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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妃脸上闪现惶恐,沈婠明白,她是在害怕,虽然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但是皇长子一直在自己身边,若和自己亲近了,那到不好了。

不过裴妃实在不该如此多心,那毕竟是她怀胎七月诞下的孩子,又抚养了四岁,哪里会是三个月就能哄骗去的呢?

更何况,沈婠对皇长子并无好感,又怎会真心疼爱呢?

她如此做,无非是想让裴妃担惊受怕一番!

眼见裴妃急急将皇长子带走,沈婠得意的弯了弯嘴角。

碧珠也跟着来到了行宫,沈婠交代她去教导明妃礼仪之后,又道:“你看着她,若她有任何不轨,或者哪些嫔妃和她走的太近,都要来告诉我。”

碧珠答应,退下之后,崔尚宫担忧的问道:“娘娘是怕有人会和明妃联手吗?”

沈婠道:“行宫里一下子这么热闹,况且她又是新来的,摸不清方向,若是被人利用,那该如何?”

崔尚宫点头道:“娘娘防范的极是。”

到了晚上,少不得又设宴款待,众人聚在一起,因裴妃等人难得见到皇上,少不得妙语连连,期望引起皇上注意。

裴妃虽因过皇上责罚,到是不敢太过外露,自是小心谨慎,又有皇长子在侧,因此只是看顾皇长子的多些。芳婕妤不会说话,却偏要开口,惹得众人频频皱眉,她不知住口,见众人都不言语,愈发聒噪起来。

此时此刻,到愈发显得琪贵人温柔沉静起来,她先时不与庆妃裴妃为伍,也不同皇后一道,也不知是天性淡泊还是另有隐情。

瞧她低头纤弱的样子,沈婠不仅心中一叹。她坐着临窗的位子,窗户打开,下面的墙壁是镂空的木头,夜风吹起她的裙摆和头上简单的宫花,不由得愈发显出落寞孤寂,让人怜惜起来。

惜尘顺着沈婠的眼光向琪贵人看去,目光也柔和了一些。

沈婠低声道:“我以前到不觉察她看得如此单薄,不如今晚你就去她那里吧。”

惜尘一愣,刚说了声:“婠婠。”

沈婠侧首道:“你只略坐一会儿便罢,我不强求你。”

惜尘这才点头释然,此次宴会之人不多,原本请了明妃,只她说规矩未曾学全,不敢出来献丑。惜尘笑骂一声:“到是个左性儿的!”便也作罢了。

散了筵席,沈婠也不等惜尘,径自回去。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报说皇上去了琪贵人所住的“宜山馆”,沈婠到不理论,崔尚宫来问是否先歇息了。

沈婠想了想,道:“再等等吧。”心想惜尘只在那里略坐一会儿,还是会回来睡觉的,到时候自己先歇下了,却是不好。

如此便坐着等起来,谁知一任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惜尘回来。

沈婠脸色微变,嘱咐春儿道:“你到那里瞧瞧,皇上可是歇下了。”

春儿出去,过了半晌回来,气鼓鼓的说道:“可不是歇下了,也不派人回来知会一声,到让娘娘白等这么久!”

沈婠面色冰冷,攥紧了拳头,众人都不敢则声,沈婠半晌才道:“我倒是心软出了祸事了!”狠狠吐了几口气,怫然起身道:“更衣,歇了吧!”

几人知她心中正气着,也不敢劝,只轻手轻脚的服侍了睡下。

沈婠虽躺着,却实在睡不着,想着明日怎么和楚惜尘置气。想想又觉自己可笑,他本是帝王,奈何专宠了自己这么久,自己到成了习惯了!却又是不甘心,很想整治那琪贵人出气!又想她也是楚惜尘的妃嫔,这么些日子不争不抢,已是难得…如此胡思乱想了一夜,到早上方才咪了一会儿,还没睡的踏实,就听到外面的声响。

沈婠蹙眉道:“什么要紧事非要一大早就说,你们也小声些,吵得我头疼。”

香茗和春儿忙进来伺候,香茗道:“可不是大事嘛,十二爷连夜来行宫,说是西陲战事吃紧,西国国主已御驾亲征了。”

沈婠怔了怔,忙问:“皇上呢?”

香茗道:“皇上已大早就出去了,此时想必正和外臣们商议呢!”

沈婠微微点了点头,赶紧穿衣洗漱,随意用了两口薏米粥,便见妃嫔们陆陆续续的来请安了。

“昨儿睡的不好,今早便有些头疼。”沈婠歪在榻上,状似随意的说道,眼角却一直瞥向琪贵人。

众人纷纷道:“皇后娘娘保重贵体要紧。”

沈婠淡淡笑了笑,道:“保不保重也就这样了,今儿传来消息,说西陲战事吃紧,皇上这几天恐怕不会有闲情了,你们也别惹他不高兴。”

“是。”众人忙答应了。

前方战事吃紧,众人也没了心思说笑,一时都要散了去。

春儿撅着嘴说道:“娘娘,瞧方才那样,大家都担心的很,怎么裴妃到好像没什么,照理说大将军在战场上,她该忧心才是啊!”

沈婠笑道:“只要一关乎到朝廷战事,皇上就必须依仗裴大将军,如此,就会顾念她是大将军的女儿,自然就对她好了。”

春儿讪讪道:“哦!”

沈婠敛容,不由想起二哥来,这一次西国国主亲征,想必兵多将广,哥哥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这一天来,大家都心不在焉的,又因天气炎热,各人只在自己住的地儿安稳坐着。

好容易到了晚上,贵喜让春儿传话进来,说皇上已同几位大人议事妥当,这就回来了。

春儿忙把消息告诉了沈婠,沈婠淡淡一笑,命人准备晚膳。

惜尘面色凝重,坐在龙辇上,心思却系着前方战场。冷不防御撵止步,小石子惊呼道:“琪贵人,你怎么在这儿?”

卷六 第一百五十五章 裴妃至行宫(三)

第一百五十五章 裴妃至行宫(三)

月半已过,夜幕里的圆月早已残了半边,此时正悠悠的挂在天边,偶尔有片云飘过,挡住了月光,但只一会儿,又显露了出来。

沈婠静静坐着,眼睛只盯着桌上那绚烂夺目的镂金嵌菱形红宝石的珍贵香炉,香炉里袅袅吐出沉郁的安息香,闻着不免让人昏昏欲睡。

沈婠打开香炉,香气顿时浓郁了好些,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轻轻挑弄着香炉了残余的香料。

春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恨声道:“娘娘,皇上本来是回鹤鹿同春来的,无奈路上又被琪贵人堵了去!这会子,皇上只怕在宜山馆歇下了!”

沈婠摆弄金簪的手一滞,金簪“当”的一声和香炉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久,沈婠才缓缓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晚膳撤了吧,咱们不等了。”

春儿点点头,却问:“娘娘还没用膳呢,还是您先吃点吧?”

沈婠道:“我没胃口,撤了吧!”

春儿无奈,含泪命人来收拾了。

香茗在一旁问道:“娘娘,是否派人去把皇上请回来?”

沈婠收起金簪,将香炉的盖子又盖上,抬头看着香茗,笑道:“白眉赤眼的,为何要去请?再说,就算请回来又如何?没得让人说我妒忌。”

香茗一时说不出话来,沈婠已站起身,淡淡笑道:“给我宽衣吧,昨夜没睡好,也可得好好睡了,明日再不养好精神,可怎么和她们斗呢!”

这样一说,香茗不觉精神一振,忙上前给她宽衣。

此时在“凌波飞鸿”里,裴妃也听说了皇上移驾琪贵人的“宜山馆”一说,脸上顿时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好,好!好得很呐!”裴妃连连叫好,得意之情无以言表,忽而,她又发狠起来,“沈婠,你以为我会和庆妃一样,乖乖等你来除吗?因为你,我三番四次被禁足,甚至被削位,这样的仇,我若是都不和你计较,我妄为大将军的女儿!”

侍剑说道:“这个琪贵人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让皇上连皇后娘娘都顾不上了。”

裴妃睨她一眼,大笑道:“你懂什么!她自然有让皇上一见了她就挪不开脚的办法!”

侍剑惊讶的问道:“什么办法啊娘娘,既然有这样的办法,娘娘为何不用呢?”

裴妃瞪她一眼,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她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讪讪道:“如今,我已人老珠黄,再用那个也无益。更何况,我自有皇长子需要庇佑。我现在是一心指望着平儿,什么争宠,我早不稀罕了!”

侍剑轻轻的问道:“不会…是什么旁门左道吧?”

裴妃大怒:“放肆!”

侍剑忙跪下道:“娘娘息怒!”

裴妃冷哼一声,道:“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哼,你以为我在蕊珠宫被禁足三个月,就什么都没做?别说我自己不甘心,就是太后她老人家,也不会眼看着我和平儿受欺负的!”

侍剑心中嘀咕:莫非此事和太后也有关系?那就难怪了,自从皇上带着皇后来到西郊行宫,太后传唤裴妃便愈发频繁,对外只说抄佛经,却连自己也不能跟去。想必…是为了今日之事吧?

但,这些也都无碍,毕竟裴妃是自己的主子。主子好过了奴才才能好过,不然,如庆妃一样死了,底下的奴才又有哪个有好日子。

当下便道:“不管娘娘有何打算,奴婢自然会以娘娘马首是瞻。”

裴妃满意的扶她起来,叹道:“我身边可信之人不多,唯独你,在我禁足时仍不离不弃,你放心,只要有我一日,必也会有你的。”

侍剑热泪盈眶,默默点了点头。

“母妃,你们在吵什么呢?我都睡不着觉了。”皇长子穿着月白绸缎睡衣,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扶着门边说道。

裴妃忙过去抱起他,关切的说:“是母妃不好,吵醒平儿睡觉了。”

平儿打了个呵欠,说:“我听见母亲笑的可开心了,也说给平儿听听,让平儿也开心一下,可好?”

裴妃笑了笑,却不说,只问:“母妃问你,母妃不在的时候,皇后对你好吗?”

平儿想了想说:“母后待我…”

裴妃猛然沉了脸,喝道:“不许叫他母后!她算你哪门子的母后!”

平儿一惊,嘴一咧,哭了起来。

裴妃又急忙哄道:“平儿莫哭,平儿莫哭呀!”

平儿哭道:“母妃好凶,还是母后对我好,母后从来都不吼平儿,还给平儿做弹弓玩!呜呜,我不喜欢母妃了,我要找母后去!”说着,奋力从裴妃身上挣脱下来,想要跑出去。

奶娘连忙拦住他,哄到:“殿下乖,现天已晚了,皇后娘娘已经睡了。”

平儿瞪她一眼,转身回去卧房继续睡觉了。

裴妃望着他,顿时五内俱焚,心中酸痛,不仅眼中落下泪来,哽咽道:“平儿,母妃这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呀!”

哭一会又劝一会,裴妃渐渐止了哭,眼中却露出凶光来,五指鲜红蔻丹,紧紧攥住,很掐手心,怒道:“沈婠,你这蛊惑人心的妖女,我跟你势不两立!”

且说这一夜过去,皇上连幸了两晚琪贵人的消息不胫而走,除沈婠和裴妃外,其余众人无不纷纷揣测,自从皇后进宫,皇上就不再宠幸别的妃嫔了,这琪贵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皇上连皇后也不顾念了呢?

以前没有好好审视过这个琪贵人,今日请安,必要看个究竟!

因此,这一大早,众人又都齐齐来到“鹤鹿同春”。

沈婠面色不错,眉眼含笑,似乎一点也不烦恼的样子。

众人暗地腹诽,却是长短不一,只等着琪贵人来,可谁知等了半日,却等来皇上的口谕,说琪贵人随皇上骑马去了,今儿就不来请安了。

沈婠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已是大怒!

众人纷纷唏嘘,看向沈婠。

沈婠笑道:“既然如此,大家就都散了吧!”

“皇后,琪贵人胆大妄为,不来请安就算了,竟和皇上一同骑马!西陲战事吃紧,她不知为皇上分忧,还添起乱来了,真该好好惩罚一下呀皇后!”芳婕妤愤愤不平的说道。

沈婠笑道:“芳婕妤如此惦念皇上,本宫怎会不知呢?等皇上回来,本宫一定向皇上传达芳婕妤的好意。”

芳婕妤面色一变,甩了甩帕子退下,转身时嘀咕了句:“只怕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还传达什么!”

沈婠倏的收紧玉手,眸中隐隐有了怒意,众人面上都不好看,也都退了下去。

众人都走后,沈婠拨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琪贵人是么?本宫倒要看看,你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卷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回宫(一)

第一百五十六章 回宫(一)

七月过了大半,已是时近夏末,可是天气却愈发热起来,丝毫没有褪去暑气。

众人齐集在“鹤鹿同春”,沈婠坐在上首,右边下首坐着裴妃,再下便是丽容华。左边下首坐着顺贵嫔抱着和玉公主,依次是姚容华,端嫔。

殿中四角放着四个大瓮,瓮中是极大块的冰块,各有宫女用芭蕉大的扇子扇着,这才觉得一丝凉意。

沈婠虽坐着,依旧用靠枕枕着腰,眼波徐徐划过众人,道:“也实在是可惜,芳婕妤就这样去了,本宫原先想着,她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正要晋她的位分,谁知…唉!”她兀自叹息,又道:“还有那琪嫔,本宫倒是极看重她的,皇上也对她很是喜爱,谁知钦天监的人来说,她竟是个不祥之人,需禁足安养才好。如此,又少了个可人儿伺候皇上了。”

琪嫔用九合香一事,惜尘和沈婠并未泄露,就连知道真相的三位太医,也被严禁闭口不谈。因实在是牵扯重大,而惜尘在沈婠力求之下,不得不对琪嫔放宽了严惩的本意,对外只说她是不祥之人,外人不得近身,否则,也会沾染了不祥之气。

“鹤鹿同春”大殿四面镂空,皆有回廊,除却一面临水,其余三面皆种植藤蔓,芭蕉等大叶遮阴树木。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天空,先前还有一丝云彩和斑斓的朝霞,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变得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沈婠看着肃穆的众人笑道:“看来,老天要留众位姐妹下来陪陪我了,只怕这雨来得急,众位姐妹赶不回去了。”

众人忙道,留下与皇后说话,再好不过了。

丽容华忽而掩住口吃吃笑道:“可见琪嫔果真不详,方才还是好好的天气呢,一提她的名字,就要下起雨来,哎呀,这雷声滚滚,怪吓人的。”

她向来口无遮拦惯了,又仗着是皇后一派呃人,皇后对她也并不苛责,因此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和玉扭股糖儿似的腻在顺贵嫔身上,顺贵嫔宠溺的拍着她,哄道:“不怕,不怕…”

裴妃看了她们一眼,面上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沈婠心知她顾念皇长子,便道:“平儿那里可有人照顾?”

裴妃一愣,忙道:“是,有奶娘照顾着。”

沈婠便点了点头,道:“平儿大了,身边照顾的人也多些才好,这孩子又总是调皮。”她看了看外面的天,问道:“平儿怕打雷吗?”

裴妃讪讪一笑,道:“男孩子,有什么好怕的。”眸中却是隐不去的担忧。

沈婠道:“你回去怕是来不及,别走到一半下起雨来,反倒把你淋湿了。既然平儿不怕打雷,这一时半会的,也不要紧。”

话音才落,暴雨倾盆而下,猛烈的击打着莲叶和芭蕉叶,发出极大的“噼啪”声响。雨线稠密,一下子连天地间都模糊了,只瞧得见湖面上的莲叶左右摇摆,艰难的迎接着暴雨的洗礼。

“这场雨一过,怕是就没多少荷花了。”沈婠喃喃道。

顺贵嫔笑道:“荷花虽是不多了,但也留下了荷叶,李义山不是曾有诗云‘留得残荷听雨声’么。此时,不正是应了景儿。”

沈婠连连笑道:“的确如此。”

一时说这话,春儿捧了托盘,身后跟着几个宫女也捧着托盘,端上来一碗碗的汤汁,还有几样点心。

沈婠笑道:“干坐着无事,不如大家一起喝点酸梅汁,吃些点心吧。玉儿,你身子弱,不和酸梅汁,就喝点温得牛乳子吧。”

和玉公主听话的点点头,因在家里时也喝牛乳子,到不觉得什么,就是多吃了两块点心,顺贵嫔宠溺的说道:“别吃太多,回头中午吃不下饭。”

和玉笑道:“母后这里的点心好好吃。”

沈婠笑道:“好吃回头母后让人做了送给玉儿去,只是现下少吃些,不然中午饭吃不下,你母妃可要怪母后了。”

和玉便放下手里的金乳酥,却还是馋嘴似的盯着,不由叹了口气。

众人都被她这小大人似的样子逗笑了,沈婠对春儿道:“待会儿装一盒点心给和玉公主带回去,另外再装一盒,给裴妃带回去给平儿吧。”

裴妃正愣神间,听沈婠如此说,忙屈膝谢恩。

沈婠端起酸梅汁一饮而尽,对春儿道:“不过瘾,再去盛一碗来。”

春儿嗔道:“娘娘,这酸的东西,您少吃些,伤胃。”

姚容华抿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道:“的确好酸。”

丽容华也叫道:“哎呀,皇后娘娘,这酸梅汁太酸了,我都没法下口呀!”

沈婠奇道:“是吗?本宫吃着到觉得很好,怎么你们都觉得酸?”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裴妃脸色大变,顺贵嫔忽而笑道:“娘娘该不会是…”