幕外面,再外面是香茗和春儿,殿外,才是别的宫女。

沈澜跪下向沈婠行大礼,口中称道:“娘娘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